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15 只看TA 11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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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夜探典当铺(上) 月夜之下,两个轻健的身影闪入了一个黑暗处。 萧玉痕随身带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两张蒙面黑巾和一件夜行衣,一张递给了啻 月若焰。 啻月若焰笑道:「原来夫君早就有打算和我一起夜探商铺。」 萧玉痕道:「是!本来今天晚饭后听你说要巡夜就想和你说的,可你一副大 人的模样,我可不想让你误会以为是担心你而找出来的借口。」 「什么嘛,我那只不过是说着好玩的。」若焰挽着萧玉痕的肩笑道:「我们 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这么关心我,我当然高兴啦。」 「行了,赶快把面巾带上,渐把衣服换了。不然让人发现了,那不把我们当 差的当成贼了么。」萧玉痕道。 啻月若焰微微惊讶,笑道:「夫君让我在这大街上换衣服?」 萧玉痕道:「这哪里是大街上,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躲起来了嘛。反正现在夜 深人静,左右没人,你不会害羞吧?我看你平日里可是很……」 「很什么?很淫邪?」 萧玉痕耸了耸肩膀道:「我可没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啻月若焰虚掩着嘴笑道:「我会害羞吗?」若焰解开自己的衣带绳扣,脱去 了外面的捕快衫,露出了雪白的内衣。若焰笑了笑,看了看天上的月儿道:「夫 君,这夜黑风高,夜月之下好生浪漫吧,不如我们就在此欢乐欢乐,共会云雨之 巅,你看怎么样?一定会非常刺激的。」 萧玉痕痛苦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愁着脸道:「大姐,咱们是来办正事的, 不是来这里偷情的。再说,你刚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还有兴致说玩那个。」 「杀人和做爱有什么关系?完全是两码事嘛。」啻月若焰笑道:「好啦好啦,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过,下次夜里你一定要抽个空和我在这大街上来玩玩,我 觉得挺有意思的。」 萧玉痕苦着脸道:「你还真要在这种地方……」 「行不行嘛。」啻月若焰依在她身边撒着娇,那绵绵软玉的香峰在萧玉痕的 手臂上擦来磨去:「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大喊大叫,让你不能夜访典当 铺。」 「你……」萧玉痕无奈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日后有空的话我们寻个 新奇的玩法。不过今天夜里你得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 「嗯。」啻月若焰满意的应了一声。 萧玉痕道:「行了,赶快把衣服换上吧。」 两个黑影翻上了墙头,左右瞧了瞧,跃进了院墙之内。 啻月若焰跟在萧玉痕身后,悄声问道:「夫君,我们来这查什么啊?从哪里 开始查啊?」 萧玉痕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们来查什么?」啻月若焰道。 萧玉痕叹道:「我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到这里来找找有什么情况 没有。」 「你也不明白那个什么沐什么的,有什么不对劲?」若焰道。 萧玉痕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那天她到家里来借宿有些让人意外,但似乎 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你的那个什么,他为什么要夫君你来查探她呀,他自己不会来查。」啻 月若焰有些不乐意了。 萧玉痕笑道:「我弟弟呀,他心思比我更加细腻,他一定是发现了我们不知 道的事情,所以才让我来调查沐姑娘的。」 「那他也不告诉我们应该查什么,这叫我们怎么查啊?」啻月若焰道。 萧玉痕道:「或许他也不知道应该查什么吧,只是觉得可疑。不要多说了, 走,我们进到屋子里去。」 啻月若焰凭着月光,看了看周围:「想不到这里还挺大的。这里这么多屋子, 我们应该先从哪里开始查起?」 萧玉痕道:「这里是当铺,自然会多几间屋子来存放寄当的货物了。即然是 当铺,我们就先到存放物品的库房去看看。院子里的这几间小房子一定是厨房茅 厕和一般的材房库房,贵重的东西一定放在阁楼里面,我们进去瞧瞧。」 啻月若焰随着萧玉痕撬开小楼的后门,溜进了屋内。甩开精致的火折子,借 着微光一直尾随着上了二楼,若焰忍不禁小声问道:「这里房间也挺多的,我们 哪知道哪一间是放贵重物品的啊,万一进到这家店主人的卧房可不好啦。」 萧玉痕道:「你看见没有,那间屋子上了一把锁,锁似乎还挺精致,一定就 是放东西的地方。」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个小铁丝在锁头上套弄起来。 啻月若焰道:「你瞧我真笨,这都没想到。」 萧玉痕轻笑道:「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懒得想。其实你很聪明,只不过少经 历人世,一直被困在圣峰上,与世上的人交往得少。二是因为你太依赖我了,明 明只要自己动下脑筋就能想明白的事,就是不愿去想。」 啻月若焰笑道:「你是我夫君,我不依赖你,依赖谁呀。」 「可是你也要学会……」萧玉痕道:「算了算了,你呀,在我面前就像个小 淘气。」 啻月若焰笑了笑。 萧玉痕道:「对了,你以后可不光只对我这么好,和我说这么多话,有空也 陪我弟弟聊聊天嘛。我是你名份上的夫君,可他是你床上的夫君呀,对他好一些, 不要总是动不动就吓唬他。」 「是啊是啊,我知道了。」啻月若焰道:「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上次,上次 我都让他把我的那个给吃了。」 「哎呀。」萧玉痕打了个颤:「别说那个了,让人不舒服。走,我们进去吧。」 萧玉痕推门入内。 啻月若焰进来后,把门关上,笑道:「想不到夫君堂堂公捕,居然还会作贼 的本事。」 「你呀!」萧玉痕看着屋内的东西,一边道:「我以前走过江湖,因为落难 衣食不饱,为了生存不得不做一些下九流的事,这也是没办法。」 啻月若焰看着屋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字画,不由得问道:「夫君,我们库房 来能查到什么?」 「不知道。」 啻月若焰叹道:「那该怎么办?」 萧玉痕道:「即已入了宝屋,你说该怎么办?」 「你要偷东西!?」 萧玉痕道:「白天我跟踪沐姑娘时,见她左顾右盼,神色十分可疑,她出来 只到过这间当铺,说不定这里能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事情。咱们即然无法确 定这里有没有问题,不如来个打草惊蛇,偷了这里的东西,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事 发生。」 啻月若焰道:「这个也太肓目了吧。」 萧玉痕道:「反正现在也毫无头绪,只能用……」二人突然同时坐了个噤声 的手势,门外传来开门声。 啻月若焰赶紧把火折子熄了,静静地听着脚步声远去。 萧玉痕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像下楼去了,可能是上茅房。」 若焰点了一下头。二人悄悄来到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向外边。 第073章夜探典当铺(下) 过不一会儿只听得蹬蹬的脚步声,又有人上来了,来人却不是一个,是两个。 萧玉痕和啻月若焰对视一眼,来人果然是沐白歆。二人看着沐白歆和另一个 人一同进了房间,啻月若焰小声问道:「沐姑娘深夜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来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玉痕道:「不管是什 么,即然我弟弟让我查,咱们就去查个清楚。」 两人偷偷的溜到窗下,萧玉痕手指沾了沾舌上的香液,在窗户纸上化开了一 个洞。 「小姐,小姐,老爷的事儿可怎么办呀?」 「我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拿?承亲王要的是三百万两银子才肯放人。」沐 白歆双眼通红的泣道。 当铺老板道:「小姐,您别哭。哎,老爷子和您的心上人身陷大狱,我却帮 不上一点忙。这承亲王也太贪心了,收了老爷在京城的全部财产,还不肯放人, 还要三百万两银子。仅剩的这家当铺幸好还是记名在我的名份下的,不然也得让 他给收了。要不咱们把这铺子送给他,求他先放了老爷。」 「不用了。」沐白歆道:「这个铺子和这么多年来的典当的货物,最多也就 值三四万两银子,在寻常百姓眼里是大财,可以承亲王眼里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没有三百万两银子他是根本不肯放人的。」 「那怎么办?这三百万两银子只有曲老爷有,可……可那是他的全布家当, 他能舍得吗?」 沐白歆摇了摇道:「不知道,我去找过他老人家了,他还在四处求人帮忙呢。」 窗户外萧玉痕拉着若焰的手已经捏得紧紧地了。啻月若焰见她双眼微红,一 脸愤怒,知道她是因为听到了承亲王的名字,而悲恨。若焰拉着她的手,轻轻地 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萧玉痕回头看着她,轻轻点了一点头。 沐白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着头道:「乔伯伯,明天……明天白歆就要记 名青楼了,您……」 「小姐,您真要……真要将自己埋葬在烟火之中啊?」当铺乔老板已经眼泪 纵横:「小老儿这些家产全是您沐家的呀。您又何苦去受那青楼之辱呢?」 「乔伯伯……」沐白歆流着泪道:「乔伯伯您不要说了,这都是白歆命苦。 周夫人保住了我爹爹的性命,我答应过她给她当奴为婢。我现在已是她府上的奴 婢,她即让我屈身青楼,我又怎能不去。」 萧玉痕那同病相连的悲愤之情实在忍不住了,想冲进去和沐白歆一起痛苦, 却被啻月若焰捂着嘴,死死的拉在怀里直摇头。 白逸从床上爬起来,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妈的,这个鬼天热死了,害得我 累出来一身的汗。我看还是到园子里去干你吧。」 季如意把白逸的手拉在自己的**上,道:「不要吧。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在 下人眼里已经是不明不白的了,可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外面操吧。再说热一点就 热一点,全身汗水淋淋的,我就喜欢这种热乎劲儿。」 白逸轻轻在她**上打了一下,苦笑道:「你是喜欢这种热乎劲,受累的可是 我。白天我就累了一天了,晚上还要我来侍候你。」 「好好好,我的好老公,我的亲爹爹,你这么累了,那我来侍候你吧。你躺 着,我来弄,保证让你爽上天,爽个够。」季如意想翻起身来,与白逸对调过位 置。 白逸哼了一声,把她死死的按在床上,腰腹下用力一顶,顿时让季如意张着 嘴,半天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惭惭缓过来,委屈着脸有气无力的道:「主……主人, 你干什……么呀,差点要了……奴婢的命……」 「我这是教训你,不听主人的话。」 季如意又躺在床上好半会儿,才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主人要想出去干女 奴我,那女奴我便从了主人就是。」 白逸伏在她身上,拭掉她眼角快流出来的泪珠道:「生我气啦。」 「我哪敢呀!」季如意委屈的道。 白逸一笑道:「呵,我这不是疼你吗。」 「你是疼我啊,你弄疼我了!」季如意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那一下, 差点把我的心肝儿都给操出来。」 「哎呀,我这不是下面痒吗?」白逸也委屈着道:「你想想,这府中上下, 除了若焰能吃下我这根枪还有谁能办到?每次干得都不痛快,这不是除了她以外, 就你的最深吗,所以我就想发泄一下。」 「发泄发泄,每次你都拿我来糟蹋。我人老珠黄了,是个破烂货了,你就可 劲糟蹋吧。」 「哟哟哟,还真生气啦。」白逸抚摸着她的发边。 季如意偏着脸没说话。 白逸道:「好啦好啦,乖乖啦。你这么一个尤物我怎敢不珍你。听话听话, 做母亲都做了十几年了,还让我来哄你,让你女儿知道了可不笑死。」 季如意破涕为笑,道:「那我们出去吧,出去让你爽个够。」 「哎,即然你不愿意,就不出去了,我不勉强你。」白逸笑道。 季如意白了他一眼道:「行行行,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求主人带我出去, 我求主人用他的龙枪在园子里狠命的操我。」 白逸嘿嘿一笑,将她抱了起来,想了想却又放下了,道:「不行,我要你给 我爬着出去。」 「你……」季如意没有办法,只好乖乖的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跟着白逸后面 出了屋子。 这月夜之下,空气微凉,白逸顿感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白逸想了想,说道: 「如意,反正现在四下无人,不如我们到大街上去欢乐去?」 「死主人,臭主人,你还真把如意当做娼优了。再怎么说我也大着你十二三 岁呢,你也得给我留点颜面,让我有点尊言嘛。」季如意话虽这么说,可还是一 直趴在地上没敢起来,见白逸往大门走,也只好跟在好面。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春香过来。 春香看到此种景像,偷偷的笑了笑,也趴在地上爬了过来:「主人。」 白逸问道:「春香,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干什么?」 春香道:「哦,那个赵绾儿姑娘饿了,我给她弄点吃的。」 白逸道:「谁让你给她弄吃的了,不许给她吃。」 「是。」春香乖乖伏在地上应了一声。 白逸又问:「她现在在厢房里干什么?」 春香道:「没干什么,就是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 「她一直这么坐着?」 「是。」 「这可麻烦了。」白逸想了想,道:「收夜香的车过了吗?」 春香摇了摇头:「还没。收夜香的要寅时才会到周府来。」 「哦,那好。」白逸道:「你叫她现在去倒夜香,她一出去你就给我把门关 上,任她敲门也不开。」 「啊!」春香道:「是,知道了。」在地上爬着,退了下去。 白逸笑了一笑:「这个春香虽不是十分漂亮,但还挺讨人喜欢的。」 第074章华丽的外表下(上) 季如意道:「这春香原本和银铃一样很机灵,对我也挺忠心的。所以我就特 意调教过她。」 「嗬,原来你还会这一手。」白逸道:「也对,你也是当主子的,这调教下 人的法子自然是会一手。」 季如意笑道:「错了错了。一般的府第那种调教方法太差劲了,我的可是独 门秘术,只是稍稍在她身上小试了一招,你看她有多乖,却又不失去她原来的那 份机灵。我敢说比起主人调教的霪霪还要淫,只要我那秘术在她身上施展一半, 保证她什么极至耻辱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而且做得让你开开心心。」 白逸听她这么一说起了几分好奇,忙问道:「那你用的是什么法子,教教我 呀。」 季如意得意的道:「前段日子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在神都的地下拍卖市场买 了一本荒淫时期的最顶极的调教秘术。因为那个时期还没有天朝,有钱有权的人 都是以奴隶做为交易,所以调教的手段非常高明,那书中所载的方法连皇上所有 的秘术也比不上呢。」 白逸一愣,倒还吃了不小的军一惊,笑道:「咱们不出去玩了,我给几分尊 言,我们就在园子里玩吧。」 季如意道:「你可别想打那本书的主意。你身为主人的,也好意思找女奴要 东西?」 白逸被她道穿心思,只好叹道:「行,我不找你要。那我以后有什么人,你 可得帮我调教调教。」 「一切敬听主人吩咐。」 啻月若焰拿着放在树上的衣服,跳了下来。 「走吧,回去吧。」 啻月若焰拉着萧玉痕的手道:「夫君,你不要……」 「没事的。」萧玉痕笑了笑道:「还好你刚才拉住我,不然我闯了进去那可 不好。」 若焰道:「夫君,你想报仇,仇人就在京城里。不如趁现在夜深,你我夫妻 二人一起潜进承亲王府里为你报仇。」 萧玉痕一怔,拳头捏得紧紧地:「不行,承亲王爷内一定高手如云,如果真 能杀得了他,我也就不用隐忍这么久了。」 啻月若焰看了她半晌,突然足一点地,展着轻功向黑暗中飞去。 萧玉痕心中一惊,连忙追了上去,把她拉了下来:「你去哪儿?」 「我去给你报仇!」啻月若焰道:「我就不信亲王府内是什么龙潭虎穴。」 「若焰。」萧玉痕轻叱了一声,柔下声来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可你不能 意气用事。对付那个家伙只能智取,不可鲁莽行事啊!当年我哥哥就是这样死在 复仇的路上,想要杀他一定要有好的机会,最好就是在官场上用权谋之术将他杀 了。」 「这怎么可能!」啻月若焰道:「那个王爷是皇上的叔叔,皇上怎么可能会 杀了他。」 「我弟弟答应过我,他会帮我报仇的。」萧玉痕道。 「真的吗?」啻月若焰道:「一个是位极人臣的亲王爷,一个是京城里随处 可见的六品小官,你认为这可能吗?」 萧玉痕垂下头道:「就算……就算杀不了他,我也已经想通了,一个人绝不 能只走在复仇的道路上。若焰,这么多年来,你不就是一直想逃出那条为家族复 仇的道路吗?」 啻月若焰也低下了头:「可是……可是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愿意看到你, 看到你刚才的那个样子。」 萧玉痕轻轻地爱抚着她的脸蛋,目光柔情似水的看着她道:「我能和你,和 我弟弟生活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我不愿意让仇恨再次葬送了我的幸福。」 啻月若焰靠在了她的肩上。 萧玉痕道:「走吧,回去吧。」 两人沿着街到走到了周府的一个偏门,远远的看着似乎有一个人坐在门口。 「这不是今天来的那个……赵,赵什么的吗?」啻月若焰道。 萧玉痕见她蜷缩在门边已经睡着了,旁边还摆着一个臭哄哄的夜香桶。 「哎,夫君你想干什么?」若焰道:「白逸不是说过吗,她是个很危险的人。」 萧玉道:「那只不过是我弟弟的猜测。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我不能让 她在这里露宿一夜。」说着上前道:「赵姑娘,赵姑娘你醒醒。」 赵绾儿被叫醒了,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啻月若焰敲了敲门,见没人开门,看了一眼赵绾儿,足下一踩,踏在萧玉痕 的肩上才翻入了高深的院墙。 萧玉痕又把赵绾儿带到了东厢房。 一个跟着的丫环道:「白,白爷说不让她进府来。」 萧玉痕道:「你就说是我带进来的。」 「可……可是……」 「可是什么?」萧玉痕道:「白爷说的话是话,我萧爷说的话就不是话了吗?」 丫环忙道:「不敢,不敢。」 「赵姑娘,你好像还没吃饭吧。」萧玉痕道:「去弄些吃的来,多弄一点儿。」 「是。」丫环退了出去。 一会儿若焰进来了:「夫君,我帮你把白逸叫来了。」 「什么事啊?我睡得好好的呢。」白逸走进房来。 原本坐得好好的赵绾儿立时站了起来,站到了一旁。 白逸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萧玉痕道:「弟弟呀……」 「我错了,我错了。」白逸道:「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萧玉痕忍俊不禁,笑道:「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说自己错了。」 白逸道:「行了行了,我的好哥哥呀,这件事就算是我的不对。」 「怎么算是你的不对。」萧玉痕笑道:「她本来就是你要来了,她来了你就 应该对她负责,把一个弱女子扔在门外面算什么?」 三个丫环端着盘子进屋来:「白爷,萧爷,吃的弄好了。」 萧玉痕对绾儿道:「你就在这儿慢慢吃吧。若焰你陪着她。弟弟你跟我出去, 我有话跟你说。」 三个丫环把菜摆下。啻月若焰道:「再去烧几桶水来,呆会儿我们要洗澡。」 书房里挑开了灯,萧玉痕把今天晚上所探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白逸。 白逸没说话,躺在椅子上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萧玉痕问道:「你在想什么?沐姑娘深夜造访典当铺,只是为 了自己清白的最后一夜与自己的老仆倾诉,我看不出有什么可疑值得想的啊。」 「哦,我也没想什么。」白逸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一副想心事的样子。 萧玉痕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让沐姑娘她爹入狱的是承亲王了?」 「是啊。」白逸道:「我就是怕你知道后太过激动,所以才没告诉你。对了, 你可千万不要乱来,一个王爷不是那么好杀的。」 「我知道,我不会那么鲁莽的。」萧玉痕道。 白逸又道:「今天若焰她巡夜有没有遇上危险。」 「有,不过……」 「不过什么?」白逸问。 萧玉痕道:「不过被她给杀了,而且手法很残忍,我看着都心惊肉跳。」 白逸叹道:「她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毒的人,要不是因为你,就凭我对她做 的那些事,都足够被她剁成肉酱。」 萧玉痕笑道:「你放心吧,她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 萧玉痕道:「不过,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白逸笑道:「你不是知道吗,这件是肯定跟那个府尹有关系。」 「你知道?」 白逸道:「我当然知道。其实这只不过是那个府尹贪财好色而已。那个府尹 和地头蛇勾结,经常绑了一些漂亮的女子送到京城的黑市里去卖,像若焰那么漂 亮,不被盯上才怪。」 「原来是这样。」萧玉痕一掌拍在桌上怒道:「看那个府尹,年纪不大,表 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想不到这么无耻,丧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咦,这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白逸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怪我。」 「怪你?」萧玉痕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白逸道:「难道这件事和你有关?!」 第074章华丽的外表下(下) 「哎,不是不是,怎么会和我有关呢,你想到哪去了。」白逸道。 萧玉痕道:「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逸道:「其实季如意她买来准备送去做妓女的那些姑娘,有一多半都是通 过那个府尹买到的,所以……」 「原来是这样。」萧玉痕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白逸道:「我就说了,你不要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官府中和人竟然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朝廷早就颁布了 禁止贩卖人口,天子脚下居然就这么明晃晃的发生了。」萧玉痕怒不可遏。 白逸叹道:「如今国家内忧外患。连年有兵事为祸,吏治腐败。皇上他是有 心整治,无力下手啊。如今皇上手里面没人,所以他才会用我这样的人。」 萧玉痕道:「你说是皇上他没人用了,才会用你?」 白逸道:「当然。我即无功名在身,难道单凭初灵和周家姐妹几句好话就能 让皇上他亲自来初灵家造访吗?他来了,正说明他没人用了。如今朝廷党派林立, 结党营私。皇上皇权分散,无力整治,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所以他才会不计较我 有没有买过官,有没有贪过污,那些小过小节。」 萧玉痕道:「那不这正是你的机会吗?皇上想用你,你替他努力办几件事不 就能……」 「是啊。」白逸道:「皇上不把我外放去协助河道治水,而是把我安插在兵 部这么个地方。整顿吏治自然是从天子脚下整顿起,关系到军费开支这么大个贪 污案,不从这整起从哪整起啊。」 「原来是这样啊。」萧玉痕。 白逸道:「这京城的黑事多了去了,他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么一个最大的案 子上面,为的就是敲山震虎,不对,应该是打草惊蛇,杀虎给猴看。」 「哦。」萧玉痕道:「你不是说这个案子牵连很大吗,那为什么皇上一定要 把你安排在这儿?」 白逸笑道:「哥哥,你破案虽聪明,可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这武库清吏司是 什么地方?它就是这块大墙上的一条缝,它就是这个案子的软肋。哥,你想想, 这幕后贪污的人他能把兵部上下乃至工部的人都收买过来,这说明他是个大鱼, 一定是个权势很高的人。而兵部的贪墨案子的要害就在武库清吏司,这个地方就 是这条大鲨鱼的要害,是它的七寸。」 萧玉痕看着白逸道:「弟弟,有时候我发现你真的很可怕。」 「可怕?」白逸笑问道:「哥,我有什么让你可怕的?」 萧玉痕道:「官场里摸爬滚打的人都是心计极深的人,权谋诡计无所不用其 极,我觉得你也是这里面的一个人。」 白逸笑道:「我现在当然是这里面的一个人。不过,我再怎么可怕,也不会 让你害怕。」 「那你应该怎么弄这个案子?」萧玉痕问。 白逸望着桌上的几本书来回的翻了几页。 萧玉痕道:「你难道没想好吗?」 白逸道:「皇上派我来武库清吏司,明摆着就是要查军资采购案的。」 萧玉痕道:「那不是把你摆在了明处吗?皇上要你查案,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逸道:「哎,皇上并没有明说是让我来查案的啊。这武库司的事我也是上 任后才知道的,也就是说那些个官吏也并不能肯定我是来暗中查案的,还是就是 普通的上任。」 「他们即然不明白,那一定要就弄明白啊。」萧玉痕道。 白逸道:「是啊,所以我就收了他们的贿赂,让他们安心。」 「原来是这样。」 白逸又道:「我让他们以为我上了他们的船的同时,也就等于把自己把柄给 他们了。」 萧玉痕道:「你不是已经把那几千两银子附了一个条陈呈送给皇上了吗?」 白逸道:「你以为这样有用吗?我那么做只不过是向皇上说我是忠心为他办 事的,还有就是希望万一这件事发了,希望他放我一马。五千两银子的贪墨案, 那可是死罪啊。我能不这么做吗?」 萧玉痕惊道:「弟弟,你这是孤注一掷啊!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吗?」 白逸道:「对别人可能是孤注一掷,对我顶多就是打回原形。我会相机行事 的,要是赢了的话,我就升官发财,万一我觉得不对劲了,我们大不了再回到圣 峰上去,过我们的逍遥日子。」 萧玉痕放下心来:「那你还是没说你该怎么打这个要害啊?」 白逸道:「本来我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再故意让他们 派个人来监视我。可是我还是太年轻了,这一招用得有点露骨,他们派一个这么 厉害的丫头来,就是来对付我的。看来交手的这个人是个高手啊,他一定要把我 拉下水,要么就把我除去。」 萧玉痕道:「可是他们弄来的这个姑娘不是已经露了底了吗?」 白逸道:「是露了底了,可她这露了底根没露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 来看着我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露不露底了。我在这儿要是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他那边马上就可以把我收银子的事捅出去。」 萧玉痕道:「那你不等于还是在明处吗?」 白逸嘴角微微一笑:「哼,就这一两招,我还能对付。」 萧玉痕道:「那你打算把那个女的怎么办?」 白逸道:「即然来都来了,就留下吧。留下她也好。」 又过了一半会儿的功夫,萧玉痕困意渐浓,说道:「都已经是四更天了,睡 觉去吧。再不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等下就没有睡的了。」 白逸道:「哥,你先去睡吧。」 「嗯。」萧玉痕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口,回头看见白逸还有沉思的模样, 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第二天大清早,残香那几个丫环又从郊外赶到了周府。 白逸喝了一碗甘甜的豆腐脑道:「每天这样城里城外的跑来跑去也挺麻烦的, 是应该在城里弄套宅子住下了,正好也把月华她们带过来。」 季如意道:「何必要再买房子呢?住在我这里不就可以了吗?反正我这里大 得很,那些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人多了反倒显得热闹。」 萧玉痕道:「这样不好吧。我们倒无所谓,可我弟弟他一个男的住在这满是 女眷周府,会不会惹来闲话?」 「是啊。」白逸道:「再说,说不定那天周文山就回来了。」 季如意哼道:「他回来又怎么样。当初还是他把我送给你的呢,他回来,他 敢说什么?再说我周府上上下下,才刘贵儿和两个男仆,这才容易惹来闲话呢。 你是我侄儿,住在府上,哪有人会说什么。好了,就这么说好了。」 白逸道:「好吧,那你去派个人把她们都接过来吧。」 恨月沉心过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衙门了。」 「哎,对了。」季如意问道:「那个赵绾儿怎么办?」 白逸道:「问她会干些什么,让她干点活,不能让她在这儿白吃白住。」 季如意回到房中道:「春香,备车去沐白歆那儿。今天是青楼开张的日子, 我得给她好好安排安排。」 「是,夫人。」 第075章曲仁镜之难(上) 一泼凉水泼下去,曲桓被从老虎凳上放了下来。曲桓满身残伤的倒在地上, 他已经被折磨得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身强力壮的狱卒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笑道:「算你这 家伙走运,让你看看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老头变成什么样了。带进来。」 两个狱卒提着沐白歆的父亲进来,将他扔在了地上。 曲桓一看之下,连魂都惊散了。 壮狱卒嘿嘿笑道:「看见了吧,他的手掌脚掌都被剁了,耳朵鼻子也给削了, 这些东西全都没浪费,全都喂了我们这儿的猎狗。」 曲桓惊惧万分:「他……他被……他怎么样了?」 「死了,嘿嘿嘿。」狱卒道:「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你看看他的大腿。 先用小刀一点一点的把大腿上的皮剥下来,再淋上白花花的盐粒儿,等他爽够了, 叫晕了,再用滚烫滚烫的开水来来回回的一烫,哎呀,当时那个肉叫做香啊!」 「你们……你们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啊~ !!」曲桓惊惧的叫了起来。 狱卒几个巴掌把他打静下来:「先别急着嚷嚷,你再看看他的手臂。我跟你 说,现在他手臂里面还有几千只蚂蚁呢。先用纳鞋底的锥子在他的臂上扎几十个 窟窿,再抹上甜丝丝的蜜糖,最后把他的手插入堆满了蚂蚁的蚁缸里,啧啧啧啧, 当时他叫的那是一个壮哉呀!」 「疯子……疯子,放开我……」曲桓不知哪来的力气,疯狂的挣扎起来。 狱卒松开手,把他推在地上。曲桓一个劲的往墙边上缩,退在床边上了双脚 还在不停的蹬。 狱卒们都离开了这间刑室,不一会儿赵福走了进来。 赵福找了个凳子坐下,等到他逐渐安静下来再说道:「这个人怎么死的,你 也知道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你父亲了,如果你不想和这个老头一样的话,就看你 怎么帮我要那三百万两银子。如果你没有说服你老爹的话,我一定叫你比他还惨, 我要叫你生不如死!」 曲桓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 「今天天气不错啊。」 「是啊,风和日丽,太阳也不毒辣。」 白逸和田冲二人摆着椅子,躺在大树阴下纳凉。 田冲打着扇子道:「你是舒服啊,纳个凉也有人帮你扇风。大户人家就是不 一样。」 白逸笑道:「田大人话中有话啊。」 田冲道:「我只是羡慕你,不愁吃不愁穿,两个表妹贵为贵妃,家世显赫啊! 可不像我们这些小官小吏,每月领的那不到二十两的月俸,东花点西花点,一个 月还剩得了多少啊。」 白逸道:「可这武库清吏司的郎中也算是个优差,一年下来也有些油水吧。」 「哪有什么油水可捞啊。」田冲道:「除了左老爷子每年打点给我的钱,其 它根本就没有油水。就算有,也是那些上司拿了大头,像我这样的,也就拿个散 碎银两。」 白逸道:「那也不少啊。你管的可是武库司的要职,听说左乾他今年打点你 的,就有一千多两,那可双你一年的二百多两的俸禄还要多上几倍呢。」 田冲道:「我倒宁可不要这个六品的郎官,给我外放一任县令多好啊。在京 城里,六品算是什么东西,好歹到了地方当一任县令那也是个土皇帝。上个月我 买了一头驴,花了我二十七两纹银,可比我一个月的俸禄还多啊。你是不知道, 那些每次上京考绩的那些地方官,打点起银子来,那叫一个凶。俗话说三年清知 府,十万雪花银,你说我在这里干三十年,也弄不到十万啊!」 白逸道:「那些地方外吏,咱们怎么可比。哎,上回你不是说准备买所宅子, 钱已经凑够了?」 「本来还差一些,后来找亲戚借了些也就够了。不过,这一买房产,我这么 些年的积蓄就全花光了。我现在可是数着钱过日子啊!」田冲道:「搬了家后, 还要置办些家俱,可我那老婆,居然还妄想着买一张红木雕花的拔步床,你说那 东西是我用得起的吗?」 白逸道:「拔步床应该不会很贵吧,听说另司的一个郎中就买了一张,才花 了一百多两。老兄不会连一百多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田冲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他那张床只是一个一般的普通货色,可是我老 婆要的是红木雕花。这个我可是知道的,去年我和老婆逛街时看到的一张旧的红 木拔步床,那伙计开价就是一千七百两。」 白逸笑道:「其实睡什么床都一样,咱们没必要和别人攀比这个。」白逸话 虽这么说,可他在周府的卧塌就是一张上好的拔步床。在那张床上欢娱起来,确 实要比一般的床上要舒服。 田冲道:「白大人,到时候我乔迁新居,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白逸道:「那是一定的,到时候小弟我自有一份礼物相赠。田大人,你家还 没丫环下人吧,你又那么风流,不若我买几个漂亮的丫环送给你做小妾如何。」 「哎,免了免了免了,你可不要害我。」田冲道:「我家那只可是母老虎, 虽然允许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可不同意我在家里弄个漂亮的日久生情。万一搞大 了肚子,那她还不得杀了我。」 白逸笑道:「想不到田大人还是个气管炎,居然有畏妻之症。」 田冲道:「我夫人虽不是很漂亮,但我能进京考取功名,当上这个郎官,多 亏了她的帮助。当初我和她未成亲之前,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变卖了家中所有东 西来资助我入京考试,你说我又怎么能负她。」 「原来田大人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曲仁镜被带到了大牢内,隔着木栅看到儿子曲桓如此惨恶模样的睡在地上, 心中不禁悲痛万分,对狱卒大叫道:「我不是出钱关照过你们吗,你为什么还要 给我儿子动大刑!明明已经判了终身监禁,为什么还要动刑?」 狱卒们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自离开了。 曲桓被吵叫人闹醒,看见是父亲曲仁镜来了,忙扑到木栅边哭道:「爹,爹, 你救救孩儿啊!孩儿受不了了,我……我要死了!我不想呆在这里,爹你救救我。 给……给他们钱吧,给他们三百万银子救我出来啊,我可是你的独子啊,爹……」 曲仁镜见儿子痛哭流涕的表情,见他抓着木栅拼命的摇晃,顿时也跟着流下 了泪,哽咽道:「桓儿,你……你放心吧,爹会救你出去的。你放心,爹爹一定 会救你出来。对了,你沐叔叔呢?」 曲桓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面上现着惊恐的表情:「不……我不要,我…… 我不要啊!不要……我不想生不如死,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啊!」 曲仁镜见儿子如此惨叫,一定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 赵福慢慢走了过来:「你想知道那个老头的下场吗?跟我来瞧瞧吧。」 曲仁镜跟着他进了刑房,见着地上恐怖的尸体,脸下被吓得煞白:「你们… …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虐杀犯人,这是犯了天朝王法,你就不怕我告你们吗?」 「告我们?」赵福道:「你上哪告,又有谁敢管这件事?」赵福面无表情道: 「如果你不想你儿子和这个老头一样的话,乖乖的送上三百万两银票,没那么多 钱就送上你的产业。否则你们曲仁这唯一的独苗儿,我就要侍候他好好的上西天 了,到时候你们曲家断子绝孙了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你……」曲仁镜悲愤得已经无话可说。 赵福道:「难道我家王爷义子性命不值这三百万两吗?你儿子的命总该值了 吧。三天,三天之内交出三百万两银票,或者你的全部产业。不然你这个独苗儿, 我会让他死得比这老头还惨!!」说着便离开了这大牢的刑房。 曲仁镜呆愣愣地站在当地,顿时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念着:「完了,完 了……」 第075章曲仁镜之难(下) 白逸仍在和田冲闲聊。田冲斜着眼瞧见霪霪坐在白逸的身上给他扇风,那娇 柔的身子正被白逸上下齐手的乱摸着,心里好不羡慕和喜欢,说道:「我有一个 妹妹,也是任了一职笔帖小吏。」 「哦,怎么没见到过?」白逸问道。 田冲道:「她不在神都,在外省的一处小县。她给我来信说,一任县太爷, 捞的银子可比咱们这些京官强多了。」田冲又问道:「哦,对了,你说今天要带 我去一个好去处,不知道是哪里呀?」 白逸笑道:「你没看见这些日子满大街都打着横幅,各个商铺都打出了标语 吗?」 田冲想起这些天出门的时候许多商铺门口都打起了五处『风月楼』连锁开张 的消息,当时他还心中纳闷,不知道是哪个有钱的老板搞出这么大排场。 白逸用手肘撞了撞他,笑道路:「呆会儿下了这个班就不要回去了,早些去, 可寻一个漂亮的姑娘,去晚了恐怕排队都排不到,今天一定会有很多人。」 田冲也嘿嘿淫笑起来:「这风月楼排场这么大,姑娘一定不错。你说得对, 我们一定要早些去,上次因为那几个人害得我们没能尽兴,今天这回一定要痛痛 快快的玩。」说着说着,田冲就有些按奈不住了,脸上笑嘻嘻的幻想着今天晚上 欢度春宵的情景。 白逸看了一眼田冲,笑了笑,一只手渐渐抚摸到霪霪的大腿内侧,手指挖入 了她的靡香之中。 霪霪扭了扭身子,被白逸弄得好不舒服,双腿夹得紧紧地,一双充满欲望的 眼睛迷离的看着白逸。 白逸伸出舌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舔了一下,小声笑道:「下面怎么这么多 水,又犯淫了?」 霪霪扔下扇子,隔着衣服揉捏起自己的**来,唇息之间的兰香越渐浓重。 田冲干咳了两声:「这小山上风景不错,也没什么人来。我还有事要办,先 下去了。」 白逸瞧着他下山,嘴角微微一笑,手指间的动作逐渐大了。 霪霪轻闭着双目,忍受着白逸对她的玩弄,那如丝剔透的浸透了官袍,顺着 边角滴在草地上。霪霪被挑逗得早就按奈何不住了,只巴不得主人快些很强硬的 手段侵入她的身体。 白逸收回沾满的手,在她脸上抹了抹,笑道:「想不想要,想不想要啊?」 霪霪抓住白逸的手,将手的上秽物吃了干净,躺在他怀里不住的喘气。 白逸道:「想要,我可现在不给你。看到树上的野果子了吗?去摘两个。」 霪霪只好依言飞上树枝上,那一飞之际,香腹下的透明汁液如晶丝一般滴落, 有些溅到了白逸的脸上。 白逸在躺在树下,瞧着霪霪长袍之下一片春光景向,看得好不快活,忙道: 「就这样,不要下来了。 霪霪依言停在枝头,手里拿着几个果子蹲在那儿。 这炎炎夏日的迷人春景,让白逸瞧得不亦乐乎,挥了挥手道:「霪霪,再将 腿打开一些,让主人我好好瞧瞧。」 霪霪的一只腿又挪了几步,那似隐若现的私秘之地又显得更加清楚了。 白逸笑呵呵的看着她:「你可知道我叫你上去摘果子是要干什么?」 「主人是想……主人是想……」霪霪抚摸到自己的迷幻之地,心中自然知道 自己这个色色的主人又要她干什么淫秽的事。 白逸哈哈大笑:「霪霪不愧是主人的好淫物啊,深知主人之心。既然你知道, 那就快做给主人看看吧。」 霪霪闭了闭眼睛,一只手弄开了自己的香靡处,那早已受性欲激发的爱水滴 在树枝干上湿了一大片,另一只手拿起那小孩儿拳头般大的果子慢慢地塞入了自 己的身体。 白逸见那身体的秘处一开一合之际,那青涩的果子就已没入了身体,当真有 趣得紧,问道:「怎么样?」 「主……主人,什么怎么样?」霪霪不明白。 白逸笑道:「刚才没瞧清楚,你换个姿势再做一次我瞧瞧。」 「是。」霪霪转过身来趴在树枝上,那大树少算也有几百年的岁月了,枝节 够大,趴上一个人绰绰有余。霪霪斜趴着身子,将遮挡住下身的袍裙撩起,右手 从身下穿过,拿着果子按在自己的秘处一点一点按入了自己的体内,好让主人能 瞧得个明明白白。 白逸再问道:「怎么样?」 霪霪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说道:「霪霪的身体还能再放一个,请主人恩准。」 白逸笑了:「好,好,我准了。」 「谢主人恩惠。」霪霪抬头瞧了瞧四周,找了一个最大的果子,再次转过身 来,一只腿悬在半空,一只腿踏在树枝上:「主人,你可看好了。」霪霪打开自 己的香穴,要再将那大果子摁入自己的身体。霪霪轻咬着碎齿,眼见那大野果子 已经进去了一半,余下一半却是怎么也摁不下去了。霪霪咬了咬牙运上真力,一 声轻叫声中,硬生生的将那果子又压进去了一些,却还是留了一小半在外面。 白逸满意的笑了:「行了,你下来吧。」 霪霪腹中胀得紧紧地,一只手按在自己的秘处不敢让果子掉出来,跳下了树 枝。 「站着别动。」白逸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蹲下,掀开她的裙袍一看, 只见她的香处被撑得圆圆鼓鼓的,还有小半截青青涩涩的果子露在外面。白逸道: 「把腿闭紧。」 霪霪马上闭着双腿,可是那腹下的果子大得很,大腿内侧还是空出了间隙, 任凭她如何用力也闭不紧。 白逸在那圆圆鼓鼓的地方摸了一摸,道:「可以了,把腿张开些。」 霪霪又将双腿张开了几分。 白逸瞧着那小半截露在户外的果子,用手指稍稍用力在上面摁了摁。只见霪 霪立刻支持不住,身子一软,双手竟撑在了白逸的肩膀上。 霪霪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站直了身子。 白逸伸出右手手掌,轻抚在她,左手抓住右手手腕一用力,用尽了全身力气 单手将霪霪托了起来。 霪霪双手掌在白逸双肩,紧咬着牙齿,紧闭着双目,身上的冷汗疼得一层一 层冒了出来,竟是一声也没再吭出来。 白逸压着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很痛啊?」 霪霪咬着牙道:「主……主人玩弄淫奴……是淫奴的福份,只要主人爱玩… …淫奴就不会痛。」 白逸将她放了下来。 霪霪刚站在地上,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尽是汗珠,脸色更是惨 白惨白。 白逸喘了一口气道:「再让主人我好好看看。」 霪霪现在使不上力气,只好翻过身,翘起香臀:「请主人屈尊,蹲下身来看 吧。」 白逸嘴角邪恶的一笑,蹲下身去掀开她的裙袍,大野果子似乎又进去了一些。 白逸又伸出一只手指,弄了弄她的后庭洞府:「这个地方是不是也能装呢?」 「是,主人想装多少?」霪霪问。 白逸笑道:「你看着办吧。」 「是。」霪霪又跳上了枝头。 白逸道:「你尽管挑些小的来,不要太勉强了。」 「谢谢主人关怀。」霪霪寻了一些小一点的果子,一个一个撑进自己的肠道。 白逸又躺椅子上,看她如何玩弄自己。 片刻过后,霪霪停下手来。 白逸问道:「怎么停了?装了几个了?」 霪霪道:「回……回主人,十……十个。」 白逸摇了摇手指道:「不够不够,再装几个我瞧瞧。」 「是………」霪霪忍着腹胀,又一个接一个的抵进去三个,她已经疼得眼泪 都流出来了,问道:「主人,可……可以了么?十三个已经是淫奴的极限了。」 白逸扇了扇风道:「哎,你们习武之人就是应该挑战自己的极限,不是主人 为难你,你应该知道这是主人为了你好吧。」 霪霪只好忍着疼痛痛:「是,主人如此疼爱淫奴,为淫奴着想。」一咬牙, 又从树上摘下几个果子往自己身体了装。可是那果子实在已是装不进去了,霪霪 左右无法,只好将果子放在树枝上,一个一个硬生生的坐进去两个。 白逸瞧得她也是痛苦异常,知道已经不能再装了:「可以了,你下来吧。」 「是,主人。」霪霪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忍着痛从树上站起来,可是小肚子 胀得微微鼓鼓,肚子里沉得很,竟不敢从树上跳下来,只好从树上一点一点爬了 下来。 白逸上前搂住她道:「难为你了。」 霪霪道:「主人千万不可这样说,能让主人玩得开心是淫奴应该做的。」 白逸在她的香唇上吻了吻道:「这些果子你替我好好保管,晚上我要带回去 给众爱妻们尝尝,你千万不可遗失一个啊。」 霪霪道:「淫奴知道了。」 白逸叹道:「现在可如何是好。你的身体两处地方都没有空了,可我这淫欲 还没解决呢。」 霪霪道:「主人忘了,淫奴还有嘴呢。淫奴的嘴贱得很,好久没被主人操了, 请主人赐枪。」说着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跪了下去。 白逸嘴边微微一笑掏出龙枪道:「张开你的贱嘴。」 霪霪依言张嘴。 白逸抓着她的头发,龙枪一顶没入了她的口中。 第076章月满风月楼(上) 时值下班,田冲立刻邀了白逸一同下班。霪霪未得命令,不得离开主人,只 好也要跟着主人一同上妓院快活。 田冲道:「我刚刚到同僚那去探了口风,有好些同事都想今夜好好到月风楼 快活快活。瞧风月楼这么大阵势,姑娘们一们美得不得了,咱们快走几步先品尝 品尝吧。」 白逸笑道:「老兄当真是个急色鬼,刚出了衙门就要进妓院。」 「这不是你说的吗?早些去,早些占个漂亮的姑娘。」田冲道。 白逸笑道:「话虽不错,可是这风月楼第一天开张,重头戏一定会压在后面。 老兄即然这么着急去找乐子,那我们就快走两步吧。」 「咦,这不是那日我们俩来历的地方吗?原来是改成风月楼了。」田冲看着 眼前的情景,惊讶的人都呆住了。 此时路上已经行人不绝,多有男子进出风月楼的大门面之中。 白逸也看得惊讶非常,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不过是多家店铺林立的闹市,现 在旁边的阁楼全都装簧一新挂上了红彩布,多有红绸女子自楼上望下来:「乖乖 隆滴咚,这里简直就是情色服务一条街,男欢女爱的梦幻天堂嘛!」 一个姑娘上前来邀客,前两位一副吃惊模样,格格笑道:「二位公子爷,发 什么楞呀。今日我们风月街第一天开张,两位恩客快快屋内请啊!」几个姑娘一 围上来,就搀着白逸和田冲进了正中央的大楼阁。 还没开正餐,田冲就已经左环右抱,玩得不亦乐乎了,拉着白逸大笑道: 「这里真是人间仙境啊,今天晚上一定要大快剁颐,玩个痛快。这里的姑娘真是 漂亮啊,一个个美得似朵花儿似的,宫里的宫娥也不过如此吧!」 环顾在田冲周围的几女子娇嗲嗲的道:「公子爷真会说话,这般夸赞我们, 我们可都要脸红了。」说着便是一副娇滴滴的副样在他身上撒娇,脸上娇羞的模 样还真泛起了红晕。 白逸一眼望去,这所妓院的主院内真是大得看不到头,向里看去,一重院落 又是一重院落,还是青天白日就早已是恩客满院,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一个个男 子都在美女间左瞧右看,面上喜笑颜开,甭提有多开心了。 田冲笑嘻嘻的在众美女身上东抓一把一捏一下,问道:「你们这里的妈妈呢? 还不快叫她出来,你们是第一日开张,我们也是第一日来,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 来介绍介绍啊。」 「妈妈,妈妈……」众女们娇声齐唤道:「妈妈快来呀,有客人找您呢。」 那叫唤声甭提有多悦耳了,让所有的恩客都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一会儿一个姿容悦目的女子甩着水袖而来:「什么事呀?」 少女们笑道:「这位公子爷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特别要找妈妈您来讨教 呢。呵呵……」 田冲顿时张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的那位妈妈的大胸脯上,好一会儿才回过 神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道:「你就是这儿的妈妈吗?」 「正是贱妾,公子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田冲吞了一口唾沫道:「想不到连风月楼的妈妈都这么漂亮,不对不对,比 她们都漂亮。」 众女子似不高兴轻打在田冲身上,嗔道:「讨厌!」 那管事的妈妈年龄要比身旁的流莺长上几岁,却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容貌 却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田冲忍不住一双手抓在那傲人的酥胸上,心中登时一个美啊,脸上一副色眯 眯的样道:「妈妈,我的好妈妈,乖美人儿今天晚上我就要你了。」 那年轻妈妈躲过田冲的恶扑,笑道:「这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田冲不解道:「这里是妓院,难道你不是这里的妓女?难 道你卖艺不卖身?」 那女子道:「我是这里的妓女,我也卖身。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本店有本 店的规矩,公子爷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那边的牌子上看清楚,要是不愿意 去看,我也可以回答你。」 那女子道:「其实也没什么规矩。只是我这里与别处不同,在我们这里玩乐 的分为五个档次,就是最低的档次玩起来,也比别处价格高上十倍。」 「十倍!」田冲倒还真是很是吃惊。 那女子妈妈笑道:「难道我们风月楼不值这个价吗?这里的姑娘随便哪一个 到别处去都能成为一个角儿,这里的装簧设计随便哪一处都比别处精美上十倍。 这里的服务绝对要比别处周到十倍,这里的美女佳肴也要比别处多上十倍。在我 们这里除了可以和姑娘玩乐,还可以群欢,可以听戏,可以赌博等等等等……… 你若玩累了可以到澡堂子里泡澡,也可以到水池里游乐,你若想玩个鸳鸯戏水, 只要你出得起钱,皇帝都能让你当。」 「连游泳池都有!」田冲听得张大了嘴巴,脸上乐开了花。 那年轻妈妈又道:「我们这个风月楼,像我这样的妈妈就有二十七位,各种 品色的姑娘一共六百一十三名,而我们五家连号的风月楼各个都是这个档次。在 我们这里玩一次,保管你连家也不想回。」妈妈说完在他的额上弹了一下,这一 下没把他魂都弹出来。 田冲听到这里,立刻急了,暗怪自己为什么不多带些银子出来,忙拉着白逸 到一边说道:「兄弟这里的场子很贵呀,咱们……咱们是不是……」 白逸瞧他的模样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道:「放心吧老兄,即然我叫你 来了,今天晚上在这里所花的费用一切都算在我的身上,你尽管开开心心的去玩。」 田冲听了白逸这话放下心来,高兴得大叫了一声,纵身一扑,扑向了那美人 堆里,急得连那常挂在嘴边的客套话也都忘了说。 白逸笑了笑,问那年轻的鸨子道:「你说在这里玩的分五个档次,请问是哪 五个档次,分别又是什么价呀?」 那年轻妈妈见白逸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样子,再瞧身边跟的女人更是极为 漂亮,心想倒是遇见一个有钱正主儿啦,忙道:「公子爷问得好,一问就问到风 月楼的点子上了。我们风月楼一共分为五个品次,这第一品嘛,当然是凡品,都 是一些十两八银就可同宿一欢的一般美貌女子,不过这类女子在我们风月楼可不 多。这第二品嘛,自然是精品美人儿,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儿,非但有美 艳容貌,那服侍男人的本事也是特加调教过的,包你欢度一夜乐得让你连东南西 北都找不着。这类女子的初夜自然是要拼个彩头,这日后嘛,没有三十两以上, 我宁可让她们闲着歇着。」 白逸笑道:「嗬,看来这第二品就得是有钱人家才能玩得起的了,一般的人 还真不敢来这地方。不过京城里有钱的人家多得是,你们倒也不愁没客人上门。」 年轻妈妈道:「我们这里地方若是连那些阿猫阿狗也能进来玩,那还怎么抬 得起姑娘们的身价,怎么抬得起像您这样的大爷们的身份呢。」 「你们想得可真够周道,如此生财有道的手法,妙招妙招。」 「公子爷过奖了。」年轻妈妈道:「这第三品嘛就是上等档次了,是风月楼 的珍品。各个都是色艺双绝,才情出众,当然让男人舒服的本事也是十分出众。 第四品就不是一般有钱人能消受的,欣赏美人就像欣赏一件心爱的宝物一样,宝 物有高低上下,贵贱优劣之分,美女自然也有。一件真正好的宝物只有那些会欣 赏能欣赏,能知它,明它,爱它,懂它的人才能真正得到,所谓宝剑赠英雄,古 卷赠名士。千里挑一的极品美色,自然也要配上千里挑一的名士豪杰。」 「嗯。」白逸道:「说得不错,若是那千里挑一的才情美色可以随便让一个 俗不可奈的暴发户玩弄,岂止是跌了身价,简直是一种糟蹋。那第五品呢?」 第076章月满风月楼(下) 「嗯。」白逸道:「说得不错,若是那千里挑一的才情美色可以随便让一个 俗不可奈的暴发户玩弄,岂止是跌了身价,简直是一种糟蹋。那第五品呢?」 「第五品公子爷暂时还不必知道。」 「哦,为什么?」白逸不明白问。 年轻妈妈道:「想知道第五品,必须得是第四品的恩客。就算成了第四品级 的客人,我们这里还得看客人是不是有资格品味这至高无尚的美色。」 白逸道:「嗬,想不到条件还挺高的。想来这第五品定是人间绝品,世间绝 色,非是金玉之俗物可以一亲芳泽。」 「公子爷是聪明人,一猜便位猜中了。」 「过奖。」白逸笑道:「说了半天,不知道姑娘你是第几品呢?」 「我是非卖品。」 白逸一听之下,差点没爆笑出来,非免太过失态,只好抱着这年轻妈妈的肩 头埋住脸,拼命忍住笑意。 年轻的老鸨妈妈不明所以,问道:「公子爷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白逸好半天才忍住笑意,问道:「为……为什么叫非… …非卖品呢?」这话一说完,白逸又忍不住想笑,又埋在她肩头拼命忍住。 年轻的妈妈不知道公子爷搞什么鬼,回答道:「因为我们风月楼生意大,日 后客人一定很多,我们要忙着招呼客人,自然没功夫侍客。不过要是哪位爷在风 月楼里花了大价钱,我们这些当妈妈的可以免费服侍。」 「哦,是这样啊,这就是非卖品。」白逸又费了好半天忍去笑容,才抬起头 问道:「既然是这样我倒想品一品这千里挑一的极品美色,不知要多少金玉,又 要什么资格呢?」 年轻妈妈眼中一亮,媚笑道:「我一瞧公子爷就不是一般的人物。第四品的 美色非但是公子爷你挑她,她也要挑你。只有互相挑中了,公子您才能一亲香泽。 能成为第四品的恩客,我们会用一个专门的银牌刻上您的名字,公子爷可凭着此 牌一个月内在风月楼免费享受一、二品女色的服务,京城内五家连号都有效。」 「还有这等好事。」 年轻妈妈道:「不过风月楼今天是第一天开业,公子爷要想和美女一亲芳泽, 还得等到戌时二刻以后。」 白逸道:「这样,那就叫备些酒菜,我等还没吃饭呢。」 年轻妈妈道:「公子爷,您要品第四品美色可以先交三百两的订金,我们可 以现在就给您备上更加美味的菜肴,还可以享受更好的服务。当然如果到时候姑 娘们没挑上公子爷的话,这三百两可是没有退了。」 白逸甩出一张银票扔在她身上道:「你们这里既然有水池,就给我弄一个最 好的位置,备上最好的酒菜,选上几个漂亮的姑娘来侍候。」 「一千两!」年轻妈妈道:「公子爷真是一掷千金呀。桃红,快带这位公子 爷去小香湖畔选一个上好的位置。」 一会儿就有一个容貌动人的姑娘过来,俏红红的脸,拉着白逸的手道:「公 子爷,请跟我来。」 白逸拽着正在脂粉堆里快活的田冲道:「走啦,先吃饭去。」 小香湖就是很大很大的大水池,池壁都是由大理石打造,池中心有个池台, 上面正有几个美女在表演艳舞,台边上有许多石灯围在周围,再远一些就有许多 男人们怀抱着美色在池中嬉戏。 田冲看得呆了:「乖乖,这里还是不是妓院啊,和我以前逛过的窑子大不相 同啊。」 而白逸心中却想:「修得这么华丽也不怕违制,京城虽大,可地价却高得很, 这样五个风月楼修下来,没有一二百万两是弄不了的,季如意也真下得本钱,恐 怕周文山这些年贪的钱也弄不出来,怕是连家中的产业也卖了许多吧。」 周文山本是洛城的大豪绅,家中殷富,有些财产自然是不在话下。 白逸和田冲随着桃红找到了个空旷的位置,还未来得及盘腿坐下就听到有人 在喊自己名字。寻声望去:「莫大人,刑大人,姜大人,尹大人,刘大人!」在 坐的正有兵部尚书莫怀空,左侍郎姜旭,右侍郎刑全,还有田冲口中的尹大人和 刘大人都是白逸不认识的。 那几个大人呵呵笑道:「想不到你们也这么早就来这里玩。来来来,把桌子 拼过来一起坐吧。」 田冲笑道:「几位大人都是朝中大臣,下官郎中小吏怎么敢与大人同席。」 刑全笑道:「哎,下班之后不论官职。一起坐,一起坐嘛,人多才热闹。」 白逸抱礼道:「下官从命便是。」唤了姑娘将桌子拼在了一起。 那两个陌生的大人见这年轻的后生虽然有礼,但却不向田冲那胆小,说坐便 坐下,不由问道:「莫大人,这位面生的小伙子是谁呀?」 莫怀空介绍道:「他是我武库司新任的郎中。」 白逸抱首道:「下官武库清吏司郎中白逸,见过两位大人。」 姜旭笑道:「可不要小看了他这一小小的郎中哦。他可是周府的侄儿,是圣 上最宠爱的两位贵妃的表兄。」 「噢,原来是周府的人,现在周家人在圣上面前可是红得很呐。今天早朝时 皇上不还下了旨,调宝斋兄上任齐川巡抚,接阮文靖任。」尹大人道。 白逸可知道宝斋是周文山的字号,没想到皇上竟然今天调周文山去任巡抚, 一下子从布政使变成了封疆大吏。虽然品秩上只是从从二品升到了正二品,可实 际上这权力的转变可以天差地别。天朝设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分 掌一省的民政、刑狱和军政,而这三司长的总头那就是巡抚。当了巡抚那就等于 当了一省最大的官,这权力可就大了。 田冲心中暗暗咋舌,心想趁现在白逸品阶不高,日后一定要好好拍拍他的马 屁,说不定能带着自己一起升官发财呢。 莫怀空向白逸道:「白贤侄,这位是工部侍郎尹大人,旁边这位是太医院院 使刘大人。」 「尹大人,刘大人。」白逸再次抱礼道。 那个太医院使的刘大人年纪倒像是挺大了,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呵呵笑道: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必如此多礼。」他话虽是和白逸说,眼睛却一直盯 在霪霪身上。 白逸暗想这老家伙都七老八十了,居然是个老色鬼,敢打主意打到我女人的 身上了,脸上却笑道:「忘了和两位大人介绍了,她是我的贴身丫环,现在也是 我的下属。」 刘太医道:「哦,我瞧这位姑娘面色像是中了毒。」 「哦!」白逸有些吃惊。 刘太医道:「可否伸出手,让老夫把一下脉。」 霪霪看向了白逸。白逸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太医食中二指轻轻地把在脉上,闭着眼睛。过一会儿道:「姑娘的确是中 了毒,这种毒性很奇怪,我没见过。姑娘体内的毒似乎中了很久,不过已经被镇 住了,想来应该也无性命之忧。」 白逸暗暗心惊,这老太医说得一点儿也不错。任何药都有毒性,霪霪自幼服 食淫药过度,自然是身中其毒,若非不停交媾则必死无疑。后来幸得血蛊镇压, 才终将毒性克住。白逸暗怪自己误会了这老头,十分敬重的抱拳道:「刘太医果 然是神医,下官也略通歧黄之术,若不是知道她中了毒,根本看不出来。刘太医 单凭一见之下就瞧出她身奇毒,下官是真心佩服。」 刘太医笑道:「小兄弟抬爱了,神医一称万不可受。」 姜大人道:「哎,刘太医又何必过谦呢。您老人家的医术京城里谁人不知, 哪个不晓啊,连皇上都多次赞誉您医术超绝,这神医一称非您莫属。」 几人围在一起呵呵大笑。几句话的工夫,酒水饭菜都摆了上来,大家都有些 饿了,便不在客气,吃着酒菜,怀里搂抱着美女,笑闹之间,玩得似神似仙。 第077章春水无边(上) 天色渐渐暗下来,露天的水池中的石灯也被点亮了。七个美女伴在白逸等人 身边,替他们斟酒夹菜。姜旭吃了一块果脯,看着小香湖心的香艳表演,连连抚 掌:「这里的表演精彩得很呐。也不知是谁开的风月楼,好大的气派,好大的手 笔。」 尹大人道:「今天这风月楼一开业,恐怕京城里别的青楼就要关门咯。你看 看,那些有几个钱的富家公子全都跑来了。」 「以后这里肯定是个销金窟,我那点朝廷俸禄可不敢常来咯。」刘太医笑道。 田冲个头比较大,今天吃的饭却很少,刘太医问道:「田大人怎么不吃啊? 这么好吃的佳肴难道不合你味口?」 刑全哈哈笑道:「刘老太医,田冲身强力壮一个血性男儿,美女在旁他又怎 么尝得出菜肴的美味。田冲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就一个人去玩吧,不必留在这里 陪我们这些老头子了。」 田冲面露喜色:「如此,下想官就先失陪了。」说完起身退了两步,拉着身 旁的美女就一同跳进了水池。 众人瞧了哈哈大笑。刘太医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老夫羡慕,羡慕啊!哎, 白逸你怎么不去呀?」 白逸道:「美色之美先美于品,后美于弄,未品而先弄,有失情趣。」 姜旭笑道:「白贤侄还是个知风流,懂情趣的人物,倒是和刘老太医有得一 比呀。」 「哦。」白逸看向了刘太医。 刘太医笑道:「老夫以前也是一个风流种不错。呵呵,追女人如同文火烹小 鲜,得慢慢来才有意思,而玩女人有同烈火燃干柴,要有火焰般的**才能玩出爱 中之乐趣。田冲只是一个不懂情趣的莽人,不可教也。」 白逸大笑:「听闻刘太医一言,下官真是受教了。」 莫怀空等人也笑道:「何止是你受教啊,我等老夫也受教啦,哈哈。」 霪霪一直跪坐在旁边,因为腹内藏有果物,这么坐着实在让她难受的很。白 逸也不忍再折磨她,便起身道:「大人,下官有些不舒服,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刑全笑道。 白逸一去霪霪自然也跟着。白逸不想去茅厕,便叫姑娘引了一间厢房,关上 门后道:「把衣服脱了我瞧瞧。」 霪霪乖乖的脱去衣物,只见小肚子微微鼓起,眼见是胀得很。白逸蹲在她腹 下,摁了摁那露了外面的果子:「是不是忍受不了了?」 「不,不,淫奴受得了。」 白逸道:「你脸色都那么苍白了,还怎么受得了。受不了了就要说出来,万 一你给撑破了小肚子,死了,主人我上哪儿再去寻一个像你这么讨人喜欢的淫奴。」 「是,淫奴知道了。」 白逸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帮你取出来。」白逸伸出两指挖进她的香秘之 内,将头一个果子拿了出来,青色的果子上沾满了**,倒是十分诱人,轻咬了一 口酸酸甜甜的,倒也能吃得下。拿出第一个后,随着幽府内的一张一合,第二个 果子又到了前头,白逸依样取了出来扔给霪霪道:「把它吃了。」 即然是主人的命令,霪霪自然得吃,可是要吃自己香穴里出来的果子还真让 她有些脸红,虽然她以前淫乱不堪,但现在必竟不同以往,只好腼腆着脸吃了下 去。 白逸刚拿出第三个时,只见哗啦啦一声,一大片喷了出来,洒了地上厚厚的 一大片。白逸见了哈哈大笑:「霪霪不愧是我的霪霪,**果然够淫。」白逸将果 子扔在一旁道:「好了,那边有恭桶,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我出去等你。」 「嗯?那不是曲仁镜吗?上次见过他之后,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白逸 从姑娘手里接过手巾将手上的水擦净,只见曲仁镜东倒西歪,走路踉踉跄跄像是 喝醉了。 「主人。」霪霪穿好了衣服从厢房里出来。 白逸道:「你先去大人们那儿,就说我有事些不能陪他们了,让他们玩得愉 快。」 「主人你去哪儿?」 「就在这里,你在那里呆着,等会儿我去找你。」 「是。」霪霪离开了。 白逸走过去扶着曲仁镜道:「曲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得这么醉呀?」 「谁,谁喊我?我不要你扶。」曲仁镜摇头晃脑的看着白逸,费了半天劲才 看清楚:「原……原来是白兄弟呀,走,陪我去喝一杯。」 「你都喝得这么醉了,还喝呀!」 「谁说我……谁说老子喝醉了,你再说老子醉了,老子抽你。」曲仁镜扬起 手一巴掌,竟打到了自己脸上:「妈的,谁打我?是不是你打我?」 白逸没想到他平时那样一个人,竟然喝成这副德性,扶着他道:「你不说要 喝酒吗?我们上屋里去喝,喝个痛快,喝到天亮。」 曲仁镜笑道:「好,呵呵,好,够兄弟。什么琼浆玉液,什么绝……绝色美 人,老子有的是钱……有的是钱。走,咱们……咱们进屋里喝……去……」 白逸叫来两个姑娘,一起将他扶进房中。白逸小声对那个姑娘要了一壶茶, 然后大声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两壶。」 曲仁镜叫道:「两壶……怎么够,要七……八……五……」曲仁镜瓣着指头 算了半天道:「要很多壶,拿很多壶来……」 白逸挥手叫两个姑娘下去,和曲仁镜对桌而座道:「曲兄今天遇上了什么事 啊?喝得……喝得这么开心?」 曲仁镜嘿嘿傻笑了两声,然后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什么事……什么事?」 突然曲仁镜一下扑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白逸被吓了一跳。这时茶水和小菜来了,姑娘们沏了两杯茶水,白逸道: 「曲兄,我们别的先不说了,先干一杯。」 曲仁镜拿起茶杯就是一口喝尽,喝完后还叫道:「好酒!」 白逸想笑,也没笑出声来。就这样就着几样凉菜一杯一杯的干着茶水,喝了 好一会儿,曲仁镜才倒在地下睡着了。白逸道:「你们两个好好服侍这位爷休息, 他要是醒来了就到小香湖边来叫我。」 「是。」 白逸回到小香湖边,几个大人却都已经不见了。 霪霪道:「他们都挑了姑娘快活去了。」 白逸笑了笑,坐在她身旁道:「刚才你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白 逸打了个响指,马上就有一个姑娘过来问道:「公子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白逸道:「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换一桌新的。这十两银票打赏你了。」 姑娘拿了银票,马上叫了几个龟奴把残碟撤下,一会儿又摆上了新肴。 白逸对那个姑娘道:「你服侍她吃。」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周围 人们欢乐的情景。 霪霪许久没坐着吃饭了,有些不习惯,更别说让一个姑娘侍候着。 那姑娘一边替霪霪夹菜喂饭,一边问白逸道:「公子爷,你怎么不去和姑娘 快活快活一下呀?」 白逸道:「今天没什么兴趣。」 那姑娘这才注意到她服侍的人何止比她美上千百倍,顿时有种羞愧之心,黯 然神伤。 第077章春水无边(下) 白逸眼角瞧见姑娘的表情变化,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嫌你们不够姿色,只 不过是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那姑娘还是一脸阴霾,高兴不起来。 白逸笑道:「你们春楼卖笑,讲的是笑脸迎人,怎么能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面 对客人?」 姑娘猛然醒悟,立时又换上一副阳光笑脸忙着赔不是。 白逸道:「听说你们这里的姑娘分成五个品次,你是第几品呢?」 「二……二品。」姑娘道。像「哦,那也就是所谓的精品美女。」白逸道: 「小瓜子脸,长得的确很标致。靠过来些,让我瞧瞧你的身段。」 姑娘挪到白逸的身边,挺直了腰,抬起了下巴。 白逸在她胸上,腰上,臀上摸了一圈:「身材也算不错了。只不过你样样都 比较漂亮,确没有一样能非常漂亮。你多大了?」 「十七。」 「年纪还小嘛,相信再过两年,你一定会出落成一个大美人。」 姑娘道:「小女子虽不漂亮,可是大厅那边已经开始了竟标花红彩头,那里 的姐姐们都是非常漂亮,公子爷您不去吗?」 白逸发现周围的谁多人都已经往大厅那边去了。白逸笑道:「我说了我今天 没什么兴致。那边的姑娘再美,我觉得也没有你美,今天我就要你了,你就在这 里陪我吧。」 姑娘道:「别人到这里来都是寻乐子的,这里有女人,牌九,骰子,美酒, 戏曲,可是公子爷您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躺着,倒也很奇怪。」 「你是说我很闷?」 「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即然你觉得无聊,那就玩个游戏吧。」白逸道。 姑娘高兴道:「公子爷想玩什么游戏?」 白逸想了想道:「玩牌九。我输了就让你在我嘴上亲一下,要是你输了我就 问你一个问题,必须得回答。」 姑娘不依道:「那不都是公子你占便宜吗?」 白逸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姑娘道:「公子赢了,公子亲我一下,我回答公子一个问题。要是公子输了, 我亲公子一下,但公子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行。」白逸道。 姑娘道:「那公子稍等,我去拿牌。」 一会儿姑娘就拿着一盒牌九过来了,龟奴搬来一张小桌子,掌上两盏灯。 白逸挥手要他离开,道:「由我的女奴来发牌可以吧?」 「嗯。」姑娘笑着应了。 在初灵那时闲着无聊霪霪也会和她们玩一会儿牌,所以也会洗牌发牌。 白逸拿起两张牌九,第一张四个白点,是张板凳,第二张更是张杂七。这副 牌真是糟糕透了。眼瞧姑娘一脸的高兴样,定是拿了一副好牌。 姑娘摊开牌得意的笑道:「红一白三,双和,公子爷你输咯。」 「好,我输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姑娘道:「小女子敢问公子爷姓名。」 「就这个呀?」白逸笑道:「上白下逸。」 「白逸白公子。」姑娘做羞态状道:「那我得亲公子爷一下了。」 白逸笑道:「哎,等一下。这回先别亲,等我输了十次,让你一次亲个够。」 姑娘轻捂着嘴笑道:「公子爷的坏心眼真多。」 「再来一把,霪霪发牌。」 第二把白逸是一副长三,姑娘是一副天王。「该我问你了。」白逸想了想道: 「姑娘喜欢和什么样的男人欢好呀?」 姑娘脸上一红:「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姑娘道:「我……我还没……没有那个……」 白逸笑道:「呵呵,原来是这样。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这总该知道吧。」 姑娘想了想道:「以前我喜欢白白的,有些发福但不要太胖的男子。但现在 ……现在……只有男人喜不喜欢我,我什么男人都得喜欢。」 白逸点头道:「是实话。」 第三把白逸是地牌,姑娘是天牌配杂五。白逸又问道:「姑娘现在想不想和 我欢好?」 「公子你……你怎么总是问这样的问题呀?」姑娘不好意思回答。 白逸笑道:「我在这里,不问这个问题问什么啊?」 姑娘无奈只好想了想,点了点头。 白逸笑道:「哦,可是真的?」 姑娘嗔道:「这是下一个问题了,我不回答。」 「呵呵,好好,再来。」 一连接着七把,白逸连输了九次。姑娘一开被白逸逼得窘迫,这下有反击的 机会,问的问题也是越来越刁钻,让白逸着实的见识了一下这小女子发飙的厉害。 回答玩问题,轮到姑娘来亲吻白逸了。白逸又提了古怪要求,让她只准亲脸 上,而且不能亲到同一个地方,这一下可把白逸亲得满脸胭脂红。 姑娘亲完后看到白逸这模样,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白逸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却把她吓了一跳,慌忙的挣脱开。白逸道:「开始 你说想和我欢好,是说的假话吧。」 姑娘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强颜笑道:「没有,公子爷看上我是 我的福份。」说着又躺在白逸的怀里。 白逸把她推开,摆了摆手指道:「我说了我现在没有兴致,咱们接着玩牌九 吧。」 到了第十三把,总算给了白逸一副丁三配二四,猴王至尊宝。而那姑娘是一 副梅花配红头,十足的别十。 白逸看了她半晌,才问道:「姑娘,你……一定有什么愿望吧?」 「愿望?」姑娘格格笑道:「我的愿望就是公子爷能和我同床共枕,然后再 给我几万两银子。」 白逸笑了一笑没有说话,躺在地上闭上双眼,耳听着周围男欢女乐的声音。 姑娘低下头去,神色很是黯然:「小女子的愿望就是希望不要接客,可是… …」 白逸道:「你不想接客,可是你不接客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是。」 白逸道:「在青楼里的姑娘哪有不接客的道理,倘若都不接客了,那我们这 些臭男人还玩什么?你如果想让我赎你出去,我可是万万没那么好心。」 姑娘道:「我不想让别人把我赎出去,就算公子爷就还我自由身,我也不愿 意。出去的日子根本没有这里好,若是要当丫环婢女,我还是宁愿在这里接客。 只是,我现在年纪还小,不想做那种事,要是再过两年,我对这里的生活习惯麻 木了,那时候接客我也不会害怕了。」 「这倒是你的心里话。」白逸道:「我倒是可以买你两年的贞洁,只是这样 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真的?」姑娘很高兴,可是问到有什么好处却又为难了:「这……我除了 自己的身子就一无所有,公子爷想要的好处,我是万万办不到的。」 白逸道:「我先前说过,要是再过几年,你一定会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儿,我 的眼光是不会错的。等过两年,你变漂亮了,那时候你可得让我好好快活快活。」 姑娘一喜,道:「公子爷是答应买我两年的……」 白逸笑了一笑,其实他心中根本不是这样想的。白逸只是想要是再过两年, 她更漂亮了,能接的客就更有档次,那样才能得到更多的秘密,倒不是真的好心 想去帮她。 姑娘连忙跪在地上叩谢他的恩典。 白逸道:「不过你现在也得给我一些好处……」 「喂,白逸你还在这里啊。」 白逸回头一看,正是田冲被两个姑娘扶着,瞧他走路打飘的样子,定是快乐 的过了头。白逸笑道:「怎么样,老兄玩得可快活?」 田冲大笑道:「快活,快活,简单就像神仙一样。这么好的地方我还真不愿 意走了,只是这兜里的银票子啊,也不经花。本来身上还带了些银钱的,结果都 打赏给姑娘们了。」 白逸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这次我请客,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哎,不说这些了。玩了这么久,我肚子饿了,咱们一起去喝两杯。」田冲 道。 「好啊。」白逸道:「就在这里吧。」 田冲道:「不行不行,我刚刚知道了一个好地方,那里可快活了,兄弟我想 到那里去喝酒。」 白逸道:「哦,田兄说的好地方,自然是不错,那就走吧。」 田冲嘿嘿笑道:「不过……不过得再劳白兄弟你破费破费了。」 「哈哈,老兄说的什么话,去就是了。」白逸这下心里明白了,原来他根本 不是找自己喝酒的,只是想去好地方玩,却没有银子了。 白逸对那姑娘道:「你在这里好好陪我的女奴,你要让她满意了,痛快了, 我就答应你那件事。」 「公子爷,我一定会让她满意的。」 白逸又对霪霪道:「好好陪她玩玩,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可是主人你一个人去……」霪霪一向被调教成不能离开主人半步,这下要 离开心里不免担心。 白逸笑道:「这里是妓院,你好好的玩。对了,要是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你 就狠狠地教训她。」 「快走啦快走啦,啰嗦什么。」田冲急不可奈的拉着白逸便走了。 第078章计藏青楼(上) 田冲要去的地方有个名头,叫做『群花间』。顾名思义,就是在女人堆里打 滚。这刚一进屋,一二十个轻衫薄衣的女子一拥而上,就将田冲和白逸围在了中 间,不管怎么动,不是抓到这个女子的胸就是摸到那个女孩的腰,这样的攻势一 般的男人想不投降也不行。 没两下子,田冲就早已经把白逸抛之脑后了,忙着和姑娘们左亲右抱。 白逸倒也不想扫他的兴,但这银子也不能白出,便吩咐了姑娘摆上了花酒。 田冲和白逸盘桌而坐,姑娘们又是倒酒又是剥果皮的侍候二人。白逸摆了摆 手指道:「哎,你们不用陪我了,都去服侍那位风流公子爷吧。」 白逸自己给自己倒酒,与田冲一连干了几杯。 田冲高兴得很,连连敬酒道高:「白大人,白老弟,我田冲果然没交错你这 个朋友,够意思,什么话都不说了,都在酒里。」 白逸一饮而尽,说道:「我到神都也不久,还有很多事都不明白,得向田兄 请教啊。」 田冲吃了一颗龙眼,大声道:「兄弟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仅管问我,你有什么 困难我一定帮你。」 白逸道:「我就奇怪,就凭左乾他一个老头,他怎么能搞定工部和兵部那么 多朝中大员。就算他有钱,恐怕他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田冲哈哈笑道:「原来就是这个啊。嘿,就凭他那老小子,不瞒你说我要不 是急着置家业,也不会买他的账。这……」田冲挥了挥手叫姑娘先下去才接着说 道:「这件事可是得掉脑袋的啊,他要不是后面有大后台撑着,你想谁敢做这样 的事啊?」 「哦,大后台?」白逸道:「你说这大后台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咱们的尚书 莫大人?」 田冲道:「瞧,兄弟傻了吧。莫大人只不过是一个拿了银子不办事的人,要 的只是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睡。」 「那会是谁呢?能办成这么大事的人,一定是个厉害的大官吧!」 「何止是官大,简直是大得没边。」田冲道:「你想,就算你是朝中的一品 的大员,这种事你敢办吗?」 白逸摇了摇头:「借我仨胆我也不敢。」 田冲笑道:「就是嘛,漫说你不敢干,就是莫大人他们也不敢接这份差啊。」 「你这么说,我倒越发想知道这大后台是谁了。」白逸十分好奇的样子道。 田冲道:「按理说,这种事我一个小官小吏是不应该知道的,只不过有一次 左乾那老家伙和姜大人说话的时候被我无意中听到了那么两句。」 「哦,快和我说说。」 田冲道:「这件事我本不该告诉别人,但既然是你白老弟想知道,那我就告 诉你,你可别跟我满世界的乱说啊。」 白逸道:「行,兄弟的口风你还信不过吗?」 田冲道:「我那次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到承亲王爷。」 「承亲王!」白逸心中一震:「承亲王……,承亲王他不是皇上的亲叔叔吗, 这种事他怎么能做?」 田冲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可我细细一想,这件事除了承亲王,任何人 都没这个胆子干,所以我看八成就是他了。」 白逸道:「你说他们这么做,就不怕哪天皇上知道了追查起来?况且这件事 只要一打仗立刻就会露出马脚,承亲王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田冲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银子面前爹娘都可以忘,何况是这种未必能 查出来的事。况且有承亲王顶着,那些大官们都不怕,咱们小官小吏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这事真的是很悬啊。」 「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反正只要有你那份银子拿就行了。」 白逸笑道:「也是也是,我只是好奇心太重,忍不住就想问。」 田冲道:「兄弟,为官之道有时候这好奇心就是不能太重,知道的越多反而 会惹祸上身。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应该不知道。」 白逸道:「田兄金玉之玉,兄弟我记住了。不过咱们兄弟之间说说也没什么 打紧的,其实有些事也不是兄弟我好奇,只不过我那个表叔叔以前一直为官在外, 后来调回京城没过多久又被外放了,他对于朝中的事也想多弄些清楚,做到洞若 观火这样才可立于不败之地呀。」 「原来是周大人想知道京城里的事啊。」田冲心中一喜,他正愁没机会拍周 家的马屁,这回机会就上门了:「既然是这样,为兄的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 不尽。」 白逸道:「承亲王要在这里面捞银子,那工部也得有人。工部的人是不是那 个尹大人?」 田冲道:「那个尹大人叫尹一严,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白逸道:「我听说莫大人是司空靖大人的门生,他怎么和承亲王搅在一起?」 田冲道:「有钱什么不能干呀,再贞洁的婊子不也还是有个价吗。其实莫大 人他并没有参与进来,他只是拿了钱,就不管这件事。真正一手操办此事的是姜 旭姜大人。」 「原来是这样。」白逸点了点头。 田冲道:「我能知道也只不过是一些闲碎小事,你要想听的话我可以慢慢告 诉你。」 白逸问道:「刘太医又怎么会更莫大人他们在一起?」 田冲笑道:「刘太医是花楼里的常客,莫大人他们少不得要找他讨些那个药。 我也找他要过,可花了我少银子呢。」 「呵呵。」白逸端起酒杯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白逸又听他谈了一些琐碎小事,起身道:「酒也喝够了,就不打扰兄台游意 花从了。」 「哎,白兄弟你不一起玩吗?」田冲道。 白逸笑道:「我家里还有一个更漂亮的呢。田兄尽管玩,银子我都已经付过 了。」 田冲笑道:「哈哈,那就谢谢啦。」 「客气什么。」 …… 在小香湖边见到霪霪时,那个姑娘已经被霪霪玩得气喘如牛,躺在地上连爬 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逸拿出五百两银票塞到那姑娘的衣服里说道:「这张银票别说买你两年, 就是买十个你都足够了。霪霪,穿好衣服走吧。」 姑娘拿着银票笑道:「谢谢公子爷,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住的。」 霪霪穿好衣服,跟着白逸:「主人,我们这是去哪?不是要回去吗?」 「谁说我要回去,我还有些事没办完,你跟我来。」白逸向阁楼那边走去。 他原本还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帮曲仁镜一把,可是现在说什么也得帮他一下了。 走上阁楼,路过一间房间,隐隐听到里面有嬉笑之声。白逸听出里面有刘太 医的声音,便点破了窗纸细细地听上了一听。 只听见刘太医醉红着脸搂着一个美艳的娇娘淫猥的笑道:「我的小美娘,你 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可是一个大秘密呀。」 美娇娘娇嗔道:「我才不想知道呢,你爱说不说。」 「我说我说。」刘太医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 美娇娘很惊讶的样子:「真的?」 「这还能有假,你若不信过些日子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美娇娘格格一笑:「我的好爹爹,那你还在这里寻快活。」 「现在不快活,那时候忙起来我可就抽不出空来疼你这个小可人儿了。」刘 太医笑道:「你瞧瞧,你瞧瞧,你还说我是个老翁,我的力气可不比年轻人差吧。」 「讨厌啊!」美娇娘轻打在他身上:「好爹爹你也太厉害了吧,刚刚才完, 怎么又硬了。你再来,奴家可吃不消了。」 刘太医听了高兴得放声大笑,搂着她的娇躯又是要一番云雨。 美娇娘道:「等一下等一下,亲爹爹的家伙太厉害了,奴家下面还疼着呢。 你也不疼爱奴家,怜惜奴家,你若不给奴家揉一揉,吹一吹,那奴家可不服侍你 了。」 刘太医笑得更是开心:「行行行,我的好宝贝,我的好娘子,你哪里疼啊? 我一定好好的呵护它……」 第078章计藏青楼(下) 来到曲仁镜的房间时,他已经醒了,正在挥舞着皮鞭鞭挞着两位柔弱女子的 身躯。 两个女子都被鞭挞得浑身是伤,虽然不至于伤及皮肉,但也痛得她们惨叫不 止,却还要拼命装出呻吟的声音。 白逸抓住曲仁镜的手道:「曲兄,什么事上这么大的火,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白逸你来了,来一起喝两杯。」曲仁镜叹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白逸也坐下道:「不要喝了吧,开始你都喝得那么醉了。」 曲仁镜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渐子道:「再过两天……再过两天我就成一个一 穷二白的老百姓了。」 白逸道:「你已经决定出那三百万两银子?」 「不出怎么办?我儿都被打成那副模样了,你叫我怎么能忍受得了。我想趁 现在还有些钱要痛醉两天,两天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曲仁镜竟哭了起来。 「牢里的狱卒打你儿子了?你不是关照过他们吗,我也关照过啊。」白逸道。 「关照有个屁用,打人是那个狗屁王爷的人!」曲仁镜痛声道:「我儿何止 是被打啊,如果我不交银子,他们就要弄死我儿。你是没见那个沐老爷死得有多 惨,惨不忍睹啊!」 白逸惊讶道:「姓沐的死了!」 曲仁镜道:「是被他们活活的折磨死的,我看他尸体的时候都觉得全身发冷。」 曲仁镜将沐老爷的死状描述出来。 白逸听了也是冷汗直冒,心中暗骂:「,这种虐人的手法可比我高明多了。」 曲仁镜道:「你说我能不给他银子吗?这个秦岚是什么狗屁亲王,他就是一 个恶魔,一个逼上人绝路的恶魔!」 白逸瞧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显见是恨极了这个承亲王,说道:「承亲王实在 欺人太甚,曲兄难道这件事你就这么算了?且不论你儿子受和苦和祖上辛苦了几 辈子弄下来的家业,就这口气你能咽得下去?」 「咽不下去还能怎么样?我总不能看着我独生子让他们给弄死吧。俗话说民 不与官斗,何况他是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曲仁镜道。 白逸只是笑了一笑。 曲仁镜不明白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斗他?」 「哎,我怎么想斗他。」白逸道:「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这是想帮 你啊。」 曲仁镜叹道:「我看还是算了,我不想再招惹他了,回到洛城以后我可以和 我儿子再重头开始。」 「怎么,曲兄胆怯了。」白逸笑道。 曲仁镜站起来吼道:「我害怕什么!」吼完却又坐下来道:「只不过我担心 我曲家的独苗,我不想让我曲家绝后。」 白逸道:「算了,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件事即是为了替你报仇,也是为了帮 我。」 「哦,怎么讲?」 白逸道:「我在朝中已经做了六品官,位居武库司郎中之位。我在任上已经 查到承亲王和兵工二部的人勾结,以次充好,将劣等衣物充当精良军资,只不过 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要这件案子能坐实了,管他是不是皇上的亲叔叔,都得 玩完。」 「真的?」曲仁镜一喜:「那,那你准备怎么办?」 白逸挠挠头笑道:「不好意思,我也刚入官场没多久,这个案子我也是刚刚 摸到一点门道。曲兄你久与官府中人周旋,不知有何良策?」 曲仁镜想了想道:「这种以次充好而从中盘扣的事,我和官府打交到的时候 也遇到过。像这种事它幕后的主使人多半都不会直接牵扯进来,而是找人出面在 前面顶着,一旦事发他就可以甩清干系逃之夭夭。」 白逸道:「曲兄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查到那些军资都是一个商户办理,还 牵扯到兵部上下许多官员。」 曲仁镜道:「要办这个案子,除非你能有办法证明承亲王和这件事有直接的 联系,或者你能让这样前面操作的人证明承亲王和这件事有关。」 「话虽是这样说,可谈何容易啊。不瞒你说,我现在对付他的法子也是走一 步看一步。」白逸道。 曲仁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白老弟,你还是太年轻了,挖树固然要挖 根,可要是根太深了你挖不到,你砍断他的干,他不一样也活不成了吗?你想一 想,现在你是攻他是守,不管你往哪里打,那打的还不都是他吗?」 白逸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 曲仁镜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浑水摸鱼?现在这潭水是清的,你想抓住鱼当 然很难,可要是你把这个水给它搅浑了,说不定就能摸到他的尾巴。」 白逸番然醒悟:「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呵,还是兄台高啊,一语点醒梦 中人。」 曲仁镜也笑道:「你能这么快明白也是个聪明人,只是还欠缺那么一点经验。」 白逸端起酒杯道:「要是这件事成了,日后小弟我高升,一定忘不了你曲大 哥。来,干一杯。」 曲仁镜道:「哎,不喝了不喝了。和你一说话,脑子一动啊,这酒也清醒多 了。这杯酒先放着,等日后这事大功告成了,我们再喝庆功酒。」 「行。」白逸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曲兄你呢?」 曲仁镜叹道:「哎,心烦呐,回去看到那些宅子转眼就是别人的了怎么好受。 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过一夜。」 「那好,兄弟我先告辞了。」…… 出了灯红柳绿的风月楼,外面早已经是冷冷静静。白逸问道:「霪霪,现在 什么时辰了?」 霪霪低着头却不说话。 白逸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干嘛不回我的话?」 霪霪不高兴道:「主人,你坏死了。」 白逸笑道:「我怎么了?做了什么让我的好霪霪不高兴的事?」 霪霪道:「今天主人你都玩弄霪霪几次了,却又不肯恩泽霪霪。霪霪的心火 每次被勾了起来,又不能发泄,我心里真是难受死了。」 白逸笑道:「奇怪了奇怪了,霪霪你今天晚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前 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霪霪看着白逸道:「不是主人让我学会提出要求吗?」 「是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白逸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又说道:「就算我说过,那就不做数了。我还是喜欢你当个玩物的样子,只听话, 不提要求。」 「是,淫奴知道了。」霪霪乖乖说道。 「不过即然你已经提了要求,我做主人的就满足淫奴的淫荡要求。」白逸左 右看了看:「现在四下无人,就在这里解决吧。」 白逸还没说完,霪霪就已经面着壁,懂事的撑在了小巷的墙上,微微抬起的 香臀正诱惑着主人来临幸。 白逸双手伸出她的裙摆,抚摸在她光滑的胴体上。 霪霪知道主人今天性致不怎么高,便说道:「主人,快点用你的龙枪来惩罚 霪霪这个淫荡的女奴吧。淫奴我……淫奴的香穴她好谗嘴,她流了好多口水呢。」 白逸的龙枪被霪霪的话语一激,果然挺拔了许多。握着龙枪顶着她的香谷深 入,慢慢充实着她的肉体。 霪霪见有了效果,继续说道:「主人用力干死淫奴吧,淫奴的肉体若是不能 得到主人的征伐简直生不如死。主人,快些把淫奴带上天堂吧,淫奴的身体愿永 远被主人这样疯狂的干着……」 霪霪的话是越来越不堪入耳,白逸的性趣也越来越浓。一阵淫色的话语后就 已经激起一场『生死之间』的盘肠大战。 两人很快的交织在一起。霪霪忽然道:「主人,我发现有人在看着我们。」 白逸一愣,左右瞧去并没有发现有人。 霪霪道:「那个人应该会武功,我们要不要停下来?」 白逸身下一点儿也没停,说道:「管他呢,可能是某个偷窥狂,要看就看吧。」 霪霪放下心来,不去管那个人,闭上眼睛尽情的与主人欢媾起来。 一个多时辰下来,霪霪丢了三次身,着实痛快了。白逸整理好衣物道:「那 个偷窥的人还在吗?」 霪霪闭上眼静静地听了一会,说道:「还在,在那边的墙头上。」 「你去看看。」 「是。」霪霪踏着墙朝那个人扑去:「什么人!」 白逸也追了过去,正好看见一个黑衣人正与霪霪交手,可是只交了几招那人 就借机远远遁去。白逸道:「不要追了。」 「是,主人。」霪霪从墙头跃下。 白逸道:「你看清他是谁了吗?」 霪霪摇了摇头:「他蒙着面看不到。不过他武功很高强,若不是他看到主人 和我欢乐,使他气息变重,我还发不现他。」 白逸道:「那他是谁呀?」 霪霪道:「可能他真是江湖上的色鬼,不然也不会偷看主人和我欢乐。」 「你说得对。哎,不管他了,回去吧。」白逸搂住霪霪,握住她的豪乳: 「你背我回去。我还要好好玩玩你。」 「主人,你的淫龙之枪真的好强大。能在主人的龙枪下呻吟,是淫奴觉得最 幸福的事。」霪霪背起主人,任他在自己身上玩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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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15 只看TA 12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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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黑暗角斗的序幕(上) 承亲王府门前十八颗缨络的狻猊石狮显得甚是狰狞。大深夜,左乾一个人来 到府门前叩了叩门。 开门的是赵福:「你怎么才来,快进来。」 左乾被带到偏房等候,过了一会儿承亲王秦岚穿着睡袍就出来了。左乾忙跪 伏在地上道:「主人,奴才来晚了。」 「嗯。」承亲王懒懒洋洋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左乾仍是跪在地上道:「已经办妥,现在周家府上的管家刘贵已经是我们的 人了。」 承亲王道:「很好,这件事写你办得不错。」 左乾抬起头看着主人的脸,闪烁的油灯下使得承亲王的表情十分阴暗隐晦。 左乾从衣服里拿出两封信纸道:「这是刘贵透露的一些事,还有是绾儿小姐托人 带给奴才的一封信。绾儿小姐说周府已经留下她了,可是周家的人已经知道她是 去干什么的。」 赵福坐左乾手里拿过信,送到承亲王手中。 承亲王将两封信看了一遍道:「嗯,她是去干什么的,周家的人不会看不出 来,居然还收留了她,倒让我有些意外。」 左乾道:「主人,奴才不明白,主人即然知道绾儿小姐去的目的会被暴露, 为什么还要让她去?」 承亲王将信放在了书桌上,缓缓地说道:「赵绾儿只不过是我虚晃的一枪, 有她在吸引周家的注意力,你弄过来的那个刘贵他才安全。」 「啊!原来是这样。主人深谋远虑,睿智千机,真是叫奴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左乾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 承亲王道:「你回去吧,下次来的时候记得走后门。」 左乾一惊,登时吓出了一身的汗:「是是,奴才记住了。」 左乾走后,承亲王看着桌上的信道:「周家的小侄子真的是要和我对着干。」 赵福道:「他不是收了主人的银子和女人,和我们在一条船上了吗?」 承亲王冷哼一声:「他以为他那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小把戏也瞒得了我, 我就没相信过秦源派一个小家伙到武库司是来做官的!」 赵福道:「主人,他不就是一个六品的郎中吗,主人为什么这么重视他?」 「重视他?」承亲王阴冷冷地道:「那个小家伙还不够资格。只不过他是皇 上的人,又是周家府上的,况且你不是查到他在南疆做过县令吗?就凭他在南疆 那一任县上所做的事,也算是有几分本事,这样的家伙也得防着点。」 赵福问道:「那主人想把他怎么办?」 「怎么办?」承亲王闭上了眼睛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白逸和霪霪回到府上,正好撞见也是刚回来的刘贵。 开门的丫头是赵绾儿,白逸看了看院中灯火已熄,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赵绾儿低着头道:「我睡不着,在院里看月亮。」 白逸看向了刘贵。刘贵笑道:「嘿嘿,白爷,小的刚刚去赌了两把。您知道 我们当下人的乐子也就那几样,你千万不要告诉夫人。」 「嗯,去吧。以后别玩这么晚了。」白逸对霪霪道:「去准备些水,我等下 要洗澡。」 院中只剩下赵绾儿和白逸两个人。 白逸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光月色:「看月亮?很好看?」 「我心烦的时候就喜欢看着它。」赵绾儿向厢房方向走去。 「等一下。」白逸叫住了她:「我没让你走。」 赵绾儿又走了回来。 白逸道:「你不是说你睡不着吗?为什么还回屋里去?」 赵绾儿低着头没说话。 白逸道:「你睡不着,一会儿陪我洗澡。」 赵绾儿浑身一震,身躯有些微微颤抖。 白逸静静地注视着她,说道:「洗完澡,我们两同房,我陪你睡。」 赵绾儿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白逸单手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道:「怎么,你不愿意?」 赵绾儿仍是没有说话。 清凉的水被装进了泛旧的杉木澡桶,水漫过了五分之三的位置便停止了。霪 霪拿着倒水的桶子离开了房中,她知道这个时候主人并不需要她服侍。 赵绾儿站在澡桶边一动不动,白逸也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夏夜中,屋 外蟋蟀的叫声显得很悦耳,那一声一声的鸣叫似乎在催促着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 屋内的那一盏灯火在不停的跳动,是不是在预似着屋内某个人心中的不安呢? 白逸很喜欢强迫一些自己看上的女孩子做一些她们不愿意做的事,但他现在 并不想再强迫她做自己想要她做的事,因为她已经被强迫了。 赵绾儿终于动了,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踏着一阶一阶的木制小梯泡进了水 桶。 白逸也脱掉了衣服,撑在水桶边缘跳进了桶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清凉的 洗澡水立刻去除掉了身上的疲乏。 水桶里有一块香巾在漂着,随着水中的波纹漂到了赵绾儿的胸前。白逸伸出 手拿起那张手巾时,赵绾儿的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白逸拿起澡桶边木塌上的两个小盆:「你是想用花瓣洗?还是想用这种香叶 洗?」 赵绾儿没说话。 白逸放下毛巾,把花瓣和香叶都倒进了水中:「你洗吧,我看你洗。」 赵绾儿捧起一捧花叶,轻轻地在自己身上揉搓。从脖子开始,胸、腰、手臂、 腋下、还有最下面的,一点一点慢慢地洗着,洗得很仔细,仿佛就似她平常洗澡 一般。 白逸一动不动的躺在澡桶中看着,没有什么想说的,也没有什么想做的。 「我洗完了。」赵绾儿从澡桶里站起来,爬出桶外,一点一点擦干净身上的 水珠,换上刚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然后站在桶外一动不动。 白逸也洗完了,穿上干净的睡衣后,抱起她,向她的厢房走去。 赵绾儿的房中并没有架子床,而是摆的一张罗汉床。因为夏天的炎热,所以 上面还铺了一层芦苇杆子的凉席,而赵绾儿就被白逸放在这张凉席上。 赵绾儿穿的轻纱很薄,薄得可以看见下面傲雪的白峰和那雪峰上熟透了的果 仁。 白逸本来今天没有什么兴致做这种事,但回到府中看到她看月儿时的那副模 样又忍不住有些心动。 轻杉上的丝带被人用手指轻轻地拉开了,叠合在一起的衣襟慢慢分开。白逸 的手指慢慢从她的心口滑到了她的肚脐,滑到了她身下的一点幽然处。 赵绾儿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滑落了下来。她已经无法抗拒被侮辱的命运, 有的只是默默地忍受和等待。 天亮了,府上的丫环们都已经忙碌起来。后园池塘边的青蛙『呱呱』叫了两 声,又跳回了池水中。季如意手里拿着一叠账簿,脸上扬溢着喜悦的神情,过来 的丫环看见夫人那么高兴也不由的问什么事让她这么高兴。 季如意来到了前院,问道:「春香,知不知道白逸在哪里?」 「我开始让丫环们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白爷在绾儿小姐的屋子里。」春香道。 季如意踏上院厅的楼阶道:「你去把他叫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白逸来时,沐白歆也在厅内,季如意正和她开心的聊着天。 白逸笑道:「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 「她想知道府上那些姑娘们的私房事,特别是你和你夫人们行房时做的事。」 季如意是这么说的。 「夫人!你说了不说的。」沐白歆脸上似有些红晕。 白逸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脑袋道:「对了,月华和初灵她们都过来住了吗?」 季如意笑道:「都过来了,昨天就搬过来住了。」 正说着初灵就蹦了出来,一下子跳进了白逸了怀里撒娇着要在他怀里睡觉。 白逸不由问道:「月华呢。」 初灵在他怀里指了指白逸鼻子道:「你呀,月华姐姐一天不见到你就不肯吃 饭,她时时刻刻挂念着你,你却不想着她。我看你呆会怎么补偿月华姐姐。」 白逸打了个哈欠道:「我也是没办法,每天还得到衙门里去做事。你以为像 以前那样悠闲的日子么?」 初灵哼哼地道:「你骗谁呀。有句话说『武库武库,又闲又富;职方职方, 又穷又忙』,你是武库司的郎中,有什么事要忙的。」 白逸笑道:「我说不过你,一会儿我就去陪她好吗?」 「这还差不多。」说着又闭上眼睛在他怀里睡觉了。 第079章黑暗角斗的序幕(下) 季如意一直等他们说完才说话:「昨天我开的五家风月楼连号开张,你知不 知道?」 「知道啊。」白逸道:「昨天我还到那里去玩了。」 季如意掩着嘴乐道:「你知不知道从昨天开业到今天早上四更的净收入是多 少?」 白逸呷了一口凉茶水,笑道:「瞧你的笑得那么开心,一定不少吧?」 季如意道:「就一天的功夫,五家店就进了二十七万两银子,除去一些花费, 净项收入是二十五万两银子,若除去税银的话也有近二十万两白银。」 白逸大吃一惊,暗自咋舌:听「乖乖,怎么会有这么多!难道京城里的人有 钱都没地方花?」 季如意乐道:「怎么样,吓着你了吧。」 白逸道:「要是照这个速度,那没多少天你就可以回本了。」 季如意更是笑得乐不可支:「这五家店从房子到打点,从买姑娘到买用具, 加起来一共也才二百三十万两。只要十来天,花出去的那些钱全都可以收回来。」 白逸道:「京城本来就大,有钱的人又多。你在五大闹市区开了五家妓院赌 馆,恐怕过不多久全京城的生意都以被你给垄断。」 沐白歆道:「因为是第一天开业,客人会很多。过些日子淡了,收入也会减 少,不过我算了算,一天八到十三万两银子是不会少的。」 季如意道:「那也不少了。别人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我一天就能挣到,真 是痛快。」 白逸看了看沐白歆,向季如意道:「那我要你办的那些正事呢?」 季如意还没说话,沐白歆就回答道:「白爷说的是客人们都那些秘密吧。我 已经吩咐下去了,五家店所有姑娘得到的消息都会记下来,然后记成本送到我这 儿来,我再给您送过来。只是这事麻烦了一点,要统计昨天得到的秘密还得等到 中午才有结果。」 白逸摇头说不好,道:「天朝有令,为官者与其家眷不能营商。你和周家的 关系只是私底下的,最好不能让外人知道,应该找个人专门从你那拿账本和那个 东西。」 「嗯,我知道了。」沐白歆点了点头。 季如意想了想道:「不如我让刘贵儿扮做嫖客去你那儿拿,这样就全无马脚 了。」 「是个不错的主意。」白逸也这么认为。 沐白歆也打了个哈欠道:「白爷,夫人,我已经累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我就去香榭休息了。」 季如意道:「你去吧,好生休息。」 「等一下。」沐白歆做了个万福刚要走,突然被白逸叫住了:「我忘了,我 还有一件要告诉你。」 沐白歆回过身来问道:「白爷,什么事?」 「嗯,这个……」白逸道:「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太伤心难过了。」 「什么事?」沐白歆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白逸说道:「你爹死了,是被承亲王的人折磨……」白逸话还没说完,她就 已经晕倒在地。 沐白歆醒来时,已身在香榭之中。 「你醒来了。」白逸关切的把她把从地板上扶起来。 「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沐白歆抓着白逸的衣襟不住的嘶吼:「我 爹爹不会死的,告诉我,你骗我的是不是。」 白逸叹了一声:「沐姑娘,请你节哀。」 沐白歆顿时伏在白逸怀里痛哭起来,身子随着她的抽泣而不住的颤抖。 白逸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任她在自己怀里痛哭,或许哭过以后会好受 一些。 日头已经爬上了半空,白逸试着推开她道:「沐姑娘,我该去衙门了。」 沐白歆紧紧地抱着白逸道:「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爹……爹爹不要 离开女儿,你离开了女儿……女儿该怎么办呀……」沐白歆已是泣不成声。 白逸瞧她哭成这副模样,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只好先不去衙门了。 沐白歆伏在他怀里不停的哭,不停的哭,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她睡 着了。 白逸把她放在地上,走下了阁楼。 来到衙门时已经晚了,不过莫尚书他们还没下朝回来,那些小官们知道白逸 后面的周家身份,自然是一个屁也没放。正好也碰见了左乾。 左乾看着白逸冷哼一声道:「白大人,我叫您一声白大人,您真好样的啊!」 「怎么了?」白逸不明白的问。 左乾道:「怎么了?哼,您可真有两把刷子,在这郎中任上还从没有人像你 这么大胃口。当初那四千两我可是孝敬您了的,还有这女的一千两也是您的吧。 不但如此,我还送了您一个如花似玉,漂漂亮亮的大美人,那可是……」 白逸见他说了一半不说了,追问道:「那可是什么?」 左乾又道:「您呢,拿了钱还想暗中害我。我告诉你,你想害我是不会有什 么好下场的!」 「你威胁我?」白逸道。 「哼!」左乾一甩袖子,走人了。 白逸心想:「看来他已经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白逸把田冲约出来,还是在那颗大树下,两个人搬着椅子在树下闲聊。 田冲乐呵呵的道:「昨天白老弟豪爽啊,老哥我还从来没玩得这么开心,这 么尽兴过呢。我要好好说一声谢呢,日后等我有钱了,我再请你。」 白逸道:「哎,哪里哪里。田兄说得什么话,咱们兄弟谁跟谁,那可是八辈 子没遇到过的知已,当初我打一见到你啊,我就知道咱们这个兄弟当定了。」 田冲哈哈大笑:「对对对,咱们是兄弟,说谢那就见外了,不过日后哥哥我 发达了,怎么也要请老弟你一回。」 两人相视一笑,所谈甚欢。 左乾一边清点着账本上的账目,对一个衙役道:「你去把田大人请来。」 衙役道:「田大人和白大人出去了。」 「出去了?」左乾问道:「上哪去了?」 衙役道:「最近两位大人喜欢到那边山上的大树下闲聊。」 左乾问:「天天都去?」 衙役回答道:「这两天是。」 左乾想了想道:「你去帮我把左江民叫来。」 一会儿衙役把他的孙子左江民叫来了。 「爷爷,什么事啊?我正快活着呢。」左江民衣衫不整的问。 左乾皱了皱眉,挥手叫衙役先出去,道:「你怎么也学了那个白逸带女人到 这里来玩,这里是玩女人的地方吗?」 左江民道:「怎么不能玩,那姓白的能玩,我怎么就不能玩?」 「混帐!瞧你那点德行,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一点好样都不学。那姓白的 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他有后台,你有没有啊!」左乾怒道。 左江民不乐意了:「我不是有爷爷您吗。您后面不是有王爷吗?」 「你再敢胡说。」左乾一耳光煸了过去:「我懒得管你了。你去那边山上, 去听听那姓白的和田大人都说些什么,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哎。」左江民捂着脸,整理好衣服去了。 左江民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山顶上,躲到那灌木从的后面,探头探脑的向大树 下看去。 霪霪自然发现了他,向主人白逸暗暗使了个眼色。 第080章第一招过,深邃的白逸(上) 白逸瞧到霪霪使的眼色,嘴角微微一笑,对田冲道:「田兄啊,承亲王在咱 们兵部捞了这么多银子,你说他捞够了会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田冲一怔:「不是叫你不要在外面到处说吗?你我知道是承亲王在幕后搞的 鬼,就不要满世界的瞎嚷嚷,小心惹祸上身。」 白逸道:「我知道,反正这里也只有你我二人,说说也没什么关系。」 霪霪听到主人没有把她算到『人』这个行列来,脸上反而还带起了一丝笑容, 心中似乎很喜欢。 田冲道:「我想不会吧!再说银子哪有会捞够的。」 白逸道:「哎,管他捞得够旁不够,反正有我表叔叔在,也不怕他什么。你 昨天告诉我承亲王的秘密,我已经写信给他了,他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日后自 然不会忘记田兄的这份功劳。我表叔叔十分想知道承亲王的事以及朝中各大员的 秘密,田兄,以后你要是再知道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求表叔叔让你 外放一个美差。」 田冲闻言大喜:「真的。哈哈,我早就不想干这鸟差事了,那日后老哥我可 就全仰仗白老弟,白大人了。」 白逸也笑道:「田兄你客气了。咱们什么关系呀,兄弟,亲兄弟般的知已。 我做兄弟的怎么能让老哥受苦日子呢。」 当下二人又嬉笑言闹,互诉衷肠,一直到午间吃饭时才下山。 左江民和爷爷左乾在馆子里喝着小酒。左乾道:「他们真是这样说的?」 「真是这样说的,我听得千真万确,一点不假。」左江民道。 左乾道:「田冲也是兵部的老郎中了,这些钱我们没少给他银子,他怎么就 和白逸那小子搅到一块了呢。」 左江民夹了一大筷子的芹菜炒牛肉丝嚼在口里,说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 的,吃里扒外呗,嫌银子少呗。那姓白的小子是拍了胸脯向他保证要外放他一个 美差,那家伙能不卖了咱们吗。」 左乾想了想道:「他到底告诉了白逸王爷的什么秘密,居然让白逸拍着胸脯 保证外放他一任美差,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左江民又吃了一块油炸臭豆腐,道:「我看啊准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田冲 那家伙还真知道点什么。」 「田冲他一个小小的郎中,他能知道王爷的什么秘密?」 「这也说不准。田冲他能知道您后面的撑着的是王爷,再知道点别的什么也 不奇怪。」左江民大嚷嚷道:「小二,再上一道红烧鲤鱼。」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能不能想点正事!想想该怎么办!」左乾显得很是 心烦。 左江民道:「这么什么难办的,找几个道上的弟兄把他们给……」左江民做 了个杀人的手势。 「不可。」左乾道:「那个白逸是皇上钦派下来的,又是周府的人。万一周 家人的追查起来可不好办,周家现在是皇上面家的红人。还有,你别再跟那些狐 朋狗友厮混一起,你也长进长进,你爹当兵战死,咱们左家可就你一个独孙。万 一哪天我要是去了,就你这样怎么能让王爷放心。」 「是。」左江民老大不高兴的应了一声。 左乾恨恨地把酒杯放在桌上:「呆会儿我倒要去问问看,我看看田冲他到底 知道什么!」 白逸也回到府上,一进门就见月华哭哭啼啼的扑在身上:「怎么了怎么了, 我的乖宝宝哭什么。」 「我想你了,夫君我想你了。」月华紧紧地抱着白逸,只恨不得再也不要放 开。 白逸爱抚着她的秀发,坏坏的笑道:「想我什么了?是想我的人,还是想我 的枪?还是想和夫君我一起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共同创造生命的结 晶。」 林月华是最害羞的了,被白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说,羞赫的将脸埋在白逸 的埋里,都不敢再抬起来。 萧玉痕笑道:「我们这当中,恐怕只有月华妹妹最爱他。」 「谁说的。」季如意不乐意萧玉痕这样说。 初灵道:「如意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众人都格格笑了起来。 啻月若焰从厅中出来道:「好了好了,谈情说爱到饭桌上再说吧,菜都凉了。」 这众乐之餐,最快活的当然是白逸了。桌下有霪霪在吹箫,怀里的初灵咬着 丸子与白逸一边接吻一边吃。旁边还有一个最听话的林月华任他玩弄,腿上肩上 还有银铃众月们捏肩捶腿,也难怪白逸感叹不已,这种日子夫复何求啊! 厅外的门被敲了敲:「夫人,您要的东西我已经给您拿来了。」 季如意没有开门,而是问道:「不是一早就叫你去等着了吗?怎么现在才回 来。」 「因为那东西是被沐姑娘管着的,我拿不到,后来是到分号找了人才拿回来。」 刘贵说道。 「嗯。」季如意道:「你把东西交给春香,叫她拿进来了。」 季如意对白逸道:「你要的东西来了。」 白逸问道:「沐姑娘还没醒来吗?」 季如意道:「她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受了那么大刺激,现在还在后园的小 楼里睡着呢。」 一会儿,春香搬着厚厚一叠册子进来了。 「怎么有这么多。」白逸赶紧接过来,走到一旁的小桌上翻看起来。霪霪也 跟着爬了过去,继续尽她应尽的义务。 还跟过来的是季如意,这种当官者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比较懂一点。季如意 道:「怎么会有十册。」 白逸翻看了几页,笑道:「这里分两种,一种就是旁边那本《采花拾录》, 上面记的是一些一般富商小官的秘密,还有一册就是这本《红袖添香》,上面记 的是一些重要人物的事,和一些重要的秘密。」 季如意笑道:「沐白歆对这件事还挺用心的,非但取了两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还将它们分了类。」 白逸道:「那些负责整理这些东西的人靠不靠得住啊?」 季如意道:「放心吧,办这事的姑娘我都是细细挑过的,一年以前我就在考 察她们,不会有问题。」 这册子上每一页都是从上至下,从右至左,一列一列记载着每个人的秘密。 白逸随手翻了几页,正好看到刘正清的名字:「刘正清,五品太医院使,与某某 承欢香榻,述其机密要事皇太后病重,命不过今年!」至于记载秘密的年月,上 面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季如意道:「皇太后病重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机密,不过说她过不得今年也 不知是真是假。」 白逸道:「那个刘太医我见过,是个十分了得的大夫,他说的必定不错。」 季如意道:「我听素心和素灵说过,最近朝中总是有大臣向皇上进言立储, 可皇上总是以太后病重为借口推搪,万一太后病世,恐怕皇上再也找不出什么好 借口来推搪此事。」 白逸看着她,笑了一笑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两个女儿还没给皇上生个 龙种,让你周家没有当皇上的机会。」 季如意全身一震,慌忙的跪在地上道:「主人……主人,如意对主人忠心耿 耿,并没有……并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 白逸拿起桌上的檀香木扇扇了扇道:「我是说为什么我想见你两个女儿一面, 你总是满口答应,却总是不把她们带出宫来,恐怕她们还不知道我来了吧。」 季如意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爬过去抱着白逸的腿急道:「主人,如意并不 是有意想欺瞒您的,如意对主人忠贞不二,绝没有丝毫异心,您要相信如意啊。」 季如意见白逸无动于衷,又慌忙道:「如意……如意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主人, 房产、地契,全部财产,还有我自己,对了,我的女儿全都交给主人处置,请主 人一定要相信我。春……春香,还不快去把那些东西拿过来给主人。」 「是……是。」春香也给吓着了,慌慌张张的就跑出门去。 第080章第一招过,深邃的白逸(下) 白逸把扇子收了起来道:「起来吧。」 「谢……谢谢主人,如……如意不敢,如意有罪,如意跪着听候主人的惩罚。」 季如意道。 白逸走了几步道:「我知道,你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你担心你女儿和我的 关系被曝露,也担心万一哪一天周文山和我都把你给扔了,所以你才不肯带你女 儿来见我。让她们安安心心的地皇宫里取媚皇上早日生个龙种,你以好有个依靠。 说不写他们党同伐异越演越烈,或许你还能帮你女儿取得那一点渺茫的机会。」 季如意吓得全身发抖,她心中所想全都被白意说中了,她再也不敢撒谎: 「主……主人圣明,如意心里的这点伎量瞒……瞒不过主人法眼。」 白逸闭了一下眼睛道:「我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吧。你做母亲的为了女儿,为 了自己,有点私心也是情理之中。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棉,你我同床 共枕已成实在夫妻,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说过,我一生都不会亏待你。」 「主人恩泽厚重,如意愿为去妻为婢,为宠为奴,终身侍奉在主人身侧。主 人宽宏大量,如意铭记于心。」季如意连连磕头,抬头一见时,却发现白逸正嬉 皮笑脸的看着自己。 白逸把她翻过身来,压在她身上笑道:「我的傻如意呀,你怎么这么笨呢? 我刚刚只是吓唬你,跟你开个玩笑,想不到还真把你吓成了这副模样,你可不要 怪我哦。」 季如意见他一脸戏谑的表情,难道刚才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吓唬自己? 白逸笑道:「把嘴张开。」 季如意依言张开了嘴。 白逸道:「刚刚这两件事都说明你太不信任我了,我白逸并不是一个负情薄 义的人。如果没有你季如意,就没有我白逸的今天,这种大恩大德我白逸纵是粉 身碎骨也难抱答,我若有负于你,天地不容,万劫不复。你若信不过我,现在就 可以把我的舌头咬断。」说完就吻住了她的双吻,将舌头伸出了她的口中。 季如意这会儿真的是被感动了,眼中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她似有什 么话要说,可是双唇被白逸紧紧地吻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紧紧地抱着他不 停的流泪。 初灵两眼泪水汪汪的道:「好感动哦。刚刚我都被吓着了呢,还以为……, 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如意姐姐放下那颗不信任的心。」 春香拿了房地契进到房中道:「主……主人,给。」 白逸把季如意拉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东西你收好吧。以后, 要相信我才行。」 季如意道:「不,这些东西主人收着吧。如意连人都是主人的了,这些东西 应该放在主人那儿。」 白逸摆了摆手指道:「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万一要是周文山回来了,要这些 东西,你也不好办。风月楼赚的钱你先把周家的花费给补上,以后的进项分成两 份,一分算周家的,另一份你另存银号给自己留着。」 「不不,是给主人留着。」季如意道。 白逸也没反对:「这些记载着秘密的册子你先好生保管着,晚上我回来再看。」 季如意道:「那我先把它藏到秘室里。」 白逸看向了季如意。 季如意忙道:「对不起主人,那间秘室是周文山存放珍宝地方,晚上如意带 主人去看。」 白逸轻轻笑道:「真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如意……如意马上就全都告诉主人……」 「不必了。」白逸叹道:「其实谁没有一点隐私呢,谁又没有一点秘密的。 我心里也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我不能告诉别人,连你们也不能。」 「秘密。」所有的人全部都盯着白逸。初灵好奇的叫道:「什么秘密,什么 秘密,快告诉我,我要知道。」 白逸笑道:「我刚刚不说了吗,我不会说的。」 初灵噘着嘴满脸不高兴:「真讨厌,吊人胃口。」 「主人,你先坐下吧。」还是季如意比较关心朝中形势,问道:「据我所说, 太后一死,皇帝立储是一定的事,十有八九储君就是三皇子。周文山是三皇子党 的,主人你是不是也要……」 白逸再次摇了摇手指头道:「君子不党。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但党争的凶险 我是明白了。就算立了三皇子为储,这党争之风只会越演越烈。我现在总算是明 白皇上为什么要我去当武库司的郎中了。」 「为什么。」萧玉痕问道。其他的人也是十分好奇。 白逸站起来说道:「承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他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光 我这几日所知,就发现他与兵部、工部二部重要人员过从甚密,很难想像他在朝 中的势力有多么强大!所以皇上才急欲除掉他,这样一来就有三个非常大的好处。」 「三个好处?」季如意想了想道:「我只想到一个,收归权势,其余两个是 什么?」 白逸道:「不错,第一个好处就是权力回收。承亲王一倒台,能牵连掉一大 批朝中官员,这些官员中有许多人可能都是别的党派的人,对党派的打击也是十 分之大。然后皇上就可以简拔任用,开科选举,进而收归权势。」 「这是第一点,那第二点呢?」萧玉痕问道。 白逸道:「第二点就是震慑朝纲。近年来党争之风越演越烈,吏治腐败,朝 纲崩坏。除掉承亲王不但对各党打击十分重,而且他是皇上的亲叔叔,除掉他对 震慑朝纲有十分重大的做用。要是换成别人来做这个杀鸡儆猴,绝对起不了这个 效果。」 各人都点了点头:「那还有第三点。」 「第三点就是扫清障碍。」白逸道:「朝中现在诸党相争,可不管怎么争都 是自己的子嗣龙登大统。可承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他在朝中的势力那么大,这 两个条件加起来那就成了皇上要杀的原因。皇上恐怕也不信任他这个亲叔叔,自 然就一定要把他除掉。」 所有人都各自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她们想不到朝中的斗争是这么的黑暗,是 这么的勾心斗角,党派相争,叔侄相斗,这个权谋旋涡是多么的可怕。 白逸的心中也是暗自感叹,感叹的是当今的皇上是那么的深谋远虑,那么的 心机深沉。 季如意长吁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呃,主人。」 「该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白逸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替皇上除掉 承亲王。」 季如意道:「我……我是想问具体你想怎么办?」 白逸嘴角轻轻一扬:「你有没有听说过离间计!」 季如意陷入了沉思。 白逸打开了扇子:「你们吃吧,我去看看沐姑娘。」 季如意看着白逸离去的背影,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亲手带入官场的这个男人 现在已经变得多么的可怕,心机是多么的深沉。他对身边人的了解远在自己的想 像之外。萧玉痕她们也静静地看着,她们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吧。 第081章强奸的后果(上) 当白逸来到后园小榭的阁楼上时,沐白歆还是今天早上那样的姿势躺在地上, 眼角边上还带着伤心的泪痕。 风吹着罗衣不停的舞动,白逸坐在她旁边轻轻叹了一声,这也是一个可怜的 姑娘,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岁就要经历这番变故。她曾经也是商宦的千金小姐, 曾经的生活是那么美好,可现在一切已经不复存在了。 通向阳台的门边上的那张双层琴桌,上面摆着一副完好的琴,下面那层的琴 却断了一根弦。白逸走过去把琴拿了出来,他记得这是第一次听她弹琴时,自己 不小心弄断的,没想到这根弦还没续上,反而被藏了起来。 白逸走到楼下找来一根琴弦,扳开琴头的铜夬,重新将弦给勾上。 昏睡中的沐白歆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醒来。白逸放下琴扶起她道:「沐姑 娘,沐姑娘,你醒来了。」 沐白歆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运一愣看着白逸道:「我……我爹死了!」 「沐姑娘保重身体,不要太过伤心。」 沐白歆再次闭上了眼睛,流下了泪水。 白逸道:「沐姑娘,杀你爹的人是承亲王,我会替你报仇的。」 沐白歆看着白逸。 白逸又说道:「其实我和承亲王也有仇怨,我哥哥的全家就是被他害死的。」 沐白歆爬起身来『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白逸又扶起她。 沐白歆泣道:「只要白爷能为我爹报仇,我……我愿意为白爷粉身碎骨。」 「你粉身碎骨了,那我还要你有何用。」白逸道:「报仇之事得从长计议。 承亲王是朝中巨擎,要杀掉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沐白歆看着白逸道:「白爷,只要能为爹爹报仇,但凡有用得着沐白歆的地 方尽管吩咐。」 白逸笑了笑道:「我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定吩咐你。你也是个可怜的人,一 个富商家的千金小姐转眼变成了瓦舍青楼中的娼优,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去青楼了, 就呆在府园中好好过日子吧。」 沐白歆摇了摇头道:「不。我已经签了卖身契给夫人,卖身于……卖身于青 楼之中。虽然现在我父亲现在死了,但……但夫人曾经也救过我爹,我不能违背 当初的承诺。」 白逸见她泣声不止,转而又痛哭起来,不由道:「你放心吧,夫人她听我的。 我让她放过你,她一定会放了你。」 「白爷大恩,沐白歆……粉身难报。」沐白歆哭道:「其实……其实我是甘 愿为妓。夫人说过,青楼之中是换取秘密的好地方。夫人说得对,白爷能为我爹 报仇,我呆在白爷身边却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只有委身青楼,用自己的身子 为白爷您……为您换得您需要的东西。」 「这……」 沐白歆道:「白爷不要再说了,只有这样我才能报答您的恩德,报答夫人的 恩德。白爷身边并不缺像我这般美貌的女人。」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我对你并没有恩,你也不必报我。 我要杀承亲王也是为了自己,你也不必承我的情。」白逸道。 「白爷不要怪我,我不是不想侍奉在您身边。」沐白歆低着头,眼睛看向了 身旁的琴筝说道:「我虽……我虽然已身在青楼一天,但所幸还保得贞洁之身。」 沐白歆闭上了眼睛抬起头道:「白爷若不嫌弃我是青楼妓女,就取了我的身子吧。」 白逸道:「沐姑娘,我想你误会了。我刚才跟你说那些话,并不是想得到你。 就像你所说,我身边不缺你这样的女色。」 沐白歆睁开眼睛道:「不是我误会了,是白爷误会了。我将身子给白爷并不 是为了报答什么,我一个弱女子的身子又能报答得了什么呢?照理说父丧期间不 能声色,但父亲已死,只要能报仇,我也什么都不顾了。我这身子迟早是被拿去 的,与其在青楼中丢了贞洁,不如现在就把身子给了白爷。这不是报恩,我觉得 这样我心里能舒服一些。」 白逸坐在地板上想了想,半晌才说道:「下午我叫人把你父亲的尸首领出来, 你就不要看了,我会叫人好生安葬。」 沐白歆跪拜了一礼,然后一一解开裹在身上的轻纱。 白逸暗叹了一声,虽然觉得这个美色玩起来未免有些伤感,但你情我愿的事 情白逸从来不会拒绝。一个新鲜的胴体出现在眼前还真是让白逸有些欲罢不能, 还没等她脱完,就一把把她拉在怀里,握住了她的椒乳。 白逸双手合抱着她的双乳,几下玩弄沐白歆的身子就已经变得软软地了。白 逸站起身来,解下裤带,一个庞然巨物就出现在沐白歆眼前。 沐白歆看见这个大家伙可吓坏了,她哪想得到一个翩翩公子的裤裆里竟然藏 着这么一个怪物。 白逸把巨物挺到她嘴前。沐白歆知道他要自己干什么,只好双手抓住那根巨 物,闭上眼睛伸出丁香小舌在上面舔了一口。 白逸笑了笑道:「怎么?你害怕了?」 沐白歆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白逸挥起枪打在她脸上道:「害怕也晚了,谁让你自不量力非要给我的。你 惹起了我的欲火,我不在你身上发泄出来会很难受的。」 沐白歆骑虎难下,只好闭着眼睛含住了他的枪头,用舌头在他的枪头上细细 地舔了起来。 白逸很喜欢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几番唇枪舌枪,白逸也爽够了,推倒她的 身子,就要去扒她的裙子。 沐白歆吓得连连后退,可这时她又怎么能逃过白逸的手掌心。白逸一把抓住 她的脚踝,把她拉了过来。 沐白歆知道自己这是咎由自取,已是再劫难逃,胸中的一颗心已经吓得像打 鼓一样乱跳。 白逸并没有把她的长裙脱下,而是把她的裤子脱了。裙帘一翻,将她的双腿 架到了自己的腰腹之下。 沐白歆倒真是害怕了,两只手在木制地板上到处乱摸,摸到了矮桌上,最后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拿起来就砸到了白逸的头上。 白逸脑中一黑,身体摇摇欲倒,血水顺着脸面流了下来。 沐白歆看着白逸的样子给吓呆了,竟不知道了动弹。 白逸摇了摇头,看见还在身边滚动的香炉拿起来就扔到了一边。白逸被她挑 起了性欲,火起来了,双手死死的按住她,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就挥枪直入。沐白 歆『啊』的惨叫了一声,就晕厥过去。 白逸见她晕了,也没再做下一步动作。龙枪仍顶着她的深宫,挽起她的腰站 了起来,就这样抱着她走下了楼去。 路上遇到一个丫环,见到白逸血流满面的样子也吓得够呛。 白逸道:「去给我弄些药来包扎一下。」 丫环赶紧离去。 白逸单手搂着沐白歆的腰看着她道:「明明是你自己叫**你的,临到头来你 却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都十九岁了,胆子还这么小,还不如我家初灵呢。」白逸 轻轻地把玩着她的**,慢慢挑起她的性欲,让她从昏睡中醒过来。 第081章强奸的后果(下) 白逸单手搂着沐白歆的腰看着她道:「明明是你自己叫**你的,临到头来你 却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都十九岁了,胆子还这么小,还不如我家初灵呢。」白逸 轻轻地把玩着她的**,慢慢挑起她的性欲,让她从昏睡中醒过来。 一会儿丫环拿着白药和纱布来了,当然来的不止她,还有那些被吓坏了的夫 人们。 众女们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又是问长又是问短又是问伤怎么样,上药的功夫 也不马虎,一下子就把白逸的伤口包好了。 白逸楼着沐白歆,在众女脸上一人亲了一口,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死不了。」 啻月若焰笑道:「你是死不了,现在倒像个受丧戴孝的。」 萧玉痕有些不悦道:「你好林好的,干嘛**人家。」 「是啊,我们这里这么多漂亮姑娘一个个排着队来让你玩,你干嘛还要另寻 新欢。」初灵也道。 残香马上接口道:「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灵女你说是不是。」 啻月若焰道:「说得一点也不错,还是我和萧哥哥情比金坚。」 林月华见众女们刚刚一下都那么关心,现在却开使数落白逸,便有些为自己 的夫君抱不平道:「你们不要这么说夫君了,夫君对我们挺好的。」 银铃笑道:「夫人,你也别总是护着主人。他要不是花花公子,怎么会有我 们这么多女人。」 季如意倒是先前受了白逸的教训现在一声不吭。 白逸叹了一声:「众位女人们,你们也让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哼哼,说吧。我们姐妹们看你怎么解释。」初灵嘟着嘴,一副要教训人的 样子。 白逸解释道:「你们误会啦。是她让我和她欢好的,可是……」 「可是什么?」 白逸道:「可是当我要去征服她的时候,她被我的大龙枪给吓着了,所以就 被一个香炉砸成了这样。」 众女们都掩嘴格格直笑。季如意红着脸道:「主人的大盘龙神枪的确吃不消, 更别说她了。那么一个大怪物,任谁瞧见了都怕。」 初灵连忙道:「是啊是啊,我第一次和他做爱的时候,觉得身子都要裂开了。」 「咦,小初灵妹妹,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是不是记忆犹新呀?」众女们 都笑眯眯地直盯着她。 初灵登时羞得躲到林月华的身后。 沐白歆在白逸轻轻地爱抚之下渐渐地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架在白逸的腰间, 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自己,顿时觉得窘迫万分,一头埋在了白逸的胸口不敢抬头见 人。 白逸哈哈大笑道:「今天老子淫性来了,去给我把府上上上下下,不管是主 人还是丫环,只要是女人都给老子叫过来,老子要来一个群欢大会。」 众女们又高兴又羞愤,一个个都没动身去叫。 季如意道:「主人今天下午你不去衙门了吗?那我去叫春香给你请假。」 「哎等一下。」白逸道:「对噢,我还要去衙门呢。」 众女们顿觉扫兴。 白逸道:「没关系,等晚上老子回来,一个个收拾你们。你们就把身子给老 子洗得干干净净了,等着老子来宰吧!」 众女们都没做声,但各个脸上都是喜笑颜开。 白逸笑道:「哈哈,我的亲亲宝贝们叫一声老公听听。」 众女们都羞怯着脸,齐声喊道:「老公!」 白逸大笑,又道:「叫一声爹爹听听。」 「爹爹!」 白逸更乐了:「叫一声好哥哥亲爹爹快来干我听听。」 众女们相视一眼一点头,同时一脚踹到了白逸身上叫道:「去死吧!」 …… 白逸坐在桥子内,正在去衙门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承亲王的方法, 只是这个方法能收到什么样的效果,他还殊无把握。 霪霪和白逸同坐在一个桥子内。白逸非常喜欢抱着她的感觉,结果把她抱在 怀里一摇一晃,她竟也睡着了。 白逸微微的笑了一笑,看着这个时候的她,脸上没有一丝淫欲之色,恬静地 脸上与欢爱时简直判若两人。白逸觉得这个时候的她漂亮多了,那呼吸间饱满的 嘴唇上有着让人想亲吻的味道。若不是从小服食了过多的淫药,白逸会比现在更 喜欢她。 摇晃间桥子已经到了兵部衙门。白逸见她还在香睡,也没叫醒她,就这么抱 着她进了兵部衙门内。 衙门的另一边。左乾拉着田冲道:「田大人!今天你和白大人都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田冲听着他的口气满大不高 兴。 左乾哼了一声:「你别跟我装了,你要是没跟他说什么,他能许你外放美差 的好事?」 「你偷听我们说话!」田冲怒道。 左乾道:「偷听了又怎么样?别忘了,你年年拿着我送给你银子,你可不要 吃里扒外,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你……哼!」田冲忍着气走了几步道:「我吃什么里扒什么外了?」 左乾道:「你不是吃里扒外,他干嘛许你那么好的事?」 田冲道:「那是我跟白兄弟关系好,他白兄弟愿意费这一番口舌向他叔叔替 我求个外差。」 「哼。」左乾道:「他跟你关系好,他怎么不跟我关系好啊?」 田冲走了几步又坐回椅子上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我是郎中,你给我送一 千多两,他也是郎中,你给他四千两,还送他一个美人。哼!人家白兄弟可不再 乎你那一点银子,昨天他请我喝花酒,一次就花了上千两银子,人家可比你大方。」 左乾冷笑道:「他要是没什么目的怎么会舍得花这么多银子?」 田冲也笑道:「我看你是嫉妒了吧。我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郎中,他是堂堂 周府的侄儿,他能对我有什么目的?」 左乾也坐下道:「你说,他要是对你没什么目的,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他 没有目的,为什么会跟你结交?」 「这……」田冲想了想道:「那是因为他和我同一个衙门里办事的,又同在 武库司当郎中。同僚之间互相搞好关系怎么了?再说,那些名门府第的公子哥, 哪个没有一些不怎么起眼的朋友。他能和我结交那是看得起我,和我兴趣相投。 你以为像你似的,一点那个事都办不好去一次妓院动两下就没力气了。」 「你……」左乾涨得脸通红:「你别跟我说这个。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姓白 的说过幕后操作的人是承亲王爷?」 「你既然偷听了我们说话,那还问我干什么?」 左乾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田冲收住了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左乾道:「你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我后面就是王爷。」 田冲道:「知道又怎么样?你是替王爷办事的,我是拿了银子替王爷办事的。 你能知道,难道我就不能知道吗?」 「好好,那我再问你,你还跟他说了什么?」左乾追问道。 田冲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你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说他为什么许你外放的美差?」左乾道。 「你瞧你瞧,你又转回这个话题上来了。」田冲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小 心眼呢?人家白兄弟和我是同辈儿,他和我关系好,谈得来,那是正常。你一个 糟老头子又跟他没什么说的,还是他的下属,他跟你没什么说的,那也很正常嘛。 你好歹也是给王爷办差的,心胸放开一点。」 左乾道:「你……你胡说什么。我……」 「怎么了?屋里怎么这么吵?把我的宝贝可人儿都给吵醒了。」白逸玩着扇 子走进屋内。后面自己跟着霪霪。 左乾瞪着眼睛看着白逸。 「哟,左先生,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这么看着我可不礼貌吧,怎么说我也是 你的顶头上司,就算再怎么对我不满你也不能当面表现出来呀。外面还有很多事 等着你去做呢,还不快出去!」白逸道。 左乾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第082章或明或暗(上) 田冲瞧着那左乾老头吃了鳖出去,心里可高兴了。这些年他在此任上一直拿 着左乾关照的银子,不能和他翻脸,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田冲笑道: 「白兄弟呀,快坐快坐。左乾那老小子还真怕了你了。」 白逸坐到了椅子上。霪霪刚准备给主人沏茶,却被主人制止了。白逸道: 「天气本来就这么热,还闷在这房子里,我们还是到山上去聊吧。附近的得月楼 有冰,霪霪你去得月楼弄几片冰镇西瓜来解解暑。」 田冲一听到吃冰,就忍不住乐了,这大夏天的吃冰可不是小官小吏能吃得起 的,他还一直没舍得花钱去吃过。 两个人又躺到山上的大树荫下。田冲把服官脱了,光着赤膊,身上的汗珠子 都抖了出来,微风一吹,还真凉快。 白逸扇着风问道:「刚才听你和左乾吵架,吵什么呢?」 「嗨,那老东西总是说你的北坏话。」田冲当下把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白逸笑着摇头道:「我就知道那老家伙要诬赖我,要陷害我。」 田冲想不明白,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呀?一开始来的时候不好好的吗?他 还送了你那么多银了。」 白逸道:「那银子哪是他送的呀,明明就是承亲王给我,让给帮他办事的。 昨天你告诉我这幕后之人是承亲王,我就和我婶婶去拜会了王爷。」 「哟,你去见王爷了?」 「那当然。」白逸道:「承亲王爷是皇上的亲叔叔,我叔叔呢,是皇上的老 丈干子,怎么说也是平辈儿嘛。咱们做晚辈的在他手底下办差,当然要去拜会他 啦。这一始啊还好好的,可王爷说当他知道我在武库司办差的时候,他特意关照 过我,给了我一万两的零花钱,还送了三个大美女,算是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我当时就奇怪了,我明明只收到四千两的银票和一个大美女呀。这一对质,你猜 怎么着,全被左乾那老小子给贪子,那两个美女呀也给他孙子牵走了。」 「原来是这样。」田冲嘀咕道:「难道我今天瞧见左江民那小王八蛋怀里抱 着个漂亮姑娘。」 白逸接着道:「当时那王爷是怒气横生啊,当场就把那个左乾臭骂了一顿, 但念在他为王爷办事还算尽力的份上就没责罚他。」 田冲恨声道:「嘿这个老小子,连王爷送给晚辈的钱他也敢贪,这家伙太不 是人了。」 「就是嘛。」 霪霪端着一竹盘的西瓜上得山来。 白逸道:「来来来田兄,趁着凉,快吃。」 「兄弟破费了,那……那我就不客气了。」田冲早已经谗得很,拿起一片西 瓜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白逸仍躺在椅子上扇风:「霪霪,你也吃吧。」 霪霪吃了主人的吩咐,拿起西瓜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哎,兄弟你怎么不吃啊?」说话间田冲一片就已经吃完了。 白逸笑道:「哎,这是我专门买给田兄你吃的。我嘛就不必了,年年进贡给 皇上的冰敬,皇上也命人给我们周府上赏了一份。我们周家府上还有一个大冰窑 呢。」 田冲羡慕道:「你们周家府上是朝中大户,每年地冰敬碳敬自然是不会少, 那享受太舒服了。」 白逸道:「还真不瞒你说,我就是贪图这享受。本来我叔叔是想给我外任知 府的差事做的,可是我没去。」 「为什么呀?那真是太可惜了。」田冲又吃掉一块。 白逸道:「有什么可惜的。我又不缺银子花,犯不着紧着知府的任上去捞钱, 你没看到六部这么多郎中,我为什么单单就来到这了呢?那就是因为这里闲。要 不是我叔叔硬逼着我在朝中做官,这鸟差事我还真不干了。」 「那是那是。」田冲呵呵笑道。 白逸道:「你放心老兄,我只要能把我叔叔交待给我的事办完了,我怎么也 得帮你讨一个知府来。」 「真真……真的啊。」田冲脸上笑开了花。 「那当然。凭我们周家现在在朝中的势力你还不信?」 「信,信。我当然信。现在在皇上面前就你们周家最得宠了,你们周家的话 那当然……那当然好使。」 白逸笑道:「不过,你得帮我把这件事办成才行。」 「什么事?」田冲问道。 「这个事当然是我叔叔的机密要事,我不能跟你说。但你呢可以帮我几个忙。」 白逸道。 田冲道:「什么忙,你仅管说。」 白逸道:「田兄,你在武库司这个任上已经有几年了吧?」 田冲想了想道:「好像有四五年了。」 白逸道:「那你和咱们兵部那几个大员都很熟咯?」 「当然很熟。」田冲道:「怎么你叔叔想打他们的主意?」 「哎,不是。」白逸道:「我是想知道那些个尚书啊、侍郎啊,他们的事。 比方说他们喜欢什么,爱好什么的。我想你应该知道不少吧。」 田冲笑道:「那当然,兄弟你算是问对人了,咱们做下官的自然要迎奉上司 的喜好,不然我能在武库司一呆就是这么久。你要是想知道这个话那绝对没问题。」 「那好那好。」白逸道:「你现在别说。等你晚上回去了记下来,明天在这 里给我。」 「行行行,这没问题。」田冲满口答应。 「多谢田兄了。」白逸笑道:「小弟呀想先回去,家里还有几个女人没宠幸 呢。这司里的事就麻烦田兄帮下忙了。」 田冲道:「没问题。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忙的,你没来那会,我还不都是一个 人。」 白逸从袖子里拿出两张银票:「这二百两银子……」 「哎,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能拿你的银子呢,你这不是骂我吗?」田冲生 气道。 白逸道:「这不是给你的。这是我孝敬嫂子的,这冰镇西瓜好吃吧,你也不 能忘了嫂子和你的宝贝儿子吧。我知道你最近在存钱买宅子,一定舍不得花这个 钱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田冲接过了银子。 白逸伸出手,让霪霪把自己从椅子上拉起来又道:「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 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特别是左乾。不然我的事情办砸了,我叔叔那儿……」 「你放心吧,找死我我也不说一个字。」 白逸急着回去,还是想看那两本记录着大大小小官商秘密的册子。他虽然心 中已经有了计较,但想来想去,还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册子中找到什么别的办法。 那天尚书莫怀空、刑全等人都去过的,说不定能有他们的秘密。 回到周府,季如意马上拿出了那五家十本的册子。白逸将《采花拾录》和 《红袖添香》分开。其实《红袖添香》上记录的秘密并不多,一册也只有几条至 十几条。白逸细细看来,可是只有一条是关于姜旭的隐私,却是一条姜旭的第七 房姨太太住在荷花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白逸有些失望。 季如意安慰道:「这种事不是一天就能知道的。只有时间越长,积累的秘密 才会越多。不如你看看《采花拾录》说不定可以从这里面找到有关的消息呢。」 「你说得对。」白逸又拿起《采花拾录》的册子慢慢看了起来。这里面的消 息就比较多了,而且很杂,各种各样奇怪的隐私都有。 白逸一页一页看着,一条一条找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萧玉痕胯着刀进到屋来: 「咦,弟弟,你没去衙门吗?」 「哦,我去了又回来了,想在这里面找找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白逸道。 萧玉痕用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拿了一个水果边吃边道:「弟弟,这种方法 必竟是旁门左道,你不能抱得一时幸运啊。」 「哥哥说得对,这必竟是旁门左道。哎,虽说我心里有了计较,可真要办起 来还真是难。」白逸道:「我还真有点想打退堂鼓了,真要是弄不下去了,我们 就回圣峰好吗?」 萧玉痕笑了:「行,我听你的。」萧玉痕又道:「哎弟弟,你真的确定皇上 任你到武库司是为了那个案子吗?」 「绝计不会错的。」白逸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萧玉痕道:「这个案子这么难办,又怎么这么复杂。我觉得奇怪,皇上怎么 会让你一个初入官场的人去办。」 「我不是说了吗,那是因为……」白逸心里一震:「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 了。」 「怎么了?谁呀?」季如意和萧玉痕都看着白逸。 白逸道:「这个案子这么厉害,皇上怎么可能只让我一个人来办。哎呀,我 早该去见他了。」 「你说的是谁呀?」 「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兵部右侍郎刑全。」白逸道:「当初就是他提醒了我 兵部里面有问题。」 季如意道:「你确定他是皇上的人,你确定他会帮你?」 白逸道:「我不知道,我试他一试不就都知道了吗?这个事情不会只有我一 个人办的,一定还会有其他的人。」 萧玉痕道:「那你现在就去试探他一下吧。如果真有人帮忙,你就不用费那 么大力了。」 「嗯。」白逸点了点头道:「晚上,晚上我亲自到他府上去找拜会他。」 第082章或明或暗(下) 吃过了晚饭休息了一会儿,白逸就准备去拜谒上司右侍郎刑全。 啻月若焰道:「你去见你的上司,不带礼物吗?天朝中人不都是讲究礼上往 来,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样的话么?」 白逸笑道:「我看用不着吧,怎么说也同事这么多天了。」 「哎,礼还是要带的。必竟你是下属去拜见他,总还是要带点什么,送了这 趟礼,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好找他。」季如意道。 白逸点了点头道:「那带什么礼物好呢?」 初灵道:「什么礼物?带银星票不就可以了吗?」 白逸笑道:「你还是太小了,送礼可是有讲究的。」 「送礼还有讲究?有什么讲究啊?」初灵不明白问。 季如意道:「比方说随随便便一个人抬着几大箱银子送给你,你敢随便要吗?」 初灵摇了摇头。 季如意道:「送礼就是送得让对方高兴,讲究投其所好,你不能瞎送。再一 个,还得有名头,你得有个名义给他去送礼,要让他不得不收。」 白逸道:「这名义我倒不需要,反正我是第一次去他府上拜见他,下属拜访 上司是礼数。倒是不知道他爱好什么,我知道他喜欢下棋,总不能让我把哥哥送 给他吧。」 「你敢!!」啻月若焰一脸气呼呼的瞪着白逸。 萧玉痕拉住若焰道:「别生气,他只是开玩笑。」 季如意道:「我知道他喜欢什么。周海明出事的时候,我和他打过交道。听 说他喜欢古集,文玩之类的东西,特别是古集。」 「古集。」白逸想了想,看向了初灵。 初灵道:「你想干什么?不行,那可是我爷爷的东西。」 白逸叹了一声,只好问季如意:「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古集珍本?」 「有是有。」季如意道:「不过都是一些很容易弄到的古书,算不上什么珍 本。周文山他不好这个,所以也没刻意收藏。」 「这样啊。」白逸想了想,嘴角泛起了一丝坏笑,突然故做哀叹道:「哎呀! 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还是收拾包袱回圣峰,这个官我也不当了。走走,大家都 收拾行李去。」 众女们心领神会,各自配合。 「哎哎,你们怎么要走啊!圣峰有什么好,这里多好玩呀?白逸你……你别 走呀。」初灵拉着白逸的手不肯放开,一脸哀求的样子。 白逸道:「不走干什么?事情又办不好,留在这里等死吗?」 「那……」初灵一脸委屈道:「那……那你就拿一本吧。不过只许拿一本。」 众人都笑了。白逸道:「好好,就拿一本。那些书本都搬过来了吧?」 季如意道:「都搬来了。我记得有一本前朝颜玉卿注释眉批的《先贤遗训》 是个宝物,送那个去刑全一定喜欢。」 「你知道放在哪,那你就把她拿来吧。」 季如意道:「嗯,我这就去拿。」 「我也去,我跟你一起去。」初灵似乎有点不放心,拉着季如意的手臂就一 起去了。 白逸独自来了刑府。 开门的门子上下打量着白逸,说道:「我家大人在看书,今天不见客。」 门子正准备关门,白逸道:「等一下。」然后拿出几两碎银子给他道:「请 你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武库清吏司左郎中白逸前来拜见。」 「那请您稍等一下。」门子关上了门。还了一会儿打开门道:「郎中大人, 我家大人有请。」 白逸跟着门子进了客厅。 门子把白门带到了偏厅小房道:「大人请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家大人马上就 出来。」 过了一会儿刑全出来了:「白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啦。」 白逸起身道:「本来早就应该过府拜访求教,只是初来京城,还有许多事请 没处里好,现在才来拜会您。」 「呵呵,请坐请坐。」刑全和白逸主客而坐。丫环上了香茶。 白逸道:「大人,你是朝中大臣。我听说最近皇上似乎有立储之意,不知可 是真的?」 刑全大笑道:「哈哈哈,白大人真是说笑了。皇上的意思我怎么猜得到。立 储可是国之大事,你我都是做臣下的不应该妄议此事啊。」 白逸道:「刑大人说的是。皇上立不立哪个储君我是不知道,我只是替朝廷 分忧,想替皇上多办一点做臣子的应该做的事。」 刑全再次大笑:「白大人,有什么来意就请直说吧。」 白逸喝了口乌龙香片道:「记得我才来武库司的时候大人还帮过我一次忙。」 「什么忙?哦,你说的那件事啊。些许小事,你不必挂怀。」刑全道。 白逸道:「后来,我记得大人还提醒我新进的那批军资棉衣关系到北方战士 过冬的性命。」 刑全道:「武库司掌管着全国军械,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怎么,难道真的 有问题?」 白逸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 「嘿嘿。」刑笑道:「我以为你早就会来找我了,没想你到了今天才来。」 白逸道:「下官鲁钝,一时未曾想到。」 「白大人,请随我到后面去说吧。」 白逸随他到了后房的小屋中,摆上了香片盘坐凉席上。 刑全道:「那天我提醒你,就是让你来找我。你来找我,就说明你不是来做 官的。」 白逸笑道:「下官不是做官,那是做什么。」 刑全道:「你不必隐瞒,你是来查案子的。」 白逸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刑全道:「你要是不信任我,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请!」 「大人。」白逸道:「下官初到为官,左右不识,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 慎也是没有办法。」 刑全搓了搓尖尖地下巴下的胡子道:「近日朝堂之上大臣多次上折请奏,请 皇上立储为后。现如今已三皇子最得人缘,朝中文武百官有多数是拥立三皇子, 皇上欲立储君之位非三皇子莫属。皇上立储在即,自然要为储君铺好路石,扫清 障碍,这第一个要扫清的就是皇叔承亲王秦岚。承亲王横征暴敛,勾结重臣,营 建私党,不臣之心早已昭然若揭,皇上派你到武库司来就是查他贪污军饷的罪证! 我说的是不是?」 「皇上并没有直说。」白逸道。 刑全笑了:「明说那你就不是郎中,而是钦差了。」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谁都没有再说话。茶中的热气已经渐渐散尽,白逸捧起 茶碗喝了一口,从怀里拿出那本书册道:「久闻刑大人好品读古集,近日下官偶 得一本,也不知是真是假,请大人过目。」 刑全从桌上拿起书册,脸上登时起了一丝变化:「这是……这是前朝名士颜 玉卿注释眉批的《先贤遗训》!!」 白逸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大人好眼力。」 刑全连连翻看了几页:「久闻颜玉卿批释了一本《先贤遗训》遗留至今,我 在坊间寻找多年也未获得,没想到……没想到竟在你的手里。」刑全显得有点激 动:「这是真本!这是真本!」 白逸道:「《先贤遗训》本是圣贤之书,又经前朝名士颜玉卿的批释。下官 没念过几天书,是个粗人,这种宝物落在下官手里实在是浪费,大人若喜欢不妨 拿去。」 刑全自是喜欢得爱不释手,但听到白逸要送给自己,也并没有露出欣喜若狂 的样子,而是放下书本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白大人送给我,我怎么敢收,收了 岂不就成了收受贿赂了。」 白逸道:「记载着圣贤之方的书本自然贵重,可要说送一本圣贤之书就是贿 赂,那实在是言重了。现在读书人的家中,谁没有圣贤之书,谁又没有一本《先 贤遗训》呢?」 「哈哈哈哈……」刑全大笑,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姜旭姜大人数月前娶了 第七房姨太太你可知道?」 「知道啊。」白逸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刑全又道:「听说这个小妾并没有跟其他太太们住在一起。姜大人十分喜爱 这个姨太太,经常到她那儿去过夜。而这个太太呢,又十分喜欢珠宝。」 白逸还是没弄明白刑全这是什么意思。 刑全笑道:「姜大人他是光武三十九年二甲第四名的进士,而之前他乡试的 主考官就是比现今皇上还小两岁的叔叔承亲王。」 白逸顿时恍然大悟。 刑全道:「你先到她那儿去瞧瞧,看看能不能从她那儿得到什么。记住,你 可要在姜大人不在的时候才能去。」 「不在的时候。那不是得明天白天去?」白逸道。 刑全道:「不可。你虽是皇上点名上任武库司的,又有周家坐后台,可是你 若总是不去衙门公务,他们可就会借此把你捻出武库司,捻出兵部。」 「那怎么办?白天若不能去,晚上说不定他会在呀。」白逸道。 刑全笑道:「没关系,你只管去。明天晚上我会摆一桌家宴请他过来。」 白逸笑了拱手道:「多谢大人。」 第083章沉浸在爱欲中的女子(上) 「你在干什么?」白逸刚回来,就看到赵绾儿在主厅的窗外徘徊。 「没干什么。」赵绾儿一脸平常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白逸走到她跟前道:「没干什么,你在这儿?」 赵绾儿道:「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太无聊了。」 房内的人听到白逸的声音出来了,出来的竟是啻月若焰,若焰拉着白逸的手 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大家等你都快等急了,快进屋来吧。」 白逸冷笑一声:「我留你在间这里,你就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然我会让 你死得很惨。」 房门又被关住了,屋内传来了一阵欢笑声。孤冷的房外,赵绾儿静静地走开。 房内或大或小各个穿得妩媚万分,站成了一个圈把白逸围在中间,眼中俱是 春水无尽之色。 所有女人齐齐行礼道:「主人好。」 「妳们好。」白逸瞧得心中也特别的兴奋。 众女又行礼齐声道:「主人辛苦了。」 「为你们服务。」白逸笑声。 众女们一阵欢笑,突然一齐朝白逸扑了过来,三下两下就把白逸制住了。 季如意站出来道:「淫娃们,还记得今天中午主人都说了什么吗?」 「记得!」其余众人叫道。 季如意道:「很好。主人的胆子最近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到我们这样淫娃 荡妇面前叫嚣,今天如果不叫主人尝尝我们的厉害,他还不知道家里是谁的天下。」 众们挥舞着手臂道:「**主人,一雪前耻,**主人,一雪前耻………」 白逸被她们抓住了双手双脚,看她们如此强大的阵势,如此高昴的气势,心 中不免真有些发怵。 季如意喊道:「来吧,拿出我们的青春与热血,与满足主人淫乱的欲望,用 自己的爱情的去洗涤主人心中无尽的邪恶!淫娃们,荡妇们,上!!」 就在众女子的齐声欢呼之中,一场惨无人道的**大战拉开了帷幕! 深夜承亲王府内。 「主人,这是刘贵抄录的《采花拾录》和《红袖添香》。」左乾跪在地上将 两本册子交到了赵福手中。 承亲王接过随意翻看了一下。 左乾道:「原来城中新开的五家风月楼是周家的人暗中经营的,据刘贵所说 五家风月楼一天的营利竟高达二十七万两白银。」 「哦!」承亲王倒有些吃惊。 左乾还道:「周家经营风月楼非但只是为了赚银子,这《采花拾录》和《红 袖添香》上记录朝中大臣的秘密都是从风月楼中流出来的。」 承亲王笑道:「周家府上竟然玩这么邪的事,既赚了银子,又抓住了别人的 把柄,倒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这么好的办法,我们怎么没想到啊!」承亲王 揉了揉太阳穴。 左乾跪在地上道:「主人,要是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回去了。」 承亲王闭着眼睛道:「今天你是不是找过姓白的小子了?」 左乾道:「只是……只是质问了他两句。」 「嗯。」承亲王点了点头:「到园子后面自己领二十板子去。」 「我……」左乾本来还想辩驳,但一想到和主人辩驳的后果马上又打消了主 意:「是。」 赵福问道:「主人,您为什么要打他。」 承亲王道:「自作主张,打草惊蛇。」承亲王又道:「你认为周家开风月楼 的事应该怎么样应对?」 赵福想了想道:「朝中有令,任何官员不得营商,违者抄家。」 承亲王摇了摇手指道:「抄了周家,那风月楼不就没了吗?那可是一笔进项, 进的可不止是银子,还有朝中大臣的秘密。何况周家现在甚得皇上宠爱,抄不抄 得了还不一定呢。」 「主人是想……」赵福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主人的意思了。 承亲王问道:「那三百万两银子,那个人送来了吗?」 「还没有。」赵福道:「明天是最后期限,我想他一定会送来的。」 承亲王道:「等会儿你给左乾一封信,要他明日交给姜旭。」 「是。」 第二天白逸醒来时,地上已经倒了一大片赤裸娇躯。白逸是被婴儿的叫声吵 醒的。啻月若焰从在白逸的腰间笑道:「姐姐们都给你的枪弄趴下了,还是我最 厉害。」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在喝奶呀,给我抱一下。」白逸从啻月若焰手里抱过 小若焰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小若焰立时显得非常高兴,在爹爹白逸身上蹦来蹦 去。 啻月若焰双手反撑在地上,腰枝摆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没一会儿身子一紧, 绷得像一张弯弓一样,不停的颤抖。 白逸在小若焰头上亲了一个,笑问道:「你这是丢了第几次了?」 啻月若焰喘过气来,趴在白逸身上道:「第一次,我会那么差劲吗?昨天晚 上你睡着了以后,姐姐们一个个拼劲了全力弄,结果一个个很快都败倒了。只有 我一个人就弄了一个多时辰。」 白逸笑道:「你是想炫耀你的战功,还是想邀功请赏啊?」 啻月若焰撑起身子媚笑道:「那你能赏我什么啊?」 白逸想了想道:「赏你再给我生个宝贝儿子。」 啻月若焰一愣,笑道:「不可能了。我族历代灵女只能生一胎,而且必定是 女孩。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其实这个女儿跟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只会直接 继承母亲血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永远保持灵女的身体特性一代一代传下去。」 白逸笑道:「我不管,反正我是她爹,你是她娘,我们有了这层关系,所以 你就得好好的相夫教子,做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啻月若焰道:「我要从也不会从你这个夫啊。我的夫君是你的哥哥,所以我 就是你嫂子,你得管我叫大嫂。」 「大嫂?」白逸道:「你敢让我叫你大嫂!你信不信我叫我哥三天不睬你。」 「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白逸得意的笑道。 小小啻月若焰似乎也知道爹和娘在吵嘴,挥起手就对娘乱挥乱舞,好像是要 打她一样。 白逸大笑道:「看到没有,还说不是我女儿。她跟我亲,她不和你亲。」 啻月若焰咬了咬牙哼了一声:「这个小妮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邪。」 白逸道:「你不是说过你生了儿子以后,奶水就喝不完了吗?」 「你想干什么?」啻月若焰淫媚的笑道:「想喝我的奶?」 白逸嘿嘿的笑了:「可不可以弄一杯给我喝啊?」 啻月若焰脸色突然一变寒着脸道:「不可能,你休想。」 「切,小气鬼。」白逸满脸不高兴,坐起身道:「起来了,你还想让我在干 你一次啊。」 「哼,谁稀罕你的臭枪干我。」啻月若焰站起来,腹中积压的**阴精顿时顺 着大腿内侧流了一地。 白逸见她要走,道:「喂喂喂,你去哪。」 「干嘛。」啻月若焰没好气的道。 白逸道:「你在我身上快活了这么久,也不善后就想走啊?你看我这枪上面 被你弄了这么多水,怎么着你也得舔干净了再走吧。」 啻月若焰目光一寒:「你想找死是不是?」 白逸见她真的发脾气了,也不敢惹她,嘿嘿笑道:「没事,开玩笑,开玩笑 的。」 啻月若焰转身刚准备再走,就听到背后有声音道:「哥,哥,你起来看看呀, 你老婆她欺负我呢。她说要杀了你的宝贝弟弟我,怎么办呀哥,我好害怕。」啻 月若焰回头一看,正看到白逸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正摇着香睡中的萧玉痕。 白逸对着啻月若焰坏坏的笑了笑。 啻月若焰气得牙齿直打架,只好走回去道:「不要摇了,她昨天睡得很晚很 累,你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那……」白逸笑了笑,戏弄着小若焰的小脸蛋道:「小宝贝儿你说怎么呢?」 啻月若焰无奈,只好跪下身子,趴在白逸的胯间,将那淫龙神枪上的淫汁一 点一点的舔干净。 白逸得意的笑了,对小若焰道:「女儿我告诉,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 一物。」 「降你个大头鬼呀!」啻月若焰起身道:「吃干净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白逸楼着她的腰枝道:「哎,你别走嘛,让我吃一口。」说着一口就含在了 她浑圆饱满的**上。 看到女儿的笑容,啻月若焰真是对自己被白逸这个恶魔缠住了而感到无奈。 「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吗?」 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啻月若焰一看是萧玉痕:「夫君,你怎么醒了。是不 是白逸他把你吵醒了,看我收拾他。」 萧玉痕抓住她要打出去的手,人绕到她身后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吐着热气 在她耳后根柔声说道:「我也想喝你的奶水了,能不能喝啊?」 啻月若焰还没说话,嘴唇就已经被萧玉痕给吻住了,若焰脸上立时泛起了一 片红晕。 萧玉痕松开嘴,慢慢地吻到了她的另一只**上,小舌兰动,轻轻地玩弄着啻 月若焰的。 这些口舌之技,是白逸特意让萧玉痕学的,专门就是为了降服她。啻月若焰 在他们两人双管齐下的攻势下立刻软了下来,倚靠在夫君萧玉痕的怀里,只等别 人来宰割她。 萧玉痕含着一口乳汁,喂到若焰的口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我弟弟喜欢 玩,你就让她玩吧。他开心了我才开心,我开心了你也会为我开心的。」 「嗯。」啻月若焰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萧玉痕的柔情爱 恋之中。 第083章沉浸在爱欲中的女子(下) 这些口舌之技,是白逸特意让萧玉痕学的,专门就是为了降服她。啻月若焰 在他们两人双管齐下的攻势下立刻软了下来,倚靠在夫君萧玉痕的怀里,只等别 人来宰割她。 萧玉痕含着一口乳汁,喂到若焰的口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我弟弟喜欢 玩,你就让她玩吧。他开心了我才开心,我开心了你也会为我开心的。」 「嗯。」啻月若焰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萧玉痕的柔情爱 恋之中。 …… 白逸赤着身子,在井边打了一桶水把身子洗净。一旁的霪霪拿着干净的衣服 和官服给主人穿好,又理了理,一切弄得整整齐齐的。 白逸甚为满意,在她嘴上亲点了一口,问道:「今天早上吃什么?」 霪霪道:「昨天府里进了些哈密瓜,还有西瓜和牛奶,厨房还准备了两种粥, 是鲜是仁粥和皮蛋瘦肉粥。」 「西瓜还有皮蛋粥,送到凉亭来。」 「是主人。」 白逸躺在凉亭的摇椅上,闭着双眼似似已经睡着了。 霪霪端着主人和自己的两分早点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静静地等着,主人没 吃,她是万万不敢先吃的。 白逸闭着眼道:「你先吃吧。」 霪霪没有回话,而是坐在石登上一点一点,很小心的吃起来,生怕弄出了一 点声音惊扰了主人。 白逸自然是在想事情。现在这个案子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虽然前前后后他 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但还是得把它好好的捋一捋:「现在朝中局势复杂,皇上 为了收归权力,为了掌握住立储后的局事,不得不用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后辈来 打开目前的局势。要办这件事,心诚是第一位,皇上大肆拢络周家也是出于这个 目的。而承亲王在朝中权势庞大,要扳倒他就必需得掌握切实的证据,要一击致 命,否则只是引火烧身。若是承亲王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自己这 一家子的性命恐怕都难保。看来我还是太鲁莽了些,现在还不能太过轻举妄动。 皇上的江山保不保得住关我屁事,先要保证自己这一家子的性命才是第一位。」 白逸刚想到这儿,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你就是白逸?」 白逸睁开看到季如意和穿着太监衣服的公公。「是,我就是白逸。」白逸连 忙起身道。 公公道:「皇上口谕,宣你进宫见驾。」 「什么时候?」白逸问道。 公公道:「现在。请随老奴走吧。」 霪霪也想跟着主人一起去,却被季如意拦着了。 白逸随着公公进了深深地皇宫禁苑。 公公把白逸引到了御花园道:「皇上正在早朝,让你先到御花园陪两位贵妃 娘娘先玩着。」 白逸心道原来是素心素灵两个丫头要见自己:「敢问公公,不知两位贵妃娘 娘现在何处?」 公公道:「老奴不知。贵妃娘娘说了,想和你玩捉迷藏,让你自己在御花园 里找。」 「多谢公公了。」 老太监公公甩了一下拂尘,径自离开。 白逸挠了挠头道:「要见老子就见老子呗,还玩什么捉迷藏。这么大个御花 园,让我上哪去找。」白逸站在原地,左看也是路,右看也是路,不知该向哪个 方向走,左右为难,只好闭着眼睛瞎走。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时辰。白逸热得满头大汗,只恨不得扒了衣服光着身子在 树下纳凉。本来这一进皇宫就走得晕头转向,现在还要玩什么捉迷藏,还不累得 够呛。 白逸一下趴在草地上,长吐了一口气:「他娘的这么热,老子实在是走不动 了。」刚还没休息一会儿,就听到旁边的灌木后面有响动。探着脑子一看,原来 是一个小太监和小宫女在幽会。 那小太监和小宫女本来战战兢兢。小太监一看是一个穿官服的,便把小宫女 护在身后壮着胆子问道:「你……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告诉你御 花园可是禁地,胡乱闯入是要被杀头的。 白逸才不会被他两下子吓着,爬起来道:「小太监和小宫女私下幽会,这要 是说出去可有你们两好瞧的。」 那太监和宫女果然被吓着了,但小太监还是壮着胆子道:「你还没回答我, 你是干什么的。」 白逸不理会他,道:「我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两位贵妃娘娘?」 小太监道:「你……你找贵妃娘娘干……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去……」小太 监话没说话被小宫女拉住了。 小宫女指了一个方向道:「我先前看到两个贵妃娘娘都在那边。」 白逸笑了笑:「谢啦。你们两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白逸只好顶着太阳, 寻着宫女所指的方向走。刚走到的一个拐角处,正好撞见几个人迎面手过来,若 不是白逸常和众女们激战,身手矫健,就给撞上了。 白逸刚刚闪开,就听到骂喊道:「哪里来的狗奴才,走路不长眼睛。万一冲 撞了皇妃娘娘你担当得起么,万一冲撞了皇妃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杀你十次都不 够!」 骂人的是个宫女。几个太监宫女正搀着一个挺着肚子的贵妇,还有一个太监 打着伞给那贵妇遮阳。那贵妇看着前方,连看都没看有看要冲撞她的人一眼,只 是冷冷言道:「算了,他也是无意的。掌嘴十下,教训教训就可以了。」 白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不由分说的被几个太监抓着『啪啪啪啪……』煸了 十个嘴巴子。白逸心中顿时起来一股无名怒火,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看着 他们离去。在官场之上若是连这点隐忍之力都没有的话,那就不用做官了。白逸 揉了揉双颊,继续往前走去。 御花园里的确大,过了小桥又是假石,不是亭台就是鱼池,话说起来一样, 可是景色确是处处不一样,各种各样的盆栽花朵倒映得人目不暇接。走着走着白 逸就看见小河对岸站着一个仙子一样的女子,旁边还随着一个小宫女,就像是玉 女一般。白逸一时间看得呆了,竟忘了走路。 那仙子似乎发现了有人正看着她,回过头向那来看她的人看来。 白逸见她转过面来,立时回过了神,赶紧低下了头往前起,他可不想又像刚 才看样无缘无故被煸十几个耳光。白逸心中暗自想道:「,这宫里的嫔妃一个个 美得像个仙女一样,皇上那个老鬼居然还要纳妃。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皇 上那个老鬼怎么干得动。素心和素灵那两个丫头虽然漂亮,但以前的她们比起刚 见到的两个嫔妃来还是差了一分。若不是我妙笔生花,用上了锦上添花的手段让 她们成了花仙和蝶仙,恐怕以她们姐妹的姿色最多做个昭仪什么的。」 又转了许久,白逸走得又热又累又渴又饿,今天早上出来得急,什么东西都 没来得及吃。陡见前面有个小亭,便想进去休息休息。走进亭中一看,竟还摆着 水果点心。白逸左右一瞧,四下无人,当下也不客气,管它三七二十一,拿着果 盘就是一顿猛吃。吃了个七分饱觉得够了,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谗嘴猫好吃吗?」 白逸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细一听觉得好耳熟,心中一阵激荡立 刻知道了是谁。抬头一看,果然是素心和素灵两个丫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素灵双手一插腰指着白逸道:「呔,大胆奴才,竟敢偷吃本宫的膳食,还不 速速跪下求饶!」 白逸打了个千,单膝跪下道:「娘娘恕罪,奴才不知娘娘驾到,有失远迎, 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奴才。」 素心和素灵两个丫头笑得花枝乱颤。 白逸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个一年多不见的丫头,虽然还只有十七岁,但身为人 妇的她们已经比以前成熟多了。 素心素灵也是这般瞧着白逸,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了,随之而来的是湿润 的眼眸。素灵两眼汪汪的泪水流了下来,忍不住就要扑到白逸的怀中。 素心赶紧拉住素灵道:「妹妹,你要注意点,这里是皇宫。」 白逸微微笑着,伸出手来擦干她们脸上的泪珠,手指不经意间滑到了她们脸 上的蝶舞与花仙纹案上。 素心破涕为笑,擦干眼中的泪水道:「白……哥,多亏了你才有我们姐妹俩 的今天。我……我好想再叫你一声主人啊。」 「我也是,我也是。」素灵刚擦掉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自从那日我和姐姐 与你在路上分别之后,日日夜夜思念着你。这一年多来,我和姐姐每每在宫中想 到你,都忍不住的哭。今天……今天我太高兴了,我和姐姐终于又见到你,我们 的白大哥了。」 白逸笑了笑道:「见着了还哭什么。这一年多不见,你们都长高了,变漂亮 了。」 素心深情的看着白逸道:「不但长高了,有些地方也更成熟了。白大哥,主 人,我现在真想让你好好的看一看我们的身子……」 第084章禁苑深宫(上) 一年已别,素心素灵二人见到白逸好生高兴。心情激动之下,想让他再看一 看自己的身子。 白逸道:「这里是皇宫,千万不要做傻事。你们好不容易爬到贵妃娘娘的位 子,千万不能倒下去。周家还需要你们,我也需要你们。」 素心一脸迷恋的看着白逸:「你记得吗?在洛城时,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想 当官的话我会让你踩着我们的身子,一步一步往上爬,只要我们还在皇宫,只要 我们还受到皇上的宠幸,你可以无止尽的利用我们,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妹 妹的承诺。」 白逸如何不记得她们两人说的话,她们两是白逸到这个世界来遇到的第一个 女子,而且是对自己如此痴心衷情的女子。 神都某客栈的客房内,曲仁镜把手里拿的方形的紫檀木小箱子放在了桌上。 赵福看着这个不大的小箱子手,问道:「这就是三百万两银子?」 曲仁镜取出小钥匙,开上面的锁,打开了小箱子,道:「这里是七十五万两 的银票和我所有的产业、良田、宅院的地契。」 「拿来我看看。」赵福伸出手就要去拿那个箱子。 曲仁镜马上盖上道:「不行,你不能看,这是我全部的家产,我必须得亲自 交给王爷。」 赵福道:「王爷正在早朝呢,东西交给我也是一样。」 「不行。」曲仁镜的态度很坚决:「这些东西我必须亲自交给王爷,否则我 谁也不给。」 赵福见他执意如此,只好道:「好吧,即然你这么坚持,那就请先随我到王 府去等着。等王爷回来了,看王爷他愿不愿意见你。」 素心素灵与白逸一别年余,心中的千般相思之苦自是难以述说。 白逸道:「听你们这般说,皇上待你们还真是不薄啊。」 素灵黯然道:「皇上待我们姐妹再好,也必竟不是你啊。你才是我们心里的 皇上呢。」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白逸道:「你们身在宫闱之中,行事说话自应该 小心谨慎,不要因为皇上一时的宠幸你们,就变得毫无顾忌。这话要是传出去了, 要杀头的可不是你一个呀。」 素心也道:「是呀妹妹,你怎么一见到白大哥就变得如此糊涂。后宫之中危 机四伏,眼红我们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她们是会逮着机会就会狠狠的整我们。 前孝贤皇后的死,你可要记在心里呀。」 白逸有些奇怪皇后的死,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他也懒得问。只是说道: 「你姐姐说得对。这天下之间最负心之人莫过于他,今天他得你二人宠幸于你们, 可来日又有了新欢就会把你们弃之如衣履。你们在后宫已经也有些日子了,这些 事你们不会不清楚。」 素心道:「白大哥你放心吧,这些事我比妹妹知道得多一些,以后会好好教 导她的。」 「白大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啊?怎么也不叫我娘告诉我们一事,我和 姐姐也好早些见到你呀。」素灵道:「要不是皇上前些天说你来了京城,我们还 真不敢相信呢。」 白逸笑道:「我都来了有一段时日了。我是想着见你们,可是你们的娘总是 对我说你们两被皇上宠着,没空来看我。」 「白大哥,你可千万别听我娘这么说。其实我和妹妹日夜思念着你,恨不得 插上翅膀飞到宫外去找你。」素心道:「我娘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白逸笑了笑,喝了一口茶道:「其实我知道你娘的心思。你们周家能出你们 这两个贵妃实在是不容易,她不想我们见面也是为了你们好。」 「什么为了我们好啊。」素灵忍不住骂道:「这个臭女人,贱女人,明明是 自己有私欲,对主人不忠心,却把账赖到我们姐妹俩头上。她都已经是不忠之人 了,还对你耍小心眼。白大哥,对她这种人,你用不着跟她客气,只管去干死她, 操她死这只母狗!」 白逸听了这句,倒还真是有些郁闷。 素心道:「妹妹的话虽然有些过激了,但她说得不错。娘她私欲太重,根本 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你是她的主人,有时候是该施些手段教训她。」 白逸笑道:「她倒是没有对我不忠。人都是有些私欲的,为自己着想也是应 该的。」 素心素灵一齐说道:「主人,我们对您可没有半分私心。」 「我相信你们。」白逸笑道:「我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来到皇宫的御花园, 你们带我到处看看吧。」 「好啊好啊。」素灵欢喜的叫道:「我和姐姐正想陪着白大哥四处转转呢。」 素心素灵二人因为是贵妃,白逸不能走在她们中间,所以只能随着她们身侧 边走边讲点这园中的景致。 素心道:「皇上说过,现在的御花园可比以前汴安皇宫的御花园大几十倍了。」 「大几十倍!难怪这么大,可叫我好走。」白逸心想这御花园可比以前世界 的紫禁城的御花园大多了,却不知这又得花多少钱。 素心接着道:「当年元丰皇帝临时迁都到这里,后来并没有再回到汴安去, 就是因为看中了这里这块天然的大花园。」 白逸知道因为一片花园而迁都于此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这片花园的确是秀丽 万千,可以说山川江河尽藏于此,倒也是一份气概。 素心道:「因为这御花园太大了,所以有些妃子的寝宫就在园子里,我和妹 妹的宫室就在这儿。」 素灵挽着姐姐的手道:「姐姐别说了,也让妹妹说两句呀。」 素心笑道:「好好,你说。」 素灵吐了吐舌头,接着素心的话说道:「御花园前边那边就是坤宁宫,是皇 后住的地方,现在空置着,而我和姐姐住的零香宫就在这园子里不远,白大哥要 不要到那儿去看看?」 「不可。」白逸道:「宫中有制,外臣是不得进入后宫的,咱们还不要去。」 素灵道:「白大哥,你对宫里的规知道的真多。哦,一定是我娘告诉你的。」 白逸微笑不语。 素心道:「白大哥,你也不必这么守礼。我的妹妹深受皇上宠幸,而且在皇 上眼里,你是我们的哥哥,是不会有怪罪的。」 白逸摇了摇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可太过恃宠而娇。我们还在园子里 看看景致为好。哎,那个假山瀑布叫做什么名堂?」 素心知道白逸行事素来小心谨慎,行事老道,也不勉强,随他所指看去,掩 嘴娇笑道:「这可有个好名字,叫做『一泻千里』。」 「果然是个好名字,不禁让人暇想翩翩啊!」 御花园中讲究的是布局要对称,却又要不显呆板。园中以钦安殿为中心,园 中所布建筑讲究疏密有度。而园中的假山罗石、古藤苍松皆是上百年之物,处处 都是一番景致,让人沉浸在这美景之中。后来皇帝觉得园子太大,显得太过空旷, 便修了玉香宫、零香宫和紫香宫给后宫们居住,以便及时行乐。再后来,因为园 中景至迷人,在园中又时常能得到皇上宠幸,这里就成了皇贵妃、贵妃的寝宫。 第084章禁苑深宫(下) 错拥江山卧美人-第三集第084章禁苑深宫(下) 「看了这么久,也累了。」素心轻拭了额上的汗道:「你不愿去我们寝宫, 那就到宫室外的浮碧亭休息吧。白大哥你是男人,可不能累着我和妹妹这样的弱 女子。」 「那好吧。」白逸就跟着她们向零香宫方向而去。 浮碧亭修建在一碧水池之上,池上有一座石桥横跨,这亭子就在桥上。 素灵道:「白大哥,姐姐你们先在这歇着,宫里还浸着一壶冰水葡萄酒,我 去拿来。」 白逸和素心二人坐在亭中,素心问道:「你瞧这里的景色如何?」 白逸见池中荷叶莲花满布,位水下游鱼穿泳,水中反映的浮光随着波纹晃动, 倒真有身在南方鱼湖畔的感觉。白逸道:「乡村农舍,与心爱的人垂钓于此景之 中,算得上是人世间的一件乐事。」 「是呀,若真是能衣食无忧,与心爱的人清居在此,就算是做鱼乡农妇,那 也快活。」素心轻叹了一声,若有所伤。素心又道:「你瞧池壁上石蟠螭龙首吐 出的水,就是引自园中的那些小河。浮碧亭的景色是皇上特意为我和妹妹修建的, 我和妹妹都是南方人,皇上怕我们怀念家乡,就修了这鱼米水乡的风情。」 一会儿有几个宫女就抬着木桌放在了亭中,素灵带着宫女们端着水酒、果盘 和点心放在了桌上。 白逸喝了一口冰凉的葡萄水酒,炎炎夏日,一杯这样的酒水下肚,天庭之中 倍感清明,燥热之意一消而去。 素心素灵二人也小酌了一口,又与白逸欢谈起来。 过不多时,一个公公带着一队小太监向零香宫走来。 白逸认出那个领头的公公是今天早上带自己进宫的太监。 素灵喊道:「蓝公公,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蓝公公瞧二位贵妃娘娘在浮碧亭,便领着小太监上到亭中:「老奴给二位贵 妃娘娘请安。皇上说你们兄妹二人难得相见,特意叫御膳房备了膳食给您送来。」 素心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蓝公公道:「回禀娘娘,现在早朝已经散了,现在正是朝食的时候。」(朝 食:相当于中午饭。) 「都已经这么晚了。」素心道:「劳烦蓝公公搬个大桌子来,就摆在这儿吧。」 「是。」蓝公公一挥拂尘,便有两个太监去抬桌子了。 有个小太监一一报了菜名,那一盘一盘的珍肴才摆上桌来。白逸光看着那些 揭开盅的菜就眼谗,必竟民以食为天,食色之性也,何况这是天下间最顶级的御 膳。当然白逸心中的想法自然不会显于面上,否则还不叫他人好笑。 蓝公公道:「娘娘请用膳,老奴告退了,一会儿这些小太监会来收拾的。」 「等一下蓝公公。」素心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 蓝公公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那些小太监都退开了。 素心问道:「皇上现在在干什么呀?」 蓝公公道:「皇上现在正在慈宁宫向太后请安,陪着太后用膳。这些日子太 后的身子是越来越不行了,皇上每天都要去看望。听御医说,太后熬不过今年啦。」 「有劳公公了。」素心从衣袖里拿出一颗翠绿的绿宝石放在他手中道:「你 是皇上身边的人,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一定还请你先派人来告诉本宫。」 「谢谢娘娘赏,老奴知道了。」蓝公公接了宝石,告退而去。 白逸暗暗摇了摇头,朝堂之上大臣们是勾心斗角,后宫之中妃子们也是勾心 斗角,几个儿子为了皇位更是斗得没边。皇家所在本就是一个阴谋诡计充诉的所 在,一不小心便要葬身在其中啊。 素灵把姐姐拉回位上:「皇上对我们姐妹还真是用心,知道白大哥来了我们 高兴,就派人送来了这么多好吃的御膳。」 白逸知道以贵妃娘娘的食制,最多只能用金制餐具,可今儿个用的是御膳, 竟然摆上了两副皇后用的配制用的象牙箸和玉碗。白逸不觉奇怪,问道:「皇上 以前给你们赐过玉御膳吗?」 「当然。」素灵道:「自从我和姐姐进宫后,皇上可喜欢得紧了,封为贵妃 后,每月都要派人送来几次御膳。」 白逸指了指餐具问道:「那以往都是用的这种餐具?」 素心想了想,摇头道:「以前都是贵妃的食制,用的都是金碗金筷,晚上皇 上用膳的时候用的才是这种餐具。怎么了?」 白逸道:「象牙箸和玉碗不是皇后才能用的食具吗?」 「是啊。」素灵道:「一定是皇上知道我和姐姐与你相见会十分高兴,特意 命人改了餐具讨我们欢心。」 素心问道:「难道皇上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白逸摇头道:「这也说不准。」 素心心中一惊,道:「你是说皇上想立我和妹妹中间的一个为后!」 白逸道:「我也只是觉得奇怪,可能真像素灵所说,是皇上为了讨你们欢心 的。」 素灵道:「那,这膳我们还要不要用?」 素心笑道:「既然送来了,当然要用。不然岂不是对皇上的不敬,有负皇上 的恩泽。」 白逸自然用不上那么好的餐具,拿里银制的餐具道:「不要管那么多了。这 御膳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机会可不多,到要品尝品尝皇上每天吃的是什么。」 「那你就快吃吧。」素灵夹了一筷鱼肉放在白逸碗中道:「这品松鼠桂鱼是 我和姐姐最爱吃的,你也尝尝。」 白逸尝了一口,美得连连点头。 白逸擦了擦嘴,从来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比烩仙楼的还要美上几分。 选材用料恐怕都是上上之精品。 素心素灵二人掩嘴笑道:「白大哥,你是不是每天都吃这么多啊?」 白逸笑道:「你们可别笑我,美色美食自然人人爱尝。吃御膳的机会可难得, 我当然要一饱口福之遇,若是平日里我自然得节制。」 「这就叫所好之物,不可多食,乃养身之道也。」 素心素灵寻声望去,忙起身知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白逸打了个千跪在地上道:「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秦源看了看桌上的膳食,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了,哈哈笑道:「年轻人 多吃一点也是福德,起来吧。」 「谢皇上。」白逸站起身来。 皇上道:「两位爱妇和你们的哥哥吃得很开心嘛。」 素灵拉着皇上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还不是皇上赐的御膳好吃。」 皇上大笑。 「臣妾等能得皇上如此隆宠,与一年未见的哥哥在宫中相见,臣妾心中好生 感动。」素心扶着皇上道:「皇上请坐。」 「不了。」皇上笑道:「打扰你们与哥哥畅谈的兴致了,朕先借你们的哥哥 一用,一会儿就还给你们。」 素灵笑道:「那皇上可要快些还回来哦。」 白逸就知道这次进宫不只是与素心素灵二人见面这么简单,皇上找他一定是 为了武库清吏司的那个案子而来。白逸暗暗心紧,却不知皇上对此事到底是何态 度,这次一定要确确实实的摸个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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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16 只看TA 13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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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各有心机(上) 白逸一路跟着皇上来到了御书房。蓝公公在门外伺候着。 皇上坐在龙位上,翻看了几页奏章再说道:「朕有一件事,想问问你该怎么 办。」 「皇上请问。」白逸站在书桌对面三尺处道。 皇上扔一奏章道:「朕有一个爱妃,朕想册封她为皇后。可是这个爱妃进宫 时日不长,也未给朕生下子嗣,朕要立她一定有所不服,朕想问你有什么办法让 她名正言顺的母仪天下?」 「这……」白逸心道难道真的给自己言中了?说道:「赐予她功绩。」 「怎么说?」皇上又问。 白逸道:「这位娘娘即未为皇上添龙子龙女,伴驾时日也未长。只有让娘娘 为皇上立大功,方能服众。」 皇上道:「可一个娘娘,深宫女子,什么也不会,怎么为朕立下大功呢?」 白逸道:「天下有旱,可去祭祀;天下有灾,可去赈粮;天下治水,可派娘 娘去峻工,此类功劳比比皆是,这样即可为皇上得天下人之心,也等于在百姓心 里树立了这位娘娘母仪天下的威仪。其实这些都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功绩却可加 封在这位娘娘身上。」 「好,哈哈哈……」皇上大笑。 「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问道。 「这……」 皇上道:「你有话尽管真说,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白逸道:「微臣想问,皇上所说的娘娘是不是……是不是臣的 两个妹妹?」 「不错。」皇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逸道:「皇上赐了御宴,二位贵妃娘娘的仪制餐具却是皇后才可用的,臣 怎能不有几分猜想。」 「嗯,你很细心。」皇上点头道:「朕得这两位爱妃乃是蝶舞花世转世,伴 在朕的身边福德日深,为朕带来了许多祥瑞之事,朕心甚喜。朕想册封姐姐舞贵 妃为皇后,以示朕的隆恩。你是周家的表亲,这也是对你的一种恩德。」 「谢皇上。」白逸道:「不过臣下是想说,请皇上收回这个想法。」 「哦,为什么?」皇上显得有点讶异:「朕想册封你的表妹为后,你应该高 兴才对呀,怎么还叫朕收回想法呢?若是换了别人早就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磕头 都磕不赢。你给朕说说理由。」 白逸道:「为公来说,二位贵妃娘娘之上还有皇贵妃娘娘,且皇贵妃娘娘腹 中已有龙种,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皇上的血脉,而且皇贵妃娘娘陪伴皇上已久,在 后宫的威望也是二位贵妃娘娘所不能及。」 「说得在理,但还不够充分。」皇上道:「那为私呢?」 白逸道:「先请皇上恕罪。」 皇上道:「朕刚才就说了,恕你无罪,你只管说吧。」 「是。」白逸道:「为私来说,二位妹妹年纪尚幼,进宫时日也不长,皇上 恩情深重,赐封两位妹妹贵妃的身份已招他人眼红,若执意要立她二人为后,恐 怕……」 「恐怕什么?恐怕宫里会有人陷害她们?」皇上道。 「皇上恕罪。」白逸低头说道。 皇上站起来,走到白逸身边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出头的椽子 先烂,谁要是当了这个皇后就会被别的妃子嫉恨,成为众矢之地。所以你不想让 你的妹妹当这个出头鸟,要当也得皇贵妃先当。」 白逸连忙跪下磕头道:「臣该死。」 「你的想法的确很自私。起来吧。」皇上走回龙座上笑着道:「朕果然没看 错你,你确实是一个有心机有计策的人,而且你心思细腻,对事物观察得无微不 致,朕很欣赏你啊。」 「谢皇上夸奖。」白逸躬身道。 皇上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不让你去治河,而把你派到兵部去吗?」 白逸道:「臣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还不敢肯定。」 皇上笑道:「你太谨慎了。没事,朕就是让你去查武库司的弊案。而且朕可 以跟你明说,朕知道这案子的背后就是朕的亲叔叔承亲王,朕就是让你去查他, 查出他的罪证。」 皇上又道:「你不要以为朕任命你的官是因为你的两个妹妹和秦柯的孙女的 举荐,朕还没那没昏庸。」 「皇上的明察秋毫、睿智千里,臣早已心有所感。」白逸道。 皇上道:「朕听到你把南疆谷山按察使的案子给破了,还把一直藏匿在天朝 竟内的祈月族这个隐患消除,又把谷山县这个几百年贫拮,未给朝廷纳过一分税 银的赤县给朕把它搞富了,朕就知道你是一个可造之材。」 白逸低着头道:「陛下如此褒奖,臣惶恐。臣是天子之臣,皇上有什么用得 着臣的地方,臣愿效犬马之劳。」 皇上道:「你知道这个案子的难处在哪里吗?」 「臣知道。」白逸道。 皇上道:「这件事你办好了,有功朕赏你。若是没办好,或是出了什么漏子, 朕就不会救你。」 白逸道:「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皇上道:「朕知道你在谷山县的贪污案是假的,是朝中的 某些党臣拉拢你不成,设计陷害你。你不愿卷入党伐之争,足见你是诚心为朕办 事。朕,信得过你。不过朕虽信得过你,而且相信你一定能帮朕把这件事办好, 但你还太年轻,有些的事处理的有欠妥当,就比如说这五千两银子。」皇上不知 何时已拿出白逸上交的那几张银票。 白逸道:「皇上教训得是。臣后来细想,这件事实在是微臣太过鲁莽,也太 过急功近利。」 皇上笑道:「恐怕还有你太急着向朕表忠心了。臣子们忠不忠心,朕自有明 断,你这样做反而显得不够忠心,而且还有点愚蠢。」 白逸低头不语,确实说中了自己心中所想。 皇上道:「你看看,朕的这副《孔雀开屏图》好不好看。」 白逸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只见墙上裱着一张极是鲜艳的孔雀开屏图,每一 根羽毛都画得栩栩如生,实在是漂亮已极:「很漂亮。」 皇上道:「可是一只孔雀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漂亮,不是应该先学会怎么展 示自己的羽毛,而是应该先学会长大。」 白逸当然听明白了皇上这句话的所指,意思是说想让皇上知道自己的忠心, 就应该先为皇上办好事,也指了自己行事不够成熟。 皇上瞧了瞧白逸:「朕知道这件事太难了,你一个人可能办不好,朕可以提 醒你,可以去找右侍郎刑全,说不定他能帮上你。」 白逸道:「臣……臣昨天傍晚已经去找过他了。」 皇上笑了:「看来你真是很聪明。」 白逸不怕皇上觉得自己太过聪明,因为现在是表现才华的时候,就是要用此 来引起皇上的重视,显得锋芒毕露。这时的为官,应该奉行外方内圆之道。 皇上坐回位子上道:「朕已经决定了,立后之事还得从长计仪,一切等皇贵 妃顺利产子之后再做打算。」 「谢皇上,臣告退。」白逸却步退到门边,方才转身离开。 第085章各有心机(下) 一顶华盖大桥停在了承亲王府,承亲王从轿中下来进了府第。丫环们仆人们 一边行礼,一边等王爷消失在视野之内方才离开。 回到房间,丫环们一边打着扇子,一边替王爷主子换下朝服,换上了便装。 衣服穿好后,马上就有丫环端着冰凉的薄荷茶送到王爷的手中。 王爷出了房间,赵福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什么事?」承亲王不缓不急的问了一句。 赵福低着头道:「回禀主人,曲家老板曲仁镜在偏厅候着,你见不见?」 承亲王把薄荷茶喝尽后,有学个丫环赶紧把空的茶杯从王爷手中拿走。承亲 王问道:「他怎么来了?」 「他说他那三百万两的家产一定要亲自交给主人您,所以奴才就把他带来了。」 赵福道。 「既然来了,就见一见吧。」承亲王一甩手,向偏厅而去。 曲仁镜已经在偏厅等了很久了,他不但得等着,还得求着别人来收自己的钱。 终于,他见到承亲王进来了,承亲王的样子比他想像的还要年轻,微微发福的身 子,几缕胡须修饰得非常漂亮,干干净净白晳如玉的手指上,带着一个翠玉的扳 指。 承亲王的样子与曲仁镜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很平和的人, 一点儿也不像是能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卑鄙无耻的事的人,可曲仁镜知道,越 是这样看上去毫无危险的人,往往越危险。曲仁镜从椅子上站起来道:「王爷。」 「啊,坐吧坐吧。」承亲王也坐在了椅子上:「听说你想见一见本王,本王 现在就来见你了。」 曲仁镜一下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求求你饶过我们曲家吧!」 「哎呀!哎呀呀!」承亲王诧异道:「曲老板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无缘无故 就……就跪在地上了?快扶曲老板起来,快扶曲老板起来。」 赵福上前,赶紧把曲仁镜扶了起来。 曲仁镜流泪道:「王爷,求求你饶了我的儿子吧,他年轻不懂事,冒犯了王 爷,不小心才撞死了王爷的义子啊!只要王爷能放过我儿,我愿意给王爷当牛做 马。求你了,王爷!」 「当牛做马?这可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的呀!」承亲王道:「曲老板, 这件事我们一开始不就是说好了的吗?既然已经说好了,就按着以前说的办好了。」 「哦!」曲仁镜慌忙从桌上拿起那个小木箱道:「王爷,这是我曲家全部的 财产,一共是七十五万两银票和所有的房地田契,加在一起应该能值三百万两。」 赵福接过小木箱子,打开后,才放在了承亲王旁边的桌子上。 承亲王也没动手去拿,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道:「我也不看了,我相信你。 既然你有信,我王爷也不能没有信誉,赵福,去通知人把牢里的曲公子放了。」 「是。」 「谢王爷,谢王爷。」曲仁镜连连叩头。 承亲王呵呵笑了两声:「你儿,无意杀了我儿,我很是伤心呐。但现在事情 已经了了,我是不会再为难你们曲家。现在我已经让人去放你儿子,曲老板为什 么还不赶快去看看哪?」 曲仁镜道:「王爷,我想求您一件事儿。」 「说吧,说说。」 曲仁镜道:「我想求王爷给我留下一点银子,让我做起家本钱。」 承亲王又呵呵笑了:「曲老板说笑了。曲老板也是个生意人,生意上的事你 可比我清楚啊。哪有买家买了货,又想要回银子的?曲老板你可真逗啊。」 曲仁镜呆在原地无话可说。 承亲王又道:「再说,我就不信你曲老板真的把银子都给我了,我就不信你 曲老板真的一点翻本的本钱都没留。」 「那……,那我再注王爷您第二件事。」曲仁镜道。 承亲王还是那句话:「说吧,说说。」 曲仁镜道:「我想……我想求王爷收留我们曲家。以我曲仁镜在商海里打拼 了这么多年的本事,一定能为王爷您赚更多的钱的。只要王爷你能收留我们一家 人。」 承亲王哈哈大笑道:「曲老板又开玩笑了。你曲老板是什么人?那可是商界 的大老板,做生意能做得你这么富的可没有几个,我一个小小的王爷府怎么能容 得下你这尊大佛,让你为我做事呢?曲老板真是爱说笑呀。」 曲仁镜两个请求接连被拒,实在已无可奈何。 「曲老板还有……还有什么玩笑要说吗?」承亲王秦岚道:「如果没有的话, 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少陪了。来人啊,上茶!」 上茶的意思就是送客。曲仁镜花了三百万两家产才救了儿子的一条命,心中 已经变得死灰死灰。 「曲老板,请这边走。」曲仁镜随着一个引路的仆人离开这深深的侯门。 「咦,那是谁?那不是于老板吗?他怎么会在这儿?」曲仁镜正在离开时, 却发现不远处的一个人正要进入王府的房间,而这个人是一个以前和自己做过生 意的老板。 皇宫外,兵部左侍郎姜旭姜大人正要坐轿回府吃饭,却被瑶集绸缎庄的老板 左乾给拦住了。 来到一家酒楼的包间内,姜旭问道:「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非要把我拉到 这儿来说话。」 左乾道:「不是我找您有事,是我家主人有封信要我转交给你。」 「哦!」 左乾拿出信交到了姜旭手里。 姜旭拆开信,细细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说道:「你告诉王爷,就说我知 道该怎么办了。」 「那好。」左乾喝了一口小酒问道:「我想斗胆问一句,大人您想怎么对付 那姓白的小子?」 姜旭一皱眉,盯着他。 左乾道:「大人别这样看着我,那封信我可是拆都不拆,是您自己亲手拆的。 只不过这信中的内容,我也是能猜到一二。」 姜旭哼了一声道:「你还是安安心心做好你的本份,王爷的事你一个奴才不 必多问!」 「是。」左乾心姓姜的一家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可也不敢说出来,只好憋 在肚里生闷气。 姜旭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刑全也在这家酒楼内吃饭。 刑全也看到了姜旭,笑道:「哟,姜大人也在这里吃饭?」 「刑大人也在这,这可真巧啊。」姜旭也笑道。 刑全道:「姜大人是一个人来吃的?」 姜旭笑道:「刑大人你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刑全嘿嘿笑道:「姜大人,要不要再来喝两杯?」 姜旭道:「不了不了,刚才我一个人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今天下午可就没 办法办事了。」 「那好那好。」刑全道:「今天晚上我在家里备了一桌家宴,想请大人到府 上叙一叙。莫大人还有朝中几位大人已经答应来了,不知道姜大人肯不肯赏脸啊?」 姜旭笑道:「刑大人,您是朝中的老一辈了,您请客我要是不去,那不是不 给自己脸子吗?何况莫大人都答应去了,我又怎么敢说不字呢?」 「那好,今天晚上酉时,希望姜大人准时赴宴。」刑全向姜旭拱了一手。 姜旭也回了一礼方才离开。 楼上的左乾也一直等到他二人都走了,才走。 第086章如夫人的秘密(上) 神都南城的东正街靠着小河沟傍有很多小摊档卖小点心。白逸和初灵正坐在 一档『正宗阳城小吃』的摊档下吃扁食。 白逸蘸着花生酱,香喷喷的小扁食被他一口一个,一下子就干掉了一份: 「老板,再来一份。」 「好咧,客倌你你稍等。」 白逸喝了口清茶道:「神都里还真没有你不知道的,这么好吃小摊档你都找 得到。」 初灵笑道:「京城里所有的扁食,只有这里的最正宗,最好吃,别的地方都 吃不出这个味。」 「嘿,小姑娘你还真说对了歌。」摊档老板端上一盘扁食摆在桌上道:「不 是我吹牛,整个京城谁要是做的扁食有我做的好吃,我这家小档从此就不开了。」 「哎哟,口气还真大。」白逸问道:「那你这还有什么吃的没有?」 「有啊,我这儿的猪骨粥也是一绝。客倌您要不要来一份?」 「上。」白逸倒也没急着吃,从怀里拿出田冲今天下午给他的小本子道: 「初灵,你也别忙着吃,帮我看一下这上面有没有关于姜旭的消息,还有他七姨 太的。」 初灵接过小本子一页一页的看下去:「有啊,说那个七姨太的,十分贪财, 十分漂亮。」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白逸问道。 初灵皱了眉头道:「我哪知道那些对你有用,你自己看。」说着又把小本子 扔给了他。 白逸草草看了一遍,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随手一扔,就把它扔到河沟里 了。 初灵问道:「你说你能从她那儿能知道什么?」 「我哪知道?」白逸道。 「你不知道那你去干嘛?」初灵道。 白逸道:「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刑全叫我来自然一定有他的道 理,反正现在我也没想到什么很好的办法,过来看看也无妨。」 初灵道:「那你想好等下进去怎么说了吗?」 白逸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连我来这里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说什 么。」 「你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那你还来。你怎么不问清楚了再来呀,就像个傻 子一样,别人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初灵撇着嘴道。 「哪里是我不肯问,是他不肯说。」白逸道:「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呆 会儿就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要是实在不行了,我就拍拍屁股回圣峰上去,也就 不理这些麻烦事儿了。」 初灵皱起了眉头,显得很生气,道:「你这样可不行。办事总想着办不好就 逃,这个样子怎么能办好事?你要总这样想的话,一辈子也干不了大事!」 白逸一怔,呆呆地看着初灵。 初灵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没有,你说得太对了。」白逸打了自己一耳光道:「我这个人真没出息, 以前还想着要当官,要干一番大事业,现在怎么过了几天舒服日子,连志气都消 磨了呢?事还没做就想着打退堂鼓,那还怎么能办好事。我真是没出息透了!」 说着又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 初灵拉着白逸的手道:「你别打了,我……我没说你没出息,我只是……」 白逸笑道:「我堂堂男子汉,还需要你一个小女孩子来安慰我吗?只是你一 语点醒了我,我若总是这样意志消沉,想依靠别人的话,那我一辈子也只能是个 没出息的窝囊废!」 初灵笑了,道:「我也不知道男人该是什么样。可我爷爷为了游历世界,即 使再艰难,再险恶的地方也没有退怯过。在我心里大英雄、大丈夫就应该是不畏 惧坚难险阻,不会退缩的男人。」 白逸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儿道:「我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我也绝不会退缩, 就算是为了不被你看贬,老子也要把他娘的这个案子给连锅端了!」 「嗯。」初灵看到他重新振作,着实为他高兴。 白逸道:「好了,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咱们快点吃完,等姜旭一走我们就进 去。你挑的那些珠宝可要带好。」 「放心吧。」初灵拍了拍身边的小盒子:「我挑的东西,只要那个什么姨太 太贪财识货之人,我保管她非得乐疯了不可。」 白逸和初灵分别坐下。 七姨太道:「你来找老姜可来晚了,他刚走没多久。」 「如夫人误会了。」白逸道:「我不是来找姜大人,而专门来拜会您的。」 「拜会我?」七姨太乐不可支的看着旁边桌上的一盒珠宝首饰,说道:「可 不就是来拜会我的吗?白大人,你送这么厚重的礼物,又说是来拜会我,不知道 有什么事啊?」 白逸道:「说是来拜会您的,其实也是来求您帮忙的。」 七姨太笑道:「我一个女人家能帮得上大人你什么忙啊。不过,真要是我能 帮得上,一定帮你。」 白逸道:「我呢,是兵部的一个小郎中,姜大人是我的上司。我是初来乍到, 什么都不懂,姜大人对我很照顾,我很感激呀。其实我是羡慕姜大人,姜大人在 朝中为官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鱼得水,想来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窍门。如夫人是 姜大人最喜爱的夫人,一定也能知道一些,还望夫人能指点一二。」 「呵呵呵。」七姨太笑道:「白大人真会说笑,原来白大人是为了这件事而 来。我一个女人家能知道什么为官的窍门,再说哪有当官的问一个女人怎么当官 的。白大人,你到底有什么来意就明说了吧,我拿了你的礼,自然能帮上你的我 就帮。」 「这………」白逸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原本来这里就是茫茫然,听刑 全说找她能得到什么便来了,可倒底来干什么,怎么说刑全却是一句也没说,这 却让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了,想了想只好试探性的说道:「兵部的右侍郎刑全刑大 人跟我说,姜大人是承亲王爷的门生,他说让我来找您最好办了。」 「最好办?最好办什么?」七姨太茫然不解的问道。 「呃……,是……是这样的。」白逸道:「我一直想攀攀承亲王爷这根高枝, 所以我这不是来求如夫人您,在姜大人面前多多替我说说好话,让他把我引荐到 王爷那去。」 「行啊,这个事没问题。」七姨太笑道:「别的事我还真帮不上你什么忙, 这个事我倒可以帮你说说,一定让他把你引荐到王爷那去。」 「如此那就有劳如夫人了。」白逸又反复试探试的说了好几次话,这个七姨 太却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完全不接白逸的话。白逸想了想,看来只有先 离开,再去问问刑全是怎么回事。便说道:「如夫人,已经在您这儿耽误您这么 长时间,我也该走了。引荐王爷的事就麻烦夫人多多美言,我先走了。」 七姨太道:「不再多喝杯茶了?」 「不了不了,您歇着吧,告辞。」 七姨太送到客厅门口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心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 的?」 第086章如夫人的秘密(下) 错拥江山卧美人-第三集第086章如夫人的秘密(下) 离开时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烛灯。 初灵说道:「我们这一次来,什么线索都没得到,该怎么办啊?」 白逸没有说话,和初灵一起走过了小河沟上的小石桥。 初灵见白逸闷不吭声,说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一时办会儿没 有头绪也是正常。」初灵看见先前的小吃摊子还在,便道:「要不我们再去吃点 东西吧。你那么喜欢吃扁食,开始也没吃好,我们再去吃一次。吃点东西,心情 也会好一点。」 白逸随她又到了『正宗阳城扁食』的小摊档坐下,初灵叫了吃的,白逸笑道: 「你放心吧。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我只是在想刑全什么也 不告诉我就叫我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那个七姨太明显和他不是一路人,也不熟 悉,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用意。」 「能有什么目的?」初灵房道:「我看呐,官道黑暗,他一定不是个什么好 人想要害你。当年皇上想要留我爷爷在朝中为官,我爷爷就没有答应。他跟我说 官场之中如天上的雷云,如大海的风浪,一不小心就会葬身于其中,非是深通 『经权之道』的人而不可涉。」 白逸哈哈笑道:「你这小姑娘还懂经权之道?」 摊子老板先送上了两份扁食。 初灵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爷爷说得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定是很 深奥的道。你知道什么是经权之道?可以说给我听吗?」 白逸想了想道:「经权之道也算是做人的一种方法,却是为官之人最为重要 的手段,但真正能做到此中精髓的,寥寥无几。这个问题的确很复杂,你还小,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哼,爷爷这样说,你也这样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么聪明,有什么不 能明白?你说了我就明白。」初灵很不服气的。 白逸说:「那我就告诉你一些,看你能明白。经,就是平常的意思,或者说 寻常的意思;权,就权宜之意。为官者擅经权之道,就是能正确处理为官之时碰 到的一些事情。」 「原来是这样。」初灵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一说不就明白了么。」 白逸笑道:「道理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不是这么容易。为官者有很多身 不由己的事情,如果你不能正确应对,那下场就会很惨。所以古往今来,有多少 有学识,有文才的人都死在官场之上。」 初灵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那你的经权之道厉害吗?」 白逸若有所伤的叹了一声:「如果我精通此道,在谷山之时也不会落得那般 地步。」 初灵打了个寒噤:「你这么说起来还真的很可怕。要不,要不我们不做这个 官了,还是快活逍遥的过一辈子好了。」 白逸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先前还劝我要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成就一番大事, 怎么现在一会功夫就变了。我现在告诉你,我即然有把握做这个官,就不会让自 己轻易的死在这里。」 初灵看着小河沟对面道:「可是现在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个 家伙到底要你去七姨太家干什么。」 小摊老板又送上来香粥,说道:「你们说的可是对面那府第的漂亮夫人?」 「嗯?」白逸和初灵都奇怪的看着他。 小摊老板笑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只是刚才看到你们从那府里出 来,一定与府里的人认识,可我以前却没看见过二位,不像是她府的上人,所以 觉得好奇而已。打扰两位客倌了,不好意思,你们吃着,我去给你们弄份凉碟。」 「哎,等等。」白逸叫住老板,问道:「你一直在这里摆摊,对面那个漂亮 的女人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老板笑嘻嘻的道:「这附近就这一家的夫人最美了,我们这 些做小贩的怎么也会多注意一下。」 「哦。」白逸刚想问:「那……」 「我跟你们说。」小摊老板坐在白逸身边故意神秘道:「我跟你们说,对面 那个漂亮夫人她有秘密。」 白逸心中一动。初灵也急忙问道:「秘密?什么秘密?」 老板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说有秘密。」 老板道:「我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但我确实知道她有秘密。我在这里 摆摊很多年了,为了维持生计,养家抚小,每天都很晚才收摊。我发现自从她搬 来以后,有好多次都看到她半夜三更都会一个人出来不知上哪儿去,你们说一个 漂亮夫人大半夜出来,她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是什么?」 白逸心中一震,难道这件事和刑全叫我来有关?白逸问道:「那她具体什么 时候出去,什么回来?」 老板道:「出去大概都是刚到三更左右,回来就不知道了,我一般也是刚好 三更的时候收摊。」 「那她大概几天才出去一次?今天会不会出去?」白逸又问。 老板站起身来看着白逸。一个大男人追问一个漂亮女人深更半夜的去向,这 倒让老板有些警觉起来。 初灵瞧出了老板的心思,忙道:「你不要误会,这位大人是公门中人,正在 调查一个案子。」 老板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白逸道:「今天我是私访,未穿官服,你若不信我马上可以找个差役来对证。」 老板摇手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不要叫差爷过来了,我说就是。其实我也 不知道那个夫人那天出去,我也是偶尔才看到,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几次见到她 都是子时左右出来,我就知道就这么多了,大人。」 白逸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笑道:「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初灵道:「你想他一定是被那些恶差欺负多了,是不是老板?」 「这……」老板苦笑道:「也也也也也不是欺负,只是有些差大爷经常到小 摊上白吃白喝,小摊是小本经营,所以……」 「原来是这样。」白逸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白吃你的。对了,先前不 就给了你钱吗?」 「是是是。」老板忙陪着笑脸道:「二位爷等着,我这就弄两份小凉碟来。」 初灵苦叹,连连摇头道:「现在法制如此黑暗,连天子脚下的生意人都不能 安生了。逸,你一定要做个好官好么?」 白逸见她眼神忧郁,倒也蛮不忍心,只好嘴里答应她。其实白逸现在哪里还 能做得了好官,早在谷山县时他已经不能算是个堂堂正正的好官了,甚至在洛城 时他就已经没把这个官当好官来做。 初灵悲叹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又好些了,说道:「难道那个叫刑全的叫你 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个事?」 「我想也是。」白逸道。 初灵想了想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明说给你听,为什么只说一半又不说全?」 白逸没有回答,因为官场上的事本来就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就像这件 事情为什么刑全他不自己做一样。白逸明白姜旭是三皇子党的人,刑全也是,可 姜旭还是承亲王的人,而刑全一定是个忠于三皇子的人。 皇上欲立储,必先废了承亲王的权势,而如今三皇子在诸皇子中势力最大, 储位十之八九便是三皇子的,如此三皇子与承亲王自然势同水火,这个道理别人 不会不明白。姜旭与刑全同为三皇子的人,又同为兵部侍郎,二人不会不明白对 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这件事刑全不能做,只有让别人做。至于刑全为什么不明 说来此的意思,也许刑全也不太相信白逸,所以要试探一下。一是试探他是不是 真的要办这件事,二是试探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办这件事。白逸心里也是这样认为。 第087章捉奸在床(上) 虽然不知道七姨太今天会不会出夜外出,但无论如何也还是应该等。这附近 也没有什么别的好玩儿的,除了这几家小摊档,连座茶楼都没看见。白逸只好和 初灵在这小摊档一边聊天一边等。 时间虽然过得有点慢,但也不是很难过,没过多久路上的行人就渐渐少去。 又过了一会儿,打更的已经打起三更两点的更声。 小摊档老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大人,我要收摊了,你们……」 「哦,你收吧。」白逸和初灵站起来,动了动坐得发酸的身了。 老板道:「大人,我看她今天是不会出来了。平日我都是一敲三更点就回去, 现在都多等了半个时辰,我看是不会出来了。要不你明儿个再来等?」 初灵都有些困了,说道:运「是啊,可能今天她不会出来,我们还是回去, 明天再来吧。」 白逸似乎还是想等一会儿,等了这么久也有点不甘心。 小摊老板把摊档的碎物挑了两三次,才挑回去,最后说道:「大人,我看你 不必再等了,今天一准她不会出来了。我每次见到她都是三更初出来。」 白逸叹了一声:「好吧,回去。」 初灵拉着白逸的手摇了摇,撒娇似的说:「我好困了,走不动,我要你抱我 回去。」 「好好好。」白逸将她抱了起来:「你都已经满十五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 子一样。」 「我就是小孩子嘛。」初灵轻声嗲气的靠在白逸的肩头,眼皮已经很重了, 似乎就要睡着了。 这时候也找不到轿子,白逸也只好抱着她走回去。 初灵半眯着眼靠在他肩头,白逸刚要离开,她就看见七姨太家的门被打开了, 赶紧拍了拍白逸的背道:「出来了,她出来了,别走别走。」 白逸赶紧回头一看,果然见有人出来,虽然只能借七姨太府门前的灯笼看到 一个人影,但一定就是七姨太。 这时候天已经很黑。白逸放下初灵,轻声细步的向河沟边靠近。 初灵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七姨太离开,轻声说道:「我们要不要跟去。」 「当然要啦。」白逸道:「不然我们等这么久干嘛。」说着就拉着初灵的小 手走过小石桥,一路尾随而去。 七姨太一路七转八拐,转进小巷后更是一会儿转左一会儿转右,白逸好几次 都差点跟丢了。 白逸心里好生奇怪,这个一个俏夫人,满大城的转来转去干什么,不过这么 晚出来,一准定是做什么见不和人的勾当。白逸一路跟着,转眼见她进了一户人 家的后院。 初灵和白逸来到那户人家的后院外。院内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她是已经进屋 去了。初灵道:「这个七姨太,放着好好的府第不住,大晚上跑到这样一户人家 来干什么?」 「不知道。」白逸道:「一定有什么事。」 「鬼鬼祟祟,肯定没什么好事。」 白逸见院墙不高,道:「我把你托上去,你进去开门。」 初灵答应了。踩在白逸肩上,爬上墙头,见院中无人,便跳了进去把门打开。 白逸进来后把门虚掩,与初灵一同来到有灯的房间的窗角下,果然听见了里 面有七姨太的声音,不过那个声音…… 初灵脸上一红,原来她是来偷情的,难怪要这么鬼鬼祟祟,拉了拉白逸的衣 角,指了指屋内摇了摇手,又指着院门外,意思是说这里没什么好听的,还是回 去吧。 白逸也摇了摇手,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走,我要捉奸。你在这里看着, 我看看有没有别的人,再去找个武器来。」 初灵听他说要捉奸,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人家偷情,你捉的哪门子奸呐。 白逸摸着黑离开后,好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大木棒子回来了。 初灵在白逸耳边红着脸道:「他们在现在这么开心,我们想办法进去,他们 一定不会发现我们的。」 白逸道:「先别急,我们等等看,你让我看看。」白逸蘸了蘸唾沫,点破窗 户纸朝里看去。 初灵轻嗔道:「坏死了你,人家做那个你也要偷看,真恶心。」 白逸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是看看这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刚 才我看了,这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我们先别急着动手,等他们做完了,看看他 们说什么。」 约摸过了一刻钟,屋内声音渐渐息止。七姨太躺在床上搂着一个年轻力壮的 汉子,娇喘着道:「还是你厉害,姓姜的那个死鬼跟本不行。」 那汉子淫笑着抚摸着七姨太的身子道:「那老东西怎么能跟我比,一会儿等 我恢复了,再让你快活一阵。」 七姨太笑了一笑,问道:「我弟弟和娘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很好。娘她吃了郎中开的药好多了。」汉子道:「仪伶,你到底 还要跟那个老东西多久啊?这个绿帽子给我戴得实在憋气。」 七姨太道:「我这不是为了我娘,为了你吗。等我在他那里捞够了钱,咱们 一定远走高飞。」 「钱钱钱,又是钱,现在那些钱已经够娘看病了,你干嘛还要呆在那里。」 汉子有些生气道。 「好啦,乖,听话。」七姨太道:「我多弄些钱也是为了我们将来能过舒心 日子,到时候我们也弄个大宅子,买十七八个小丫环伺候你,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好么。」 汉子搂着她道:「不要了,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就算你失了贞洁,失了身子 我也喜欢你。我辈子只要你一个。」 七姨太情深款款的看着他道:「我答应你,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走好吗?这一 个月我一定要狠狠的捞一笔大财,然后我们就远走高飞,过神仙般的日子。」 「嗯。」汉子点了点头,看向床头边的木盒子道:「你这回带个盒子来干什 么?」 七姨太笑了笑,起身将盒子抱过来道:「今天有个傻瓜又给我送了礼了,这 里面都是上成货色的珠宝首饰。」打开之后,珠光宝气立时映满了脸庞。 汉子有些惊讶:「谁给你这么厚的礼呀,求你办什么事?」 「是一个小郎官。」七姨太道:「我也不知道他求我办什么事,虽然他嘴里 说要我帮他向姜老头说好话,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是啊,哪有吹句枕边风就送这么多珠宝的。」汉子从盒中拿出了一支金凤 钗,插在七姨太的发髻中。 七姨太抚摸着他的胸膛道:「你别吃醋了,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日后我们 双宿双飞,枕边风一定只给你吹。」 汉子笑道:「你给我吹什么,我又不是官儿。」 七姨太笑道:「还不是吹你多么厉害。」说着又骑到了他的腰上,又快活起 来。 窗外,初灵笑声:「人家说你是傻子呢。」 白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她耳边轻声道:「咱们一起直接闯进去,捉奸在 床。」 初灵点了点头:「那我拿什么武器?」 「不用,跟着我就行。」白逸拉着初灵绕到房子的前门,刚准备飞起来一脚, 却被初灵拦住了。 初灵轻轻一推,那门竟然没栓。 白逸一笑,与初灵一起冲了进去。 第087章捉奸在床(下) 七姨太与偷情的汉子玩得正欢,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 叫出声来,只见当头一黑,一棒将她打晕了过去。 白逸把木棒扔在一旁,拍了拍手:「去找根绳子来,把这个男的绑起来。」 这一男一女都晕倒在床上。初灵问道:「为什么不绑女的?难道你想……?」 白逸摸着她的头笑道:「我是『天字第一号色魔』,又不是饥不择食的恶鬼, 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色好不好。」 「你本来就是个色鬼。」初灵吐了吐舌头找绳子去了。 白逸把二人拖下床,见那母七姨太容姿漂亮,还真是个狐猸胚子。 七姨太先醒了过来,因为白逸对她下手比较轻。七姨太赤身裸体的见到屋里 有人,立时就慌了,再见到自己偷情的汉子昏在了旁,忍不住关切之情就要向他 扑去。 白逸一把抓着她的胳膊道:「他没事,你给我坐下。」把她一甩,甩在了床 上。白逸道:「如夫人,七姨太,还记得我吗?」 「白……白……白大人。」七姨太裹着被子十分害怕的看着白逸。 「你别害怕。」白逸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真……真的?」 白逸笑了一笑道:「当然,不过不知道姜大人会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怎么样。 你说呢?」 七姨太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手捂着被子趴在床上不住的磕头道:「白大人, 白大人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告诉姜大人,不然……不然他非得杀了我们,求求你,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我饶你们?我当然饶你们,你又不是我的如夫人,我干嘛要杀你。」白逸 道。 七姨太一怔:「白大人……白大人如果想,我……我愿意,只求大人饶了我 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姜大人。」 白逸挥手道:「哎,你误会了,我可没有要对你那个的意思。」 「那白大人想怎么样?」七姨太满脸哀求的看着白逸道:「大人要怎么样才 肯放了我们?」 白逸连忙躲到一边:「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个人可是个心软的人。」 七姨太眼中的哀求之色立时更甚。 白逸撇嘴笑了一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先老老实实回答我。回答得 好,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你们放了,要是回答得不好,我就把你们两个这样子绑了 送到姜大人府上去。」 七姨太连忙道:「大人请问,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 白逸搬了把椅子坐下。那倒在一旁的汉子迷迷糊糊似乎要醒了,初灵挥起大 棒,一下又把他打晕了过去。 七姨太见汉子被打,立时关切万分道:「你们不要打他了,你问什么我都说。」 白逸看了一眼那个汉子:「想不到你还挺关心他的。我问你,姜大人是不是 和承亲王爷暗中往来密切?」 「是,是。」七姨太连连点头。 白逸问:「你知道多少?」 七姨太道:「我只知道姜大人他和王爷关系很好,姜大人他说王爷很信任他, 不过……」 「不过什么?」 七姨太道:「他说不过王爷这个人是不能完全信任的,说他是一个心狠手毒 的人。所以他与王爷这么多年往来的书信,他一封也没扔,全都保存起来,说这 是他的护命符。」 「书信?」 七姨太点头道:「姜大人和王爷并不直接往来,好像都是托别人往来书信。」 「哦,这倒是这个好东西。」白逸问:「那你还知道什么?」 「关于他和王爷的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真的。」七姨太道。 白逸想了想问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七姨太道:「他……他很喜欢我,每天都要到我这里来,所以……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白逸问:「那你知道姜大人还和谁往来 密切?」 七姨太摇了摇头道:「他和很多官员都有往来,但也算不上密切。哦,我听 他说过,他说他是三皇子的人。」 「这个我知道。」白逸站起来走了两圈,看到那个装珠宝的盒子道:「你知 道不知道我送你的这一盒珠宝值多少银子?」 七姨太忙道:「大人拿回去吧,我不要……」 白逸抬手制止她说话,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选了一张扔在她面前道:「看 清楚,这是多少。」 七姨太拿起来一看:「五万!!」 白逸道:「这盒珠宝我花了几千两银子买的,还有这五万两。别说你和他过 一辈子了,就是十个你加十个他,花天酒地什么事都不做都够你们逍遥一辈子。 到时候你就可以买一个大宅子,然后买十七八个丫环伺候他。」 七姨太抬起头,瞪着白逸,最后又软了下去:「谢谢大人。」 白逸拿回银票道:「你先别谢我,我让你帮我办件事,这张银票才归你。」 「大人,大人是想要那些信。」七姨太看着他。 「聪明。」白逸笑道:「像你这么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还真讨人喜欢。」 「可是……可是那些信我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我只是知道有而已。」 白逸道:「那我不管,要么你给我拿过来,要么我就把你送过去,你看着办 吧。」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办到。」七姨太低下头道。 白逸摇了摇头:「你这么答应我,我可不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七姨太问。 白逸道:「很简单,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男的。」 七姨太心中一震:「你不要伤害他,我帮你就是,我一定会帮你拿到那些书 信。」 「我和他无怨无仇,不会害他的。」白逸邪恶的一笑:「不过你要是不能帮 到我的话,那我就不敢保证你以后还能不能和他像今天晚上这样,这么快活了。」 七姨太脸色一变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白逸,再次低下了头。她知道这是要拿住 自己的软肋,但她现在也只有任人摆步。七姨太道:「那些信我不知道放在哪里, 一时半会拿不到。」 「行,我给你时间。半个月,半个月之内你必须给我拿来,到时候我们此时 此刻还在这里相见。初灵,把这个男的叫醒,我们走。」 初灵拿了桌上的一杯凉茶将他浇醒。一阵惊慌之后,被白逸半拖半就的拉走 了。 七姨太含着泪看着心上人被带走,只好默默的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离开 了这里。 (前些章有几个词的意思,我忘了注释一下。) (注一,如夫人:小妾的意思。古代称妻室为正夫人,而妾就是如夫人。意 思是好像夫人一般。) (注二,趋步:中国古代晚辈经过长辈,或着臣下从皇上皇后之类人物身边 经过要趋步而行,就是迈着小碎步子低头快走,现在日本女性穿和服时仍然用这 种礼仪。) (注三,却步:中国古代面前皇上后退下,必须要却步离开。却步就是低头 退着走,因为古代为臣者,是绝不对把背部对着皇上的,必须得面对着皇上退下。 否则是有不敬之罪,这个罪可大可小,大者是该被千刀万剐。) 第088章白逸中计(上) 两天以后姜旭找到左乾道:「想不想看看我是怎么整治白逸那个小子的?」 「哦,大人已经有办法了?」左乾问道。 姜旭笑道:「今天晚上去存放军棉大衣的那块仓库,自有好戏可看。」 左乾也笑了:「大人,是什么好戏?可不可以先透露一点?」 「哎,天机不可泄露。」 傍晚白逸回到周府,洗了个爸痛痛快快的凉水澡后躺在凉亭内的摇椅上,一 边晃荡着喝着冰水一边享受着丫环们的捏腰捶腿。 季如意拿着昨天记录的《采花拾录》和《红袖添香》道:「今天可能有你需 要的东西。」 「是吗,在哪?」白逸马上坐了起来。季如意替他翻到了那一页,白逸念道: 「兵部侍郎姜旭今天晚上戌亥之时到南仓库有要事要办。」白逸心中一动,南仓 库正是存放那批劣制军衣的仓库,他今天晚上去那里有什么要事? 季如意问道:「那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白逸道:「他去那里一定是有什么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 索,甚至是证据。」 「这件事有危险,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知何时萧玉痕已经到了白逸的身后。 「也好。」白逸道。 到了晚上戌时末亥时初,白逸和萧玉痕二人穿着夜行衣到了南仓库。南仓库 离兵部衙门不是很远,但因为没有上司管着,所以白逸很喜欢到这里来。这里是 在城中的山郊之区,又属于军库重地,所以平时都有有卫兵把守,今天夜里当然 也有,可是白逸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萧玉痕蹲在灌草之后说道:「军库重地,怎么守卫的人这么少?」 「是啊。」白逸正是觉得这里不对劲,守卫的兵卒竟然比白天还要少了,不 过白逸想了一想,又道:「可能是他们偷懒,或者姜旭把他们支开了。守卫这么 少,我们进去反而更方便了。」 萧玉痕当先猫着腰向仓库而去。因为守卫很少,凭着萧玉痕的功夫很容易的 就绕过了木马前的几个守卫,(木马:木栅栏。)使出了手段,将几个必要的守 卫都打晕过去。 白逸跟了进来,笑道:「没想到进来这么容易。走,我们去找找看,看看他 到底有什么事。」 仍然是萧玉痕当先,绕着一个个库房的卫兵左查右看。白逸心中觉得好生奇 怪,这些卫兵的警觉性怎么这么松懈,难道军库之地真的这么好进? 萧玉痕用手肘撞了撞白逸道:「这间库房里有动静。」 「哦。」白逸道:「我们去窗口那边看看。」 萧玉痕点了一下头,与白逸二人绕到库房后面通风窗口下,慢慢抬起头向窗 内看去,可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仓库内所有守卫都围了过来,姜旭和左乾也从他处走了出来,左乾看着地上 的白逸二人笑道:「姜大人,还是您的计策高啊。」 姜旭哈哈大笑:「这还得多亏了卫大侠和王爷这些武艺高超的侍卫。」 「不敢。」一个穿着卫兵衣服的大汉抱拳道:「我也是为王爷办事,不敢居 功。」 左乾连连拍马,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就在这里把他杀了?」 「啧。」姜旭摇了摇头道:「左先生怎么糊涂了,杀他还需要我们动手吗? 皇上会杀他,国家的律法会杀他的。」 「哦?」左乾一脸不解的样子。 姜旭笑道:「来人啊,准备火把,把仓库烧了。」 左乾眼中一亮,立时坚起了大拇指乐道:「妙计,妙计。」 姜旭更是大笑:「这样一来不但他得死,这批劣质军衣不也就消失了吗?」 「老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除了王爷还从没有佩服过别人,今天我左某彻 底服了您了。」左乾连连拱手作揖。 很快火把就准备好了。 左乾问道:「那些打昏了的卫兵也要一起烧死?」 姜旭道:「你们先把身上的卫兵盔甲重新换回去,再留下两个指证这两个人, 其他的都杀了。」 左乾点头道:「好,放火!」 大火很快的就将仓库燃烧起来。等白逸他们醒来时,库房已经被雄雄大火所 覆灭。 萧玉痕和白逸看到此番情景,立时心知不对,赶紧向仓库外跑去,可是没想 还是晚了一步,正好碰见了迎面赶来的一大群救火官兵捕快。萧玉痕认得,当先 领头的人正是府尹大人。 府尹见两个黑衣人冲出来,立刻大喝道:「快将这两个拿下。」其实不用他 说,那些官兵已经一窝蜂的朝白逸、萧玉痕二人冲来。 萧玉痕自然要奋力拼搏,空手套了白刃,拿着护刀一边护着不会武功的白逸, 一边连连往后退。可是官兵越来越多,很快就将他二人围在中间。 过了不一会儿,又有一队兵卒赶到,一个穿着铠甲的军官问道:「府尹大人 怎么回事?我一听到你派人来说南仓失火就立刻赶过来了。」 府尹道:「将军火势太大已经救不了了,先叫你的人帮忙赶快将这两个纵火 的贼人拿下。」 将军看到被团团围住的两个黑衣人,立刻拔出配剑,高喝一声,飞入了打斗 之中。 萧玉痕本就双拳难挡四手,还要护着白逸,身上就已经受了多处伤,这时又 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登时抵挡不住,被打倒在地,擒拿当场。 几个兵士把他二个绑了个结实,这才和其他人一起救火。府尹走上前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贼人敢在京城放火焚烧军库!」说着就扯下了白逸和 萧玉痕二人的面巾。 几个护在府尹周围的捕快登时一惊:「萧捕头!」 将军问道:「怎么,你们认识他?」 府尹擦了擦额上的汗道:「这人是本衙的捕头。」 白逸和萧玉痕心中已知不妙。 将军一脚踹在萧玉痕的肚子上,怒喝道:「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放火焚烧 军库?!」 白逸很平静地道:「你不要打她。我们没烧,是有人嫁祸我们。」 「我打了又怎么样!」将军又是一脚踢在萧玉痕的肚子上。 「你……!」白逸见萧玉痕再次被打,心中实在怒不可言。 府尹道:「嫁祸你们?你们穿着夜行衣到军库中来,你说是别人嫁祸你们?」 白逸无话可说。 这时,一个官兵来报:「大人,在那边发现两个守卫仓库的士兵,都还活着。」 「哦,赶快将他们带过来。」府尹道。 很快就有两个身受重伤的士兵被人扶着,带了过来。 府尹问道:「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被扶着的士兵道:「有一伙……有一伙黑衣人偷袭了我们,我们敌挡不过。」 另一个受伤的士兵也是这般说。 将军指着白逸二人问道:「你们看一下,是不是他们?」 受伤的士兵看见他们穿着夜行衣,立刻点道:「是,就是他们。」 白逸和萧玉痕知道,就是没穿夜行衣来,也是逃脱不了这份罪责,现在纵是 全身上下长满了嘴巴,也是百口莫辩。 将军道:「你们还有同伙。说,你们的同伙现在在哪?」 萧玉痕道:「我说没有,你们信吗?」 「还敢嘴硬!」将军狠狠地一巴掌就抽到了萧玉痕的脸上。 白逸见自己心爱的人屡次遭打,立时大怒:「你老子跟你拼了!」跳起身来 一脚踢去。 将军是习武之人,轻松躲过,手肘自上而下一下撞在了白逸的肚子上,登时 打得白逸连气都喘不过来。将军把白逸从地上抓了起来,照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打 了七八拳,打得他吐血不止,昏死过去。 萧玉痕又急又气,可是自己全身被绑,又被人抓着,只有无奈的哭泣。 府尹道:「这两个家伙嘴硬得很,非得带回衙门动上大刑他们才肯招。先把 这两个家伙看起来,救火要紧。」 官兵们纷纷在仓库内修砌的水池里打水灭火,有得则跑到别的地方打水,更 有许多官兵赶来,救火的人是越来越多,大家都忙成一片。魏广源魏捕头趁着忙 乱,偷偷地离开了此地。 第088章白逸中计(下) 银镶道周府的大门前,魏广源魏捕头累得满头大汗,拼命的敲门。一会儿, 管家刘贵儿打开了门,见是一位差爷问道:「差爷,你可知这是周府的大门。这 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魏广源道:「我是齐安府的捕头,有急事要找啻月捕快。」 「哦,好,你稍等一下。」刘贵儿见他真是一脸急事的样子,也不敢耽搁, 赶紧去告诉啻月若焰。 啻月若焰很快就出来了:「魏捕头,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兵部的南仓库大火,今天我们执夜的都过去救火。」魏广源把她拉到一边 小声道:「今天晚上抓到的纵火贼是你的丈夫和一个男的。」 啻月若焰脸色顿时大变,立九刻冲进院内大声喊道:「怜星、梦蝶、丹莺, 你们出来带上兵器,还有霪霪全都出来。」 听到啻月若焰的呼喊,所有女人都出来了。季如意问道:「若焰,发生了什 么事?」 「夫君和白逸出事了,现在没时间说这么多。」啻月若焰见自己的婢女们都 拿着刀出来,马上道:「我们去救人,全都跟我来。魏广源,你带路。」这十个 带着兵刃的女子随着一个捕头很快离开了周府。 林月华听到白逸出事了,身体顿时摇摇欲坠,还好被红梅和银铃扶着,可泪 水却不住的流下来。 初灵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月华姐姐,他一定会没事的。」初灵嘴里虽然这 么说,可自己心中也是万分焦急。 站在一旁的刘贵儿悄悄地向院中深处走去。而赵绾儿远远在站在黑暗处看着 这一切。 大火熄灭的时候,所有的库房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几百名官兵都累得不行 了。 将军看了一圈对府尹摇头道:「都已经成了灰烬,什么也救不回来。有个库 房里还发现了几十具烧焦的尸体,看来都是这里的守卫。」 府尹瞪着白逸萧玉痕他们道:「好狠的人呐,好毒的心呐!」 将军道:「火已经熄灭,附近的山上我也已经派人巡察了,没发现别人。我 也该回提督府了,剩下的事就全交给府尹大人。」 府尹拱手道:「将军去吧。」 将军跨着剑喊道:「收队!」士兵们纷纷列好整齐的队伍离开了,只留下了 几十个官差。 府尹走到白逸二人身前问道:「萧玉痕,我知道你现在住在周府,我和周家 的人有点交情。我再问你一次,你们为什么要放火焚烧仓库?老老实实回答我的 问题,到了衙门我可以不对你们用刑!」 「我们没烧。」萧玉痕道。 府尹摇了遥头:「萧捕头,衙门里的刑具你比我清楚,大刑用起来,皮肉之 苦可不是好受的,你最好想清楚。告诉我,为什么要烧?」 萧玉痕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没烧。」 府尹道:「你这样我可帮不了你了。」 萧玉痕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白逸:「有什么大刑你可以对我用,你不要伤害他, 否则周家的人会跟你没完的。」 「他是谁?」府尹问道。 萧玉痕想了一想道:「皇上最宠幸的两个贵妃是他的妹妹,你最好不要得罪 他!」其实萧玉痕本来最不屑说这种话,但事已至此为了不让白逸受苦,她也只 有这样说了。 「哦,行。」府尹道:「我不得罪你们,不给你们用刑,我犯不着得罪周家 的人,不过你们纵火的罪责是逃脱不了的,我不给你用刑,自然会有人对你们用 刑的。来人啊,把他们两个带回衙门,留下几个人善后,其他人跟我回去!」 「是。」几个官差押着白逸、萧玉痕二人一路出了仓库重地。 刚走没几步府尹等人就碰上了冲杀出来的啻月若焰她们。 「若焰!」萧玉痕惊叫道。 数十个官差们顿时大乱,他们可是知道这些人的武功,真要是打起来,自己 这边虽然人多,可绝对不是对手。府尹当然也知道,连忙叫道:「等一下,别打, 别打。」 啻月若焰、霪霪等十个女子横刀将他们围在中间。 府尹那只肥大的手掏出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我我我我知道你们是来劫 劫劫……劫他们的,你别动手,我放了他们,你们可以把他们带走。」 「真的?」啻月若焰问。 「真真……真的。」府尹又擦了擦汗,喊道:「来人啊,把萧捕头和那个人 一起放了。」 萧玉痕的的绳子被解开了,扶着白逸到了若焰那边。啻月若焰十分关切的查 看夫君的伤势。 府尹道:「人人……人已经……已经放了,你也该放了我们吧。」 啻月若焰没有回话,她在等夫君的话。 萧玉痕看了一眼众捕快,道:「我们回去吧,我弟弟的伤势很重。」 啻月若焰狠狠瞪了一眼府尹,和众女传扶着他二人离去。 府尹长吁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身子有些发软。 一个捕快扶着府尹道:「大人,我们就这么放了他们?」 「不……不放了他们怎么办?」府尹道:「你们又打不过她们,不放了他们 我们就得死。再说了,现在周家的人大红大紫,我也犯不着为了这两个人去得罪 周家的人。」 「可是丢失了嫌犯我们可吃罪不起啊。」捕快道。 府尹想了一想道:「好办,拿把刀来。」 捕快不明白府尹大人要干什么,把刀交给了他。 府尹拿着刀,一咬牙闭眼,一刀插进了自己的大腿上,立时激起一阵杀猪般 的惨叫。府尹拔出刀道:「赶紧给我包扎好,再叫个人赶上去通知将军,就说我 们碰上了纵火贼人的同伴,力拼之下不敌,嫌犯给他们武功高强的同伴劫跑了, 这样……这样这件事与我们的干系就不大了。」 捕快们也不是傻子,全都拔出刀来将自己砍伤。 萧玉痕被啻月若焰背在身上,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 啻月若焰道:「是魏广源跑到府上告诉我的,他就在前面。」 丑时已经过了,周府的大厅内还点着灯。林月华是说什么也不肯睡觉,季如 意和初灵自然也是忧心忡忡无法入睡。屋子里静得很,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肯 去想那万一如何的话。 银铃也很担忧,说道:「我出去看一下,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我也去。」林月华立刻站了起来。 季如意拉住她道:「让银铃到门口看着吧,你在这里等也是一样。」 「不行,我要出去找,我要去找他。」林月华眼中又红了,甩开季如意的手 就冲出门去,其他人也只好都跟了出去。 林月华越想越担心,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出来。 季如意再次拉住她道:「月华,你别这样。你现在上哪去找?你知道南仓库 在哪里吗?」 「可是我……」林月华一下扑在季如意的身上痛哭起来:「要是他死了,我 也不活了。」 季如意轻轻抱着她道:「放心吧,一定没事的。我们有这么多人为他担心, 老天爷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是啊夫人。」红梅也安慰道:「若焰夫人她们武功那么好,一定能平安的 把老爷带回来的。」 「夫人,夫人。」银铃看着远处的黑暗道:「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个人到园子 里去了。」 季如意顺着银铃的目光看去…… 第089章性命之忧间的造化(上) 银铃说看到有个人进了园子深处,可季如意看去,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初灵道:「你也看到了吗?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 银铃打了个寒禁:「不会是鬼吧。」 红梅听她这么一说,吓得直往她身上靠拢。 季如意轻叱道:「别瞎说,我们府里怎么会有鬼。」 初灵也道:「不是鬼,是个外女人。好像是……好像是,是那个绾儿姐姐。」 季如意一听,立时皱起了眉头:「她这么晚去园子里干什么?我们跟过去看 看。」季如意拉着月华就向园子深处走去。 走了没多久,果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细细一看真的是赵绾儿。 初灵小声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她到园子里来干什么?」 「快看,她好像是去侧门。」银铃道。 季如意等人又向前靠近了些,只见赵绾儿打开了门,在那里左张右望。季如 意心中一动,道:「她是在等人,传递消息。」 众人同时冲了过去,季如意喝问道:「赵姑娘,你在干什么!」话刚说完, 就看到门外不远处有一个人飞快的跑了。 几个女子一把抓住了赵绾儿,一个个都瞪着她。 「这是什么?」初灵看到她藏在背后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一下就把纸条夺 了过来,借着门口的灯边看边念道:「五家风月楼是周府私开,暗中套取为官人 的秘密。」 季如意看着她道:「果然是你在向别人传递消息,是不是那个承亲王爷?!」 赵绾儿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林月华看着她,突然『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众人惊讶的看着月华,从来都没有大声说过话的她,竟然动手打人,看来她 是真的生气了。 季如意道:「好了,把她带到大厅去,我要问清楚她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众女抓着赵绾儿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哐啷』一声,好像什么东西 打碎了,紧接着传来『哎哟』一声。 「什么人?!」众女停在当地,因为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呃……啊,夫,夫人,是我,刘贵儿。」 季如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点灯?」 刘贵儿道:「白,白爷回来了,我急着找你,忘了拿灯,结果不小心摔着了。」 众女一听白逸回来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就向前院跑去。 众人冲进了白逸的卧房,登时见到他不知生死的躺在床上,林月华最先冲了 过去,跪在床边哭道:「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月华呀……」月华见他 嘴边满是血迹,问道:「夫君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萧玉痕被包扎好身上的伤口,道:「弟弟他,他受了很重的伤,柔馨已经去 请大夫去了。」 「刘贵,刘贵!」季如意喊了两声,见没人回答:「刘贵他去哪了?春香, 去把刘贵给我找来,叫他去把府上所有膏药都拿来。」 春香赶紧出去找了。 季如意愁眉不展的看着昏迷中的白逸:「怎么会成这样的?你们不是去追查 别人吗?」 萧玉痕轻按着小腹道:「这是一个圈套,我们上当了。我们一到那里就被人 打昏了,醒来的时候整个仓库就已经被烧了,正好又被一群赶来救火的官兵撞个 正着,我们就成了纵火之人。」 「仓库被烧了!」季如意惊呼:「存放军资的仓库被烧这可是大罪啊!」 「不但是这样,守卫仓库的兵卒也都死了,这笔账铁定会赖在我们头上。」 萧玉痕道:「虽然我们根本没有做,但已经是百口莫辩。」 「这可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是好啊?」季如意听了更是忧心如焚。 「不要管怎么办了,现在还是关心一下主人吧。他吐了这么多血,一定伤得 很重。」初灵跪在床边,小心的用毛巾擦掉他嘴边的血。 房屋外春香打着灯笼到处找刘贵儿,最后终于在园子里找到了他:「管家, 你在这里干什么?夫人正找你呢。」 「你别过来。」刘贵儿道:「我在……我在这里撒尿。」 「哎呀。」春香退后了两步:「你怎么能在这里……,夫人要你把府里所有 的药膏都找出来。」 刘贵儿道:「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去找。」 「嗯。」春香转身刚走两步,又道:「不行,府里这么多药,你快点,我再 叫两个丫环和你一起去拿。」 「呃,好好,我就来了。」 屋子里「大夫来了。」映月柔馨推开房门道:「老先夫,这边请。」一个华 须老翁和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药童走进屋来。 众女赶紧都站了起来:「大夫,快看看他怎么了?」 大夫走到床榻前左右看了一看,问道:「他是怎么伤的?」 「被人打了,都打在腹上。」萧玉痕道。 大夫解开白逸的衣服,立时把月华初灵她们吓了一跳,肚子上竟然紫青紫青 的好大一块。大夫在他肚子周围轻轻按了一按,又号了一下脉,道:「内腑严重 被震伤,命若游丝啊!」 众人齐声惊呼。 林月华哭泣着连连磕头道:「大夫,老先生,求求你一定要医好他,不管要 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求求你大夫……」其他女子除了赵绾儿外自然也是跪在地 上哀求不已。 「哎,你们别吵别吵,让我再好好看看。」 众人都静下声来。 大夫又在白逸腹上按了按,对傍边的药童道:「拿针来。」大夫叫了两个丫 环帮忙,把白逸扒光后在他周身一一施下针灸,道:「他的内腑具有损伤,伤得 最重的是大小肠、肾、胃,我已经在他足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大肠经、足少阴肾 经、足阳明胃经的多处穴位施了针,暂时可以缓解他的伤势。不过要治好他还是 不行。」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初灵自己也懂医术,说道:「只不过是内腑受伤,怎么会没救呢?」 大夫摸了一下胡子道:「他的内腑受伤太重,从脉象看甚至有些内藏已经碎 裂,情况很不乐观啊。」 林月华瘫倒在地,瞬时间好像丧失了神智一般。众人也都低下了头,默不做 声。 大夫大笑:「你们也不要太莫悲观了,若是换了一般的郎中大夫恐怕他是没 救了,也是老天让他命不该绝,让他碰上了老夫。」 「您的意思是,他还有救?」众人们立时来了精神。 大夫点头道:「这些伤在老夫看了也不太难,只不过老夫这里现在没有需要 的药材……」 「药?药我这里有很多。」季如意急急忙忙跑出门外大声喊道:「刘贵……」 过了没多久,药丸、药膏、药材就堆了一满屋。 大夫笑道:「大户人家果然不一样。好,我写个方子,你们照方煎药,好生 调理三四个月便能痊愈。」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诸人千恩万谢之后,照着药方赶紧煎煮汤药。 大夫左右看了看,问道:「我看贵府上皆是女眷,难道没有男丁?」 季如意道:「府上除了他,只有一名管家是男人。老先生怎么这么问?」 大夫道:「我本有个不情之请,想在府上借宿一晚,现在看来是多有不便。」 「哦?」季如意问道:「老先生没有住处?」 大夫哈哈笑道:「我今日才到京城,本想到朋友家住下,但找到深夜也没找 到朋友的住处。刚才在又在路上碰见这个姑娘到处敲医馆的门,便随她一起来了。」 季如意笑道:「那还真是太巧了。我府上也没有什么不便的,老先生若不介 意就在这里住下吧。」 「如此就打扰了。」大夫也不客套,欣然同意住下。 季如意见同来的幼龄小童有条有理的教说着丫环如何如何取药,煎药,不由 道:「老先生的高徒真是非常之人,对了,还没请教先生您高姓大名?」 「呵,老夫陆仲明。」 「陆仲明!」正在捡药材的初灵长身而起道:「不死医圣陆仲明!」 第089章性命之忧间的造化(下) 初灵说道:「传说医圣的手底下没有医不好的病人,传言说就算是死人也能 救活,所以被称为不死医圣。你就是不死医圣!?」 陆仲明大笑:「没想到能认出老夫的竟然是一个黄毛丫头。」 「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黄毛丫头。」季如意道。 「夫君,夫君你醒了!」一直在床边看着的林月华道。 白逸轻咳了两声,顿觉疼痛难当。 萧玉痕、季如意等人赶紧围从过来道:「别动,你别动,你受了很严的内伤, 千万动不得。」 白逸缓缓抬起手了,抚摸到萧玉痕微肿的脸颊上:「你……你没事吧。」言 语间竟是连说话都发不出声来。 萧玉痕原本还能忍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你别说话了,大夫说你的伤会 好的,只要静养几个月就会好的。」 「是吗。」白逸微微一笑,突然又是几声咳嗽,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不已, 咳出来的竟不是血,而是浓浓的血浆。 「大夫,大夫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众女都吓得慌了,连忙把陆仲明请过 来。 陆仲明道:「你最好是不要说话,否则再牵动内腑的话,恐怕真要有性命之 危了。呆会儿药汤来了,一定要等温了以后再给他喝,不能太烫,也不可太凉。 那些药渣用纱布包好,趁热敷在肚子上,如此两个月以后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再 用汤药沐浴再过一至二月方可痊愈。」 「两个月?」白逸皱着眉头道:「不行,这……这件事还没了,两个月的… …时间绝对……不行。」 萧玉痕泣道:「弟,你别说话了,不要再管那个什么鬼案子了,好好安心养 伤,过我们幸福的日子。」 「不……,我……」白逸登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丫环跑进来道:「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什么!」季如意话音刚落,一队官兵带头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在南仓库打伤白逸的那个将军。将军进到屋中,首先是被这满屋子 的漂亮女人吓了一跳,然后才说道:「本将奉领京城提督,维护神都治安。今有 两名纵火焚仓的贼人逃命在此,周夫人,请行个方便吧。」 萧玉痕、啻月若焰等十余名女子『唰唰唰』的拔出了佩剑指着他们,官兵们 也齐齐拔出了护刀,气氛倾刻变得紧张起来。 小药童吓得躲到了师傅的身后。 将军面色一严道:「怎么,你们想拒捕?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同犯?」 季如意不慌不乱的道:「将军,你奉领提督,好歹我家文山也和将军你相识 一场……」 「哎。」将军挥手制止她说话,道:「周夫人不必套交情,我是依法行事, 职责在身。正因为和周大人相识,这才进来讲理。周夫人你也应该明白,今天我 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带走。」 季如意道:「将军,我想这里面一定有所误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火的,一 定是有人嫁祸。」 「不管是不是嫁祸,我也得把人带走。就算他们是冤枉的,那也得交由刑部 会审,那时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将军一挥手:「拿人。」 「站住,你们谁敢动一下。」季如意喝道:「将军,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主, 周府内岂容你乱来!」 将军哼了一声:「周夫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就算你们周家在皇上面前大红大紫,也不能知法枉法!我没追究你们截取人犯的 罪,已经是看在你周府的面子上了,周夫人,你可不要让我给你们周家难堪!现 在你们周家已经被我的重兵团团围住,这个人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你……!」季如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白逸躺在床上,见事情已经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万一动起手来就算杀得出 这里,也逃不出城,只好说道:「让……让他把我带走吧,放火……放火的只有 一个人,就是我。」 「不行。」萧玉痕道:「你现在重伤在身,跟他们去的话,恐怕……」 陆仲明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现在的伤只要稍有颠簸就必死无疑。」 「可……可是……」 萧玉痕道:「没什么可是。放火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去的话也不会有性命之 忧,弟弟,你应该好好养伤,然后救我出来。」 将军突然笑道:「我想你们都搞错了,放火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我也不 是带个人走就能交差的,一定要带走人犯!周夫人,这件事你不必在犹豫了吧!」 林月华跪着爬过去,不停的磕头哀求道:「将军,将军大人,求求你饶了夫 君好不好,求求你了。你饶了他,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不管干什么我都愿意。」 将军一脚把月华踢翻在地,喊道:「来人啊,动手抓人!」 「慢着!」季如意再次喝道。 将军道:「周夫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季如意道:「将军,你也看见了。你要的犯人重伤在身,恐怕你还没带回去 就已经死在半道上。」 「夫人想怎么样?」将军问。 季如意道:「人你带走一个,他得留下来养伤,你可以派人看着。」 「这可不行。」将军一脸正色道:「把犯人留在这里还叫什么犯人,人必须 得带走,没有条件可谈!」 季如意皱着眉头看着他道:「将军当真这么不讲情义!」 将军道:「国法面前没有情义!再说,我和你之间也没有情义可谈吧!」 「既然如此,那将军可不要怪我一个妇道人家翻脸不认人了。」 「你想怎么样?」将军道。 季如意轻哼了一声:「七年前将军为了自己能够升官晋爵,屠杀了一村之人 却把它当剿匪之功上报,你不要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 将军脸色顿时大变。 季如意冷言道:「将军今天若不给我周家一个颜面,明天这话要是传到皇上 耳里可不要说我这个妇道人家不懂规矩!」 将军立时被她的言语之声吓退了一步:「你……你想怎么样?」 季如意道:「人,你可以带走两个,但是他得留下!」 将军手中紧紧地握着剑柄,咬了咬牙道:「行,算你狠!我在府外相候,夫 人选好了人自己送出来!」说完便带着人马出去了。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季如意走到白逸床前。白逸笑了,道:「多场亏了你啊,关键时刻还是你镇 得住。」 季如意也笑了:「我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当年这个提督将军与魏承龙一起在 徽山剿匪,他做了这件事以后,后来被魏承龙查出来,就告诉了周文山。本来这 件事按规矩我也是不该说的,只是他非得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也是只好刺他的 软肋。」 白逸点了点头,这个在官场上混了十几年的女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轻易能够 击败的,自己比起她来还差了许多。 第090章这样的斗争,这样的黑暗(上) 「现在怎么办?」季如意问。 白逸道:「这得看你了,你同意送两个人,这两个人必须得送。」白逸把责 任推给她,这也是没有办法,必竟白逸身边的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去受 牢狱之苦。想到曲家少爷的惨境,白逸又如何忍心。 「我去。」林月华突然道:「我欠夫君的太多了,只要夫君能够平安,叫我 做什么我也愿意。」 「你不能去。」白逸还没说话,季如意就说了,她知道白逸是绝计不会让她 去的,所以把她拉在身旁道:「你不用多想了,这件事主人和我会有安排,你不 用操心了。」 季如意也知道白逸的想法,她也知道这要送去的人必须得绝对忠心,敢把所 有的责任的揽下来。季如意看了看众人,想了想道:「我有三个人选,春香、红 梅、霪霪,你认为谁去比较好?」 白逸沉默下来,霪霪的忠心出自然是不言而谕,红梅是典型的奴隶性格,谁 是她的主人她就听谁的,但是她身子娇弱,就算能咬下决心承担应该担下的责任, 恐怕也受不了牢狱里的折磨。春香白逸并不很了解,不过季如意对她十分信赖, 而且常常用调教之术折磨,忠心应该是有的。 当听到季如意道出她三人名字时,除了霪霪都心中吓了一跳,但她们都知道 这成了自己不可逃避的命运,双双跪伏在地上道:「愿意接受主人的一切安排, 忠心不渝。」 白逸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选择,而是说道:「她们谁我……也不 愿意呀,这件事……还是你来办吧。」 季如意这下真的知道白逸心中的想法了,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说这三个人都 可以,只是他不愿意说出这句话,或许是他不愿意自己扮这个黑脸,或许是他真 的有些不忍心,或许两者都有。季如意道:「我认为霪霪和春香去最好。霪霪是 必须得去的,这二人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会武功,春香对我十分忠心,又经过我 的多番调教,你一定能为我,为主人做好这件事的是吗?」季如意轻抚着春香的 秀发。 「能被主人和夫人双双调教,春香觉得很幸运。现在主人有难,能为主人献 身也是春香的荣耀,春香一定不会让主人和夫人失望的。」春香跪直了身子道。 「可是。」萧玉痕道:「他们抓住我们的时候以为我们两个具是男子,现在 送两个女的去……」萧玉痕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说话,十分歉意的看着 霪霪和春香,可霪霪和春香却丝毫也不在意。 季如意道:「你会女扮男妆,她们就不会吗?虽然你在衙门多年,可官场的 事你还是不能明白,官府的人是不会在意犯人是男是女的,只要有犯人给他们交 差,他们是不会在意交给他们的是什么人。」 季如意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道:「既然人已经定下,我就送她们去了。」 季如意带着她们出了卧室来到门外,又说道:「你们知道你们此去有什么危险吗?」 霪霪没说话,春香道:「被折磨,会被用刑。」 「不止是这样。」季如意道:「你们很有可能……会被凌辱。」 霪霪仍是无动于衷,春香脸上却有些变色。在季如意给她的调教字典里,要 时刻保持着身子对主人的唯一,虽然她以前被前主人周文山玩弄过,但她现在的 主人是白逸,如果身子背叛了主人,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只有死! 季如意将她搂在怀里,吻在她的嘴唇上,然后说道:「这一次,如果真的发 生了这样的事,你也没有背叛主人,也没有背叛我对你的调教,你千万不要自杀 知道了吗?主人和我都会原谅你的。」 「谢谢主人和夫人的宽恕。」春香泣道:「春香还愿留着有用之躯来报答主 人和夫人。」 季如意道:「这件事我们周府也牵扯在其中,所以你们二人要把一切应有的 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只有周府还平安,你们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着报答主人。 为了避嫌,此一去我就帮不了你们了,一切都看你们自己。你们要记着,只要主 人还在,一定会救你们出来,让你们再过上幸福的生活。」 「春香明白了。」 季如意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霪霪:「走吧。」 到了府门外,将军和一大队官兵围在府前高举着火把,齐安府尹一瘸一拐的 也在旁边。季如意寒着脸道:「人我已经给你们带来了,就是她们。」 霪霪和春香走上前去。 「她们?」将军看了看这两个女子道:「她们是女子,我抓的是两个男人。」 季如意道:「夜太深,她们女扮男妆你们没看清楚罢了,是不是这样你们带 回去一审就知道了,别的我不想多说。」 将军哼了一声:「来人啊,把她们抓起来。」 士兵们立时五花大绑的把两个『犯人』拿下。 将军阴寒着脸道:「周夫人,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会替你好 好照顾你府上的这两个女子!走。」 一大队官兵随着将军离开了。 府尹也想走,确被季如意叫住了:「府尹大人,你可真会做好事啊!」 府尹笑道:「夫人言重了。军库走水,我齐安府尹有责任去调查此事,没想 到查到夫人头上这也是意外。夫人要怪我,那可是冤枉我了,怎么说我也没有害 他们,也是我放了他们,才给了夫人偷梁换柱的机会呀。」 「什么偷梁换柱。」季如意眉头一轩道:「你放回来的明明就是刚才将军带 走的那两个人! 府尹一愣,忙道:「是是是。」然后挥手示意手下走开。 季如意道:「府尹大人,自从我们周家得皇上恩宠之后,可是帮了你不少的 忙,这也是为了能在你的管辖下好好过日子。」 「夫人哪的话,周家的恩惠我是时刻记在心里。」府尹道。 季如意道:「我知道这件事闹得很大,明天便会满城风雨,你是这一城的府 尹,能帮的忙还是应该要帮啊。」 府尹扶着石狮道:「自然自然,不过我一个府尹,能帮的忙也是有限啊。夫 人不请我进去再说?」 「府中多是女眷,有所不便。」季如意道:「府尹大人,这一年以来,我在 你那儿买的姑娘也不算少,开风月楼前也打点过你,之后第一笔收入也分了你的 账,这么多银子垒起来的交情,你务必要尽心遏立的帮忙啊!听说,你最近在老 家又置办了房产田地,你要记住我们周家可是你的财神,我们周家也是与你荣辱 与共,你可千万不能让这尊财神没了。」 「呵呵……呵呵。」府尹连连干笑,衣袖不停的擦着额上的汗水:「夫人, 这……这件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办,一定会替你把上下的关系都打点好的。夫 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嗯。」季如意应了一声。 第090章这样的斗争,这样的黑暗(下) 衙役扶着府尹走了一段路,一个人问道:「大人,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啊?」 府尹道:「我,我一看到那个周……周夫人我就发怵。别说看着了,我想到 她就怕。」 「不会吧。」衙役道:「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你们知道什么。」府尹喝道:「她可比她丈夫周文山难对付多了,她是一 个不动声色就能把别人置于死地的人!」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同想感到害怕的不只是这火些衙役,还有向周府借宿的陆仲明。刚才周夫人 与那个将军对峙的情形他是一五一十的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屋里一屋如花似 玉的姑娘,用起手段来确是如此歹毒。那将军带人来时明明是占了上风,可几句 话的功夫形势就变了,他再也不敢小看刚刚同意他留宿的周夫人,而更让他吃惊 的是,她们似乎都听从床上这个要死不活的年轻男人,并尊奉他为主人。 季如意一个人进入屋来,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白逸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自己还没真正下手,就反而中了别人的计。 季如意走过去安慰道:「主人,你不必太过生气,身子要紧。胜败乃兵家常 事,他现在没能将你置于死地,你就有机会将他弄死。」 白逸有些气息不顺,又吐了一口血道:「我……我只是气,事情怎么会……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季如意想了一会儿,道:「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因为你总想着万无一 失。你总想即能抓住他们的把柄,又不想自己惹到麻烦,所以你总是犹豫不决, 要不要动手。事上之事本就难以万无一失,你多有顾虑,自然会当断不断,反受 其乱。」 白逸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说得对,那……那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季如意道:「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弃。放弃霪霪和春香,让她们把这件事 都担起来,然后我们摆脱这件事的干系,腾出手来专心对付他们。」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白逸道:「她们是为了我才去受苦,我不能对她 们不管不顾。」 季如意叹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可是你现在要去管她们,不免受制于 人,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白逸闭上了眼:「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不同意。」 初灵道:「干脆我们找个时机把人劫了,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什么嘛。」啻月若焰冷冷地笑道:「我倒觉得这里挺有意思,你害我,我 害你,多有意思啊。」 「若焰!」萧玉痕拉住她,说道:「我也认为初灵妹妹说得对,离开这个事 非之地,再也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嗯嗯,夫人说得有道理。」啻月若焰挽着萧玉痕的手臂连连点头。 初灵哼了一声,说道:「现在有三个人同意离开,月华姐姐也是一定同意主 人离开的,那就是四个人同意了。」 「不不。」林月华坐在床边看着她们,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留在这里。」 「为什么!」众人都很吃惊月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月华看了一眼白逸,低着头说道:「夫君……夫君他在这里败得这么惨, 他心里一定很不甘心,要是就这样离开的话,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件事的阴影, 他会不开心的。」 白逸睁开眼来看着月华,此刻最能体会他心中所想的,是一心一意只为他的 月华。「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好好休息,你们也去睡吧,天很快就要亮了。」 季如意本来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想来想去脑子里总是乱乱的,怎么也想不起 来。 众人纷纷都离开了,月华确执意要留下来照顾。 白逸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昨晚并没有睡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么能 睡得好。他转过头来,发现林月华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白逸感到有些欣慰,想 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刚一动就发现一张字条从身上飘落下来。白逸吃力的拿起 来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季如意手里拿着白逸发现的那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刘贵是内奸』的字样, 季如意立刻叫来人去找刘贵。季如意拍了拍头道:「我昨天晚上就想说这件事的, 只是一直忙来忙去,却给忙忘了。」 萧玉痕也接过字条看了看。季如意道:「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这张字条? 他为什么不出来明说。」 白逸道:「他一定对我没有恶意,否则恐怕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林月华突然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白逸笑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也是累了。」 萧玉痕道:「要是霪霪还在的话,别人也不能这么轻易接近弟弟,以后一定 要派几个会武功的姐妹时时服侍在你的身边。」 突然屋外面响起了一阵惊叫。萧玉痕和季如意同时赶出去,见到一个丫环惊 慌失措的跑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丫环惊恐的道:「夫……夫人,刘管家他……他死了!」 萧玉痕和季如意心中同时一震! 刘贵儿死在花园里,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包袱。萧玉痕细细地检查着尸体: 「尸体面部朝下,是被背后这一刀直接插入心藏而死,一刀毙命。身体上没有别 的伤痕,指甲干净,说明他没有跟凶手搏斗过。尸体也无中毒迹象,从尸体倒下 的位置,以及周围的血迹来看,这里是第一现场。」萧玉痕把旁边的包袱打开一 看,里面全是珠宝银票之类的金玉之物。 季如意看着不远处一个被打碎的玉瓶,立即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这里遇上刘 贵儿的事,他当时定然是卷带金银细软准备离开:「看来刘贵是内奸之事多有不 假。」 萧玉痕站起来点头道:「不过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季如意道:「会不会是留下字条的那个人?」 「很有可能。」萧玉痕道:「从刘贵身旁这么一大包金银之物来看,凶手一 定不是鼠窃狗偷为财之辈。如果真的是凶手留下的字条,那他对我们府上的事情 知道得很清楚。不过……不过这里面还是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季如意好奇问道。 萧玉痕道:「我们还是先去问问弟弟,看看他有什么看法再说。」 季如意点头:「不过尸体不能交给官府,否则官府一查很可能查到什么不该 查到的事。」 萧玉痕也觉得如此:「那就先订口棺材来,就说他病死了,送到义庄去,择 日安葬。」 季如意、萧玉痕回到白逸的卧房内,将昨夜今天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白逸想了良久,问道:「哥,你说的不过是什么?」 萧玉痕说道:「我是想留字条的人如果是凶手,那他就不应该杀了刘贵。他 留下字条就是为了帮我们,他就应该留下活口,好让我们问些线索,不应该就这 么杀了。」 季如意和白逸都点头认同。 萧玉痕道:「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人一时鲁莽。不管怎么说刘贵现在已经 死了,有很多能弄清楚的事现在也弄不清楚了。比方说他是什么时候成为内奸的? 还有他是谁的内奸?他出卖了我们什么?等等等等,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有 一个人在帮忙我们,但这个人是谁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 这个人清楚周府的内情。」 白逸道:「哥哥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周府内的人?」 「很有可能。」萧玉痕点头道。 季如意也点头道:「能知道我府上情况的,只有我们府里的人。除非是刘贵 他自己和别人说过,可是刘贵这个人我很清楚,他既然敢背叛我,他是不敢把他 要做的事情乱说的。除非……」 「除非他是和收买他的人说过!」萧玉痕一说完,众人浑身一震! 白逸道:「也就是说,杀他的人可能并不是要帮我们,而是为了杀人灭口!」 「可是杀他灭口又是为了什么呢?」季如意道:「很明显,我们的敌人是承 亲王,收买他的人一定是王爷,这些我们都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急着杀他灭口?」 萧玉痕道:「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收买他的人不是承亲王。」 「也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太大。」白逸道。 萧玉痕道:「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我们府里还有内奸!」 第091章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上) 萧玉痕的话一出来,白逸和季如意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萧玉痕道:「假如 还有一个承亲王的人藏在我们周府,假如刘贵也知道这个人就是承亲王的人,那 这个人就必须赶快杀了刘贵,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 季如意道:「很明显,这次主人中计是因为《红袖添香》内得到的线索所制。 风月楼的秘册我是交由刘贵去取,自然马上就会怀疑到他,如果真如萧玉痕所说, 那个人就必需赶在我们审问刘贵之前杀他灭口,刘贵自己也知道此事一出马上就 会被怀疑,所以他才急着卷财了逃。只不过昨天晚上我们都疏忽了,先是忙着主 人的伤势,接着又被提督将军一闹,而忽略了。」 萧玉痕道:「这样的话,那留字条的人和杀死刘贵的凶手就不是同一个人。 留字条的人是为了提醒我们,而杀刘贵的凶手就一定是内奸。」 白逸脑中顿时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什么又想不清楚。 季如意道:「现在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很多事情我们都搞不清楚。」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查深清楚这一切,如果这些事情背后的情况我们不 弄清楚,只会变得越来越被动,越来越受制于人。」萧玉痕说道。 季如意道:「如果现在有两个人在窥视着我们周府的话,一个在害我们,一 个可能在帮我们,那我们就应该赶快找出这两个人,只有找出这两个人我们才能 接着办后面的事情。」 白逸道:「帮我们的这个人还好,至少他对我们没有危害,而府里的这个内 奸必须得快点找出来。」 季如意道:「现在府里除了我们周围这些人和春香,别的丫环我根本都不敢 信任。说不定她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内奸。」 萧玉痕道:「事情应该从最简单的方面着手。赵绾儿很明显是承亲王派来的, 她最有可能收买刘贵,我们就先从她下手。」 白逸摇了摇头道:「我倒认为不太可能是她。刘贵……刘贵被收买为内奸, 我们很快……咳咳……咳……很快会联想到她。从现在看来王爷让她……让他到 我们府里来就是为了给我们制造麻烦,让我们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防着她。 我当时……我当时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故意透露假消息给承亲王,可刘贵儿这 件事一出来我就知道,就算是她捎回去的消息承亲王也未必会信,承亲王一定会 安排……安排另外一个人来证实我们府上发生的事情,而这个人一定是我们想不 到的。」 「我们想不到的人?」季如意道:「我们想不到的人就只有我们自己,难道 我们之间会有人是内奸吗?」 「你别……你别瞎想。」白逸喘了一会儿气道:「萧玉痕是我哥,又是我最 爱的人,是绝计不会出卖我的。你我关系这么亲密,自然也不会是你。林月华… …林月华虽然以前害过我,但她现在一心一意只为我好,她是不会……不会害我 的。初灵的话……初灵这个丫头虽然神秘,但她对我们是没什么秘密的,所以也 不会是她。啻月若焰和她的丫环都是圣峰上的祈月族人,不可能为了钱财而害我, 而且她那么爱我哥,所以……所以也不可能。霪霪和春香现在在牢中,自不必说, 银铃和……红梅的话,红梅性格老实,听主人的话,但谁是她的主人可不好说, 她有可能被收买,银铃生性机灵乖巧,懂得……侍奉,可忠心也不敢保证。还有 你这些府上大大小小的丫环,我多有宠幸,但她们你自己都不敢……不敢保证, 我也不敢说。」 季如意坐下来想了想道:「可这些都是我们想得到的,也就是说这些人都不 可能?而且你说赵绾儿不可能,就因为你说她不可能,想不到,所以她就是呢? 再反过来想,就因为我们想到了红梅、银铃等丫环她们,认为她们不可能,所以 承亲王故意收买她们,让我们想不到呢?」 萧玉痕皱起了眉头道:「你们想事总是想得太过复杂,这么想下去,只会越 想越疑心,那我们谁都越来越有嫌疑了。」 白逸道:「哥哥说得是,这么……么想下去,只会越来越猜疑,越来越不信 任,这样反而中了承亲王的计。我倒有个计策可以试探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出谁 是内奸。」 「什么方法?」萧季二人齐声问。 白逸道:「这个内奸藏得很深,而府里人又这么多,想要把他找出来很难。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内奸自己跳出来承认。」 「自己承认?」 萧玉痕已经知道白逸的想法了,见季如意还有些不解,便道:「如果府里真 的有内奸,在这个时候他一定会时刻注意我们这儿的动静,如果我们透露出一点 什么风声,打草惊蛇,这个内奸不就出来了吗?」 吃过午饭,陆仲明带着药童蒙蒙说要告辞。 季如意挽留道:「陆先生,昨天晚上的事你也看见了。现在我家主人伤得这 么严重,如你所说,随时可能都有生命危险。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我家主人 的伤还要你来医治。」 陆仲明道:「老夫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而且我也已经开过方子,只要依方用 药,数月之内自然药到伤去。」 「可是万一要有什么什么突然变故呢,这么重的伤势恐怕只有你医圣大人才 能医治得好。再说了,您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您的天职,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 现在伤者情况未明,你又怎么能忍心离去?」季如意为了白逸只好连连逼问。 「这……」陆仲明笑道:「夫人的厉害老夫昨夜已经见识过了,只不过我现 在的要事正是去救人,救一个如同你主人一样的一个病危之人,而且是早就答应 过了的。夫人的顾虑也是有道理,这样吧,反正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京里,我会时 常来看看他的伤势,如有变化也能应对。」 季如意见他这么说了,也知无法挽留,只好道:「先生如果治好了那位病人, 切记快些过来。我真的很担心我家主人的伤势。」 「一定一定,告辞。」陆仲明带着药童离去了。 卧房内,林月华一边喂着香粥给白逸吃,一边就是不停的哭,那泪水儿不知 道哭了多少了,却叫白逸怎么不为她的真情所感动。白逸吃力的抬起手,擦掉她 颊上的泪水笑道:「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没死吗。你再这样哭,哭得我也伤感了, 这样可对我的伤势不好。」 林月华忙擦干眼泪忍住不哭,哽咽道:「好好,我……我不哭了。可是你伤 ……伤成这个样子,月华实在心痛,夫君,月华……月华多希望受伤的是自己啊!」 说着说着又痛哭起来。 白逸无奈,伸出的手滑落到她的胸脯之上,隔着丝绸揉弄着她的**道:「可 惜的是,现在我重伤在身,不能与心爱的你一起飘上云端,否则定你要知道夫君 我对你的喜欢。」 林月华把身子靠得更近了些,舀了一勺葱香小粥,轻轻地吹了几口气,送到 白逸的嘴边…… 第091章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下) 穿过厚厚的禁宫城墙,太和殿内一片肃静。武靖帝秦源端坐在龙椅上,神情 淡然的看着殿下,可朝臣之中竟都低着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好啊,都不说话。」武靖帝笑了笑道:「京畿之内,国家军库都被烧了。 好哇,好得很呐!」武靖帝一拍龙案怒道:「京城之内,军库重地的防范意识都 这么差,国家还有一日安宁吗?!」 朝下群臣各个都是全身一震,更是不敢说话了。 「齐安府尹,护城提督,这京城内外城的事务你们是怎么管的!那纵火之徒 竟然都烧到军库去了!」武靖帝震怒至极。 齐安府尹和提督将军各自殿中出列一步。提督将军抱手道:「皇上,微臣统 管京畿防务,昨夜出了这么大乱子,是臣失职,请皇上降罪。」齐安府尹也赶紧 战战兢兢道:「皇上,臣也有失察之责,请皇上降罪。」 武靖帝怒道:「现在不是亲问你们什么罪!你们不是抓到疑犯了吗,怎么样 了?」 齐安府尹连忙道:「昨夜将军和微臣一擒获疑犯就连夜会审了,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也没审出来。」 「废物!朝庭的俸禄竟养出了你们这些废物!」 府尹、将军两位大人跪在地上连连请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请再 给罪臣点时间,臣一定审出点眉目来。」 朝臣分左右两侧,左侧当头抱胸侧立一人正是承亲王,皇上的亲叔叔。承亲 王悄悄地向兵部左侍郎姜旭打了个眼色。姜旭会意,抱首出列道:「启奏圣上, 莫大人刑大人和臣主管兵部上下,军库走水,事关兵部,臣请一同参与此案调查。」 「嗯。」武靖帝应了一声,却没再对这不痛不痒的话再问什么。可姜旭却又 道:「圣上,微臣……还有莫大人刑大人都非常关心此事进展。臣今天也询问过 昨夜去灭火的军士衙差,听他们说纵火之贼正是从周府的人,确是周家的侄儿。」 「周府?哪个周府?」武靖帝问道。 姜旭回道:「就是……就是周文山周大人家府第,贵妃娘娘的………这府宅 还是皇上您亲赐的。」 「哦!」武靖帝立刻看向府尹和将军问道:「可真是如此?」 「回禀皇上,确……确是如此。不过……」 武靖帝再次拍起了龙案,脸上更是难看已极。 姜旭赶紧道:「臣启皇上,能得皇上宠幸那是周家休来的万世之恩,更应该 以死报效皇恩。可这周家子侄,倚仗皇恩浩荡,无法无天,欺压百姓,无恶不做, 今日更是纵火烧了军库。臣启陛下一定要严加惩处,以正法度。」 「自贵妃入宫之后,朕待他周家不薄,却不知周家子侄为何要这样做?」武 靖帝在龙陛上踱了两步。 齐安府尹和提督将军二人跪在地上,心中确是十分忐忑。他们心知,这案子 若是真要将周府的侄儿牵扯下去,难保那周夫人不来个鱼死网破,自己要命的把 柄还攥在她手里,只好忙道:「陛下,臣还有话要说。」 「说。」武靖帝已平怒如常,先前脸上的怒气早已不见,却又是一副平淡如 水而不可测的神情,好似刚才的怒气全是装出来的一样。 将军看了府尹一眼,说道:「臣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有一事要奏明。」 武靖帝问:「什么事?」 提督将军道:「罪臣昨夜和府尹一同去救火,并没有抓到什么周府的侄儿。」 「嗯?怎么回事?刚才你们不是都亲口说了是从周家抓的人吗?」武靖帝看 着府尹。府尹也道确实没有抓到周府的侄儿。这下诧异的可不是武靖帝一人了, 连原本总是一脸漠不关心的承亲王都回过头来看着这两位大人了。 姜旭心中更是惊诧万分,不明白他二人怎么会这么说。这件事他心里最清楚 不过了,这个局是他亲手做的,是万万不会有错的。 提督将军道:「皇上,刚才您盛怒之下,没有让府尹大人把话说完。」 「是是是。」府尹连连点头。 武靖帝道:「那你们把话说完,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是这样的。」提督将军道:「臣和府尹大人昨夜救火之时确实抓获 了两个人,并不是从周府抓到的人。」 姜旭道:「提督大人,你怎么胡说起来。昨天半夜你带着大队人马包围了周 府拿人,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怎么现在又说出这等梦话来。」 提督将军抬头注视着他道:「姜大人,你才说梦话吧。昨夜到底是我在抓人 还是你在抓人?我回皇上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你……」姜旭一时语窒,只好退在一旁。 提督将军接着回皇上话道:「昨晚我和府尹大人确实到周府上去了一趟。那 是因为那两个纵火之人都说是周府的人,所以我们就现带着救火的队伍去周府当 面对质。没想那两个贼人果真是周府丫环。」 「丫环!?」朝堂上下顿时惊愕不已。 武靖帝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是说杀了军库那么多守卫的纵火贼是两个女 的?」 「确实如此。」将军道:「那两个女子中有一个武艺十分高强,前去救火的 兵士多有与其交手,只不过当时夜黑风高,那两女子都一身男子装束,又都穿着 夜行衣,蒙着脸,所以一时之间没弄清楚。正因为这两个贼人是女人,所以绝对 不可能像姜大人所说的,什么周府的侄儿。」 姜旭马上道:「这……」 武靖帝看着姜旭问道:「姜文卿,这什么?」文卿正是姜旭的字。 姜旭原本想说这不可能,因为白逸纵火之事是他亲手安排,亲眼确认过,绝 不是什么周府的丫环所为。可这话要是一说出来,他自己就说不清了。姜旭定住 心神,道暗道侥幸,差点将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忙是改口道:「陛下,这件事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过周府即已承认那两个丫环是他府上的,却不知周家为什 么要叫两个丫环烧了军库?」 齐安府尹早就想好了说法:「那两个丫环为何要纵火焚仓,臣无能还没查出 来。不过据周夫人所说,这两个丫环是不久前才买回来伺候的,她说当时她府上 正等着用人,也没细细查问这二女子的身世背景。臣和提督大人羁押回犯人后严 刑审问,可那两女子竟能受了酷刑还咬口不答。提督大人说这二人倒是有几分像 是江湖匪类,绿林之人。」 提督将军忙道:「这只是臣的妄猜而已。臣早年曾在徽山剿匪,那些匪类多 是江湖义气之徒,纵是严刑拷问也很难说出什么。臣只是觉得那二女子倒与那些 匪类有些像,至少不会是一般平常人家的女子。至于她们到底身份如何,还请皇 给臣等一些时间。」 武靖帝想了想,说道:「这事还是交给你们办吧,兵部和都察院会同办理。」 承亲王突然道:「皇上,这件案子可能牵扯到后宫,是不是也请内廷护卫司 署的官员一同参与。」 武靖帝想了一下:「就这么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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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17 只看TA 14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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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此计不成再生一计(上) 京城银镶道内一座大大的院落内到处飘满了药香之气,院中的丫环们都小心 翼翼的忙活着,脸上似都带着几分惶恐和害怕,看来这家府院的主人今天似乎不 太高兴。 一个捕快敲了敲府宅的大门,进到府内对一个妇人小声说道:「尸体已经处 理好了。」 这说话的二人自然是萧玉痕和季如意。 季如意道:「那件事你办好了吗?」 「你放心吧。」 「好,咱们这就开始。」心府院中响起了一阵紧促的锣鼓声,这是一般大户 人家召集下人的锣声。花厅门外的台阶上,季如意位占当中,瞧着阶下一干女子 丫环人等,府上所有的女人除了啻月若焰、林月华和白初灵,其他的都在:「相 信昨天晚上的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我也还是要再细细说一遍……」 药香小屋内,白逸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锣鼓声,他知道府上必定有内 奸,而这个内奸绝对不会是指刘贵。刘贵只不过是王府买通的一个应子,藏在更 深处的那个人才是要人命的。 月华坐在床头边精心的伺候着,忍不住含着泪轻声地问道:「夫君,府上真 的会有要害您的人吗?月华……月华不敢相信,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啊!」 「你也别太难过了,就算府上有要害我的恶人,也没什么关系。」白逸轻轻 笑了笑:「你欲治人,人必治人。我要查承亲王爷的案子,他自然也会给我一刀。 月华,这不关你的事,那个欲害我之人的心,本来就不在我们府上,你也不必为 他而难过。」 「月华知道,只是……只是月华心里就是难过。和夫君恩恩爱爱的日子为什 么那些人就是不明白呢。」 白逸淡淡地笑了笑…… 「……事情就是这样。」季如意看了看众人:「咱们爷受伤了,受了重伤, 要得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大家都给我殷勤的伺候着,谁要是敢怠慢了,小心家法 伺候!」 这时初灵突然不知从哪闯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叫嚷着道:「我知道了, 如意姐姐,我们查出来了,你看这是什么。」 啻月若焰紧跟在后面拉住初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到季如意跟前道: 「夫人有些事我们回屋里说吧。」 季如意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我说的话大家都记住了。散了吧,散了散了。」 季如意三人与萧玉痕随时屋内,初灵高兴的扬起手中的包袱有了这个东西, 说不定就能至承亲王于死地,饶他是郡王亲王,皇上也饶不了他。 「哦,这是什么?」萧玉痕迫不急待的拿过包袱,正欲打开,却忽然有人敲 门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白爷他……白爷他伤病复发,你们快去看看吧。」 萧玉痕等人一惊,扔下包袱就夺门而出,朝着白逸的房间跑去,不一会儿许 多丫环都跟着去伺候了。 花厅旁悄悄地走出一个人来,慢慢推开了屋子的门。花厅正中央的案几上正 摆着那个初灵拿回来萧玉痕还没来得急打开的那个包裹。一双纤纤玉手拿起来那 个包袱,里面好像是几本书,那双玉手正待打开包裹看时,屋内突然多出了几个 阳光映下的人影,回头一看却正是刚刚出去的季如意等人。 季如意看着赵绾儿问道:「赵姑娘,怎么,你对我的这本《花语录》很感兴 趣吗?」 赵绾儿脸色一白,打开包裹一看,的确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花语录》。 季如意笑道:「牡丹乃花中之王,荷花是花中仙子。大夫说有些花香对病人 的伤病很有益处,我特意找了本来看看。赵姑娘也想看看?」 初灵得意的笑了:「怎么样,我说了吧,这个东西说不定能要了承亲王的命。」 赵绾儿站在花厅中央无言以对。 药香的小屋内。「什么人真的抓住了?」白逸倚在软枕上问道。 初灵高兴道:「是啊,果然是那个赵绾儿。她拿这本《花语录》时被我们当 场抓住。」 林月华听了也很高兴:「是她就好,真是太好了。」 相反白逸却陷入了沉思当中。萧玉痕、季如意和啻月若痕也没说话。 初灵见了,问道:「你们怎么了,抓到了人怎么不高兴吗?」 萧玉痕道:「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不是人抓到了吗?」林月华不解的问。 萧玉痕道:「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我办案多年,我觉得一个藏得这么深的 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暴露自己,被我们抓住。」 初灵想了想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终有失策,总会百密一疏,承亲王 的罪证就是她的要害。我们若拿了她的要害,她当然会情急,这一急就露了马脚, 被我们抓住。这很合情合理呀。」 萧玉痕道:「就是因为太合情合理了,我才觉得可疑。感觉好像……感觉好 像是在演戏一样,事先都编排好了一样。一切一切都按部就班,最后就是内奸被 拿住,好像这一切本应该就是这样。」 「这是什么意思?抓住了,就好了呀。」林月华还是没听明白。 季如意道:「她的意思是说赵绾儿早就知道我们是在演一出戏,她故意进我 们的戏,中我们设下的计,让我们把她抓住。」 初灵脑中一闪:「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么,我还是不明白,倒底什么意思啊?」林月华被她们说的不明 不白的话实在给弄糊涂了。 初灵道:「月华姐,你想一想。假如这个赵绾儿不是真正的内奸,那会怎么 样?」 林月华想了一想:「如果她不是内奸,那她为什么要去花厅?」 「是啊,如果她不是,那她去了被我们抓住。那真的内奸不就没事了吗?」 初灵道。 林月华道:「你们是说她故意替人遮掩。」 季如意点了点头。 林月华道:「可是,可是这些都是你们猜测。」 「可是这也合情合理,合乎逻辑。」季如意道。 「这也合情合理,那也合情合理,看来不管赵绾儿知道不知道这是我们设下 的一个局,她都有非得中计的理由。」啻月若焰道:「如果她知道这是我们设下 的陷阱,她有要为真正内奸掩饰的理由。如果她不知道这是个局,承亲王的『要 害』被我们拿了,她也非得拿回来不可。闹了这么半天,看来还是白忙了一场。」 萧玉痕回头看着白逸:「弟弟,我们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一句话也没说。」 白逸道:「我要说的你们都说了,我还说什么?有句话叫做深藏不露,看来 和我们交手的这个人非同一般。」 季如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赵绾儿已经被我们抓,该把她怎么样?」 「不管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是我们设下的陷阱,我们只当她是不知道。即 然我们当她不知道,那她就是内奸,她是内奸就该把她关起来慢慢拷问。」白逸 不紧不慢的把话说完,便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啻月若焰掩着嘴坏坏的笑了:「好一招将计就计。」 第092章此计不成再生一计(下) 月上高头,夜寂人静。如此夤夜,承亲王的府邸还有夜人造访。 赵福打开后门道:「姜大人,怎么这么晚才到,王爷都等了你很久了。」 「抱歉抱歉,王爷现在在哪?」姜旭连连道。 「王爷在书房等你,随我来吧。」赵福打着灯笼引着姜旭向书房而去。 书房内。「王爷,让您久等了。」姜旭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案对面道。 「坐吧。」灯火下,承亲阳王秦岚正细细地看着一本账目。 姜旭坐下道:「军库走水,事关兵部,弄到现在才来见您,还请王爷恕罪。」 「行了,套话不用说了。」秦岚把手中的账本扔到姜旭跟前:「有些东西也 该让你知道一些了。看看这个吧。」 「这是什么?」姜旭拿起账本看了起来。 秦岚道:「这是卫广总督马元太捎来的两省银钱进出的总账。」(卫:卫塑 省。广:广陵省。) 「银钱进出总账?」 秦岚缓缓道:「你们为我办事的这事官员都知道我王府里有钱,可我的钱都 是哪里来的,你们大多都不是很清楚。看了这个你就清楚了。」 姜旭看着王爷:「这……」 盏茶过后,姜旭已将账目大致看过一遍,看到账后结余时不禁吓呆了:「一 ……一千一百万两!!」 秦岚不冷不热的笑了一笑道:「光是两省榷关商税除掉朝廷的税银,每年都 有三百万两的进项。你再看看这本账。」承亲王又扔过去一本账目。 姜旭大致看过一遍后道:「这……这也是卫广两省的账目!怎么会有两本?」 秦岚道:「这一本是我安排在马元太身边的师爷给我做的另一本账,你看看 最后的结算。」 「一千七百万两!」姜旭张口结舌:「现如今朝廷国库一年的岁入也不过八 千万两,这……」姜旭早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岚道:「这还仅只是两省而已,是西北荒萧的两省。」 姜旭擦了擦额上的汗,拿起两本账目道:「王爷,可是这两本账目对不上啊。」 秦岚道:「这本账的账后结余应该是除却两省所有官员开支外的剩余银款。」 「王爷是说马元太贪了王爷您的钱。」姜旭道。 秦岚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品了一口才道:「其实这些钱,都是大家的钱,大家 花就是了。可这马元太瞒着本王私用银两就是不对了。」 「王爷说的是,六百万两的银额,马元太他竟敢私贪。」姜旭道:「只是, 难道王爷在卫广两省只有他一人管账吗?」 「是啊。」秦岚轻叹了一声道:「早几年国库吃紧,北边的黑厦大格国又有 在边境增兵的迹象。皇上为了缓和朝廷内的纷乱,也增派了十万兵马轮番驻防。 可驻防就得耗银子,北边天气又冷,这过冬的军衣就很重要。虽说当时再要国库 划拨出十万军士的军费还是够,可必竟也是够难的。当时棉价颇贵,时任广陵布 政司使马元太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大量的棉花从而受到了皇上的重要,没过多久 就赐了紫鱼袋升任广陵巡抚,署理总督事宜。皇上当时正急等着用钱,却并不知 那些做成军衣的棉花都是马元太打着朝廷的名义强征而来,还以为都是当地绅商 孝敬的。再加上他在广陵多年,早已经买通上下官员。所以这件事任何人至今只 字未提,也未有一人告发。」 姜旭惊讶道:「居然有这种事。可是前些天御使邹万民曾向万岁爷奏过此事, 说马元太在卫广任上有贪污情弊。倘若万岁爷真的怀疑起来,定会要派钦差去查。 王爷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要给他透个信,让他好准备准备。」 秦岚冷哼一声:「这种事还要我来做吗,恐怕早已经有人透报此事。只不过 马元太那家伙在卫广两地做的那些事太大了,恐怕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躲得过这 一次,也难保一下次他还有这么好命。」 「王爷的意思是……要弃了他。」 秦岚道:「当时他强征棉料一事,若不是本王替他极力遮掩,恐怕他也不会 这么好好的还呆在卫广任上。只不过他在那里苦心经营多年,我几次想安排我的 人介入,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挡了回来。他在那里的势力是盘根错节,看来是容不 得别人染指了。他虽是本王的幕僚,却也只不过是想借我王爷的这把遮风伞。我 看他迟早是要死的,倒不如借这次机会把他给……,也免得烧到本王我。」 姜旭不由问道:「王爷想怎么办?」 秦岚笑了笑道:「这种事不是很简单吗?明日朝会我会鼓动幕僚奏请皇上派 钦差去彻底此案,介时便会举荐你担任钦差正使。有我安排在马元太身边的人助 你,这件案子办起来不是很容易吗?」 姜旭脸上绽出了笑容连连抱手作揖道:「多谢王爷栽培,多谢王爷栽培。」 秦岚看着他道:「这么晚了,姜大人还没用晚膳吧?赵福,备几样菜,我与 姜大人喝几杯。」 「不敢,不敢,多谢王爷。」 蜜浸的熊掌,一盘腌干的鹿脯肉,一品甲鱼煲汤,两份凉碟和一烫香溢的极 品米酒。承亲王爷亲自拿起温热的酒壶替姜旭掌上一杯。 「折煞下官了,折煞下官了。」姜旭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酒杯接酒: 「下官怎敢让王爷斟酒,罪过罪过。」 「无妨。你为本王办事也多年了,本王敬你一杯酒也是应该的。」秦岚把自 己的酒杯满上后,端起杯子道:「来,干了这杯。」 二人一饮而尽。秦岚放下酒杯,话风突然一转,说道:「听说姜大人这些年 把与本王来往的书信都藏起来了?不知是何故啊?」 姜旭的杯子一下落在了桌上,脸色顿时大变:「这……王……王爷……」 「呵呵,别紧张,别紧张。」承亲王秦岚冷笑两声:「谁都想给自己留条后 路嘛。要是哪一天出了事,你也不至于穷途末路是不是?」 姜旭慌忙地跪在地上,磕着头连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哼』秦岚冷哼一声:「你要知道万一本王出了事,你也绝计活不了。只要 你塌塌实实的为本王办事,本王也绝对不会鸟尽弓藏。马元太之事是他咎由自取, 你可不要把自己当成是他啊!」 姜旭身上的冷汗像是波浪滚一样,一层一层的,听到王爷说了这话才稍稍放 下心来,忙是道:「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下官这就回去,将那些东西统统 都烧了,以后王爷绝计不会再看到那些书信。」 秦岚笑了:「哎,也别急着现在去,吃了东西再走也不迟。呆会儿我让赵福 跟你一起去,把那些东西拿来,本王还想再看一看那些东西。起来坐吧,别跪着 了。」 「是是是。」姜旭站起来时只觉得身体发软,全身就像脱了力一样。这刚在 鬼门关前走一遭,整个人就像是三魂不见了七魄。 「吃东西吧。」秦岚拿起流香的折木扇,扇着微风,边是道:「马元太若是 被除了,卫广两地也不能没人打理呀!话都说十个京官也比不上一个外任,虽说 是在京机之下拿着双俸,但也比不上外省好捞银子。你自光武三十九年中了进士 后,除了十多年前放过一任学政,就一直留在京城吧。」 「王爷记得清楚。十四年前在齐川当过一任学政,可还没过半年又给调回来 了。」 秦岚道:「这次你若破了此案,皇上定会对你简拔任用。本王在皇上面前保 举你,至少能外放一省巡抚,替我打理西北的事,到时候你可就是封疆大吏,中 丞大人了。」 姜旭登时精神一振,喜笑颜开道:「多谢王爷厚爱,下官……不,奴才一定 披肝沥胆,定要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酒饭已过,姜旭与王府里的奴才赵福一同去取了私藏的来往书信。分别前, 赵福代主子再次嘱咐他道:「姜大人,西北之事你务必要做得干净,千万不能让 马元太活着带回京城。」 「是,回去告诉王爷,我明白了。」…… 第093章狱中问刑(上) 按理说犯人一般都被关在刑部大牢,可火焚军库必竟不是一般的小事,事情 可能还会牵扯到后宫的亲属,所以霪霪和春香二人都被羁押在了大理寺监。 能关进大理寺的,非官即贵,这回竟关了两个女丫环,倒让狱丞有些奇怪。 可是连内廷护卫司的人也来调查此案,牢里的狱丞也不敢怠慢,选了两个干净的 房间,把这两个女子分别关押了。今儿个大清早的,还不过辰时,就有人要来提 审犯人了。 当先进来的两人狱丞认识,是刑部侍郎魏麒麟和兵部侍郎刑全,后面进来的 一人是府尹大人,可还有一个人狱丞虽不认识,可也能猜得出来。那一身干干净 净、笔笔直直滚金边的素银官衣和那把挎在腰间,全身裹银的刀鞘,只要在京城 呆过,就算是没见到过也能猜得出这就是护卫皇都,隶属内廷护卫司署之一的内 廷卫! 狱丞是头一次见到内廷卫,免不了的多看了几眼。其实不光只是这狱丞,刑 全、魏麒麟和府尹也都是头一次见到,先前来时已不知偷偷打量过他多少次了。 这个内廷卫样貌也不过三十岁左右,除了没什么表情以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 别的,只是他那一只左手一直握着挎在腰间的银镶刀。 狱丞向内廷卫笑着问道:音「这位大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姓张。」内廷卫说了一句,就像平常说话那样。 「哦,张大人。」狱丞看了几人一眼道:「几位大人怎么到牢里来了,要审 人犯的话提到堂上去审就可以了。这种地方怎么是你们来的地方呢?」 「不必废话了,人我们就在这里审。」刑全不客气的说道:「人犯在哪,带 我们去看看。」 狱丞忙是打开通向牢内的铁门:「几位大人,请随下官来。」 牢内都是铁监,每个犯人都是独自关在一个监牢里。一路走去,两边监牢中 的犯人具是垂首呆坐着,要么就是躺在床上睡觉,见到有人走过才回头看过一眼, 显得很是冷静。 狱丞边是引路,边道:「这两个犯人一个关在十七号房,一个关在二十三号 房,中间都隔着。」 「哦,那她们都有没有说什么?」问话的是魏麒麟。 「没有。」狱丞答道:「只是那个叫银霪的犯人生得太过招男人了,对面监 号的总是说一些污言秽语调戏她。哦对了,还有那个春香的犯人倒是说过一句她 觉得冷。」 「冷?」刑全抬头望了一眼牢内四周:「这里是阴暗凉爽了一些,但也不会 觉得冷啊,我觉得挺凉快的。」 话说着闻着一阵嬉笑声就已经到了一间牢前。刚才还在嬉哈的两三个犯人, 都不急不缓的走回到自己的床上。 魏麒麟看了一眼那几个男犯,才转头看着自己要提审的犯人:「她就是你说 的那个银霪吧?」 「是的大人,生得倒是挺美艳的,一看就是个惹事非的主。」狱丞答道。 「府尹大人,你和提督大人深夜抓到就是她?」魏麒麟又问道。 「不错,正是她。」 魏麒麟道:「吏部的名册上她可是没多久前才进入兵部担任员外一职。」 刑全没有理他,只是道:「派任官吏,可不是我们兵部的事。」 狱丞问道:「几位大人,要不要提她?」 「不……」魏麒麟刚想说不必了,却马上又转口问道:「我倒是觉得先去看 看另一个犯人,几位大人觉得呢?内廷卫张大人你觉得呢?」 内廷卫道:「我听几位大人安排。」 刑全和府尹也认为先去看看下一个犯人比较好。便要狱丞再次引路,向春香 的监牢而去。 周府内。 初灵丫头端着早点来到白逸的房间伺候。因为昨天是萧玉痕一直陪着白逸, 所以带过来的早点有两份。 坐在床边脚榻上睡着的萧玉痕被初灵惊醒过来,看了窗外小声问道:「初灵,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辰时了。」初灵打开饭篮,将里面的饭碟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嘘!小声点。」萧玉痕道:「别吵着他了。」 「没事。」白逸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道:「哥,天天这么睡着,我早就醒了。」 萧玉痕回过头来笑了一笑,拉着他的手道:「那好,时辰都已经过了,我该 去衙门了。」 「哥,就别去了吧。」白逸心疼道:「昨夜一宿你都守在我身旁伺候我,现 在也累,衙门就不要去了。」 萧玉痕想了一下笑道:「你瞧我,在衙门当差惯了,一醒来就想着衙门里的 事。是啊,现在我哪还有心思去衙门里当差啊!」 初灵道:「好啦好啦,别说那么多了,都肚子饿了吧,吃早饭吧。」 萧玉痕来到桌前:「咦,弟弟受了伤,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 「这一份不是给他吃的。」初灵笑道:「是特意吩咐厨房做给你吃的。」 「这个是什么?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头吧?」萧玉痕问。 初灵笑道:「姐姐说得不错,这是兔子头。知道姐姐平时不太吃红肉,但这 个不一样。这份红烧兔子头虽然有些辣,但吃了对姐姐非常好。姐姐平日里在外 办差,风吹日晒,还要推理断案。如意姐说吃了这个可以滋补养颜,健脑明目, 最适合姐姐了。」 白逸闻着飘散的肉香,也觉得肚子饿了,不由问道:「喂,小初灵,我肚子 也饿了,快把我的早点也拿过来吧。」 初灵打开饭篮的下一格拿出早点来。 白逸失望的看着:「啊,我就吃这个啊!」 「嘿,你还是懂医的呢。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内腑受了那么重的伤,一般的 东西吃了怕你消化不了。这碗荷香肉蓉粥都是煮烂过了,你尝尝,味道一定不错。」 说着初灵端着碗舀了一勺粥糊送到嘴边。 白逸吃了一口,立时张着嘴边哈气边叫道:「烫……烫,烫死我了……」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给你吹凉了。」初灵咯咯笑了一声:「瞧你 急的那个模样,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白逸怒气哄哄的瞪了她一眼。 萧玉痕也急忙走过来,看着初灵说道:「你也小心一点。万一烫着了他,动 了内腑的伤,那可麻烦了。算了,还是我来喂他吧。」 「不用了,姐姐。」初灵道:「这次是我不小心,我一定会注意的。你去吃 饭吧。」说着又把她推到了坐椅上。 白逸咬了咬被烫得生疼的舌头,问道:「除了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吃的? 不烫的。」 初灵看了篮里:「还有啊。还有一些新鲜水果和包子。本来是想给你做五丁 包子吃的,但是五丁包子里面有两味材料吃了对你的伤不好,所以就换成用枸杞、 人参、鸡丁做的灌汤包了。如意姐还说……还说……」 白逸见她吞吐,觉得奇怪,问道:「还说什么?」 「如意姐还说让我喂你吃。」 「喂我吃?」白逸不明白。 初灵一鼓脸气道:「如意姐还让我嚼开了,嘴对嘴喂给你吃。」说完脸上又 有些红了。 白逸听了一乐:「这个好,这个好。快来吧,我肚子饿了,都迫不急待了。」 初灵啐了他一口,把旁边的萧玉痕也逗乐了。 第093章狱中问刑(下) 尽管是烫着了,但这顿饭也算是吃得有滋有味。每每初灵凑到跟前,那香兰 小嘴碰在唇上,鼻息间喷洒的气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偷偷向下望去,那含苞欲 绽的舒香软玉,却又玲珑有致的玉峦此起彼伏,忍不住那些性啊,爱啊,就这么 来了。 白逸是苦啊,空有软香在侧,却不得释情一纵。那盘龙宝枪,已有几日都未 经战阵了。 初灵伺候在侧,如何瞧不见被子下那龙枪的动静,心思一动,脸上就更热了。 白逸心生为欲,怎么能把持得住,情不自禁间就已经动手去解她的白衣玉带。 初灵的纤灵在他的手掌之下,心里又想摆脱又不愿摆脱,几番扭捏之下更是让白 逸欲火中烧,一双魔手早已经摸到她衣服里,触碰到她的香肌了。 萧玉痕见弟弟白逸欲念涌动,忙制止道:「弟弟不可啊。你如此重伤在身, 稍一不慎就有可能伤情复重,命不保夕啊!」 白逸的理智被话语惊醒,满急忙闭上眼睛咬着呀让心思静下来,好半会儿才 慢慢转为平静。睁开眼不悦道:「人生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一天到晚这样躺在 床上,欲不能纵,不生不死的,真教人难受。」 萧玉痕『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前朝古人名言诗句,被你用在情欲纵爱之 上,若是她泉下有知,恐怕要活吃了你。」(注:此诗句为李清照的:《夏日绝 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活吃就活吃吧,总比这样好。」白逸气呼呼说了一句。 萧玉痕突然静下来道:「和你相识以来,这些日子,我发觉你是一个想做事 的人,想做大事的人。古今以来,多少成大事之人都知道什么该忍,什么必须忍。 情欲虽盛,但你若有心,它也只不过是困扰你心智的幻觉。」 白逸一愣,萧玉痕的话真如当头棒喝一般,一下子让他真正的冷静下来。 「对,你说得对。」白逸道:「我虽爱情欲,但眼下却有更加紧要的事。承亲王 的反戈一击现在虽然是躲过去了,但对于我要破的案子来说还是毫无进展,不但 没有进展,而且还处处受制于人。府里的内奸不除终究是一块心病,稍有什么举 动别人都会知道,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承亲王的探子就像是黑夜里的影子,你看不见也找不着,可它确确实实存 在。如果你想看见它,就得让太阳出来。」萧玉痕如是道。 「话是这么说,可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让太阳出来呢?」 萧玉痕道:「其实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只不过是被我们的影子给挡住了。」 「太阳已经出来了?」白逸想了想,喜道:「是啊,太阳已经出来了。可是 ……」白逸又愁起眉来:「可是我们怎么能让他站在太阳底下呢?」 初灵整理好衣服说道:「你这都不知道,我都知道该怎么办。要想藏在影子 里的人出来,我们把影子让开不就成了?」 白逸指了她额心一下:「这我还不知道。可是该怎么把影子让开呢?」白逸 想了想,惊道:「哥!难道你想把我们信任以外的人全都杀了?」 「哇,姐姐。」初灵惊讶地看着萧玉痕:「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有气 魄的事你也能做?」 白逸又敲了一下初灵的额头:「胡说,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玉痕姐可不是那 样的人,你可别乱说。」 初灵吐了吐舌头:「这个话可是你说的。」 萧玉痕笑道:「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做。把所有人都杀了虽是个破釜沉舟之计, 但却是个下下策,我怎么可能想出这种笨办法来。」 「把影子让开?」白逸想了想,望着萧玉痕道:「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春香的年龄只有十九岁,与银铃的岁数一般大。看着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围在 她的牢门前,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害怕,床单的一角被她紧紧地捏在手里。她虽然 想着为主人顶罪前暗暗发下的誓言,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装成不害怕的样子。 可必竟终究是一个小女子,那种不安和恐慌在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 魏麒麟一直在刑部任事,对于刑讯逼供,审理犯人的方法实在是太清楚不过 了。犯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时刻表现着心态的变化,这些都将成为破案的 要害。当他听到狱丞说犯人觉得冷时,他就明白应该从哪里下手做为案件的突破 口。年少的心总是脆弱的,经不起风雨。 「大人,你们要提审她吗?」 「就是她了。」魏麒麟道:「把牢门打开吧。」 狱丞取出钥匙把牢门打开,唤了两个差役进去把人带出来。 魏麒麟看了几位大人一眼:「先提审她,几位没意见吧。」 刑全笑道:「魏大人不必问我们了。魏大人在刑部任事多年,对于刑名律法, 审结案犯自然是比我们熟悉得多,该怎么办全凭您说了算。你说是不是府尹大人?」 「是,是。」府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他倒不是怕两比自己官阶高一点的大 人,而是担心这春香经不起这刑问。这春香年纪还小,万一经受不住,将她与自 己和提督串供之事说出来,这可就不好办了。 魏麒麟又看了内廷卫一眼。魏麒麟这次前来审案,除了要想办法把案子审结 到周府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内廷卫。内廷卫是皇庭最坚实的护卫,由皇帝 直接掌控,一直护卫在京畿内外,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这次承亲王借由此 事奏请皇上让内廷护卫司参与此案调查,就是为了彻底的摸清内廷护卫司的来龙 去脉。 以前承亲王曾借口『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的案子要皇上调用内廷卫缉拿采 花贼,可却是未能得到内廷卫的任何消息。这么多年来,除了三百二十六年前 (元丰三十三年)因为祈月族纵火烧了皇宫动用过内廷护卫司全部人手以外,迁 都以后就少有人能真正见过了。 春香见两位差爷伸手就要来拿自己,身子骨情不自禁的就往后退了些。魏麒 麟瞧着这番景像,嘴角绽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春香终究是被带了出来,经过霪霪的牢门前时,不停的回过头来看着她眼中 的惧意和孤单越来越深。 问案就是这样。如果两个案犯同时被抓,他们都希望彼此之间能够关在一起, 希望问案时也能被一同带上堂。这不是求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而是感觉这样心里 能够塌实一点。把两个人分开来关,心里头那种不安的情绪经过一夜之后,会变 得越来越让人感到害怕。心里越是害怕的人,就越觉得孤单,觉得无助,觉得不 安。那种孤单与不安的恐惧就会在心里循环往复,直到让那颗脆弱的心灵崩溃。 魏麒麟深谙此道,所以他又笑了,府尹也明晰此理,所以他在这本不应该流汗的 地方流了汗。 一张案桌,几把椅子,就成了一个简易的案堂。四位大人纷纷坐下,两个差 役将春香按倒在堂下。 魏麒麟向三位大人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春香 浑身被吓了一震,眼中的惊慌已经毫无遮掩的展现出来,看着堂上的大人们。惊 堂木的回声在空旷的牢狱里就像是冥府里的哀嚎,一下一下震慑着她的心扉。 魏麒麟面无表现的看着她,就这么看着,一直到她惶恐不安的把眼睛避开才 不冷不热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审你吗?」 春香再次抬起头来,看了府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按理说升堂问案应该到正堂上去。可是这里审案方便,万一你若是不如实 招供,这牢房里头可就有现成的刑具。」魏麒麟突然厉声叱问道:「案下所跪何 人?」 春香吓得全身一惊,慌忙说道:「春……春香……」 「你为何要纵火焚营?」魏麒麟立时接口再问。 「我……大人,我没有……」…… (这么久没来了,看到有人问前些日子为什么没更新,去哪了。我实在是很 感动,必竟还有人惦记着我。我想仅为了他这一人,我也应该解释一下。 自七月至十一月,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更新,实在是愧对大家。其实这些日子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或者说我什么也没干。即没有写小说,也没有做别的。 主要是因为累了。不是人累了,是心累了。每每想到我要写的小说,虽然动了马 上要写的心思,但却动不起这心力。心力没了,干什么也干不起劲了。所以我想 我就休息一下吧! 哎,为什么我觉得活着会那么累呢?我自己清楚,又不清楚。总想让自己的 心畅游在小说的世界里,可往往现实中的压迫又把我从梦境里拽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想象着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种儿时 天真的想法,却被这现实的世界打得烟消云散。回想起来,年少时的想法是多么 可爱啊!以往总听人说最快乐的里子总是在儿时,以前还不是那么的觉得,现在 却真想回到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第094章春香的反击(上) 魏麒麟一声厉问,春香被吓得慌不择言,立时说起自己没有纵火。魏麒麟心 底里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已经怕,只要再这么问下去, 马上就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了。 知道审讯的不止有刑部的左侍郎魏麒麟,府尹也知道。他的府衙大牢内不知 道以各种名目抓了多少无辜的良家女子,通过刑讯手段逼迫她们认罪画押,然后 再将那些女子卖给别人。这种手心黑的事情他太清楚不过了。眼前春香是要在魏 麒麟的威慑下招供了,横起胆子,夺了惊堂木拍下喝道:「大胆刁民,事到如今 还敢砌词狡赖。来人啊,给我掌嘴。」 狱卒们一声叱喝,『啪啪啪』十个嘴巴子重重的摔在了春香的脸上。 魏麒麟不满的看着府尹,有些生气的问道:「府尹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府尹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了,便不顾得那么许多,当即说道:「当然是 审案。」 魏麒麟怒道:「现在到底落是你审还是我审?」 府尹拱手向左道:「圣上把此案交由我们四人办理,魏大人审得,我审不得?」 「你……」魏麒麟一时语塞,但也无理可辩。 刑全见两位大人吵了起来,劝道:「好了好了,都是替皇上办差,不必为了 审案的事闹得不愉快。大家还是快点审完,快点交差吧。」 魏麒麟忍下心气再问案下春香:「你没有纵火焚毁库营?」 府尹也插话道:「贱民,你可不要再胡口乱诌,快快如实招来,否则牢狱里 的大刑你还真想尝一遍吗?」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倒真是把春香打醒了,把心中的惧意打掉了一大半。她知 道此时再不替主人将罪过揽下来,那颗被调教奴役过的心,就像是在水里淌,火 里滚一样,容不得她背叛自己的主人。春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泣道:「大人饶 了小民吧,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无知才放火烧了库营。大人,我是无辜的……」 魏麒麟听完,瞪了府尹一眼。 府尹看在眼里,说道:「魏大人,你瞪着我干什么?难道我审了一句你就生 气了吗?哼,大家都是问案的行家,自是各有各的办法,魏大人若是不愿与下官 一同审案,呆会儿可以单独提审嘛。你瞧,我才不过问了她一句,她不就供认不 讳了吗?」 魏麒麟心里那个气啊,可又说不得什么,只好又对春香喝道:「刁民,你可 知纵火烧了军库那是掉脑袋的死罪。难道你当真连砍头了不怕?奉劝你不要谎供 认罪,快点把实话说来。」 春香还没说什么,府尹又急了,扯着嗓子叫道:「嘿,魏麒麟你这是什么? 你对我审案有意见还是怎么?怎么我问出来的话就是谎供?两位大人,你们给我 评评这个道理。」 内廷卫张大人倒还是没说话,只是听着他们审。刑全听了却是连连点头: 「是啊,魏大人你这话好像有弦外之音啊!难不成你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不成?」 魏麒麟当然知道内情,姜旭纵火焚毁了军库里所有的军资,使得劣质军棉大 衣的物证没了,这件事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王爷要陷害周府,特意让姜旭做了 个局,周家的表侄儿还当真上了当,被打晕在仓库外,成了纵火的代祸之羊,这 些事姜旭姜大人也和他说得一清二楚。可眼下抓来的却是两个未知女流,这明显 的是移花接木的把戏。可魏麒麟纵然知道这些,但又不能说出来,否则一问起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就说不清楚了。 魏麒麟干咳了两声平下气来说道:「我只是觉得她一介弱质女流能焚烧军库, 这件事实在有些蹊跷。更想不明白她凭什么要烧了国之军库。」 「这说得也在理。」刑全问着堂下女道:「是啊,本官问你,你为什么要烧 了朝廷的库房。难不成是有人逼迫你不成?你又是怎么能进去兵士把守的重地, 真的是和你那人会武功的同伙一起进去的?」 问到这些府尹倒是有些放心了,这些该问的问题,他已经连夜与她们二人交 代清楚了。如何解说,如何回答已经是背的滚瓜烂熟。可没想到的是春香并没有 按事先说好的方法说,却把府尹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春香垂首答道:「事情已经这样,我们都被抓到牢里了,我也就不瞒大人了。 火烧军库这么大事的,我一弱女子又怎么敢去做。」 魏麒麟一听来了兴致,忙说道:「这么说,果然是有人唆使你们做的?」 春香点了点头。 魏麒麟笑道:「那是什么叫你们这么做的,快点从实说来。」 「这……」春香瞧了瞧几位大人想了半天,终于说道:「是……是王爷叫我 们这么干的,是承亲王爷。」 「胡说八道!」魏麒麟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大胆贱民,你竟敢诬赖亲王, 诬赖圣上的亲叔叔,你好大的胆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你的。来人!将她 乱棍打死!」 两边差役一声应下,水火双棍纷纷而至,顿时打得春香是哭嚎满地,痛叫不 止。 府尹不明白了,他不知道春香这小丫环为什么要把这等祸事嫁祸到王爷身上。 但嫁祸王爷的事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做什么声了。 府尹不明白,刑全明白。这周府和王爷你来我往的交手恐怕不止一回合了, 这只不过是周家的人要反咬一口,让王爷也尝尝滋味,给他来点乱子。刑全拉着 身边的魏麒麟道:「魏大人,坐下坐下。魏大人何必动肝火,这种犯人你也不是 没有看见过,死到临头了就满口乱咬,你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魏麒麟听了劝坐了下来。 刑全对堂下道:「住手住手,莫真把人打死了,我们还有话要问呢。」 水火棍停下来时,春香已经被打得满口是血,身上的骨头都被打折了好几根, 瘫软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刑全问春香道:「春香姑娘你可不要乱说,陷害王爷可不是一件小事。到时 可不是让你死这么简单了,恐怕你会觉得生不如死。我问你,你说是王爷指使你 这么干的,王爷他可是圣上的亲叔叔,他为什么要指使你这么干?还是说你觉得 自己要死了,想临死前拉一个官大的做陪葬,乱咬人?」 「我……春香我……」春香轻咳两声,吐清口中的血说道:「我没有乱说, 是王爷……是王爷指使我们这么干的。他说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得到一大笔赏银, 所以……所以我们就答应了。」 刑全郑重其事的道:「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啊。火烧了军库,你们坦白交待 的话可能还有缓和的余地,诬告亲王大人可就是必死无疑了。」 「小女子……小女子没有诬告,确有其事。」 刑全再问:「那我问你,王爷他为什么要指使你们这么干?你要说出个理由 来,否则我们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春香道:「回大人。原本……原本我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后 来我的姐妹,就是牢里被关着的那个,她与我家主人一起兵部任事时无意间才知 道那军库里装的都是军制棉衣,更知道了原来那些军用的棉衣全都是用的劣质棉 料,棉衣内全是用发黑的棉花、木屑和破布充数。我们前前后后仔细一想,觉得 这军用棉衣的事一定和王爷有关,当时我们姐妹急等着用钱,所以便应下了此事。」 第094章春香的反击(下) 春香道:「回大人。原本……原本我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后 来我的姐妹,就是牢里被关着的那个,她与我家主人一起兵部任事时无意间才知 道那军库里装的都是军制棉衣,更知道了原来那些军用的棉衣全都是用的劣质棉 料,棉衣内全是用发黑的棉花、木屑和破布充数。我们前前后后仔细一想,觉得 这军用棉衣的事一定和王爷有关,当时我们姐妹急等着用钱,所以便应下了此事。」 几位大人听了春香的供词心中各有心思,心中的讶异更为甚之。初时只觉得 他诬告诉亲王荒堂无稽,听她说完却似有几分道理。府尹心里也好生好奇,不由 问道:「听你这么说,倒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这就奇怪了,王爷他何等尊贵的身 份,怎么会找你们两个不知深浅的丫环办这种事?再说了,你们真的就为了钱, 就敢去做这么掉脑袋的事?」 「王爷找我们也并不是随便找个人。我和银霪自幼相识,虽然不是真正的姐 妹,但敢情也很深。后来我进了周府做了丫环,而她却学了武功入了江湖。前些 日子我家主人的表侄儿来投奔她,无意间让我们姐妹重聚。后来一问才知道,银 霪她被江湖的仇家寻仇,便委身做了丫环避难。那周府之人也没细问我姐妹的身 份,只道是一般良家女子。可我姐妹在江湖上也是有头面的人物,自然不甘心做 一个丫环,碰巧又遇上了王府的护院家丁认识我姐妹,便引荐给了王爷,这才有 了后面的事。」春香如是说来。这些说辞当然还是假话,是谎言,都是与霪霪在 府尹大牢被押时商量好了的。 「听着好像是在这么个理上。」刑全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魏麒麟哼了一声,也没说话。府尹和内廷卫也俱不做声。 过了半晌,刑全对狱丞说东道:「先把她带下去吧,把另一个犯人带上来问 问。」 魏麒麟看了府尹一眼道:「呆会儿,我要单独审一审犯人。」 不一会儿,霪霪就被提上堂来。霪霪可不是春香那个小丫环,她是祈月族类 的长老之一。因为淫药入骨,不知道被祈月族类的贵族们淫虐过多少次,一般的 刑罚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银镶道的周府内,季如意正准备去主人白逸房内问安,忽然见有人敲门。丫 环开得门来,原来是陆仲明陆老先生。季如意高兴地把他请进门来,发现后面除 了药童蒙蒙外,还有一位老先生。 陆仲明呵呵笑道:「周夫人,这就是我来京城要找的人,他也是位大夫哦。」 老翁也笑道:「周夫人,我是太医院使刘正清。前日我故友盘缠用尽,在夫 人这叨扰了一朽,今天特意一同前来道谢。」 「原来是院使大人,屋里请屋里请。」 花厅看茶后,刘正清道:「听陆友说您的侄儿伤着了?」 季如意道:「多亏了陆老先生出手相救,才算是保证了性命。两位老先生前 来道谢我怎么敢接受,应该是我谢谢陆老先生才对。」 蒙蒙喝了一大碗茶水,拉着季如意的手稚生生的问道:「姐姐,姐姐,初灵 姐姐呢,我要和她玩。」 季如意笑了,亲昵的说道:「什么姐姐,应该叫我阿姨。」 陆仲明道:「蒙蒙,长辈们说话不许无礼。」 「没事没事。」季如意笑道:「这小孩儿挺可爱的。来人啊。」 「夫人。」一个丫环过来应道。 季如意道:「带这个小孩儿去找一找初灵。」 「是,夫人。」丫环牵着蒙蒙的小手出去了。 陆仲明道:「其实这次我们前来是想再帮另侄一把。」 「哦,真的?那真是太感谢陆老先生了。」季如意高兴得立即起身行了一谢 礼。 「夫人不必谢我。」陆仲明道:「要谢就谢院使刘正清刘大人吧。刘大人有 一剂疗伤的方子,对治疗内伤有奇效。像令侄那样的伤情,不出十日便可小愈。」 季如意又忙向刘正清道谢。 刘正清瞧着季如意道谢时媚态万芳,不自禁流出一股色眯眯的神情。 季如意被这样瞧着当真觉得有些不舒服,眉头微拧。但又碍得有求于人,只 好装作没看见。 刘正清发觉自己失态了,红着脸道:「这个……夫人勿怪,是我失礼了。小 老儿就是有那么几个臭毛病。」 季如意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不再提这事。 刘正清神态恢复正常,便正色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与陆友前来除了是替 令侄瞧伤以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夫人帮忙。」 季如意又坐下道:「刘大人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府上一定 义不容辞。」 刘正清说道:「尊夫周文山周大人临莅(莅:音读Lì)官场已有多年,近 年两位爱女又入皇宫内室,在官道场上也算是有头有脸,多有历练。我为官虽久, 但不懂官路,有些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夫人久随尊夫想必对于官场上的事 也能略知一二,我听陆友说起前日夫人独退官差之事,夫人之威不让须眉。倘若 夫人帮不了我,也务必请捎个信给尊夫,以解我心头之难。」 「哦。」季如意心想正好。这官场上的事,周文山虽是表面风光,其实大大 小小的事都是她拿主意。如今周文山已经外任蕃台,可还是时常有信寄回来询问 有些事情该如何办理。刘正清相求的这一路事,正好撞在季如意她的枪尖上了。 季如意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请大人先说来听听。」 「这……」刘正清看了看站在四周角落里的丫环。 「你们都下去吧。」季如意唤走了丫环。 「这件事情本不应该随便说出来。」刘正清道:「因为事关重大,说出来恐 怕性命不保。可是不说吧,若没办好,怕也是死路一条。我想我二人救了贵府令 侄的一条性命,夫人应该也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吧。」 季如意笑了笑道:「前日我拿以前的旧账去威胁提督大人,那也是因为他先 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可事后我还是没把那件事说出去,这件事陆老先生当时 也在场。」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相信夫人,敢把这件事拿出来向夫人讨教。」 季如意道:「到底什么事,刘大人仅管说吧。」 刘正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皇太后病了,而且已经重症垂危!」 皇太后病了季如意是知道的,可是重症垂危是前些日子从《红袖添香》的册 目中才知道。也是刘正清酒色之后失言才透露出来。季如意故做惊讶道:「太后 病了我知道,没想到病得这么重。」 刘正清道:「这种事按规矩是绝不能事先透露出来,否则就是抄家之罪。问 句大不敬的话,太后我是救还是不救?」 这下季如意可真是吃惊了。皇室病危,太医救死扶伤,这是本份之事。何况 是太后病重垂危之际,身为太医院之首的院使竟然说出这种话,听了真是让人心 里发慌啊! 大理寺监。 霪霪也被拖了回去。她的嘴比春香还硬,软磨硬泡了半天,愣是没问出什么 别的来。刑全站起身来:「我看先就审到这儿吧。时候也不早了,那边上朝也该 散了,几位大人都回去吃饭吧,下午再来。」 「好吧,就到这吧。」府尹也起身说道:「坐了这么久,坐都坐累了。几位 大人,我先告辞了,下午再见。」 「不必了。」魏麒麟忽然说道:「下午我想单独审一审她二人。」 「哦,对对对。」刑全拍了拍额头:「下午那就有劳魏大人,我们就不来了。」 魏麒麟转而又对内廷卫道:「张大人,午间有没有空,我想请您赏个脸,吃 顿饭。」 内廷卫道:「不必了魏大人。还有,下午他们两位大人可以不来,我必须来。 我是奉皇差办案,就算魏大人想单独提审,我也必须在旁。告辞!」说完,头也 不回就走了。 「嘿。」府尹叫道:「这家伙,走得倒是比我还快。告辞!」 第095章解惑(上) 狱丞见魏大人也走了,叫道:「刑大人,刑大人。别急,别急着走。」 刑全回头看着狱丞:「什么事啊?」 狱丞谄笑道:「我干表姨最近还好吗?」 「你干表姨?」刑全醒悟过来,笑道:「你问我夫人啊。还不错,你有什么 事?」 狱丞笑道:「您身居要职,当然是日理万机。今儿个难得遇上您一回,想请 您老到烩仙楼吃个饭。」 「烩仙楼!」刑全笑道:又「怎么,最近发财了?这还没到正午呢,这里你 不用看着了。」 狱丞道:「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有小的们应着呢,没事。」 「既然这样,我就赏个脸。走吧。」 烩仙楼,雅间。菜色一溜溜的端上桌来,毛血旺、罐焖鱼唇、龙抄手、冰雪 银针、鼓板龙蟹、药香鹿鞭汤等等,八菜两汤三份凉碟,再加上一壶煮好的青梅 酒,全都上齐了。 「呵。」刑全笑道:「就这几道菜,你一个来月的俸禄可就差不多了。」 狱丞道:「请大人吃饭哪敢怠慢。请请请,大人尝尝。」 刑全尝了一口鱼唇,浅品了一口青梅酒,连连点头:「烩仙楼的东西货真价 实啊!你请我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明说了吧。」 狱丞见他动了箸,也就放心了:「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不明白那个叫春香 的犯人说的倒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真假假与你有何干系?」 「我也就是想知道知道。」狱丞道:「万一那个什么什么,我也知道刮了什 么风,该怎么避雨呀!明明有个坑,知道了咱也好绕开不是。」 「你还挺有心思。」刑全又喝了一口:「得,即然吃了你的东西,我就跟你 说上一说。承亲王有没有做那种事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和你说。不过那 个春香姑娘说的话,全属胡说八道。」 「哦,怎么见得?」狱丞不解道:「我听她的话好像是那么回事啊?」 刑全笑道:「听着像是句句在理,有那么回事。其实她的话漏洞百出,稍一 琢磨就能明白。」 狱丞挠着头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 刑全道:「还是那句话。王爷那么尊贵的人,怎么会去找她们办那种事呢?」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们不是说了吗?」狱丞道。 「她们说了吗?我怎么没听到?」刑全道:「她们只说了她们急着要钱,只 说了她们有一个人会武功,还说了什么军库的棉衣都是劣品,她江湖的姐妹与王 府的护院相识。你想想这话里头有哪一句能够说明王爷要找她们办那种事?」 「这……这……,这真是这样。这话里头一句也没提到,没想两娘们还这么 厉害,说起话来还能绕弯子把人绕进去。」 刑全接着说:「还有你想想。设如王爷真要办那么紧要的事,怎么会把事儿 交给她们来办?这种事一定是要交给自己的亲信,自己信得过,心里有底的人去 办。怎么可能随便从大街上拉两个女的来,说你们帮我把这事办了,我给你们银 子。」 「是,是是是。还真是这样,王爷怎么可能把这种机要事情交给她们办。」 狱丞疑惑的看着刑全道:「那我不明白了,大人您即然明白,为什么不把她们的 谎言点破呢?」 「这话还用我来点破吗?你以为那几位大人听不明白?」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狱丞道:「即然大人们都明白,心里头都清楚,为 什么就不审了?为什么都不说穿它?」 刑全吃了一口菜道:「话已经穿了还用说么?那两个……那两个姑娘都已经 那份上了,打也挨了,话也问了,还是那么套话。再问还能问出什么来?」 「问不出来就用刑嘛。」狱丞说。 刑全不耐烦道:「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呀?难道没有人用刑吗?你想看刑,今 天下午你自己到牢里看个够了。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吃 了?」 狱丞忙陪笑道:「您请您请……,我这不是不明白嘛,求大人您指点指点。」 …… 一只红尾的蜻蜓落在树枝的尖头,园子里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平和。在这 里一点儿也没有人世间的喧闹争夺,一点也没有人心里的阴暗险恶。 季如意想不到太医院的院使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仲见她惊愕的神情,忙是辩解道:「夫人勿惊,夫人勿怪,刘大人他不是 这个意思。」 「对对对,是我没说明白。」刘正清道:「且不说我是太医院使,天下大夫 的表率,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江湖郎中,遇到了病人也是要救的。可是现在我身 为太医,有些事情就不得不顾忌了。我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上太后活啊,还是死 啊!」 季如意惊道:「刘大人这是什么话?皇上是个大孝子,自然是盼望着太后她 老人家命长百岁,永享清福。」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要是搁在几天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 「可是什么?」季如意问。 刘正清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前几天,皇上的亲叔叔承亲王爷派人来找过 我,叫我到他府上去叙话。」 「承亲王!」季如意道:「他是跟你说了什么?」 「不错。」刘正清说:「我也不知道亲王爷是怎么知道太后病危的事。他突 然把我叫去说太后不能救。他说太后生病前一直有心想要让皇弟永亲王接皇上的 位,皇上当然不愿意,就借口说自己还没有考虑那么远,把立储的事搪了过去。 万一太后病有好转,一定会逼着皇上立永王为后任,皇上是个孝子,怕是也难以 违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季如意问:「那刘大人你自己觉得呢?」 「哎呀,我就是不知道啊。」刘正清急道:「为了这件事,我这两天连觉都 没有睡好。皇宫内苑的事我是不想掺和,可万一办错了差,触怒了皇上,教我如 何是好。我是想你们周家一是在宫里有人,能知道内情。二是觉得周家在官道上 是个厉害的角,一定能给我指出一条明路来。」 季如意笑道:「谈不上谈不上。我哪知道什么内情,太后病危的事你若不和 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那你总能给我想个办法吧。」刘正清似有些哀求道:「您放心,您的侄儿 我保证能够让他十天之内下床走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季如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道:「你放心,我 一定想办法帮你想个辄。只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想清楚的,我 得去问一个人。」 刘正清问道:「问谁?」 「我的侄儿,你呆会儿要医的那个人。」 「问他?」刘正清又些吃惊。 季如意笑道:「你别看周文山是老爷,周府是我当家,可真正的顶梁柱却是 他。」 第095章解惑(下) 白逸的屋内,刘正清把自己的苦处又说了一遍。白逸笑了一声,想了一想, 又笑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情一眼就能看明白。」 刘正清大喜:「太好了,那太后是救还是不救?」 「太后救不救那是你的事。」白逸说道:「我先问你,在朝中谁的势力最大?」 刘正清想也没想就道:「当然是三皇子。」 白逸摇了摇头:「三皇子势力虽大,但那只是在众皇子之间而言,而且三皇 子也是皇上的儿子啊。现在朝中最有势力的有三个人,第一是帝师司空靖,他是 皇上的老师,又是朝中元老,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他要是抖一抖,整个朝堂都能 响三响。第二是昭阳王孟天钊,此人祖上世代书香,是个官宦世家。他虽是行伍 出身,但他平定天下的战功已经是无人能及,皇上也得敬让他三分。可他的势力 大多不在庙堂之上,而在军中。第三就要数承亲王了,承亲王比皇上的年纪还要 小,可他的身份和地位,朝中大臣多与他交往,其暗藏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你 觉得这三个人里面谁能当皇帝?」 刘正清一惊:「这……这站这……,这当然是承……承亲王爷!!」 白逸笑了:「司空靖是典型的保皇派。他是帝师,只要皇子继位才能保证他 世代萌阴。昭王是个中立派,反正这个皇位不关他的事,他即不倒向保皇派,也 明向承亲王靠拢。今后不管他左右两边的势力谁能占上风,他只要保证他在军中 的地位,就没有人敢动他孟家。而且以上两个势力都不是皇族中人,自己不能当 皇帝。剩下的那就只有承亲王了。如果太后死了,对谁最不利?当然是对皇上。 对谁最有利?当然是他承亲王!」 刘正清把白逸说的话思来想去的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觉得他说得对。可他自 己心里还有一些疑问:「永亲王的事……」 「永亲王的事谁知道是真是假?你知道吗?全都凭的是他承亲王的一句话。 这你也相信?」 「可是这么大的事,承亲王他也不敢乱说吧?」 『哼』白逸冷笑一声:「他就是乱说了怎么着?你还敢到皇上面前,到太后 面前去问不成?」 「这这,这我当然不敢。」 「你当然不敢。」白逸道:「他就知道你不敢,所以他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 刘正清幡然醒悟,不停的道谢道:「多谢白大人,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我这下知道该怎么办。」刘正清长叹一声,大笑道:「解了心里的结,真是痛快, 真是舒服。」 白逸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两个字。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利、害二字,每个 人的眼里都看着利、益二字,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权衡利、弊二字。只要看清楚了 其中的利、益,其中的弊、害,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就再也欺骗不了你。」 「呵呵。」陆仲明也笑道:「白公子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才智,如此见解, 前程不可限量啊!」 白逸谦礼道:「陆先生过奖了。」 刘正清瘦小的身子还蹦了两蹦,显然他是真的高兴:「心头之结已经,陆兄 我们替他治伤吧。」 「呵呵,也好也好。」陆仲明笑道:「能看到你恢复往日风光,我也就放心 了。」 白逸说道:「二位先生、大人,治伤之事不急。现在也时辰不早了,该是吃 午饭的时间。二位先生就在府上先行用膳后,再替再下疗伤吧。」 刘正清看了天色:「如此也好,那就劳烦了。」 季如意道:「不麻烦,不麻烦。两位先生、大人能医好侄儿的伤,就是倾家 荡产也难以报答啊!我带二位先生去用饭。」 「哎,等一下。」白逸拉着季如意道:「我有话要与你说。」 季如意歉意道:「那就只好让丫环带两位先生去了。」 「无妨,无妨。」陆仲明与刘正清出了屋子,随丫环而去。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季如意问。 白逸拉着她的手,一下把她拉到床边,两只手隔着衣服抓着她的大奶子道: 「几日没碰你了,这两个肉球真是想死我了。」 季如意的两个**被他抓得又胀又疼,娇喘了两声道:「前些日子天天玩,你 还没玩够啊?」 白逸邪笑道:「这么好的玩意儿,我怎么玩得够,我怎么舍得放心。快快解 了衣襟让我再瞧瞧她的美貌。」 季如意也没宽解玉带,只是将自己的衣襟一拉开,领口儿拉过肩膀,拉到手 臂,那两峰硕乳就从她怀中蹦了出来。季如意把身子凑到他身上,任他又亲又咬, 又玩又弄,任他毫无顾忌的享用自己的每一寸。她瞧白逸玩得开心,她自己的心 里更是甜蜜,这种爱幕与无忌,简直比女儿当了皇后还要开心。 白逸将她的身子按了下来,一脸扎进了她的胸乳之间,呼吸着,用脸来回的 爱抚着。那口中的湿热气息一阵一阵洒在她的胸口,刺激着她战粟的肌肤。季如 意差点陶醉在这蜜的海洋里。 「你叫住我就是这事啊?」季如意问。 「当然不是。」白逸推开她道:「来来,你睡到里面来。这两天憋死我了, 你来让我好好玩一玩,我一边说给你听。」 季如意爬上床去,将衣襟罗衫脱到了腰间,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纱裙下的 衬裤也脱了,躺在白逸的旁边。 白逸轻轻在她乳尖咬了咬,左手并成双指,跑到了她的糜香胯下。 「嗯啊……」季如意轻轻呻吟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任他如何处置自己。 白逸拿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淫龙之枪上来回套弄。想了想,白逸说道:「其实 刚才我还有一问题没有说出来。」 「什么?」季如意一边手中不停,一边询问。 白逸道:「承亲王欺诱刘正清,无非就是希望太后能早一点死。可太后死了 对他有什么好处?」 「太后死了,皇上的势力自然被削弱了。能制衡他的因素又少了啊。」季如 意道。 白逸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如果说承亲王有心要篡位,太后死 了,皇上就会立下子嗣为储。到时候朝廷上下的官员多会向储君靠拢,就算皇嗣 之间还有争斗,那也都是皇室之间的事了。所以说承亲王更应该让太后活下去才 对,太后活下去,皇上不立储,这样他们你争我夺,对承亲王更有利才对。」 季如意点了点头,可又疑惑道:「可是是皇上先说因为太后的病,暂缓立储 的事啊!这又是为什么?」 「这我也想不明白。感觉好像是皇上自己他的圈套里跳,而承亲王却好像反 而希望皇上从自己的陷阱里逃出来。真是莫名其妙。」 季如意心里想了想,忽然笑道:「其实这也简单。」 白逸看着她道:「怎么说?」 季如意道:「假如现在周文山回来了,大想把这个大家大业传给他儿子。你 是他的亲戚,却想谋夺家产,你会怎么办?」 白逸想了良久,仍没想出所以然来。 季如意又道:「我刚才那个比方没打好。说句大不敬的话,假如你是承亲王, 你想谋夺皇位,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 季如意笑道:「你是想过了,可只你顾着想里面去了,却忽略了外面。你总 想着这是一家人的事,只想到家里面的人该怎么办,却一时忽略了满朝文武怎么 看,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 白逸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承亲王纵然想做皇帝,若他 冒然的逼宫夺位,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说百官难服,恐怕还要遗臭万年。」 季如意道:「不管怎么说,皇上是天下的表率。倘若皇上名不正言不顺,何 以正天下?古今以来多少次改朝换代,那个皇帝不是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正名。所 以皇帝必须得是正义的,名正了,才能言顺。要想让天下的子民臣服,他就得想 办法让自己合情合理合法的坐上那个宝位。」 「这么说来,就有一个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那就是——禅让!」 第096章极刑,香逝(上) 「皇帝觉得自己不贤,让位于贤能的叔公。这样,不管是在皇族,在百官, 在天下来说,都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么就合情合理合法,名正言顺的当皇 帝了。」 白逸道:「只要立了储君,万一哪一天皇上暴毙,储君即位。不管皇子之间 的党争再怎么厉害,有他承亲王力保,众皇子又怎么能抗衡?然后再找个机会逼 皇帝禅位……这一招何其歹毒!」 「听起来是毒了点儿。可是个妙招啊!」季如意道。 「人说做大事者要纵观全局,眼光不能陷入一隅如井底观天,管中窥豹。想 不到我思想如此狭隘,看来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啊!」白逸轻叹了一声,不由得 有些气妥。 季如意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你怎么就不是做大事的人了?在我看来你就 是这一家之主。」季如意再次拿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裙带下:「自己能把事情 做好的,那是能做事的人。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把事情办好的,那才是会做事的人, 做大事的人。这回你之所以没有我看得开,看得远,主要还是因为你经验不够。 倘若你因此而气妥,当真叫我小瞧了你。」 白逸听了,心里一阵暖暖立的感动,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鼓起劲道: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看小了!」 「这才是我的好夫君,好主人。」季如意淫媚的倚偎在白逸身旁。 白逸轻抚着她的身体:「有你在我身边真好,你是我的福气,是我的知心如 意,如意娇妻。」 季如意开心的问道:「是娇妻吗?」 白逸笑道:「你若真想,娶你又何妨。」 「不用了。」季如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只有能伺候在你身边,我 就心满意足了。」 「你可别逗我了,再逗我,心里的欲火可就真消不下去了。」白逸将手收回 来。 「消不下去就泄了,如意弄箫的本领一定会让主人舒服的。」 原本还是晴朗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来势很大,不一会儿倾盆 的大雨就已经瓢泼而下。天上乌黑的云密显得沉沉地,压抑得有些难受,屋外刷 刷的雨声让人再听不到别的什么。 亮堂的屋里也变得阴暗了,就像到了夜幕一样。季如意爬下床去,点起了灯, 灯芯上的火焰摇拽不定,晃得让人更加心烦。 季如意皱起了眉头:「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一样子就变了天。」 白逸长吐了一口气,想吐出心中的压抑,可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心里越发 的不舒服,难受得很。 西北城的大理寺监狱里更加阴暗,暗得隔着面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拖着深 沉的铁链子,一步一步被拉进了刑房。刑房中的火把就像血一样,那么红。 一道眩目的闪电从铁窗外划过,映清楚了两个人的脸庞。魏麒麟看着被铁镣 铐住的春香,冷冷说道:「刑部有一百单八道酷刑,你应该听说过吧。现在最后 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当着本大人和内廷卫的面从实招供,否则你是不是还能安 然无羔的离开这里,我可就很难说了。」 外面的雷声震得人心里发慌。被绑在木桩上的春香心里是真害怕,她以前的 老爷周文山就久居知府之位,在洛城时对于大狱的痛苦她是深深知道。可是她自 从接受如意的精心调教之后,她的内心已经不容许她再出卖自己的主人。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魏麒麟道:「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对你一个弱女子 用刑。可是不用刑,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呢?哼哼!」魏麒麟打了 个眼示。 两个衙役顿时从刑具中拿出来了许多像称铊一样的铁块。魏麒麟缓缓说道: 「皮鞭,水火棍,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不在我们刑部一百零八道酷刑之内。 刑部一百零八道酷刑,共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刑,每刑二十一样,计一百 零五项。另外还有三项最厉害的刑罚,用在你身上那就大材小用了。大多女人都 特别爱惜自己的容貌,特别是像你这种还有几分姿色的,如果被毁了容,恐怕是 生不如死吧。」 春香看着那些不知道要干什么用的铁块,听着魏麒麟阴冷的生声,身子不由 自主的颤抖起来。 魏麒麟将她的恐惧瞧在眼里,笑了一声:「可能你觉得毁容并不算什么,其 实那就要看怎么了。本官说过酷刑里有金木水火土五刑,如果你能撑过三道刑罚 还不改口的话,那本官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哼哼,上火刑!」 一个烧得火旺火旺的大火炉被架了出来,炉中的火焰冒得一尺之高。几十个 铁块被扔进了熊熊的火焰中,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会拿它干什么。 「把犯人的同伙也带过来,让她亲眼瞧一瞧她的伙伴是怎么被折磨的。」 霪霪被带进来时,铁块已经烧红了。魏麒麟笑着拍了拍霪霪的脸道:「我先 让你瞧瞧你伙伴的痛苦,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应该会更加珍惜自己才对。来人啊, 动刑!」 差役们用铁架把炉火中的铁块都勾上来,每个铁块上都有一个钩子,可以将 铁块挂在手镣之间的环扣之中。 魏麒麟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这道刑叫做『点到为止』,是个小游戏,就是 将一斤重的烧红铁块,一个一个挂在你的身上。你可要小心一点,把手伸直了, 万一支持不住把手放下来,那些火红火红的玩意儿就会烫着你。姑娘体弱,先给 她上十个吧。」 十来斤重的东西,提起来并不是很重,可是是把那些东西挂在两手之间的铁 链上让你伸直了双臂不动,那就是一种折磨了。漫说是男人受不了多久,就是练 武之人过一柱香的功夫也够难受。何况是春香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环。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春香就痛苦不堪了,两只悬在空中的手不停的发抖。 春香咬着牙,额上的汗珠一层一层的往外冒。那汗珠滴在红红的铁块上,发出的 『嘶嘶』声,听得更是让人发毛。 春香手臂一软,松了下去。『啊』一声惨叫,火红的铁块顿时烫在囚服之上, 激起一阵青烟,不得不又拼了命的把手臂抬了起来。 「你招是不招?娇嫩的身子被烫得左一块疤又一块伤,烫坏了可就不好了。」 春香抬着手,忍着泪道:「大……大人,民女说的都是真的。的确是承亲王 ……承亲王府的人叫我们这么干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看来你还是不想说实话。」魏麒麟脸上一冷:「来人,再给我加十块!」 「是!」两边一声应下,将已经快冷却的烙铁换下,又多加了十块,比刚才 更多了一倍的重量。 春香惨叫连连,哀嚎阵阵,那么重的铁块她怎么抬得起,手一软那二十个红 烙铁就全落在她的大腿上,被烙铁一激,又拼命的把手抬起来。如此没有几个回 合,春香手上酸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得任由那火红的铁块烫在自己的肉上, 不停的惨叫流泪。 第096章极刑,香逝(下) 刑房里充诉着春香的叫声。 霪霪见着春香受苦,皱起了眉头,但仍是平声静气的说道:「该说的我们已 经都说了,为什么还要对我们动大刑?」 魏麒麟道:「你们是招了,可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那是你们官府该调查的事!」 魏麒麟笑道:「我现在不就是在调查吗?总得先质询了你们,再去问王爷是 否真有其事。」 霪霪知道他是要故意折磨此自己和春香,也无话可说。只希望春香能咬着牙 齿挺过去,千万别把主人供出来。 那铁块一直被烫到冷下来,魏麒麟才叫差役把它取下来,对春香说:「怎么 样,这下舒服了吧?没有了这双玉腿,我看你怎么伺候男人。腿也烫过了,看来 你还是不想招的样子,那我就给你尝点别的吧!不知道你是想试一试『热情之吻』 还是『火眼金睛』?哦,对了。还你要说话呢,『热情之吻』你是尝不了了,那 就『火眼金睛』吧。来啊,上刑!」 两个差役又不知道去取什么去了。 内廷卫看着魏麒麟这么折磨一个弱女子,实在太过残忍。可这确实是天朝内 所有的刑罚,火烧朝廷军库属于反叛朝廷的重罪,魏麒麟有权对她用这样的重刑。 不一会儿,差役就拿了一张布条和两个小纸包来。 魏麒麟阴冷的笑声又再次响起:「知道这纸包里装的是什么吗?是上好的黑 火药。给犯人用罚的时候,用纸给它包好,再用布把它系好,固定在犯人的眼睛 上。然后只需要一点点火星,那你的一双眼睛就真的是火眼了。哈哈哈哈……」 春香光是听他说就觉得不寒而粟。差役们的布条慢慢地蒙上了她的眼睛。春 香惊恐万分的叫了起来:「霪霪姐……霪霪姐救我啊……霪霪姐……!!」春香 大喊大叫,哭得泣不成声,在木桩上拼命的挣扎。可是有大铁镣锁着,怎么也挣 扎不下来。 霪霪知道魏麒麟是说用刑就会用刑的,可她也是千般万般也不能把主人说出 来。只好一狠心,闭着眼不去看她道:「官府们心肠太黑了,可是我们做了就受 着吧。咬着牙也要忍下去!」 春香哭喊道:「可是……可是我怕呀。姐,我受不了了,我怕呀!姐姐,救 救我吧,求求你救救我……」 魏麒麟挥手,让动手的差役停下,对春香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有什么 就直管说,说出来就不用受苦了!」 「别听他的。」霪霪叫道:「我们没什么话要……」 「住嘴!」魏麒麟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霪霪脸上。 差役们等着魏麒麟下一步的命令,魏麒麟却等着春香的话。春香静了下来, 想了很久。受着这般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她真想就这么屈服了,把他想听 的话说给他听。可是夫人的教导言犹在耳,纵使受尽千般苦难也绝不能背叛自己 的主人。这种尖锐的冲突,就像把她的心放在油锅烤,那样煎熬,那般难受。 想了很久,春香突然像认命般的哭了起来,那泪水都把布条浸透了,顺着脸 颊流到了脖颈。也不挣扎了,也不叫喊了,只是在那里不停的哭,不停的哭…… 霪霪心里喘了一口气,又同情的看着春香,她的心里也是同样的难受,同样 的痛苦。 「动手!」魏麒麟收住了笑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差役从火炉中取出被烙红的铁棍,慢慢地移向了她的眼睛。 几根飘乱的头发在烙铁的热浪中变得扭曲,打节。一阵耀眼的火红和一声凄 厉的叫声,震得人心魂乱跳。叫声在整个监牢内不住的回响,别的犯人听了如此 惨叫都觉得心惊肉跳,心都颤了! 刑房内所有的差役都闭起了眼睛,不忍目睹这骇人的惨状。霪霪也闭上了眼 睛,她不忍看,不忍听。只有两个人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就这么看着,一直到火 药烧完,叫声止歇。 内廷卫就这么看着,他的脸色神情还是如平常一样,平静如水,看不出他心 里在想什么。魏麒麟也一直看着,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差役们渐渐地都睁开眼来,看了一眼犯人的情况,又都赶紧低下了头。 魏麒麟显得异常平静,淡淡地说道:「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一个差役低着头凑上前去,探了一下呼吸道:「大人,还有气。」 「是吗?那就把她弄醒,上第三道刑吧!」 「大人!这……」差役们似都有些犹豫,都看着他,似乎希望他收回刚才的 决定。可魏麒麟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一直盯着半生不死的春香。 差役无法,只好遵从命令。 春香被弄醒后就像失了魂一样挂在木桩上一动不动,只要那嘴里发出的微弱 声音证明她还活着。 「第三道刑……」魏麒麟深吸了一口气:「叫『铁板红烧』……」 差役们抬来了一架铁床,铁床下架了几个大炉子。 「我说过,如果你能挨过这第三道刑,我就相信你的话,现在这句话真的有 效。」魏麒麟道。 「不……」春香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不……不要用刑……用刑了,我受 不了了。我……,主人……春香受不了了,主人来救救我吧,春香……春香受不 了了,春香受不了了……!!」春香一咬牙,口中一股鲜血涌出。 「啊!」差役们一声惊呼。一个差役上前看了一眼道:「不好了大人,她… …她咬舌自尽了!!」 霪霪闭起了眼睛,深皱着眉头,眼中不禁流下一行泪水。 魏麒麟叹了一声:「死了就死了吧!审下一个。」魏麒麟转而向着霪霪道: 「看着你的伙伴死了,感觉怎么样?」 霪霪狠狠盯着他,如果她现在没被绑着,真想把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断。 「看来你感觉还不错。」魏麒麟淡淡说了一句,又道:「你朋友都死了,你 打算是招还是不招啊?」 「连她都死了,我招……我招你娘的!!」霪霪恶狠狠地道:「我狠不得把 她受过的苦,都统统给你来一遍!有什么厉害的你就招呼吧!」 「好,有胆气。巾帼不让须眉。」魏麒麟道:「『火龙探幽』、『欲火焚身』、 『火中取粟』、『野火燎原』、『怒烤全羊』等等这些我就不挑了,你就挨个都 尝一遍吧。上刑!」 令声已下,可狱中的差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再肯动手。刚刚 才看到一个鲜活的女子死得那么惨,他们怎么敢再去对另一个女子下此狠手。都 看了看侍郎大人,只觉得他太是恶毒了。 「你们想抗命吗?」魏麒麟叱道。 「大人。」差役道:「小的看今天说到此为止吧。只怕再这样下去……会… …」 「会怎么样?」魏麒麟问。 差役们都不敢回话,但还是呆在原地不肯听命。 「我看他们说得对。」内廷卫张大人突然说道:「万一要是再把她审死了, 我也只有拿着她们上午说的证词,让皇上过目甄别了。」 魏麒麟沉默了一会,只好挥了挥手:「带下去。」 第097章泣、祭(上) 一卷草席,一单雪白的纱布盖着。狱丞和差役们在旁边跪拜着,嘴里念念有 词。 「莫怪莫怪,莫怪莫怪。」狱丞连连念叨着:「虽然你是死在我们牢里,虽 然我的手下们对你用过刑,但那都是上司的命令,我们也是身不由已,让你受刑 惨死,让你委屈了,你死了不要来找我们啊!」 差役也是念道:「我们知道你死得惨,知道你死得冤。可你千万别找错人, 想杀你的不是我们啊,都是魏大人下的命令。你有什么冤,你有什么苦就去找他 报仇,我们可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你活着的时候光顾我们这里,我们是好吃 好喝,干净的房伺候着,可没半星点的亏待你。你若泉下有知,也知道不应该找 我们了。」 一众官差都纷纷拜过后,差役问道:「老大,这尸体怎么办?」 「猪脑子。」狱丞敲了一下他的头:「当然是通知他的家人过来领尸啊。」 「哦哦,知道了。」 狱丞叫道:「知道什么?还不快去!」又赶紧捂着嘴,对尸体拜了几拜: 「声音大了点,没惊着你吧。」 十七号监房内。霪霪坐在床上,脸上的泪痕未干,眼中还有泪光闪动。她哭 了,她以为她从来都不会哭,可是她哭了,就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子。打她 记事起之前,她就杀过人,族里的孩子凡三岁都要学会杀人,她杀过。她杀过不 知道多少人,也不知道看到过多少人死在她面前,可她从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可 这次,她却哭了。人和人在一起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平时可能不会注意,可一 到了同甘共苦的时候才发现确实存在。 春香死了,她是为了自己的主人死的,也是为了霪霪的主人死的。霪霪心动 了,她的心被彻底触动了,她没想到春香的死会让她这么难过,会这么伤心…… 伤心的不是只有霪霪一人,被触动的也不会只有霪霪一个人。傍晚,周府的 花厅内,众人围着春香的尸体,白逸被抬着担架抬到了厅内。 雪白的布仍是那么盖着,白逸的但架被放到了尸体的旁边。林月华和红梅小 心的把白逸扶起来,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白逸静静地看着白布单,静静地看着。 府里的姑娘们都在小声的哭泣,哭泣着。 「打开。」白逸说话的声音很静:「把白单打开让我瞧一瞧。」 「主人,还……还是不要了吧……」初灵小声的说了一句,声音有一些颤抖。 「打开它,让我瞧一瞧。」白逸的声音还是那么静:「快打开,我想再看一 眼。」 啻月若焰掀起了白单的一角,众人都捂着脸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林月华在后面撑着白逸,她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白逸伸出手, 拉住白单下那只冰凉的手臂,慢慢地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几个女子发出了一阵 小小的惊呼。 白逸紧紧地抱着她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眼中的泪水翻滚而下。 众人看着白逸如此痛苦的表情,心中的痛又重了一倍。 「春香……,我……我对不起你,我怎么……我怎么如此狼蛇心肠,拿你去 将我顶罪。我白逸欠你的,欠你一条命!你死了,你叫我怎么还给你………」白 逸把春香抱在怀里不住的哽咽,那泪水一滴一滴打在地上,一滴一滴不停的打在 地上:「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你是为我而死的,是我害死了你。我对不起你, 我对不起你……」 众人看主人哭得难受,心里也更是难受。 初灵忍不住说道:「人已经死了,伤心也……」 「住口!」白逸轻叱了一声,初灵只好闭上了嘴。白逸将春香放开:「扶我 起来。」 「主人,你要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呢。」 林月华也道:「夫君,你今天才用了新药,你的伤势不能乱动。」 「扶我起来!!」白逸喝了一声。 林月华从来没有被他这么喝叱过,只好与众女子一起搀扶着他站起来。 「放开我。」白逸将她们的手都打开,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突然拿起桌 子上的一只花瓶喝道:「我真是个浑蛋!」一瓶子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众人大惊失色,忙跑过去扶住他。林月华哭道:「夫君!夫君你这是干什么 呀?」 「弟弟,你别做傻事。」萧玉痕忙找来止血纱布替白逸止血。 「不用管它。」白逸一下推开萧玉痕的手:「哥,把剑给我。」 萧玉痕顿时色变:「弟弟,你要干什么?」 「主人,主人您别想不开呀!主人……」众女惊道。 「把剑给我!」白逸挣扎着就要去拔萧玉痕随便携带的宝剑。 萧玉痕急忙退后两步,惊骇的看着他道:「弟弟!弟弟,我的主人,哥给你 跪下了,你别做傻事啊!」 白逸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啻月若焰,夺过她腰间的佩剑嘶喊道: 「此仇不报,我白逸誓不为人!!」手中一挥,那把剑硬生生的插进了大厅中央 的墙壁上。 「啊,主人,主人……」 一声力竭,白逸吐了一口鲜血晕厥过去。 暴雨止歇。夜下,王府的院落内点着几笼灯火。雨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让这个仲夏之夜有了几分凉爽。 承亲王和姜旭一边品茶一边聊着什么。没过多久赵福引着魏麒麟来了。魏麒 麟谢过座,又与姜旭见过一礼才说道:「王爷,下官今天下午审理案件时用刑无 量,有一个犯人被下官逼死了。至于供词……」 承亲王躺在古藤木的摇椅上,一晃一晃的,脸庞在灯下显得忽明忽暗:「案 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啧,你也真是的,居然对一个女人用火刑,怪不得人家都 说你是酷吏。你动刑前怎么不过过你的脑子!」 「王爷恕罪,下官一时心切。听她们都把供词的矛头指头王爷您,下官就失 了方寸,用刑过量,请王爷宽恕。」 「算了算了。」承亲王想了想问道:「还有一个犯人怎么样了?」 「好好的,还关在大理寺的监牢里。」魏麒麟答道。 承亲王秦岚将摇椅停下道:「这个犯人就这么关着,不用再审了。」 魏麒麟很是意外,不由得问道:「为什么?犯人不审了,那供词怎么办?」 承亲王道:「供词就这么交上去。」 「就这么交上去?!」不光是魏麒麟,姜旭也很吃惊:「这个案子皇上要亲 自过问,案子才开始审就……,这份供词可对王爷您不利呀!」 承亲王皮笑肉不笑的道:「哪里不利了?我倒觉得挺好的。」 姜魏二人听得大惑不解。 承亲王笑道:「想用这个案子来拖住我,那是不可能的。正好我还要借这份 供词做问路石,看看皇帝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即然要亲自过问,这份供词就让他 好好看看。此于接下来怎么办,等明日看皇上的态度后再说。」 魏麒麟道:「王爷,您不怕皇上真的会借题发挥?」 姜旭轻声笑道:「魏大人,你多虑了。皇上若真是这么轻率行事,恐怕皇上 现在就不是皇上了。」 承亲王起身道:「已经这么晚了,都回去吧。姜大人,你明日就要远赴广陵 去审理马元太的案子,王爷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你可别把事情把砸了。」 「王爷放心,下官定会办得妥妥贴贴。」 第097章泣、祭(下) 白逸从昏厥中醒来时已经躺在花厅后的床上了,身边林月华、萧玉痕和几位 若焰的丫环伺候在旁:「几更天了?春香呢?」 林月华道:「快三更了。春香的身子还在花厅放着,如意姐已经叫人去棺材 铺买口棺材。」 白逸伸起手:「来,扶我到外边去。」 萧玉痕见白逸要起来,轻轻地把他的手按下去:「弟弟,你还是歇着吧。你 重伤在身,不宜走动,春香的事交给我们办就可以了。」 「不行……」白逸想坐起来,可一用力,胸腹就痛得不得了,只好做罢,喘 着粗气说道:「去将如意叫过来。」 一会儿,萧玉痕就和季如进意一起过来了。白逸问道:「你……,你去叫人 买棺材了?」 「已经买回来了,正准备把春香装敛入棺。」季如意道。 「是什么棺材?」 季如意道:「是松木棺材。」 「是吗?」白逸道:「有没有更好的?」 季如意一怔:「对不起主人,我明白了。」季如意来到花厅,见春香的尸身 已经放入棺中,便叫来抬棺材来的伙计道:「你们店有没有上好的梓木棺材?」 「梓木的?」伙计道:「梓木是有,还是上等的古梓木,但店里没有现成的, 要的话要订做。」 买棺材来的映月柔馨:「夫人,不如暂时先用松木的,叫他们连夜赶工,明 天再换。」 「就这么办。」季如意道。 「这……」抬棺伙计道:「连夜赶制一口上好棺材……」 映月柔馨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伙计手上道:「不要说这说那。不管你们店里老 板叫多少人,要花多少钱,镂花和棺漆都要用最好的,不许偷工减料,总之明天 上午我们这里要一口上等的古梓木棺材。」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这就回去办。」抬棺伙计忙是跑了回去。 季如意回到花厅后道:「主人,事情已经办好了,明天上午就会送来一口上 好的古梓木棺。」 白逸道:「哥,我字写得不好,你替我写几个字吧。」 一下子,丫环就备好了纸笔。 萧玉痕坐在桌前问道:「弟弟,你要写什么?」 白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就写『白府乔氏春香之灵位』吧。」春香本名 姓乔名芳,被周府买为丫环后赐名为春香。 「白府乔氏!」众人心里俱是一惊,平日里白逸对丫环们总是淫玩性虐,好 似满不在乎一样,没想在心里却这么的在意。只不过是死了个丫环,在别的官家 府宅里恐怕是稀松平常的事吧,却不知主人竟看得这么重。对于别家的下人而言, 能有一口古梓木安睡那也已经是府上主人万般恩赐了,白逸竟为了一个下人写了 『白府乔氏之灵』! 别人可能觉得吃惊,以为主人白逸是为了春香替自己受死而补偿,但也还是 觉得做得太过了。可逝者之死又哪里是活人能够补尝得了的。对于春香之死白逸 当真是愧疚悔恨之极! 萧玉痕也很讶异白逸的做法,但还是依言写下来了。抬头看时,白逸的眼角 又流下了泪水。 林月华陪在床边道:「夫君,别再难过了,春香的死谁也不想啊!」 「月华说得对。谁也没想她会死,要怪就怪那些刑牢之人太恨了!」季如意 也安慰道。 「我不是难过春香的死。我是……我是恨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我一直 觉得死一两个人没什么关系,你想往上爬,她们死了就死了呗,虽然会有些难过 有些可惜,却不会伤心。可没想到不是这样的……不是……,看到春香尸体的时 候……我才……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人和人是有感情的,当……当这种感情别离 时,会让人心痛………春香她……她都被折磨成那样了,都没说出我的名字来, 而我……而我竟然贪生怕死,怯懦到要一个女人替自己坐牢,代自己受死!我… …我……」白逸情绪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不再说话。 「主人,夫人,有人求见。」一个丫环突然进屋说道。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府里正忙着丧事呢,不见不见。」季如意打 发道。 丫环正准备走,却被萧玉痕叫住了:「这么晚了还来拜访可能是有什么要紧 的事。来的是什么人?」 「是个女的。」丫环回道:「说是主人要她办什么事的。」 「哦。」萧玉痕看着床上的弟弟。 白逸道:「我现在也没什么心力见人了,如意,你替我见见吧。看看是什么 人,有什么事?」 雨停了也有一阵子了,瓦沿边还滴答着水帘。偏厅内来访的客人裤脚下还湿 漉漉的,显见是赶着雨路过来。 季如意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来到偏厅门外。厅中坐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 一身鹅黄色的轻绸束衣,裙摆却已经是湿透透的了,看样子是打着伞冒雨而来。 这女的正是姜旭的第七个姨太太。 七姨太见有人进来,知道是这里的主人,连忙行礼道:「周夫人吉祥。」 「坐吧。」季如意也坐下问道:「你是什么人?好像我府内没有人认识你吧。」 「不不不不。」七姨太道:「您当然不认识我一个贱民,有一位白爷认得我, 他还托我办了一件事。那位白爷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被他捉奸在床的那个人吧?」 七姨太被她说得有些羞愧,低着头道:「是……是,他让我帮他办的事,我 想和他说一下,白爷他不在吗?」 季如意道:「他在,不过他现在睡着了,你想说什么跟我说也是一样。他听 你拿姜旭与承王爷暗中来往的书信,你拿到了?」 七姨太摇了摇头:「没,没有。本来……本来我已经知道那些书信藏在什么 地方了,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正好看见他将那些书信又给了别人,所以……没拿 到。」 「给了别人?」季如意眉头一拧:「给了别人?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会给谁?」 「不知道。」七姨太还是摇头道:「因为那天已经是大半夜了,我只是隐约 看到好像是个家奴,不过应该是很富贵人家里的家奴。」 季如意想了想,道:「你没骗我?」 「没有没有。」七姨太道:「我……我的男人还在你们手里,我怎么敢骗您。 夫人,还有一件事,我发现姜大人好像是要出远门了,今天在我那里急急忙忙收 拾了一些随身物品,我问他是不是要出远门,他说是。我看他的样子,好像这一 两天就会出远门。」 「这一两天就出门?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季如意问。 「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是很高兴,应该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好,我知道了。」季如意见她一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问道:「你还 有什么事吗?」 七姨太咬了咬嘴唇,把一个木盒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好, 道:「这是上次白爷给我替他办事的银子,事情没办成,所以银子也还给他。」 季如意笑了一笑:「你把银子还来,是想让我们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要 我们把你的男人放了,再让你好继续呆在姜家赚银子?」 「不是不是。」七姨太连忙否认,低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跪在地上说道: 「不是那样。其实我甘愿随入姜家并不是因为钱,只是我家婆婆病得了大病,要 治好的话要花很多钱,所以才想了这个馊主意,嫁入官家拿些银子。」 「那还不是为了钱,还不是骗银子。」 七姨太脸色一白:「是,是为了钱。不过,不过也不能说是骗,我……我也 是付出了……」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也就是说,像妓女一样。」季如意毫不留情的说道。 七姨太身子一震,季如意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像盐一样撒在她的 伤口,让她瘫软在地上痛哭起来。 季如意说道:「那你还银子来是想让我们放了你的相好,趁着姜旭外出,你 好与他远走高飞,逃离这里?」 第098章对付女人和男人的手段(上) (因为主角来这个世界一年半,快两年了。所以我在此标注一下重要角色地 现在年龄。 一千七百六十三兔年九月:白逸23岁,生日06- 06属龙; 周素心周素灵17岁,12- 21属鸡; 柳依云15岁,生日10- 27属猪,还过一个多月满16岁; 季如意35岁,生日02- 阵07属龙; 萧玉痕23岁,生日12- 12属兔; 林月华21岁,生日12- 30属蛇; 银铃19岁,生日11- 19属羊; 红梅19岁,生日07- 02属猴; 白初灵15岁,生日04- 13属鼠; 啻月若焰及八月众17岁,生日03- 06属狗; 霪霪26岁,生日08- 22属牛; 孟小兰18岁,生日10- 04属猴,快满19岁; 春香:19岁,生日11- 01属羊,逝; 沐白歆20岁,生日11- 02属马; 赵绾儿16岁,生日07- 07属猪; 惜凤与小啻月若焰,目前还未重点写到她们,暂不标注。另有还未出场女性 数人,暂不透露。 武靖帝刚满49岁,生日08- 27属牛。) 七姨太身子一震,季如意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像盐一样撒在她的 伤口,让她瘫软在地上痛哭起来。 季如意说道:「那你还银子来是想让我们放了你的相好,趁着姜旭外出,你 好与他远走高飞,逃离这里?」 七姨太倒在地上没有说话,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是啊,天朝那么大,想逃到哪儿都可以,别人就是想找,也是很难找得到 你们,何况你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得罪人的事。」季如意从椅子上站起来, 离开了偏厅。 季如意叫初灵从密室里拿来了《采花拾录》和《红袖添香》,这些天一直忙 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连这些从风月楼得来的消息也没有时间来看。没翻几页,果 然看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原来姜旭外出是因为最近有人弹劾卫广总督马元太, 皇上命他任钦差正使,去查卫广总督的贪墨案子。季如意心中忖度道:「卫广两 省是棉料的重要产地,往年的军需采购都与卫广两省有关系,恐怕这里面还另有 文章。」 季如意草草看了一遍,对初灵道:「你去将这两本册子上面的新消息去念给 主人听。」 「嗯,我知道了。」初灵拿了两本册子向花厅去了。 季如意回到偏厅,看到七姨太还跪在地上,便走到她跟前道:「你想得很好, 想让我们周家放你们一条生路,远遁他方。不过纵然你再可怜,我们周家也不是 善人,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了你们?」 七姨太身体晃了两晃,刚才季如意离开前,她就感觉周家不会轻易的答应她 的请求,没想到果然如此。她眼中顿时像失了神色一般,无精打彩的,只是淡淡 地问道:「事情没办成我也是没办法,你们究竟要怎么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 季如意冷漠的说道:「是啊,我们交给你办的事,你没办成,自然会再要你 去办别的事来弥补。你对我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我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当 然,只要你能办好我们要你办的事,我一定会你让们安全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以 后也会过着很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还能替你们办什么事?」七姨太不由问道。 季如意道:「明天姜旭会以钦差的身份去广陵省办案。你跟他一起去,想办 法知道他去那里到底是干什么?除了办案以外,有没有什么别的原因目的。」 七姨太明白自己是不能拒绝了,只好说道:「夫人,姜旭他奉钦命办案,又 怎么会带我一起去?」 季如意笑道:「你能只身入姜府为那黄白之物为妾,还能讨他一老翁那么欢 心,就凭这份魄力和机灵,我想你一定会想出办法让他带你去。」(注:钦差办 案是允许带家从的,将士出征则不允许。) 七姨太点了点头,惨然答应,又道:「夫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季如意道:「你想见一见你相好的男人是不是?」 七姨太又点了点头。 周府内即有密室也有暗牢。原本皇上赐宅子的时候是没有暗牢的,可家大业 大的人谁没有一些见不能人的秘密,所以后来便有了这间暗牢。 季如意叫来丫环红梅,打着灯笼来到了园子里一处叫『雾峰仙』的假山林。 季如意移动了一座很大的假山上的一块石头,机簧被触动,假山暗处顿时出现了 一个暗门。原来这假山内有一部份是中空的,一直连接到山下的地牢。 暗牢内燃着灯火,红梅关了机簧就候在暗门内等着。七姨太随着季如意下了 几级石梯,马上就看到了两间不大的铁牢,她相好的汉子就关在第一间牢内。 焚月残香也在暗牢里:「我刚刚才来,准备接着审问。」 「这事等下再说。」季如意坐在牢内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看 着他们俩。 一番情诉之后,季如意起身道:「好了,人也见了,情也诉了,你该办的事 也得替我们好好的办。」 「嗯。」七姨太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好奇的看了另一间牢房,只见一个衣 衫褴褛的女子被吊在半空中,把自己吓了一跳:「她……她是谁。」 残香瞪了七姨太一眼,厉声说道:「不该你看的,你别看!」 「是……是。」七姨太忙撇开脸,不再去看。 季如意道:「你看到了,除了有铁牢和见不到光以外,你的男人就像住在家 里一样。如果你不想他变得比旁边的女人还要惨的话,就该乖乖听我们的话去办 事。你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红梅,带这位七夫人出去。」 「是。」红梅引着灯带着七姨太出了暗牢。 另一间牢被关着的是赵绾儿,自从她昨天被当成内奸被抓以后,一直被轮番 的刑讯到现在。 季如意走进牢内抬头看了一眼吊着的赵绾儿,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焚月残香道:「除了用刑以外,到现在她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连眼也没让 她合,不过她还是连一个字也没说。」 「这个小女子非同一般啊,不是一般的办法能让她开口的。」季如意道。 残香道:「放心吧夫人,就算她是铁打的女人也终究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只要让她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觉,就是铁人也得垮下来。再过两天,她知道什么都 得全吐出来。」 季如意满意的点头:「嗯。反正你们衙门的差事也没做了,你们祈月族的八 个侍女这几天十二个时辰轮流折磨她。我知道一个人疲劳至极的时候就会什么都 不管不顾了,只要她知道就一定会说,但记着,别把她弄死了。今天才死了一个 春香,我想主人不希望还有别人死去。」 「这个我知道,会注意的,你放心吧。」焚月残香说着从水桶里舀了一勺凉 水泼在赵绾儿脸上,手里拿出几根蘸了烈酒的银针,那昏昏欲睡的小姑娘立时惨 叫起来,整个暗牢内都在回荡。 第099章皇宫与周府(上) 「……都察院右副御使冰琉弹劾卫广总督马元太的案子,兵部侍郎姜旭和冰 琉已经出发去查了。」 「嗯,朕知道了。」秦源高坐在龙极上道:「这个马元太朕曾经褒奖过他。 早些年国库空虚,他替朕办过一件好事,解了国家的燃眉之急。当年朕就是当着 众大臣的面赐了他紫鱼袋,让他署理卫广总督事宜,朕还是很欣赏他的。这次冰 琉弹劾马元太,你们当中不是有很多人都替他说过话吗?」 一老臣出列道:「这些年来马元太一直总理卫广两地,朝廷的赋税从无拖欠, 他的政绩在朝中都是颇有口碑。这次冰琉弹劾马元太纯属无中生有,一定不会查 出什么的。」 秦源笑了一笑道:「程老爱卿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这么仗义执言。朕也不 相信马元太会干出什么有负皇恩的事,不过有人弹劾他,朕也不能不过问。冰琉 冰大人虽然说是女官,但也是朝廷栋梁,她即然弹劾马元太,朕怎么也得让她去 查一查。马元太若真是安分守已自然是最好,但要是他真有什么事,朕也不会轻 饶他。」 秦源顿了一顿问道:「还有什么事没有?没事就退朝吧。」 「皇上,臣有事奏。」魏白麒麟出列道:「臣和刑大人、府尹大人还有内廷 卫张大人昨天审理了军库纵火案的案犯,案犯一口认定指使她们二人纵火的是… …是承亲王爷。」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阵小声惊呼,偷偷的议论起来。 秦源左右看了看,从龙案上拿起一个折子道:「对,你的折子朕看过了。怎 么,案子才审了一天就结案了?」 「臣等不敢。」魏麒麟道:「只是皇上说过要亲自过问此案,臣不敢怠慢, 所以就将昨日审结的供词上呈皇上过目。」 秦源看了承亲王秦岚一眼,他此时已经跪伏在地下。秦源把折子交给旁边的 太监道:「把折子念给大臣们听一听。」 太监接过折子念了下去。大臣们是越听越惊,还没等念完就有人出来说这些 供词都是胡说八道,陷害王爷。 秦源哈哈一笑:「魏麒麟,昨天你审死了一个女犯,今天要是再死一个,那 承亲王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想说也说不清咯。行了,退朝吧 ~ !」 「退朝~ !!」司礼太监一声大喊。众大臣们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朝下。 「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着调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信 还是不信啊?」几个大臣围在一起议论道。 另一个大臣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像这样的奏折是万不该拿出来说给 大家听的,不过即然说出来了应该是不信吧,而且承亲王绝不会干这种没头脑的 事。哎,刑大人来了,他是办这个案子的,问一问他。」 几个大臣跑过去围着刑全左一句,右一句。 刑全把他们都推开道:「你们别问我,皇上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说完很快的就走了。 武靖帝秦源刚退朝,就碰能了秦岚:「哟,小皇叔,免礼免礼。哈哈哈,平 常你都是吃了午膳才去给太后请安,怎么今天现在就来了。」 秦岚道:「哎呀,还不是因为那个奏折的事,可真是冤死我了。我虽然帮着 皇上您监管军需采购的事情,其实您也知道我只是顶个闲职,很多事情我都不知 道。皇上您今天在朝上这一念,叫我以后还有什么面目位列朝臣之中啊?」 秦源大笑:「小皇叔怨朕了不是。这种荒堂至极的话朕怎么会信,正因为朕 不相信才要念出来让大家听听嘛。这种供词,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疯狗乱咬人, 那些大臣也不是蠢材,他们怎么会听不明白呢?朕让太监念了,就是让满朝文武 都知道,朕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淡,朕相信你。」 秦岚长吁了一口气:「原来皇上是这般打算,倒是把臣吓了个半死。」 「哈哈,小皇叔即然来了,就跟朕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吧。」 太监们引着路到了慈宁宫,正准备喊驾,却被皇上制止了:「不许喊,别惊 扰了太后。」 进到慈宁宫中,正见到几个御医在给太后瞧病。御医宫女们见到皇上驾到, 正准备见驾,也被皇上挥手止住了:「你们忙你们的。」说着找了个坐位坐了下 来。 秦岚叫来一个宫女低着声问道:「太后怎么样了?」 宫女道:「刘大人正和陆老先生给太后瞧病,情况怎么样奴婢不知道。」 秦岚点了点头也坐下了。秦源又向那宫女问道:「林裳那丫头呢?」 「林裳去打清水准备煎药去了。」宫女道。 「都散开,都散开。」刘正清把围着的几个太医挡开,给皇上和王爷行了礼 后道:「皇上,太后的病因我们已经瞧清楚了。」 「哦。」秦源忙问道:「太后得的是什么病?」 刘正清道:「太后的病因有二。一是以前诊过的肝病,引起了太后厌食。」 秦源点了点头:「那还有呢?」 刘正清把陆仲明请到前面来。陆仲明道:「还有一个病因是太后身体内的状 态失衡,阴阳不调引起的身体萎缩。」 「那可不可以医治得好?」皇上急忙追问。 陆仲明道:「太后病情严重,不过要治的话还是能医治得好。」 秦源放下心来:「太好了太好了,只要你们能医好朕的娘,朕一定重重的赏 赐你们。」 秦岚看了刘正清一眼,也高兴道:「太好了皇上。太后的病要是好了,这可 是件天大的喜事。」 刘正清忙挥手道:「皇上,王爷,不可大声吵闹。太后还在安睡,别惊着了。」 「一高兴就忘了神。」秦源和秦岚道静下声来。 陆仲明也说道:「皇上,草民建议您把太后安置到僻静的地方静养,这样对 太后的病情有帮助。」 秦源道:「那太后要是搬走了,朕不是不能给太后请安了?」 刘正清道:「皇上您是一片孝心,可不要为了这影响到太后的康复啊!」 秦源想了一想,道:「那就等太后好些了,再将她老人家移到永寿园去静养。」 两人又呆了一会儿,秦岚道:「皇上,我们别耽误了御医们给太后瞧病,走 吧!」 出了慈宁宫,秦岚就告退回府了。秦源刚准备去用膳,却被跑出来的刘正清 给拦住了驾。秦源不由问道:「怎么,刘太医还有什么事?」 刘正清跪在地上道:「刚才还有一件事没禀告皇上。」 「什么事?」 刘正清看了左右两边的太监。秦源摒退了下人。刘正清道:「臣说了,皇上 可别伤心。太后的病就算治好了,恐怕也是天寿将至。」 秦源的身体一晃:「什么!」 刘正清跪伏在地上道:「臣和陆仲明瞧过了,就算病治好了,太后最多也只 有两年的寿期。这不是病因所至,而是寿终正寝!」 秦源惊骇万分道:「你没瞧错?」 刘正清痛哭流涕道:「臣……臣希望自己瞧错了,可……可这确实是千真万 确。臣让皇上空欢喜一场,臣死罪!」 秦源抬头看着天长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没罪,刚才你 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对的。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刘正清道:「除了皇上和臣还有陆仲明知道。」 「那其他的那些太医们呢?」 刘正清道:「这个征兆被病情所掩,臣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其他的太医们还 瞧不出来。」 秦源又叹了一口气道:「记住了,这件事情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臣记住了。」刘正清连忙叩首。 秦源回头看了一眼慈宁宫,方才离开。 陆仲明见刘正清回来,问道:「太后的情况你和皇上说了?」 刘正清点了点头:「皇上说这件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那……」陆仲明摸了摸胡子:「那承亲王让你害太后的事你……?」 刘正清道:「危行言孙(孙:读xùn),我不是一个当官的料,这种惹事 的话我可不会瞎说。」 第099章皇宫与周府(下) 陆仲明见刘正清回来,问道:「太后的情况你和皇上说了?」 刘正清点了点头:「皇上说这件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那……」陆仲明摸了摸胡子:「那承亲王让你害太后的事你……?」 刘正清道:「危行言孙(孙:读xùn),我不是一个当官的料,这种惹事 的话我可不会瞎说。」 『笃笃笃』「谁呀?」周府的一扇后门被叩响了,小丫环打开门:「是沐姐 姐呀!快进来吧。」 「昨天还下那么大雨呢,政今天就出这么大的太阳。」沐白歆收好遮阳的纸 伞道:「听丫环说白爷病了,要不要紧啊?」 小丫环边走边道:「怎么不要紧,大夫都来过好几次,又是煎药又是针灸, 可还是躺在床上不能动。这几天府里的下人们忙坏了,一边忙着主人的病,还要 赶紧办春香组的丧事,可是累着了。」 沐白歆悲叹道:「春香是夫人最贴身的丫环,我也是今天早上听来取东西的 丫环说的。春香她还这么年轻就……」 小丫环安慰道:「沐姐姐你也别难过。春香姐已经死了,再难过也没有用, 重要的是能替春香姐报这个仇才好。」 「你说得对。」沐白歆擦干眼角的泪水道:「夫人在哪?我想先见见夫人。」 「夫人她不在府里。」小丫环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夫人出去了?」 小丫环点头道:「说是去宫里看贵妃娘娘,是想女儿了吧。」 林月华正在房里喂着鲫鱼汤给白逸喝。小丫环来报道:「主人,少夫人(林 月华)沐白歆姐姐来了。」 「白爷,月华姐。」沐白歆走进屋来。 「坐吧。我得喂夫君喝汤,就不招呼了。」林月华道。 「白爷的伤好些了吗?」沐白歆找了个位子坐下拿出一个小盒道:「我拿了 一些香来,听那些倌客们说闻了这种薰香能减轻疼痛。」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沐白歆道:「月华姐,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夫人对我有恩,您就把我当丫环 使唤就可以了。」 林月华将喝净的汤碗放下,取了薰香点上。白逸偏过头看着沐白歆道:「如 意她去宫里了。你有事?」 沐白歆轻轻笑了笑道:「我一是来看夫人的,也是来看白爷您的。白爷您有 伤在身,不如我抚上一曲给您听如何?」 「好哇。」白逸乐道:「整天躺在屋子里闷闷的,正愁无聊。你来了就好了, 我是好久都没听你抚的美妙琴音。」 「白爷您过奖了。」沐白歆也开心的笑道:「取琴来。」 一会儿丫环们就捧着一张古筝抬着矮桌过来。沐白歆端坐在蒲团上,轻轻地 动了两根琴弦,然后缓缓的抚了起来。 筝是古木新琴,音是『高山流水』,琴瑟动人,人更动人。一曲弹毕,白逸 已经听得是如痴如醉,看得是神魂不知。 沐白歆以前是商家儿女,自有一种书香气息。被人这般瞧着,虽已落入风尘, 可还是有些不自在,呆坐在那里,眼睛却瞟向它处。 白逸回过神来,吞吐的说道:「呃,那个……你在那里过得还习惯吧?」必 竟问人家在妓院里做妓女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话。 「……嗯……」沐白歆没敢抬起头看着他说话,眼神中似有一起哀伤。 白逸觉得气氛突然有点僵了,便哈哈大笑了两声:「其实,其实在风月楼里 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为衣食发愁担心。哈哈……」 「……是,是啊,呵呵。」沐白歆也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勉强。 「你……你若不想做了,就回府里当丫环吧。如意她是不会亏待你的。」白 逸很诚肯的看着她道。 「是吗……?」沐白歆低着头看着古筝上的琴弦,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风 月楼里还是要有人应着呀,周府里好像也只有我才能管得住,我看还是算了吧, 多谢白爷的美意。」 「是这样啊!」白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沐白歆忽然笑道:「总之能为夫人和白爷做点事,白歆也算是报答夫人和白 爷的恩德了。对了白爷,今天送来的《采花拾录》和《红袖添香》您看了吗?」 「还没有,等下就看。」 沐白歆道:「这几天怎么来拿册子的丫环都不一样啊?害得店里的老客都把 来的丫环当做新来的姑娘了。」 林月华端了一大盘冰盘,里面冰浸着许多荔枝,放到沐白歆身旁道:「你顶 着太阳过来,吃吃冰镇荔枝解解暑,再过些时候就吃不到了。」 「谢谢少夫人。」沐白歆也没客气,尝了一颗。 白逸道:「还不是前几天管家刘贵的事儿闹的,就因为他知道了册子里的许 多密秘,所以才会被人收买。本来想是我去取的,可我现在重伤在身,月华她们 也总不能……总不能在那里抛头露面,如意就暂时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叫两个丫 环同时去取,每天叫不同的人去,这么轮着来。这样她们一天知道的秘密也不多, 而且可以互相看着,再加上有刘贵的事,那些丫环也不敢做不轨的事。」 「这倒算是个主意。」沐白歆道:「以前听夫人说过,刘总管也算是从洛城 带来的老管家了,没想到他居然做了这种卖主求荣的事,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白逸叹了一口气道:「反正他已经死了,一些想问他的问题也没办法知道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赶紧把伤养好,不然成天这么呆着,我心里不憋出病,人也 要憋出病来。到时候我身子好了,先就要到你的风月楼去好好乐呵乐呵。」 沐白歆捂着嘴咯咯笑道:「这些天白爷怕是憋坏了吧,呵呵……」 「你也敢笑我。」白逸笑着指了指隆起的被子道:「你看我这龙枪傲立,好 生寂寞,这种日子要到哪天才是个头呀。」 「这些天我在风月楼里也学了不少『功夫』,白逸若是不嫌弃我已经……, 等您伤好了我再来服侍您。」沐白歆说完这话虽不害羞,倒也有些腼腆。 白逸高兴得哈哈大笑:「什么嫌弃不嫌弃,我记得你的第一次还是被我硬夺 了,自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和你欢好过,害得我想上做梦的时候都还想着和你飘山 渡水呢。可是说了这么半天,还要要等到我伤好了才行,真是不活了……」 沐白歆和林月华被白逸的这一番做怪给逗乐了,沐白歆道:「可是白爷您的 伤要是不好,万一性急兴起,动了伤患那可不好。」 「不行不行不行。」白逸大叫了几声:「白歆,你快点弹些淫邪的曲子给我 听一听,我现在心里想得慌。」 「这可不行。」沐白歆道:「这样的话不是我越弹,你心里越想了么?我还 是弹一首宁心静气的曲子吧。」说罢琴声一抚,婉转悠扬,似甜似美,似静似淡。 过了一会儿倒还真教白逸的心静下来了。林月华对她坚起了大拇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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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18 只看TA 15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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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双贵妃淫戏亲生娘(上) 素心和素灵急急忙忙跑回了零香宫,看见娘正坐在罗汉榻上瞧自己绣的香囊, 高兴地跑上前去抱住她一齐道:「娘,想死女儿了。」 「好了好了。」季如意也高兴道:「别抱得那么紧,热!」 素心素灵松开手,伴在如意身边。妹妹素灵道:「娘,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本来我和姐姐准备去避暑山庄玩两天,半道上听赶来的太监说你来,害我们又勿 勿忙忙赶回来,跑了一身臭汗。」 「啊,原来你是不希望娘来看你们呀。那好,那下次我就不来了。」季如意 装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娘,你别听妹妹乱说。」素心道:「女儿们好久没见着你了,心里也 想念着。娘,怎么么……」素心小声问道:「怎么主人没跟你一起来呀?」 季如意道:「我就说嘛,爱你们这两个小没良心的,想着娘是假,想着你逸 哥哥才是真吧。」 「娘,你还说我们呢。」素灵左右瞧了瞧,到正厅把门关上后回来接着道: 「你不也是这么久了才来看我们吗?整日就知道和主人飘飘欲仙,淫荡的贱人!」 素心也生气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把主人带来。」 季如意笑道:「你们这两个丫头,居然吃起为娘的醋来了。不是为娘不把主 人叫来,也不是主人不想来,是主人他受伤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动不得呢。」 「啊!主人受伤了!」素心素灵齐声惊呼。素心心疼道:「娘,怎么会这样 啊?主人是怎么受伤的?你是怎么照顾主人的嘛!娘,你真没用。」 「这,这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管娘的事!我和姐姐还羡慕着娘能天天伴在主人身边侍候着,没想 到你居然让主人受伤了,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万一主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 …那可怎么办!」素灵一边说一边伤心,还一边生气,气起来就三下两下把如意 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喝道:「娘,你还有脸坐着么?还不滚下来跪好!」 「你,你们想干什么?」季如意见两个女儿一脸气呼呼的样子,不像是开玩 笑,只好慢慢地跪在地上。 素心一脚踢在如意的身上,把她踢了个仰面朝天道:「我们要替主人好好教 训教训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我们把主人托付给你,你却让主人受了伤害,你是怎么做奴隶的!」素灵 踩在她脸上气呼呼的道。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你们的娘啊!」季如意把素灵的脚推开,正准备爬起 来,却被素心一个耳光打在脸上。 素心怒视着她道:「你是我们的娘又怎么样,敢让主人受伤,你就该受罚。」 说着又是一个耳光煸在她另一边脸上。两个姐妹如此这般煸来煸去,直到打得她 脸上红通通的,嘴角都流出血了方才罢手。 两姐妹出了一口恶气,坐在罗汉榻上喝道:「贱人,还不跪好!」 季如意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不住的哽咽道:「是娘错了,不该让主人受 伤。娘该死,娘该死!」 素心气道:「该死就该掌嘴。」 「对,自己掌嘴。」素灵也喝应道。 如意只好跪在那里煸起自己的耳光来,一边哭道:「女儿,饶了娘吧。娘下 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让主人受伤了。」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素灵喝道:「贱人,把衣服脱了!」 季如意乖乖的站起来把衣服裤子都脱了,然后又跪在那里。 素心道:「你要知道你是主人的什么!」 「我……我是主人的狗。」季如意回答道。 「错!」素灵一脚踢在她身上:「我们才是主人的狗。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 你是主人的玩物,你要任由主人的摆布。不但如此,你还要想尽办法让主人不会 遇到危险,你知不知道对于主人,你的责任有多么重要!在洛城的时候主人就时 常要你帮忙,你是主人的智囊,所以你要把主人身边的事都照顾周全,知道吗?!」 季如意含着泪点了点头。 「贱人,你这个贱人!」素心道:「上次主人来的时候就说过你有私心,果 然是真的。不过看在我们母女三人一同服侍主人的份上,我们就饶了你这次。」 「……是。」 素心素灵长嘘了一口气,笑道:「好了娘,坐过来吧。」 季如意还是跪在那里没动,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女儿,显然是被打怕了。 两姐妹走过去扶起她道:「教训也教训过了,只是你心里还有主人,就还是 我们的娘。」 「是啊,娘。我们好些日天没见了,好好玩一玩吧。」素灵搂着如意的半边 身子,一只手紧握着她的**. 「娘。」素心问道:「你这次进宫来有什么事吗?」 「对了,主人让我带封信给你们,让你们帮忙办件事。」季如意在身上摸了 摸,才发现身上已经是赤裸裸的了。 素心四下看了看,在季如意的衣服边找到了一张纸信:「是不是这个。」 『啪啪』两声脆响,季如意也还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耳光:「就是你们瞎胡闹, 万一不小心把主人的信撕了,看你们怎么办。」 素心素灵淘气的吐了吐舌头,打开信细细看了起来。 季如意等她们把信看完后才道:「这信上面交待的事你们一定要办好,可不 要负了主人。」 「放心吧娘。」素心看完后取来火烛,把信纸烧了。 素灵的手慢慢滑到了如意的私穴处,两根手指插了进去。 「干什么啊,素灵。」季如意想去推开她的手,却没推开。 素灵坏笑道:「教训是教训过了,可还没惩罚你。」 「你要干什么?」季如意不安的问。 素心道:「没什么。娘,我和妹妹有一些东西想送给主人,但有些东西是不 能随便带出宫,不但要做记录,还要问皇上同不同意。为了省去麻烦,就只好借 娘的香穴一用咯。一是送给主人我们的一片心意,二是算惩罚你这个淫贱货。」 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书本大小的盒子,打开一看,尽是一些极其珍贵的珠 宝玩物。 「娘,站好了,把腿张开。」素灵蹲在她跨下,从素心手里接过一件件珍宝 塞进如意香蜜宝地。 「……呃……嗯……啊……」季如意被弄不住的呻吟起来:「你……你们拿 这……这些干什么,家里的……珍宝还嫌不够多么?」 素灵道:「家里的那些怎么能和皇宫里的比。这些都是上次皇上带我和姐姐 去贡库房专门赏赐的,全都是世间的稀世珍品和各国进贡的无价之宝。」 「可是……可是主人要这些……东西也没用啊……啊……!」季如意道。 素心道:「我不管,反正我们想要报答主人一下,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主人就 是了。」 季如意无奈道:「你们这些孩子………好了……啊,不要塞了,放不下了… …呀!」 第100章双贵妃淫戏亲生娘(下) 「咦,姐,这是什么?」素灵拿着一个鸡蛋一样的雕花漆木问道。 素心看了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上次去贡库房的时候一大堆珠宝里面放着 这个东西,我觉得怪得很,就随手把它拿回来了,估计可能是什么古玩之类的东 西吧,反正能放进贡库房的一定都是好东西。」 「哦,即然是好东西那也带走吧。」素灵又将它硬塞了进去。 季如意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双手紧紧地掐着素灵的肩膀道:「不……不要 再放了,实在装……不了了,要死了………」 素灵问道:「姐怎么办?娘说她的身子放不下了。」 素心看了一下盒子里面:第「还有两颗进贡的夜明珠和十几颗极品南珠呢。 娘,你浣了肠没有?」 「浣了……」季如意的话刚说出口就知道糟了,忙叫道:「不行,那么多东 西放进去会疼死我的。」 素灵一把拉过如意,将她按在罗汉榻上坏笑道:「不要乱动,这可是送给主 人的东西哦。掉出来摔坏了,可要教训你哦。」 素心抱着盒子,将十多颗南珠和夜明珠一颗一颗的塞进娘亲的后庭菊花内, 弄得季如意叫唤不止。也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可能都有吧。 那么一盒东西塞进了如意的身子里,如意只觉得小腹又胀又沉,好不容易站 直了身子连步子也迈不开。 素心摸了摸娘亲胀得鼓鼓的香唇,邪笑道:「娘,你可要用力包紧,主人的 东西可不容摔坏呀!」 季如意咬着牙道:「你们这两个坏丫头,要整死娘亲呀。」 「这还不算什么。」素灵道:「这才刚刚开始呢。」 季如意顿时大惊,哀求着道:「你们可不要再弄了,再弄娘可就真的死了。」 素心毫无怜悯之心道:「不行,主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连这么小小的一点 苦都吃不了吗?记着,你回去的时候坐轿子只能坐到银镶道路口,然后要走着回 去,听清楚了吗?」 「走……走回去!!」季如意大惊失色。 「是啊,你有意见么?」两姐妹抱着她的身子爱抚起来,两团丰满的硕乳在 四只魔手下无情的玩弄。 季如意被她们弄得心欲涌起,私密欲一张一合享受那甜美的快感,那鸡蛋大 小的漆木古玩的一头在那秘处时隐时现,似乎要掉出来似的。季如意咬了一下嘴 唇,叫道:「别弄了,别弄了……,我知道了,走回去,娘会走回去的。」 素心素灵看见娘痛苦的表情,开心的笑了:「记着,这是对你的惩罚,你不 许偷偷的把东西拿出来哦。」 「好了,我知道了,不会的,我这就回去。」季如意已经怕了两个女儿了, 可不敢在这儿多呆一会儿,搞不好她们又想出什么怪招来整自己,说道:「快去 拿件衣服给娘穿吧,衣服都被你们撕坏了。」 「嗯,好的。」素心找了一套衣服出来给她。 季如意穿好后问道:「裤子呢?」 素灵哼了一声:「你还敢说,这一点我很生气。身为主人的玩物,就要随时 随地为主人服务,穿了裤子怎么能方便!从今以后你不于再穿裤子,违令者淫虐 三百天!是不是姐姐。」 「嗯。」素心点了点头。 「你们……」季如意无可奈何,只得从命。 回府的轿子正好走在银镶道口。季如意坐在轿子里一摇一晃,已经受不了了, 腹中的那些珍宝玩物颠簸磨擦,弄得她欲性难奈,真恨不得放声叫出来才好。可 是大庭广众之下,闹市街区,她又怎么敢发春浪叫,何况身旁还有四个抬轿的轿 夫。 季如意的手伸出裙摆下轻轻地按了按鼓鼓的香户,那种即充实又胀痛的快感 像电一样激在她身上。不但如此,后花香庭中的十几颗珠子也是将她的肠子撑得 紧紧的,让人难受之极,就像要排泄出来了一样。 「到……哪儿啦。」季如意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声音竟有些发抖。 轿夫回道:「夫人,已经到银镶道口了。」 「行了,就停这儿吧。」 轿夫们把轿子放下,等了半天也没见轿子里的人出来:「夫人,轿子已经放 下了。」 季如意怎么不知道轿子放下了,可刚刚轿子放下时的一番震动就让她出了一 身的轻汗。好不容易扶着轿门走出来,腹中东西一动,危危让她跌了一跤。 「您没事吧?」轿夫道:「您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病了,要不我们把您抬 回府去。」 「不用了。」季如意掏了一些碎银子打赏他们。可是刚走没几步,就忍受不 住了摔倒在地上。「这两个鬼丫头,怎么想出这么能折腾人的方法,回府里还有 这么远的路,可叫我怎么回去。」季如意心里暗骂道。开始出宫之前两个女儿把 她扶到宫门口就已经把她累个半死,真要自己走起来比那还要痛苦好几倍。 「夫人,您没事吧。」两个轿夫跑上前,正准备将她扶起来。 「走开,别碰我。」季如意将轿夫们的手打开:「要是让那两个丫头知道我 被别人碰过,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呢。」季如意咬着牙爬起来,忍着难受一步 一步向前走去。 轿夫们挠挠头,觉得莫名其妙,抬着轿子走了。 银镶道不是什么闹市区,住的都是官贵之人,来往的人多是乘轿,路人却是 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路人。正因为如此,这里反而没有闹市区好,季如意走路的 模样更加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季如意的难受已经让她顾不得那些了,扶着别家的院墙,一步一步很艰难的 走着,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几口大气,额上的汗水像滚珠一样顺着脸颊落在胸前 的衣襟上。一阵凉风吹过,顿时让她觉得清爽万分。 忽觉一凉,季如意才猛然记起自己没有穿裤子,连忙蹲下身来护住裙摆,可 还是晚了一步,过路的行人已经看见裙摆下的玉腿,纷纷驻足看着她。 季如意又气又恨又羞又恼,原来那两个丫头不让自己穿裤子是要在这里给自 己难堪,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才好。可是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忠心 与被奴役,她又不得再叫轿子送自己回府。 那些路人似乎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一会儿不到人越来越多,反而把季如意 围起来了,嘴里议论着什么『光天化日,淫娃荡妇』之类不堪入耳的词不绝于耳。 「看什么看,都滚开。」季如意一手护着着裙帘,一面向路人大喝。这一恼 羞成怒使她原本被打过的脸更加红艳,反而倒真像被路人说中一样,是个淫娃荡 妇。 这围的人一多,接二连三来的人就更多了。季如意脸上被烧得火辣辣的,只 想快点从这个地方离开,随手拿几个银锞子向路人砸去。被砸的路人果然闪开了 一条道路,季如意趁着机会,按着裙子赶紧夺路而逃。 可不扔银子还好,这一扔银锭子,那些围观的行人反而跟得越紧了,只道是 跟着就有银子捡。季如意回头一看,跟着她的人有一大群。季如意心里着急,回 头又扔了几锭银子,那些路人一窝蜂的抢上去,捡了银子又紧紧地跟着。 季如意知道这些步行的路人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厮,贪财得很。她赶紧从怀里 拿出随身的一大叠银票道:「这些钱……这些钱全都给你们,你们不许再跟着我 了。」说罢,天女散花的银票向她们撒去。 这一下可全乱了,人挤人,人踩人都在抢银子。季如意拍了拍心口,心道还 好有这些护命符,紧咬着贝齿像逃命一样的跑了。跑了一段路,季如意实在受不 了了,倒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喘气。这一番跑动让腹中的玩物活蹦乱跳,**齐涌 而出给闷在里面,稍一动弹就感觉肚子里晃晃的,像有个水袋在摇。季如意疼得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打算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再走。稍一停留,那些路人竟全都又 追了上来,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佛仿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第101章季如意银镶历险,俏若焰义结金兰(上) 季如意给吓傻了,惊叫了一声,拼命的爬起来像丧家之犬一样狂奔乱逃,一 边跑一边哭,身上的金银首饰,耳环玉镯全都扔了,最后身上的东西都扔完了, 没什么可扔的了。而那些沾了腥的野狗反而越追越紧,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吃了。 有些过路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好奇也跟着起哄,追着如意跑。 肚子里的东西在奔跑中不停的晃动,香幽洞府中涌出的爱液越来越多,就像 滴水一样顺着如意的腿流下来。季如意感觉肚子里面的东西要掉出来了,这些女 儿们送给主人的东西是千万也打碎不得,只好无奈的停下来靠着墙不住的喘气。 路人们见被追的人停下来,也都停下来,围着被追的人站成一圈,虎视耽耽。 季如意倚着墙见路人个个都盯着自己,心里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女儿,要是这些粗 野荒蛮之人真起了什么歹心污了自己,自己就是死一百次也说不清楚了。 季如意喘匀了气,可噩事还在后头。香户一紧一缩之下,那个像鸡蛋样的玩 意就要掉出来了。季如意心里痛苦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中的泪水不停 的打在胸前,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路人看见有汁水不断的从被追女人的裙子下流出来,一下就青石板的地上就 湿了一小片,顿时人人眼中都放出异样的光芒。 季如意被他们看得害怕极三了,可那东西眼看着就要掉出来了。季如意绝望 的痛哭起来,跪坐在地上,把手伸入裙子内,将那个东西又按了进去。 路人们一阵惊异的呼声,一个妇道人家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做 出这种动作,叫他们如果不惊讶。 季如意现在是绝望万分,跪下给他们磕头的心都有了。眼见是要噩梦将袭, 突然人群外有人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一大群人围在这里干嘛!发生了 什么事?」 一队官差闯进人群,把围观的人都挡开了。「咦,周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怎么回事儿?」一个官差认出了季如意。 季如意抬着头,满脸的泪水,疑惑的看着他。 那官差道:「是我啊,前些天……前些天大半夜的还给您府上送过信,府尹 大人去的那天晚上。我是魏广源,跟萧捕头和若焰姑娘同行的捕头。」 季如意也记起来了,感觉就要抓到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忙道:「魏……魏捕头, 快将我把那些人赶开。」 魏广源一挥手,一队官差们都拔出半截刀刃喝道:「都散了,都散了啊!再 不走的全都带回衙门。」如此这般,那些路人才纷纷走开。 魏广源正想扶季如意起来,却被季如意阻止了,道:「不必了,谢谢。我自 己能起来。」 魏广源好生好奇,问道:「周夫人,你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刚才听有人说这 边有人闹事,就带了一队官差来,还以为出了什么案子呢,没想到是您出了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人为什么要围着您?」 「没事,你不要问了。」季如意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魏广源见她身体异样,正准备问她怎么了,却看到她站起来的地方有一滩水 渍。魏广源也是久混欢场的人,见那汁水是从裙摆下流出来的,自然猜得到那是 什么。他也知道有些事看见了,还是装成没看见为好,便偏过头看向一边问道: 「周夫人,要不要我给您叫顶轿子过来,送您回府?」 「不用了,我……我要走着回去。」季如意低着头道:「你叫官差们也散了 吧。」 魏广源把官差捕快都遣散了,说道:「要不要我护送你回去。」 季如意点了点头:「那在好不过了,不过你不要扶我,让我自己走回去。」 「知道了。」魏广源虽然是欢场中人,但也算是个君子,跟着她慢慢地走, 眼睛也没朝她再看过一眼。 季如意见他这么正直,也放下心来。走几步就歇一会儿,有时候觉得难受了, 呻呤两声,那个魏广源也装作充耳未闻。就这样走了好久,终于回到周府了。 丫环们见夫人如此狼狈,忙问是怎么回事。 季如意本来就生气,喝道:「不该你们问的事别问。将这位魏捕头请到客厅 去好生招待,我先去见见主人。」 「主人?」魏广源疑惑的跟着丫环去了客厅。 季如意忍着痛苦,三步并成两步闯入白逸的房间,侍候着的萧玉痕、若焰、 初灵她们都给吓了一跳。季如意见到白逸,一个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下子瘫软在 地下。 银铃、红梅还有月华赶紧扶着她问道:「夫人(如意姐),你这是怎么了?」 白逸也被她的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去了一趟皇宫怎么搞成这 副模样。」 「……主……主人,如意……如意总算见到你了。」季如意感动得哭起来: 「素心和素灵那两个丫头有份心意要送给主人。」季如意卷起裙帘,露出香艳的, 那被撑得满满的香户显得饶是动人。 白逸挥了挥手,红梅银铃两个丫环扶着她走上前去。白逸轻轻地抚摸着那充 实的香户:「你说的心意就要这里面?」 季如意流着泪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东西呀?」好奇的初灵爬到她跨上,在她的按了按,顿时惹得季 如意一阵痛苦的呻吟。 白逸乐了:「嘿,还挺好玩的。」也跟着按了按。 季如意哭着哀求道:「别弄了主人,快点叫如意把它们泄出来吧……!」 「慢着。」白逸道:「你还没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都是一些……都是一些皇宫里面珍贵的……珠宝玩物,珍珠宝石什么的。」 季如意拼命的忍着道。 白逸笑道:「这两个丫头,送这些东西给我有什么用。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弄成这副德性。」 季如意哭诉道:「主人,还要是如意把这些东西泄出来再说吧。」 「不行,你要先说清楚了才行。」白逸很坚决的说道,嘴角现出邪恶的笑容。 「不行啊主人……,如意……女奴我受……不了了,太难受了……求求您饶 了如意吧……,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如意的哀求声连院子外 的丫环们都听得到。 白逸知道这一定是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出的坏主意,伸出手紧紧地按住她的香 道:「还不快帮我把她按住。你今天不先说清楚,就别想泄出来。」 季如意被众人这么前后一按,顿时全身一阵痉挛,又手抓着白逸的手臂,指 甲都嵌到他肉里去了。季如意惨叫数声,方才忍住痛苦,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 细细地讲清楚。 「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您居然能走回来。可恶那些路人,居然敢对我的 私脔动心思,日后我定要废了他们!」白逸很是生气的道。 第101章季如意银镶历险,俏若焰义结金兰(下) 「主人……」 「什么?」白逸装做不解的问。 季如意一脸痛苦可怜的看着白逸:「……主人,求求你了……如意求求你了, 饶了如意……饶了如意……求你饶了如意……饶了我吧……饶了我这个贱人吧主 人……」 白逸笑了一笑,松开手来。 季如意一咬香齿,只听得『乒乒咚咚』一阵乱响,那些珍宝玩物和着那些香 蜜淫汁如山洪决堤一般倾泄而下。如意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倒在地上,不住的**, 胸口上下起伏的喘着兰香。 众女惊骇万分,没想到竟大喷出这么多阴精**,她整个人就好像倒在水泊里 一样。 初灵惊讶的吐着舌头道:「乖乖,如意姐姐的肚子里居然能装这么多东西, 好厉害呀!」 林月华和萧玉痕倒有些担心,上前轻揉着她的小腹道:「她不会被撑坏吧。」 「不会的。」说话的是啻月若焰:「生过孩子的人哪会那么容易撑坏,何况 她还是生的双胞胎。」 季如意被她们揉得难受,有气无力的道:「里面还有东西,难受得很,忙我 拿出来。」 「还有啊!」众女一阵惊愕。林月华掰开她的香穴,萧玉痕伸出三指探了进 去,果然又取出两三件物件。 「如意姐,你真是厉害,真是叫我们大开了眼界。」初灵淘气的在她脸上亲 了一口。 所有人都笑了,连银铃红梅两个丫环也抱在一起笑了起来。 白逸让众女将如意抬上床来,爱抚着她的香躯道:「还好你没被那些野狗看 了身子,否则要以死谢罪的就是我了。」 「……主人,你才是我的主人,我在这里睡一会儿可以吗……」季如意累得 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了,说完就已经睡着了。 萧玉痕轻轻地笑了:「弟弟,你看这里的哪个女人不向着你,你以后可千万 不要再让她们受到伤害了,这是你做为男人的责任。」 「知道了,哥。」白逸道:「春香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一定要你们得到幸 福。还有,牢里的霪霪也要尽快的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这时,一个丫环进来道:「主人,魏捕头要走了。」 「对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白逸道:「上回他通风报信帮了我们大忙, 还没谢谢他呢,这次又帮了如意。你去把他留住,千万别让他走了。」 萧玉痕道:「弟弟,这个魏广源也是我们的恩人,我去会会他吧。」 「嗯。」白逸点了点头:「换了男装再去。」 主宅的大厅内。 「抱歉,魏捕头让你久等了。」萧玉痕抱了一拳道。 魏广源起身道:「无妨。周夫人她没事吧?」 「劳您记挂,已经无碍了。」萧玉痕做了个请的手势与他一同坐下。 丫环换过新茶后。萧玉痕道:「上次承蒙您出手帮忙来府上通风,不才和舍 弟才能得以搭救,还没谢过您,这次您又帮了我们的忙,真不知道该如何相谢才 好。」 「萧兄弟言重了,区区小事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萧玉痕突然笑了起来。 魏广源奇怪道:「什么事这么可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不是。」萧玉痕摆手道:「我只是想起了我弟弟。他每次帮了别人, 总是想问别人要如何谢他。」 魏广源也哈哈笑道:「令弟乃真性情也。哎,我只是个粗野之人,说这种文 诌诌的话还真说不惯,萧兄弟也用平常话和我说吧。」 「抱歉。」萧玉痕拍了拍手,丫环端着一个木盘放在桌上,上面还盖着红绸: 「百两黄金,不成敬意,请魏兄务必收下。」 魏广源刚准备谦辞,听他(她)这么说了,也只好笑纳。 萧玉痕道:「其实以魏兄对府上的恩德来说,这点小意思实在不算什么……」 魏广源打断他的话道:「萧兄弟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这么做一是出于朋友 和同僚的道义,二也勉强算得上是公事公办。萧兄弟言恩,魏某可不敢当。」 萧玉痕笑道:「魏兄请听我把话说完。对于魏兄的义举若要报恩可就俗了, 小可也曾在江湖上混迹过,恩情的话也不会说在嘴上。只是以后魏兄若是有什么 难处,我们周家定当义不容辞,算是朋友相交。」 魏广源大笑道:「这话我爱听,那我就先谢过了。」顿了一会,魏广源又道: 「说实话,我还真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魏兄尽管说来。」 魏广源道:「其实我一直挺喜欢尊夫人……,萧兄弟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想 和尊夫人结为异姓兄妹,不知道可不可以。」 萧玉痕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贱内同意就行。」萧玉痕吩咐了丫环 去请若焰。 魏广源高兴道:「说起来也算是高攀。你们周府是神都赫赫有名的贵胄,我 只不过是一个府尹下的捕快,还真怕你会不同意呢。」 「这有什么高不高攀的,我们不也是同僚么。」萧玉痕道:「只是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对拙荆这么在意?为差那几天我听她说你经常照顾她。」 魏广源有些不好意思道:「谈不上什么在意。说句不敬的话萧兄弟勿怪,第 一次见到令夫人的时候我确实很喜欢很心动,不过知道她有了夫婿,我也就没了 这心思。二来我只有一个哥哥,一直想再有个妹妹,我家老爷子也想有个女儿。 还有第三嘛,第三算是一点私心,我家里是开镖局的,在京城里做生意也想依附 一些像周家这样的权贵,所以才有了此想法。」 萧玉痕笑道:「魏兄倒也坦率。若是到旁的人家说这些话就算不把你赶出去, 也会有些不高兴。」 魏广源也笑道:「我想萧兄弟是性情中人,所以便坦诚相见。而且若真能和 令夫人结为兄妹,这些话也不必藏着掖着。」 「夫君,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啻月若焰抱着孩子就进来了。 魏广源一见若焰,被她的美貌和奇装异服给怔住了,惊呆了!原来啻月若焰 平常都是素装的捕快打扮,这几日没去衙门,所以又换上了祈月族灵女的服饰。 连白逸都会震惊于她的艳丽,是周府上下最漂亮的女人,何况区区一个魏广源, 简直惊得他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啻月若焰倒是被他瞧得恼火了,目光一寒,冷冷盯着他。魏广源顿时觉得像 坠入了冰窖,连后背脊梁骨都觉得发凉。 「若焰,不许无礼!」萧玉痕轻叱了一声。 「是。」若焰听了夫君的话,便换了一副笑脸。 魏广源立时又觉得如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一般,不由得心中暗道:「果真是 人间尤物啊,不不,是人间仙子才对,一颦一笑都这么动人心魄,这么牵动人心。」 「来,孩子给我来抱吧。」萧玉痕伸出手道。 啻月若焰把小若焰放在她怀里,又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方才问道:「到底找我 来有什么事啊?」 若焰是异族女子,没有天朝这样那样的规矩和礼节,心里想到什么就做了。 可在魏广源看来又更加惊讶,更加羡慕了。 萧玉痕看了魏广源一眼。魏广源醒过来,忙道:「哦……哦对了,我……我 ……」 萧玉痕暗地里摇了摇头,替他说道:「魏捕头想和妳结义做兄妹,你愿不愿 意?」 「结义?兄妹?」若焰看了看夫君,又看了看魏广源。 魏广源连连点头道:「那个……我我其实很厉害的。上……上次我不是…… 不是帮过你们吗?我其实……我还能帮你,对,还能保护你。」魏广源有点慌不 择言了。 「你保护我?」啻月若焰咯咯媚笑道:「我保护你才对吧。」 萧玉痕也笑了,心想他刚才还叫自己不提帮过忙的事,现在自己倒又提了。 魏广源道:「不是……我我……我家里开镖局的,我会武功。真的,我……」 「可以啊,做兄妹吧。」啻月若焰突然说。 魏广源一愣,挠了挠头站在那里嘿嘿傻笑。 萧玉痕又给逗乐了,心道:「这个魏广源心里明明喜欢若焰喜欢得要死,但 是又不能夺人所爱,才想了结义这个折中的办法。他倒是个正人君子,若焰跟他 结为兄妹的话,以后也能得到他的照顾。」 二人摆上香案,以萧玉痕为见证,告黄天后土,滴血誓酒,结为了异姓兄妹。 第102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 告黄天后土后,魏广源和啻月若焰就是异姓兄妹了。 魏广源笑呵呵的说道:「从今以后……从今以后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以后 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愚兄的地方只管讲,我家威武镖局在京城里也小有点名声,还 能办到一些事情。」 「嗯。」啻月若份倒没客气的应下了,萧玉痕却有些吃惊:「威武镖局!那 魏青山是……」 「正是家父。」魏广源道。 萧玉痕道:「原来你是威武镖局的公子!真人不露相啊,失敬失敬。」 「快别这么说。」魏广源阶道:「家父在京城虽然有些名气,但我不敢萌其 福荫。」 啻月若焰道:「你倒挺有志气。」 萧玉痕很好奇的问:「威武镖局在天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镖局,全国许多地 方都有镖号,你怎么会去当捕快呢?」 「这是我从小的梦想。」魏广源道:「我小时候就想着长大以后要是能当内 廷卫,听说内廷卫都是从天朝各省最好的捕快里挑先出来的,所以我就做了捕快。 不过我武艺不精,才智不知,家传的功夫只学到了一点皮毛,想做内廷卫恐怕是 没指望了。」 萧玉痕安慰他道:「你也别这么想,说不定日后还是有机会。」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既然你和内人已结成兄妹,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萧玉痕解开发带道: 「其实我是个女的。」 魏广源张大了嘴巴,怔在那里。 啻月若焰笑道:「你这副模样干什么?难道我夫君比我还漂亮么?」 「你你你你……你怎么是个女的。」魏广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萧玉痕也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是个女的,是你眼拙没看出来罢了。」 魏广源讶异道:「可是你们……」 啻月若焰道:「谁说女的和女的就不能成亲,我可是我夫君明媒正娶的正室 妻子,我夫君还有八个小妾呢。」 「乱说。」萧玉痕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魏广源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道:「那这个孩子呢?」 「这是我的女儿,是我亲生的。」啻月若焰道:「她也叫啻月若焰。」 萧玉痕道:「这是内人和舍弟生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魏广源一蒙头,差点晕过去:「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哪跟哪儿啊,我…… 我都听糊涂了。」 「听糊涂了就慢慢想,我要去奶孩子了。」啻月若焰又在萧玉痕脸上亲了一 下,抱着小若焰走了。 萧玉痕笑道:「你别太在意,我们府里的事和别人也说不清楚。总之今天的 事多谢了,改日再到威武镖局去拜会魏老爷子。」 「哦……哦,那我就告辞了。」 萧玉痕道:「来人,送魏捕头出府。」 又是深夜,承亲王府。 承亲王懒懒散散的躺在椅子上道:「魏麒麟呀,你以后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要 亲自到我府上来了,免得让别人看见了说闲话。还是像以前那样写信给万发典当 行的左乾,让他把信带给我。」 「是。」魏麒麟道:「今天下官把犯人的供词上奏给皇上,看皇上的意思好 像很相信王爷您呐。」 「皇上的心思你又能知道?」承亲王秦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魏麒麟道:「可是皇上并没有把那份供词放在眼里啊!」 秦岚道:「今天下朝后,我又去问过皇上,他也是这么说。看上去他好像是 信任我,实际上他也没追究犯人供词,也没想追究犯人为什么要火烧军库。我算 是看出来了,他表面上说要亲自过问此案,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想过问,也不想别 人过问。这个案子再这么审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周府那个姓白的小子算是躲 过这一劫了。」 「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那姓白的小子不管?」魏麒麟道。 秦岚道:「他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贼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过现在也没有什 么理由动他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火烧军库的案子不是有人认罪了吗?」 「那这个事情不就不了了之了,那个犯人必竟是从周府里出来的呀。」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还能怎么办?这是皇上最想看到的结果,就算怪罪下 去,也只是落个管教不严的罪过,皇上是不会因为这个把周家怎么样的。」秦岚 叹道:「那个姓白的小子还是有两分手段,即能让府尹和提督替他开脱,又能让 身边的人心甘情愿替他去死。如果不是他要和我作对,我还真喜欢他。」 周府。 「卫广两地是盛产棉花的大省,军库失火又和劣质棉衣有关,这次姜旭去查 右副都御使弹劾卫广总督马元太的案子,我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白逸把《红 袖添香》放在一旁道。 季如意躺在白逸身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昨天一看到这条消息就觉得 有问题,所以就要姜旭的那个如夫人跟着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她去还不行。」白逸想了想,说道:「哥,我想让你去办件事。」 「你想让我到广陵省去暗中查探?」萧玉痕道。 白逸点了点头:「不过不能明着去,现在府中的内奸未除。如果冒冒然的跟 着去的话,承亲王府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我之所以现在才说这事,就是想让你 比钦差的队伍晚上一两天再上路,把时间错开。问题是找一个什么理由让你出去, 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萧玉痕道:「这个不是问题,我有办法。」 「那就好。」白逸道:「这种事情还是少不了哥哥你呀。不过你一个人去也 不行,我担心你的安全,带两个会武功的丫环一起去吧。」 「我要去。」啻月若焰马上道。 「那不行,你得带孩子。」白逸说道。 啻月若焰不高兴道:「孩子你来带,她跟我都不亲。带了这么久她才不哭, 你一抱她她就可高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生下来的呢。」 房里的人都笑了。 白逸想了一想,笑道:「你真的要去吗?」 「你如果不让我去的话,我就把你阉了。」若焰抬起手,做了一个切下去的 动作。 白逸道:「那我可不敢拦你了,你要去就去吧。不过……」 啻月若焰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你又有什么条件,说吧。」 「嘿嘿。」白逸坏坏的笑道:「看来你们还真了解我。」 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不过你得让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高兴了才行。」白逸一脸淫邪的笑容。 啻月若焰咬了咬牙气呼呼的,忽然又笑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可是 你现在又躺在床上动弹不了,霪霪也不在这里。除了你以外,府上还有哪个人是 我的对手,就连练过武的夫君在圣峰的时候也被我弄得跪地求饶,说句瞧不起诸 位姐妹的话,就是她们一起上,我也能把她们全都干趴下。」 说到霪霪,又想起来刚刚死去的春香。萧玉痕轻叹了一声,笑道:「弟弟, 我看这笔账还是等我们回来以后再算吧。到时候可要替哥哥我报仇哦。」 白逸也轻轻笑了,笑容却有些苦涩。 第102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下) 季如意道:「想到春香还有一件事主人你要慎重一下。再过两天就下葬了, 她的墓碑现在还不能按灵位上那样写,现在最要紧的是和军库纵火案撇清关系, 按灵位上写会惹来麻烦的。」 「这我也知道。」白逸想了想,说道:「那就暂时先只写她的名字吧,不过 等这件事一了,我一定要按灵位上那么写。总不能说她为我而死了,我连一个名 份也不给她吧!」 替白逸捏腰锤腿的月华忽然道:「还有霪霪,她现在还在牢里面受苦呢。夫 君,我们要把她救出来呀,不能让她再像……再像春香一样了……」林月华眼睛 红红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白逸摸了摸她的发梢,这个曾经害过自己的女人,心地确是这么的善良纯真, 这么好的女子居然被那些肮脏的土匪侮辱了那么久,实在太可怜了:「放心吧, 我不会再让你们从我的身边离开,永远不会。」 季如意道:「霪霪和春香都是主人忠实的奴隶,她们是宁可自己死,也不会 让主人受到伤害。主人要救霪霪的话,现在还没有很好的办法啊。按照律法,纵 火焚毁军资器械是死罪。霪霪她承认是自己烧了军库,过不了几天结案以后就会 被判死刑,很有可能是斩立决。我担心会不会有人从中做梗,让皇上继续查下来, 最后查到主人身上。」 白逸道:「这个倒不用担界心,必竟我们是为皇上办事的。虽然明面上会秉 公办理,但暗地里还是会帮我们一把,好不容易伸出去的手,他是不会让别人砍 了。」 季如意放下心来:「那就好,霪霪那边还有一些缓和的余地,虽然死罪是免 不了,但是可以想办法把斩立决改判成秋后处决。现在离秋末也有一两个的时间, 问题是霪霪能不能救出来,就看主人能不能在这段时间内把承亲王扳倒。」 白逸一脸忧愁道:「你担心的还是以后的是,我愁的是再过几天霪霪就要没 命了。」 萧玉痕、林月华、季如意一愣:「怎么?」 啻月若焰道:「夫君你忘了,霪霪的体内种了主人的淫蛊,如果七天之内没 有和他交合欢爱的话,性命堪忧。」 萧玉痕、林月华这才记起来,当初白逸正是用血色淫蛊把霪霪身体内的淫药 毒性可镇下来,把她收服的。可圣峰的淫蛊每七天必须吸收种蛊人的阳精,否则 七天一过,淫蛊就会蚕食被寄生者的肉体,释放出巨毒! 萧玉痕道:「自从那天我们中计,霪霪和被春香被抓,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了。弟弟,你几乎是每天都与霪霪有交合的,那岂不是再有四天就到霪霪大限了!」 白逸皱着眉头道:「四天之内要扳倒承亲王跟本不可能,所以这四天之内我 要到牢里去探监。」 季如意道:「大理寺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一般人想去探监根本不可能。 何况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探监恐怕不妥。」 「所以就要想办法嘛!」白逸怒道,过了一会儿才平下心来:「对不起,我 语气有些重了。」 季如意沉默下来。 萧玉痕轻叹一声:「这才刚才官场,事事非非就已经忙得人焦头烂额了。宦 海浮沉,一般人想在这里面活下去都很难。」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夫君你和主人也别太泄气了,总会有 办法的。」啻月若焰安慰道。 季如意忽然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一定想办法让主人在四天之内 到大理寺的牢房内去做爱。」 萧玉痕道:「既然有了安排,那我和若焰明天就出发。不过我还有一点想弄 明白,那个冰琉是什么人?他弹劾马元太,又做为钦差副使去查案,一定是个厉 害的角色吧?」 季如意道:「她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虽然官阶不是很高,只任都察院右 副都御使,但朝廷上下没有她不敢参的人,她也是天朝中最高的女官。」 「她是个女的!想不到朝廷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物。」白逸惊讶道。 季如意说道:「她的父亲叫冰由栋,是两朝元老,深受当今皇上的器重。曾 任文渊阁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兼管都察院左都御使,充国史馆总裁,当时在朝中 曾与司空靖号称是当今皇上的左右臂膀。」 「乖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众人听了,心里头都暗暗咋舌。 季如意接着说道:「不过他死得早了些,很早就病逝了。据说冰琉从小就不 学花红,经常跟着父亲到处办案,学习政事,她父亲死的时候她才十九岁。皇上 感念她父亲为朝廷办了不少事,又重视她的才华,就特许了她参加了当年恩科试 举,以女子身份应试。结果以头甲第三名探花,进士及第的身份正式进入官场。 她先是任了国子监助教,后又调到翰林院侍读,半年后女继父业,担任监察御使。 现在每五年一届的女子科举,便是由于她才兴起的。在以后的七年里她为皇上弹 劾过许多大臣,也办过很多实事,一直到现在担任都察院右副都御使。至今为止, 她弹劾过的官员没有一个不垮台的,所以说这次马元太的案子皇上是很重视的。」 众人惊愕不已。初灵对白逸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看女人了。」 白逸苦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小看过女人,看来皇上身边还是有些人物的。」 季如意道:「若是连这些人都没有,那皇上早就该退位让贤了。不过必竟也 是独木难支,司空靖忙着要与各国和谈,众皇子都忙着你争我斗,独有一个冰琉 也是撑不起来的,所以现在正是主人你进身的最好时候。」 白逸点了点头:「所以承亲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翌日清晨,齐安府衙门。 萧玉痕、啻月若焰和禁月天露换了一身捕快装来到府衙,见衙门里的差役向 她们道过早后,都在议论什么,觉得好生奇怪。 魏广源见她们突然到来,奇道:「萧……,义妹,你们怎么来了?」 萧玉痕笑道:「魏捕头,你以前如何叫我,现在还怎么叫吧。我们始终是在 衙门里当差的,休息了几天也该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萧玉痕问道:「哎,今天衙门里好像不对劲啊,他们都在说什么呢?」 魏广源道:「是『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这个朝廷头号通缉犯你不会不知 道吧?」 「知道,我还追捕过他。怎么?他又作案了?」萧玉痕问道。 「是啊,他到中州来了,前几天在几个县城里犯了几宗案子,还留下了『花 盗』的字条。府尹大人也准备派人过去缉捕,他可是内廷护卫司发了海捕文书的 首犯,要是能抓到他,说不定就能进内廷护卫司了。」魏广源摩拳擦掌很是兴奋, 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注:神都以前叫齐安,是中州省的首府。) 萧玉痕心中暗笑,正是要什么来什么,她还正准备让府尹弄个由头把她派出 神都去办案子,没想到案子就来了。 第103章秦月英(上) 「如意姐,你在想什么呢?」林月华经过花厅大堂,正瞧见季如意正一个人 坐在厅里发呆。 「是月华妹妹呀。」季如意回过神来:「怎么,不用伺候主人了吗?」 林月华摇了摇头:「昨晚他一晚上都没睡,到刚刚才睡着。」 「哦。」季如意道:「我在想怎么才能到监牢去探监。」 林月华不解的问道:「这件事很难办吗?去牢里看个人,给些银子不就行了 吗?」 季如意道:「你不懂,大叶理寺的监牢与一般的县牢府牢不同,里面关押的 都是朝廷的重要案犯,没有大理寺正卿签发的探监令是进不去的。」 林月华问道:「你和大理寺的官没有交情吗?」 季如意指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乱说什么,我怎么能和他们有交情。大理 寺是总管刑狱的,周文山也没和他们有什么交往。就算有交往,也要有个合适的 探监理由。」 「探监也要理由?」林月华不解的问道。 「当然。」季如意道:「牢里又没有关着你至亲的人,你又不是办案的官员, 凭什么去探监?」 林月华心中一动,道:「是不是牢里有亲人被关着就能去探监了?」 季如意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道:「月华,你别这么傻,这个办法是行 不通的。如果随便找个理由把你抓起来,也只能关到府牢,或者刑部大牢。就算 想坐牢,大理寺的牢门也不是什么犯人都能进的,那得是犯了涛天大罪,或者是 与朝廷有关的官贵皇胄。」 林月华失望的低下了头:「我还想替夫君办点事,你们一个个忙这忙那,只 有我整天无所事事,什么忙也帮不上。我真是没用,枉夫君对我那么好,对我百 般怜爱,我却只能看着他每天为这些事情烦恼,什么忙也帮不上他。」林月华哽 咽抽泣起来,一滴滴泪水打在身上。 季如意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擦干她脸颊上的眼泪道:「傻妹妹,谁说你 没用了。整个府里只有你把主人伺候得最周道,只有你最爱主人,整日整夜守在 他身旁。若是没有你,主人的身子是不可能好这么快的,你只要整天陪在主人身 边逗他开心,让他快乐,让主人快快康复了,那就是帮了主人大忙,帮了所有人 的大忙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季如意道:「你没看见主人和你卿卿我我,谈情说爱的时 候很开心吗?」 林月华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嗯。」 季如意见她笑了也笑了,道:「这些天主人伤重在身,是不是觉得身子有些 寂寞了?要不要和如意姐在这里欢乐欢乐?」 林月华的脸顿时变得绯红,低着脸也不敢抬头,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害羞。」季如意把她按在地毯上,骑在她腹上笑道: 「看来我今天要做一回『男人』了。」季如意摆开分岔的裙帘,没穿任何内衣的 处早就插入了一根自慰用的木制阳物。 林月华瞧见了赶紧闭上了眼睛,脸上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 御花园的澄瑞亭。 素心和素灵正尝着几品香果,赏着湖下的游鱼。不一会儿,一个侍卫左右瞧 了瞧走进亭来跪拜道:「两位贵妃娘娘,吩咐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好了。」 「很好。」素心还是漫不经心的赏着鱼,素灵说道:「展侍卫你办事挺快的 嘛。」 展侍卫仍是半跪在地上低着头道:「替娘娘办事,奴才不敢怠慢。」 素心回过头道:「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娘娘。」 素心不冷不热的说道:「宫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宫女们虽然还没有成为皇 上的女人,但在名份上她们还是属于皇上的。你在宫里当差这么久了,内侍和宫 女发生关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 展侍卫顿时浑身一颤,扑嗵一下又跪在地下,脑门子砰砰的磕着头道:「娘 娘,奴才再也不敢了,请娘娘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起来说话!」素心皱着眉头道:「让别的娘娘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姐妹亏 待下人呢。」 「是,是。」展侍卫又忙站起来。 素灵拍了拍手,远处的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素心道:「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宫里,我本来不想管。可我零香宫里居然出 现了小蝶你这种淫贱女子,若要别人知道了,叫我们做主子的颜面往哪搁?」 那个宫女小蝶一下也跪在了地上。 素灵『啪』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喝道:「我告诉过你,起来说话,没听懂 吗?!」 「是……」小蝶眼中红红的,却又不敢哭出来。 素心道:「宫里的每个宫女都有守宫砂,你的守宫砂没了,很容易被别人知 道。先用别的东西点上去,你生得也有几分姿色,晚上我们侍寝的时候你最好不 要出现在皇上面前,否则神仙也保不了你们。」 展侍卫和小蝶齐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你们别放心得那么早,这只是权宜之策。」素灵道:「你破了身,这件事 早晚会败露的。」 「那怎么办?求娘娘帮帮忙啊,救救奴婢。」 那个展侍卫却机灵些,连忙道:「以后奴才就是娘娘的人了,有什么事但请 差谴。」 素心嘴角微微一笑:「日后有机会我会奏请皇上,把她赐给你。」 二人大喜:「娘娘隆恩,奴才(奴婢)永世不忘。」 一个宫女突然来报道:「娘娘,倾城公主正朝这边过来。」 「知道了。」素心淡淡地应了一句。 展侍卫道:「那奴才告退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女子走进澄瑞亭来。那女子神情很是冷淡, 看了素心素灵一会儿,才说道:「月英给两位姨娘请安。」 素心素灵起身笑道:「不必行礼。倾城公主难得到这边来,怎么今天有空过 来了。」 「不知不觉就逛到这儿了。」倾城公主秦月英道:「姨娘不介意月英坐下吧?」 「怎么会,请坐。」三人同时坐下。 素灵吩咐丫环沏上香茶,道:「倾城公主当真是美貌倾城,我和姐姐心贵妃 见了,也觉得黯然失色。」 秦月英靠在湖边的围椅上道:「月英怎么能跟姨娘比。姨娘一位是花仙一位 是蝶仙,月英只是凡尘女子,不敢相提并论。」 素心素灵二人一怔,不在说话。 秦月英道:「姨娘别在意,月英只是自哀自怨罢了。」 素心道:「你身在皇宫,又贵为公主,有什么可哀怨的?」 秦月英看着湖中的鱼儿道:「容貌倾城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人老色哀还不是 一个被人弃之如衣履的老妪。这皇宫里就像个牢笼,要像这水里的鱼儿这样自由 自在才好。」 素心素灵两姐妹也没听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素心问道:「公主是觉得皇宫 里太闷了?还是担心以后自己会变老?」 「不知道。」秦月英淡淡地道:「正因为衣食无愁,所以才愁得莫名其妙。 这个世界好奇怪呀,明明我与姨娘差不多年纪,还比姨娘大上几月,姨娘却已经 是父皇的妃子。」 素灵笑道:「公主是想嫁人了吧?听宫里人说,皇上过些日子要替公主选驸 马,公主难道是为这个发愁?」 「驸马?我不要选驸马。」秦月英望着湖中,眼角竟流下了泪水。 二姐妹对秦月英的这番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素心想了一想,道:「斜托香腮 春笋嫩,为谁和泪倚阑干?原来公主心里已经有人了。是皇上不让你嫁的人吗?」 「不是。」秦月英摇摇头道:「不说这些了,月英还是去园子别处散散心吧。 打扰姨娘了。」 「不在坐一会儿了?」 秦月英没说话,也没回头,就这么走了。 素灵目送着她走掉,问道:「姐姐,她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见到她都是冷 冰冰的,连皇贵妃也没放在眼里。今天怎么多了这么许多感叹和忧愁,还在这里 说了一通摸不着头脑的话。」 「看她的样子,可能是想起她亲生母亲孝贤皇后的事了吧。」素心叹道。 素灵道:「这事我听过,孝贤皇后好像是因为一次意外失火毁了容貌,被皇 上冷落,最后在坤宁宫郁郁而终。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还小吧,怎么 到现在还记着?」 素心道:「过些日子不正好是孝贤皇后的祭日么。」 第103章秦月英(下) 白逸懒懒散散的睁开眼睛,瞧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天气真好啊,风和日丽 的,真想出去走走。」白逸掀开被子,想爬起来,刚一动身内腑就痛得要命,白 逸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春香死的那天我是怎么站起来的,怎么现在就动不了 了呢?有人吗,有人在吗?」 听到喊声,奴月梦蝶和傲月呤风两个丫环赶进房来:「主人你醒了,有什么 吩咐?」 「什么时辰了?」 梦蝶道:「快到午时了,主人要用膳么?」 白逸摇头道:「不用。我想到园子里晒晒太阳,麻烦你们把软床抬来,抬我 出去晒晒,再闷到屋里我都快发霉了。」 呤风道:「主人还是这么反客气,用不着说麻不麻烦的。」两个丫环轻轻笑 着,去抬软床了。 软床被抬到了花园子中,呤风慢慢把折叠的软床托起来卡住,让白逸半躺半 坐着,问道:「主人,觉得怎么样?」 白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道:「很舒服,就是太刺眼睛了。」 梦蝶伸出手来挡在他眉头上:「刚出屋子还不太适应,过一会儿就好了。」 白逸很开心的笑了:「月华呢?她们人呢?」 「夫人一宿没睡,现在正在休息呢。其她的人都去用午膳了,叫我们两个伺 候您。」梦蝶道:「我去弄些小米粥来,伺候主人用膳。」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白逸道:「今天风月楼的册子送来没有?」 「好像送过来了,应该在如意夫人那儿。我去把她给您请来?」梦蝶道。 白逸道:「等她吃完饭再叫她来吧,你去帮我打盆水拿毛巾和青盐来吧。」 梦蝶问道:「水要凉的,还是温热的?」 白逸笑道:「不用那么讲究,随便就行。」 梦蝶也笑道:「不是我们讲究,是夫人和初灵妹妹吩咐过的。」 白逸洗漱过后没多久,季如意就拿着风月楼的《采花拾录》和《红袖添香》 来了:「你们都去吃饭吧,主人我来伺候就可以了。」 梦蝶和呤风双双退下。 白逸一页一页慢慢看着,边说道:「这是腾录过的吧。」 「嗯。」季如意道:「送来的那份已经烧了。」 「这个东西你要小心保管,不能再让别人看到。」 季如意点了点头。 看着看着,白逸忽然笑了:「你的两个宝贝女儿办事还挺快的,昨天才吩咐 的事,今天就已经开始办了。」 「她们心里都有主人,主人的事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季如意道。 白逸把书册递给她:「收好吧。几天没到园子里晒太阳了,感觉真好啊!草 都觉得绿了,花儿都变红了。」 季如意也笑道:「等这件事安安稳稳过去,真想和主人一起在这园子里畅游 狂欢。」 白逸笑道:「到时候你可别求饶哦!」…… 周府里有了些欢笑,王府里却不同了。大鱼大肉,山珍海鲜,美酒香肴,一 碗碗一碟碟都井然有致的摆在桌上,可承亲王却丝毫没有动桌上的银箸。 站在一旁的赵福道:「主人为什么不动?是菜不好?要不奴才叫几个舞姬来, 伴主人助酒?」 秦岚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缓缓说道:「赵福啊,你跟了我几年了?」 赵福恭恭敬敬道:「奴才十六岁时饥寒交迫,被主人捡进王府已经有十三年 了。」 「这十三年来,你一直忠心耿耿的为本王办过许多大事,也办了许多见不得 光的事,本王心里清楚得很。」 「对主人忠心,是赵福做奴才的本份。」赵福道。 秦岚道:「待本王大业有成之后,是不会亏待你的。」 赵福不解道:「容奴才问句话,主人今天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秦岚道:「桌上的东西你看看吧。」 待客的茶桌上放着一页纸,赵福走过去看了看,道:「左乾出卖主人!这不 可能吧!」 秦岚道:「我也相信这不可能,可这上面明明写着『万发典当铺左掌柜向皇 宫展侍卫透露被焚毁的军资是劣质棉衣』。」 赵福道:「左掌柜是王府里的老奴才了,比奴才的资历还老,对主人也一直 忠心,所以主人才把那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办,他应该是不会出卖主人。」 秦岚叹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会不会是主人对头搞的鬼,陷害他?必竟左乾他也知道出卖主人的后果, 他是不敢这么做的。」赵福道。 秦岚道:「你是说姓白的小子?也有可能。他刚刚才逃过一劝,难到还再想 摸老虎的胡子吗?」 赵福道:「他可能是仗着宫里头有人,皇上帮衬着他,以为皇上就会一直护 着他的性命。孰不知皇上狠起来连儿子都肯弃,何况他一个外姓人。」 「他要真这么想,就太天真,太嫩了。」秦岚冷哼一声:「不管怎么说,左 乾的事还是要查一查。那上面不是说明天他们还会再见面吗?你派人去盯着,不 要让他发现。」 「奴才知道了。」 垂柳倒影奇山怪石,走进报厦,穿过紫香亭,就看到了尤显珍贵的化石异景。 这木化石做的盆景,乍一看还以为是枯晒的朽木,轻轻敲打却发出锵锵之声,原 来是石质。秦月英一抬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紫香宫的门前。 宫门没关,也没有宫女,走进去一瞧才发现父皇在里面。 「月英!呵呵呵,来来来,陪父皇坐坐。」秦源笑道。 月英道:「不打挠父皇和姨……和母妃聊天了。」 「没事月英,进来坐坐吧。你好久没到我宫里来玩了,是找我下棋的吧?」 秦源笑道:「呵,正好,朕跟你昭妃娘娘正下着呢。刚刚开局,你来替父皇 下两局。」 月英不好违逆,只好坐在了皇上的位置上挽起水袖下子。棋面上很简单,落 了三颗子,其中一颗黑子落在了天元,另一颗占了与白子相对应的角位,月英执 的是白子,看来昭妃这盘想下的是模仿局。 秦源对秦月英道:「你都十八岁了吧,年龄也不小了。你看看别的公主、郡 主像你这个岁数早都嫁人了。父皇跟你说过好多次,你怎么……」 「父皇。」秦月英打断秦源的话,看着他道:「再过日子就是母亲的祭日了 吧?」 秦源怔在那里,一时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朕知道,自从你娘亲 孝贤皇后病逝后,你就一直怪着朕,在心里面记恨着父皇,认为是朕把你娘害死 的是不是?」 秦月英道:「女儿不敢。」她嘴里说不敢,可眼眶已经开始红了,手里拿着 的白色棋子在不停的发抖。 秦源深吸了一口气,叹息了一声道:「朕知道,朕有负于你母亲,朕亏待了 她,朕心里一直觉得愧疚。所以朕……所以父皇才想对你好一点,弥补这份欠疚, 对你也是千依百顺。每次你想逛花灯,玩闹市,想出宫溜达,父皇也随了你吧, 朕的儿子女儿当中,有谁有像对你这般疼爱过?你怎么就不能原谅父皇,原谅朕 呢?」 「月英不敢。父皇对月英好,月英知道,月英时时记在心里。」秦月英一直 看着棋盘,只说了这么一句。 秦源道:「你想使小性子,父皇一直由着你使。可这次不行,你娘亲也一定 盼着你早点嫁人,这次等你娘的祭日一过,朕就要公开在这些王公贵胄中为你招 选驸马,一定要给你挑一个最好的。」 「父皇,月英今天不想说这些,女儿正在下棋呢。」秦月英道。 秦源皱了皱眉头,只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 一柱多香的时间过去了,棋局已近收官的阶段。 秦源见棋局已定,才说道:「昭妃,接着说吧。」 昭妃道:「据查探的内廷卫报,周府的萧玉痕、啻月若焰以及禁月天露三名 女子今天上午已经和齐安府衙门的几名捕快去汤靖县追查『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 的案子。」 「这时候去查办采花盗的案子?」武靖帝秦源想了想,道:「朕记得你昨天 傍晚和朕说过,姜旭的七姨太去过周府。」 昭妃点头道:「昨天臣妾与皇上奏报过三次,那是傍晚时说的。臣妾还说过, 七姨太已经随姜旭正往广陵去。」 秦源笑道:「白逸的心思是不会在汤靖,而在广陵!」 「啊!」秦月英惊叫一声。 「怎么了?」 秦月英指着棋盘道:「女儿一不留神把棋盘打乱了。」 昭妃道:「没关系,没关系,再来一盘。」 秦源大笑道:「昭妃你别护着她,这盘棋明明是她输了,朕可记着呢。」 昭妃一边清子一边道:「输了也不要紧,再来一盘就是。」 秦源捻起一粒白子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上一盘输了不要紧,只要有机会 再来就行。被打了这么久,也应该还手了。」说着把那颗白子投入了黑色的棋碗 当中。 (抱厦:指建筑前或后接出来的小房子。天元:围棋棋盘正中心的点。收官: 围棋近尾声时确立角逐边界。) 第104章承亲王的疑惑(上) 月影独耀,银镶道周家的园子里的假山就像黑夜里的鬼魅,掩藏着外人所不 知道的秘密。 地牢下的光线显得昏暗而又无力。「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季如意站在第二 间暗牢内,看着床上满身伤患和疲劳的赵绾儿问。 「还活着。」寒月怜星一边取下她身上的银针,一边道:「三天让她没吃没 喝没睡,她还是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她真的是这么顽强,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再这样审她一两天,恐怕她就真的死了。」 季如意说道:「她曾经暗地里通过风报过信,必竟是承王府里的人,多少应 该还是知道点什么。主人也说过觉得她这个人很了不得,是个很厉害的女子,看 来她也是宁死也不肯说。」 「那怎么办,要不要再用点别的大刑试试?还是把她杀了?」怜星道:「因 为春香的事,现在银铃、红梅还有初灵几个丫头现在都恨死了承亲王府的人,都 吵着要用同样的方法把她处死,告慰春香的在天之灵。」 季如意道:「你别乱动手体,必竟她也曾经是主人碰过的女人,这件事还是 交给主人判断吧,我们只要听从吩咐就行了,杀了她也告慰不了春香的在天之灵。 不要再对她用刑了,等她醒了以后,弄盆热水给她洗澡,再给她弄些吃的,地牢 里夜里凉,等下给她加床被子。但不要把她放出来,还是把她关在这里。」 怜星点头:「知道了。」 「还有。」季如意又道:「这件事除了你们这几审讯的确祈月族姐妹,不要 对任何人提起,银铃月华她们也不要说,就只当她还在这里用刑。」 「为什么?难道……」 季如意道:「倒不是怀疑她们,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不要问那 么多,照做就是了,这是主人的吩咐。」 第二天早上,从神都去汤靖县的官道上几人纵马狂奔。行至一个岔路口时, 忽然当中三人勒住马缰,其余几人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问话的是魏广源:「走了一天,离汤靖还有半 天的路程,咱们快赶两步就到了。」 萧玉痕道:「我觉得『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已经不在汤靖县了。」 魏广源道:「这可不知道,我们得去汤靖县了解情况才行。」 萧玉痕笑道:「我和『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打过几次交到,我认为他已经 逃到镇远县去了,所以我们还是分头追吧。」 「分头追这怎么行?」魏广源道:「萧捕头,你说的那些都只是你的凭空臆 断,真实的情况我们还是先到汤靖县再说吧。」 啻月若焰媚笑了一下:「义兄,你过来,我们有几句话要求你说。」 三骑行到路边的白杨树林子里。萧玉痕抱拳道:「实不相瞒,这次出来我们 是有其它的要事要办,所以追捕花盗的事还是有劳你们了。」 魏广源:「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来捉捕『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的,行了我知 道了。」 萧玉痕笑了笑:「有劳了。」 「天露,走了。」啻月若焰喊了一声。 禁月天露朝那几个同事笑道:「下次有时间再聊吧。」说完一拉马缰,追着 萧玉痕和灵女朝岔道的另一边奔去。 几个捕快失望的朝她招手告别,见魏广源从林子里出来上前问道:「老大, 你怎么不留下一个呀?我们几个大男人办差,多没意思。」 魏广源骂道「你们几个浑蛋到底是来办差的,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一个捕快道:「那也不能叫姓萧的小白脸把两个都带走不是,路上有个女伴, 感觉也轻松一些。」 「轻松你个头啊。」魏广源笑骂道:「那是人家的小妾,不跟着他,难道还 跟着我们几个臭男人?你要轻松的话,等花盗的事办妥了,你老大我带你们到风 月楼的窑子里好好轻松轻松。」 几个捕快顿时眼冒红光,乐道:「是不是真的老大?听说风月楼的妞儿都是 正货,一个个都是美人儿。兄弟几个早就想去了,一直花不起这银子。老大你可 说话别不算话呀!」 「行了,瞧你们这副德性。」魏广源道:「只要你们把差事办好,我一定带 你们去。走了!我们也上路。」 南门大街其实不止只一条大街,还是一个有很多街道,很多商人的大集市, 是个商侩店铺云集的地方。从店铺到小贩,从正经的生意人到做暗买卖的人,鱼 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这里也是打架闹市最多,和捕快最多的地方。 来来往往巡街的差役,手里拿着开刃的钢刀,虽然还在刀鞘中,一般闹事的 百姓见了这景,也得老实本份起来。时不时,偶尔还有一队官兵走过,对于这里 的治安,府尹和提督还是很重视。 宫里的展护卫左右看了看,走进瑶集绸缎庄内。 一个看店的丫环忙上前道:「爷,买绸子么?您随便挑。」 展护卫道:「我不买东西,你们掌柜的在吗?」 「您找我们掌柜的有事?」看店丫环问。 「有事,他在不在?」 看店丫环道:「在,您等等,我去替您叫。」 绸缎庄对面的泰兴茶楼下,一个男子放下手中的大碗茶,向绸缎庄走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后院里有人骂道:「什么人呐,我刚从库房回来酒还没喝 上一口,真烦人。」说着掌柜左乾就进到绸缎庄内:「是你找我?」 「是啊,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了的吗?」展护卫走到他身前,从腰间拿出一块 牌子,上面刻着『大内』二字。 左乾一惊:「这位爷,你……」 展护卫笑道:「这种事还是上楼去说吧。」说完就硬拉着他上了绸缎庄的阁 楼。 小摊前装着买东西的男子见他二人上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来还想偷 听他们说话的,没想到这么小心。要不要跟进去看看?」男子正在犹豫间,却又 见他二人从阁楼下来了。 展护卫道:「原来现在还没有啊?」 「是啊,抱歉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左乾歉意的笑道。 展护卫道:「没事,过两天也行。东西也不是我急着要,我也是替人跑腿办 事。」 「是是是,您请您请,您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尽快准备好,以后我就全仰仗展 护卫你了,你一定要多多照顾。」 「那是。」展护卫道:「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必竟传出去了 对你我都不好。」 「明白,我明白。不送了展爷。」左乾笑呵呵的去了后院。 男子将这些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见他们二人都走了,也跟着离去。 泰兴茶楼上黯月丹莺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第104章承亲王的疑惑(下) 黯月丹莺回到府中,向白逸道:「主人,事情已经办妥了,鱼儿也已经上钩 了。」 白逸笑了笑道:「我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鱼是不是上钩了,还得过一天才 知道。」 季如意也很高兴道:「素心素灵为主人办事挺俐落,我的两个女儿不错吧?」 「是不错,但是不是有些俐落过头了。」白逸无奈笑道:「我只是让她们想 办法放个风声出来,她们却把我后面要办的事也办了。」 「现在是喜欢。可是有时候女人也应该装笨,你说是不是?」 「该笨的时候,她们一定飞会很笨的。呵呵……」 承亲王府内。男子把探到的一切告诉了秦岚。秦岚深锁着眉头,一脸的阴沉。 赵福见王爷不说话,也不敢说话,垂立在旁一直等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秦岚才说道:「真的有个展侍卫和左乾见了面?」 「千真万确,奴才还见到那侍卫拿出了腰牌。」跪在地上的男子道:「奴才 们跟了左乾一天,他从兵部的库房回来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大内的侍卫去找他了。 他俩一见面就上了阁楼,奴才本想想办法跟上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可他们一会儿 就出来了。听他们说什么东西还没有,大内侍卫还说过两天也行,他也是替别人 跑腿办事。左掌柜说以后就全仰仗他了,让他以后多多照顾。大内侍卫就说这件 事不要和别人说起,说什么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然后左掌柜说明白,就都走 了。」 秦岚坐在椅子上,半天沉默不语。 赵福见了,问地上的男子道:「那个大内侍卫离开后你派人盯着了吗?」 男子点头道:「派人盯了,还跟皇宫里我们的人说了,就算进了皇宫也还是 有人盯着他。左掌柜也一直派人盯着。」 赵福道:「那就好,也要看看他到底是替什么人跑腿办事。你下去吧。」 「是,奴才退下了。」 秦岚道:「你说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福想了想,道:「虽然不知道那个大内展侍卫和左乾都说了些什么,但是 听他们后来的话,好像是有勾结。」 「这个左乾呐,跟着本王也不少年了,居然背着本王干出这种事。没有什么 事还好,若真有什么事,我一定要活刮了他。」秦岚道:「赵福,去把左乾带到 王府来,我要问一问他。」 「奴才这就去。」赵福却步离开。 皇宫御花园的浮碧亭里,一个宫女儿向贵妃娘娘道:「展侍卫来了,正在亭 外求外。」 「叫他进来。你们都下去,不许别人靠进这里。」素灵淡淡道。 展侍卫进亭就拜:「奴才见过两位贵妃娘娘。」 「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素灵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展侍卫垂首道:「禀娘娘,全都按您指示的办,一点不差。」 「很好。」素灵道:「今天晚上还要你去风月楼一堂,话就照纸条上面说。 你记好了,今天晚上还会有人跟着你,你不能出一点岔子。」 展侍卫道:「知道了娘娘,放心吧,奴才一定给你办得像今天一样妥妥贴贴。」 「行,下去吧。」素灵见他走后,才对姐姐素心道:「姐姐,今天你怎么一 句话也没说呀?」 素心笑了:「我不说话,让你多说两句,长点威风不好吗?」 素灵也笑了:「姐姐,我们这么冒然的帮主人办事,主人不会怪罪吗?」 「不会的,这件事我们来办更好。」素心道:「主人上回托娘带来的信我们 都看过了,主人想做什么我们都清楚,能帮他办好就帮他办好,省得再让主人费 心。」 「那这个大内侍卫呢?他替我们办了这么多事,杀了他会不会太可惜了?」 素灵问道。 素心不屑的冷笑一声:「他明知道与宫女通奸是什么罪,他还敢这么做。这 种人,你信得过他么?」 承亲王府内。 「主人,您叫奴才来有什么吩咐?」左乾恭敬的跪拜在地上。 秦岚坐在阴凉处,缓缓晃动着身下的摇椅,手里玩弄着一枚红玉扳指:「听 说,听说今天有个大内侍卫找过你?」 左乾一怔,心里莫名的觉得不安起来:「是……」 「他找你干什么?」秦岚问。 「嗯……这……」 「对本王也不能说吗?」秦岚的语气并不是很凶恶,反而显得很客气。不过 这更叫左乾不安。 左乾忙道:「能能。他是来订绸子的。」 「订绸子?他一个大内侍卫,为什么要上你这儿订绸子?」 「奴才不知道。」左乾擦干头上的冷汗道:「他说宫里有几个娘娘想要绸子, 他就跑到我这儿订。因为他要得很多,奴才这儿一时拿不出来就约好了过两天再 来。其实……其实奴才认为他是想在奴才买一些便宜货回去糊弄宫里的娘娘,自 己好从中贪取差价。」 「宫里的娘娘要买绸子?」秦岚道:「这本王就不明白了?皇宫各级娘娘小 主每月都有几十到几百尺的锦缎丝绸,不够的还可以到内府申领。那些都是上等 货色,用都用不完,为什么还要到你这里买?」 左乾慌道:「这这这……这奴才实在不知。那侍卫……那侍卫的确是这么说 的,还付了奴才订银,奴才不敢欺瞒王爷,欺瞒主人啊!」 「那你要他多多关照,就是要他关照你的生意咯?」 「是啊是啊。过两天他就会来拿货的,到时候主人就知道了。」左乾的声音 已经像是在哭了,连身体都害怕得不听指挥,哆嗦起来。 承亲王秦岚笑道:「你也不用怕,我也只不过是问问你,你说清楚了就行了。」 「主人相信奴才?」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不信你吗?起来吧,回去忙你的去。」秦岚很和 谒亲切的道。 左乾连连叩头:「谢主子,谢王爷恩典。」左乾喜极而泣,嘴里还在不停的 谢恩。 左乾走后,站在旁边的赵福道:「主人,要不要奴才杀了他?」 「不急。」秦岚道:「先看看再说,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阵轻风吹过,虽然是艳阳高照的大热天,左乾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回 到绸缎庄时,孙子左江民也在店里等着。 左江民见爷爷面色苍白,问道:「爷爷怎么回事?这怎么去了一趟王爷就变 成这样了?」 左乾扶着孙子的肩膀道:「王爷叫我去问话了,问我今天中午那个大内侍卫 买绸子的事。」 孙子左江民这才发现爷爷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样,连忙扶着他坐下,吩咐 下人倒了杯茶水来:「问就问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害怕成这样。」 「我就是怕!我就是害怕!」左乾喝了口压惊茶道:「我一看到王爷我就害 怕。他今天还对着我笑了,笑了你知不知道!」 「笑了怎么了?笑了不是很好吗?」左江民问。 左乾叱骂道:「你知道个屁!你爹是怎么死的?就是看到王爷笑了死的。」 左江民惊道:「王爷的笑能杀人!?」 「不是他的笑能杀人,是他一笑就想杀人!」左乾痛哭流涕道:「还好我走 出来了,还好我走出来了呀,否则你爷爷我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左江民想了想,道:「没这么严重吧。我见过王爷几次,看到王爷搂着姑娘 的时候总笑啊。难道那些姑娘现在都已经死了?」 左乾气极,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孙子,我 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孙子!」 第105章大理寺寻欢(上) 时至傍晚,大理寺的狱丞正赶着回家吃饭抱老婆,忽然被一女子在路上拦住 了。狱丞上下瞧了瞧,并不认得她,问道:「姑娘什么事?为什么要拦我?」 女子也上下打量了他,问道:「你就是大理寺的典狱?」 「是,是啊。」狱丞疑惑道:「你认得我?」 女子摇头道:「我不认得你。我们家有人找你。」 「找我?在哪?」 女子道:「在前边茶楼,请位跟我来。」女子把他带到了茶楼厢间。 狱丞心里好生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姑娘,会是谁找自己呢? 厢间里,一个女捕快正端坐在茶案前。紫砂的茶壶倒出来的浓茶,香满整个 房间。 「是你找我?」狱丞问道。 「请坐。」这个女捕快正是残香,焚月残香。请狱丞来的女子也是周府里的 丫环。 狱丞也跪坐在软垫上,端坐于桌前:「差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丫环拿了一个紫砂茶杯,替狱丞倒上香茶。残香道:「给你送银子的。」 这话一说,狱丞心里也就明白什么事,也不那么掬谨了,喝了一口茶水,待 丫环满上后才缓缓说道:「你是想去探监。」 残香道:「不是我想,是我们府里有人想。」 「你们府里,什么人?」狱丞问。 残香自己也喝了一杯茶,道:「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狱丞有些不高兴了,清咳了一声道:「你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公差,还是办案 的捕快,怎么也贿赂起别人来了?」 残香仍是那么平淡的道:「典狱不用打这样的官腔,如果你真的义正言辞的 话,我说给你银子的时候你就应该翻脸了。」 「你……」狱丞脸上一红,显然是被她说中了心思,但还是狡辩道:「我…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给我行贿。你要知道大理寺的监狱可不比刑部,那里 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没有正卿的手令和皇上的旨意,是绝对不许别人探监的。」 残香什么话也没说,拿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一张一张放在桌上。 狱丞眼睛瞪得大大的,吞了一口唾沫道:「当然,事……事情也有例外的时 候。」 残香说道:「那今天算不算例外?」 「今天?这个……」狱丞思考起来。 残香道:「我也是当差的人,我知道管刑狱的牢头油水是很多的,但再多也 没有一次两千两这么多。我不知道你的俸禄有多少,但肯定也是你少几年也拿不 到的俸禄。你自己想想吧。」说完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狱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银子,心里了确实很想要,想了想问道:「我 想问问到底是谁想探监?」 「是我家主人,这个你自会知道。」 「那,要探的是谁?」狱丞接着又问。 残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一个叫霪霪的女人。」 狱丞浑身一震:「这可不行。」 残香眉头轻轩:「为什么?」 狱丞当然知道为什么,刑部兵部两位侍郎还有齐安府尹亲审,更了不得的是 皇上直属的内廷卫也在监审,皇上要亲自过问的案子,他怎么敢随便放人进去探 监:「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除了这个人,别的人都可以探。」 残香轻笑一声:「狱丞说笑了,别的人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要探?难道桌 的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你不想要了?我们只是去探探监,有你们的人看着,难道 还会出什么事?」 狱丞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心里又开始犹豫不决,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是 我不想帮你,可是这个人太难办了。前几日她的同伴才死了一个,这事弄不好我 也要掉脑袋的。」 残香淡淡道:「就是因为难办,所以才给你两千两这么多的银子。否则别说 进一次牢房,买一间牢房也够了。」 狱丞心里还是在犹豫。 残香突然问道:「不知道狱丞大人好不好色?」 狱丞一愣,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残香目光一寒,冷冷道:「你别看着我,除非你脑袋不想要了。」 狱丞一摸脖子忙撇开头,看向一旁。 残香道:「我在风月楼买了个位置,事成之后一天的时间随便你怎么玩。」 狱丞心中一动,喘气声都变粗了。风月楼一天时间怎么能叫他不心动,虽然 开业时间没多久,但早已成为神都家喻户晓的三楼之一,京城里有钱的人家都在 说吃在烩仙楼,玩在风月楼,买东西去大黑暗楼,这全都是达官贵族,有钱人家 的享受。现如今风月楼里一天十二个时辰天天爆满,进去玩一个时辰的最低花销 都得大几十两银子,更何况是一天的时间随便玩。这样的优待,纵使他不怎么好 色,也不由得砰然心动,必竟能在那里玩一天是件有很面子的事。 狱丞一把抓起银票放在怀里,突然又停下来问道:「我那牢里的那些弟兄怎 么办?」 残香冷冷道:「狱丞大人,做人不要贪得无厌,在风月楼一天的花销可是好 几千两,难道这两千两银子你还想一个人吞了?俗话说『人心不足如蛇吞象』, 你别到时候东西没吃着,还把自己撑死了。」 狱丞把银子收好后道:「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去探监。」 残香道:「今天晚上不正好吗?管事的大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你守夜的兄 弟。」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狱丞道:「吃过饭我就去安排,今天晚上戌亥之 交可以来。」 残香道:「你慢走,狱丞大人。」 回到周府,残香把情况告诉了如意和主人。 季如意问道:「你有没有提到让主人和霪霪在牢里欢好?」 残香摇头道:「没有。我看他让主人进去探监都很为难的样子,所以就没提 这件事,我想先让主人进去再说。」 白逸叹了一声:「也好。有几日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在牢里怎么样。」 亲王府内,赵福道:「主子,刚才皇宫里的人来报,说展侍卫交差的人是心 贵妃和灵贵妃。」 「果然是周家的人。」秦岚眉头轻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赵福道:「这个奴才们没探到,展侍卫与贵妃娘娘说话时把旁人都隔开了, 探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秦岚道:「左乾真有这么大胆子跟周家勾结?」 赵福道:「中午叫他来问话时,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啊。」 「像不像没人知道。」秦岚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都 是周家的人搞的鬼。」 赵福不解道:「可是他为什么从左掌柜那动手,左掌柜是知道一些事,但他 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难道周家的人真想从他身上查出王爷您的事?」 秦岚想了想道:「从现在开始,把周府上上下下都盯紧了,不管谁进谁出去 干什么都要有人汇报,我要看看姓白的到底搞什么鬼。他刚保住一条小命,火烧 军库的犯人都还没被处死,他就又开始在我头上动土。姓白的是蟑螂还是怎么着, 真就不怕死了?还有,通知与本王有来往的官员,叫他们有什么事不要再找左乾 联络了,直接来找我吧。」 第105章大理寺寻欢(下) 另一边。大内侍卫展护卫哼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走在去风月楼的大街上。 此时正是红日刚落,星月将出之时,城里的百姓有的已经吃过晚饭又走出了家门, 街道上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展护卫左顾右盼,一脸的笑容一脸的春色。本来担心自己和宫女私通之事被 败露,被迫为宫里的娘娘办事,没想到这事办得还让娘娘出银子请自己逛风月楼, 怎叫他心里不高兴。 来到风月楼下时,已经是闻歌看舞,到处都是莺莺笑笑,燕燕耳耳,卿卿我 我之声。或是成双成伴,抑或是双女共侍,更有甚者群欢御女,处处张灯结彩, 日日过年过节。展护卫大笑三声,走路时都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 二百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摆,很快就有莺莺燕舞飘然坐入怀中。把酒侍盏,调 情逗笑,又或是唇连心交,手足同乐,反正就是让你开心,任你欢乐。展护卫又 搂又抱还觉不爽,双拿出二百两银票放在桌上,不一会儿又有两个欢乐女子投怀 送抱,任他左拥右揽。这大手大脚的花钱,贵妃娘娘赏给他的五百两欢乐银子就 这么去了五成有四,他却不知道这五百两的银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后的欢乐费。 展护卫摇了摇脑袋,酒力微微有些上头了,他还记着娘娘交待要办的事。似 醉非醉的做了个噤声手势,故作小声道:「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儿,一个秘密。」 姑娘们心中一动,记住客人声的秘密正是她们要做的事之一,忙一脸好奇和 期盼道:「什么秘密呀?」 「嘿嘿嘿……」展护卫傻笑了几声:「我不告诉你。」 姑娘轻轻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嗲声嗲气道:「告诉我吗,告诉奴家吗。奴 家的小心肝儿也想装着你的小秘密。」姑娘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满脸的 讫求。 展护卫乐得大笑:「好好好,我告诉你。你知道我花差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姑娘问。 展护卫道:「那是我替宫里的主子办成了大事赏给我的。」 姑娘机灵,忙问道:「什么大事啊,赏这么多银子?」 「嘘!」展护卫左右瞧了瞧,小声道:「这是个秘密。」 「说嘛说嘛,什么秘密呀?」 「主子要我跟瑶集绸缎庄的左掌柜……」展护卫好像突然发觉自己说话的声 音太大声了,凑到姑娘耳边悄悄地把话说完了:「知道了吧?」 姑娘点了点笑了:「你对我真好,这样的秘密都告诉我了。」 展护卫哈哈大笑,双手摸在她身上:「我告诉了你这个秘密的事情,你也要 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呀。」 姑娘脸上一红,怯怯声道:「我有什么秘密告诉你呀。」 「你说什么秘密呢,你说什么秘密呢?」展护卫的一双大手伸出她的绸袍下 大动手脚…… 戌亥之交。呤风、柔馨、残香、梦蝶四月众抬着软床将白逸抬到了大理寺监 牢门前。 狱丞一瞧,哇靠!好大的架子,居然让四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抬着床把他 送来,就是皇上也没这么大的谱。也不知是哪家的主人,如此嚣张。 残香抬在软床前面,对狱丞道:「我家主人已经来了,让我们进去吧。」 狱丞觉得不是大人物,没这么大架子,当下也不敢得罪让他下床走路,忙先 走进去,连声道请。连看守监狱的牢卫也都退后一步,让开一条道来,生怕碰着 了她们。 四个姑娘随着狱丞的引路来到了霪霪被关的十七号监牢外 「主……」霪霪见到白逸来了,心里欢喜得紧,一个人呆在牢里绝望了那么 久,突然见到日夜思念的至亲之人,怎么能不高兴。霪霪忙跑到铁栏边想呼唤主 人,可一想又怕把主人连累进来,又生生收住了口。 白逸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淡笑道:「霪霪别怕,主人来看你了。」 霪霪眼眶一红,清澈的大眼睛流下了泪水:「主人,春……春香死了……」 白逸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下来:「我知道,我已经将她好生安葬了。」 霪霪泪流不止,泣道:「春香她没有负主人,她是为主人而死的,她死得好, 死得荣耀。霪霪也不会负了主人,霪霪也会为主人而死!」 狱丞差役们听了这番对话,心里又惊又惧。惊的是四位大人严刑审问的两名 犯人都一口咬定火烧军库的案子是自己所为,原来是为了保护他。惧的是,春香 如何死的他们是瞧得是清清楚楚,被大刑逼成那样了宁可自杀也不愿翻供,眼前 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为什么,他们心里忽然多了 一份恐惧,好像有一股寒意侵入了他们的心里,这牢里都变得冷了。 白逸淡淡道:「霪霪,你是不是在这里呆得久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少说话的。 春香死得并不好,她是为我而死,死得也并不荣耀。我不要你们为我而死,我也 要你活下去。」 残香道:「狱丞大人,还不把牢门打开?」 「这……」狱丞头上滴下一滴冷汗:「这恐怕不行,按牢里的规矩,探监只 能见面,不能接触。」 「把牢门打开!」白逸冷冷道,一把银票砸在他脸上。 狱丞也顾不得看那些银子,额上汗如雨下:「这恐怕……真的不行,最多只 能……只让你们见见。你们又没有大人签下的……签下的探监令,私开牢门出了 问题我们是要被杀头的。」 白逸做了一个放下的手势,四月众将软床轻轻放下来。白逸对着狱丞冷冷说 道:「如果你不开门,我们就劫狱。」这『狱』字刚出口,四个姑娘就以急快的 速度夺下了差役们腰间的佩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差役牢卫们顿时面如土色,一脸惊骇的样子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狱丞也是 被吓傻了,整个人都快蒙了,手里抓着开牢门的钥匙不停的发抖,完全不知道该 怎么办才好。 旁边对面监牢里的犯人看到这幕,全都围上来大呼小叫,抓着铁牢笼不停的 摇,好像高兴得不得了。 柔馨挥刀便砍掉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犯人的手指,冷喝道:「再吵就杀了你们!」 整个牢内又渐渐地静下来,那个被剁了手指的犯人缩在一旁忍着疼,也不敢 出声。 狱丞牢卫们见她们说砍人就砍人,眼见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心里就更加没 底了。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一触即发,两边都在僵持着。狱丞想,开门让犯人跑 了是死,不开门被他们劫狱也是死,两头都是死罪,这一下怕得他都快哭出来了。 「牢头,狱丞,刚才这里吵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牢内响起。 狱丞回头一看,立时就好像抓到救命草一样,喊道:「刑大人,干姨父,快 来救救我呀。」 刑全寻声过来一看,只见刀兵相见顿时也吓了一跳,再细一看才发现是白逸。 白逸抱拳笑道:「刑大人,好久不见。恕下官有伤在身,不能起身见礼。」 刑全知道自己瞧见了也躲不掉,走上前也笑道:「哎,白大人不必这样客气。 你我都是朋友,不必这样掬礼。这里是怎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狱丞哭嚷着道:「干姨父,他们……他们要劫狱。」 刑全瞪了他一眼,骂道:「胡说八道!白大人是朝廷命官,怎么会做劫狱这 种触犯王法的事呢?他这只是闹着玩,和你们开一下玩笑。」 白逸笑道:「刑大人说得是。下官只是想探探监看看犯人,见他们不同意开 牢门就吓唬吓唬他们一下。把刀收起来。」 四人还刀入鞘。 刑全心里喘了一口气,还真怕他们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对身边的狱丞道: 「你也是的,白大人要看犯人,你就让他看嘛。你还真以为他会劫走犯人,做触 犯王法的事情?快快把牢门打开,让白大人与犯人相会。」 狱丞忙是开了锁,打开监门,又替霪霪将脚镣打开道:「我只有脚镣的钥匙。」 「劳烦了。」白逸说了一句。 残香和柔馨二人缓缓抬起软床,走进铁牢,走到床边时才将软床放下与霪霪 三人一起用力,小心的将白逸抬上了床。 第106章淫兮性所依(上) 狱丞看在眼里,这才知道她们抬着床来是因为她们的主人真的受伤了。刚才 听姓白的大人说自己有伤在身,还以为只是他摆架子的借口呢。 刑全见事情已了,只想赶快脱身,便道:「白大人,你和犯人慢慢聊,我就 不打扰了。」 「哎,不急刑大人。」白逸说道:「等我的事说完了以后和你一起走吧,正 好我也有事想求教刑大人您。」 刑全知道自己走不掉了,笑道:「行行,那我等着你。白大人,看来我们还 是有点缘份,我只是过来拿白天落下的东西都能碰上你,还真是巧了。」 白逸也笑道:「这正说明我们是朋友嘛。所以刑大人,你可不能走了哦。」 白逸不让他走,也的确是怕他再叫人过来。 「还有。」白逸又道:「还面有个事得请狱丞大人帮忙。」 「什么事您说您说。」狱丞现在是巴不得他快点把事说完快走。 白逸没说话了。说话的是梦蝶:「烦你将前后左右,凡是能见到这间牢的犯 人都关到别处去。」 「为什么?」狱丞不解问。 梦蝶道:「我家主人要办些私房事,不便让外人看见。所以请你把能看到这 间房内的犯人都清空,如果是女犯就不必了。」 狱丞脑子一晕,敢情这么大动干戈还闹着要劫狱,原来是为了寻欢做爱,还 真没见过这么大谱的人。狱丞吩咐牢卫照办。 事情都办妥后,残香和梦蝶拿着刀,一人站在一边守在牢门前。柔馨和呤风 道:「大人差爷们走吧,这里不便几位久留,有话我们去别处聊。」 「霪霪。」白逸看着她道:「你在这里有没有被欺负?」 霪霪摇头:「自从春香死了以后,守牢的狱卒们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白逸笑了:「有没有枕头,帮我把枕头垫高点,上床来和我说 话。」 霪霪轻轻地托起白逸的脑袋,残香从别的牢里找来一个枕头给他垫上。霪霪 把囚裤脱了,但因为手上还有镣子铐着,脱不了衣服。 白逸道:「没关系上来吧,和我说话。」 霪霪上得床来,很小心的坐在白逸的腹胯之上,但饶是如此还是弄得白逸疼 得紧咬牙关。 过了一会儿,白逸缓过气来,伸出手探到她的幽处:「这些天下面是不是越 来越痒了?」 霪霪点了点头,身子忍不住的要往他手指上沉。 白逸道:「自从你被我用血色淫蛊收服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身边,我就是 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在的话,时间一长就会被淫蛊折磨而死。所以你一定 以为我把你送进监牢,就是不要你了吧?」 霪霪没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态,显然她是这样认为的。 「你这么想也没关系。不过我告诉你,主人告诉你,主人是不会丢下你的, 不管你是被淫蛊所制还是喜欢我,我都不会丢下你,只要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霪霪渐渐开始迷乱的眼神又变得清澈了。 白逸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你是一个很纯真的女孩,虽然还比我大几岁,但 感情上就像个小孩子,与月华有些像,但又与她不同。」 霪霪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逸道:「月华她很纯洁,她的心地很善良,虽然她以前被很多男人糟蹋摆 步过,但是她对感情认识的很清楚,所以虽然她很软弱,可是她对感情的忠诚会 使她变得坚强。你对感情的这个词理解得很模糊,你对我除了情感以外,更多的 是身体上本能的依赖。比如说……」白逸放在她幽间的手指稍稍一动,那双清澈 的眼睛又顿时变得模糊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的。」白逸的手上 加大的力度,弄得霪霪开始呻吟起来。 霪霪一阵轻唤,下腹处几天来的饥渴猛然间爆发出来,欲望的海洋顿时淹没 了她的理智,情不自禁的就去抓着白逸的手用力的往自己身体里面按。 「不许动!」白逸轻喝一声,语气已然变成了命令的口吻:「变成被我调教 过的霪霪吧!动了,你就得不到了。」 霪霪精神一震,在圣峰上被调教的情景瞬时间全都印在脑海里。抓着白逸的 手也松开了,紧咬着香齿,仅管身体本能的想立刻被疯狂的玩弄,但白逸的命令 也成为了她身体本能的一部份——动了你就得不到了! 白逸的手掌来回抚摸着她的靡香宝地,幽间分秘出来的汁液就像蜂蜜一样一 层一层涂在白逸的手上,很快就涂满了整个手掌。 白逸抽回手来,那汁夜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流:「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是你的 秘液。不要浪费,吃了它。」 霪霪的神智已近迷离,但她还是能听到白逸的命令,轻轻地府下身伸出舌头, 一口一口舔在主人的手上。 手上的秽物很快就被舔干净,白逸邪邪一笑,一把抓住了她仅一布之隔的**. 「嗯呃……」霪霪一声叫唤,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 白逸双手握在她的**上,尽情的玩弄着。仅管在牢房里呆了几天,她的**还 是那样丰满。 霪霪嘴里『哼咛』不止,但仍旧不敢动弹半分,僵直着身子跪坐在他身上让 他玩弄。 「知道吗,你就像一个淫荡的小玩偶,每次抚摸你身体的时候,你的神情总 是变得很迷人。」 霪霪闭着眼睛忍耐着,白逸的人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搅得她心神不宁。 白逸道:「你可不要乱动哦,我的身体现在受不了那样剧烈的动作。好了, 我亲爱的霪霪,去洗个澡再来。」 「嗯。」霪霪应了一声。 大牢里面很静,听不到什么声音。牢卫们一直坚起耳朵听着,问狱丞道: 「头儿,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开始?开始好像还有点动静,怎么现在没了?不会 这么快就完事了吧。」狱卒们一阵窃笑。 大伙儿都坐在铁监牢外,围着桌子坐着。 刑全点了一袋烟坐在正当中慢慢的抽着。狱丞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柔馨,映月柔馨。干嘛?」 「哦,我想问一下和你一起的姑娘带着我的人去刑房干嘛?」狱丞问。 柔馨道:「刑房里面不是都有炉子吗?他们在生火,准备烧水洗澡。」 狱卒们狂晕一片:「小姐,我们这里是牢房,不是闺房!」 刑全听了也吓了一呛,一口烟没抽好,眼泪都给辛出来了。 残香和梦蝶过来问道:「水烧好了没有,主人催了。」 柔馨摇头道:「不知道,呤风在那边烧水呢,你去看看吧。」 「不用了。」呤风推开刑房的铁门,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是什么破牢房 啊,连洗澡的大水桶都没有。没办法,只能洗淋浴了。里面有烧好了两桶水,提 过去吧。」 狱丞干笑两声,心道:「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第106章淫兮性所依(中) 霪霪戴着锁镣站在牢房的正中间,两桶温度刚好的热水就放在她身边。梦蝶 和残香一前一后抓着她的囚衣一扯,丰满、迷人的身躯就完全裸露在空气中。 霪霪的心中还是欲潮涌动,一双迷人的大腿夹得紧紧的,恨不得有什么东西 能塞进去让自己夹着。 残香从身后抱着她,脸蛋贴在她的背上轻轻道:「霪霪,放松点,我们先来 伺候你沐浴,会让你很快乐的。」一双手游走到她的**上,指头玩弄着她的乳晕。 梦蝶蹲下身去,蹲在霪霪的腹前,一只手在她的密林上轻轻地揉按着,慢慢 插入她紧闭的双腿间:「把腿打开吧,你不是等不及了吗?」 霪霪张开双腿,让梦蝶的手很容易就侵入到自己的身体内。 残香舀了一勺水,从她的头了上淋下,水流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滑过她的脸颊、 她的脖梗、她的胸膛、她的肚脐、一直到她的私秘处。梦蝶伸出小舌,舌尖在她 的香户上舔了舔:「要开始咯,今天你会很快乐的。」 一阵欢快的呻吟开始在牢内传开,在这寂静的夜晚里,牢里每个人听得都是 那么清楚。牢犯们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腹间一股热流出,有的定力差的已经实行 『左手换右手』攻略。 欢叫声自然也传到了柔馨这边,狱卒们的耳中。柔馨手里拿着钢刀,一只腿 踏在长凳上,活像个女土匪。因为白逸的缘故,她们都穿得很单薄,裙下也根本 没穿内裤,那分了岔的紧身皮裙一滑落,就将那白皙的玉腿露出来了。 柔馨发现他们有几个不老实的正盯着自己的腿看,连刑全也时不时的偷瞟上 一眼,嘴角一扬,媚笑道:「是不是很好看?」 狱卒们吓了一跳,见她脸上没有怒气,便也陪笑着点了点头。 柔馨笑得更媚了:「还想不想多看一点?」 狱卒脸上一乐,点头点得更厉害了。 柔馨把裙子更露了一点,狱卒们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那儿,眼珠子都快瞪出 来。狱丞也是刑全也是,只觉得面红耳赤,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所有人都 朝柔馨这边压过来,脑袋都拼命的往她裙下看。 柔馨又把裙子向下滑了一点,那裙下感觉好像什么都没穿一样。柔馨口吐香 兰,声音似水:「你们是不是认为我裙子下面什么都没穿?」 所有人都一齐点头。 柔馨格格一笑:「我告诉你们,真的是什么都没穿。想不想看?」 所有人又点头,有几个人下巴都点到桌子上了。 柔馨柔声道:「我可以成全你们。」 「真的!」一个狱卒抬起头问,红红的鼻血一下忍不住流了出来。 柔馨一阵动人心魂的脆笑道:「当然是真的。只要把眼珠子抠出来,放在我 裙下,我保证让他大饱眼福!」说到『福』字时,声音已经不是动人,而是吓人 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钢刀刹时间横在他们眼前。 所有人吓和往后一仰,全都摔倒在地。 「你们这些个浑球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否则别怪姑奶奶把你们的眼珠子当 泡踩!」柔馨恶狠狠的叱道。 所有人吓得不停的点头,连道『我明白了』。 忽然刑房内一声惨叫,然后听道有人喊:「哇!嗷……嗷,烫烫烫烫……」 柔馨见呤风出来,问道:「怎么了?」 呤风摇摇头苦笑道:「一个家伙没留神,把自己的手放进火炉子里了。主人 那边是不是动静太大了,搅得他们都心神不宁。」 柔馨也笑了:「我这边也是。」 「怎么了?我听到有人大叫,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门口也没人守着?」两 个差役走进来,突然发生有两个陌生女子拿着刀,立时警觉起来:「你们两个是 什么人?」 呤风和柔馨相看一眼:「女的!」 刑全忙道:「没事没事,我府里的两个丫环,带她们过来玩玩。」 「刑大人!」两个女差连忙见礼。那惨叫也停了,她们这才听见牢里回荡着 男欢女爱的声音,脸上一红问道:「刑……刑大人,这……这是什么声音?」 狱丞也机灵了起来:「哦没事没事,审犯人呢。」 「呃……,是……是吗?」女差道:「没事的话,那我们走了。」 「慢走慢走。」 「慢着,等等。」说声的是呤风:「谁让你们走了?给我过来。」 两个女差一愣,看着刑全:「这……刑大人这……」 刑全看了呤风一眼:「呃,那个……你们过来,有点事。」 两个女差走过来问道:「什么事啊刑大人?」 柔馨伸手就去拿她们的刀。两个女差赶紧缩手,但刀还是被夺去了。柔馨把 刀往旁边一扔:「不会玩就别拿刀。」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女差望着刑全。 「没怎么回事。」呤风从她们身边走过,把监牢的大门栓好后道:「就是你 们暂时先不要出去了。」 两女差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柔馨数了数道:「你们这里有十四个男的,两个女人可能不够。牢里有没有 女囚?」 狱丞点头道:「有几个,怎么?」 呤风双手报在胸前道:「如果你们不怕上司追究责任的话,想干什么就干什 么吧。」 所有人都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两个女差也听明白了。狱卒们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又全都看向了呤风和柔馨。 柔馨道:「看我们干嘛?想做什么就做呗,就当我们不存在。还有,挑几个 漂亮的别亏待自己。」祈月族女子生性淫邪,对于男欢女爱之事早就习以为常, 无所谓,只是可怜了狱中的这些女子。 「啊!!!」两个女差一声尖叫…… 白逸掏了掏耳朵:「呤风柔馨那边还挺热闹。」 残香解开裙带撕下自己的内衣,把霪霪身体上上下下全擦干净了,道:「主 人,已经洗好了。」 梦蝶也把手指抽出来,放在口中吮了吮,也给霪霪自己尝了点。 残香跳上床与梦蝶一齐用力,小心翼翼的将白逸托起来,霪霪走到床前慢慢 地把主人的裤子脱下来。 白逸喘了口气道:「我也忍了这么久,都快忍不住了。」 梦蝶笑道:「主人不用忍了,马上就能享受了。」 霪霪爬上床与主人白逸呈69字的姿势,一双玉腿张开,那细细清洗过的香 靡之地完美的展现在白逸的眼前。 残香从床上跳下来,对霪霪嘱咐道:「主人受伤这些天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 主人对你这么好,你要用心报答。主人的伤还没好,他是拼了命和你做爱,交欢 的时候你要记住,不要太过激烈,主人会受不了的。」 「记住了。」霪霪点了点头,嘴唇一张,含住了淫龙之枪的枪头。 梦蝶甩了甩两只发酸的手臂,朝残香苦笑道:「哎,累死我了!霪霪也应该 勉够满足了。」 白逸的双手从她的腰间滑到她的香臀上,用手轻轻地拨开幽洞外的香唇,被 梦蝶手淫时残存的一滴淫汁滴落在白逸的鼻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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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18 只看TA 16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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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淫兮性所依(下) 呤风、柔馨两人双手抱着胸,看着地上一片……肉体?最后一个还在坚持的 壮汉也倒在地上喘着大气。 「喂喂喂,这么快就完了?」柔馨道:「我还没看过瘾呢,快点起来继续。」 那壮汉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道:「不……不行了,已经是第五枪了……, 再射的话,魂儿都要射出去了。」 呤风用刀背敲了敲他软绵绵的『毛毛虫』,吓得那个壮汉猛的蹬了两脚,逃 到一旁:「你……你干什么,这玩笑可开不得。」 呤风笑道:「不是还有力气吗?起来,再接再力!我们替你加油哦。」 壮汉趴在地上道:「不要…了…不要逗了,再搞真的要死了。不是……不是 我不行,这个月我都没歇过一次火啊!」 「真没用。」柔馨看着刑全问:「刑大人,美色在前你怎么无动于衷?太煞 风景了吧。」 刑全道:「美色是在前,可美色都没动,我也就没理由要动了吧。」 呤风邪媚的笑道:「你敢拿我们开玩笑?」 「不敢不敢,我是在奉承。」刑全叹道:「年纪大了,不服老都不行啊。怎 么能跟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比。」 「老东西,你眼界还挺高的。」呤风骂了一句。 刑全笑道:「要是没看到你们,她们还点姿色。」 另一边。白逸贪婪的亲吻着霪霪的香穴,这几天的孤寂可把他憋坏了,恨不 得将自己的整个脸都埋进这诱人的地方。 霪霪并不擅长口技,**、唇交、齿交、舌交的技术都相对很拙劣。以前在圣 峰时,因为受到淫欲的制约,父亲以及村里的男人都没对她进行相关技能的培训, 只是在她身体上一味的发泄。霪霪弄了一个多时辰了,也没把白逸的龙枪弄到要 爆发的状态,反倒是自己在主人奇淫巧技的攻势下屡屡招架不住,狂泄了好几次。 白逸喘了一口气,霪霪香穴里的**还在不停的流到自己的脸上:「喂……霪 霪,你也要努力啊,总这么干耗着,我现在的体力可受不了。」 霪霪把垂下的头发甩到背上说道:「对不起主人,霪霪……霪霪不会吹萧… …」 「不会?」白逸道:「不对啊,我记得以前也让你给我弄过啊。」 霪霪摇了摇头,又些懊丧的道:「那些时候都是主人往我嘴里操。」 「是,是吗?」白逸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办法。你就含着我的枪,努力 的往嘴里吞,要么就用力往你喉管子里插。」 「霪霪知道了主人,我试一下。」霪霪按照白逸说的方法,含着硕大的龙枪 尽量往嘴巴深处吞,一直吞到舌根后头,感觉自己要呕出来一样,口水一滴一滴 往外流。 白逸也呻吟了一下:「就是这样,继续。」 霪霪吞下口中的香津:「我知道了,霪霪会更努力的。」 白逸这边也没闲着,左手托着她的小腹,右手并三指很快的在她的幽道内**, 霪水就像喷泉一样不停的往外洒。 「唔……唔……嗯啊……」霪霪被白逸的攻势弄得含不住了,只顾自己不停 的呻吟浪叫起来。 白逸枪身一凉,问道:「怎么不弄了?」 霪霪吐着兰香道:「……主人……你……你太快了……霪霪含不……含不住 ……」 「那好吧,还是你先帮我弄,让你体内的淫蛊满足一下。呆会儿我再让残香 她们来满足你。」白逸将满手的汁液吃了个干净。 霪霪很努力的吮吸起来,在白逸的淫龙神枪上不停的折腾,又过了一柱香的 功力,那枪身还是那么傲然独立。白逸心里也很是烦急,也想尽快发泄出来,憋 了这些日子,不发泄一下,整个人都不舒服。 残香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霪霪你怎么回事?在这样主人可会被你 折磨死。」 霪霪垂着头,沉默不语。 「来来来,你让一下,我教你弄。」残香道:「首先你要知道龙枪上那里最 敏感。」残香伸出舌头在白逸的枪头上细细地添了一圈,并用舌尖在枪尖上挑逗 了一下:「看清楚了吗?这里会让主人很敏感的,你每次含食的时候最后用舌尖 逗弄一下。」残香又一含一吐的弄了几下,道:「你这么弄的时候,嘴唇要含紧 一点,舌头表面要紧贴着枪身尽量往口里面含,偶尔还可以用牙齿轻咬两下。你 自己试试。」 霪霪点了点头,按照残香教的口技一步一步做着。 白逸笑道:「残香,想不到你这么行,都可以当性爱老师了。」 「什么性爱老师?」残香其实明白白逸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故作不知,但 脸上还是现着被夸奖时的喜悦。 白逸道:「我看以后你可以在府里开馆授课,让丫环们都学学你的绝招。」 「残香可没这个资格,这些都是基本技巧。以前……以前在圣峰时,伺候男 人的事看多了,也做多了,自然就学会了一些。不过以后我们不会再去伺候别的 男人了,除了主人您和『老爷』。」残香很认真的说。 白逸知道她说的老爷是指萧玉痕,轻笑道:「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 不会放在心上,只要以后你们安安心心做我的奴仆就可以了。当然,主人我也会 努力让你们都快乐的。」 梦蝶有些吃味儿,也走过来道:「主人干嘛总夸残香,梦蝶也很厉害。」 「哈哈哈……」白逸大笑:「吃醋了?好,那你也来帮帮主人吧,把主人脸 上的这些东西都弄干净。」 「嗯。」梦蝶挑衅的看了残香一眼,对白逸道:「梦蝶嘴上的功夫不比残香 差。」说着弯俯下身,伸出舌头在白逸脸上一点一点的舔食。 残香脸上气鼓鼓的,机灵一动,从怀里拿出一根双头木枪,指了指身梦蝶询 问的看着白逸。 白逸闭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残香一喜,不悦的朝梦蝶道:「我的好姐妹,你居然在主人面前抢我的风头, 看我怎么教训你。」 梦蝶还没听明白,就觉得屁股后面一凉,皮制的裙摆被掀起来了,紧接着幽 穴中一紧,身子已经被木器侵入,嘴里只发出『嗯咛』一声,又学出其不意,又 觉得舒服。 梦蝶想起身反抗,却被白逸拉住了。白逸道:「你别走啊,我脸上的东西还 没伺候干净呢。」 梦蝶娇声道:「主人……,嗯啊……残香……她偷袭我……嗯……!」 白逸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起身,说道:「所以你要加油哦,让主人见识见识 你比她厉害。」 梦蝶得到主人的鼓励信心大增:「嗯,梦蝶就是不反击,也会让残香先丢。」 说着又继续用舌头清理白逸嘴唇上的秽物。 残香一脸的得意,双手握着她的香臀,将她的腰往下按了按,也学起男人玩 的老汉推车在梦蝶的身子上征伐。 又过了一段时间,白逸终于到了要爆发的状态,忙道:「残香、梦蝶快帮忙。」 残香梦蝶停止玩弄,扶着霪霪换了个姿势。 霪霪对着龙枪慢慢地坐下去,在残香和梦蝶的掺扶下不停的摆动着身体,每 次都让龙枪直捣深宫。 白逸紧抓着床头上的木栏,霪霪的被一个来回都震动着他内腑的伤痛,他拼 命的忍住痛苦,就在这痛苦与快乐之间终于倾泄出生命的精华…… 第107章真男人(上) 狱卒们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轮个的倒了一杯桌上的茶,一下子一大壶茶就 喝光了,先前的乱战确实让他们消耗了太多体力,但现在却一个个精神饱满,神 采奕奕,脸上乐得跟朵花似的。 牢里的女囚和女差却坐在地上不停的抽泣,刚才的事就像是恶梦一下,虽然 很快乐,但快乐之后留下来的是害怕。 两个女差半遮半掩的穿好衣服,对着狱卒们痛哭的骂道:「你们这些禽兽, 对我们……做出……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 狱丞解释道:「你们也看见了,这是形势所迫,我们也……」 「哎!」柔馨一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打断他的话道:「你可别拿我们打幌 子,事是你们办的,我们可没逼你。什么叫做形势所迫?男人办了事就得负责。 办了事一提裤裆就想走人?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狱丞也无话可说,只好让狱教卒让开一条板凳道:「来来来,坐坐坐坐,坐 下来。我们都是一个衙门的,有话好好说。」 两个女差系好腰带,也不想跟他们坐在一起,拿了凳子坐得远远的。一个女 差哭道:「你们今天对我们做出这种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叫我们怎么活啊 ……」 一个狱卒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千万不能。你们想想,要是让 上面的人知道了,非但我们要受罚,你们……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让你们丈夫 知道了还不得休了你们。」狱卒看向了呤风她们。 呤风柔馨把头一扭道:「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狱丞也看着刑全刑侍郎。 刑全也道:「我只是来拿烟袋锅的。」 狱卒接着道:「只要你们不说,我们不说,这件事完全可以当成没发生过。」 柔馨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嘴角露出了笑意。 「浑蛋!」女差几个耳光打在那个狱卒的脸上:「那你们污了我们的身子就 这么算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狱卒低下头问。 那两个女差也说不出来,身子已经被污了,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呤风突然说道:「先前我家主人不是扔了你们一大笔银子吗?那里少说也有 一两万两。这种钱你们这里的人分了,足够你们所有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难道 你们不认为你们的女同僚也该有一份?」 「是是是。」狱丞道:「我们这里还不到二十人,两万两银票,每人一千多 两,够活一辈子了。」 柔馨冷冷说道:「还有这几个女囚呢,你们不管她们了?光脚不怕穿鞋的, 她们要是向别的人说出去,你们这几个混账王八羔子没一个能逃得了。」 狱丞一愣,看着地上几个半裸不裸的女犯,心里实在舍不得那些银子,但柔 馨的话又说得有道理,只好一咬牙,干笑道:「当然当然她们也有……也有银子, 以后在牢里我们也会关照她们的。」 这下狱卒们心里头全都悔死了,两万两的银票分了,平白少了一大笔。那分 出去的银子都够买几十上百个婢女。(大致可参照金瓶梅,买一个丫环四两银子, 带手艺的六两。生活水准备大致可参照聊斋居士蒲松龄某段时间的收入,一年八 两。按照我设定的天朝社会情况,生活水平要比这个高一些,一般百姓人均年收 入在十至十二两左右。正常情况下一个百姓一辈子有八百两足够花了。) 两个差女听到有那么多银子得,也没那么闹腾了,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和 害怕。在所有天朝女人心里,女人就是为了成就自己男人,背叛是极可耻的行为, 所以这层道德底线还在折磨她们的内心。不过事已至此,她们也没任何办法,只 能认了。 刑全突然拍起掌来,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拍掌。刑全笑道:「厉害呀 厉害!这一手玩得可太漂亮了。」刑全是看着呤风和柔馨说的。 柔馨道:「刑大人,你这么看着我们,我们就不明白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刑全道:「还要我说明白吗?恐怕你们……不,是你家主人白逸下次还要来 吧。」 呤风笑道:「刑大人看出来了。」 刑全笑道:「我人是老了,可还不傻。这么简单的事,我也还看得明白。」 「刑大人看明白了,我们还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刑全道:「这还用说么?你们故意让他们放情纵欲,不就是要抓他们的把柄 吗?下次白大人再要来,他们也不敢说不了。」 狱卒狱丞们心中一凛,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她们的当。 柔馨道:「刑大人可真会说笑,怎么是我们姐妹让他们放情纵欲?他们自己 心里想做的事,又岂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 「柔馨姑娘说得对,是我说错了。这件事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刑全叹道:「还好我老了,见的东西多了,定力也就多了!」 狱丞用官袍擦掉头上的汗水,跪在地上求道:「姑奶奶,两位姑奶奶,这件 事你们真的不会说吧?」 呤风笑道:「刚才刑大人不是说了么,以后我们还要来劳烦您呐。」 「是,是……」狱丞坐回凳子上想给自己倒杯水,一提茶壶却是空的,才记 得茶已经被喝完了。把柄已经被她们抓住了,以后她们要到大理寺牢里想干什么, 也只有由得她们。狱丞越想越觉得冤,偷偷的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嘀咕道:「早知 道……早知道我就不……,哎!」 刑全就坐在他旁边的太师椅上,听见他的嘀咕笑道:「早知道你就不怎么? 就不做这些事了?现在被人抓到痛处觉得后悔了?」 狱丞看了刑全一眼,连连点头。 刑全教训他道:「你们这些人啊,做事就只顾一时兴至不计后果,不要以为 官小就没事。要知道官场上的事千变万化,这里面时时都会有人在算计,时时都 会有人被算计,一步差错足以让你粉身碎骨。」 狱丞哭丧着脸道:「干姨父,你这话怎么不早说啊?」 刑全哼了一声:「我早说你能明白?亏得这回碰上的是白大人,要是别人还 不拿你们当枪使。」 「是,我记住了。」狱丞还是有些埋怨:「没拿我们当枪使,也够呛啊。」 柔馨冷笑道:「怎么,这个责任你背不起了?一个男人要是连面对和承担责 任的勇气都没有,那简直连女人都不如。」 呤风道:「是啊。我家主人说过,一个男人要做好男人就得做到三点。不拿 女人出气的男人是好男人;能原谅欺骗自己的女人是好男人;能够承担自己责任 的男人是好男人。能做到这三点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刑全想了想,点了点头:「可是这世上能做到这三点的又有几个人,尤其是 后面两点。面对曾经欺骗或者背叛自己的女人,要原谅她谈何容易,更不要说承 担责任。」刑全看着地上的几个女囚,不屑的一笑:「世上的男人都说自己是真 男人,可又有哪个真做到了?赌场卖妻,路边弃子,这些人都说自己是男子汉, 既然没有勇气承担自己的责任,就不应该让身边的人为自己受苦!」 众人都莫名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第107章真男人(下) 呤风和柔馨都默默不语,知道他这么激动,定然是心里有什么事,但别人心 里的隐私也不要去问。 刑全看着呤风她们:「这样看来,你们的主人也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你……」呤风柔馨一脸怒色的看着他。 「说得对!」一个声音从牢深处传来,一会儿残香和梦蝶抬着软床过来了。 白逸看着刑全道:「刑大人说得对,我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春香是因为火 烧军库的案子而死,她是为我受死,这个案子的责任本应由我来承担!」 「主人你……」呤风柔馨看着白逸。 白逸挥手让她们别说话,自最己说道:「春香是因为我而死,我愧疚,我悔 恨!不管火烧军库的人到底是谁,当时闯下这个祸的人是我,连累到家人的也是 我,亲手把家人送进大牢受刑的更加是我!可是当时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死的 可能是整个周家的人。」 刑全哼了一声:「你这是为自己辨……」 「我不是为我自己辩解,我也不需要为自己找借口!」白逸喝道:「这个事 情是我办的,后果就应该我来承担!春香死了,是为我死的,责任在我,错也在 我!开脱这个责任的借口我不用找,我找到了给谁看?!就因为春香死了,就因 为我知道不该项再逃避了,所以我才到这里来,到大理寺的大牢里来!霪霪是我 的女人,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把她救出来!」 「主人,你别这么激动,会伤身子的。」四月众关切的看着白逸。 狱卒被他面目狰狞的样子给吓了一把汗,一个狱卒嘀咕道:「一出来就发这 么大火,给谁看呀。」 白逸瞪着他,突然吼道:「给我看!给我看不行吗?我冲我自己发火,冲我 自己发脾气不行吗!」 那狱卒连连道:「行行行行,您发,您接着发。」 白逸捂着心口,只觉得胸中一阵剧痛,嘴角溢出血来。 柔馨拿出手绢,替白逸把嘴边的血擦掉,说道:「主人,你别太激动了,保 重身子要紧。」 刑全看着白逸,良久才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白逸也慢慢平复了心气,这些天积下来的怨气和悔疚全都吐了出来,心里也 舒服多了,看了一眼狱丞问道:「有没有干净的囚服,可以可以拿一套来?」 「有有有有,您等着。」狱丞很快拿来了一套新囚衣。呤风接过囚衣跑到了 牢房深处,给霪霪穿上。不过因为没有手镣的钥匙,囚服也穿不好。 呤风向狱丞交待几句,让他明天拿到了钥匙要女差把霪霪的囚服穿好。 白逸回头看了一眼在暗处看着自己的霪霪,才道:「走吧。」 狱丞一直目送着刑大人和白逸等人离开才总算喘了一口气,回头一见又看到 那些被污过的女子哭哭啼啼的。狱丞刚想喝斥她们,可话刚一到嘴边也说不出来 了,只得叹了一声,却不知是为了白逸的话而叹,还是为了这些女子的可怜而叹, 又或者都有吧! 星夜漫烂。四个人抬着一张软床在夜色下慢慢地走着。 白逸向刑全谢罪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刑大人原谅。」 刑全嘬了一口烟:「要不是你留着我,我也不知道白大人也是性情中人。」 「刚才在牢中下官失态了,惭愧。」白逸道。 「哎,哪里。」刑全道:「情深时方见真性情,你在牢中的那一些话也叫老 朽我心动。」 白逸道:「我在牢里时也有听到刑大人激烈的言辞,问句不当问的话,大人 你心里也有什么事?」 刑全吐着烟圈一路走着,却是没说。 「不愿说就不说了,就当白逸没问过。」 「算了,还是说说吧。说出来,我心里也舒服一点。」刑全用力嘬了一口烟 嘴,那一点红星在三更的夜里变得很是显亮:「说起来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 时候我有一房小妾,模样生得很漂亮,同僚们都很是羡慕我,我也很得意,所以 对那个小妾特别的好。不管是出外办差,还是寻青踏水总是带着她,逢年过节亲 友同僚们相互馈赠的礼物,最好的那份也都给了她,后来她还怀上了我的孩子, 那时候别提我有多高兴了。可是有一天……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说这个孩子不是 我的,是她和别人的,我气得当时都差点晕过去。我连连逼问她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就是不肯说,只求我能对她肚里的孩子好一点。我气了好久都没能消下去,但 还是答应了她,必竟孩子是无辜的。可能是我以前太宠爱小妾了,我正室的夫人 一直对她怀恨在心,见我还要收留她,就将这件事给说出去了,弄得所有的亲朋 好友同事同僚都在笑话我,说我戴了顶绿帽子。就因为这样,我又羞又恼,一气 之下把我的小妾赶出了家门,写了封休书把我的正室夫人也给休了。」 「原来大人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的事。」白逸听了感概万分。 刑全道:「这件事对我来说还不算是过往的事,虽然十多年过去了,笑话我 的人也没有了,可是我对当初休妻弃妾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心里一直后悔,自己 却又不敢承认。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留恋于欢场不肯再娶,也正因为如此。」 白逸道:「大人能有此心,也算是个好男人了。只愿老天庇佑,被你赶出家 门的妾室和孩子还能安然无恙。」 「是啊,但愿如此。」刑全叹了一声,忽然笑道:「这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 再不敢跟外人提起。先前见你在牢中的一番激烈直言才敢将这话说与你听,没想 到你竟不笑话我。」 白逸道:「这又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我为什么要笑话大人。那些笑话大人你 的人,不过是一些草莽匹夫。」 梦蝶插口道:「就是,这些事要是落到他们头上,恐怕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刑全呵呵笑了两声:「和你们说话,心里都觉得宽敞多了。」 走了一段路,刑全问道:「最开始你说还有事找我聊,是什么事?」 「哦。」白逸拍了一下脑门:「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句忠告想提醒大人。」 「忠告?什么忠告?」 白逸道:「下官知道刑大人你不是承亲王一伙的,可你也没站在皇上那边。 你想在皇上与承亲王之间左右都不得罪,以求明哲保身,下官说的对不对?」 刑全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是,那又怎么样。」 白逸笑了笑道:「刑大人你想得是好,可你这套明哲保身拳打得并不漂亮。」 「哦!」刑全眉目一轩:「怎么说?」 白逸道:「大人你想想,你夹在这两边之间,既不帮皇上又不想帮承亲王, 表面上看起来你是两边都没得罪,其实你两边都得罪了。」 刑全心中一震! 白逸接着道:「皇上与承亲王的较量,若是承亲王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你对他即无功又无业,他安能让你得个理解晚年?若是皇上赢了,你在皇上最需 要用人的时候袖手旁观,皇上他会善待你吗?」 这话说得,刑全登时起了一头的汗。 白逸道:「你这样左右不动,夹在中间,现在看上去是两边都不得罪,其实 你已经把自己放在火上面烤了。」 刑全拿着烟杆连吸了几口都没对着烟嘴。 「这话,我也是看在大人您指点过我的份上我才跟您说的。大人是个聪明人, 去留与否还望善加斟酌,好自为之!」白逸道:「已经到了分路口了,大人与下 官并不同道,下官不陪了,告辞。」 呤风四人抬着软床消失在夜色中,独留刑全一人呆在那里。 第108章白逸出的牌(上) 鱼肚初现,半面星辰还残留在天上。承亲王府的下人们早就忙活起来,扫地、 冲水、擦桌子、喂金鱼等等都动起来了。院子里不能有一片枯叶,花从里不许有 一条残枝,房间里不许有一张红片,桌子上不能有一粒灰尘,这是王府里的规矩, 也是下人们的工作。 今天承亲王起得特别早,随寝的侍妾找来崭新的衣服替他换上。下人们得知 王爷起来了,十八道早点一溜溜的摆上了桌席。府里的养的侠士陪王爷练过剑, 早餐也全都摆好了。 秦岚左右看了一下桌上的菜,夹了一个点花瓣的素馅蒸饺拌上一些酱紫色的 百味卤虾酱尝了尝,微微点头:「把昨晚上的事说一说。」 赵福早就垂手站在一旁:「昨天晚上跟踪的人已有了结果。左掌柜一晚上没 出门,一直呆在家里。宫里的展侍卫倒去了风月楼,一出手就花了四百两银子, 看样子他最近发了一笔横财。跟踪他的人说,那姓展的侍卫喝醉了酒,跟风月楼 的姑娘说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秦岚问了一句。 「什么秘密没听到,只是听算到和瑶集绸缎庄有关。」赵福回道。 「和瑶集绸缎庄有关?」秦岚放下银箸喝了一杯清茶漱口:「行了,撤下去 吧。和左乾有关,真有什么事?」秦岚缓步走到院中:「算了不想了,一会儿看 风月楼送来的册子里怎么说。」 赵福紧跟在身后道:「还有,周府那边也有动静。」 「哦?」 赵福道:「昨天晚上周府的表侄儿白逸去了一趟大理寺的监狱,亥时初去的, 子时末才出来。」 秦岚疑惑道:「他去那儿干什么?这个时候他应该避开呀,怎么还往上面粘 呢?」 「听说是去探监,具体是不是也不清楚。不过紧接着进去和同他一起出来的 是兵部的左侍郎刑全。」 「刑全?」秦岚已经走到了府门口:「这家伙一直以来都夹在我和皇上中间 不摇不摆,怎么倒和姓白的小子扯上关系了?难道他想偏向皇上?」 赵福道:「刑全在兵部执事多年,他应该知道不少事吧?」 秦岚道:「他能知道什么事,最多也就知道这次兵部的军需与左乾有关。就 算他心里知道,想往我头上扯,那还早着呢。昨天你与魏麒麟接触过了,他在干 什么?」 赵福道:「他还在忙军库纵火的案子,与同审的几位大人又审了几次。」 秦岚点了点头:「必竟是皇上说要亲自过问的,虽然审不出什么,也得装个 样子。」秦岚刚往前走了两步:「哎,白逸那个小子不会还想把牢里的姑娘救出 来吧?」 赵福愣道:「这……这不可能吧。明摆着弃卒保车的棋,他自己又怎么能把 自己的棋毁了呢?」 「行了,这些事回来再说,府里的事你看应着点,我去上朝了。」秦岚钻进 轿帘,轿夫们抬着轿子一摇一晃的上朝去了。 园子里的风光很好,白逸一觉醒来已经是巳时,初灵和季如意分别拿来早点 和风月楼的书册伺候在旁。 季如意把书册放在白逸手中,问道:「昨天晚上你还没到家就已经睡着了, 一定是很累了吧?」 白逸左右摇了摇发酸的脖子:「受了伤,体力消耗就大,玩了那么一会儿, 就像是搬了一天的石头,累呀。」 季如意笑了一笑。 「来,张开嘴,啊……」初灵端了一碗冰糖莲子羹喂到白逸嘴边。 白逸不好意思的笑道:「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喂我。把碗拿来,我现在自己 能动手。」 「不行!」初灵拒绝道:「柔馨姐说你昨天晚上又吐血了,月华姐特别嘱咐 我一定要喂给你吃,不能让你动手。再说,你躺着,怎么好自己动手吃?快点张 嘴,别洒出来。」 白逸只好张嘴吃了一口:「行了,你还是拿来我自己吃吧,你又说张嘴又说 啊的,我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孩。」 「不行就是不行。」初灵拒绝的很坚绝:「哼,你忘了,前些日子在郊外我 爷爷家的时候你还答应过我,一切听我安排。大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白逸一时无语,只得任凭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喂自己。 季如意捂着嘴笑了:「初灵这么小年纪就想带孩子了。主人,你可要努力好 起来,让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去你的!」初灵脸上一红,挥起粉拳就要追着如意打。 白逸也笑呵呵的看着她们:「别闹了,别闹了,都要洒出来了,这么好吃的 东西还是快些吃了吧,免得被你浪费在地上喂了蚂蚁。」 初灵又只好回到白逸身边一口一口喂。 白逸问道:「月华呢?怎么又没见到她?」 季如意道:「还不是和前天一样,昨上又是给你擦汗,又是给你煽凉,一直 到今天早上丫环起来了,她才去睡。」 「哦。这个月华,熬一宿也就够了,每天晚上这么熬夜对身体可不好,今天 晚上不能再让她这样了。」 「嗯,我会叫她早点去休息的。」季如意道。 初灵喂完点头,带着碗筷离开了。季如意拿出手巾替白逸擦了擦嘴,道: 「主人,看一看风月楼的册子,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白逸打开册子细细地看起来。半柱香的功夫,册子就被看完了,白逸说道: 「展侍卫约瑶集绸缎庄左掌柜今天下午再见一面,拿承亲王的罪证。」 季如意冷笑道:「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咱们要做的只是等。」 白逸合上了书册放在一旁,闭起了眼睛。 下了朝,武靖帝秦源在紫香宫听昭妃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完。 「去了大理寺监狱!?」秦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道:「他这个时候去那里干 嘛?去探监?」 「探子得来的消息是这样的。」昭妃道。 秦源道:「今天早上朝会齐安府尹奏请结案,难怪魏麒麟会反对,说一定要 追查出纵火的元凶,原来他们是认为白逸还会往这个火炕里栽。」 昭妃道:「臣妾自己也想了想,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快结案的时候 往上面粘一下。」 秦源皱起眉头道:「朕还以为他是个办大事的人,原来也是一个风流的好色 之徒,倒叫朕高看了他。」 昭妃道:「从他到京城以来办事的方式来看,虽然出过几次差错,办事还欠 成熟,但也是一个知道厉害,办事谨慎的人。他当时弃子保已的方法也没错,不 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 ……秦源没说话。 昭妃又道:「皇上,那就再往下看看吧,但愿他不是个多情人。」 「如果他为了一个女人要断送自己,那真是叫朕失望。」秦源问道:「还有 什么事?」 昭妃道:「宫外的事没有了,宫里面有点动静。这两天禁宫的展侍卫和心贵 妃、灵贵妃见过几次面,展侍卫还去了两次风月楼,一次南门大街的瑶集绸缎庄。」 秦源道:「心贵妃和灵贵妃都是周府的人,白逸用她们做牌打也在情理之中。」 第108章白逸出的牌(下) 承亲王府。 秦岚看了风月楼的册子就一直沉默不语。 赵福说道:「这里面说展侍卫今天下午与左掌柜见面,可是左掌柜昨天说他 们约好是过两天再见,这是怎么回事?」 秦岚阴沉沉道:「这说明两个答案之间有一个是假的。」 「假的?到底哪一个会是假的呢?册子里说是今天下午见面,府里的暗探也 说过这是展侍卫醉酒之后对风月楼里的姑娘吐出的秘密。难道说是左掌柜左乾在 说谎?」 秦岚想了想,道:「你不觉由得风月楼的这个秘密透露得有点蹊跷吗?两次 都是这个展侍卫说出去的,这很奇怪呀!姓白的小子也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出 这种问题呢?」 「这个也说不准。」赵福道:「主子,姓白的小子虽然办事小心,但却是个 糊涂人。」 秦岚看了赵福一眼:「怎么说?」 赵福道:「你想呀,昨天晚上他去了大理寺探监,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去那里 啊。他弃卒保车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和那两个犯人没有关系,这一去探监不就更让 人怀疑了吗?」 秦岚道:「他也只是去探个牢而已,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除非他真的还想救 牢里的那个女人。」 赵福道:「所以主子只要不让这个案子结了,看看他往不往里面钻,倒时候 只要抓到他的把柄,他就死定了!」 秦岚道:「他刚刚逃脱危机没两天,我还没想好办法对怎么对付他,他倒要 自己送上门来,要真是这样我还高估了他,他还是个多情种子。」秦岚笑了一声: 「两边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到了下午自会清楚。你派人好好盯着,如果左乾真有 卖主之心,你就派人把他们全部杀了!」 「是,奴才明白了。」 下午,南门大街。 黯月丹莺与一个年轻的巡城捕快同事赵天强一起在路上走着。 那捕快又是替丹莺打伞遮阳,又是煸风,显得很是殷勤。 黯月丹莺见他自己累得满头大汗,笑道:「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你不用对我 这么好。」 「知道知道。」赵天强道:「你也别把我想歪了。好歹我也是个大男人,总 不能让女人累着。」 丹莺笑道:「不过我们这个样子好像不是在巡街。」 赵天强一愣,傻笑道:「也是。」才把伞收起来。 丹莺道:「瞧你自己热得满头是汗,前面有间茶楼,我们去喝杯凉茶吧,我 请客。」 赵天强连忙摇手道:「不行不行,我请我请。」 丹莺道:「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同事。我住在周府里,有银子花。你 的月俸本来就不多,不要随便花在这种地方,还是多存些钱娶个漂亮老婆吧。」 「你不要这么说,我……」赵天强红着脸,一脸的害羞。 泰兴茶楼临街的桌上,一壶上等的碧螺春,磕着五香的薄皮瓜子。说书的先 生编着段子,一拍桌一打扇,一个漂亮的包袱就在他的言语间甩了出去,逗得楼 上的茶楼直乐。 赵天强也听得津津有味,手里端着青花瓷的茶杯又是摇头又是晃脑,不亦乐 乎。 丹莺可没有心思听书,她来这儿当然是有目的的。 街道下,大内侍卫展侍卫来到了对面的瑶集绸缎庄。 看店的丫环一见到是他来,连忙跑到阁楼上去叫掌柜的。 左乾三步两步跑下楼梯,拿着一张银票还给他道:「展兄弟,我叫你展兄弟, 你来和正好,这笔生意我不想做了。订银你拿回去吧,这钱我不想挣了。」 「哎,你干嘛不挣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展侍卫道。 左乾道:「哎,反正我就是不做了,你这买卖太大,本店小本营生,做不了 这么大买卖,银子你拿走。」 「这这这……这这……」展侍卫道:「这怎么回事嘛你这人。早说办不了, 我也不来找你了。」 「好好好,你快走,你快走,咱们两不相见,永不相见。」左乾要赶他出去。 展侍卫把他的手推开:「你赶我干嘛,咱们这笔生意做不了了,还有下一笔 嘛。」 「下一笔?什么下一笔?我和你还有什么生意?」左乾不明白问。 展侍卫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道:「你忘了,承亲王的东西你得给我呀,你拿了 我那么多银子,东西总该给我吧。」 「承亲的东西,什么王爷的东西?」左乾想起了昨天的训话,道:「好哇, 我说昨天王爷为什么叫我去训话,是不是你乱说了什么?你一定是你瞎搞的鬼, 你底到做了什么,你说!」左乾一把揪着他的衣襟,但他一个瘦老头又怎么是大 内侍卫的对手。 展侍卫一下把他掀开,怒道:「好你个老杂毛,拿了我五百两银子还想赖, 今天你要么还钱,要么给货,否则大爷我赖在这里不走了。」 「你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拿了你五百两银子?」左乾喝道:「倒是你给 我交待清楚,是不是你搞了什么鬼,害王爷那么训我?」 「老东西,你还给我装蒜是不是?银子你给不给,东西你给不给?不给老子 就砸了你的店。」展侍卫抬起脚就在铺子里面一顿乱踢。 很快左乾的孙子左江民出来了,几个伙计也都跟着一起人,一伙人扭打在一 起。 「下面有人打架,我们下去看一看吧。」赵天强道。 「嗯好。」丹莺结了账与他一同下去。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给我住手住手住手。」赵天强分开围观的人群, 将打架的一伙喝止住。 左乾见有官差来,忙道:「差爷,你来得正好。他在我们店里蛮不讲理,还 乱砸东西,你看看,你看看我们的店。」 赵天强看向展侍卫问道:「是这样的吗?」 展侍卫从腰间拿出大内侍卫的腰牌给他看了一眼。 「原来是……原来是侍卫大人。」赵天强忙行礼道。 展侍卫道:「我堂堂大内侍卫,犯得着在他这破店里无理取闹吗?是他拿了 我五百两银子,确不给我东西。」 左乾怒道:「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拿了你五百两银子,你说清楚!」 「你怎么没拿。」展侍卫道:「昨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把我叫到阁楼上商 谈。你一共收了我两笔银子,一笔是订绸子的钱,你刚刚退给我了,还有一笔就 是我向你买承王爷东西的钱。你东西也不肯给,钱也不肯还,你什么意思嘛?」 「你你你你……你你……你胡说八道!」左乾急得连话都说不好了:「我我 ……我根本没拿你什么五百两银子,订绸子的事是有这么回事。可我……可我根 本没跟你谈过什么王爷府的东西。」 「怎么没有!」展侍卫怒道:「老家伙,你这个老东西,当着捕快的面你还 想赖我的钱。」 左乾也喝道:「你你胡说八道,你胡搅蛮缠,你……」 「行了!」赵天强喝了一声:「别吵了,展侍卫是大内侍卫,是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乾打断了。 左乾道:「我说这位差爷,你别以为他是大内的侍卫你向着他说话,我可是 承王爷府里的人!」 「啊,哦……」赵天强听他说自己是王爷府的人到也吃了一惊,但回头一想 他这话有问题,忙道:「放屁,你们当我赵天强是什么人?我是齐安府的捕快, 管你们什么官大官小的,我都会禀公处理!」这一番话,到是换了围观百姓不少 的叫好声。 赵天强听到有百姓给自己呐喊,更加得意了:「行了,你们都别说了,再这 么吵下去也吵个没完。都跟我到衙门去一趟,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上了 刑一会儿就清楚了。」 左乾一听要上刑就不乐意了,说道:「衙门我可不去,我在兵部下午还有差 事呢。」 展侍卫也道:「我也不去衙门,我也是有差事在身,担误不得。」 赵天强道:「你们还真有意思啊,开始吵得那么凶,一听说去衙门怎么都不 去了?你们不去了,那我怎么办?那这个事情怎么了?到底是大内侍卫骗人了, 还是你这掌柜说的是假话?」 展侍卫说:「我没骗。」 左乾也道:「我说的是真话。」 赵天强道:「那行,既然你们还是各执一词,那我们还是去衙门问清楚吧。」 「行行行行,这五百两银子算我喂狗了,钱我不要了。」展侍卫道。 左乾道:「哎,你听到没有,他承认自己说谎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说谎了!」展侍卫怒道。 赵天强道:「你既然没说谎,为什么到了紧要关头不肯坚持下去呢?」 展侍卫掏出大内的牌子道:「看见没有,我是奉了差事在身,耽误了你负责 啊!」 「这……这……」赵天强说不出话来。 「切!」展侍卫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走了。 赵天强见自己落了个尴尬,心气也不顺当,把百姓全都推开道:「都散了都 散了,看什么看,别围在这里了。」 丹莺眼角一瞥,看见一个人跟着展侍卫离去,不由得笑了一笑:「我们也走 吧。」 赵天强跟着丹莺接着巡街,走了不多久,他回过头看了一看,说道:「我总 觉得自从出了衙门好像一直就有人跟着我们。」 丹莺笑道:「我知道,别管他,我们走我们的。」 第109章月黑时,杀人夜(上) 傍晚时,黯月丹莺在衙门与同僚交了班,回到周府。白逸静静地听她说完瑶 集绸缎庄的事,半晌也没说话。 季如意对丹莺道:「你去吃饭吧。」 白逸静静地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发呆。 「主人,你……是在难过?」季如意询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白逸突然大笑起来:「他娘的,承亲王总算败了我 一道。哈哈……」 季如意见白逸大笑不止,道呀:「原来……原来你是在得意啊!」季如意敲 了一下白逸的头:「要是让你哥萧玉痕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猜她会把你怎么 样?」 白逸揉了揉脑袋,很委屈的样子道:「本来就是我赢了一局嘛,得意一下又 怎么了。」 季如意也开心的笑道:「不过我见你这么高兴,我也高兴。」 「嗯,是啊。」白逸正经下来:「我们这边是赢了,最多也只能算自保。要 真正想赢承亲王,我还没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 季如意道:「你一开始查这件案子是打算从姜旭那儿下手,他侍任兵部多年 一定知道不少内幕,可是他现在被调往广陵,以钦差的身份办案,想查他的话… …」 白逸道:「本来我想查姜旭是想拿到他的要害,逼他与我合作。没想到承亲 王早了一步,把那些信件拿走了。这歪门邪道的方法没行通,我就想正经来办, 结果又没想到物证又给烧了,不但如此,还摆了我一道。本以为这个案子再就难 办了,没想又冒出来一个卫广总督的案子。卫广两地是天朝棉花的重要产地,朝 廷八九成的棉花都产自那里。马元太在那里时任多年,而军士冬衣的棉料子长年 以来多是从那里采办,这里面一定有不少猫腻。承亲王派姜旭去办这件案子,定 有大文章。」 「还好我们早做了安排,七姨太在姜府没派上用场,却在这里有用。再有精 通刑案的心思缜密的萧玉痕前去暗中查访,我想相信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季 如意道。 白逸道:「七姨太是我们这里重要的一步棋子,我只是担心会不会被承亲王 给察觉到。必竟七姨太还到过我们府上一次。」 季如意道:「不会的。自从刘贵的事以后,我就让府里的都小心一些。说句 主人不爱听的,那个承亲王一直不怎么把你放在眼里,一直到最近这个事上才发 现有人盯着我们。而且那个七姨太能孤身进入姜家图财,也是一个有点头脑的。 那天她来的时候是走路来,而不是坐轿,一般人只会以为是我们府里的丫环。」 白逸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这就叫轻敌必大意吧,一个王爷也不会去注意一 个大臣的小妾。」 季如意道:「现在我们要做的还是等,要等萧玉痕那边的眉目。」 白逸道:「卫广总督的案子如果真是事关重大,承亲王也会十分注意。所以 我才让若焰和天露跟着她一起去,希望她们平安,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此去广陵去的话也要十几天,加上办案的时间和回来的路程,那已经是一 两个月以后的事了。真是够我们等的。只是承亲王在这段时间会不会再拿我们下 手?」季如意有些担心的问。 白逸笑道:「所以我就在这里拖时间嘛。这两天的我们办的事不仅仅只是为 了那个目的,还可以拖他的时间,再加上我去探监,他一定会在想我会不会傻到 再往火炕里跳。哼,我又不是个傻子,就算去探监,我也什么都不说只做爱,必 竟『曾经』是我们府里的人,看一看,问一问她为什么要纵火害我,这也是合情 合理的事,顶多把我看成一个年少轻狂的好色之徒。」 季如意道:「万一他不光是等,还暗给你设陷阱呢?」 「这我也想过了。」白逸道:「所以我才特意对刑全说那番话,刑全那老头 是不会辞官回乡,一定会有所动做的,承亲王必定又要分出心神来对付他。」 「主人能确定他会往皇上那边靠?」季如意道。 「哼。」白逸笑了一声:「他是个聪明的老头,一边是明君一边是逆臣,你 说他会倒向哪边?而且他心里还是向着皇上,若真是什么也不管不问,也不会指 点我,皇上也不会把他留在兵部任上。」 「原来你已经想了这么多。」 「我整天闲着没事,不想这个想什么?」白逸冷笑道:「哼哼,我就是要这 些事一股恼的全冒出来,我要让承亲王他忙起来,让他忙得不可开交,忙得顾不 上我。况且还有一个真正的隐患在等着他,萧玉痕在广陵那边的事迟早会露出来, 到时候他就真的一点对付我的时间都没有了。而我,只要不给他任何机会抓住我 的把柄就行了。」 季如意格格笑了:「反正你这段时间要养伤,也做不了什么。什么也不做, 他就抓不到你的把柄,你倒真是闲下来了。」 「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白逸抓着如意的衣襟把她拉到跟前,撕开她的衣服: 「我还要寻欢做爱嘛。」 今夜星月无光,晚间还吹起了一阵凉风,承亲王府大门前挂着的红色灯笼在 风舞中不停的摇曳。 瑶集绸缎庄的左掌柜左乾跪在偏厅的地毯上不停的朝承亲王秦岚磕头,脸上 泪水横流,样子显得有点滑稽,但一个老头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磕头,怎么 也不是一件滑稽的事情。 「左乾哪左乾,你祖孙三代都替本王办过事。早些年,你儿子因为办错了事 被本王杀了,以为你会吸取教训,怎么你也等不及了,想步你儿子的后尘,父子 二人泉下相会?」 「不敢呐王爷。」左乾痛哭道:「那大内侍卫说的话我从来都没听过,奴才 从来就没说过要卖什么王爷的东西给他,主子你相信奴才吧。奴才就是有天大的 胆子,也不敢背着王爷主子您做卖主的事呀。」 秦岚道:「本王不是说这件事,你有没有二心,本王自会查清楚。只是你不 记得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了么?」 「记得,奴才记得。」左乾哭道:「十多年前主子让奴才的儿子到广夏的阳 城去办事,劫了西子国进贡给朝廷的贡金,嫁祸给当地的官员,排除异已。可是 犬儿狂妄无知,打着王爷的旗号在阳城索要钱财,无意间将劫贡金事情的真相说 出去了,所以……所以主子才杀了奴才的儿子。」 秦岚道:「你记得十分清楚啊,看来丧子之痛一直铭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 「不是不是。」左乾道:「奴才虽然记在心里,但那都是犬儿无知,差点害 了王爷。奴才记在心里,是时时在告诫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可是你今天又犯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道出了本王。怎么,你也想打着 本王的名号,让那个捕快卖你个面子?」 「不是啊,不是的。主子,你要相信奴才啊。那个大内侍卫总是……总是拿 着大内的腰牌说事,奴才……奴才一时心急,才……才说出王爷来的。奴才绝无 拿主子做挡箭牌之心啊,再说……再说今天只是一个小事,并没有……并没有怎 么样嘛。」左乾急道。 「小事?」秦岚冷笑道:「当年你儿子在阳城向当地官府索要银两,这件事 也不大嘛,可后来怎么样?就因为你儿子拿着本王的名号在用,才让萧织造的遗 子知道了真相,找到本王府里来刺杀本王!这也是小事吗?」 左乾吓得声音都变了:「……奴才……奴才知错了,奴才……奴才下次再也 不敢了。奴才……我……」 秦岚见左乾一直伏在地上哭,平和下声音说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左乾微微抬起头,看着王爷道:「主子,你不怪罪奴才了?」 秦岚喝了一口茶,叹道:「你们祖孙三代都在为本王办事,这件事就这么算 了,下去吧下去吧。」 左乾擦干眼泪,连连叩头谢恩。 待左乾离开以后,秦岚才道:「杀了他,还有他的废物孙子。」 「是。」赵福应了一声,却步退下。 秦岚看着手里的茶碗自言自语道:「虽然你是本王的人这是公开的秘密,但 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满大街的乱吼,碰上这么点小事就要打本王的名号,若真要有 什么大事还不知道你会怎么乱说呢,留着你只会碍事!」就在秦岚的注视下,那 只茶碗从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了:「你在左乾这儿玩的招,到底是为了什 么?」 第109章月黑时,杀人夜(下) 周素灵抱着姐姐亲了一口,问道:「今天晚上皇上不会来了么?」 「今天晚上皇上独寝,不会来了。」素心笑道:「皇上也是人,哪能天天晚 上和妃子们那个呀。」 「他可比不了主人。」素灵道:「在洛城那会儿主人几乎没一天歇息的,不 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说弄你就弄你,一次就让你几个时辰也别想歇着,就连睡觉 了他的龙枪还立在那儿。」 素心把手按在妹妹的幽谷间问道:「小淫荡妹妹,你是不是又想主人的龙枪 了,下面痒痒了吧。呵呵,要不要姐姐的玉指帮你止止痒?」 素灵也还手反击道:「姐姐还不是一样?每次和皇上欢好的时候都在叫主人 主人的,皇上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叫他呢。」 素心掩着嘴,两人一阵轻笑啊。 寝宫的门被打开了,宫女小蝶进来行礼道:「娘娘。」 「你来了。」素灵道:「床上放着一套衣裳,你把它换上吧。」 小蝶见床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套紫色的绸衣,像是新做的一样:「娘娘,这 才好看的衣裳,奴婢怎么敢穿。奴婢身份低贱的很,不敢受娘娘恩宠。」 素灵拿起衣裳放在她手中,说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展侍卫 回来说事情已经全都办好了,本宫答应过他,待他事情办好就成全他。」 「奴婢……奴婢知道了。」小蝶慢慢地脱下衣裳。 素心素灵两姐妹突然走上前来搂着小蝶:「啧啧,这么好的身子让那个侍卫 享用真是浪费了。连皇上还没来得及品味你,却让他抢了鲜。」 小蝶被她们弄得呻吟不止,也不敢反抗。 素灵见小蝶一副娇态模样:「行了,我们不戏弄你了,快换上衣服吧。」 小蝶依言换上了紫色绸缎做的宫服,在兰多国进贡的玻璃镜子前照了一照。 素心道:「哟,衣服换了,人也变和不一样了,比刚才漂亮多了。妹妹你瞧 是不是。」 「是啊!小蝶天生丽质,本就是个妩媚胚子。换了一身衣服,不知道的一看, 还以为是哪宫的娘娘呢。」 小蝶被两位贵妃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嗫嗫声道:「奴婢不敢。」 「什么敢不敢呀。本宫和本宫的妹妹一向待你们下人都很好,特别是对你。 本宫说过会善待你的,是不会食言的哦。」素心从衣袖里拿出一股金钗,放在她 手心道:「衣服是妹妹送的,这根金钗是本宫给你的。你知道你今天晚上要跟展 侍卫干什么吗?」 小蝶点了点头:「奴婢知道要怎么做了。」 素心笑道:「那就快去吧,时辰也快到了,他应该已经在平阳宫那边等着你 了。」 平阳宫在禁城很偏偏的角落,宫里传说这座宫里以前死过很多人,所以后来 没人敢在这里居住了,成了一座废弃的宫殿。平日里很少会有人到这里来,到了 晚上更不会有人了。 展侍卫早早的就在平阳宫外等着了。本来今天晚上不是他执夜,因为零香宫 的两位贵妃娘娘说向皇上奏请之前,先让他在这里和宫女小蝶成其好事,乐得他 连忙托了关系,才和别人换了夜班。 一点红光渐渐地出现在平阳宫的附近,慢慢地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盏灯笼。展 侍卫轻轻的喊了一句:「小蝶,是你吗?」 「是……是我,展哥哥,你在哪儿?」小蝶打着灯笼睁大了眼睛往平阳宫看。 忽然一个人影闪到她身前搂住了她。小蝶拍了拍心口道:「吓死我了,你真坏!」 展侍卫被她的粉拳打在胸膛,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迫不急待的就要去扒她的 衣裳。 「你猴急什么。」小蝶推开他的手,把灯笼递给他道:「你看看,我今天漂 不漂亮?」 在灯笼的照映下,一袭紫色的轻衫薄纱衬托着小蝶美艳的身姿。展侍卫忍不 住赞道:「漂亮,你真漂亮!贵妃娘娘能把你赏给我,真是我前世休来的福份。」 小蝶高兴的转了一圈又一圈,让他好好的看清楚自己美妙的身姿。 展侍卫问道:「你这么漂亮的衣服是哪里来的啊?」 小蝶乐得合不拢嘴:「是娘娘赏给我的。」 展侍卫道:「娘娘对我们可真好。」 「嗯。」小蝶伸开双臂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我解开衣服。你不 是等不急了吗?」 「哦哦。」展侍卫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灯笼,双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那 轻绸做的衣服也跟着滑了下来。展侍卫抚摸着她光滑的身躯赞叹道:「你真美, 你是我的仙子。」 小蝶也把他的腰带解开,脱下了他的护卫衣服,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道: 「小蝶一定会让你很快乐的。」 展侍卫被她的话说得心动,又解开了她上身最后一件粉红色的肚兜,扶着她 的肩膀静静地欣赏着。娇弱的身躯上两个圆合饱满的**凛立在空气中,也不知道 是冷还是紧张,乳峰上似乎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展侍卫食色之欲大动,忍不住在小蝶的乳晕上含了一口,惹得她一阵娇喘。 展侍卫再也忍不住了,两个人双双倒在草地上。 平阳宫外空旷的草地上,一阵阵呻吟呼喊之声此起彼伏,在这个无人的夜里 尽情的放纵。 小蝶坐在他身上,腰腹用力的摆动了两下,展侍卫再也把守不住,泄了出来。 两个人都是一阵喘息声。 小蝶俯下身来,亲吻在他的嘴唇上,一只手抚摸到他的脖颈处,满足的问道: 「怎么样,美不美?」 「嗯。」展侍卫喘着粗气应了一声:「呆会儿……呆会儿等我力气恢复了, 我们再来……」 「我说过会让你很快乐的,是不是?」小蝶笑了一笑,小巧的香舌又在他嘴 唇上舔了一舔。那只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不知道什 么时候已经拔下了头上的金钗,对着着他的心口狠狠的刺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四下…… 零香宫里的香榻上,素灵伏在姐姐身上坏坏的笑道:「姐姐,你的心真狠。 明明是你让小蝶去勾引展侍卫的,到头来你却又要小蝶把他杀了。」 素心指着妹妹的心道:「你的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小蝶也不知道刺了多少下,一直到展侍卫没有动静了才停下来。小蝶站起身 来,提起灯笼看了看满身的血迹,这些都是从心脏里喷出来的血,她用手在身上 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男人的血原来就是这个味道。武功高强的大内侍 卫也比不过小女子的一根金钗,呵呵……」 小蝶蹲下身来,看着他的肉枪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怎么不让我帮你吹箫呢? 要知道我满足了,就是你的死期到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小蝶双手护着自己赤 裸的身躯,慢慢地眼角流出了泪水,然后她跑了出去,一边跑还在一边叫喊…… 凉风轻轻地吹过地上的尸体,在官场和宫廷的斗争中即使你不是敌人,即使 你不想被卷入,有时候你也会身不由已。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不要让自己 有一步走错…… 第110章小蝶(上)(下) 大内侍卫被杀的事很快就惊动了皇上,换了龙袍连忙从乾清宫赶到了御花园 内的零香宫。 「臣妾见过皇上。」素心素灵齐齐行妃子礼。 秦源看着全身是血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的小蝶,向素心素灵问道:「这倒底 是怎么回事?」 素心摇头道:「臣妾不知道。刚才我和妹妹已经就寝,忽然听到宫外有吵闹 声,起来一看就看到小蝶她全身是血样子,后来问了带她来的侍卫才知道她杀人 了。」 秦源看向旁边的侍卫。 侍卫道:「禀皇上,当时我利们在巡逻,看到她从平阳宫那边跑过来,全身 都是血淋淋的。我们就拿住了她,她说有个侍卫把她**了,她后来拼命反抗,用 金钗把那个侍卫杀了。」侍卫拿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金钗:「这是在尸体上找到 的。」 秦源拿起金钗看了看:「这钗看着很眼熟,素心,这是你的钗吧。」 素心道:「是臣妾的。昨天皇上赏了臣妾一只新钗,我见小蝶服侍得很好, 就把这根钗赏给她了,妹妹还赏了她一套新衣服呢。」 「嗯。」素灵道:「前两天我着造办处给我和姐姐添两件新衣裳,就特地为 小蝶也量了一套,今天才送过来。本来想让小蝶穿了高兴高兴,没想到……」 侍卫道:「尸体旁边确实找到一套紫色的绸子衣服,不过已经被撕烂了。」 小蝶一直抱着素心的脚不停的抽泣。 素心扶起了她,将她挡在身后道:「皇上,还是让小蝶先穿上衣服再问吧。」 「嗯。」 「谢皇上。」素心对小蝶道:「先到房里拿一套我的衣服穿上吧。」 小蝶含着泪点了点头。 秦源问小蝶:「朕问你,你为什么会在平阳宫那里?」 小蝶扯泣不止的哭道:「晚间……晚间的时候,是……是他说找……找我有 事,要我……要我晚上去……去……去平阳宫找……找他………我……我问他… …我问他什么……什么事,他……他说去了才……才告诉我。我……我本来…… 我不想去,但是……但是他帮娘……娘娘办过……办过事,我以为……以为是… …娘娘的事,就……去了。我……我一去……他就……他就……他就……」小蝶 说到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哭了。 周围的人听了都饶是心痛,心底里都陪着他一起伤心。连秦源都忍不住要被 她哭泣的话语所触动。 素心素灵忍不禁,姗姗流下了泪水。素灵弯下身子对她道:「对皇上你要自 称奴婢。」 「算了。」秦源问素心道:「她刚才说你让死的侍卫办过事,办什么事?」 素心回道:「是臣妾让他顺路到臣妾家里捎封书信给娘亲。」 「哦。」秦源点了点头也没做声,又问傍人道:「尸体现在在哪儿?」 侍卫答道:「还在平阳……」 「皇贵妃娘娘驾到!」太监一声喊。皇贵妃挺着大肚子,被两个宫女掺着向 零香宫走来。 皇贵妃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请皇上恕臣妾不便不能行礼。」 秦源走下台阶,亲自扶着她道:「这么晚了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皇贵妃道:「听下人说零香宫的宫女杀人了,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妾能不 来看看么?」 秦源扶着她走上阶梯道:「小心,小心台阶。夜路黑黑,万一磕着绊着有个 什么闪失,那不伤了肚子里的孩儿吗?」 「谢皇上关心。」 素心素灵冷冷地看了一眼皇贵妃,行礼道:「见过皇贵妃。」她们心里可十 分清楚皇贵妃是为什么而来。 小蝶穿了衣服慢慢地从宫里走出来。 皇贵妃见其脸上还有血迹,道:「还真的杀了人?」 小蝶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下,也不敢说话。 皇贵妃冷冷道:「心贵妃灵贵妃,小蝶是零香宫的宫女,她怎么会干出这种 事情来?」 素灵也针锋相对的冷言道:「劳皇贵妃操心了,小蝶是我零香宫里的人,不 过皇贵妃的话问错了。」 皇贵妃道:「本宫的话问错了?那本宫应试怎么问,问大内侍卫为什么**她, 不**别的宫女?」 「够了!」秦源轻喝了一声。 「皇上。」皇贵妃道:「禁城的宫女全部都是皇上您的女人,而零香宫里居 然出现了宫女被**的事,这实在是让臣妾震惊,让整个后宫震惊!宫里的宫女从 来没出现过这种事,为什么零香宫出现了,一定是零香宫管教下人不严,才至宫 女招蜂引蝶,最终才酿成现在的后果。」 素灵道:「皇贵妃娘娘,你这么说好像是因为本宫才导致宫女发生淫乱的事, 被侍卫**?」 「难道不是吗?」 素心道:「请你说话注意点!这种事情一定要一男一女两个人才能发生,小 蝶是本宫宫里的人,可大内侍卫是却是皇上的人,你说本宫管教下人不严,也是 在说皇上吗!」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素心打断她的话道:「你的意思是本宫纵容宫女与侍卫发生关系!虽然你是 皇贵妃,我们姐妹只是贵妃,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零香宫,而不是你的玉香宫, 你也只是皇贵妃,还不是皇后!本宫如何管教下人皇上还没开口,哪你轮得到你 指指点点!」 皇贵妃被气得不行了,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转过头来才发现皇上早已是满 脸的怒气。 素心偷偷一笑,与素灵双双跪下道:「臣妾刚刚失礼了,请皇上降罪。只是 皇贵妃刚才说的话实在有失体统,混淆黑白,臣妾才一时心急说了重话。小蝶惨 遭强暴本来就很可怜,臣妾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再被污辱。」 「你……!」皇贵妃只有干生气的份,却说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来。 秦源转过身看着屋内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侍卫宫女们都纷纷离开。 秦源突然怒道:「你们非要在下人面前吵吵闹闹,失朕的脸面才行吗!」 三个贵妃齐道:「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今天晚上你们真是丢尽了脸!你们哪里还有一点后宫妃子的样子,简直就 像大街上的泼妇!」秦源怒不可遏。 「可是皇上……」皇贵妃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喝止了。 「行了,别再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朕已经清楚了,就这样吧!」秦源道。 小蝶哭道:「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宫里有规矩,宫女若是与皇 上以外的人有染,是要被处死。 素心素灵也道:「皇上明察,这件事起因并不在小蝶,罪不在她,请皇上饶 了小蝶吧。」 秦源想了一想,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以,以后谁也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 小蝶是你零香宫的人,你看着办吧。」 「臣妾谢皇上恩。」素心素灵盈盈拜起。 皇贵妃很不甘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皇上刚刚说过不想让任何人再提起, 她也只好做罢。 秦源拉着皇贵妃的手:「爱妃,朕送你回宫吧。」 「臣妾恭送皇上,恭送皇贵妃娘娘。」 零香宫外的侍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侍卫问道:「尸体怎么办?」 另一个侍卫想了想,道:「找个地儿,埋了吧。」 第110章黄雀在后(下) 零香宫外的侍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侍卫问道:「尸体怎么办?」 另一个侍卫想了想,道:「找个地儿,埋了吧。」 零香宫的宫门被关上了。小蝶擦干眼泪笑道:「娘娘,奴婢的差事办得怎么 样?」 素灵拍了拍她的脸蛋儿道:「非常的好。若是我不知道,还真以为就像你哭 诉的那样。简直把戏演活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把皇上骗过去了。」素心道。 素灵笑道:「皇上他也是人呢嘛,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再加上我们的小蝶 儿这么厉害,姐姐你没看到,还有几个侍卫都为她流泪了呢。」 素心在小蝶脸上亲了一口:「这件事你办得非常好,不过以后这个宫里你就 呆不下去了。皇上是不会容许有你这样一个宫女留在宫中。」 小蝶愁着脸,一脸讫求的看着她们:「我知道,像我这样失了身的宫女不被 处死,就是被允做女奴做一些刷马桶喂牲口的活。」 素心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们。我答应过你,会让你出宫的。皇上刚才也 答应了,你是我们宫里的人,由我们处理你。不过你真的要那样吗?」 小蝶很肯定的点头道:「小时候奴婢的梦想是皇宫,奴婢十五岁进宫到现在 都四年多了,结果皇宫里越来越让奴婢失望,到现在皇上也没宠幸我,又不能和 别的男人欢好,这个地方奴婢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多亏了娘娘答应帮奴婢出 宫,还让奴婢提前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娘娘不是说娘娘府里不是开了天朝最大的 风月楼吗?我现在就是想去有很多男人的地方,所以我要当妓女,这样就能和很 多不同的男人一起交欢了。」 「真是败给你了。」素灵垂下头,一脸的服了:「我只是可惜你这么好的姿 色,浪费到那么多的臭男人手里。」 小蝶道:「嗯,奴婢记得娘娘说过,娘娘的主人是个非常厉害的男人,比皇 上厉害一百多倍。」 「呃……」素心道:「我是这么说过,不过……不过像你这么……优秀的女 人,我不知道主人会不会要你……」 「要,干嘛不要!」白逸大喝道:「你这手牌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是一手 好牌,当然要跟,跟一件衣服……不把肚兜也押上,让她们一次脱光。」周府内 初灵、红梅等几个丫环正玩着牌九…… 素灵道:「刚才那个皇贵妃真是傻得可爱,居然还特意跑过来落井下石,反 倒让我们姐妹给她吃了一个鳖。」 「可不是嘛,这个局是我们做的,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们早就料到了,她 还真傻乎乎的送上门来。」素心笑道。 小蝶把衣服脱了道:「娘娘,奴婢觉得身上不舒服,想去洗澡可以么?」 「别。」素灵把她推到镜子前道:「你看看你,满身是血的样子多好看多诱 人,让人见到了,还真有几分心动。」 突然门外有人轻咳了一声,一个太监清喊道:「皇上驾到!」 素心素灵浑身一震,连忙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嗯,起来吧。」秦源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皇上。」 那小蝶又伏跪在地上哭起来。 秦源看着地上的小蝶道:「满身是血一定很不舒服吧,去洗干净。」 「是……,皇上。」小蝶跪着爬出了房间才敢起来。 素心素灵心里更道不妙,额上都浸出汗了。素心道:「皇上不是送皇贵妃回 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怎么,不欢迎朕?」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随口问问。」素心低着头道。 秦源道:「零香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朕想来再看看你们。不是朕想偷听, 朕也是刚刚才到。」 「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了。」素心素灵扑嗵一下跪在地上。 下人们早就都下去了。秦源道:「若是朕在别的宫里听到刚才的话,朕一定 会马上就走,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只不过以后朕不会再到那间宫里去了。」 「是,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秦源道:「你们知道朕为什么还要进来见你们吗?」 「因为……」素灵跪伏在地上想了想,道:「因为皇上喜欢臣妾,爱护臣妾。」 「这算是一个原因。」秦源轻哼了一声道:「你们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天衣 无缝的吗?刚才皇贵妃与你们的争吵,表面上看上去是皇贵妃中伤在先,你们反 言相击在后,可话里面你们是话赶话占尽先机,带着她的话一步一步往下说。今 天的事事发突然,皇贵妃是来兴师问罪,落井下石,可你们两个反到像是知道她 会怎么说一样,对答得也十分流利,这不让人很奇怪吗?那些话是你们事先想好 了的吧。」 「……是……,皇上法眼明鉴,什么也瞒不了皇上。」素心流泪道。 秦源走了两步,拾起地上沾上血迹的衣服:「大内侍卫的死也是你们安排的 吧。朕在来之前就已经派人去查了,刚刚回来的人告诉朕那个展侍卫今天上晚本 来不是应该他巡夜,他为什么要和别人换班呢?他替你们办事也不是去周府送信, 而是去了两次叫风月楼的青楼和南门大街一个叫瑶集绸缎庄的铺子。」 素心素灵心中惊颤不已,没想到这些事皇上也知道。 秦源道:「朕跟你们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办的事都在朕的眼皮子底 下看着,瞒不了朕。」秦源接着道:「展侍卫和小蝶只不过是你们安排下的棋子, 现在棋下完了,展侍卫死了,那小蝶是不是也要杀了她啊?」 「不不不。」素心摇头道:「臣妾没有想杀她,臣妾答应过她让她出宫。」 「身为朕的女人,心太狠了可不好。算你们还不是蛇蝎心肠。」秦源道: 「小蝶不能留在宫里了,朕明天不想再看见她。还有,朕还想告诉你们,朕知道 这些事一定和你们周家有关,一定是白逸让你们这么干的。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在暗下为朕办事,所以这件事朕才不想深究,但朕还是希望宫里不要再发生这 样的事情!」 「臣妾明白了,臣妾明白了。」素心素灵二人连连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歇着吧。」秦源说完,离开了零香宫。 「恭送皇上。」素心素灵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腿肚子还在发软。 两姐妹互相搀扶着坐到床上。「姐……」素灵看着素心,脸上一脸的惊惶和 害怕。 素心摇了摇头:「已……已经没事了。只是……只是主人要和这样的人斗… …」 素灵素心暗为主人捏了一把汗,一年以来在宫廷里呼风唤雨建立起来的信心, 登时烟消云散,她们这才发现朝廷里的斗争比她们想像的还要更加可怕…… 「来……人,倒杯茶……」虽然皇上走了,可她们仍然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在 颤抖…… 第111章箱子里的赤裸女人(上) 「主人,你康复得很惊人呢。」怜星和沉心扶着白逸小心翼翼的在前院里走 了几步,银铃和红梅在旁边护着,见到主人能走了,也都开心的笑了。 「呃……不行不行。」白逸的手臂架在她们的肩上,表情还是很痛苦:「走 不了了,还是把我扶回去。」 红梅银铃忙抬来软床,怜星沉心很小心的扶着他躺下。 银铃高兴地跑了两步道:「我去告诉夫人去,她们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白逸大喘了两口气:「想不到伤心这么重,想走几步都不行,不愧是剿过匪 的提督啊,下手可真狠。」 红梅道:「主人,等你伤好习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一会儿,月华、如意还有初灵,还有众月们都跑了过来。月华一下跪在白逸 身边,拉着他的手喜极而泣道:「夫君,夫君银铃说你能走了?」 白逸像摸小孩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刚刚让怜星和沉心扶着我走 了两步,不过很累呀!」 月华破涕笑道:「没关系,今天走两步,明天就可以走十步,再过几天夫君 就可下自己走了。」 季如意道:「是啊。太医院使和不死医圣的治伤法子真有效,才几天的功夫 就已经好了这么多了。」 初灵也笑道:「别忘了,他们可是打了保票说十天之内可以下床走路的。」 大家都围在一团,为白逸的渐渐康复而感到高兴。 忽然正门的红漆大门被叩响了,季如意道:「一大清早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丫环把门打开了,两个汉子抬着一个红色的大箱子走进来。 沉心怜星抬起软床走上前去。季如意问道:「你们是什么?抬这口箱子到我 们府里来干什么?」 其中一个汉子道:「我们是禁宫里的侍卫,奉两位贵妃娘娘的命把这口箱子 抬到这里来。」 「素心素灵?」季如意见他们确实穿的是大内侍卫的衣服,白逸也见过,又 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侍卫道:「箱子是从宫里直接抬出来了,贵妃娘娘 的东西我们可不敢看。」 「劳烦二位了。」季如意看了看大箱子,一时也猜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丫环打赏了他们一些银子,才让他们离去。 初灵蹲在箱子前左看右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红梅道:「会不会是衣服?宫里面的妃子都是穿的很漂亮的衣服,会不会是 娘娘做了一些送回来给我们穿?」 「笨!」银铃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刚才侍卫抬箱子进来的时候沉沉的,怎 么可能是衣服。我猜这里面肯定是金银珠宝,宫里面那么多漂亮的首饰,所以娘 娘就稍回来一些。」 初灵跳到红箱子上道:「你们两个都笨,府里面那么多金银玉器,绫罗绸缎, 还要从宫里送吗?我猜这里面一定是很珍贵的典籍,所以才拿回来让主人好好学 习学习。」 沉心道:「哎呀,你们别争了,打开看一看就知道了。」 「不行!」初灵嚷嚷道:「在没猜出来之前谁也不许打开。你们每人都猜一 个,看看谁猜得对。」 季如意道:「那猜对了,猜错了怎么办?」 初灵想了想,说道:「反正这几天家里也闷了,如果猜错了的每人表演一个 节目。猜对了的……猜对了的……」 「猜对的想让猜错的干什么就干什么。」白逸忽然笑道。 「你也要猜?」初灵道。 白逸躺在软床上打着扇子笑道:「我为什么不能猜。」 「那输了你也要表演节目哦。」 白逸一脸自信的点了点头。 初灵也不明白他哪来的这股自信:「那好,我猜是书。」 「我猜的是珍宝首饰。」「我猜的……是衣服。」银铃和红梅也道,不过红 梅显得没那么自信了。 「我猜是古玩。」「不对,应该是宝剑。」「不是,是暗器」「不会是霹雳 雷火弹吧?」「那不是要我们的命么,我觉得是金砖。」「笨呐,是治伤的药材。」 「有道理,我也猜药材。」「不许猜同样的!」「那……那我就猜藏药材的藏宝 图。」「你这也行……」 七月众吵吵闹闹总算猜完了。 白逸看着月华问道:「你猜是什么?」 「会不……会不会是吃的?」月华询问的看着白逸,脸上又有些茫然。 众人大笑,呤风道:「比我猜的霹雳雷火弹还离谱,夫人你还真恶搞。」 季如意道:「我也觉得可能是药材。不过不能猜同样的,那我就猜是人参、 何首乌、党参、金银花、芍药、车前草、河车丸……」 「不行不行,如意姐你赖皮!」初灵叫道。 季如意得意的笑了笑:「反正我就猜了,也不是和她们说的一样的。」 初灵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主人,那你猜什么?」沉心问。 白逸道:「在我猜之前,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大伙儿一个问道。 白逸指着她们一一问道:「你们觉得素心和素灵她们有什么东西要送给你、 送给你、送给你们吗?」 众人摇了摇头。 白逸又问道:「那你们觉得我们府里缺什么东西吗?」 众人又摇了摇头。 「所以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送给我的,而且是我想要的。」白逸道: 「所以我猜这里面一定是漂亮的女人。」 初灵惊愕的跳下箱子指着道:「你说这里面的东西是个活的!!」 白逸点头。 众人都围了上去,左敲敲右打打,却没什么反应。 「你们让开。」初灵把大家都挡开,对着箱子踢了两腿。果然没过一会,箱 子里面也传来了『咚咚』的回应声。 「啊!!」众人尖叫一声:「真,真的是个女人?」 林月华蹲在箱子前问道:「她在箱子里面会不会给憋死啊?」 「不会。」银铃走上前指着锁眼道:「夫人你看,这里还透着气呢。」 众人打开箱子一看,一个赤裸裸的女人正躺在里面。 白逸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是吧是吧,我说是吧,嘿嘿!」 银铃突然拉着红梅问道:「今天早上的衣服还没洗吧?」 红梅看着天上道:「是啊,我还没洗碗呢。」 沉心道:「姐妹们,我们去练剑吧。」 初灵一拍脑门:「哎呀,小若焰还在那儿闹着呢。」 季如意想了想:「对,我还一笔账没算。」 「你们……」白逸见她们一个个都逃得远远的,只剩下月华一个人还在自己 身边:「还是月华好啊!我的好月华,你给我表演个节目吧。」 月华一脸无知的看着白逸:「夫君,月华这两天肚子不舒服,是不是怀上了?」 「啊!!!」白逸狂叫一声:「你们都给我回来!!」 众女都走回来,围在他身旁。 白逸气呼呼道:「怎么,输了想不认账啊。」 季如意笑道:「没有,我们都是跟主人开玩笑呢。那主人您想让我们表演什 么?」 「呃……嗯……,这个我还没想好。」白逸道。 「那就以后再说吧。」季如意道。 白逸刚想发作。 初灵把箱子里的女人拉了起来:「主人你快看,这个礼物还挺漂亮的。」 第111章箱子里的赤裸女人(下) 白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道:「嗯,还不错。」 那女子突然道:「你是主人吗?」 「嗯?」白逸看着她点头道:「是啊。」 那女子又道:「主人,快用你的龙枪来干我吧。」 众人全都摔倒在地。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风」白逸挥手道:「你太直接了吧,我们好像是 第一次见面。」 那女子道:「我叫小蝶,心贵妃和灵贵妃两位娘娘经常和小蝶提起主人。这 里是娘娘让我交给主人的纸条,还有一封信。」小蝶从箱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又 从自己的蜜穴里拿出一封信来。 初灵接过纸条和信递给白逸。 「信你先拿着。」白逸拿起纸条看了看。 纸条上写道:「这个女子叫小蝶,今年十八岁,生辰七月十五,属羊的。她 在宫里替我和姐姐办了差事,失了处子之身不能留在宫里,所以特意送出来献给 主人。她现在的梦想是做一名出色的妓女,想加入风月楼。她目前只和一个男人 欢好过两次,主人如果觉得她还可以用就干她两次,如果不想用就把她扔了吧。」 白逸把纸条递给所有人都看了一下,向这个叫小蝶的姑娘问道:「你……你 想做妓女?」 「嗯。」小蝶十分肯定的点头:「这是我的梦想。」 「真是一个很伟大的梦想啊。」白逸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季如意皱着眉头道:「这两个丫头怎么搞的,这样的女人也往屋里送。」 白逸挥了挥走示意她不要说了,自己问道:「你为什么想做妓女?」 小蝶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因为可以和很多男人玩啊,可以天天和他们欢好, 天天和他们做爱。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每天都有新鲜的男人,这样不是很好吗?」 白逸汗道:「你真的很博爱。我说小丫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纸条上面说你只和男人做过两次,你真的想和所有男人那样吗?」 小蝶再次点头:「我当然想,而且我也知道什么叫做男欢女爱。皇上和贵妃 娘娘欢好的时候我都在屋子里偷看,娘娘说主人你比皇上厉害一百多倍,所以我 也想和你……」 白逸实在不知道这个女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小蝶低下头道:「可能是我说话太直接了,其实我不是一个这样的人,我其 实是很腼腆的。只是……只是我很急着想当妓女,所以才向主人你坦言,我说的 都是我心里的话。」 白逸心道:「你的确很腼腆。」说道:「你知不知道,妓院里面并不是每个 人都是文质彬彬,那里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么美好。」 「我知道啊。」小蝶道:「我没进宫之前也看到过妓馆青楼,宫里的侍卫也 常常说起。像什么屠夫啊、老头、小孩、教书先生、秀才、娈童、又肥又壮的大 汉、又脏又臭的农民、扛大包的力巴、脾气暴跌的蛮汉、性格古怪的变态,这些 人不都是妓院里的常客,我们的主顾吗?」 白逸没想到她连『我们的主顾』这话都说出来了,敢情她已经把自己当做一 名妓女。白逸心里也舍不得这么一个姑娘,还想劝劝她,说道:「天天被那么多 男人搞,你不觉得这样很吃亏吗?」 「我吃亏?」小蝶很惊讶的道:「我觉得应该是他们吃亏吧。我一个人就可 以搞那么多男人,他们那么男人就只能搞我一个,他们不是很吃亏吗?」 「呃这……这……」白逸想了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只好又道: 「你愿意被这么多种人搞,那要是路边阴沟里的一条野狗想干你,你也愿意吗?」 小蝶想了想,道:「如果它想,我愿意啊。」 白逸彻底无话可说了:「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想法的 人都有。你简直已经可以不是人了,你的思想境界已经彻底的超越了妓女这个名 词的范畴,你简直可以被称为真正的神女。你的存在将会是全世界男人的福旨, 不不不,应该全世界雄性生物的福音。」 「不不不不。」小蝶摇头摆手道:「雌的我也有兴趣。不过主人你刚才说我 是神女,我真的可以成为神女吗?」(注:神女,妓女的雅称,在本书中将做为 妓女的最终级称号而存在。顺便提醒一下,某些正在谈恋爱的兄弟,千万不要对 你的女朋友说『你是我心中的神女。』,如果你的女朋友明白这层意思的话,将 会很尴尬的。) 「可以。」白逸道:「我白逸指天冥誓,只要你一直保持着这颗伟大而又博 爱的心,我敢保证你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神女。」 「真的吗,太好了。我太高兴了。」小蝶高兴的跳了起来,躺在草地上不停 的打滚,显得很欢喜的样子。 初灵重新站在箱子上俯视着地上的裸体女人:「喂喂,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 病啊?主人,你不会真的想……」 季如意把初灵拉到一旁,在她耳边悄声道:「主人有对各种性格不同美女的 收集癖好,你别管他。」 「咳咳,言归正传。」白逸清了清嗓子道:「虽然你很有欲望,很有野心, 也想加入风月楼。但我们这里不收没用的女人,所以你没本事的话,我是不会要 你的。」 小蝶从草地上坐起来,脸上已经没有刚才小儿般欢喜的模样了:「我能杀人, 我能杀男人。」 「你杀过人?」 「杀了。」小蝶道:「我喜欢驾驭男人,我也喜欢玩男人,必要的时候我也 可以杀男人。主人也是个好色之徒,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女人杀起男人来,比男人 杀女人更方便,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想如果主人你不肯收留我的话,别人也会 收下我,如果那个人要我来杀你,我会毫不犹豫的。」 银铃喝道:「你以为你能杀得了吗?我们这里有的是武功高强的人。」 季如意叫道:「银铃,别乱说话,她不是这个意思。」 小蝶站起来缓缓的走到白逸身前,拔下头上的玉簪子刺向白逸的喉结道: 「女人对付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武力是最笨的一种。如果你不收下我,将会多 一个敌人,如果你收下我,将会多一把件武器。昨天晚上我就是在和大内侍卫欢 好的时候用发钗把他杀了,他的武功可双我强多了。」说完又收回了发簪。 「嗯,我很喜欢你。」白逸把头偏向一边道:「你是一个很有用的女人,就 先在这里住下吧。银铃红梅,收拾一个干净的房间。」 小蝶笑道:「我们这算是互利互用吧。我从主人身上得到男人,主人也可以 从我这儿得到你想要的。」 「哼。」白逸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还称我一声主人,就得听我的话。我是 不会把你放去风月楼喂那些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你虽然不是处子了,但你的姿 色还是很不错的。」 「你们这些男人……」小蝶想说什么,又没说了:「哼,无所谓了,只要让 我有男人就行。」 「你被送到我们这里应该不会有很多人知道。」白逸道:「这些天呆在屋里 哪儿也不许去,好好跟她们学学伺候男人的功夫。风月楼你就暂时不用想了,好 花不能插在牛粪上,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知道了,那我下去了。」小蝶道。 「你现在是我府里的仆人,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蝶笑了一笑,又换了一副嘴脸,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上道:「小蝶知道了, 主人,小蝶下去了。」 白逸看着她离去,挠了挠头笑道:「她是一件好东西呀!」 第112章惩罚令(上) 「喂喂,你们到底想出来没有。」白逸很不奈烦的等着:「想个节目也想这 么久?」 「你急什么嘛。」初灵气呼呼道:「我们不想好的话,到时候你又说节目不 好看。」 白逸道:「初灵,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开始是你说要猜箱子里的东西,惩罚 也是你想出来的,怎么到现在你又没有节目呢?」 「哼,刚才说的时候,你不也提出了胜利者的条件吗,那你说啊你想让我们 干什么?」初灵反击道。 「这是你说的,是不是我让你干什么你都会干?」白逸笑道。 「女子无戏言,说吧。」 白逸一脸坏坏的样子道:「哼,我想整的就是你。从现在开始,今天之内你 只能学小狗叫,不许再说一句人,否则说一句就罚你洗一天的厕所倒一天的夜香。」 「好。」初灵同意道。 「嘿嘿嘿,你刚刚说了好字,一天。」白逸竖起了一根手指。 初灵看着他道:「你还没说开始呢,这也算?」 「两天。」 初灵气呼呼的指着他:「白逸,你……」 「三天。」 「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初灵一脸的委屈。 「四天。」 初灵捂着嘴巴瞪着白逸,一脸要吃人的样子,突然抱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白逸一声惨叫:「哇呀,你干嘛呀,松口松口,快点松口。你干嘛咬我啊?」 初灵气道:「不是你说我是小狗的吗?」 「嘿嘿。」白逸得意的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天。」 「啊!!臭白逸,臭主人,我要杀了你!!」初灵知道被耍,简直快要气疯 了,抱着他的手一顿乱咬。 众女们被逗得花枝乱颤,看到初灵又是可怜可是生气的模样,笑得肚子都疼 了。 白逸看了她们一眼:「你们笑得很开心是不是,有你们好受的时候。银铃, 轮到你了。」 银铃赶紧捂上了嘴不说话,看着主人。 白逸笑了一笑:「从现在开始,今天之内你必需学男人说话,学男人的样子 走路,不管干什么都要学成男人的样子,连上厕所也是。」 「啊!!」银铃尖叫了一声,又赶紧捂上了嘴。 「算你机灵。」白逸道:「否则做错一次,就让二十条蚯蚓在你身上爬一天。」 众人听了,整个脸都变了样,一想起以前被戏弄的时候,蚯蚓在身上爬的感 觉…… 残香抱着脑袋叫道:「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真受不了。主人,你是个变态!」 银铃也是一脸的恐怖和恶心,指着白逸,半天才粗着嗓子说了一句:「你真 狠!」 白逸得意得哈哈大笑:「第三个是红梅。红梅你一向都很听主人的话,主人 不会太为难你的。」 「谢主人。」红梅高兴的做了一个万福。 白逸道:「上回初灵不是用药泥、豆酱、肉松什么的做的那个十全大补餐, 红梅你就……」话还没说完,红梅就已经跪在地上狂吐。 「主人,你怎么那么恶心,那么变态。那个东西做得像小孩的稀粑粑一样, 呕……」说话的丹莺也忍不住吐了。 白逸正儿八经的说道:「红梅你吃的时候千万别吐啊,初灵说那个东西很补 哟。你吐一口,就多吃一碗,怎么样?」 红梅捂着胸口,跑到一边狂吐去了。 看到前面三个都那么惨了,众人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紧接着白逸对所有 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精神攻击。 七月众脸色发寒,各个都是胆颤心惊,沉心咬牙切齿的道:「主人,你给我 记着,下次打堵的话,我一定让主人你比我们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听到沉心的怒喝,显然她们已经爆怒到了极点,白逸却是一脸的得意笑容: 「月华,我心爱的月华,轮到你了哦。」 「啊!」林月华坐在草地上,一副可怜而且害怕的眼神看着白逸:「夫…… 夫君,月华真的是肚子痛……刚才。」 「放心,你从来都是最疼爱我,最听我话的,我对你一定会格外开恩。」白 逸笑看着她说。 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才他对红梅也是这般说,结果红梅比银铃和初灵 还要惨,这次又对月华说了这么多好话,所有人不禁都为月华提心吊胆。 月华心底里也在害怕,抓着白逸裤角的手也在发抖。 白逸邪恶的看着月华,嘴角阴邪的笑容下,舌头添了添发干的嘴唇。此刻夏 秋之交,仍属热季,可众女子心中的寒意俨然已经到了寒冬。白逸笑道:「嗯, 那就罚月华今天一天都喂我喝水吃饭吧。」 「啊!!为什么!!?主人你偏心。」众人齐齐叫道。 「初灵第七次,银铃一次。」白逸道:「没有。我都说了月华是最让我疼爱 的月华,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折磨她。」 月华连连点头,眼中全是感激的目光。 「不行,不公平,主人你好偏心,对我们就用惨无人道的法子,对月华却那 么好!姐妹们,主人向着月华,给我扁……!」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一双双粉 拳嫩手拍打在白逸身上…… 『咚咚』。这是什么声音?这是心跳的声音。季如意倒退了一步,因为白逸 被打后憎恨的目光已经落在她的身上。『咚咚』,又是心跳,寒风扫过,众人吞 了一口口水。『咚咚』……,白逸缓缓的张开了嘴唇,每动一下就有一个字从他 的嘴里说出,进入众人的耳朵。 『咕嘟』季如意下意识的吞了一口香津摔倒在地,明媚的阳光顿时变得阴暗 无比,她就像瞬间坠入了令人恐怖的阿鼻地狱!愿主保佑你,阿门。 静,令人窒息的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亡般的气息压抑着所有人的心膛, 这种紧张感让人喘不起气来。 「这……这不是真的……」季如意的声音瑟瑟发拌,瞳孔不断的在放大,银 镶道上被众人追赶的一幕幕就像梦魇一样回到脑海中,刻下了耻辱的痕迹。 突然之间,众人爆发出热烈的笑声,欢快的叫道:「有好戏看咯,哟呵呵… …,太棒了如意姐,我为你感到自豪,你是我们的骄傲…!哈哈……」(欢乐女 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周府的大门被打开了,季如意一步一步慢慢地门前,回过头来一脸哀求的看 着白逸。 白逸看了看天色道:「现在还早,当官的都去早朝了,大户人家的主子们还 没起,下人们都在忙着收拾屋子。你再这么慢慢吞吞,等下别人都起来了就不好 办了。」 季如意咬了咬牙,走下台阶左右看了看,没人。 众人全都走出门来一齐喊道:「如意加油,如意加油……」 季如意趁着没人赶紧三下两下的脱光了衣服,拔腿就向左边跑,刚跑没走步 就发现府与府之间的小胡同里走出一个人,吓得她赶紧躲到府墙外的老榕树后面, 一直到那个人向另一边走掉才松了一口气…… 两碗饭的功夫,季如意总算围着自己的府宅光着身子跑了一圈回到家门前, 赶紧把衣服重新穿好扑进府门内。 白逸哈哈大笑:「我家如意果然是最棒,最不知廉耻的。」 「棒你个头。」季如意喘着香气,一巴掌拍在白逸的脑门上:「几次差点都 被发现,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你还在这里笑我。下次你再敢要我做这种事, 我一定要杀了你!」 「没看见就好,没看见就好。」白逸捧着她的脸道:「别生气了,来笑一个。」 季如意见他这般看着自己,也生不出气来,只好笑了。 第112章惩罚令(下) 几天后。「王爷,王爷,今天早朝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刑全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奏告皇上,说兵部、工部、户部及外省的封疆大吏互相勾结,借军资采办 之便,行贪脏枉法之实。」「表面上看起来是指的各部及外省官员,实际上矛头 直指着王您呐。」「王爷,多年以来这户部的账都是您管的,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们可都完了。」几个官员在王府内吵吵闹闹说个不停,这些官员的领子上最低 都是嵌的蓝宝石,也就是说最低官阶的也是正三品。 秦岚身着九龙蟒袍,面上也是一脸的阴郁,喝了一声:「吵什么。不就是兵 部侍郎说了一句话嘛,瞧你们吓的那个样子,哪里还有一副文武百官的模样。」 一位官员道:「可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捅这件事,今天突然冒了出 来,实在叫我们害怕啊。」 「有什么可怕的。」秦岚道:「他一个司命郎官,监管着兵部,向皇上奏报 一些他自认为有的事情,也是职责所在嘛。」 「万一皇上真的派人下来查实怎么办?这种事情不怕人匿名暗举,只怕人当 朝明奏。自从皇上实行风闻言事以来,凡举报奏告着即使查无实据也是无罪。今 天他这一告,不正好让皇上找着机会派人下来查吗?」一个官员道。 魏麒麟冷笑一声:「枉你们送还是朝廷大员,朝廷真是养了你们这帮吃白饭 的。」 众官员怒道:「魏麒麟,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麒麟道:「王爷是国之栋梁,会连这种问题都没料到吗?皇上派人下来查 又怎么样,能查得到什么?」 「魏麒麟说得不错。」秦岚道:「若是早几天向皇上举奏的话,兵部的库房 里还有物证。可现在物证都被烧了,还有什么可以查的?从兵部到工部以及外省 官员哪个没有从中拿到好处,哪个被揭出来不都是死罪啊?就算皇上想派人下来 查,他又有谁可派,又有谁有能力办得了这个案子?是皇子,还是驸马?所以不 管是匿名的也好,还是明奏的也好,都一样。哼,皇上的龙子那都是窝囊废,他 们也只配窝里斗。」 众官听了王爷这么说,才纷纷安定下来。 秦岚道:「行了,这些事你们都不要操心了,管好你们份内的事吧。都回去, 都回去。」 「王爷,那我们告辞了。」众官纷纷拜退。 秦岚见魏麒麟还没走,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魏麒麟道:「王爷,下官有一点想不明白。刑全一向是个老泥鳅,明哲保身, 哪边也不靠,想抓他都抓不住,怎么这回做出这么傻的事?就算他现在想要向皇 上靠拢,也不用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上说出来呀,那不就明摆了与王爷为敌,把自 己往死路上逼吗?」 秦岚摇了摇头:「你看事还是没有看全呐。」 「请王爷指点。」 秦岚道:「你知道现在朝中最受关注的是谁?」 魏麒麟想了想道:「当然是周家。不到一年时间两个刚入宫的黄毛丫头就已 经成了后宫的贵妃娘娘,而周文山也一下从府台升到了藩台,现在还要升至中丞, 成为封疆大吏,皇上还亲赐了府宅。这件事情朝廷里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都说 周家是朝廷的新贵。」 「新贵。呵,也可以这么说吧。」秦岚皮笑肉不笑道:「大多数朝臣都认为 周家的兴起,是因为周家的两个女儿生得漂亮,入了宫受到皇上的宠爱成了贵妃, 皇上爱屋及乌,才会如此宠幸周家。」 魏麒麟道:「朝廷上下官员私底下都是这么说的。据说这一年多以来皇上除 了独寝的时候,其它时日都是夜夜问宿零香宫。」 「正因为如此,百官这么想也不奇怪。可是本王告诉你,如果你也是这么想 那你就错了。」秦岚道:「不是因为后宫得宠,才让周家鸡犬升天。恰恰相反, 是皇上看中了周家,才让后宫得宠。也就是说,皇上是看中了周家,周家的两个 女儿才成了贵妃。」 「这怎么说?」魏麒麟不解其意。 秦岚道:「朝廷因为连年战乱,以至权力下放,导致皇权衰落。皇上办事掣 手掣肘,想要收回权力,就得有人。可朝中这些上下官员都名有依附,皇上无人 可用,所以说这个时候周家的出现,是帮了皇上大忙。」 魏麒麟想了想,说道:「朝中不是还有一个冰琉吗?皇上对她也挺器重的, 为什么没有培养她?」 秦岚摇头道:「你想事情还是太狭隘了。冰家和皇上是一家人吗?皇上总不 能随便找家人来培养吧。皇上选定周家也不是瞎选的,首先周家并无朋党之嫌, 只是最初与三皇子有过来往,这叫有清白;其次周家也是七域省的豪门富商,这 叫有势力;第三,他在洛城几年任上政绩卓著,治理得很好,这叫有成绩。所以 皇上就在那么多秀女中选写了周家,而周家呢也因为如此才一飞冲天。也就是说 周家的崛起,并不是周家的运气,而是皇上需要有这样一个势力。」 「可这又与刑全有何干系,他为什么要出这个头。」 秦岚道:「你也说过刑全是个聪明人,皇上的心思他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我 的人查到这几天他和周家来往得很密切,他今天这么做一定是周家让他这么做的, 至于他为什么肯把自己牵涉到其中来帮忙,我也不明白,也许他认为周家真的能 斗得过本王?」 「可是这个忙帮得有些莫名其妙,下官看不出他这么做有什么意思。」魏麒 麟道。 「你看看这个。」秦岚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张纸交给魏麒麟。 魏麒麟看见纸上有一处被朱砂笔画过的地方:「『刑部侍郎魏麒麟与大内勾 结,欲出卖承亲王之秘密』,王爷,下官没有啊,这这这上面是乱说的。」 「本王当然知道这上面是乱说的,前些天每天都有这样消息传到本王这里。」 秦岚道。 「那这是谁搞的鬼?」 秦岚说道:「本王派人去查过,透露这些消息的人都是大内侍卫,而这些大 内侍卫都是受周家的两个女儿,贵妃娘娘的差谴。」 魏麒麟道:「那就是说这些消息很可能是故意被透露出来,其背后指使他们 这么做的,不是皇上就是周家。」 「没错。」 「可是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想用这么简单离间法把我们搞乱?让王 爷对我们互相猜忌?」 秦岚道:「单就这一件事来看,他透露的这些消息有些虽然荒堂,但有些的 消息本王还是不得不去查一下。如果把他最近做的事情全部算起来,他在最不该 探监的时候去探监,却只是在牢里和女人欢好;他故意透露这些子虚乌有的假消 息,实际上却什么也没做;他让刑全在朝廷上掀起轩然大波直指本王,却是毫无 用处……」 魏麒麟越听越糊涂了:「王爷,他这倒底是要干什么啊?全部都是出的虚招, 没有一招打在实处。」 秦岚道:「虚招往往都是用来掩护实招的,他故意弄这些花花招式给本王看, 就是让本王注意这些,而忽略真正要命的实招。」 「那他的实招到底是什么……」魏麒麟突然一惊:「难道是卫广总督马元太!」 秦岚眯起了眼睛道:「目前他能打得到的地方只有那里。」 「他也注意到了?」 「这不是一件很难联想的事情。」 魏麒麟道:「他的手伸得也太长了,那里可是马元太的地盘。马元太在那里 为官多年,办事也算是个滴水不露的人,再加上这回又有姜旭前去,想要在那里 抓到咱们的抓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岚点了点头:「本王也是这么认为。」 「这个白逸,上次没有干掉他,现在倒成了一个麻烦,居然到卫广两省动起 手脚。」 「还不光是如此啊!」秦岚叹道。 「还有!还有什么?」魏麒麟惊愕道。 秦岚闭起眼睛道:「本王觉得他已经把本王安插到他身边的人挖出来了。」 第113章广陵省宝靖府(上) 广陵省是天朝农作物产量比较多的一个省,北连卓枲省,西接卫塑省,南交 子吴省,东靠金壁省。虽然处在天朝全境的西边,但并未与邻国相交,也是天朝 十七省中比较富裕的地方。 广陵虽离中州神都不是很远,但也有一省金壁之隔。萧玉痕、啻月若焰和禁 月天露一路尾随着钦差的车马队,经过十七天的行程终于到了广陵省的首府宝靖 府,卫广总督的衙门就在这座城里。 总督衙门的中门大开,上至总督,下到藩、臬、指挥使及府、县各级有司衙 门的官员全都在总督府衙门前迎接。(注:有司:古代设官分职,各有专司,故 官吏及相应的衙门称有司。) 听着隆隆的炮竹声,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的啻月若焰捂着耳朵在萧玉痕耳边 道:「哇,好热闹啊,不知道哪个是卫广总督?」 萧玉痕指了指说道:「看到那个镶珊瑚石领衔的大胡子了吗,他就是总督, 卫广两省的最高官员。从一品衔,看来他在朝廷内部还有挂职。」 禁月天露挽着萧玉痕的左手建道:「那兵部侍郎的姜旭和右都副御使的冰琉 不是比他的官阶还低么,低级官员查高级官员,这怎么查?我们族里以前可没这 种规矩。」 「这不一样。」萧玉痕道:「他们二人做为皇帝特使,朝廷的钦差,享有遇 官高一级的特权,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还是钦差,在总督的眼里他们就是正一品的 官员。」 「哇,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当一回钦差就好。」天露羡慕道。 若焰不悦的问道:「你要当钦差干什么?狗皇帝的官有什么好当的。」 「不是。」禁月天露道:「如果让灵女您的夫君,萧玉痕大人也当一回钦差, 在这么多大人面前威风威风,岂不是美得很。」 啻月若焰想了想,笑道:「也是。」 萧玉痕无奈的摇了摇头。 姜旭、冰琉等人下了车马辕驾。马元太带着下属官员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天使大人,下官等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注。天使:指皇帝的特使。中国 古代皇上是天之嫡子,即天子,天子派下的使者,即天使,俗称钦差。可看中国 古代各文籍小说。天使的汉语一词最早起源于中国,并不是指西方世界那个长着 翅膀的能量体,只是现在翻译过来与中国的天使同意。上帝一词亦是如此。) 姜旭、冰琉二人未做答复,踩着红毯走上衙门前的台阶,两个随从分别端着 钦差的官防印信和尚方宝剑位列左右:「请圣旨。」一个随从双手捧着圣旨走到 姜旭、冰琉二人面前。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行礼跪拜下去:「恭迎钦差大人,臣卫广总督马元太率州 县衙属恭请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它官员齐道。 萧玉痕拉着若焰与天露随着百姓一齐跪下去。 姜旭冰琉二人抱手恭圣道:「圣躬安。诸位大人免礼平身。」 「谢大人。」众官道。 冰琉扫视了阶下一众官员,说道:「卫广总督马元太,宝靖府下僚众恭迎圣 旨。」 众官又再次跪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旭双手接过圣旨,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往今来,圣君治 世赖有贤明之臣,臣举则君正,天下治焉。朕思朝中,忧州县,道府吏治有所不 谙,下衬条条无从得悉,乃至民生何若,闭塞与耳也。卫广两省民丰之地,朕殊 重之。因有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冰琉弹奏卫广上下贪污情弊,朕特命兵部右侍郎姜 旭,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冰琉为钦差正副使,提调卫广两省一切军政要务,详查贪 污之事是否属实,所至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纷纷叩拜起身。马元太上前请道:「两位大人, 内堂请。」 姜旭将圣旨交由随从,与马元太一同进入朝堂。 啻月若焰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不悦道:「真是麻烦,宣道旨也要让那些官 员念好几次万岁,难道别人念几句还真能活一万岁不成,那不成乌龟了吗?」 「嘘,不可乱说。」萧玉痕看了看左右,还好没有人听见。 三人来到一旁,天露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啻月若焰道:「他们即然是来查贪污案的,像戏文里那样暗查不好吗?偏偏 要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进城,岂不是打草惊蛇,让总督他们有所准备?」 萧玉痕笑道:「那都是戏文里的。暗访虽然好,但也是要看情况而定。冰琉 弹奏卫广总督的事已经是众人皆知,像马元太这样的官吏,朝中肯定早就有人和 他通过风报过信了,所以明查和暗访都一样。像今天这样在总督衙门之外当众宣 旨比暗访可好得多,百姓们知道钦差是来干什么的,也好有事举报。」 「我说他们怎么在衙门外宣旨,原来是这个意思。」若焰道:「那我们现在 怎么办?哎,他们不也是要查贪污案子吗?不如我们等他们查得差不多了再动手。」 「这是个好主意。」天露也很是赞同。 萧玉痕摇头道:「不行。我们查的与他们查的不一样,他们要查的是卫广上 下的贪污案子,我们要查的是马元太与承亲王勾结情况。朝廷的军衣棉料都是从 这里采办,而军需的事暗中多由承亲王过问,那么马元太一定与承亲王有暗中来 往。这次的钦差正使姜旭是承亲王的人,我担心他与马元太暗中勾结,平了这个 贪污案子。」 「平了就平了呗,你不是说他们查的与我们查的不一样吗?」天露道。 萧玉痕:「虽说是如此,但必竟都是同样查马元太。一来我们可以借冰琉查 贪污案,让马元太分神之际查我们要查的事。二来,他们说不定还能帮我们查出 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东西。而且我们只是小小的捕快,想要查到卫广总督的证据很 困难,只有借助钦差的力量才行。」 「哎,说了半天我们要查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啊?」天露问。 萧玉痕道:「要扳倒承亲王就必须得有人证和物证俱全才行,人证就是知道 他们暗中来往的人,物证就是他们暗中往来的账目。一个是朝廷亲王,一个是封 疆大吏,他们之间有过从的话,不会没有账目记录,只要拿到那个东西就行。」 若焰想了想,说道:「像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藏得很好。看来我们要 办承亲王,就先要找到那个账目的藏匿之处。」 天露道:「藏东西的地方就是密室,只要找到密室就行了。」 「笨呐。」若焰敲了一下她的头:「不是什么东西都藏的密室里面,说不定 他随身带着,或者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就算有密室和暗阁,你又知道密室暗阁 在何处?又有几间几处?」 萧玉痕道:「而且重要的东西并不一定要藏到隐秘的地方,要知道再隐秘的 地方总会有人能找到。相反放到随处可见的地方反而更加不易被发现,比如藏在 花瓶里面,粘在桌椅的背侧。账目应该是一本册子,说不定就放在一大堆书中间。」 「不会吧!」若焰道:「像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都会有很多书和花瓶、密室 暗阁,那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萧玉痕摇头道:「就算账目藏在书中,就算账册就摆在你面前,你也未必知 道它就是账册。」 「啊?还会有这种事!」天露道:「一本账册摆在我们面,应该一看就明白 啊。」 萧玉痕轻叹一声道:「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像朝廷大员所记的暗中往来 的账目,一般都是暗账暗记。」 「什么叫暗账暗记?」 萧玉痕道:「就是一本明账一本暗账。明账上面清清白白,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暗账多是以冒充成别的书籍暗记。去年我在洛城府的时候曾经也查到过知府周 大人的暗账,比如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中的三十可能就是指 收钱的时间为本月三十日,八千可能就是指收取的银两为八千两,像这种东西他 们一般不会明记。」 若焰和天露听得头都晕了:「那怎么查啊,这么难的差事白逸那个混蛋居然 要我们来办,他自己却在家里享清福!」 萧玉痕道:「若说查账的话季如意夫人会比较在行,可是查案的话府里也只 有我们能办。而且……」萧玉痕轩着眉头道:「而且我一家人都是被承亲王害死 的,我一定要亲手拿到他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以告慰家中父母兄长的在天之 灵!」 若焰一直看着她,忽然拉着她的手道:「放心吧,若焰和天露一定会助你报 这个血海深仇。」 「是啊,就算这个东西再难找到,我们也一定能把它找出来。你不是一个人, 你还有我们呢。」天露也拉着她道。 萧玉痕看了看她们两个,心中顿感宽慰。(再说一次,因为有时候会引用到 中国古代的诗词,请大家不要太过在意。) 第113章广陵省宝靖府(下) 马元太并没有将钦差们带到朝堂之上,而是在后堂之中请了上座,看了香茶。 马元太道:「姜旭人,您能在衙外大街之上当着市井百姓之面宣读圣旨,倒 是教那些百姓闻圣亲言,身感皇威呀!」 「呵呵。」姜旭笑道:「当街宣旨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冰琉冰大人的意思。 总督阁下若是为官清正,也不必为此担惊害怕。」 「那是那是。」马元太连道,又向冰琉陪笑道:「冰大人,本督在任上一向 奉公律己,虽不敢以青天自诩,但也还算清廉,不知大人是从何听闻我有贪污之 事?」 冰琉说道:「你清不清廉我自会查清楚,至于我是从何听说你贪污之事也不 必告诉你吧。」 马元太碰了一个钉子,不过报他也知道冰琉本就是弹劾检举自己的人,不会 给自己好脸色看,所以也不生气。 「马大人,姜大人。我一路舟车劳顿疲困得很,先去休息了,你们若有话, 慢慢说。」冰琉起身就走。 马元太忙起来道:「我已在城中备好二位大人的住处,冰大人请随本官下属 前去吧。待冰大人休息好之后,我再去拜访。」 冰琉来到钦差的住处。奴才王宝赶紧迎出来道:「夫人,我就知道您一去马 上就会过来,所以东西都已经您预备好了,洗澡的热水院里的丫环也早就备好了。」 冰琉转向一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才道:「那赶紧的,叫小红小兰把热水倒 好伺候着。这些天不是住驿馆就是住客栈,也没见到好一点的客栈,那些地方真 不是人住的。」 王宝道:「小红小兰已经把水倒好,在房里候着您了。您床上的褥子被套枕 头也已叫下人全部换新,另外您要更换的衣服也叫下人去城里最好的店铺买,应 该一会儿您沐浴之后就会买来。」 「嗯,办得很好。我睡醒之前,不许有人打扰我。」冰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知道了。」王宝想了想,又追上去问道:「那要是是案子的事呢?」 冰琉看着他:「案子重要还是我的身子重要?就是天塌下来也等我睡舒服了 再说。」 「是是,夫人。」 冰琉洗过澡,躺在被窝里就欲睡。 小红小兰问道:「夫人,您睡之前要不要吃点点心?」 「滚出去,别吵我!」冰琉喝骂了一声,两个环丫才纷纷退出房间。 过了一会儿,确定不会人再进来后,萧玉痕、若焰、天露三人才从屋中各处 现身出来。 若焰走到床前看了看这个熟睡的冰大人,疑惑道:「她这样的人真的是如意 口里说的厉害人物吗?」 萧玉痕也是一副不知的样子。 天露道:「这个人娇奢得很,我刚刚看到她换的那些衣服全都扔了,明明洗 一洗就可以穿。像这样的人还去检举别人的贪污案,我看她自己就是个贪官。」 萧玉痕道:「她倒不是一个贪官,只是她丈夫很有钱,是个有名的大商家, 她父亲生前也是大官,家里应该也有不少银子,所以可能是娇奢一些。」 若焰细细看了看床上的冰琉:「她倒是个美人胚子,如意说她今年都三十了 吧,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五六。要是白逸那个浑蛋在这里看到她,也不会管她嫁没 嫁过人,一定就……」 「别说了。」萧玉痕道:「大白天总督衙门也进不去,本来还想跟她商量商 量一起来查办案子……」萧玉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吵什么吵什么。」冰琉突然坐起来骂道:「你们三个滚出去,别吵着我睡 觉。」 若焰她们三人吓了一跳:「你……你没睡着?」 冰琉怒道:「你们三个这么吵我怎么睡?」 天露讶异道:「好奇怪呀,你看到我们突然出现在你房里,你没吓着吗?」 「啊,你们三个啊。我洗澡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三人在房梁上偷看我,而且你 们说话说到现在也没对我有什么恶意。」冰琉细细打量了着她们三人,突然起身 一个耳光打在萧玉痕脸上。 若焰惊怒万分,抬手就要杀了她,却被萧玉痕制止了。萧玉痕也怒问道: 「你干嘛打我?」 冰琉道:「你是男人,你偷看我洗澡不该打吗?」 萧玉痕这才记起自己是男人装扮:「冰大人你别误会,我们三个都是女儿身。」 「原来是这样啊。」冰琉又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道:「那你们三个女捕快 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萧玉痕道:「是这样的,我们有事想跟你商量。」 「有事的话,等我睡醒了再说,你们刚才没听到吗?」冰琉把被子一盖闭上 眼道:「行了,滚吧。」 「你……」若焰天露二人怒不可遏。 萧玉痕也皱着眉头:「算了,我们出去吧。」 「真是一个可恶的女人。」城内一个小池塘边,天露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头。 若焰寒着脸道:「夫君,她要是再敢动手打你一下,我一定要杀了她!」 「算了,不值得为这种小事生气。」 天露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玉痕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客栈吃点东西睡一觉,等晚上再说吧。」 三人刚走没几步,就看到池塘边几个乞丐围在一起打另外一个乞丐,像是要 抢他手里的馒头。萧玉痕心中不忍,上前喝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打人的几个乞丐见是官差来了,拔腿就跑。萧玉痕本想去追,但被若焰拉住 了:「夫君,那些事你管它作什么?」 萧玉痕道:「我只是看他们本来都是乞丐了,干什么还要互相争斗。」 啻月若焰劝说道:「乞丐打架每天都有,他们也只是想多吃一口饭,这种事 多如牛毛我们想管也管不过来。况且我们也不是在本地当差,宝靖府的事就交给 宝靖府来办吧。」 那个被打的乞丐见自己得救,连忙跑过来拜谢。萧玉痕瞧得眼熟,蹲下来细 细看道:「咦,你不是曲老板吗?」 若焰道:「夫君,你认识他?」 萧玉痕点头道:「嗯,他是洛城的大富商曲仁镜曲老板。」 「啊。」天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破破烂烂又脏又臭的乞丐:「这样也 是富商啊,太不可以思议了。」 乞丐也很惊奇居然有人能认识自己,但他还是一时半会儿没认出眼前这个人 来。 萧玉痕道:「曲老板,是我啊。我是洛城府的萧护卫萧捕头,你不记得了? 以前我巡街的时候还记过你两次。」 曲仁镜抠了抠乱蓬蓬的头发:「我想起来了,是周知府衙门里的萧捕头啊。」 萧玉痕点头道:「是啊。曲老板,你,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曲仁镜眼睛一红,抱着萧玉痕的脚大哭起来。 「臭乞丐,快把你的脏爪子拿开,别碰我老公!」若焰一脚把曲仁镜踹得远 远的。 「若焰,你干什么。」萧玉痕轻叱了一声:「曲老板也算与我弟弟相识,不 许无礼。」 若焰很委屈的道:「是。」 萧玉痕上前看了看曲仁镜,见他没事,才回过头来平心静气的对若焰道: 「我刚才说话是重了点,你也别委屈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随便伤人呀。」 「嗯,我听你的,不过我要你抱着我走。」若焰搂着萧玉痕的脖子撒娇。 萧玉痕苦笑:「真拿你没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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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19 只看TA 17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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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曲仁镜的秘密(上) 「哎,你慢点吃,油都溅到我们身上了。」宝靖府的馆子里曲仁镜抱着一整 只烧鹅正狼吞虎咽。萧玉痕也想不到,去年还是洛城商贾中的百分巨富,才一年 的功夫就成了流落街头的要饭乞丐,还真是应验了世事难料这句俗语。 桌面上四道茶和一碗打卤面很快就被他吃完了,禁月天露问道:「够不够, 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曲仁镜捶了捶胸口,喝了口茶才被咽着的东西吞下去:「谢谢了,不用了… …还来一碗饺子吧。」 「小二,饺子一碗。」 萧玉痕问道:「曲老板,你怎么会流落到这步田地?」 曲仁镜怔在那里,好半晌都呀没有说出话。小二端着水饺放在桌上,曲仁镜 看着碗里的饺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把店小二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萧玉痕放了一锭银两在桌上:「小二,劳你再去置办两件干 净的衣裳。」 「哎,好咧。」 萧玉痕看着曲仁镜,不禁叹了一声:「曲老板,我听舍弟说起过,你是因为 你儿子被关到牢里的事吧。」 「你别叫我曲老板了。」曲仁镜哭着道:「我都成这副德行,也没脸再听别 人叫我曲老板。」 萧玉痕道:「曲先生,那我就叫你曲先生了。曲先生,你的儿子现在没事了 吧?」 「还好还好,他已经从牢里出来了。怀盛老家那边还有点田地,叫他回去营 生去了。」曲仁镜道。 怀盛是七域省下的一个县。 「那就好。」萧玉痕点了点头,又问道:「曲先生,那你又怎么会流落到宝 靖府的街头?」 曲仁镜想了一想,慢慢将流落至此的经过告诉了她们。 那天他拿着银子去承亲王府换儿子的性命,出来时正好看到与自己做过生意 的于老板也在王府里。曲仁镜记得于老板是做棉布买卖的,与自己的儿子有过生 意上的来往,心中好奇得很,就偷听于老板与王府奴才赵福的谈,这一听不要紧, 可把他吓着了。原来于老板很早就一直在为承亲王府做生意,那个被曲仁镜儿子 曲桓撞死的王爷的干孙子,原本就是王爷要杀害的人,只是被于老板把这个计设 陷害到了他儿子曲桓身上,正好还讹了曲仁镜三百万两银子。 萧玉痕听了心里惊动不已,她可不认为承亲王的设计只是为了曲仁镜的三百 万两银子。萧玉痕心中一动,像是抓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曲仁镜知道偷听到这件事后原本想报官,但一想到官官相互,再加上是承亲 王爷,报官就等于是自取灭亡,而且这件事仅凭他一人之言根本毫无用处。可让 他就此罢休,他心里实在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就想找到证据告御状。 曲仁镜道:「我还没听完他们说什么,就被王府里的家奴看见赶出去了。但 我听到我儿子的事是于老板亲手设计陷害,就想想法子逼他一起跟我告御状,为 我作证。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到了这里,最后盘缠用完,只好乞讨为生。」 若焰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承亲王,夫君,我们一定要杀了他!」 萧玉痕挥手制止她让她别说话,心里将曲仁镜说的话前前后后理了两遍,问 道:「对了,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为什么要设计杀死王爷的干孙子?」 曲仁镜点头道:「说是替王爷办砸了差事想除掉他。」 萧玉痕心中忖道:「承亲王故意要害死自己的干孙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办砸 了差事?还有,王爷的干孙子为什么会死在曲仁镜儿子的车下?只是为了更像意 外吗?还是说真的是为了那三百万两银子?还有那个于老板……」萧玉痕心中恍 然大悟:「原来……原来是这样!」 「怎……怎么了夫君,什么原来是这样?」啻月若焰好奇的望着萧玉痕。 「可是……可是承亲王又凭什么会断定季如意会……」萧玉痕嘴里念道: 「是了,进周家不是个问题,就算没有季如意,她也会想办法进入周家。那么曲 桓的命案都只是为了让她的身世更加合理,前面这些都是设计好了的骗局。原来 是这样,只是承亲王万万没料到曲仁镜会跟周家认识。也不是承亲王没料到,曲 仁镜是洛城的富商,周文山是洛城的知府,这是承亲王应该想到的。只是他交待 办事的于老板没想到,应该说于老板不知道承亲王的用意,所以才没注意。不过 现在承亲王还会不会想到已经不重要了,相信结果已经出来了。」 啻月若焰见萧玉痕自言自语说个不停,问道:「夫君,你念念叨叨到底再说 什么呢?」 萧玉痕看着她道:「我已经知道藏在我们府里的内奸是谁了。」 若焰、天露心中一震:「是谁?」 萧玉痕道:「是谁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弟弟他们应该也知道了,所以 不会再有危险。相比现在更紧要的是我们要赶快查出承亲王的证据,只要拿到了 他的证据,一切都会结束。」 曲仁镜道:「你们,你们也要找承亲王的证据?」 萧玉痕点头,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于老板,你查到了他什么没有?」 曲仁镜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是总督衙门里的师爷。」 「总督衙门里的师爷。」萧玉痕笑了:「是啊他和承亲王府有来往,说不定 他能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 曲仁镜道:「他大多时候都住在总督衙门里面,不过有时候也住在自己家里 或者在窑子里过夜。」 萧玉痕道:「你一定也想报这个仇,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把他抓起来。」 「抓起来?」曲仁镜想了想道:「这我办得到,不过得花点钱。」 萧玉痕打了个眼色,天露从腰间取出几张银票又拿了一些散碎银两道:「这 里是五千两,够不够?」 「够了够了。」曲仁镜接过银子问:「那你们呢?」 「这件事你办比较好。我们有我们的事要办,咱们分头行事。办好了就在这 家客栈等我们。」 曲仁镜道:「好,好我听你们的。」 曲仁镜洗了个澡,换了一干净漂亮的锦缎华服,店小二瞧见了与那又脏又臭 的叫化子已经是两副模样。 店小二忙上前来谄笑道:「哟爷您是神仙还是怎么着,怎么一会儿变一个样 啊?」 曲仁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道:「怎么,不叫臭要饭的了?开始不是还赶我 出去吗?」 「爷,瞧您说的,小的只是凡人,眼睛浊,您大人大量不会跟小的记较的。」 店小二道:「不过打刚才我瞧见那些差爷和您说话,我就知道您不是凡人,分毫 也没敢再怠慢您。爷,咱店里伺候得可还算周道?」 「周道周道。」曲仁镜扔了他几两银子道:「那间房还给我空着,我还会再 来的。」 店小二接住赏银笑道:「知道了爷。」 第114章曲仁镜的秘密(下) 宝靖城南面有一处废弃的地方,全都是一些破破烂烂土砖瓦房,残桓断壁杂 草烂木,到处都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像。城里要饭的叫花子乞丐有许多都住在那 里,曲仁镜当然也住过。不过这回他再来时已经不是叫花子了。 几个要饭的女叫化子正挤在一处房墙下睡觉。像他们这些要饭的人,没事的 时候也只能睡觉。 「这不是老曲头吗?」一个肮脏的乞妇睁开眼来抱着熟睡的女儿上下打量着 这个锦衣华服,挺着大腩肚的人:「是老曲头啊!」 其他的女乞丐也都醒了,各个都是十分惊讶:「老曲头,你……你怎么穿得 这么好看?上哪儿偷的?」 「是啊是啊,上哪弄的?也带我们去弄几件,换了银子买些烙饼来吃。」几 个女乞丐围着他左瞧又看,就像看一件稀罕物什。 「这不是偷的。这是我……人」曲仁镜道:「这是我一个同乡给的,再过些 天我就要回去了。」 「是这样啊!你的命真好,还有这么阔气的朋友。」几个女乞丐都羡艳不已。 曲仁镜问道:「小三他们呢,他们应该回来了吧?」 「回来了。」抱女儿的女乞丐道:「你可别找他们,他们正气头上呢。说馒 头没分给他们吃,等你回来了要揍你一顿。哎,他们说是三个捕快救了你,不会 那些捕快是你的朋友吧?」 「是啊。」 「哎哟真了不起,还有衙门里的朋友。」一个女乞丐突然站远了两步道: 「老曲头……,曲大爷,我们以前打过你,你不会要你的朋友来揍我们吧?」 其他几个女乞丐听了,也都退开几步。 曲仁镜忙道:「不会不会,我只是来找小三他们的。」 「你要找小三儿他们算账?」说话的那个女乞丐突然跪下了:「曲大爷您可 千万别打死他们啊,我们几个女的全靠他们护着,不然非得让石头巷的那几个赖 皮乞丐给抢了这块地盘,把我们赶出去。」 曲仁镜道:「我知道,我不是要打他们,是找他们有事。他们人呢?」 「他们在枯井那边。你真的不会打他们?」 「不会。」 枯井离废墟不是很远,曲仁镜没走几步就到了,正好看见小三他们几个都在 一起。 「赖头,你三哥我厉害吧。」小三打开油纸皮,拿出一个烙饼递给他。 赖头傻笑呵呵的接过饼子咬了一口:「那当然,三哥你就是我们的头儿。咱 兄弟三个都听你的。」 大麻子吞了口口水道:「三哥,赖头吃的是肉馅的,快给我一个尝尝。」 小三也给了他一张。大麻子连忙吃了几口,一脸失望道:「真不好,是糖浆 花生馅。」 小三、青皮、赖头大笑。青皮道:「三哥,你这饼哪能来的?不会是从二子 的烧饼铺偷来的吧?他婆娘看东西可严实了,你也偷得到?」 「不是。」小三道:「是东春阁的姑奶奶赏的,上次我帮他教训了一个赖她 账的恩客,她今天就买了七张饼子赏给我。」 青皮乐道:「这个买卖好,以后我们可以帮她们打人,叫她们赏些吃的就行。」 「你三哥也是这么想的。」小三拿了张饼给他:「以后咱们就不用总是挨饿 了。快吃吧,咱们兄弟四个一人吃一张,还有三张给那几个婆娘吃。」 赖头道:「三哥,那老曲头怎么办?不给他留一个?」 「留你个头啊。」大麻子打了他一下:「他的大馒头也没见着分给我们几个 吃。」 小三想了想,道:「咱们还是少吃点,撕下一份留给他,他也是和我们一伙 的。」 「三哥都这么说了,那行。」几个人都从自己的烙饼上撕下一份放进油纸包 里。 曲仁镜在一旁听着,再也忍不住了,冲到枯井边和他们抱在一起大哭:「兄 弟!」 「老……老曲头!」小三、赖头他们四人惊讶的看着曲仁镜:「你你……你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曲仁镜放声哭道:「小三儿、赖头、青皮、大麻子,老曲头对不起你们,没 把馒头分给你们吃……」曲仁镜哭个不停,做乞丐的这些时日里处处被欺负,最 后也只有他们四个收留了自己。想到这些,想到一起过来的这些时日,这才知道 什么叫真情义。 哭也哭过了,心里想说的话也说过了。曲仁镜和他们四个围在一起哈哈大笑。 青皮问道:「老曲头,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一会儿功夫不见,你就穿戴得 这么好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曲仁镜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吸了吸哭泣时流出来的鼻涕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今天……今天碰上的那三个捕快有一个是我的同乡,他们是过来办案子的,还 给了我一笔银子。你们瞧。」曲仁镜从怀里把银两都拿出来。 小三几个看得目瞪口呆,这一辈子他们也没瞧见过这么多钱啊。 曲仁镜用衣袖随手抹了一把鼻涕,笑道:「这些钱,这些钱都是咱们的,咱 们一起分了,还有,还有那些婆娘。」 「真的?」几个人又欢又喜,又惊又讶,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大麻子拧了一把自己的脸:「哟,疼。」大伙儿都笑了。 曲仁镜道:「烙饼不要吃了,叫上婆娘们,咱们先到馆子里好好吃一顿。」 随便找了家馆子,十几个乞丐们围着一张大桌子狼吞虎咽。惹得旁的吃客都 一阵好瞧。 大麻子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太爽了,过年的时候有钱人家赏的剩饭剩菜 都没这个好吃。」 「浑蛋。」小三拿着一个大肉包塞在他嘴里:「剩饭剩菜能有这个好吃吗? 吃的都是别人剩下的,冷的。咱们今天要做回爷,要在正经的馆子里大鱼大肉的 好好吃上一回。」 青皮突然哭了起来:「我记得……我记得我上回吃饭子的时候还是七岁那年, 我爹带着我娘和我到馆子里吃了份水煮鱼和两只酱板鸭子。这是我爹我娘临死前 最后一次团聚,吃完了爹娘都在那馆子里自杀了……」 几个人跟着也是嚎啕大哭,顿时整个饭馆里一片哭声。几桌吃饭的食客都不 敢吃了,结了账赶紧都离开。 掌柜气得很的跑过来骂道:「哭什么哭什么,你们几个臭要饭的把我的客人 都吓走了,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要你管,我们爱哭!」曲仁镜也是痛哭不止,随手拿了一张银票擦了擦鼻 涕,扔在掌柜的脸上。 掌柜的本想发怒,但一看是张五十两银票,也只好什么都不说,拿了银票去 后院洗脸去了。 小三边哭边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再哭菜都凉了。」 几人又是一顿猛吃。 赖头用筷子夹不过来,扔了筷子就拿手去抓,几个人吃得就像打架一样。小 女孩乞丐都快爬到桌子上来抢吃的。 青皮兴起,大声叫道:「掌柜的拿酒来。」 「别喝酒,别喝酒。掌柜,不用拿了。」曲仁镜道:「别喝酒,一会儿我还 想请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呢?」 「什么事,只管说。」大麻子拿起两个大狮子头,一个自己吃,一个给了女 乞丐旁边的女娃。 曲仁镜道:「我想要找一个人,可这宝靖城里太大,我一个人找不过来。」 「这是小事,找人我们最在行了。」小三道:「城里的乞丐我们都认识,只 要带些酒菜给他们,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找到。」 曲仁镜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会儿我们吃完了,这就去办。」 「行,快吃快吃。小二,再来两盘酱肘子。」 第115章同一类人(上) 金乌早已西坠,映衬在夜空中的繁星如闪耀的眸子,看着被黑暗笼罩的城市 下所有的一切。 因为大白天的时候人多眼亮,想到总督府查一查也只有等到晚上了。待姜旭 离开总督府衙的时候,萧玉痕和啻月若焰才回到客栈休息,让禁月天露留下了盯 着马元太的去向。 萧玉痕、若焰起来洗漱之后,叫了两份小炒在客栈一楼边吃边等。 若焰问了一下小二时辰,对萧玉痕道:「已经戌时三刻了,天露应该就快过 来了。」 「要是担心,我们就去看看她,反正这里离总督府衙很近。」萧玉痕道。 若焰笑道:「还是算了,天用露的本事我才不用担心。倒是我们,今天晚上 说不定一夜都睡不了了,还是快点吃点东西给自己垫垫底。哎,她来了。」 天露把捕快的官刀放在一边,坐下来叫道:「小二来一份青菜,一份虾仁烧 麦。」 「哎,好咧,客倌,一会儿就上。」 萧玉痕问:「情况怎么样?」 天露摇头道:「姜旭回住处后,总督马元太就一直没出过门,只是有几位士 绅乡官进去过总督府。」 萧玉痕道:「嗯,你吃点东西就去休息吧。」 「我不跟你们一起去吗?」天露惊奇道。 小二把天露叫的东西摆了上来。若焰夹了一个烧麦送到她嘴里笑道:「你还 是好些休息吧,昨天来的时候晚上也是你守夜看着他们,万一要是累坏了身子, 夫君可又要说我。今天晚上的事有我们就够了。」 萧玉痕站起身来,一只手拍在天露肩上:「好好休息吧,我们去了。」 「嗯好。」天露看着她们离开,叹了一声:「萧玉痕大人待灵女和我们还是 很好,但是天朝这么黑暗的官场斗争灵女被卷进来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天露想 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笑道:「不管了,只要灵女开心就好。」 总督府衙外是一片很开阔的街道,白天的时候热热闹闹当着众官宣读圣旨就 是在这里。白天,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铺在地上的红毯早已不见,就连燃放过炮 竹的碎屑也被人清扫得干干净净,让人恍若那是另外一个地方。 若焰看着总督宽大威严的府邸,拉着萧玉痕的手道:「这个地方咱们能进得 去么?以前听我族里在天朝内当官的人说,衙门里的护卫还是很有一些高手,就 像夫君这样。」 「你是说啻月还卓说的?」萧玉痕说道:「他说得不错,护卫和捕快的职责 就是保护衙门,没有一些武功和能力的人是不可能被选做护卫。在洛城府的时候, 像我这样会武艺的也有好些,虽然未必有我这么了,但也不会差到哪去。何况这 里还是总督的衙门。」 「这么多高手在里手,我们能不被察觉的进去?」啻月若焰有些担忧道: 「夫君的武功我是知道的,虽然比不过我,可也是一等好手。如果这里面真的有 那么多厉害的护卫,恐怕会有危险啊!」 萧玉痕轻轻笑了:「怎么,若焰也会有害怕?」 「我倒不是害怕。只是……只是我担心会出事,我担心……」若焰看着萧玉 痕,虽然没再说下去,萧玉痕也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 萧玉痕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办事情不能光只靠武功,这里也是很重要的。」 啻月若焰鼓着腮帮子气道:「你说我笨!」 萧玉痕笑了笑:「你忘了,我们是捕快,也是吃官粮的,有些事办起来很方 便。」 啻月若焰看着她右手拿着的包袱,这是她刚才从衣裳铺里拿出来的,想了想, 惊讶道:「白天去冰大人那儿之前,你说有点事要办就是……」 「嗯,是啊。」萧玉痕道:「即然是要查总督的底子,就凭我们两个小小的 捕快不想点办法是不行的。捕快虽小,好在还是吃朝廷俸禄的差爷,去衣店赶制 两身护卫的衣裳不会引起什么问题。」 啻月若焰从她手里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看,心中又惊又喜,原来白天看热闹的 时候她就再想怎么进去的问题了。 萧玉痕见她一脸惊讶的模样,揽着她肩头笑道:「是不是开始佩服你夫君了。」 「嗯。」啻月若焰使劲的点了一下头。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换了衣服。啻月若焰拉着萧玉痕道:「那我们现在就进去 吧。」 「别急。」萧玉痕道:「等马元太出去以后再说。」 「出去?你怎么知道他会出门?」若焰疑惑不解。 萧玉痕道:「马元太与承亲王勾结就一定会有话要找他说,白天人多口杂, 衙门里有些事也不方便说。就算是来查他案子的,做为总督他去拜访身为钦差的 姜旭,是正常的公务礼节,就算是晚上也没有什么不妥,所以他一定会出来的。」 啻月若焰道:「他去姜旭那儿会不会是商量怎么应付这次查案的事。」 「一定是。」 「那我们要不要去瞧一瞧?虽然有个七姨太,但我担心她办不办得过来,或 者漏掉一些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东西。」 萧玉痕摇头道:「不会。七姨太既然能跟到这里来,也就能明白季如意要她 来的目的,那边有她就够了,我们去了反而添乱。我们要查的现在毫无线索,所 以先到总督衙门里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过了两刻时辰,果然见差役抬着官轿在府衙前候着,不多一会儿马元太就出 来上了轿子。 若焰满是仰慕的看着萧玉痕道:「夫君,你太厉害了,他真的出去了。我总 算了解了一个人厉不厉害和他的武功高不高根本没有关系。」 萧玉痕笑道:「也不是这么说,武功只是一个方面。很多事情办起来光有武 力是不行的,就像白逸一样,他不就什么武功也不会么。」 「他?」啻月若焰有些不屑道:「我倒没看见他有多大能奈,也就会两手玩 女人的本事。」 「本事不在多,够用就行。」萧玉痕道。 「玩女人这也是本事么?」 萧玉痕笑道:「他可不只是玩女人。」 「啊!」啻月若焰皱着眉头道:「难道连男人他也……」 「你胡说什么啊。」萧玉痕敲了她一下。 啻月若焰捂着嘴笑道:「我开玩笑呢,我知道你在说他什么本事。就像杀人 一样,有人用刀杀人,有的人不用刀也能杀人,而且能杀人的人未必就本事大, 就算是一个屠夫,他拿了刀也能杀人。」 「不错,世界是很复杂的,人也是不同的。有些人动不动就喜欢用武力解决 问题,还有一种人确喜欢用另外一种法子。白逸就是这样的人,还有承亲王也是, 皇帝也是,姓冰的那个女人也是。」 「姓冰的。你是说那个叫冰琉的女钦差?」 「嗯。」 冰琉从床上下来,换上了下人准备好的新衣裳,伸了个懒腰,又变做仪态端 庄的模样出了屋子。 厅里的饭桌上备好了饭菜,丫环们替她捏肩捶腿,一边伺候她用膳,直到下 人王宝回来。 第116章马元太的风月阵(上)(下) 萧玉痕和啻月若焰在马元太的书房里小心的翻看着。 啻月若焰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在火折子昏暗的光线下细细看道:「《汇全 诗集》。咦,这会不会就是马元太的暗账,就像你说的,把账目藏在诗文里。」 「我那是举个例子,与承亲王往来的暗账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随随便便放 在衙门里的书桌上。」萧玉痕否定了她的看法。 啻月若焰道:「既然暗账不可能在这里,那我们在这里找什么?」 萧玉痕一边不停的翻看书桌上所有的东西,一边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那我们也太肓目晚了吧。」 萧玉痕翻着翻着,突然有一封信从书里掉了出来。 「哎,这是什么信……有人!」两个人马上静了下来,萧玉痕赶紧把火折子 吹灭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萧玉痕二人躲在书桌后悄悄地看着。进来的好像是一个 护卫,他刚走没两步就被另一个人叫住了。 「喂,你干什么呢?大人有令,不得随意进出他的书房。」 房内的护卫道:「我刚才在那边的时候看到大人房里好像有光闪了一下,所 以过来看看。」 「哦,可能是那两个新来的。」 「新来的?」 「是啊。总督大人让他们拿东西过来,可是刚好大人刚才又出去了,我就叫 他们把东西放在书房里,他们可能放下东西就走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谁偷偷的溜进大人的书房呢。」那个进来的护卫 又把门关上出去了。 若焰二人喘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萧玉痕又重新点亮火折,蹲在书桌后借 着微光读起书信。 信封里有两张纸,第一张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写着字的纸。若焰拿过信念 道:「水二死永泉……,这是什么啊,看也看不懂。」 萧玉痕又拿起第二张信,信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图 案还是文字。 若焰两张信纸拿起来相互一比较:「这好像是这些图字的译文。」 萧玉痕心中一动,说道:「这些文字我看到过。我记得我弟弟那儿有一张奇 怪的皮卷,那张皮卷一过火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图案,再放到水时的话又 会出现另一幅图案和奇怪的文字,那些文字跟这信上的很像。」 「奇怪的皮卷?」啻月若焰道:「会不会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萧玉痕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那张皮卷是他从黑风寺秘室中一个和尚 的骸骨上找到的,虽然不知道皮卷上说的是什么,但因为可能会有什么秘密,所 以他一直没把那张皮卷扔掉。」 啻月若焰喜道:「太好了,如果真是什么秘密宝藏的话,只要有这些译文我 们就可以把它找出来了。」 萧玉痕见她很开心的样子:「你很喜欢宝藏吗?」 「我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在周府的除了整天闷在屋子里做爱就是带孩子, 都快没劲透了,如果是藏宝图正好可以找个东西玩一玩。」啻月若焰道。 萧玉痕道:「我说你怎么非要跟着我一起出来办案,原来不是担心我,而是 想出来透透气。」 「没有,我是真的担心你嘛,真的。」若焰一副委屈的样子。 萧玉痕用指头指了她一下笑道:「逗你玩的,别委屈了。」 啻月若焰一口轻轻地咬在萧玉痕的手指上也笑了。 书桌上有笔墨和纸,萧玉痕让她把信上的内容都抄录下来,自己在房间各处 找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总督衙门过两条街就是不远就是姜旭住的地方,此刻府中正莺歌燕舞,姜旭 正一身内衣,满脸红潮处在环肥燕瘦之中。 一个下人突然进来得房来,见房内女子不是衣裳单薄,就是赤裸娇娘,全然 都是淫乐场面,吓得赶紧要关门出去。 姜旭瞧见了他,叫住他道:「别走,什么事?」 下人低着头说道:「大人,总督马大人前来造访。」 「哦,叫他进来吧。」 「叫他进到这里……,是。」下人低着头退出门外:「娘的,当官的都是一 个鸟德性。」 一会儿马元太推着房门就进来了,大笑道:「哈哈,姜大人真是兴致勃勃, 这些姑娘们这么快就用上了。」 姜旭抬起手让马元太先别说话,他正按着一个姑娘直捣黄龙,弄得那个姑娘 啊啊乱叫。 马元太也不避讳,找了个舒适的矮榻倚着,立刻就有几个姑娘过来伺候他宽 衣,为他含箫弄棒。 姜旭的身体一阵紧绷,最后趴在姑娘的身上直喘气:「我说……我说老马, 你别不是来谈公事的吧。这才来第一天呢,春宵时光别这么扫兴好不好。」 「哎,公事还是要办嘛。咱们也可以一边尽兴一边说啊。」马元太也在尽情 的享受女人的伺候。 姜旭抽出战枪,在姑娘的搀扶下站起来道:「在这里谈公事?这里可满屋都 是姑娘啊。」 马元太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笑道:「姜兄,你太小瞧马某了。自从我升任总 督之前,这些姑娘打还三两岁时起就被我老婆调教,她们从小到大除了男欢女爱 就没学过别的东西,和她们说话也只能说一些简单交流话,像什么官呀什么银子 啊,在她们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所以我们有什么话只管说,但说无妨。」 姜旭惊讶得不得了:「不会吧,那我要试试。」姜旭从旁边的衣服里找出一 块佩玉拉过一个姑娘问道:「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姑娘点了点头:「这是玉。」 姜旭看向马元太。马元太笑道:「你接着问。」 姜旭又接着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姑娘说道:「我还知道这是桌子那是椅子,旁边的花瓶,你们喝的是茶。还 是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男人要玩女人,女人就给男人。」 姜旭想了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姑娘也想了想道:「你是干我的。」 姜旭一窒,又道:「我是官,你知道什么是官吗?」 姑娘点头道:「官是我老爷。」 马元太道:「你这不行,看我来问吧。我来问你,你知道女人为什么要穿衣 服吗?」 「因为男人要来脱。」 「那男人为什么要脱女人衣服?」 「因为男人想要玩。」 「男人为什么要玩女人?」 「因为舒服。男人好,能给女人舒服,所以女人需要男人玩。」 姜旭听得瞠目结舌:「这这这……这算什么?」 「这不算什么。」马元太笑道:「她们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她们脑子里就只 知道这个,所以啊在她们面前什么秘密都可以畅所欲言,反正她们也听不懂,学 不来。」 姜旭朝着马元太正正经经的做了个揖:「马大人,姜某实在是佩服你了。这 哪里还是朝廷的天下,这里明明就是你马大人的江山。」 马元太哈哈大笑:「说句不客气的话,在这个地方皇帝说了不算,只有我马 元太说了才算,这个地方就是我卫广总督马元太的天下。」 姜旭笑道:「那姜某这趟差事可就全仰仗总督大人您咯。」 「哪里哪里,是我仰仗你才是。」马元太道:「姜大人,过来说话吧。」 马元太哈哈大笑:「说句不客气的话,在这个地方皇帝说了不算,只有我马 元太说了才算,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天下。」 姜旭笑道:「那姜某这趟差事可就全仰仗总督大人您咯。」 「哪里哪里,是我仰仗你才是。」马元太道:「姜大人,过来说话吧。」 姜旭刚想过去,忽然想起自己的七姨太还在这儿,过去一看才发现她早已经 倒在地毯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只酒杯。姜旭蹲在她头上,用胯下湿滴滴的肉 枪打在七姨太微红的脸颊,见她没什么反应才道:「她是喝醉了,应该听不到我 们说话。」 马元太也看见了:「姜大人,这就是你的夫人?」 姜旭点头道:「第七房,我起的如夫人。我的七个老婆里面只有她最漂亮, 我也最喜欢她。」 马元太也啧啧赞道:「果然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姜大人你好眼力。」 姜旭也得意的笑了,谦道:「哪里,我的眼力比起马大人你的手段来还是多 有不如啊。」 「各有所长吧。」马元太色眯眯的打量着七姨太:「见到尊夫人的美色,连 我都有一亲芳泽的心思咯。」 「这可不行。」姜旭突然很是不悦道:「马大人,这个帽子姜某戴不了。」 马元太道:「姜大人息怒姜大人息怒,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姜大人的娇妾我 可不敢打她的心思,只是羡艳罢了羡艳罢了。」说着自己抱着身边的女人玩弄起 来。 姜旭也学着马元太半倚在罗汉榻的被褥上,与他之间隔了一个放茶果点心的 矮桌,随手揪来一个女人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胯间:「马大人,谈正事吧。」 马元太正色道:「姜大人,这回你一定要帮马某渡过这个难关啊。冰琉这个 贱女人居然敢参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非要干死她不可。」 「马大人休要乱来。」姜旭道:「冰琉必竟是皇上的爱臣,你要是动了她, 就算你这里没有贪污实情皇上也会办你的。」 「道理我也明白。」马元太道:「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一个妇道人 家掺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的事干什么。」 姜旭道:「马大人,你又何必和一个女人记较呢。其实我能来办这趟差事你 就应该知道没什么问题了,就算冰大人再怎么厉害,她终究也还是个副差。」 「那是当然。我接到消息,说是你来查我的案子,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一半了。 这宝靖府内上上下下我都料理好了,就算想查也查不到什么。」马元太道。 姜旭道:「马大人办事自然是周围无误,只不过冰大人也是朝廷少有的几位 能办事在能臣,让她在广陵呆久了恐怕也会查出什么。你与商贩来往低价收购棉 料从中获取暴利终究是有迹可寻,虽说老百姓迫于生计告官无门,冰琉一时之间 也查不出证据来,可还是不能掉易轻心啊。前些日子齐川巡抚诬民为盗,让被关 押的人拿钱来赎,他可是捞了不少银子。朝廷上下内外也都打点过了,最后还不 是被冰琉查出来了么。她这个人别看是女流,但办案的手段颇得她父亲冰由栋的 真传,保不齐她又出什么奇招怪式让你措手不及。」 马元太听了他这番话也觉得颇有道理:「那依你之见该是如何。」 姜旭道:「当然是让她快点离开这里,回京复职。必竟我是钦差正使,什么 时候走我说了算。」 马元太忙是抱拳感激道:「那就劳烦兄台了。」 「哎,我也不能现在就走吧。刚来到这里什么也没干就走,你教我怎么交差 呀。」 马元太道:「可是你也说冰琉是个危险人物,她在此地不能久留。」 姜旭道:「所谓危险无非就是官商勾结的证据嘛,只要卫广两省上下官员都 妥贴,商人回敬银两的账目安全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了。」 马元太道:「这你大可放心。卫广所有的官员都喂过了,连衙差都没落下, 他们也明白其中的厉害,现在你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说出去什么。至于商 贩那边,他们要的就是钱,是不会断自己财路的,况且还有我们这些做官的保着, 万不会有问题。」 「也就是说就算现在以生死相要胁,他们也不会说?」 马元太笑道:「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么会受这种小儿的吓唬。就算他们面临 生死,一边是他们自己的命,另一边是自己的命再搭上全家大小老少的性命和清 福,这个账难到还不容易算?就算冰琉再怎么邪,有你老哥在这里她也总得依法 办事吧。」 姜旭道:「你也还是要小心,她办案是即能出奇招又不触犯刑律的。」 「那姜大人你说怎么办,全听你的。」 姜旭道:「你牟取银两的账目,商人们回敬的明细账交给我,我带回去给王 爷,这个东西留在这里不安全。就算到时再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 马元太点头道:「行,证据不在这儿,我也就放心了。」 「还有。」姜旭道:「你与承亲王爷暗中来往的底账也交给我,我也一道带 过去。」 「这……」马元太有些犹豫起来:「两省的收入我不是已经报过账了吗?」 姜旭道:「王爷知道,那只是抄录。这本底账留在你这里不安全,万一被冰 琉查出来咱们都得完蛋。王爷说以后只留一本底账,一概不许再行抄录,每本账 每年七月份交核一次,这样能省去很多风险。」 马元太搓了搓手掌,还是犹豫不决。 姜旭笑了笑道:「马大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少报了几百万两银子 吗。」 马元太一惊:「这……你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是王爷告诉我的。」 「王爷也知道了!」马元太更急了。 姜旭道:「别慌别慌。这几百万两银子的事王爷能不知道?你也别怕,王爷 说了卫广这边开销大,上上下下都要堵住嘴是要花些银子,银子花了也就花了, 这些钱不就是给官员们花的吗。」 马元太问道:「王爷真是这么说的?」 「王爷的话我还能瞎编?」姜旭道:「只是你啊,捞得实在太过份了,王爷 虽然宽待你,可兄弟我都看不下去了。必竟你这里的事也还得王爷在上边罩着你 呀,下回呀不要这么过份,这银子有赚得完的吗?没事,慢慢来,时间还长着呢, 管你拿银子拿得手软。」 「是是是,我受教了我受教了。」 姜旭道:「所以那些账尽快交给我,我交给王爷,以后你在这里该干什么就 还干什么。」 马元太道:「我知道了,账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当然也少不了兄弟你的那 点意思。」 「哎,咱们是兄弟,又都是为王爷办事的人,谈钱就太见外了。」姜旭笑道。 「那是那是。」两人相视一眼,相互大笑,搂着身边的妞又开始寻欢问乐了。 房内一边的酒桌下,七姨太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睛半眯着睁开一角,心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爷和周家的那些人想要的东西恐怕就是这个了。夫君,你 在在周府暗牢里忍耐几天,我很快就能把你救出来了。」 第117章冰琉的觉悟(上) 总督府衙里现在已经闹成了一片,啻月若焰在翻找东西时因为光线太暗,不 小心把一个古董花瓶打碎了,弄得现在遭到总督府护卫的围攻。 啻月若焰挥舞着刀刃格开面前的护卫道:「人越来越多,现在怎么办?」 「杀出一条路,快点逃出去,否则……啊!」萧玉痕说话间被护卫一刀砍在 左臂上。 「,敢伤我夫君!」若焰怒气陡升,把官刀一扔刺穿了伤萧玉痕的护卫的小 腹。双掌成爪,只攻不守疯狂的抓向周围的护卫。 萧玉痕想要叫她冷静点,可是连说话的功夫也没有,只好全力招架守防,替 她挡开所有的刀刃。 啻月若焰从小就冷血嗜杀,雪此刻更是有人伤了她最爱的萧玉痕,动起手来 已经是不留半分余地,每一招下去不是挖开护卫的喉咙就是撕烂对方的面颊,弄 得衙门里惨叫声一片。 萧玉痕见她杀开一个缺口忙道:「不要恋战,咱们快逃。」 「嗯。」啻月若焰一手抓断了一个护卫拿手的手腕,与萧玉痕展开轻功向总 督府外遁逃而去。 萧玉痕与啻月若焰在大街上飞奔。若焰问道:「他们紧追不舍,我们怎么办? 这样逃下去始终会被他们围住,要不要到客栈去叫上天露与他们拼了。」 「对方人多武功强,不可力敌。」萧玉痕心中一动,说道:「不要去客栈, 我们去冰琉的府邸。」冰琉的住处并不远,她们很快就跃进墙头逃了进去。 「他们跑到这里面去了,咱们快进去抓人。」一个护卫叫道。 「慢着,不行。」一个护卫头领着装的人道:「这里是钦差的住处,鲁莽行 事的话我们吃罪不起。」 护卫头领带着人叩开了府宅的大门。 王宝左右看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护卫头领道:「我们是总督府的护卫,是来这里抓刺客的。」 「抓什么刺客,这里没有你们要抓的刺客。」王宝挡在门前不许他们进来。 一个护卫叫喝道:「我们看到他们翻墙进去了,狗东西你快些让开让我们进 去抓人,否则爷们灭了你。」 护卫们拔出半截刀刃就要往里冲。府里随行来的钦差差役也拔出刀与他们僵 持下来。护卫大叫道:「你们他娘的快些让开,不然我们真的大开杀戒血洗了这 里。」 「放肆!」一声清脆的喝止声,冰琉缓缓的走到府门前冷轩着眉头看着前来 闹事的护卫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要血洗这里?」 「是又怎么样!」 冰琉一挥手,让差役们全部退开,自己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正当间道:「想进 来抓人可以,除非你们先把我杀了!」 一个护卫大叫道:「臭婊子,你以为老子不敢呐。」 冰琉盯着骂自己的人,慢慢地走上前去,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那个护卫大怒,挥起刀就欲砍下去。护卫头领赶紧抓住他骂道:「住手,蠢 货不要胡来!」 冰琉冷哼一声:「我办过这么多案子,什么场面什么阵式没见过,就凭你们 几个还想在本官头上动土。想进来抓人,可以,叫你们总督马元太来见我,让他 亲自跟我说。王宝,关门!」 王宝把大门一关,总督府的护卫全部隔在了门墙之外。 一伙护卫愣在门外,问头领道:「怎么办。」 护卫头领道:「只有告诉总督大人,请他定夺了。」一伙人幸幸离去。 冰琉回到院中道:「他们已经走了,你们出来吧。」 萧玉痕与啻月若焰双双从房间里出来,抱拳道:「多谢冰大人相助。」 冰琉看了她们一眼:「王宝去拿些伤药来。去客厅说话吧。」 三人来到客厅,仆人王宝取来伤药,啻月若焰掀起萧玉痕的袖子替她敷上。 冰琉道:「听二位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萧玉痕道:「我们是从京城来此办案,都是南方人。」 「从神都来的。」冰琉道:「从神都到此来办案怎么会惹上总督府的护卫, 还成了刺客?」 萧玉痕道:「我们不是什么刺客,也没打算刺杀谁。说是来宝靖府办案,其 实也只是面上的借口,真正的目的……,真正的目的倒与冰大人的目的差不多。」 冰琉道:「我的目的?你们是来查马元太的弊案?」 「差不多吧。」 冰琉仔仔细细打量着她二人,说道:「朝廷任命我和姜大人为钦差前来侦办 此案,你们又是奉的谁的命敢来调查卫广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冰琉想到她二 人以寡敌众与总督府的护卫交手,早些还潜入过自己的卧房,不由猜测道:「你 们是内廷卫?」 萧玉痕道:「不是,我们只是捕快而已,是神都齐安府尹下。不过我们此次 前来并不是奉的府尹大人的命令,而是我们自己的事。」 冰琉道:「齐安府尹那个胆小鬼也不敢打总督的主意,何况他也没这个权力。 早些时候你们潜入我的住处就是想和我商量一起联手对付马元太?」 「嗯。」萧玉痕点了点头:「你我的目的都是马元太,你是要马元太贪赃枉 法的罪证,我们也有我们的目的,互相帮忙不是很好吗?」 冰琉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拒绝,」 「为什么?」萧玉痕不解问道。 冰琉道:「我冰琉办案从来都是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即使没有你 们帮忙,我也一样能将马元太绳之以法。」 「可是……」 「没什么可是。」冰琉道:「这次我帮你们,也是见你们两个女子颇有胆气, 很少见到你们这样的女子,不愿让你们落入马元太之手。但你们若想和我联手还 不够资格,我也不需要。」 「切!我们不够资格,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不用我们帮忙,我们也不需要 你的帮助。」啻月若焰拍了桌子站起来,将伤药摔在地上瞪着冰琉。她原本就生 气冰琉打过萧玉痕,这下子更加恼火了。 冰琉也站起来盯着她:「怎么,你想在这里动手?你以为我住的地方是想进 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是要动手又怎么样!」 在旁边伺候的丫环小红小兰听到若焰的喊话,唰的一声从腰间拔出软剑来。 啻月若焰目光一寒看着她们冷笑道:「原来这里也有高手,正好刚才没杀过 瘾,拿你们来玩玩。」人影一闪,那沾满鲜血的手瞬间就向两个丫环的手腕抓去。 冰琉三人被若焰寒冷的目光瞧得一凛,很清楚的可以感觉到她是真的要杀人。 「若焰住手。」萧玉痕一把抓住她把她拉了回来:「不许胡闹。」 若焰抱着萧玉痕的胳膊,像是在撒娇道:「可是是她们要欺负我们嘛。」 萧玉痕叹了一声:「听我的坐下,乖。」 「哦。」啻月若焰乖乖的坐下来。 小红小兰放下心来,刚才那一下出手太快了,若是真交起手来也不知有几份 胜算。冰琉虽然也惊骇若焰说出手就出手,但表情还是一如刚才一样,没有丝毫 变化。 萧玉痕道:「冰大人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本也不想再说什么,但 有一句话还是要提醒一下大人。」 「什么?」冰琉转向一旁冷冷的问了一句。 萧玉痕道:「冰大人固然有能力办了马元太,但皇上想要的只是这个结果吗?」 冰琉一震,回过头来正视着她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大人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对于皇上而言,一个卫广总督根 本不是最重要的。」萧玉痕抱起了拳:「话我就说到这儿了,很感谢冰大人今天 晚上的帮助,告辞。」 「等一下。」冰琉叫住了她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是齐安府的捕快这 么简单吧。」 萧玉痕回过头看着她道:「我们是周府的人。」 「周府。」冰琉道:「我听说过,皇上新赐的两个贵妃就是周府的,还有前 些日子我查办了齐川巡抚,巡抚的缺皇上好像也是让周文山递补。」 啻月若焰冷冷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想说周文山那个老东西的官位是因 为你才有的,我们可不承这个情。」 冰琉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周府的人居然如此不敬的称呼她们的老爷。冰琉 说道:「不,我是想说周府的人为什么会到宝靖来?你们来查马元太的案子未免 也管得太多了吧。」 萧玉痕道:「我们对马元太其实根本不感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马元太与朝 中某些权贵暗中来往的秘账。」 冰琉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皇上为什么派自己前来的真正目的,也明白了为 什么会同意与姜旭一同前往,并让他担任钦差正使。因为皇上的主要目的本就不 是卫广总督马元太,他是要借自己参马元太的这次机会来整治朝中的权贵,肃清 异已。这一刀刺的是马元太,杀的却是别人。 冰琉心道:「原来临行前皇上说的那些话,让自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真正 目的不是为了查马元太的案子,而是为了混淆别人目光,实际上盯着的是承亲王 在广陵的死证!会让姜旭前来,也正是为了这个证据。借力打力,借这个案子办 的却是别人。皇上啊皇上,你的心计何其之深。」 萧玉痕和啻月若焰离开了,在冰琉的目光下离开。冰琉忽然觉得自己,还有 这两个捕快,还有姜旭、马元太以及周府的人不过是被人操控的棋子,只是那个 复杂棋面上的一步。 第117章冰琉的觉悟(下) 「大人,总督大人。」 马元太在欢爱中被人惊醒,一看是衙门里的护卫头领,问道:「你怎么到这 里来了,衙门出了什么事吗?」 护卫头领道:「衙门里出现了刺客。」 「刺客!」马元太一惊:「什么刺客?」 护卫头领道:「是在大人书房里面发现了两个穿着我们同样衣服想假冒衙门 护卫的人,那一男一女武功很是高强,突破了我们的围捕,逃到……逃到钦差冰 大人的住处去了。」 姜旭和马元太同时叫道:「界是冰琉的人!」 护卫头领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翻墙逃进去的,可是我们要进去搜人, 冰大人却坚决不同意,说是除非杀了她。」 马元太惊道:「你们动手了?没伤到她吧!」 护卫头领摇头道:「不不,我们没有动手。」 马元太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她可是来查我的钦差,若是死在我这里, 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姜旭问道:「那后来呢?」 护卫头领道:「后来我们就离开了,冰大人说搜她的房间要总督大人您亲自 去。」 姜旭道:「我说了吧,这个冰琉什么歪招邪招都使得出来,一个不小心就要 栽大跟头。你那些东西没有放在书房吧?」 马元太摇头道:「没有。这个臭女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怕,你们这帮饭桶,这 么多人居然连两个人都抓不住,还说是什么武功高手。」 姜旭拍了拍他肩膀:「马大人息怒,冰琉她就是吃准了自己钦差的身份你不 敢动她分毫,不但不能动她还得保护她的安全,否则她死在你这里,你就真的完 蛋了。」 「既然没抓到她的人,我也拿她没办法。」马元太无奈的叹了一声。 护卫头领问道:「大人,那现在怎么办?」 马元太对姜旭道:「姜大人那我就先走了,冰琉那儿我还得去一趟。」 姜旭道:「是应该去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护卫头领道:「大人,我们为什么要赔礼道歉呀?」 「你懂个屁,滚出去。」 「是大人。」护卫头领只好退下。 姜旭拉着马元太道:「未免夜长梦多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然后和你一起去 拿账本。」 马元太道:「姜大人,不必这么着急,那些东西丢不了。你安心在这里享乐 吧,我去去就来。」 马元太坐着官轿来到了冰琉的住处。 「哟,马大人这么晚了还会有空到我这儿来。快请上座,小兰看茶。」冰琉 道。 马元太忙谦道:「不敢不敢,在钦差面前怎么敢上座,我还是坐在这里吧。」 小兰端上一杯热茶。 「谢谢。」马元太十分客气的起身接过茶杯才又坐下道:「本来我早该来拜 会冰大人,中午的时候还想为冰大人和姜大人接风洗尘。只是冰大人先离开了, 接风宴也只好与姜大人约好明天再办。」 冰琉道:「这十数日舟车劳顿实在是太乏了,所以刚到贵府衙门就先回来歇 息,马大人和其他官员不会介意,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有失礼仪吧。」 马元太连忙摆手道:「啊不会不会。本来别的官员也还有一点意见,我也是 跟他们这么说,冰大人必竟是官富之后的女流,比不得我们这些长年在外皮糙肉 后的大男人,身子自然是弱了一些,又怎么能介意呢。那些官员这才没话说了。」 冰琉道:「如此那我真该谢谢总督大人了。」 「谢不敢当谢不敢当。」马元太道:「说起来还是我应该向冰大人赔罪才是, 衙门里的那些人不懂事,有几个小毛贼到我书房里偷东西,他们才追到这儿来打 扰冰大人您了。说起来他们也是在尽职尽责,冰大人应该不会怪他们吧?」 「怎么会。你也说了他们是职责所在,我又怎么会怪他们呢。」冰琉道。 马元太道:「其实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狠狠地责骂过他们了。为表打扰冰大 人休息的歉意,我还备了点薄礼,希望您收下。」 说着几个护卫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 冰琉也没看那些箱子,只是说道:「马大人,不太好吧。只是一件小事,又 何必要带礼物来,何况马大人还道过歉了。」 马元太忙道:「哎呀,冰大人误会了。只是本地的一些土特产,值不了多少 钱,不是贿赂,不是贿赂。」 护卫们把箱子打开,里面只是几件精致的被褥和皮棉冬衣。 马元太道:「过不久冬天也快到了,我们这里也比神都那儿冷得快,最近天 都有些凉了。这些被子衣服都是本地名家做的,穿在身上甚为暖和,送给大人过 冬的时候穿。」 「那好,那我就收下了。」冰琉打了个眼色。小红小兰把箱子里的东西里里 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藏银票什么,才抬了下去。 马元太笑道:「冰大人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您是来查我的自然得防着点。 不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你是参了我,但我相信你一定是误会了,误听了别 人的谗言。我是受过圣上亲自褒奖的,又任了卫广总督这么一个好缺,难免会有 一些人嫉妒眼红,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中伤我,不过这些我也不太在意。只是像冰 大人您这样蒙圣上宠爱的大臣,万不可轻信这些流言蜚语啊!」 冰琉笑道:「总督大人您是不是清白的,姜大人和我一定会秉公查实,若真 的是冤枉了大人,我冰琉一定会当门向你负荆请罪。」 马元太道:「哎,冰大人言重了,只要还我一个清白就好。对了,我派人送 来了账本大人看过了吧?」 冰琉道:「看了一些,还没看完。」 「那好。」马元太起身道:「时间也晚了,我就不再打扰您休息,告辞了。」 「我送大人出府。」 马元太回过身道:「不送不送,告辞。」 冰琉看着他离开。 王宝上前问道:「夫人,他怎么一句也不提那两个刺客的事啊?」 「哼。」冰琉笑道:「他当然不会提。他以为那两个人是我派去的。」 诺大一个宝靖府,虽然远远比不上神都那么辉煌富丽,但是到了晚上也还是 一样灯彩迷人。就在萧玉痕和啻月若焰潜入总督府衙到安全的从冰琉那儿逃脱的 这段时间里,曲仁镜和小三那几个兄弟也在忙碌着。他们带着银子一传十十传百, 到了戌时下一刻已经发动了全城的乞丐为他找于老板,儿子的栽脏陷害之仇,自 己的倾家荡产之仇,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的。 (注,说点小知识。戌时下一刻:在中国古代,一个时辰的时间为两个小时, 每个时辰分为八刻时间,为上四刻和下四刻。也有中四刻之说,就是在上下四刻 时间里,各取中间两刻为中四刻。但是在有些人也有大四刻和小四刻之说,小四 刻还是上四刻和下四刻。而大四刻就是指把一个时辰只划分为四刻时间,每刻为 四分之一个时辰,即半个小时。如果是小四刻,每刻则约为十五分钟,每天为一 百刻钟…… 我们常常听到的午时三刻问斩,午时三刻就是指正午11点45分左右,因 为古人认为一天之中那个时间是阳气最盛,阴气即消的时间,所以罪大恶极之人, 应该连鬼都做不成,要魂飞烟灭以示惩戒。 另外中国古代最小的时间单位是『忽』其次是『秒』,有『忽如蜘丝秒如芒』 这一说法。) 第118章乞丐的主意(上) 曲仁镜在一家小酒店里一直等着乞丐们的消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不知不 觉间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店里的小二也睡醒了,受了一夜的风凉,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但他心里还 是很高兴。昨天这位客倌不但把小店包了一夜,还打赏了他不少赏钱。小二上前 陪笑道:「曲爷,天已经大亮,您饿了吧,我给你弄点油条、烙饼怎么样?」 曲仁镜道:「最好来几个包子,还要一份皮蛋粥。」 「行,您请好咧。」小二屁颠屁颠的准备去了。 过了没多会儿小三来了,坐下来拿着包子端过羊汤就吃。 曲仁镜问:「怎么样,人找枪到没有?」 小三摇头道:「别提了,整个城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他住的地方也去打听过 了,根本没回来。」 曲仁镜道:「他难道在衙门里?还是……」 「找到了找到了。」大麻子和两个乞丐老远就喊道:「老曲头,人找到了。」 曲仁镜一喜:「在哪儿?」 大麻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灌了一大碗羊汤才道:「他娘的,那个老家伙可 教我们好找,原来他一直泡在东春阁的窑子里,在里面呆了三四天都没出来。」 小三一拍桌子骂道:「,我说我们怎么找不到呢,原来扎在女人堆里玩儿。 他娘的还玩三四天,那老家伙吃的什么鞭,有那么大劲。」 大麻子道:「是啊,要不是今天早上东春阁的姑娘到花市买花说起这事,被 我们一个路过的兄弟无意听到,那咱们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呢。」 「在东春阁。好,我们现在就去东春阁。」曲仁镜拉起小三就走。 「等我一下。」大麻子赶紧的拿了三个大肉包跟他们一同前去。 东春阁的楼下,青皮和赖头还有一帮乞丐早就在这儿等着了。赖头问道: 「人就在里面,只是这里……我们怎么进去啊?」 正说话间,老鸨子和龟公带着两个打手出来叫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 一大帮臭乞丐站在老娘店前面干什么。快走开,妨碍我们做生意。」 「碍你做生意,大清早的你有生意做吗。」 老鸨子叫道:「你管得着吗。快走开走开,再不走我就他们动手赶人了。」 正说着楼上一盆水倒了下来,把青皮淋了个透。 青皮一下火了,指着楼上大骂道:「骚娘们干嘛呢,知道你爷爷在下面吗, 乱泼水。」 楼上那个泼水的姑娘格格笑道:「臭乞丐,我是看你太脏了,用水给你洗一 洗,是不是舒服多了。呵呵。」 青皮叫道:「呀呀呸的,等爷爷我有钱了,定要叫你们这些妓女好看。」 老鸨子嘲笑道:「还是等你有钱再说吧。不过呀,我看你这一辈子也不会有 那么多年逛窑子。」 「哼!」青皮重重的哼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钱了,立刻在身上摸起 来。 老鸨子看了道:「干嘛干嘛,身上痒痒要摸跳蚤可别在我门前摸,离我远点。」 找了好半天,青皮终于从裤裆子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打开一看,正是一 张一百两的银票。 老鸨子眼睛一亮:「哟,臭乞丐有钱了,哪来的钱啊?」 赖头也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道:「你管那么多呢老鸨子,现在我们有钱了我们 就是爷,让不让我们进去啊?」 「让让。」老鸨子笑脸相迎道:「有钱的乞丐也是大爷,有钱的大爷就是我 们的恩客,快请进快请进。」 赖头兴冲冲的刚准备进去,却被赖皮拉住了:「赖头,你真想进去玩呀,别 忘了正事。」 「哦对对,差点忘了。」 老鸨子见他们不进来,问道:「两位爷不进来玩玩吗?」 赖头摇摇头道:「不进去了。」 「不进来你耍着老娘玩呢。」老鸨子气了:「都经人我滚,别站在我们店门 口。」 「嘿你们老妖婆子。」青皮怒道:「本来还想托你件事,赏你一张银票子, 你这样说我们就真走了。」 老鸨子一听还是有银子赚,忙又拉住要走的他们笑道:「哎呀大爷,我这不 是……我这不是嘴巴贱嘛。」说着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道:「您是大爷怎么会跟 我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呢,是不是哦?」 赖头哼了一声道:「就你这样还女子呢,老妖婆子。」 老鸨子听了也不生气,仍是笑道:「刚才这位爷说有事,什么事。只要我们 东春阁能帮的上的,那是一定帮啊。」 青皮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于老板的恩客,在这里玩了三四天了?」 「有有,你说的是总督府的于师爷吧,说到他我就来气。」老鸨子气道: 「这个老家伙,在我这里玩了好几天,总说自己有钱,可一文银子也没见他给过。 要不是看着他是衙门里的人,我真想用扫把把他赶出去。如果临走他不给个三瓜 两枣,汤圆不像汤圆,想白丸(玩)的话,老娘就跟他拼命。」 青皮心里一个机灵,说道:「鸨娘,你可真说对了。前些日子他在菊月坊那 边也是一愣玩了五天,临了一文钱都没给啊,还白请他朋友喝了两天的花酒,气 得菊月坊的龟公一顿臭骂。那个于老板只说了一句,想结账,去总督衙门要。你 说他们怎么敢去总督衙门要花酒钱,这件事只好就这么算了。」 老鸨子一愣:「真的,怎么我们听她们那边的人说起过。」 赖头也明白青皮的把戏,忙道:「这事能说嘛。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有人在她 们那喝霸王酒玩霸王妞,所有人都不给钱,那还得了。」 「是这个理。」老鸨子点了点头,突然挽起袖管子大骂道:「他娘的,连姑 娘的身子钱也不想给,这还有王法吗,我看他是木头杆子上插鸡毛——好大的掸 (胆)子,厕所里面摔跟头——离屎(死)不远了。走,抄家伙把他赶出去。」 青皮赖头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鸨子哪来那么多词儿。 两个打手应声就走。 「哎慢着慢着。」赖头叫住她道:「老妖婆子你可想清楚了,他是衙门里的 人。」 老鸨子气道:「衙门里的人又怎么样,我心疼我的女儿们,不能叫他白玩。」 青皮道:「你想想,你要是这么把他赶出去让他多没面子啊。他一气,带着 衙门里的人把你的店封了怎么办?」 老鸨子一愣,火气顿时软了下来:「是啊,那怎么办。」 青皮向她勾了勾手指,小声道:「我有个办法。你跟他说,有一个朋友找他, 然后你把他带到后门去,我们帮你教训他。」 「你们帮我教训他。」 「是啊。」赖头道:「我们是城里臭要饭的乞丐,我们打了他,他拿我们没 办法啊。你放心吧,这事我们帮你摆平,只要别人问起你不说出去。」 老鸨子一拍手大笑道:「行,这事就全拜托你们了。还有……」老鸨子从腰 里拿出两个五两的银锞子放在他们手心道:「这点点银子是我们东春阁感谢你们 的,谢谢了。」 青皮和赖头愣了半晌,互相看了一眼,窃笑起来。 第118章乞丐的主意(中) 走进东春阁旁边的胡同,拐个角就到了东春阁的后门,白天这个时候一般不 会有人到这里来。 青皮和赖头已经在后门等了好一会儿了,旁边几个乞丐都磨拳擦掌,准备将 那个于老板痛揍一顿。往日里他们可是受够了这些有钱的,当差的人的气,捉到 个机会可不要好好出出气吗。 「是谁找我,是衙门里的兄弟吗?」 出来的只有于老板一个人,赖头和几个乞丐贴着墙躲着,他刚一出来一个大 麻袋一套,乞丐们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 于老板在袋子里惊惶失措,大叫道:「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是什么人。」一个乞丐道让:「是你老子,兄弟给我打。」 『噼噼啪啪砰砰』一伙乞丐对着麻袋里的人一顿臭揍,直到打得袋里的于老 板哎哟哎哟的叫唤不停。 赖头擦干头上的汗道:「这家伙身上的肉比老曲头还有厚,可是把我打累了。」 「青皮赖头,你们在这里呀,人抓到没有。」当先跑过来的是大麻子,紧接 着拐角处曲仁镜和小三等人都跑了出来。 「三哥、老曲头、大麻子,你们来了。人已经抓着了,嘿嘿。」青皮得意的 笑道:「是我想出来的招把他逮着的。」 赖头把青皮拉到身边道:「青皮你可别贪功,抓于老板的主意我也有份。」 青皮道:「放屁,主意明明是我先想出来的,自然算是我的功劳。」 「你……」 「好了,别吵了。」小三问曲仁镜道:「人已经抓到了,然后怎么办?」 曲仁镜左右看了看道:「大白天这里人太多,我们把他带到废墟那边去。」 青皮和赖头唤上几个乞丐兄弟,扛上大麻包就走了。 小三那片地盘的废墟上,曲仁镜把他们叫到一边道:「你们先教训他,问他 一些问题,我就不过去了,你们也不要提到我在这儿。」 「为什么?」大麻子他们不理解道。 曲仁镜道:「你们就别问了,有些话他当着我的面是不会说的。」 「哦知道了。」 于老板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废砖瓦上,一个小男孩蹲在他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 他。于老板被他瞧的得些不自在,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穿得很好看,像有钱人。」小男孩说着站起来,把裤子一脱,一泡童子 尿就尿到他衣服上了。 于老板哇哇大叫:「你他娘的小乞丐,看老子以后怎么收……啊!」话还没 说完,旁边的乞丐一脚就踹在他脸上。 乞丐吐了口痰在他衣服上,骂道:「娘的,撒泡尿怎么了,都这样了你还不 老实。」 旁边过来的小三捡起地上一根大木棒挥手就砸在他的膝盖上,登时就痛得于 老板他哇哇大叫,身体乱颤,哭着喊着说好汉饶命。 「饶命?」大麻子一个拳头揍在他脸上:「我们被你们这些有钱人欺负的时 候也没见你们手下留情。」 青皮一脚一脚踹在他腰上怒骂道:「有钱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有钱就可以带 着你那帮狗奴才为所欲为的揍我们了是不是?看你的身子有多好,在妓院里玩了 四五天,我把你的猪下水猪腰子都踢烂,看你以后还怎么玩。」 于老板的疼得连声都喊不出来,拼命想蜷起来,可是奈何绳子绑得太紧,腰 子只有挨打的份。 小三让青皮住手,一脚踩在于老板的肚子上道:「现在我们有问题要问你, 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听见没有。」 于老板连连点头,不停的点头。 小三道:「你是总督府的师爷。」 「是是是。」 小三问道:「你这个师爷管什么的?」 「就是,就是管一些杂事。帮总督大人看些东西,出出主意,管点账什么的。」 于老板交待道。 「管账。」青皮问:「管什么账?」 于老板看着青皮,怕他再踢自己的的腰子,老实回答道:「就是衙门里的一 些开销以及各个分属的一些账目,把它们理清楚再告诉总督大人。」 大麻子问:「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师爷?」 「还有几个师爷,不过他们都是把做好的账交给我,由我来汇总。」于老板 说完觉得很是奇怪,反问道:「你们干嘛总问我总督衙门和账目的问题。」 青皮在他腰上踢了两脚怒道:「现在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 「您问,你们问。」于老板吃疼得紧,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小三道:「也就是说你是大师爷,所有小师爷的账都是你管。如果有人给总 督大人送银子,那是不是也该做个账,这个账是不是由你来管呢?」 于老板道:「总督大人清廉守正,从不……」 「放你娘的屁。」赖头两个耳光子打在他的肥脸上,勃然大怒:「你他娘的 扯什么鸟蛋,马元太清廉守正?全宝靖城的百姓都知道他娘的是个贪官。全城的 商人压低棉价强收农棉,那不就是你们官府的马元太做的手脚吗,那些商贩给当 官的回敬银子有谁不知道。棉农想报官却没有地方告,想把棉花带到外省去问, 可沿途过关的赋税高达五层,你说这一路出省那得过多少榷关,能到外省的,剩 下的棉花连路费都不够,你说百姓都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他,我们现在过的乞丐 日子,全都拜你的总督马元太所赐!」 于老板被他的怒气给吓着了,说不出话来。 小三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那些商人回敬的银子是不是由你来管?」 「是,是。」于老板道:「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了。如果你们想从我这里拿 到总督贪污的罪证。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拿到了也没用,只会给自己招来祸灾, 整个广陵省不管你告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受理。除非你们告御状,别说广陵省了, 那也得要你们能出得了宝靖府才行,所以我奉劝你们一句,当官的事你们不要管, 替那些棉农强出头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再说这件事本就与你们无关。」 大麻子道:「他,你这人到挺好心啊。」 「他哪里是好心呀。」青皮道:「他是怕挨揍。」 「怕挨揍,那我再多揍你几下。」大麻子抡起胳膊就要打。 于老板叫道:「不要不要,你们要问我的全都告诉你们了,不要打了。」 大麻子放下手来:「窝囊废。」 赖头道:「你说告官没用,只有告御状。可要是我们告诉钦差,你说有没有 用?」 「钦差?什么钦差?」于老板茫然不解。 赖头骂道:「娘的,你还是衙门里的师爷。昨天皇上派下的钦差到了,专门 来查马元太的贪污案。」 于老板一震:「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泡到女人窝里,知道个鸟。」大麻子骂完,笑道:「嘿嘿,你说要 是这件事要是捅到钦差那里去,应该会管用吧。」 于老板摇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太天真了,有句话叫做蛇鼠一窝。他们当 官的人本来就是一家人,你以为钦差真的会管吗?让钦差得到了总督大人的罪证, 那也只是让钦差多了一些找总督要钱的资本。」 「你……」 于老板道:「你们也别瞪着我,官官相护这个道理百姓应该比做官的更加明 白。你们问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快点放了我吧。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就 不追究今天的事,否则跟官府做对的后果你们应该明白。」 小三、青皮、赖头、大麻子四个人咬着牙,心里怒不可言,但于老板说的话 他们也知道是真的。 第118章乞丐的手段(下) 「哼。」于老板笑了:「怎么,快点放了我吧,再绑着我,你们都活不了。 你们是知道的,城里死一两个乞丐没什么了不起。快点,快点放了我吧,呵呵。」 众人看见他突然这么嚣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再这么绑着他,他一定 会报复,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青皮、赖头、大麻子三人看向了小三,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小三咬牙切齿的盯着地上的于老板,突然用力一脚踩在他脸上:「放你娘个 鸟蛋!」 青皮三人心里一松,都笑了,照着于老板这个胖子一通乱揍。 于老板被打得头破血流,鼻答梁骨也被小三那一脚给踹歪了,牙齿也掉了好 几颗,全身被踩得脏兮兮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小三踩在他的大腩肚上道:「你别想吓唬我们,你那套对付别人可以,对付 我们这帮玩命的兄弟,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他娘的别跟我装死,我们的话还没 问完呢。」 「你……你……你问。」于老板被打得实在也有够惨,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三道:「你是总督府衙的师爷,和京城神都承亲王府的里王爷又是什么关 系?」 此话一出,当真被于老板给震住了。于老板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半晌才道: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嘿。」青皮笑了一声:「我们是什么人,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小三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王府的王爷和你确实有关系。」 「不。没……没关系。」于老板道:「我只是个小小的师爷,怎么可能和京 城的王爷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有关系我还在这里当什么师爷呀。」 小三道:「不说实话是不是?我听说你二十多天前都好像在亲王的王府里, 怎么还不到一个月的事你就给忘了?」 于老板又是一惊:「你们………我……我只是做生意的,和王府里有生意上 的来往,京城里许多官胄都和我做过生意。」 赖头笑道:「哟哟,刚才不还说没关系的吗,现在怎么又说做过生意?再问 下去还不知道你又要怎么瞎编呢。」 大麻子喝道:「你的什么秘密我们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问你是在给 你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再不老老实实交待……哼哼,爷我告诉你, 刚才对你动的拳脚那叫松皮,你要不老实,让我们再动起手来,那就叫伤筋动骨 了!」 于老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心里十分犹豫。他也知道这些乞丐心狠得很, 说得出一定也会做的,虽然不知道这『伤筋动骨』是不是他们吓唬自己的,但看 到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样子,也不由得替自己担心起来。 青皮点了点头:「看来你是不想说了。」说完望向了大麻子。 大麻子心领神会,嘿嘿一笑,随手从旁边拿起来块木板,看上去像是木板床 上的木板子。大麻子折了一半拿在手里道:「嘿,于大胖子,今儿让你见识一样 爷的手段。看见了吗,不像官家动的那些大刑,就这块木板子,我就让你感受一 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你拿这个要干什么?」于老板很是害怕。 青皮道:「喂大麻子,别给他来太狠,先让他明白体会一下什么叫动骨。他 要是还不肯说实话,咱们再伤筋动骨一起上。」 「行。」大麻子撇着那张大嘴巴,朝着于老板笑了笑,但笑容却是那么的狠 恶:「你一定很好奇,想我要怎么用一块木板子让你生不如死吧。其实很简单, 就是用它打你。你又想了,这么一块破木板子打在你肥厚的身板上一定不疼是不 是?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可不会用一般的方法打你,不然怎么配得上『生不 如死』这个词儿呢。」大麻子拿着木板子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接着道:「这个方 法也是跟你们这种人学来的,以前我在一户人家当家奴那会儿,那家人就是用这 种法子教训下人的。」 赖头蹲了下去,抓着他的右脚把脚外侧翻向上面。于老板不知道他们这么做 要干什么,但他知道一点,受苦头的一定是自己。 大麻子问道:「打人什么地方最痛?」 赖头笑答道:「当然是越硬的地方越痛,比如说关节。」 大麻子又问道:「用这块木板打关节会痛吗?」 赖头摇头道:「打当然不会痛。但你把木板坚过来,用力砸下去的话,被打 的那个人一定会知道痛不痛的。」 于老板已经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刚才准备说『不要』,只见那大麻子坚拿 着木板子,一下砸了下去。 「啊……!!」惨叫声使得整个废墟的人都听到了。 于老板张着嘴巴不住的嘶喊,被绑着的手努力的想去捂着脚腕,却怎么也捂 不到,只好痛得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小三四人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于老板。青皮道:「大麻子,不是让你轻着点 吗,怎么还下这狠手。」 大麻子道:「已经留手了。要是换做平常我就不用这块木板,而是用那边那 块铁板,不过他这只脚十几天也别想再动一下。」 滚了好久,于老板仍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痛到最后 让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张着嘴直哼哼,气都喘不过来。 「喂喂,别哼哼了。」小三踢了两脚道:「大麻子这一手一定让你知道什么 叫彻骨的痛苦了吧。快点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赖头又会让你试试什么叫揪心 的痛苦。」 大麻子刚才那一下实在是下手太狠了,让那个于老板到现在还没回过气来。 赖头嘲于老板骂道:「叫叫叫叫春呐,你这胖子还不老实。三哥,别跟他废话, 大麻子都使了招,凭什么让我干看着呀,他动了手我也要动手。」说罢让其他三 人把于老板狠狠地踩在地上不能动弹。赖头把于老板左腿的裤管子撕开,露出了 又白又嫩的肥肉。 青皮笑道:「这家伙皮薄肉嫩得很,赖头,这下有你施展手脚的机会了。」 赖头嘿嘿一笑:「我告诉你们,揪人就是要从最软最嫩肉最多的地方下手。 揪的时候不要是揪一点点肉,虽然那样能让人十分的痛,但痛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要拧一大块肉,像这样狠命的揪下去……」 于老板又是一顿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赖头松开手笑道:「像这样不但痛得厉害,而且痛得持久,说不定这块肉也 得废了。」 「行了行了,别显摆你们的功夫了。」小三向于老板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刚才这两下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你要再不说,他们动起真格的来,让你脚断身残 断子绝孙,落下什么病根可就怪不得我们没给你机会了。」 「我……我……我说,我说……」于老板不知道是哭还是在喘气,只听到不 停的在叫唤。 小三道:「早知道这样,早说不就没事了吗。」 于老板哭嚷着道:「承亲王爷的确和我是生意关系……,别打我别动手,听 我说完。不过我和他不是一般上的生意关系。我以前也是个穷人,是王爷给了我 银子让我做棉布生意,因为做这个生意总要往广陵卫塑这里跑,再加让我生意做 得好账理得清楚,就当了马元太大人的师爷,王爷就让我呆在他身边监管着他。」 小三一喜,已经说到正点子上了,忙又问道:「马元太与王爷是不是有勾结?」 「是是。」于老板道:「马元太在这里搜刮来的银子一多半都送给了承亲王 爷,只是这个马元太很贪心,总是少报了几百万两银子,王爷就让我秘密的做了 另一个账本,把马元太每年搜刮的银子和他贪没的银子记下来。」 小三他们听么几百万两银子时,都已是脑袋晕晕摇摇欲坠。 大麻子打了自己两个耳光问道:「三哥,几百万两银子,那得是多少?」 赖头道:「如果换成银锭子码起来,就像山一样高吧。」 青皮咒骂道:「,这帮当官的人也太狠了吧,也不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自己一个人花那么多钱,也不怕下辈子投胎做个穷要饭的。」 第119章罪证(上) 于老板哭道:「爷,几位爷,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放了我吧。」 小三对着残墙后面喊道:「老曲头,他都说完了,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曲仁镜从墙后面走出来,看见于老板的狼狈样子道:「你们这 几个人真是魔鬼。」 青皮他们笑了笑。 「是……是你。」于老板惊讶的看着曲仁镜。 「没错,是我。」曲仁镜冷且冷的看着他:「想不到吧。你嫁祸给我儿子的 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都知道了。」 曲仁镜恨声道:「你害得我财尽家败,害得我的儿子在牢里受了那么多的苦, 现在你总算尝到报应了吧!」 「曲爷,曲老板,我跟你说这些都是承亲王爷……」于老板的脸色顿时变得 死白死白:「你……,今天我说的话你不会说出去吧。啊?」 曲仁镜道:「是啊,说出去会怎么样呢?要是让王爷知道你背叛了他,会怎 么样?」 于老板颤着声道:「王爷……王爷他一定会杀了我,还有我的家人。曲爷曲 爷,看在我一家老小的份上,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你儿子的事,我只是个办事 的,是王爷要我这么做,你千万不能害我啊!」 「王爷?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他无冤又无仇,为什么要拿他的干孙子 来害我?只是为了几百万两银子吗?」曲仁镜问。 于老板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个干孙子王爷早就想让他死了, 车祸只是为了让他死得更合理。」 曲仁镜瞪着他道:「那也就是说王爷本来并没有打算害我儿子,是你把这祸 事弄到我儿子身上的。」 「不不不。」于老板慌忙道:「我说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真不是我要害你, 是王爷指定的。」 「你胡说八道!」曲仁镜怒道:「我和王爷从未谋面,他也不认识我,怎么 会想到害我?」 于老板道:「是真的,你相信我,我只是个替人办事的人,不可能知道很多。 你儿子的事我也想过,我也觉得王爷不可能是要害你,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和你儿 子同车的姓沐的那个人。」 「沐老板!」曲仁镜浑身一震,萧玉痕在客栈说的那些话立刻回荡在脑海里: 「是啊,是啊有可能。他的目的是沐老板,曲桓只是被他连累了。」 于老板道:「曲老板,你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有些事你也知道不是我想做, 而是我不得不做,所以你要报仇的话千万别伤害到无辜啊。」 小三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但也听明白了七八层,曲仁镜之所有会沦 为乞丐全都是拜他所赐,不由得心生恨意道:「无辜,你也算是无辜吗?有多少 良家百姓就是被你们这些官家的『无辜』走狗给破害的!我小时候……我小时候 爹娘也是有钱人家,日子过得太太平平,可后来连遭别人迫害,最后爹娘都投河 自尽落得家破人亡。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县太爷看上我家的传家之宝,才唆使 别人陷害我家。你们这些,为虎做伥也算是无辜吗?」 「三哥,这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我还以为你和我们一样都是穷人家出 生呢。」青皮、赖头、大麻子都看着小三。 小三黯然道:「以前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们都是一样,都是流落街 头的乞丐。」 「那后来呢?」大麻子问道:「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县太爷?」 小三道:「后来他当了同知,不过最后还是被杀头了,死了好些年了。」 「死得好,死得好,罪有应得。」青皮连声骂道。 「可是当年替县太爷办事陷害我全家的那个人却活得好好的!」小三极是怨 恨的盯着于老板,那种凶恶的眼神确在让于老板胆战心惊。 于老板哀求的看着曲仁镜道:「曲爷,你可不要听他的,我……我真的不是 想害你们,那都是王爷的主意。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放了你?」曲仁镜冷哼一声:「你当是我二傻子啊。你把承王爷的秘密都 说出来了,我要是放了你,你为了自保还会留我们活口?」 「不会的不会的。」于老板慌忙道:「这件事只要你们不说,我就当没发生 过。我们从来没见过面,从来都不认识行吗?」 青皮喝道:「行你个头。老曲头,还跟他废什么话,旁边就有一口枯井,把 他扔进去就行了。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饿死。」 「别,别,别呀。」于老板哭道:「你们不是穷吗,我给你们钱,要多少, 你们只管说。」 「要你娘的!」小三踩在他肚子上骂道:「我们是想要钱,但不是用这种法 子要!老曲头,这个家伙怎么处置,你说了算吧。」 曲仁镜道:「不能杀了他,但也不能放了他。」曲仁镜对于老板道:「你一 定没尝过口干舌燥饿肚子的滋味吧,你若不想死在枯井里面而无人知晓,就得跟 我们合作。」 于老板连连点头:「你要干什么,你说你说。」 曲仁镜道:「你不是有一本暗账吗,里面不是记录了马元太所有银项收入和 承亲王之间的往来吗?把那个东西给我。」 于老板脸色大变:「你要那个干什么?你想拿它找承亲王爷报仇?」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到底交不交出来!」曲仁镜道。 于老板不停的摇头道:「不行,真的不行。如果我把账本给你了,我全家就 死定了。曲爷,我也劝你一句,这件就这以算了吧,承亲王爷势大涛天,不是你 我能够斗倒的,所以你也不要去自寻死路了。你不是被王爷夺了家产吗,这份钱 我也补还不行吗?虽然我的家底子没有你以前那么殷实,但十几万两银子我还也 拿得出来的。有了本钱,你也可以东山再起,没必要豁出性命往火坑里跳。啊, 怎么样?」 曲仁镜一直听他说完,才淡淡说了一句:「把他四肢废了,扔到井里去。」 「啊!不要啊,曲仁镜,你听我一句劝吧,承亲王爷不是你能报仇的!」于 老板在地上不停的挣扎叫喊。 青皮笑道:「老曲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这家伙真他娘看不顺眼。大麻子, 拿你那块铁板去,赖头你也去准备家伙。三哥,我们把他抬到井边上去吧。」 小三冷笑一声:「抬?拖过去就行了。」说罢和青皮二人一人拽着他一只脚, 把他拖向井边。 没过多久小三就回来了,对曲仁镜道:「去看看吧,那家伙同意给账本了。」 「啊,那大胖子这么没用,才吓唬一下就投降了。」大麻子失望的将铁板子 扔在一边:「那不是没得玩了?真他娘的不爽。」 曲仁镜来到枯井边,看着满地哀嚎的于老板道:「我告诉你,承亲王爷的秘 密你已经告诉我们了。你若真想活命保住你一家人的话,那就总得有人要死,这 个人不是你我,就是承亲王爷。」 第119章罪证(下) 一炉詹糖香的白烟袅袅升起,房舍内几位大人都站在姜旭面前。姜旭坐在椅 子上左右瞧了瞧,又看向了马元太。 马元太道:「姜大人只管放心,能进这间书房来的都是自己人。哦对了,忘 了姜大人你也不是很熟悉,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两位是藩台陈大人、臬台吕大人, 还有参政吴大人和宝靖府同知王大人。还有几位大人因为职司不在这里,所以昨 日之后就安排他们回去了。」(注:藩台——布政使,也就是省长;臬台——按 察使,也就是省公安厅长兼省级法院院长;参政——这里是指布政使参政;同知 ——等同于副知府,类似于副市长。) 姜旭点头道:「都坐下吧。马大人,昨夜衙门里闹贼,丢了什么没有?」 几位大人纷纷一惊,参政吴大人道:「马大人,你这儿闹贼了!」 「别惊惊慌慌的,让姜大人见了笑话。」马元太道:「应该是冰琉派来捣乱 的,偷的不是这间屋,也没丢什么东西,只是一封信。」 「什么信?」姜旭追问道。走马元太道:「是承亲王爷让下官帮他查的几个 异族文字,我那里还备了一份,没什么大不了的。」 吕大人不解道:「异族文字?冰琉拿它干什么?」 马元太笑了一声:「我也闹不明白,不过反正那里面也没什么,估计冰琉那 女人还把它当成藏有什么秘密的天书吧。」 几个官员一笑,道:「我看冰琉也没什么大不了,京里的官员都把她传得神 乎其神,原来也只是一些小偷小摸,下三滥的把戏。」 姜旭喝了一口茶水:「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想必你们都知道,最近朝中 风声很紧,冰琉的奏折一出,几百双眼睛可都盯着咱们这儿呢。这次我名义上是 皇上的钦差,实际上是承亲王爷的特使。往年每年的银项都是次年五月份送至王 爷手中,七月份报账,哦对了,你们这儿做账的人是谁?」 马元太道:「是衙门里的于师爷。」 「他人呢?」 「这……」马元太道:「几天没看到他了,估计是上哪个窑子里寻摸女人去 了吧。」 「真是岂有此理!」姜旭叱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顾着玩女人,马大人 你一定要尽快把他找来。」 「是是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大人请息怒。」 其实姜旭生气还有一层原因,因为他知道替王爷做暗账的就是他,所以才更 加生气。「算了,这等小辈不见也罢。」姜旭接着道:「今年王爷想提前报账, 不单是交给王爷的账,还有你们自己的收的账。只要先把罪证消了,任凭别人再 怎么查也没事。」 「提前报账!」吴大人道:「可是今年的银子还没汇过去呢,就报账吗?」 姜旭点了点头:「银子可以以后再说,现在的账算到哪一天就报到哪一天。 还有通知各个榷关,所收税银务必按朝廷规制收取。」 马元太道:「这个请姜大人放心,你们还没来之前,我就已经通知下去了。」 姜旭道:「那就好,反正我们也不差那点银子。」 吕大人道:「王爷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过谨慎了,不就是屈屈一个女人嘛, 有姜大人您在这儿坐镇,她又能查出什么来。」 姜旭道:「话不能这么说,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那句话,咱们不差那点银 子。」 「既然这样,那就提前报账吧,我们没什么意见。」藩台陈大人道。 姜旭问马元太道:「这件事越快了结越好,马大人,账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马元太从姜旭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个紫檀木匣子,打开一看, 里面正好放着三个账本。 马元太把账本拿出来罗列在姜旭面前道:「这账我一直放在家里,直到今天 我才把它带到这里来。这里是三本账,两本是广陵和卫塑两省的各项收入和开支, 另一本是我们向王爷交纳银项的账目,各州府县衙门的细账我早已命其消毁,并 已向他们确认过,请姜大人过目。」 「嗯,马大人办事还是很细心,挺让人放心的。」姜旭翻看了几页,问道: 「这就是全部账目,不会再有别的账了?」 马元太摇头道:「再无其它账本。」 「好,那我就先待王爷暂管。」姜旭将三本账都收入怀中。 「什么人?」忽听窗外传来护卫的声音。 总督府的护士道:「原来是钦差夫人,小人失礼,没吓着您吧。」 七姨太摇头:「嗯,没事。」 姜旭等人从小屋中出来,见七姨太正在院中,不悦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叫你去玩了吗?」 「你们在这儿啊。哦,我看见这只小京巴喜欢得很,一直追到这里才把它逮 着。」七姨太抚摸着怀里白色的小狗。 马元太道:「这只小狗是犬子的玩物,他总喜欢带着这只狗玩,玩过了又到 处乱扔,姜夫人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我真的挺喜欢这只小京巴。」七姨太对怀里的狗 爱不释手。 姜旭还是比较谨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七姨太答道:「刚刚啊,追着小狗就来了。怎么了?」 「没事。」姜旭道。 七姨太生气道:「哦,你以为我会偷听你们谈事?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听着 就犯困,才没兴趣听呢。」 姜旭忙上前拉着她笑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只是我和这些大 人谈的都是机务要事,不能让别人听到。」 七姨太问:「那你们的事都谈完了吗?」 「谈完了,怎么?」 七姨太撒娇道:「你还问我怎么。都把我闷在这里半天了,当然是去玉海湖 啊。」 几个大人相视一笑,姜旭这才放下心来:「好好,我这就去,我们这就去。」 七姨太拉着他就走。 「现在就去啊。」姜旭道:「你别着急呀,先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七姨太已经把他拉到了衙门外。 姜旭道:「换身衣裳,总不能叫我穿着一身官服去吧。」 七姨太倚在他耳边嗲声嗲气道:「穿官服又怎么了,快走啦,人家……人家 已经等不及了。」 姜旭被她的声气逗得心猿意马,按奈不住,只好随了她,立刻就去。 曲仁镜和小三等人带着于老板到了他家中。于老板的家并不在这儿,这里只 是他在宝靖的住处,所以家里除了几个丫环下人,并没有其他家人。 下人们看见主人一身狼狈回来,想问但又看见小三那一伙凶神恶煞的乞丐又 不敢多问。于老板跛着脚一阵翻箱捣柜把账本找了出来。 曲仁镜一把抢过来细细看了几页,他也是个生意人,对账目上的事非常熟悉, 没看多久他已确定无误就是这本账。 小三他们见曲仁镜一脸兴奋,连拿账本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也打心底里为 他高兴:「这下好了,老曲头,你终于可以大仇得报。」 「嗯嗯。」曲仁镜使劲的应了两声,忽然又道:「这件事还没了结,能不能 扳倒承亲王爷还难说。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那 几千两银子没花多少,你们先拿着,日后若还能相见定有重谢。」 「哎,老曲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麻子不乐意了。 曲仁镜道:「此事牵扯太深,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你们若再卷进去恐怖会 有不测,所以……」 赖头打断他的话道:「你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性命不测,我们都已 经卷进来了,还有什么性命不测?」 「就是。」青皮道:「难不成你老曲头想知恩不报,过河拆桥?我告诉你, 你日后要是吃香喝辣,可不能甩了我们这帮兄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全啊。」曲仁镜急道。 小三拍在他肩膀上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安不安全,到时候你东山 再起我们还想在你这儿多捞些银子呢,屈屈几千两休想打发我们。」 「是啊,几千两银子,门都没有。」青皮、大麻子、赖头三人都笑了,曲仁 镜也笑了。 第119章罪证(中) 七姨太依偎在姜旭的怀里,纤纤玉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膛。 姜旭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揽着她的肩头道:「今天你想去哪里玩?」 「那你呢,你又去哪里玩?」七姨太在他身边昵喃道。 姜旭道:「我还有公务要办吗,等我办完了公务再陪你一起玩好吗?听说宝 靖郊外的玉海湖景致很美,呆会儿你就和其他官员的贵夫人们去那玩儿吧。」 「不,我不去。」七姨太在他怀里摇头,那丝丝秀发磨擦在姜旭的身上,又 叫他好一番情欲心动。 姜旭将她抱起来,睡在自己力的身上:「为什么?在神都的时候你不是吵着 闹着要来宝陵吗?怎么来了又不玩了?」 「你不在,玩起来有什么意思吗?」七姨太蜷缩在一起,脸颊贴在他胸膛道: 「我也听起下人们说过,许多名人雅士红楼幽艺都喜欢踏青子涯山,泛舟玉海湖, 想起来都别有一番情趣。」 姜旭道:「既然你这么想去,那你就去吧。」 「不。」七姨太还是很坚决的道:「和那些妇人去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想和 你一起去。」 姜旭道:「那你可以先和她们去游玩一次,下次我们再一起去,你也好带着 我四处玩玩。」 七姨太摇头道:「去过了再去就没有那新鲜味了,我还是想和你一同去玉海 湖上泛舟。想想,一叶孤舟泛波在碧水幽山之间,舟上一男一女二人或弹琴或呤 诗或弄水或小钓,烹上一炉小鲜,温上一壶香阁初嫁的女儿红,两个人或情或爱, 坦诚相对,欢乐于舟上,忘情于世间,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啊!」说着说着七姨太 脸红了起来,枕在姜旭的心口让他觉得烫烫的。 姜旭被她说得心动了情动了,想说什么,又是无法言语,只好紧紧地抱着她。 七姨太抬起头来,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道:「你愿不愿意和我泛舟玉海 湖,将奴家……将奴家的身子压在孤舟的船底板子下?」 「愿意愿意。」姜旭抚了她的发梢笑道:「我只怕你的叫声太大,把那鱼儿 吓走,把船给弄翻了。」 「讨厌,瞎说什么呢。」七姨太啐了一口羞怯万分,脸颊显得更是艳了。过 了一会儿七姨太又说道:「你呆会儿是不是要去总督衙门?」 「是啊。」 「我跟你一起去吧。」七姨太道。 「你去干什么?」姜旭道:「那里全都是大老爷们,说的都是朝廷里的公务, 你也听不懂。」 七姨太不依不饶道:「不行,我要去。你答应我是带我到这儿来玩的,我长 这么大还没见过总督衙门是什么样,想去看看。」 姜旭道:「衙门里还是什么样,不就跟别的衙门差不多嘛。」 「哼,你不疼我。」七姨太把头一撇,生起气来。 姜旭实在没办法,只好道:「好了好了,别撒娇了,我带你去行了吧。」 七姨太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乐了。 姜旭叹道:「哎,在家里你最让我疼爱,我也最拿你没办法。」 宝靖府的总督衙门的厅房内,上至总督下至各级官员都已经到了。马元太把 姜旭请至上座,七姨太摆了张椅子坐在他身旁。 姜旭左右看了看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一个官员道:「还有,还有冰大人没到。」话才刚说完,冰琉带来的随扈王 宝就来了。 姜旭道:「咦,怎么你来了,你家冰大人呢?」 王宝向各位大人行了一礼道:「报歉各位大人,冰大人说昨夜总督府的护卫 惊扰了她,让她受了惊吓,今天这个什么见面会就不来了。」 「这,这怎么行。」姜旭道:「冰大人与我同为钦差,来办的是各位大人的 案子,怎么连个面都不见。」 「哎哟。」马元太愁道:「我就说是那帮该死的奴才吓着冰大人了吧,哎呀 呀你们瞧,果然如此。回去告诉你们冰大人,让她好好保重身子,可千万别生什 么病啊。虽说是她要来查我们的,但我马元太可没半点盼着冰大人有什么事啊, 我只望她好好查完案子还我清白就行了。」 「是,总督大人的话我一定转告。」王宝又道:「冰大人还说了,她只是钦 差副使,案子的事有钦差正使姜大人查就够了,她不管了。还有,如果中午有接 风宴的话,别忘了再到府上通知她,她是一定要吃这顿酒宴的。小人的话传完了, 告辞。」 王宝一走,整个厅里的官员就议论起来。 马元太干咳了一声道:「别吵了,冰大人不来就不来吧,这里不还有正使姜 大人吗。」 姜旭干笑了两声,摇头道:「来的一路上冰大人就一直闹别扭不高兴,说是 圣上委了我做正差,她只做个了副差,看来这个情绪到现在还没消呢。她是圣上 身边的宠臣,又是个妇道人家,就爱使点小性子,诸位官员也别太在意了。」 一个官员道:「姜大人言重了,她是钦差,我们又怎么敢在意她呢。」 「那就好,那就好。」姜旭道:「这个这个,钦差来嘛,总要跟各级官员见 个面,以后也好打交道。昨天舟车劳顿,今天冰大人又受惊不肯来,我看这个见 面认识的会就算了,说点别的话。」 马元太道:「愿听钦差教诲。」其他官员也跟着附和。 姜旭道:「其实啊,我是从来都不相信广陵上下,也就是各位官员有什么贪 腐弊情,只是冰大人奏了此事,圣上又委了这个差事,所以就过来查一下。」 「是是是。」众官员连连相应。一个官员道:「姜大人如此相信我们,我们 发自心底里感激。说起来圣上派钦差来查我们,实在叫我们这些官员有些……有 些寒心呐。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同心同德为朝廷办事,为皇上解忧,漫不 说什么功劳苦劳疲劳,总不能一杆子打到底,说查就查我们呀?那不是说我们这 些人的政绩都没有,都白劳了吗?」 马元太道:「哎王大人,说话可要注意了,你的话不就是在埋怨皇上嘛,这 可是大大的不敬呀。」 「下官失言,下官失言。」那位官员忙捂着嘴不说话了。 姜旭呵呵一笑道:「王大人是有所不知啊。咱们这位冰大人可是朝廷里办案 的能臣,皇上十分信任。前些日子因为查了齐川巡抚的案子有功,可能就得意了, 不知道从哪里风闻了一些对广陵不好的传闻就奏报了皇上,那皇上也只好就派钦 差来查一下嘛。」 「照姜大人这么说,皇上是信任我们的?」一官员道。 姜旭道:「当然,广陵省是天朝富裕的几省之一,诸位也都是政绩卓著之人, 皇上当然信任你们。……」 如此这般姜旭又说了好一些场面上的废话,直到这个见面会散去,只留下几 个个别的官员。 姜旭看见七姨太伏在旁边的茶案上昏昏欲睡,笑道:「听腻了吧,我早说叫 你别跟着来,去和贵夫人们玩多好。你不是要见识一下总督衙门吗,那就四处去 看看。总督大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马元太忙是道。 「那你呢?」七姨太问。 姜旭道:「哦,我和几位大人还有一些要事要商量,你不要再跟来了。」 「哦。」七姨太点了点头,站起来道:「那我去玩了。」 姜旭问:「要不要叫个下人陪着你?」 「不用了。」说着已经离开了厅房。 姜旭朝剩下的官员微微地了一下头,也一同离开了厅房。姜旭一走,七姨太 又回来了,看着他们的去向。 七姨太跟着他们到了衙门后院的一间房舍,眼见四下无人,正愁怎么过去偷 听他们说话,突然见一只白色的小京巴窜了出来,灵机一动便有了主意。 一炉詹糖香的白烟袅袅升起,房舍内几位大人都站在姜旭面前。姜旭坐在椅 子上左右瞧了瞧,又看向了马元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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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20 只看TA 18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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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三本账到手(上) 宝靖府的一间客栈里,小二打了一盆热水敲开了天字号房的房门:「差爷, 你们要的热水来了。」 「放下吧」禁月天露梳理好着装,整整齐齐的戴好官帽说:「备三份早点。 一会儿我们下去吃。」 「你们想吃点什么?」小二问。 天露道:「随便。哦,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二说道:「辰时刚过。差爷没别的什么吩咐,我就给您备吃的了。」 「去吧。」 小二把门关好,退出房间。 大床上,啻月若焰还在拥着萧玉痕的香躯熟睡,萧玉痕却已经醒了,正拿着 从总督衙门书房偷来的奇怪的信在看。原本是让若焰抄录一份回来看,结果被发 现时抄录的那份被总督府衙里的护卫给撕碎了,只好将这原信带回来。整整一夜 只得到这么个东西,倒有些让萧玉痕不太满意。 禁月天露把热毛巾递给萧玉痕,接过书信左右瞧了瞧道:「这封信应该没什 么特别的意思,现在一无收获,只有看七姨太那边怎么样了。」 萧玉痕坐起来擦了脸,道:「来的路上就已经跟她联系上了,等会儿找个机 会去见见她就知道了。不只有七姨太那里,曲仁镜那边说不定也能知道什么,一 个与承亲王有来往的总督府师爷应该能知道些什么。」 「那太好了。」禁月天露道:「我们快点办完事快点回去。」 「你怎么这么急着回去了?」萧玉痕觉得奇怪。 禁月天露乐道:「如意夫人说十一月大黑暗楼有个交易会,听说可好玩了, 我和姐妹们都约好了,要一起去看看。现在都十月份了,回程还要十好几天,我 怕赶不上。」 「是这样啊。」萧玉痕笑道:「你可能去不成了。」 「啊,为什么?」 萧玉痕道:「办案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有可能得花上好几个月时间。 以前我在洛城一桩命案,花了三个月才破,何况是现在当官的之间的事情,不是 那么轻易能找到证据。」 「哦。」禁月天露一脸失望的模样。 萧玉痕道:「如果你这么想去,那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若焰也行。」 「不行!」禁月天露道:「两个人怎么能行,如果再遇到昨天晚上的情况怎 么办,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是和你还有灵女大人一起来的,要回去也得一块 儿回去,不然姐妹们得杀我,什么大黑暗楼,不去就不去了。」 萧玉痕扑哧笑道:「我又没逼你回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想回去就算我 同意,若焰恐怕也得削你一顿。」 天露吐了吐舌头:「就是。」 「她要敢回去,我何止是削她,一定会把她吊起来打。」啻月若焰睁开眼睛 说道。 「啊!灵女你醒了。」禁月天露吓了一跳。 若焰道:「我又不是一般百姓,刚才小二送水的时候就醒了。」 禁月天露看着萧玉痕生气道:「原来你是故意骗我,欺负我。」 萧玉痕和若焰掩着嘴不停的笑:「行了,下楼吃东西去吧。」 正吃着热呼呼的早点,曲仁镜就来了,看到她们在这边。便过来坐下。 萧玉痕用筷子指了指,意思问他要不要吃。 曲仁镜摆了摆手道:「我一大早就吃过了。萧捕头,你说的事有消息了,是 好消息。」说着坐怀里把账本交给她。 账本上包着蓝封皮,也没写字,萧玉痕一口吃了一个笼包问道:「这是什么?」 曲仁镜左右瞧了瞧小声说道:「是卫广总督马元太与京城承亲王来往的密账。」 萧玉痕精神一振,放下筷子翻开便看,啻月若焰和天露也都凑了过来。 「壬寅年申月二十四日,广陵、卫塑两省各府县衙门呈来上六月各棉商回敬, 计六百八十余万两。中堂以二百三十万两白银分配各府县衙门官员,余纹银四百 五十万两,壬寅年申月三十日记。」壬寅年就是去年,萧玉痕看完这一段,又赶 紧看了后面,后面果然有记录马元太报交给承亲王全年的白银总额,不但有应报, 还有实报。 禁月天露看了咋舌不已,说道:「这个卫广总督好是贪钱,竟连应该回敬给 王爷的钱也拿了,应报一千七百万两,只报了一千一百万两。六百万两银子啊… …」 「嘘。」萧玉痕示意她说话太大声了。 啻月若焰见没人瞧见这边,才道:「我族这么多年才从天朝朝廷得来银钱千 万,他一年就有六百万,好厉害呀!」 「厉害个屁!」萧玉痕一脸忿恨:「天朝就是有了他们这样的官员,百姓才 会过得这么苦。」 若焰安慰道:「夫君也别太生气了,我们有了这个他们就死定了。」 「嗯。」萧玉痕刚想问曲仁镜账本是怎么得来的,却见他已经吃上了。 曲仁镜一笼包子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才发现她们都在看着自己,等自己 说话。曲仁镜老脸一红,尴尬道:「都是这些日子过的乞丐生活,明明肚子不饿, 看见东西还是想吃。」 「没事。」萧玉痕笑了笑,问道:「这个账本你是怎么得来的?」 曲仁镜道:「不就是那个于老板吗。他不止是个师爷,还是承亲王爷派到马 元太身边看着他的,他记这笔暗账就是让王爷清楚的知道卫广两省一年的进项实 际应该有多少,而马元太从中拿了多少。」 「哦,那现在那个于老板人呢?」萧玉痕很急切的问。 曲仁镜道:「放心吧,我知道他有很用。拿这个账本的时候听他家的下人说 衙门里有人找过他,所以我就让小三……就是我那伙乞丐兄弟们把他藏起来了, 乞丐若想藏东西,官府是找不到的。」 「那就好。」萧玉痕道:「这个于老板做账也很小心,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账 本,上面并没有直接写到承亲王的名讳和王府的字眼,所以就算有这本账也不能 认定就是王爷的,非得留下他来做人证不可。」 禁月天露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带着人回去交差,把这个事情了了。」 「还不行。」萧玉痕道:「我们还要去看看七姨太那边怎么样。」 啻月若焰道:「夫君,有这了本账和于老板,可以说是人证物证都齐了,还 不够吗?」 萧玉痕摇了摇头:「万一于老板打死也不肯做证怎么办?没有于老板,这本 账就是几张废纸。况且于老板他是什么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一个商人, 他的话焉能让人信服?」 「也就是说只有这些还不够?」 萧玉痕点了点头,道:「天露,你和曲老板走一趟,把于老板看起来,别让 他出了什么岔子,我和若焰去七姨太那边看看情况。」 「好……呃……」禁月天露正想喊曲仁镜走,却又愣住了。一眨眼的功夫, 曲仁镜又吃了一笼包子,正在吃第三笼。禁月天露无奈的喊道:「小二,来十笼 屉的小包子,打包。」…… 第120章三本账到手(中) 姜旭怀揣着卫广总督马元太的两本账,一本是承亲王爷交待必须拿到的,马 元太与王爷暗中交往的密账,还有一本就马元太每年贪污银款的罪证,前者可以 交了承亲王爷交待过的差事,后者可以至马元太于死地。一想到将来广陵巡抚的 缺,姜旭就忍不住心潮澎湃,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七姨太挽着姜旭走在路上,见他总是一脸偷笑,不由问道:「夫,什么事这 么高兴啊?」 姜旭回过神来:「我,我还高兴吗?」 七姨太笑道:「你脸上都写着了,乐得像朵月季花似的,心里一定有什么高 兴的事吧。说出来让妾身与你一起乐乐。」 路上的行人擦肩而过,见是穿着官袍的,都纷纷避开了一些。姜旭收住神色, 一脸平常道:「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趣事罢了。」 「不对。」七姨太拉着他的加手臂摇摆道:「说嘛说嘛,你心里定有事,我 还不知道你吗?」 「好好,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玉海湖上,我自说与你听。」姜旭表面 上一如平常,可心底里还是狂喜不已,这件差事办得即简单又轻松,恨不得现在 马上带了兵把马元太一伙抓起来,自己往公堂上一坐,那之后不久,自己便就是 封疆之大吏。可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办,钦差办案不能这么快,最少得拖上一些日 子,这样不至于让人生疑,而且马元太又照顾得那么周全,吃喝玩乐都想到了, 还可以借着他在这里多逍遥两天,反正他也是秋后的蚂蚱,活不了多久。 想到这儿,姜旭又想到还有一本账没到手。承亲王爷安插在马元太身边的于 师爷于老板,手底里还暗记了一本秘密的账薄,这本账是由于师爷向王爷传达马 元太在卫广所收银款实数,里面记的是上一年结后的总数和今年银款进项。这本 账若是被马元太知道了,然后反咬一口,那可吃不消,也必须得拿到手。可是这 于师爷却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人影也没见着,所以现在还不能冒险动马元太。 七姨太路过一家客栈,正好见萧玉痕和啻月若焰从里面走出来,连忙向她们 使了眼色。 萧玉痕和若焰瞧见了,待他们走过,便暗暗跟着。只听见那七姨太大声说道: 「等下去玉海湖泛舟要好好玩玩。夫,你千万不要亏待妾身哦。」七姨太的声音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引来纷纷侧目。 姜旭问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七姨太甜甜一笑:「妾身高兴嘛。」 「真拿你没办法。」姜旭苦笑。 萧玉痕一听就明白,这是七姨太在给自己传达消息,与啻月若焰一同抄了小 路向玉海湖赶去。 玉海湖又称为欲海湖,位在宝靖城西南郊外七八里远的地方。湖面微波不惊, 碧水相映,座座青山于湖间,远远望去烟霞云罩,朦胧似幻,让人觉得清心灵动, 又让人目醉神迷。若坐在独船小舟之上,游于湖山霞水之中,恰有一种『幽野碧 波泛水微,仙韵灵云任我游』的感觉,当真是叫人动魄心扉。 相传古时候有一位青阳侯带了许多裙香粉带,貌似仙女般的女子栖居于此, 每日纵情于湖山之间,欢爱于欲海之中,从此玉海湖便有了欲海湖这一称呼。若 焰没听过这个故事,萧玉痕听过,可不管听过没听过,两人仅是站在湖岸就已经 被眼前的景色所迷。 湖岸边有一个小码头,围着几只小船,几个船夫正向她们招手喊道:「哎! 两位官差,要不要渡船啊?」 萧玉痕与若焰走了过去。 船夫道:「看二位差爷一男一女,想是闲了假想在玉海湖来游玩。玉海湖的 景在岸上是看不出真来,非要乘船深游才能身临其境,不如选上一叶舟船与心仪 的人赴仙山幽水一游?」 「船夫好会说话。哎,你们穿的衣服倒挺整齐干净,与一般的船夫可大不一 样。」啻月若焰道。 「那是。」一个船夫笑道:「我们这迎来送往的,多有一些名人雅士,或是 官贵之人,可不敢穿得脏了,怕污了他们的眼睛。」 萧玉痕问道:「这附近只有这里一处乘船的地方吗?」 一个船夫道:「这附近是的,沿着湖边往西边走三里地还有一处。」 萧玉痕心里想了一想有了主意,说道:「我们不是来游玩,是来办差的。」 船夫问道:「差爷我们这里没出什么事啊,斗胆问一下,你们办什么差呀?」 若焰冷冷地说了一句:「既然是斗胆,就不要问了。」 萧玉痕道:「是啊,官家的事你们最好少问,我还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差爷请说。」宝靖府的差役是横行霸道惯了,他们这些船夫可不敢得罪。 萧玉痕道:「我想请你们把船都划走,只留下一只船,就留这只最新的吧, 至于为什么你们就别问了。」 「哎哎。」几个没被选中的船夫心中庆幸,赶忙撑开船向湖中驶去。那个不 幸被选中的船夫却是一脸忐忑的样子。 「你别怕。」萧玉痕抛了一锭银子给他道:「我们不会把你和你的船怎么样 的,只是想借你的衣服和船用一下。」 船夫道:「哦,我明白了,差爷是想扮做船夫。」 若焰笑道:「聪明。」 船夫道:「可是差爷,小的只有一身一衣服啊。」 若焰道:「我们这儿不也只有一个男的吗?少废话,快点把衣服脱下来,然 后走得远远的。」 「哎哎,是是。」船夫走到一旁,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又问了道:「差爷,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呀?」 若焰想了一下,笑道:「晚上吧,晚上你不可以回来拿衣服和船了。」 船夫无可奈何,只好远远的离开。 萧玉痕换好了衣服,对若焰道:「他们应该就快来了,你先找个地方等着, 我探听清楚了是什么事再来找你。」 「不好。」若焰不乐意道:「你要去,我也要去。像总督衙门那样万一有什 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反正我不能让你出事,我只有三十二岁的寿辰,又有了女儿, 不能让你死在我前面。」 萧玉痕知道她是不愿离开自己,只好道:「这种小船只有一个船夫,怎么能 带上你呢?况且玉海湖又不是总督府,哪里会有那么危险的事。」 若焰神秘一笑:「夫君呀夫君,你看看这周围,没发现什么吗?」 萧玉痕四周看了一看,除了山石荒草,什么也有没有。 若焰又笑道:「还没看到吗?你忘了,白逸跟你说过,他第一次是怎么干我 的?」 「在水里!」萧玉痕一怔,立刻明白了。 啻月若焰随手摘了一根苇子杆:「去了两头就可以潜入水中呼吸,我在伏在 船底,又有谁能发现呢?」 萧玉痕知道再怎么说她,她也是要去的了,只好道:「水中凉,你可要小心 身子。」 「放心吧,我也是练过武的人。」啻月若焰把腰间的刀系得更紧了,走入水 中,潜在船底,只露了一截苇子杆在水面。 第120章三本账到手(下) 过了一会儿,姜旭和七姨太果然来了。湖岸上静寂无人,湖心中有几只小船 正向远处缓缓游去,再远处的景色登时让他二人目眩神迷。 「好一番美景,好一番美景。」姜旭连赞了两句:「难怪名士风流都愿来这 里,此景真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玉海湖算是来对了。」 七姨太担心萧玉痕她们没跟过来,心里正有些着急,听到姜旭的赞叹,也跟 着附合了两句。 姜旭与七姨太来到船前,姜旭道:「船家,这只有你一艘船吗?」 萧玉痕粗着嗓子道:「是啊。官爷,您与尊夫人要是再来晚一点,我这只船 就随了别人了。官爷,快上船吧。」 七姨太见过萧玉痕,细细一雪看,瞧出了船夫就是她,说道:「船家,今日 一个白天我与夫君就要在你这小船上度过了,我这带了一些吃的,你呆会儿帮我 做好。」 「行咧。」萧玉痕接过食篮放好,将他二人请上船来。 船上有船蓬,船虽不大,可船蓬却有两进。在玉海湖上游玩的客人,一时半 会多难尽兴,喜欢自带会食物畅游一天,所以船夫们都在船上备好了烧水做饭的 地方,久而久之游玩之人就喜欢带食物让船夫烹来吃。 穿进船帘就是放东西的地方,再穿过中间的布帘子,就是游客们乘坐的地方, 再向前出了船篷就是船头了。七姨太站在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真是 太美了!」 萧玉痕解开绳索,拿起撑船的竹杆,吆喝了一句:「客倌小心,我要开船了!」 竹杆一撑,缓缓向湖中驶去。 湖面平静而又怡人,水下自有缓缓的暗流流动,不用撑船也能随波逐流。隔 着船帘,萧玉痕在船上烹着小鲜,煮着一壶青涩的果酒,船帘那边时不时的传来 嬉笑逗骂之声。她心里担心船下的若焰受不受得了,时值秋季,天气已不是月前 那么热了。 船上有把二胡,二胡不新,但是很干净,显是主人很爱护它。姜旭心中高兴, 忍不住想拉上一曲,摘下二胡试了下音才问道:「船家,可不可以借你的二胡一 用?」 「官爷您只管用,小的的东西能被官爷使,那是它的福气。」萧玉痕一边说 一边蹲在船边,看了半圈,总算看到了若焰的芦苇杆子,却定她没事也就放心了。 乐声悠扬,煞是好听,听着让人心美,不单是七姨太心美,连萧玉痕听了也 觉得美,在官场浮沉了这么多年的人,竟也能拉出这么好听的声音,倒叫人心一 动。 姜旭拉的是一曲《凤求凰》。一曲终,七姨太靠在他肩头恬静的道:「真好 听,太好听了,听了让你觉得幸福,让人觉得美。文卿,再拉一曲吧。」 姜旭心里也觉得美,又拉了一曲,仙乐飞扬,迷失在栖山悠水之中。又一曲 毕,让人久久不能回味。「船家。」姜旭掀开帘布道:「你也来拉一曲吧。广陵 这一带的山音别有一番风味,我和夫人也想听上一曲。」 七姨太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萧玉痕到底会不会弹,怕万一被姜 旭看出什么来。 萧玉痕笑了一笑道:「官爷抬举了,小的哪有官爷这般本事,不会弄那些仙 音。」 「不会?那你这二胡……?」 萧玉痕道:「那是家中丑妻的玩物,她是这里的人,有时也会在船上拉些美 妙的声音与我这等粗人听,我也听不懂,只是觉得好听。」 「哦,对,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姜旭道。 萧玉痕把炉子上煮好的酒放在船间的矮桌子上,弄好的小鲜也一碟一碟摆好, 才道:「是啊,小的是南方人,七域那边,娶了这边的媳妇才到宝靖来谋生。」 萧玉痕办案多年,随机应变自是不在话下。 七姨太想了想,得赶快让萧玉痕知道是什么情况,便道:「文卿,你还没告 诉我你心里装的高兴事是什么呢?」 「这个……」姜旭笑道:「呆会儿我们二人独处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船家, 呆会儿我要和夫人在你船上单独呆呆,你一会儿下船去吧。」 萧玉痕一愣,没想到他会让自己下船,这湖面宽广要到哪儿下船,下了船又 怎么办?心想,难道玉海湖的船夫都会下船?那下船以后又怎么再接游玩的客人 回去呢?都怪当时没有把情况问清楚。 姜旭见他愣愣的没答话,道:「怎么了?你不想下船,那我们怎么玩啊?」 「没……没有,我只是舍不得官爷您拉的二胡,拉得可比我媳妇好听多了。」 萧玉痕道。 姜旭笑道:「难得碰到一位知音人,不过船家,你也不能误了游客的兴致呀。」 「是是,您二位先尝点小酒,小的一会儿就下去。」萧玉痕忙是道。 七姨太是个心细聪慧的人,她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笑着对姜旭道: 「夫,我听昨日听宝靖府官员的夫人说起过,说到了前面山下的『落脚亭』船家 下了船,这船还会自己行走,然后顺着水流绕好大一个圈又会回到『落脚亭』的 另一侧是不是?」 「是啊。」姜旭道:「玉海湖的湖面表面上看是平静的,其实它在流动。因 为湖里的山峰阻隔,湖水会绕着那些山流一个圈,最后流到『落脚亭』的另一边, 出湖口入河。正因为这样,多少风流人士才喜欢携你这等娇妻,在此一游玩。」 七姨太咯咯一笑,娇声道:「到时候你可对奴家轻点儿……」 萧玉痕暗吐了一口气,好在七姨太聪明,让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了,可她叫自 己来的目的还不知道。 七姨太以为只有萧玉痕一个人在船上,也担心万一她下了船就没法告诉她是 怎么回事了,心里一下子转了十七八个弯,想到了一个主意。 姜旭夹了一口煨好的卤味牛腩给她吃。七姨太用手绢擦干净嘴色,道:「夫, 我去玩玩,我长这么大还没撑过船呢。」 「呵呵,去吧,小心点。」 七姨太掀起帘子到了船尾:「船家,可不可以让我也试一试?」 「哦,好。」萧玉痕把竹杆递给她。 姜旭怕也不小心掉到湖里,也跟了过来。 七姨太使力把长长的竹杆高高举起,抬头看道:「这杖好长啊!」 姜旭笑了一笑。萧玉痕道:「这就是普通的竹杆,没什么好看的,夫人小心 点。」 七姨太放下竹杆,竹杆打在水面溅起一阵水花,喘了一口气道:「这不是杖 吗?这是杖吧。宝靖府的杖是不是都这么长?真有意思,就是一根竹杆,放到船 上就成了撑船的杖了。」 萧玉痕猛的心一动,她一连说了四个杖,恐怕意思就是指宝靖府的账,她一 定也知道了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马元太的账本。最后还说了一句竹杆放在船上 就成了杖,意思不就是说账本就在船上吗。也就是说,在姜旭的身上!萧玉痕明 白她的意思了。 七姨太看了一眼萧玉痕,见她轻轻点头,才放下心来。她之所以不敢明明白 白说出来,还是担心姜旭身上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她们所要的。如果不是所要 的,她还可以继续呆在姜旭身边找。 姜旭突然呵呵一笑,道:「船家,『落脚亭』到了,烦你下船,我要和夫人 在你的船上游玩一番。」 萧玉痕回头一看,果然见船已快到了山脚下,岸边上一个亭子里还能看见几 个船夫正在那里等着。萧玉痕顿时犹豫起来,她也不知道姜旭身上所谓的账是不 是自己要的东西,万一不是,暴露了自己和七姨太,再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难了。 船已经划到了湖岸边,姜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玉痕想来想去,吃不准姜 旭那儿的东西是不是自己要的,只好先下船,想办法弄清楚以后再说。船没有停, 顺着水流在山脚边经过了一会儿,又向湖心游去。 萧玉痕站在岸边,只能看着船渐渐地远去,希望只有想到好办法先看一看账, 才能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哎,是新来的吧。来这儿歇一歇,嗑瓜子不。」亭子里几个船夫正招呼着 萧玉痕…… 第121章血腥欲海湖(下) 姜旭的脑子嗡的一下晕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上上下下简直完美 完暇,先前还觉得漂亮的七姨太现在和她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丑陋的村妇,让 人觉得太不真实,太虚幻了。姜旭使劲的晃了晃头,定睛一看,人确实还在,才 肯确定这是真的。 啻月若焰一手围在胸前,一手托着下巴格格笑道:「很喜欢看吗?怎么一直 盯着我?」 姜旭被她的笑声弄得迷迷糊糊的了,就像是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晕 眩眩的一片。 「哦对了,你还问我是怎么上来的。就在那个女人掉下去的时候,我就上来 了。」 姜旭耳朵里根本听不见她说什么话,只觉得声音很好听,只觉得眼前这个人 很好看,让眼睛一点儿也不舍得离开。 啻月若焰轻轻咬了咬嘴唇向长他招手。 姜旭痴痴地向她走过去,刚走没几步又停了下来,拼命的摇头,试着让自己 清醒。 啻月若焰一笑:「过来呀,你不过来怎么能看得清楚。」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只船上?你到底是人是鬼?」姜旭定住 心神问道。 「呵呵,鬼?」啻月若焰娇笑不已,见他不肯过来,只好自己走过去,一直 走得很近很近。姜旭越看越觉得真实,发梢尖的水珠还在不断的滴落,因为水太 冷,风一吹,湿露露的皮肤上起了小疙瘩,还有她唇齿间的呼吸,正喷洒在自己 脸上。姜旭看得呆了,看得痴了,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啻月若焰的手慢慢地抚摸到他的脸上,柔声问道:「看够了吗?」 姜旭摇了摇头。 「可是我被你看够了。」啻月若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抚摸在他脸上的手 指已经插入他的双眼之中。 姜旭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眶中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流,顺着啻月若焰的手指一 直流到手肘才滴落。 啻月若焰阴冷冷地看着他道:「我从来不介意给死人看自己的身子。」话间 刚落,插入眼珠的手指往下一拉,姜旭的脸上被拉出了两道深深的血槽,眼眶中 流出的血液就顺着那两道肉槽往下流。 姜旭还没死,可是他痛得连碰都不敢去碰自己的脸。 啻月若焰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冷哼一声道:「刚才我脱衣服的时候你如果知道 回避,我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尖利的指甲已经掐入他的肉中,把喉节都挖了出来。 「我夫君以外,任何男人都不许看我的身体。」啻月若焰的右手变为利爪, 插入他的心口,声音变得十分忿怒:「除了白逸那个混蛋!」右手一捏,心脏爆 裂。 姜旭的尸体瘫软的倒在船板上,赤裸的身体上冒着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啻月若焰被溅了满身的血,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还舔了舔自己带血的指 甲:「我果然还是喜欢用这样的方法杀人。」 七姨太吐了好多水,方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全身赤 裸的啻月若焰坐在自己旁边。左右瞧了瞧,发现自己还在船舱里:「我还没死吗?」 「你要是死了,我就是鬼。」啻月若焰道:「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七姨太咳嗽了两声,坐起来,发现自己所在的还是落水前乘的那只船,不由 问道:「那……那个人呢?」 「你后面。」啻月若焰向她身后瞥了一眼。 七姨太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却看到了一副地狱般的情景,胸口顿时觉 得堵得慌,忙跑向船的另一头,跪在船沿边上狂吐不止,回到舱中之时脸色变得 煞白煞白。 「那里有刀。」啻月若焰示意桌子上放着的那把官刀。 七姨太不解其意,问道:「干……干什么?」 啻月若焰道:「他差点杀了你,你还不把他开膛破肚,以泄心头之狠吗?」 七姨太心中一怔,硬起头皮看向船头的尸体,自从自己为了钱财到了姜家以 后,所受的屈辱和折磨实在太多太多了。每天非但要百般殷勤的服侍这半个糟老 头子,糟老头子上过以后他的儿子也要上,自己不但要委屈求全,还得笑脸相迎, 明明心里觉得很厌恶,还得装出一副很高兴很幸福的样子,想起这些她就觉得噁 心。更可气的是被他儿子上过之后还要遭到他儿子和六个母老虎的唇骂,心里所 积下的怨恨最就不是一星半点了。七姨太拿起桌上的刀鞘,拔出刀来,一步一步 向船上的尸体走去。 「终于有好看的了。」啻月若焰开心的笑了:「是啊,把你心里所有的恨都 发泄出来,即使死了,也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一定要把他的胸膛剖开,把他的 脏腑、肠子,一截一截一块一块的挖出来,要戮他的尸,碎他的骨,把他的……」 若焰的话还没说完,七姨太就已经忍受不住,又趴到船边不住的干吐。 「真没用。」啻月若焰只好自己拿起刀,走到尸体旁边。 七姨太再次回到船舱,见到若焰在尸体上不停的做弄,忍住要呕的欲望问道: 「你……你在干什么?」 若焰也没回过头理她,只是说道:「我在处理尸体的伤口。到时候我夫君问 起,你就说这些是你弄的。」 「为什么?」七姨太见她忙个不停,也没回话,只好壮起胆子走到她身边, 见她原来在切割伤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啻月若焰答道:「这些伤口都是我撕开的,我把这些地方都切整齐,我夫君 就看不出来了。到时候你就说你是为了泄恨,就戮了他的尸。」啻月若焰把切下 来的碎肉全都扔在湖里,然后挥刀对着尸体一顿乱砍。 七姨太把脸偏向一旁,实在不敢再看。 啻月若焰道:「我夫君要是知道我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杀了他,说不定会不高 兴,所以这些伤都是你弄的,我只是杀了他而已。」 「哦。」七姨太回到船舱内捂着耳朵,闭起眼睛,什么也不敢听什么也不敢 看。 啻月若焰又弄得一身血淋淋的,只好从船头跳入湖中,游了一圈泳,从船尾 爬上来。火炉边的衣服已经烘干了,啻月若焰穿好衣服看了看天道:「天快黑了, 我肚子还饿着呢。喂,这船是不是会自己游回去?」 「嗯。」七姨太掀开中间的帘子,走到她这边来,问道:「这件事了了以后, 你的会放了我和我的男人吧?」 啻月若焰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是他们的事,你回去神都去问白逸去。」 「哦。」七姨太有些失望,但她也不敢再多问,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比自己小, 可让她打心底里敢到害怕。 月上梢头,玉海湖里的游船缓缓的行驶在平静的湖面上。山的另一侧,『落 脚亭』里的船夫都撑着小船,把来游玩的客人送回湖岸。萧玉痕站在亭里遥望等 待着,看着那最后一只孤舟由远至近,才跃上船与她们一同回去,只是那冰冷的 尸体再也不会醒来。 第122章陌路危(上) 萧玉痕一页一页翻看着账本,把三本账都一一看了:「应该没错,这就是我 们要找的账本。」 「那我们此次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了。」啻月若焰乐道。 萧玉痕哼了一声:「你也太莽撞了,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人杀了。还好这东西 是我们要的,不然姜旭一死,马元太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说不准马上就会把这 些证据烧了。」 「是他见色心起想轻薄我,我才下了杀手。现在不是没事了嘛,您别生气了。」 若焰就像个小女孩一样,拉着萧玉痕的手撒娇。 客店的小二把门推开,端上来三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芝麻、绿豆、花生馅 的都有,你们慢慢尝尝,小的告退了。」 啻月若焰赶紧舀了一颗汤圆怎,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好老公,吃一个就 不生若焰的气了。」 萧玉痕拿她没可奈何,只好遵从夫人的指示,吃了汤圆,原谅了她。 若焰开心一笑,对七姨太道:「你怎么不吃啊,也吃一点吧。」 七姨太摇了摇手,另一只手按在胸口,一脸要吐的样子,姜旭尸体的惨状一 直在她脑中徘徊。 「夫君别理她,她一定是怀上了。」若焰憨态可掬的笑道。 「你还想骗我?」萧玉痕看着她道:「姜旭的尸体是你弄的吧,就她这个样 子,借她两个胆也不敢。」 「呵呵,呵呵。」若焰只好笑而不答。 萧玉痕轻叹一声道:「你呀,性格乖唳嚣张桀骜不驯,任何冒犯了你的人, 你下起手来一点也不留情。」 「除了你以外。」若焰笑道。 「若焰。」萧玉痕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你实话告诉我,如果没有我,你 是不是早就把白逸杀了?」 啻月若焰偏开头来,不肯说话。 萧玉痕扶着她的肩膀:「看着我,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就算因为他,你生了 个女儿,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一样会杀了他?」 啻月若焰逃避不开她的眼神,只好道:「一定要说实话吗?」 「一定要。」 啻月若焰点头,道:「如果不是因为夫君你,就算用比今天残忍百倍的方法 杀他一百次,也难消我心中之恨。」 萧玉痕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存在,白逸只怕在 谷山县的时候就被她杀了。白逸呀白逸,你性之所至就完全不顾后果,却留了一 个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不是……」 「你别伤心。」啻月若焰忙道:「我知道夫君你喜欢他,所以不管我心里多 么恨他,我也不会伤害他的,若焰不能让你伤心。」 「是真的么?」萧玉痕问道。 「嗯。」若焰肯定的点了点头。 萧玉痕道:「你答应我,绝不能伤害他。」 「我答应,我答应你。」 「要发誓。」萧玉痕很是郑重的道:「如果你不能发誓答应我,你就在这里 把我杀了。」 「夫君!你……你乱说什么呀,我怎么能杀你,若焰就是杀了自己也不杀你 的呀!」若焰哭了起来:「夫君,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呀?」 萧玉痕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死了?」若焰想了想,道:「如果你死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是啊,就像你一样,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萧玉痕也情伤心动 的流下了泪水。 「夫君,他真的就对你那么重要吗?」若焰哭着问。 萧玉痕把她抱在怀里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去年在洛城遇到他,起 初还很讨厌他,他朝三暮四,好色成性,不但和知府夫人有一腿,就是季如意, 还和季如意的两个女儿厮混在一块。呵,更可气的是他明明识破了我女儿身份, 却还处处捉弄我,又说给我相亲,又让我背他,还骗我去了妓院,我当时不知道 有多生气。可在妓院里,他替我挨了那一刀确是千真万确,也就是那次起我觉得 他这个人虽然荒堂,但却实在,对人是真心诚意。」 「就这样你就爱上他了?」 「没有。」萧玉痕破涕为笑,道:「说到后面就更可气。他那时候还不肯说 穿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还装作不知道,骗我要搬到我家和我一起住。他戏演得 可真了,把他自己说得多么悲惨,弄得我也傻呼呼的陪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哭,还骗我跟他结义兄弟,那时候我也真傻,不但答应了他,还真把他当成自己 受了苦的弟弟,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结果那天晚上他又花言巧语,骗了我与他 同床共枕。」 「夫君。」啻月若焰在她怀里抬起头道:「我怎么听你说得他好像是一个大 骗子啊。你就总是傻呼呼的被骗。」 萧玉痕笑道:「他本来就是个大骗子。他骗了我的感情,骗了我的身子,我 却怎么也恨他不起来,因为我看得出,他虽然歉骗了我,但待我真诚,他的心是 真诚的。以前我很讨厌男人三妻四妾,可笑现在我反而帮着他花天酒地,他这个 人真是可恨。」萧玉痕又接着道:「这次与承亲王这番角斗,完完全全是为了要 替我报仇,否则他根本不用冒这么大危险。想去年他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普通百 姓,却敢答应我要替我报仇。那时候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件事能办成,可他现在却 这么做了,是冒着自己性命不要在为我报仇,这样的男人,不把终身托付给他, 托付给谁?」 若焰也嘻嘻笑了:「以前也听你说起过这事,但从没听你说得这么认真。若 焰发誓,绝不做出杀害白逸,让夫君萧玉痕伤心的事。不过……不过要我不恨他, 实在办不到。他不停的轻薄我,凌辱我,想到这些我就恨得牙痒痒,真想撕了他! 可我不能让夫君你伤心,所以我就是撕了自己,也不会撕了他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的好若焰。」萧玉痕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七姨太看着她们,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委屈求全的呆在不喜欢的人身边欢爱, 看上去与啻月若焰一样,可实际上若焰得到的是幸福,而自己呢?七姨太忍不禁 流下了伤心的泪,道:「萧姑娘,这次事情之后,你们会放了我和我男人吧?」 「嗯,一定会的。」萧玉痕点了点头。白逸当时要挟她做事,自己心里本就 不太同意,但奈何事情从权,也只能如此。待这番事情了了之后,自己大仇得报, 也要让别人和和美美才是。 三份汤圆吃完,萧玉痕道:「我们今天晚上不休息了,赶快把事情办完,连 夜离开这里。」 若焰也点头称是:「此地不宜久留,曲仁镜留了信说他们在遇见我们的那个 荷塘连的窑洞里,我们还是赶快与他们会合,带着证据回京。」 萧玉痕结了账,片刻也不停的离开了客栈。 第122章陌路危(中) 总督衙门里乱成了一锅粥。同知王大人在屋子内焦律不安的走来走去,急得 就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 马元太看得不奈烦了:「你给我坐下,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的中堂大人,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王大人道:「承亲王都用六 百里加急来信了,让我们马上把所有的账本全都烧掉。可现在连姜大人的人影都 没找到,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你别罗罗嗦嗦,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马元太喝道:「账本在姜旭那 儿,急有个屁用,他堂堂钦差能出什么事!」马元太叫他别急,自己却也是一脸 的焦燥,他与承亲王交往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王爷来过这样的信。虽然不知 道因为什么要立刻烧掉账本,但一定是朝廷有什么风,有什么危险,才会来这样 六百里加急的书信。 一队护卫回来报:「大人,我们带的人把城里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有看到 钦差大人。」 「他住的地方也找了?」 「也找了。」护卫队长道。 王大人急道:「再去找找,再去找找。说不定他现在回来了。」 「是。」 「这可怎么办呀,钦差大人到底去哪了?」王大人简单是坐立不安。 「别急别急。」马元太道:「姜大人说要去玉海湖玩,去玉海湖的人还没回 来,一定能找到的。」 王大人道:「姜大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会不会叫什么土匪强盗给绑了? 哎呀,他去玩也不带几个护卫家奴。」 「人家两口子欢乐带什么护卫家奴,不会有事的。宝靖府已经被我管了这么 多年,城里的人见官就怕,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马元太这话说起来,倒更像是 自我安慰。 不一会儿,去玉海湖找到人都回来了。马元太也不等他们进屋,赶忙跑出屋 去问道:「怎么样,找着了没有?」 「找着了。」 马元太拍了拍胸口:「哎,太好了。人呢?」 护卫队长半晌都没吭声。 「怎么了,人呢?」马元太到处瞧了瞧,也没看见姜旭。 护卫队长道:「钦差大人死了,尸体在后面,大人您……要不要看?」 「死……死了!」马元太整个人都傻住了:「这……怎怎……怎么……怎么 会死呢?」 护卫队长道:「我们到的时候玉海湖已经没有人了,但在一艘船上发现有血 迹,就找来四百官兵找了好久,才在玉海湖里找到姜大人的尸体。船的主人我已 经带来了,大人您要不要问问?」 「问你个头。」马元太气极败坏,一脚踹在护卫队长的身上:「那那……那 有没有看找到三本像账本一样的东西?」 护卫队长摇头道:「没有。只找到钦差大人的官服,找到钦差尸体的时候是 光着的。」 王大人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账本没了,账本没了,完 了……」 「完你娘个蛋,别嚎了。」马元太拍了他两巴掌,静下心来想了想,道: 「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预谋的。对了,有没有看到钦差夫人?」 「没有。」护卫队长道:「我们只找到钦差大人。不过据别的船夫讲,他们 在『落脚亭』看到钦差大人和他的夫人,但他们先走,没等到那艘船回来。那些 船夫还说,钦差大人乘的船的船夫是个新来的,不过卑职问过那只船真正的主人, 他说是有一男一女两个捕快说办案,征用了他的船。」 王大人想了想,道:「中堂大人,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肯定就是那两个捕快 杀了钦差,拿了账本。」 「我知道。」马元太也想了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捕快,居然知道姜旭要 去玉海湖而提前安排好?」 「哦对了。」护卫队长道:「卑职忽然想起来,船夫说那两个捕快不是本地 口音。我记得上次衙门里闹刺客,也是一男一女两人假扮成总督衙门的护卫,当 时他们也说过话,不是本地口音。」 「冰琉的人!」王大人一个激灵:「会不会就是那两个人?」 马元太点头道:「一定就是。如果冰琉知道姜旭身上有账本,一定会想方设 法拿到。说不定他们来的这一路上,她早就知道姜旭与我的关系,一直派人暗地 里盯着他。」 王大人道:「她派谁盯着姜大人?我们交账本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啊。」 「只有他的七姨太。是了,对啊,他夫人不是没找着吗?说不定早就被冰琉 给收买了。」马元太这些话一般不会当着这些下属的面说,但现在已不是顾及这 些的时候了。 「啊!」王大人吓了一跳:「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马元太道:「点兵,立刻包围钦差的府邸!」 池塘边,萧玉痕和啻月若焰还有七姨太钻进一堆臭哄哄的垃圾,进到了废窑 洞子里。 「灵女,你们来了。」禁月天露忙带着她们进到洞的深处便宽敞了一些。曲 仁镜和小三几个乞丐都在,于老板也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下。 青皮没见过这样的大美女,兴奋得有点过了头,得意道:「怎么样,我找的 地方很好吧。别人一定找不到。」 啻月若焰叱道:「好个屁。让我们几个女人钻垃圾堆,臭死了,你们也没给 闷死。」 大麻子指了指上面笑道:「没事,这上边有一道口,通着气呢。」 小三道:「这里以前是储存红薯的,废了好多年了。脏是脏了些,但是隐匿, 别人找不着,屈尊几位了。」 「无妨。」萧玉痕从怀里拿出账本,给曲仁镜道:「这是我们找到的证据, 你给看一看是不是他们的账本?」 曲仁镜接过一根蜡烛,细细地看着。 赖头有些不安:「三哥,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有许多官兵,是不是找 于老板的?我担心于老板的下人告诉官府他被我们绑了,官府只要随便找个乞丐 一盘问就能知道我们在这儿。」 小三想了想,道:「嗯,也有可能。等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不用,他们不是在找于老板,而是在找失踪的……」萧玉痕见若焰抬手要 杀大麻子,连忙拉住她道:「你干什么?」 「他碰了我,是故意的。」若焰一脸杀唳之气,把大麻子的腿都吓哆嗦了。 小三几个站出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吗,掉了块肉啊?当 差就了不起呀。」 「他们不是白逸。」啻月若焰挣开萧玉痕的手拔刀便砍,却又被眼疾手快的 萧玉痕把她的刀给折断了。 萧玉痕听出来了,她刚才的那句话还是在怨恨,虽然喜欢自己但还是在恨白 逸。那种怨恨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只是一直被压着,压着久了难受,想发泄出 来,才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萧玉痕把她挡在身后,怒视着小三他们道:「她是 我夫人,你们休得轻薄,否则她动起手来,会让你们死得比钦差还惨!」 天露也是一脸愤怒,而七姨太躲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 曲仁镜赶忙出来打圆场,好言劝说了一番,才劝开。 啻月若焰忽然抱着萧玉痕欢快的跳了起来:「夫君,你刚才是在帮我说话。」 萧玉痕笑道:「当然,我不帮你帮谁呀。」 若焰高兴地亲了她一口:「终于听见你向着我说话了,以前你都是责怪我。」 萧玉痕暗喘了一口气,道:「我面上责怪你,其实心里一直向着你。」 小三那边,四个人气呼呼的坐在一起。赖头嘀咕道:「什么嘛,明明是在帮 他们忙,现在却这么凶狠,官家没一个好人。」 曲仁镜尴尬的笑了笑,又劝解了一番,才问道:「哎,萧玉痕,你刚才说外 面那些人在找失踪的谁?」 「钦差。」萧玉痕道了一句。 除了若焰她们,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不说话了。小三吞了一口唾沫,刚才为了 维护兄弟,一直壮着胆子与这两个官差顶嘴,这下实在为刚才的举动捏了一把汗, 心里实在是感激曲仁镜劝得及时。连钦差都敢杀,还有谁不敢杀? 躺在地上的于老板把他们的话都听到了,那额上的汗是一层一层往外冒。 第122章陌路危(下) 曲仁镜把账本合上,交还给萧玉痕道:「没错,这是真的。」 啻月若焰道:「好,那我们赶快离开宝靖城。」 「现在离开?还是等到明天吧。」小三道:「夜里城防都关门了,怎么走?」 曲仁镜道:「是啊,现在怎么走?你们把钦差杀了,他们一定全城警戒。别 说是我们这么多人,就是一只耗子也难离开。」 萧玉痕道:「这个我已经有了主意。钦差正使死了,还有副使,我们让她带 我们出城。」 曲仁镜和小三他们吓了一跳认:「你们杀了钦差,还让钦差带我们出城?怎 么带?胁迫她?」 小三道:「你们出城,我们不去。」 「对,我们不去。」青皮赖头他们也道。他们几个乞丐虽然不知道杀钦差的 人犯是什么罪,但也知道眼前这几个人是头号危险人物,心里已经后悔,不该淌 这浑水。 「还有。」青皮道:「拜托你们几位大爷,万一你们出了什么事,千万别说 和我们有关。我们哥儿几个也帮过你们的忙,你们总不能害我们吧。」 「不走?」萧玉痕可不信任他们,万一前脚一走,后脚说不定他们就把自己 这些人卖了:「不走,你们就永远不要走了。」 啻月若焰冷冷一笑,眼里已经把他们看成待宰的羔羊。禁月天露也拔出了鞘 中之刀。 七姨太往后退了几步,靠在窑壁上说道:「你们……你们还是听她的吧,我 就是钦差的夫人,她们说得出做得到。」 小三等人还只以为这个女的和他们是一伙的,没想到竟是被杀害钦差的夫人, 听她这一说才知真是死定了。 曲仁镜道:「萧捕头,你……你不会真的杀他们吧。」这段时间的共患难, 已经让曲仁镜和他们之间生出了兄弟般的情谊,实在不忍看着他们被杀。 萧玉痕也没真打算杀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一下,便道:「他们以为他们还 有选择吗?曲老板,你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跟他们说明一下利害关系吧。」 曲仁镜歉疚的看着小三他们几个:「对……对不起……」除了这句,半天也 说不出别的话来。 萧玉痕拍了一下曲仁镜的肩膀:「算了,我来说吧。你们听好了,你们帮我 们做了这么多事,我们是绝对不会加害你们。现在钦差死了,账本丢了,他们一 定会死查下去的。这一查绝对会查到你们身上,你们活不了。你们也别想用告发 我们来立功,免除自己的罪,就算总督马元太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杀了钦差 视同造反,你们也属从犯,就算免你们凌迟之罪,死是绝对跑不了。如果你们老 实跟我们走,我不敢绝对保证没危险,但能活下去,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我们才 是主犯,敢做这些事,不会没有退路。」 小三他们听了她这一番话,几个商量了一下,也只有同意。 曲仁镜有些怀疑道:「让副钦差带我们出城,这可能吗?」 「是啊。」天露也担心道:「我们只和她见过几次面,她会帮我们出城吗?」 曲仁镜一愣:「帮?你们……你们不是打算胁迫她吗?」 啻月若焰问萧玉痕道:「夫君,她真的会答应带我们出城?」 萧玉痕也吃不准冰琉会不会帮自己,只是因为是她参奏马元太的案子,还帮 助过自己和若焰躲过总督护卫的追杀,而对她有些好感。再加上那天晚上的一番 对话和试探,才确信她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但要她帮助自己这些人出城,还 要不追究杀钦差类同造反的事,这实在是没把握。 啻月若焰见她一脸犯难的样子,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该杀姜旭。 萧玉痕忽然心中一动,说道:「放心吧,她一定会帮我们的。」 「真的?」 「嗯。」萧玉痕肯定的回答,又道:「总督府的那帮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到姜旭的尸体了。这事一出一定会全城戒严,咱们得赶快。」 众人见她这么有信心,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随她一同出了窑洞。萧玉痕 忽然这么有信心,是因为她想通了一点,那就是冰琉和承亲王和白逸都是同样的 人,只会选择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如果扳倒承亲王这件事成了,她就是立功之 臣,如果没成,也是她『亲手』把杀害姜旭的犯人抓住,这种怎样做都对她有利 的事,她是不会不答应的。这是个孤注一掷的办法,但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来到冰琉的钦差府邸外时,才知道来晚了一步,几百个官兵已经将钦差府团 团围住。 萧玉痕一伙人躲在夜色的暗处瞧着,啻月若焰道:「糟了,一定是因为上次 的那件事,马元太把我们当成是冰琉的人了。姜旭死了,账本丢了,他以为是她 干的。」 曲仁镜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么多官兵我们是绝对进不去。」 这时正好见马元太出来,冰琉也跟到了门口。 马元太道:「冰大人,这些人我就全留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冰琉叱道:「你想把我软禁?」 马元太道:「冰大人即然不承认姜大人的死与你有关,那我也没办法。你是 皇上的钦差,我不敢得罪你,可是现在钦差正使都死了,我担心你也会有危险, 所以让这些人好好保护你,以免有什么意外。」 「你放肆!」 「冰大人。」马元太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告诉我上次闯入总督 衙门的是什么人,待我把他们抓住,你的危险也解除了。还有,刚才的事报歉, 是你的下人先动手,我的人才会把他们杀了。冰大人,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来告 诉我,我在总督衙门恭候!」说罢带了几个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冰琉狠狠地瞪了一眼马元太,忍气吞声的把门关上,回到房内。钦差府门外, 护卫队长一挥手:「全部隐藏。」一队武艺高强的护卫立刻隐藏到钦差府周围的 暗处。 萧玉痕一伙躲到了远处,一个隐匿的地方。 禁月天露皱了皱眉头,小声道:「这伙护卫还真是厉害的角,这么明一层暗 一层,如果我们不知道的话,说不定就中了他们的套。」 萧玉痕道:「他在钦差府找不到杀姜旭的人和账本,认为我们还会回来,所 以用这种方式把钦差府看起来。」 小三发表意见道:「那我们可以不去啊,你们与钦差本就不是一伙嘛。」 曲仁镜摇头道:「恐怕不行,我也想过了,能活命的路只有萧捕头说的这一 条。整个广陵省都是马元太的地盘,不光是城内,城外只怕也倒处是抓拿我人的 官兵。而且出省有那么多关卡,单靠我们根本没办法离开广陵省。」 萧玉痕点头道:「曲老板说得对。冰琉是钦差,圣旨上授予了她提调两省一 切军政要务的权力。马元太虽然身为总督,统领一省三司,布政使、按察使和指 挥使都归其管辖,但军务方面他能动用的也只有城防兵、护卫、衙役等,真正的 军队一直是由朝廷亲自统辖。所谓军不干政,政不干军,地方官与地方军领之间 关系一直是朝廷严密注意的对像,由其是像马元太这样的封疆大吏,更不可能与 军队扯上关系。」 「为什么?」大麻子问了一句。 曲仁镜道:「如果把军队交给地方官管,那地方官就有造反的可能。」 萧玉痕接着道:「而朝廷规制,钦差被授予提调军务的权力后,拥有向地方 军借调一千士军的权力。也就是说,只要能把冰琉弄出来,她就能调一千军队。」 赖头算了算道:「一千军队也太少了吧。这里就有好一百多呢,加上别的地 方,真打起来,就算是正规军也够呛。」 「笨蛋。」小三敲了一下他的头道:「这性质怎么能一样。」 萧玉痕笑道:「你说的事不可能发生,他们不可能打起来的。马元太如果真 带兵动手,那就是造反,而他现在是以保护钦差的名义,这两件事完全不同。」 第123章营救冰琉(上) 曲仁镜也道:「而且马元太造反,那些城防兵卒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全家性 命陪他造反。」 啻月若焰拉着她的手道:「夫君,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萧玉痕笑道:「你忘了,我也是出生在官宦之家。季如意教白逸朝廷规制的 时候,我也时常在旁。现在要紧的是想个什么办法把冰琉弄出来。」 若焰想了一想,笑道:「马元太也忙了我们一件大忙。本来我还担心冰琉会 不会真的帮我们,这下好了,他把冰琉送到我们这边来了。」 萧玉痕点头道:「马元太如果真的抓到我们,也一定会把冰琉杀了,不会让 她活着离开,反正谋杀钦差的罪名有我们顶着。他之所以现在没动手,就是因为 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个道理冰琉应该比我们更加明白。马元太以为我 们是她的下属,想用她来引诱我们,我们不能傻到上他这个当。」 「那我们想个办法把她弄出点来。」禁月天露道:「明有官差,暗有伏兵,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是不可能了。」 众人都各自想起办法。 「我过去看看他们的情况。」禁月天露说完便去了。 「我有个折。」啻月若焰道:「夫君,不如我们像上次一样,想办法弄两套 官差的办法混进去。」 萧玉痕还没开口,曲仁镜就已经说了:「这不行吧。那样官兵全都守在门口, 想进去的话,他们一定会注意你们的。」 「不如我们用火攻。」青皮说道:「我看见过城里起的几次大火,火一烧起 来场面那叫一个乱。他们一乱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用火的话……」曲仁镜还正在想,就见禁月天露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禁月天露道:「那些官兵全都不见了!」 「不见了?」萧玉痕道:「才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会不见了?走,我们去看 看。」 来到钦差府不远处,果然那一百多号官兵竟全都无影无踪,一个也找不着了。 青皮小小声问道:「哎,三哥,你说他们到哪去了,那么多人一会儿全不见 了?」 「我也不知道。」小三道:「事情蹊跷,小心为好。」 曲仁镜点了点头道:「他们可能也全都藏起来了,也许他们认为守在那里, 我们不会来。」 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现在会被发现,他们从来里看去,仅只能见到冰琉府门外 的两个大红灯笼,离着很远很偏,埋伏的人不会巡察到这里来。 小三忽然说道:「既然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过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你去?」众人惊愕的看着小三。 小三点头道:「现在衙门里还没有发布通告宵禁,我做乞丐的有乞丐的优势, 晚上在街上浪,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话虽如此,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萧玉痕不解道。 小三笑了一笑道:「因为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 禁月天露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坏人?」 「是啊,刚才我还要杀了你们呢。」啻月若焰也道。 青皮和大麻子道:「我也觉得你们不是坏人。马元太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恶人, 他的恶行全城的人都知道,只是敢怒不敢言,和马元太这样的大恶人做对的人, 一定不是坏人。」 赖头左右见兄弟们都这样说了,举手道:「是,我……我也是这么想。」 萧玉痕笑道:「你们的想法实在太简单了。」 小三道:「先前你们说杀了钦差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混乱。但别看我们是 乞丐,是非黑白还是分得清的,生活在别人的岐视中,最能体会到什么是好与坏。 马元太是宝靖城的首恶,你们不顾自己性命也要与他做对,身为宝靖城最受苦的 我们,没有理由不帮助你们,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嗯!」青皮、赖头、大麻子都肯定的点下头。 萧玉痕笑了。曲仁镜也开心的笑了:「有你们这帮兄弟真好。」 「好了,有些话心里都明白,不多说了。」小三道:「青皮,我们去看看, 你们在这儿等着。」 「虽然我刚才说要杀了你们。」啻月若焰靠着墙壁一撇嘴,露出一丝很难察 觉的笑容道:「但现在我还是要跟你们说,自己小心一点。」 小三和青皮也笑了:「放心吧,走了。」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萧玉痕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那些有钱有权,生 活在别人之上的人,成天每日只知道处处算计别人,反而生活在最底层的这些衣 食不饱的乞丐能见真性情,她不明白,这些倒底是为什么。 小三和青皮一走一摇,打着哈哈向钦差府邸前走去。走到了府门前,发现真 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小三觉得奇怪,忽然道:「哎,青皮老弟,你看这是哪家老 爷的宅子,门口挂的灯笼这么好看,是不是比总督衙门门口的大红灯笼还要好看?」 「是啊,以前也没看到有这么红亮的灯笼。三哥,我们偷偷在门缝里看看。」 青皮说完就当先向朱红漆门的台阶上走去,可刚走没两步,哗的一阵响,一百多 个官兵全都从各处冲了去一来。 官兵们各个拿着红缨长枪指着小三和青皮他们,可把他们吓了一呛,汗珠子 像滚水一般落下来。 「官爷,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三二人连连抱手讨饶。 两个护卫从对面的大树上跳了下来,见抓住的人并不是那日在总督衙门交手 的人,便喝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小三他们还没说话,就见一个官兵说道:「他们两个我认得,是废墟那边的 几个乞丐。」 「哎,是是是是。」青皮忙道:「官爷,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弄出这 么大阵仗?真要吓死人了。是不是要打仗了?」 「打你个头。」一个护卫喝道:「我问你们,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小三道:「官爷,我……我和我兄弟肚子饿,晚上饿里睡不着,就出来找点 东西吃。」 「放屁!」护卫叱道:「找吃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你们快点老实招来,是不 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是不是和住在这里的钦差大人有关?」 青皮吓了一跳:「住……住在这里的是钦差啊!没,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和 钦差大人攀上关系呢,那真要攀上可是太好了。」 「瞎他娘胡说八道,快从实招。」护卫一脚把青皮踢翻在地。 小三吓得跪下了,结结巴巴说道:「真真真真的,我我和兄弟真的是在这儿 找吃的。这里附近不都是大户人家吗,所以来这里转转,看看哪家门口倒了没吃 完的残羹残菜。这这这位差大哥不是认得我们吗,我们可都是宝靖城里的良民啊!」 「良你个鸟蛋!,就你们这样还是良民?」护卫也踹了他一脚,询问的看像 那位官兵,见那个官兵点头,才喝问道:「那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第123章营救冰琉(下) 「良你个鸟蛋!,就你们这样还是良民?」护卫也踹了他一脚,询问的看像 那位官兵,见那个官兵点头,才喝问道:「那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我刚不是说了吗,在这里找吃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们干嘛在这府门前鬼鬼祟祟?」护卫道。 青皮道:「官爷,我们只是好奇,以前也没见这里挂这么好看的灯笼,所以 想看看倒底是住了是哪位官爷,也没想住的是钦差大人啊!官爷,我们下次再也 不敢来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护卫被他说得不奈烦了:「滚滚滚滚,快点滚。爷们都这里这办差,不要让 我在在这里看到你们,否则……」护卫拔出半截刀又收了回去。 小三和青皮连是嗑头告饶,离说下次再也不敢了,连滚带爬跑得远远的,弄 得那样官差不停的嘲笑。 萧玉痕等人躲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果然都是藏起来了,也不得不佩服 小三他们的机智和勇气。也许正因为他们是乞丐,被欺压得多了,对付这些人的 法子也多了。 官差们正准备再次隐藏好,有藏在其他处的护卫突然跳出来叫道:「快,不 好了,里面着火了!」 众人俱惊,撞开门一看,院子里的火都已经烧起来了。火势起于主宅,慢慢 向别的房舍漫延,借风一吹,烧得特别快。护卫喊道:「快,快救火。钦差在哪 儿,钦差在哪儿,快找钦差!」这下真如青皮所说的那样,一下子都乱作一团。 刚跑没多远的小三和青皮见钦差府起火,心里又惊又诧,还没弄明白怎么回 事,就听到耳边有人道:「和曲仁镜他们快藏到废窑洞里去。」听声音是萧玉痕 的话,刚想再回过头,就见两个人影展着轻功向钦差府而去。 萧玉痕知道这场火一定是冰琉放的,她自己也一定记划着怎么逃走,所以得 快去接应她。 啻月若焰拉起萧玉痕一同翻上院墙,只见里里外外所有的官差找人的找人, 找水的找水都忙做一团。 附近的百姓也都被惊扰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但见是无恶不做的官府差 人,全都赶紧把门关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因为正乱,萧玉痕和若焰跳进院墙时暂时还没被人发现。沿着围墙内有一排 矮树灌木,是装饰点缀府宅的,萧玉痕和若焰躲在院里的矮树后看了看情况,道: 「若焰,只找人,找到了就跑。」 此话刚一落音就听到有人叫道:「人在这儿,我找着了。」 萧玉痕心中一紧,也顾不得隐藏了,站起身来向叫声处望去,只见一个包着 棉被的人正往府宅的侧门跑,但很快就被官兵们一伙围住了。 「怎么办?」啻月若焰焦急的问萧玉痕:「不如我们杀过去抢人吧。」 「别!」萧玉痕拉着她蹲下来道:「我们不用拼命,马元太暂时还不会杀她。」 说着又探出头向外看去。 这时官兵们已经把裹着被子逃跑的人抓住了,掀开被子一看,却是个穿着女 人衣服的男人。有几个护卫认得他是钦差的下人王宝。 王宝被他们按在地上,大叫道:「王宝已经被抓住了,大人,快跑,快跑… …」 「娘的调虎离山之计,婊子一定是跑子,大家快去追!」说罢一刀将王宝砍 死当场。官兵护卫全都追跑出去,连起着大火的房子也不管不顾了。 「原来是个假的,倒叫我替她担心了一把。」啻月若焰拍了拍心口:「我们 也去追吧,别被他们抢了先。」 「等一等。」萧玉痕拉住了她,眼睛一直在四处打量,像是在找什么。果然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裹着湿淋淋的被子从一间偏房探出头来,见没有人了才跑 出来,这个人正是冰琉。 池塘边垃圾堆后面的废窑子里,冰琉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不住的喘气。 啻月若焰笑道:「冰琉大人好厉害呀,这一招破釜沉舟,置死地而后生真是 玩得漂亮,害我还担心你被他们抓住了呢。只是狼狈了一些,还得叫你的下人替 你一死。」 冰琉身子一震,神色顿时变得很黯然。 萧玉痕见她的确很狼狈,一身干净的衣服弄得又脏又破,好几个地方都被火 烧破了几个洞,连一头黑丝秀发有些地方也烧卷了。 「谢谢。」冰琉好半天才终于说话了:「你们救了我。我身边会武功的人都 被马元太杀了,最连最忠心的王宝也没能……」 「不说这些。」萧玉痕不想她太难过,道:「不过说起来,想不到冰大人一 介弱质女流,居然也能用出这么不要命的方法逃跑,就算是男人也很少有这样的 胆识呢。」 「你的话,我听起来有点像讽刺我。」冰琉刚才还是很伤心的表情,现在却 又变成了一副冷淡的面孔:「做官,其实就是权术与政治的舞台。做为一个出色 的政治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不管是别人的辱骂还是陷 害,不管是你是生气还是怨恨,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喜怒不形于色,都要沉着冷静 的面对。既使遇到了危机,你也要像平常一样,稍一不留神的内心表露,都会暴 露出你致命的弱点。然后再别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慢慢地,细致地分析事情的 利弊,选择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今天……可今天 我却不得不用这种方法逃避。」 众人都好生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说出这一番话来。 冰琉忽然笑了:「哼,姜旭是你们杀的吧。」 「是。」萧玉痕注视着她,回答了她的话。 「你……你不伤心了吗?刚才你还在为你的人死了而难过呀!」大麻子见她 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大有些讶异。 曲仁镜拉住他,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低下头说道:「有一种人,目的永远 摆在第一位,亲情、友情、爱情,所有的感情都是次要的,都可以为这个目的而 出卖,这种人就是官,真正的官!」 「不错。」冰琉笑道:「不只是官。就算是皇上,如果他有要想达到的目的, 既使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他也可以牺牲。国家利益永远在个人利益之上。」 小三、青皮他们都咬起牙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什么。 如果是去年听到这话,萧玉痕很可能会和小三他们一样,可是现在她却显得 很平静。萧玉痕是个聪明人,她已经彻底了解了他们这一类人。萧玉痕道:「看 来你已经知道,他一定会杀了你。」 「姜旭已经死了。钦差死一个是死,死两个反而比死一个更好说话,何况还 是我这样的人。」冰琉道:「马元太把我软禁起来找我要账本,你们已经拿到他 的命脉了。」 萧玉痕看向了禁月天露。天露从怀中拿出账本,这是萧玉痕和若焰行动前交 给她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账本就是她们的命。 萧玉痕找出广陵和卫塑的棉商加敬给马元太的账交给了冰琉,其他的账本全 都放到了自己怀里。 冰琉的眼睛眯了起来,借着烛光看了几页,抬头问萧玉痕道:「那两本是什 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萧玉痕道。 冰琉道:「不说我也知道,是马元太和京里某个权贵来往的证据,那个权贵 就是承亲王府的王爷,皇上的亲叔叔是不是?」 「冰大人果然聪明。」 冰琉冷笑一声:「这并不难猜,你们几人两次到我府也提醒过我。况且姜旭 与承亲王爷有来往,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次主动姜旭请旨办 理此案,又有承亲王在旁保奏,这些都不难联系。还有……」还有什么冰琉没说, 这话她不应该说,但她自己心里明白。 承亲王爷的权力太过膨胀,不臣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武靖帝虽然表面上和 他一团和气,但暗下里已经角斗得非常厉害。这次承亲王保荐姜旭任钦差正使, 而武靖帝明旨让冰琉一同前往,这本让冰琉很困惑,一直到萧玉痕等人的出现, 冰琉才终于明白了武靖帝让她一同前来的目的,就是让她做一步闲棋,在这里吸 引所有人的目光,让承亲王、姜旭和马元太他们认为她才是他们的敌人。而武靖 帝授的提调两省一切军政要务的权力,其实就是给她们用的。 萧玉痕道:「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也不应该谢我,你也知道我们之 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不存在谁救了谁。广陵是总督马元太的地盘,在他的地盘 上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出了宝靖城,这一路上这么多关隘,也到不了京 城,所以需要你先除了马元太。」 冰琉道:「广陵省最近的驻军在城西三十里外的玉林山庄,问题是你有没有 办法出城?」 「只要出城就可以了吗?」啻月若焰疑惑道:「到了玉林山庄那儿,那些驻 军怎么会相信你是钦差?你这副样子,反倒更像是逃难的。」 萧玉痕也道:「没有圣旨,就算你是钦差,他们也不会调兵给你。现在圣旨 在哪儿?」 冰琉道:「圣旨一直是由钦差正使掌管的,自然不会在我这儿。」 「那怎么办?」禁月天露道:「圣旨在姜旭那儿,说不定现在已经落到马元 太手里了。」 「你太小看我了。」冰琉从左腰间的鱼袋中拿出了钦差的官防印信,接着又 拿出了一个二寸长短的金令。(鱼袋:悬挂在腰间的口袋,可以装东西,特别是 方便于经常带兵打仗的武将,武将打仗时东西放在衣服或袖子里不方便。在以前 的天朝制度里,鱼袋属于一种荣誉和身份的象征,非五品以上官员不可佩带。身 份越高,带的袋子越多,最多可至九袋。但到了现在天朝已经不流行鱼袋了,但 少数人还是喜欢佩带,特别是皇上御赐的紫绯鱼袋,更是一种殊荣。) 第124章青玉天子金令(上) 众人见冰琉从袋子里拿出一面金令,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心里已经隐 隐猜到,这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东西,能渡过目前的难关。 禁月天露问:「冰大人,这是什么,挺精美挺漂亮的。」 金令上两面各镶了两块玛瑙,其中一面阳刻着『天子』二字,而令牌周围的 滚龙纹饰更是精美绝纶。 啻月若焰询问的看着萧玉痕,萧玉痕也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 冰琉道:「能看见这个是你们的荣幸,全天朝上下仅只有两块。」 「哇。」青皮忍不住赞叹了指一声:「这令牌雕得太漂亮了,就我连没见过 什么世面的人也能看出它是件宝物。」 「当然。」冰琉道:「这叫『天子金令』,是三百多年前征服曼叶的元丰皇 帝叫人打造的,全天下只有两枚。一枚镶的是血玉髓,叫『血玉天子金令』,另 一枚就是我这枚镶着青玉髓的『青玉天子金令』。凭借此令,我可以调动任何一 省的军队,最多为两千五百人。」 萧玉痕吃惊不已,想不到她竟然会有这个东西,看来她是皇上的爱臣之说, 果然不是传言。萧玉痕发现若焰有些不太高兴,立时想起元丰皇帝征服的曼叶就 是她的国家,赶紧把她的手拉住,放在怀里,免得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曲仁镜道:「现在难的就是怎么出城了。」 小三道:「宝靖城的城门每日酉时关门,次日卯时开门,要出去的话必须的 卯时以后才行。可是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门口一定会被严加盘查,要出去… …」他没把话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出城的事大家放心好了,我已经有了主意。」萧玉痕笑了一笑,看着地上 被绑着的于老板道:「姜旭被杀了,情况虽然很糟,但我们还有他。于老板于师 爷一直替马元太总理着所有的账目,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办,他一定是马元 太的亲信,有他帮忙的话,想出城不是一件难事。」 「他帮忙?他会帮忙吗?」小三一伙都看着他。 于老板被破布捂着嘴说不出话,只好不停的点头,感觉像是相当愿意帮忙似 的。 青皮奇怪道:「哎,真奇怪,他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主动了?」 曲仁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一直没出声的七姨太道:「因为他想活命。」 曲仁镜点头接着道:「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已经背叛了承亲王,承亲 王是不会饶了他的,所以他索性背叛到底,帮助我们他还会有一条生路。」 于老板又拼命的点头。 小三呸了一声:「切,我还以为承亲王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呢,居然会瞎了眼 找这样的人替他办事。」 冰琉突然道:「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承亲王为权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 正相信过自己身边的人,他这么对待别人,别人又怎么会真心对待他?」 「算是咎由自取,恶有恶报吧。」曲仁镜道。 虽然于老板答应变节,但萧玉痕对他还是不放心,对啻月若焰道:「你那儿 不是有很多毒药吗,拿一颗性慢的给我。」 啻月若焰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毒药,疗伤的药丸倒是有几颗,但她知道自己的 夫君是什么意思,便假意拿出一颗药丸道:「这种药有个别号叫做『三十日丧魂』, 三十天之内没有解药的话,必会七窍流血而死。世上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没有解 药。夫君,这种可以吗?」 「可以。」萧玉痕接过药丸,逼迫于老板将其服下。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萧玉痕是什么意思,甚至都有怀疑这所谓的『三十日丧 魂』更本不是毒药,就连于老板自己心里也明白。可就算于才板自己也怀疑毒药 的真伪,但他也只能相信这毒药是真的,他不能因为这个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他 也知道这所谓的毒药,毒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的心。 一豆灯火在这个窑洞中不停的晃动。冰琉看着『青玉天子金令』,就这么看 着。 「令牌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啻月若焰忽然问。 冰琉又看了一会儿,把令牌递给了她。 啻月若焰仔细地看了看,说道:「真奇怪。为什么皇上明明下了圣旨给你, 让你提调两省军政,还要赐你天子金令?难道皇上他还能预知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不成。」 萧玉痕道:「『天子金令』应该不是因为这次这件事给冰大人的,是不是冰 大人?」 冰琉点头道:「这块『青玉髓的天子金令』是家父在世时,皇上就已经赐给 家父。家父替朝廷多次办案有功,办的案子难免会遇上什么料想不到的情况,便 御赐了这块金令,以策万全。家父死后,皇上便将这块天子金令赐给我了,只是 这金令至我父亲开始,到今日从未用过。」 「现在能派上用场,算是物尽其用。」禁月天露道:「说起来还真威风,有 这个东西,不管有没有圣旨,走到哪里你都等于是钦差呀!」 冰琉笑了一笑:「没这么美的事。这块牌子只能用一次,用过后便要上交皇 上。」 「原来是这样。」…… 卯时刚过,天都还没亮,就有两辆马车驶到了城门前。城门边的墙上还贴着 几张萧玉痕、啻月若焰的通辑肖像,甚至连冰琉的图像也在其中。 「这么一大早,谁要出城啊?」城门兵觉得奇怪。 城门官从城墙上下来道:「不管是谁,都不许放出城,这是总督大人下的命 令,只许进,不许出!你们两个去看一下是什么人。」 「是。」两个城门兵卫提着枪上前就是喝问。 头先一辆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了,于老板叱骂道:「混蛋王八羔子,老子的 车你们也敢拦,快些让开路让我出城。」 「哟,是于师爷。」城门兵见是于师爷,可是不敢得罪,连说话的声都放小 了道:「这可不行,总督大人有命,任何人不得出城,你瞧我们的门都关着呢。」 「放你娘的屁!我不跟你说,把你们的城门官叫来。」 城门官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哟,于师爷您怎么在这儿?总督大人都找您 几天了,听您家下人说,你不是让一帮乞丐给绑了吗?」 「是有这么回事。」于老板一脚踹在驾车的小三身上道:「就是这个家伙的 几个同伙,居然想勒索我的银子,瞧我怎么收拾你!」 小三捂着被踢的地方哭丧着脸道:「于爷,别打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 了。」 城门官笑道:「嘿哟,于师爷好手段,原来已经把他们教训了。」 「和我做对,能有好日子过吗?」于老板道:「开门吧。」 「这……这恐怖不行,这是总督大人的命令。」城门官道。 于师爷哼了一声:「你可知道我车装的是什么?」 城门官伸长脖子朝车门缝里看了看,摇了摇头。 第124章青玉天子金令(下) 于师爷道:「车上的都是总督大人的东西。」 「您已经见过总督大人了?」 「废话!」于师爷道:「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总督大人让我赶紧把这些东 西送出去,耽误了事你吃罪的起吗?」 「这……这……」城门官还真挺害怕:「那,那于师爷,可不可以给我看一 下出城的手令?还有现在正在全城内外的抓人,我得……我得得罪检查一下。」 「手令?」于师爷叫了起来:「我出城几时用过什么手令!要检查是不是? 好!」于师爷气极败坏的抓着城门官的衣领喝道:「你自己上来看一下,看看车 上装的是什么?」 车上除了于老板外还坐着曲帮仁镜,除此之外就是三口大木箱子。曲仁镜打 开一口箱子,赫然整整齐齐的摆满了银锭子。 城门官吓了一跳,又看向了其它两口没打开的箱子。 曲仁镜都将箱子打开,箱子里都装的是银锭子。 于老板道:「是不是还想看看这一盘银子下面装的是什么?」说着和曲仁镜 把箱子内最上面一盘银子抬起来,第二层还是整整齐齐的一满盘银子。 城门官知道这下自己可闯了祸了,赶忙跳下车来连连赔罪。 于老板骂道:「,想耽搁事是不是?要不要我把车上的箱子全都抬下来,让 你和你的那帮饭桶在这大街上,把总督大人的银子一锭一锭的数清楚,让全城的 人都知道?对,你们还要手令是不是。行你们在这儿数着,我去请总督大人来, 让他写一封出城的手令给你!」 「别别别别,您别下车,您别下车,我知错了。」城门官连连道歉:「快快 快快,开门,让于师爷出城。」 『吱呀』一声,宝靖城的大门缓缓打开。驾车的小三和大麻子一甩马缰,驶 着马车就这么出城了。 车厢里,盛着银锭子的方木盘被掀开,啻月若焰长吐了一口气道:「快憋死 我了。」 冰琉也爬出箱子道:「你们用的这个方法可真大胆,万一城门官看了两层银 子还觉得可疑,还要往下看,那就全露馅了。」 萧玉痕笑道:「这就叫做威做福吧,于师爷是总督的亲信,又有谁敢怀疑他。」 「是是。」于师爷谄笑不已,动了动肿起的脚腕,顿时疼得厉害。 「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杀出去。」若焰道。 后一辆车的禁月天露、七姨太那四个人也出来了。 曲仁镜道:「还好还有两千两银票,在钱庄换成了现银。要真杀出来,怕是 凶多吉少。」 马车一直行驶着,向西面的玉林山庄驶去。 城门官坐在城门边的椅子上,拿起酒碗喝了一口酒骂道:「娘的,仗着是总 督大人身边的人就这么横,。」 旁边的城门兵赶紧给他满上,道:「大人,你说于师爷带这么多银子出城, 他怎么不带几个兵啊?他也不怕被劫了。」 城门官一愣:「是啊。」 正说着,几个总督衙门里的护卫带着一队官兵过来了:「快开门,快开门。」 「是是。」城门兵赶紧把城门打开。 城门官问道:「怎么,城里没抓到人?」 「抓到个鸟,大人让我们加大城外的搜捕力度。」护卫走过时说道:「记住, 在抓到大人要抓的人之前,任何人不管是谁,都不准放他们出城。」 「哎哎。」城门官连连应声:「哦哦,刚才于师爷出城了,他出城没事吧?」 「于师爷?」护卫停下脚步问道:「于师爷出城了?」 「是,是啊。」城门官点头道:「他说他奉了总督大人的命,送……送一些 东西出城。」 「奉总督大人的命?」护卫喝道:「放屁。我一直和总督大人在一起找人, 刚刚才分开,根本没见到于师爷!」 城门官吓了一跳,忙跪在地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糟了,有问题,快追。」护卫们带着兵立刻向城外追去。 城门官大叫着道:「喂,护卫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 仅管总督府的护卫全力去追了,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萧玉痕他们全都平安 顺利到达到了宝靖城西三十里外的玉林山庄。冰琉使用了『青玉天子金令』的权 力,带了两千五百的兵马活捉了卫广总督马元太,及上下一干人等。 卫广总督的署理衙门内,坐在正堂中央的已经不是马元太,而是冰琉。一番 大刑用过之后,跪在堂下的马元太是怎么也不肯认罪。 冰琉冷哼一声:「马元太,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赶快认罪,这样还能少受 一些苦。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赖!」 马元太咬牙瞪骂道:「狗屁罪证!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婊子没安好心。」 「放肆!掌嘴!」冰琉轻叱。 马元太一口痰血吐在旁边的于老板身上:「什么鸟证人,这都是你们合起伙 来陷害我的,我不承认,我不承认!冰琉……冰琉你给老子等着,等到了京城你 马爷我翻了身,老子要你跪在我胯下叫老子爹爹,哈哈哈哈……」 冰琉眉头一皱:「你叫我跪在你胯下叫你爹爹,哼,行啊。我倒要看看,你 胯下倒底还剩什么东西!来人,用火钳把他下面的那个玩意儿给我夹掉!」 所有官兵都愣住了。坐在一旁的大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自己的那处地 方道:「乖乖,太恨了,没了这个东西,还真不如死了好!女人发起疯来,比男 人狠多了。」 冰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就在这里夹。我要看看他胯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敢,臭婊子你敢!」马元太疯狂的挣扎大叫。 两个官兵将绑着的马元太一提,一个官兵把他的裤子一拉,烧红了的火钳一 夹………那不是把它剪下来的,而是用烧红的烙铁生生把它夹下来的。一股肉焦 和尿骚味把周围的官兵薰得一呛。 一盆冷水把昏劂的马元太泼醒后,冰琉道:「马大人,还叫你一次马大人, 你还需要本官跪在哪个地方叫你爹爹?」 马元太的下身疼痛异常,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把自己吓了一跳,放声痛哭 起来。 冰琉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道:「我知道,你还报着一丝希望,以为京里的 承亲王爷会救你,我真是为你的天真和无知感到可悲。实话告诉你吧,姜旭这次 来就是为了拿到你的罪证,要你的命。」 「放屁,我不信。」马元太嘶喝道。 「不信?好,我就慢慢说给你听。」冰琉不紧不慢的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再加上萧玉痕的账本,马元太这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被承亲王和姜旭当成一颗不 要的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冰琉道:「姜旭之所以没有急着动手,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拿到所有的账本。 一但他把对承亲王不利的罪证全都拿到,也就是你死期的来临。」 于老板也道:「马大人,我一直是承亲王爷安插在你身边监视你,你向承亲 王爷少报的银两也是我密告于他,并记下了你擅用银钱的详细密账。马大人,承 亲王跟本没有真正相信过你,也没相信过任何人。」 马元太彻底明白了。 冰琉道:「我劝你还是招吧,你两省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全都招出来。你要知 道就算你不招,与你一同被抓的那些人,他们也会招的。你主动招供的话对你的 家人都好,也许皇上开恩,会免你家人之死,或者给你留个后。」 「我招,我全招。」马元太已经是心如死灰。 拿了供词,画了押。啻月若焰起身道:「行了,这里的事已经了了,夫君, 我们该回去了吧。」 「嗯嗯。」禁月天露忙跟着道:「快回去快回去,我跟姐妹们约好了要去大 黑暗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萧玉痕也想快点把承亲王的罪证送回去给白逸: 「冰大人,你在这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嗯,不过于师爷他们得先留在这儿。要不要带些人马护送你们一同回去?」 冰琉问。 「不必了,多谢。」萧玉痕等三人抱拳道:「告辞。」骑上衙门外的快马, 纵马离去。 第125章拨开云雾(上) 神都京城的周府还是和往常一样。白逸穿着一件皮毛的袍子,舒舒服服,坦 胸露肚的躺在花园子里的古木摇椅上晒太阳,嘴里哼哼着从风月楼学来的黄色小 调调,一张口就有丫环放进一颗剥了皮的水晶葡萄。 这时初灵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叫道:「主人……主人,萧姐姐和若焰姐姐回来 了。」 白逸一愣,立时兴奋的站了起来:「真的?在哪,快带我去。」 「慢点儿慢点儿,小心你的伤。」初灵想拉住他,却怎么也拉不住,反而被 他拽得狂奔。 萧玉痕等人还没来得及进屋,正和姐妹们说长问短。 白逸大叫一声:「娘子。」小一把把萧玉痕抱了起来。 萧玉痕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乐道:「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白逸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放下来,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白逸,我跟你说……」萧玉痕正要说在宝靖城发生的事情,却发现白逸正 在解她的腰带,扒她的衣服。萧玉痕又羞又气又觉得好笑,道:「你干什么呀, 这种事……还是先说正事吧。」 「国家大事那种小事还是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办我们夫妻之间的大事。」 白逸把自己的腰带一解,抓着萧玉痕的肩膀就往下按,一杆还未立起来的龙枪就 硬往她嘴里塞。 萧玉痕挣扎着把龙枪吐出来,抬起头道:「这种事,我们还是……」 「别说话,我想好好享受一下。」白逸按着她的头,又强行把淫龙之枪塞进 她嘴里。 「可是……」萧玉痕刚又把龙枪吐出来,又被按了进去。自己的头被他抱着, 一进一出的套弄着。 看到萧玉痕受辱,啻月若焰比她本人更加生气,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只好硬生生把气咽了下去。 萧玉痕慢慢变得配合起来,跪在白逸身下一吞一吐,含弄着龙箫。 白逸松开手,眼睛又开始找向别人:「啊哈哈,若焰、天露,你们也过来香 一个,过来呀。」 禁月天露看了一眼若焰,乖乖的走到白逸身边,抱了一下又亲了一个。若焰 咬了咬牙,也只好过去。 季如意、林月华等人看到白逸左拥右抱开心的样子,都乐了。季如意笑道: 「想跟他说正事啊,还是边做边说吧。」 萧玉痕松开口道:「若焰,你来替我吧,我要把话先说完。」 「哦。」啻月若焰只好跪了下来,接替了萧玉痕的位置。 萧玉痕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拿出两个账本道:「白逸,弟弟,我知道你想 玩,先把正事办完了我们再好好玩好吗?这个是承亲王犯法的证据,是物证。人 证于老板还在宝靖,到时候冰大人会把他带回来。你赶紧拿着这个去见皇上,不 然我真的放不下心来。」 白逸玩了玩她的**,见她一脸哀求的眼神,接过账本看了看:「这事耽误不 得,我得赶紧去见皇上。」 「什么嘛,说事情耽误不得。可最先想到的却是那事。」若焰嘀咕了两句。 「嗯。」萧玉痕轻抚了一下白逸的脸庞道:「这事办完了,哥再好好服侍你 啊。」 白逸笑了一笑:「行。哥,你就等着大仇得报啊,我白逸出头也指日可侍了。 初灵,更衣。」 萧玉痕也开心的笑了:「你快去吧。哥哥的身子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你好好休息吧。若焰,好了,不用弄了。」白逸道。 「哼。」啻月若焰轻咬了他那里一口,生气的走到一旁。 白逸换好了官服道:「我进宫去见皇上还要通传,等候。初灵,带上你进宫 的金牌,我们直接进宫去见皇上。」 「好,等我一会儿。」初灵飞快的去拿金牌去了。 季如意想了想,道:「我们府里一直被盯得紧,萧玉痕回来说不定已经被承 亲王的人知道了。我担心会出什么事,你还是带上两个会武功的一起去吧。」 白逸笑道:「你顾虑太多了,没事,放心吧。若焰、天露,还有哥,你们好 好休息。其他的姑娘们,全都侍候着,不得怠慢。」 「是。」众女齐声应道。 啻月若焰撇了撇嘴:「夫君,我们洗澡睡觉吧。」 上书房内,武靖帝秦源正在批阅奏章。 蓝公公忽然走进来道:「万岁爷,兵部白大人求见。」说着在书桌上放下来 进宫的金牌。 秦源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有消息了,快叫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白逸低着头进入书房内,跪拜道:「兵部武库清吏司左郎中白 逸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秦源把手头的奏折一放。 白逸起身,从袖子里拿出账本平端着道:「皇上,您要微臣办的差事,有眉 目了。」 蓝公公从白逸手里接过账本,放在皇上的桌上。 「这是什么?」秦源拿起来看了两页。 「物证。」白逸道:「还有人证,会随冰琉一同带来。」 「还有人证!」这下秦源真是乐了:「好好好,朕真是没有看错你。」 蓝公公也没说话,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秦源一页一页翻看起来,越看越惊,越看越怒,最后怒不可遏,将桌上的茶 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竟是如此巨贪!」 「皇上,这还只是卫广两省的账而已,至于详情,臣还未……」白逸微微抬 起头,见皇上满脸愤怒,也不敢再说话。 秦源额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朕想静一静,你先回去 吧,朕改日再跟你说话。」 「是,微臣告退。」白逸却步退出门外,径直离去。 秦源在书房内来回走了两步,拿着账本也离开了。 初灵见白逸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白逸摇了摇头:「皇上生气了,震怒。」 初灵吃惊的看着白逸。 白逸道:「不是生我的气,是气……,你知道的。」 日上中天,昭妃正在紫香宫用膳,忽见皇上驾到,连忙接驾。昭妃侍候秦源 坐下后道:「皇上,您今日怎么这个时候到臣妾这里来了?」 秦源深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声,把两个账本放在了桌上。 昭妃看了看:「这是……」 秦源道:「秦岚的账本,他的罪证。」 「这……这么多。」昭妃惊讶万分:「居然有这么银子,这……这才是一年 的账啊!」 「这还只是两省的账呢。」秦源道。 昭妃已经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张着嘴怔在那里,好半天才道:「皇上 打算怎么处置?」 「你觉得呢?」秦源问。 昭妃道:「此事非同小可,若冒然公诸于朝野之上,恐怕会掀起轩然大波, 甚至……甚至可能会动摇国本,有辱国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草率处理,依 臣妾以为,先把秦岚看起来,思虑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秦源想了想,点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是。」 第125章拨开云雾(下) 赵绾儿在周府的地牢内已经呆了好些日子了,自从那一次被用刑之后,周府 的人再也没有对她用过任何刑罚,甚至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每天都有热水暖身 子,身体也渐渐恢复,只是从来也不和她说话。 赵绾儿也从没主动和周府的人说过话,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也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用刑,之后为什么又不用刑了,这些她都知道。她还知道周 府的人不会一直把她关在这里,终会把她放出去。 假山下暗牢的机关被打开了,白逸第一次来这里看她。赵绾儿对白逸的出现 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早已经料到了。 白逸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自己坐在铁牢外的椅子上看着她,半晌也 没说话。赵绾儿却行了一个万福礼,才坐在床边。低着头,也是什么话也没说。 暗牢里的长明灯微微晃动,最后还是白逸先说话了:「赵绾儿,你真的很厉 害,自从你进周府的第一天起,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赵绾儿没说话,一直坐在床时边听着。 白逸接着道:「你来周府的第一天,就清楚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 么的,可你还是来了,而且还敢呆在这里,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所以我也 一直把你严加防范,但却并不限制你在周府的行动,就是要看看你到底能搞出什 么把戏。」 赵绾儿还是没有说话。 白逸顿了一顿,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赵绾儿点了一下头。 「那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赵绾儿又点了一下头。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也对,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安排的。」白逸问道:「只 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赵绾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几个原因。」 「哦,哪几个?」白逸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道:「好,那我从第一个问 题开始问你。那天晚上写字条给我们报信,说府里有内奸的人就是你吧?」 赵绾儿点了一下头。 白逸问道:「你为什么要写纸条提醒我们?」 「报复,我想报复他。」 「报复秦岚?」 赵绾儿点了点头:「他是我义父,养了我很多年。」 「我明白了,你恨他。」白逸道:「你恨他把你当成一件工具送到这里。」 白逸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说什么?」赵绾儿反问了一句。 白逸没说话了,他知道赵绾儿如果当时直接明白的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不会 相信她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赵绾儿自己说道:「你还想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把内奸的事告诉 你,而是要拐弯抹角的写张纸条。」 白逸点了点头。 「因为……」赵绾儿道:「我不相信你。」 白逸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赵绾儿道:「我的义父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把我收养之后,一直很有心的栽 培我,调教我。我明白他这是为了利用我,但我一直不愿意往这个方面去想,希 望他能一直把我像个女儿一样留在他身边。」 白逸道:「结果他还是将你视如衣履,你也看到了他的无情,决心利用我来 背叛他。」 赵绾儿道:「但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和他对抗,所以我要考验你。」 白逸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张纸条只是你考验我的第一步。刘贵只是个 替死鬼,是替真正的潜伏者做的掩护,你想看看我是不是能察觉到。」 赵绾儿道:「刘贵死的原因很容易看出来。」 「所以还有第二步。」白逸道:「我让季如意假装得到了秦岚的证据,你却 故意来上这个当,让我们怀疑你,把你关起来。」 赵绾儿道:「这也是迫不得已,是我的身份所决定的。在明面上,我还是义 父派过来吸引你们注意力的棋子,这是我的角色,我必须得演好。你们既然已经 怀疑府里有内奸,我就必须得掩护那个人。」 「所以你必须得上这个当,必须得让我把你关起来。」白逸道:「可你知不 知道你这么做,很可能就把自己置于死地。我如果真的相信你是那个内奸,你可 能就会死。」 赵绾儿道:「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只能说明你根本不是我义父的对手。 既然如此,我已经是生不如死,了无希望,死又有何妨。」 白逸心中顿时一阵激荡,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又多了几分尊敬和佩服。白逸道: 「所以我能不能找出真正的内奸,就是你认同我的最后条件。」 赵绾儿淡淡道:「你把我关在这里,折磨了我三天,我一点都不恨你,因为 这是你必须做的,你必须得确定我的确不是那个内奸。」 白逸轻笑一声道:「可你的忍耐力却超出了我的想象,在那种程度的折磨下, 你居然没有把刚才的话说出来。」 「因为我一定要杀了他,否则我以后一辈子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赵绾 儿话说得很狠,可脸上却很平静:「三天之后,你没有再折磨我了,我就知道你 已经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了,你开始在找真正的潜伏之人。今天你来见我,说 明那个人你已经找到了。」 「你真的很厉害,厉害得让我感到害怕。」白逸笑了一笑:「真可惜,秦岚 居然没有看出你的才赋、能力,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吸引目光的棋子扔在这里。」 赵绾儿道:「那是因为我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只希望义父会因为我的平 庸把我留下。」 白逸道:「可是你失望了,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把一个没有用的人留在自 己身边。而他对你的培养和教导,就是让你出来替他做这些『建功立业』的事。 相信,在他那里还有像你这样的人吧?」 赵绾儿点了一下头,问道:「你找到的那个人是谁?」 「你不知道?」白逸反问。 赵绾儿摇了摇头:「我是一步明棋,知道的不会很多。我能知道的,就是那 步暗棋一定知道我是这步明棋。」 白逸道:「也就是说,她知道你是谁,你不知道她是谁。」 「嗯。」赵绾儿点了点头。 白逸微微笑道:「放心吧,你明天就知道她是谁了。」 「赵福啊。」承亲王府内,秦岚在屋子里焦虑不安的踱着步子:「今天我怎 么总是感觉眼皮在跳,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主人,是您多虑了吧。」赵福道:「奴才以前可从没见过您今天这个样子, 您这样叫奴才担心啊。」 秦岚道:「周府的那三个捕快今天突然回来了,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 些时日,说是去追查『天字第一号采花大盗』的案子,可本王根本不相信他们还 会在这个时候顾及这件事,他们一定是去了广陵回来了。赵福,夹在公文里以六 百里加急发过去的书信,你确信已经发出去了吗?」 赵福道:「奴才确信,这事是奴才托可靠的人发的,万不会有错。」 「可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回信啊?」秦岚道:「姜旭和马元太办事不 是会这么马虎的,他们一定是出事了。冰琉在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会出什么事呢?」 赵福安慰道:「主人,王爷,姜旭是官场老手,又有马元太还蒙在鼓里,只 要他们两人联合在一起,任何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奴才已经先后派了几拔人去 打探情况,相信再过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突然,这时一个丫环下人跑进来道:「主人主人,皇宫里来人了……」 话还没说完,承亲王秦岚就见一队带刀侍卫闯进屋来,当先一人拿起圣旨道: 「一等承亲王,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御前侍卫大臣,户部尚书,内府总管 大臣秦岚接旨。」 秦岚被这突然如其来的事情给愣住了,心里正盘算着皇上的圣旨怎么突然就 到了,却听捧旨那个又念了一遍道:「一等承亲王,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 御前侍卫大臣,户部尚书,内府总管大臣秦岚接旨!」 「臣,秦岚接旨。」秦岚双膝一屈,跪伏在地上。 当先那人念道:「旨诣一等承亲王秦岚,近日京畿之内暴徒逞凶,神都内外 多有凶恶,时焚军资营库之逆民待诛,又采花淫盗之贼复现未擒。已亥之年,淫 盗猖遂,曾入王府为祸而未果,朕甚忧。恐其恶贼复入王府,挟怨相报,故特派 护卫入侍王府,防患于未然,随扈于左右,钦此。」 承亲王秦岚怎么会听不出这圣旨中的意思,分明是要把自己看管起来,心中 的不安之意更甚。 当先那人道:「王爷,接旨吧。」 「不,这圣旨是假的,你是什么人,居然敢伪造圣旨!」秦岚叱声道。 那人道:「王爷,这是圣旨,您可自己看清楚了。」 秦岚硬是不肯接旨,站起身来骂道:「放屁,这是什么鬼圣旨,分明是你伪 造的。」 那人也不愿和他多说:「王爷,我跟你明说了吧,从现在起贵府上下的一切 事务都交由我们来办,王爷只要呆在屋里不出去就可以了。这圣旨不管你接也好, 不接也罢,贵府现在已由我来接管,如果王爷有什么不满也不用去找皇上,就和 我内廷卫的刀说吧。」 「内……内廷卫!」秦岚一震,怔怔地看着他。 内廷卫打了个眼色,身后的一队侍卫很快的就已经分散到王府内各处。 秦岚见此情形,心底里顿时凉了半截。 第126章未见月明(上) 翌日。时至秋中,神都内外早已经暑意消散,鱼池内的秋莲已开得最盛,怕 是再过不久就要凋了。几只红背的锦鲤在荷叶下游来游去,一只青蛙从荷叶上跳 入水中,激起一阵涟漪,惊得那些鱼儿顿时不见了踪影。 一弦古韵悠然的琴声随着涟漪渐渐散开,却是从水上的香榭小楼中飘出来的。 千年松香闻十里,一品十里香烟袅袅自炉中升起,白逸倚坐在软榻之上,品茗着 上等的白毛尖,闻着这天籁琴音,陶然雅兴之中。 沐白歆端坐在琴案前,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为白逸抚琴了。琴音渐闭,沐白歆 挥袖坐好,道:「白爷听得如何?」 「妙妙妙。」白逸拂手,连道了三个妙。 「不知妙在何处?」 白逸站起身来:「一妙,自报是琴妙。琴中之音,仙灵古风,篷莱之意,闻 之让人神往,让人心向,倒是让我记起了一首古词。」 沐白歆问:「哦,什么词?」 白逸走到楼边,向外望去,想了想念道:「瑶草一荷碧,春入武陵溪。溪上 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 里,红露湿人衣。」 「坐玉石,攲玉枕,拂金徽。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我为灵芝仙草, 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沐白歆道:「这首 《水调歌头》确实与我的琴意相同,那二妙呢?」 「二妙,自是手妙。」白逸走到她身边坐下道:「纤纤玉指抚弦夬,闻似仙 乐轻如幻,非是古琴声色好,只原素手兰香伴。」 沐白歆怔怔的看着白逸,忽然低下头,红着脸道:「白爷缪赞了,白歆愧不 敢当。却不知这首诗又来自何处,我怎么没听过?」 白逸呵呵一笑:「非是什么名家之作,只是我心有所感,信口胡说而已。」 「原来是白爷高作。白爷张口成诗,才学过人,白歆心慕。」 「哈哈,不敢不敢。」白逸摇头大笑:「只是这几日初灵那个小丫头天天让 我背诵词歌赋,读得惯了,自己也跟着献丑了。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咬文嚼字了。」 沐白歆又问:「那第三个妙呢?」 白逸收了收嬉笑的神色,从她身后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道:「第 三个妙自然是人妙……」 沐白歆被白逸呼吸间的热气弄得心慌神敌,几次柔若无力的挣扎无济于事之 后,就只能静静地倚在他怀里。 白逸亲吻着她的脖颈,一双手顺着她的手臂碰到了古筝之上。白逸扳开琴夬, 将琴弦取了下来。 「你干什么?」沐白歆不解的问。 白逸轻轻地笑了:「你别动,我想玩一下。」 沐白歆依言未动,那琴弦慢慢地绕在了她的脖子上,越绕越紧越绕越紧,直 到她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 白逸紧紧地勒着琴弦,忽然松开手把她推开在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沐白歆赶紧解开琴弦,伏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抬起头来问道:「白爷,你… …你这是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白逸的声音已经变得冷漠无情,与先前的柔情蜜意大不 相同:「这话,你还要问我吗?」 沐白歆从地上爬起来道:「你……你是什么意思啊?白歆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吗?」白逸拍了拍手。 萧玉痕、季如意府里所有的女人以及赵绾儿纷纷爬上阁楼。 沐白歆微惊,看着走上来的那些人。 白逸道:「这样你明白了吗?还是说一定要把你带到承亲王秦岚的面前你才 明白?」 沐白歆摇了摇头,惊讶的道:「我……白爷,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还有,夫人,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你还想装吗?」白逸道。 「装什么?」沐白歆满脸一副无辜和不解的样子。 「那好吧,那我就慢慢说给你听。」白逸缓缓走到软榻边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们这座府宅里有个内奸,这个内奸是承亲王亲岚的人。前些日子刘贵死了, 刘贵的死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是真正的内奸使的脱身之计罢了。刘贵的死让 我无法知道藏在府里的人到底是谁,我也想了一些办法想找出这个人来,但还是 失败了,多亏了是我哥哥萧玉痕,想出来一条妙计。」 沐白歆认认真真听着。 白逸接着道:「我自己想了一个办法,可抓到的人是赵绾儿。赵绾儿原本就 是承亲王秦岚的人,这我们都知道,所以我将计就计,把她就当成真正的内奸抓 了,目的就是为了麻痹你和承亲王,让你们误以为我上了你们的当。」 「什么麻痹我和什么亲王呀,我不懂。」 「你别说话,先听我把话说完。」白逸道:「把赵绾儿抓起来只是计划的第 一步,但为了小心,这件事就只有我、我哥萧玉痕还有季如意和啻月若焰她们知 道,所以就连初灵、月华她们等屋里所有的人,都以为赵绾儿是内奸,而我把她 抓了。」 沐白歆道:「你的意思是,你连你身边的人都在怀疑,所以你才怀疑了我, 误会了我是不是?」 林月华她们心中一怔,赵绾儿被抓的时候,她们确实以为赵绾儿就是那个内 奸,白逸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还在怀疑其他人。 季如意冷哼一声:「你不必挑拨离间,正因为主人不相信她们是秦岚的内奸, 所以才要最先把她们都排除在怀疑的范围之外。」 白逸道:「萧玉痕与承亲王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所以她绝对不会是内奸。 季如意自然也不会是,这里是她的家,她要害我有很多方法,不需要这么麻烦。 至于啻月若焰,她也不会。」 「她为什么就不会?据我听周夫人说,她很讨厌你。」沐白歆问。 白逸笑道:「她何止是讨厌我,杀我的心她都有,可是她绝不会与秦岚沆瀣 一气,至于为什么,我们知道就可以了,你不需要知道。」 白逸又道:「我没有我哥聪明,能做到的也只有将计就计这一步了。我哥萧 玉痕告诉我说,赵绾儿被抓起来就等于是黑夜已经过去,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只 是黑夜里的那个人却已经藏在了我们这些人的影子当中,要想找出这个人来,一 定要这个人有所动作才行。而那个时候刘贵已死,赵绾儿被抓,正是人人自危的 时候,我哥推测要那个人行动起来,就必须给他行动的机会,而《采花拾录》和 《红袖添香》就是引诱那个人行动的诱饵。《采花拾录》和《红袖添香》确实是 很诱人的东西,刘贵之所以被收买,就是因为他能够得到这两本册子里的内容。 是不是,哥?」 萧玉痕笑道:「不错。那个人很聪明,办事也很谨慎,火烧军库的案子一出, 他就立刻杀了刘贵,这样别人就查不到他身上了,但他必竟是承亲王的人,他不 会总是这么潜藏着。」 白逸道:「一开始我只认为内奸可能是府里的人,但我哥提醒我说风月楼的 人也有可能,所以我哥要我每天让不同的人去取《采花拾录》和《红袖添香》,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白逸没等她说话,自己就接着说道:「我每天让两个丫 环去取那两本册子,表面上看上去是让她们之间可以互相监视,杜绝风月册的内 容再次泄露,实际上只是为了抓内奸而缩小被怀疑的范围。」 沐白歆道:「我明白了,每天换不同的两个丫环来取风月册,如果册子里面 的内容泄露,那内奸就只有我和当天取风月册的两个丫环。」 「对。」白逸嘴角微微笑道:「为了让你和承亲王更容易上当。我让季如意 到宫里给她的两个女儿传了一封信,信里面让她们想办法要宫里的人从风月册上 放出风,说左乾有出卖承亲王的意思。左乾知道承亲王多少秘密我是不知道,我 需要的只是承亲王看到风月册里的消息。只要他看到了,不管他相不相信左乾会 背叛,他都会有所动作。」 沐白歆冷冷地看着白逸:「你要看的就是他的这个动作。」 第126章未见月明(下) 沐白歆冷冷地看着白逸:「你要看的就是他的这个动作。」 「没错。」白逸道:「只要他有所动作,就说明他看到了风月册里的内容, 而能把风月册里的内容送到秦岚手里的,就只有你和当天取东西的两个丫环,那 我就可以把怀疑的范围缩小到三个人身上。很不巧,果然是如我预料的那样。当 范围被确定为三个人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那个内奸肯定是你,不过必竟还是怀 疑,那两个丫环也有嫌疑。」 「所以你们又依样画葫芦,又让宫里的展侍卫在风月楼放出风声,诱使承亲 王必须有所动作。因为每天去取风月册的丫环都不同,所以只要承亲王他这一动, 内奸就出来了。」沐白歆替白逸说道。 白逸笑道:「就是这样。我让人暗中把第一次取风月册的两个丫环看起来, 让她们绝对没有机会接触到风月册,再让另外两个丫环去取。结果,左乾死了。」 「所以那个内奸就只能是我了。」沐白歆退后了两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表情也没有了先前无辜的样子。 白逸道:「你承不承认?外」 沐白歆冷笑一声:「你已经推理到这个地步了,我承不承认还有什么关系。」 白逸微微笑道:「若论功劳的话,这个功应该算在我哥哥身上,如果没有她, 我是想不出这么好的计策。」 萧玉痕被白逸当面这么夸奖,倒有一些不好意思,反倒是若焰、林月华、初 灵以及红梅、银铃等人一副敬仰的眼神看着她。 沐白歆盯在萧玉痕身上,过了半晌才说道:「不愧是名捕,一时大意竟然栽 在你的手上了。」 白逸道:「你为了潜伏在周府,不惜失了自己的贞洁,甘愿为娼为妓,实在 叫我………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沐白歆冷冷地看着他道。 白逸走了几步,向窗外看去。 季如意、萧玉痕等人也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白逸才道:「我记得我还住在神郊外的皇家猎场时,有一天晚上 你路过那里找我借宿。」 沐白歆的眼睛眯了起来。 初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啊,我都忘了,是有这么回事。可是这有什 么问题?」 「有问题。」白逸道:「首先她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那里,那里 就连白天都不会有人经过。虽然她自己说是运东西碰巧经过,可我后来发现季如 意和她很亲密,也对她说起过我们住的地方。也就是说她知道我们住在哪,那她 深更半夜会来借宿也有可能是她故意找来的。还有……」白逸看着沐白歆道: 「我记得那天晚上你驾了一辆马车,车上装的都是肚兜之类的东西。」 「是。」沐白歆道。 白逸道:「不是!车上装的根本不是肚兜!」 沐白歆道:「怎么不是?你还亲自检查过啊。」 「哼。」白逸笑了一声:「那天晚上我心生疑窦是去查过你的车,在你车上 看到的的确是肚兜,所以我就被你糊弄过去了。可是后来我想了想,才记起你车 子行驶的声音,分明是装了很沉的东西,而且车辙压得很深,如果全都是肚兜的 话,不可能有那么沉。」 季如意皱着眉头道:「也就是说那肚兜之下,还掩藏着别的东西。那是什么?」 白逸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车上的东西并不是我疑惑的原因。」 「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初灵道。 白逸道:「我当时也疑惑车上到底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你要鬼鬼祟祟的运这 个东西。所以我就让我哥萧玉痕暗中去查探,结果发现你去了万发典当行,在那 里我哥和若焰看到了你哭诉承亲王抓了你父亲的事,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对你 的疑惑才消失了,而且还对你的身世遭遇感到同情。也自己猜测,你车上装的那 些东西可能是你家藏的一些贵重物品,所以你才没对我们直言说出来。一直到内 奸的这件事出来,我才发现这整件事都有问题。」 萧玉痕心中一动,顿时明白白逸在疑惑什么了:「是啊,你既然是承亲王的 人,那在牢里与曲仁镜儿子曲桓一起被关着,后来被杀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你的 亲生父亲。他既然不是你的父亲,那你所说的所有事情都是你的谎言。」 所有人都心中一震! 白逸接着道:「所以这件事很奇怪啊!」 「等一下。」初灵不解道:「怎么奇怪了?牢里的那个人不是她的父亲,那 就是她与承亲王合伙安排的一个托,是编造她身份家世的一个骗局。所以牢里的 那个人必须得死,他死了就无法查出沐白歆所有的家世是假的,这很合情合理呀。」 「这很合情合理吗?你再仔细想一下。」 初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 白逸道:「初灵,你想一想。她是承亲王的人,为什么在深更半夜驾着一辆 可疑的马车,在你爷爷家借宿?」 初灵想了想,道:「她是承亲王的人,跟她驾着可疑的马车在我家借宿有什 么关系?」 萧玉痕道:「她深更半夜驾着一辆可疑的马车在你家借宿,这本身就很可疑。」 初灵点头道:「是啊,就因为可疑,白逸才会让你暗中去查擦她嘛。」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可疑的事?」萧玉痕道。 初灵一愣:「为什么?」 萧玉痕看着沐白歆道:「因为她故意让我们去怀疑她,故意让我们去查她。」 「这……这是为什么?」这下不只是初灵不解了,其他人都不明白。 白逸道:「是啊。她故意让我们去怀疑,你们不觉得很可疑吗?」 「是,是挺让人费解的,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众人看了看白逸,又都看向 了沐白歆。 白逸道:「那在往下面想一想,萧玉痕她们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银铃想了想,道:「不是看到了她在万发典当行向老板哭诉吗?」 白逸道:「是,我哥是看到了这个。她故意引我们去查探她,让我们同情她, 这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恨承亲王?」 「夫君,月华……月华认为这没错啊。她为了制造自己合理的身世,而故意 安排些事情,而且我们本来就恨透了承亲王,这……月华认为,好像没……没问 题吧?」林月华道。 季如意摇摇头道:「不对,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萧玉痕和承亲王有血海深仇, 就连我在那时候也是刚知道不久,而且这件事是与承亲王这样位高权重的大臣有 关,所以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所以她那时候是不会知道我们与承亲王秦岚有这 样的关系。」 白逸接着道:「所以我推断,她既然不知道萧玉痕与承亲王的关系,那她故 意引起我们对承亲王的仇恨,只能说明她希望我们站在承亲王的对立面,希望我 们和秦岚斗。只是后来我们住进了周府,她发现并得知我们已经站在了皇上一边, 与承亲王为敌,不需要她再做什么手脚,所以……」白逸看着沐白歆道:「所以 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妓女,替秦岚弄他要的消息。我说的对不对?」 沐白歆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他。 白逸看着她,缓缓向她走去:「所以,我不明白的就是,你明明是承亲王的 人,却要为他树立敌人?」 「是啊,为什么呢?」沐白歆冷冷地看着白逸道。 白逸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因为你根本不是承亲王的人,你幕后还有人在指 使你这么做!」 众人俱惊,讶异万分的看着沐白歆。 沐白歆咬着牙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逸,过了好一会儿才狠狠地道:「你 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 「承亲王派来潜入周府的内奸,这只是你的表面身份。告诉我,背后指使你 这么做的人到底是谁?」白逸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凌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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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豬頭 发表于 2017-7-13 21:20 只看TA 19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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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风云散(上) 周府湖心的香榭小筑上,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沐白歆竟然就是那个潜藏在暗处, 杀了刘贵还害得白逸和萧玉痕中计而身负重伤的人。更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 沐白歆她背后的主使之人竟不是承亲王爷秦岚,而是另有他人,这一点既使是道 出这个关键的白逸也没想到。 「放开我。」沐白歆打开了白逸的手:「你凭什么认为我的身后就另有主使 人,也许我根本就是自己主使自己。」 白逸想了想,没有说话。 「本来这个计划在火烧军库的事之后就应该完了,白逸你因此被抓,秦岚就 会拿此大做文章,非但你会死,连整个周家都会因此完蛋。只是让我和秦岚没想 到的是,周府的本事那么大,不仅是府尹,连提督也在你们的掌控之中,生生逼 得他抓了你们府里的两个丫环来顶罪。」沐白歆停了停道:「你看到风月册里的 内容而上当,事发之后不管你死不死,都会往风月册上联想,这样很容易就会查 到刘贵。」 季如意愤怒的看着沐白歆道:「所以你就必须得杀了刘贵,只要刘贵一死, 就没人知道真正的内奸是谁了。」 「刘贵是死了,你们一定会爱知道刘贵只是个替死鬼,但秦岚派来掩护我的 赵绾儿已经来了,只是……」沐白歆看着赵绾儿不说话了。 萧玉痕道:「赵绾儿她是掩护了你,她把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引。 白逸想的主意,计划抓住藏在府里的内奸,却抓住了她。如果是她收买的刘贵, 从当时的情况来说她应该更小心一些才是,不应该这么轻易的上当,让我有一种 很微妙的感觉。」 白逸道:「从她被抓的结果上来说,让我们觉得很突兀,让我觉得她明明应 该不会被抓,却被抓了,分明是告诉我,她是故意的。这就让我开始想,她为什 么要故意这样做。」 沐白歆道:「她这么做看上去是故意暴露自己,让我以为她是在掩护我,现 在想来,实际上她是在告诉你们她是在掩护别人,这府里的内奸另有他人。」 白逸道:「是啊,她做得很露骨。」 萧玉痕接着道:「赵绾儿的变节是你致命的关键,也成了这个事情的转折点。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将计就计把她抓起来,而暗中却继续追查谁是真正的内 奸。我们就用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也利用风月楼的册子来引秦岚上当, 他上当就把你暴露了。」 沐白歆很平静的看着他们,说道:「的确,你们这一手做得很漂亮,利用他 不得不关心的事情去引诱他,」 白逸笑道:「你说的不错,比如说左乾和皇宫展侍卫的事。仅管他怀疑这些 事是不是真的,但他还是会去注意。我想他也会怀疑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会不会是 个圈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手并不是直接去对付他,而是为了找出你。」 「等他想到了,也已经晚了。」 「好了。」白逸道:「我们已经把我们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告诉 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身后是不是还有人在主使你?」 沐白歆突然笑了,却是不说话。 白逸道:「怎么,你不愿意说?难道说你深更半夜驾着一辆可疑马车不是为 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在万发典当行的哭诉不是为了让我与秦岚为敌?」 沐白歆嘴角扬了起来,又冷冷的笑了一笑:「你怀疑得太深了,比秦岚还深, 深得让人可怕。」 白逸轩起了眉头看着她。 沐白歆慢慢地走到了古琴旁边:「你知道吗,不管心机还是深府,以及别的 技能,秦岚他都会找人很用心的培养,这一点赵绾儿她应该也知道。今天我算是 遇上对手了。」沐白歆用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缓缓说道:「你应该早就知道 我就是藏在你们府里的内奸,可刚刚你还在这里与我呤诗弄曲,谈情说爱,让人 一点也觉察不出来你已经把我当成了敌人。我今天败了,失败者应该给胜利者一 点奖赏,我就告诉你一点东西吧。」 季如意等人都细细地听了起来。 沐白歆道:「我十二岁进的王府,到现在已经八年了,这八年里秦岚一直很 看中我,把我当做比较信赖的人。他一直也以为我只是一个孤儿,他以为我在这 个世界上是孤独的,可他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同伴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进入了王府, 现在还成了他的亲信,秦岚做的大事小事都没避讳过他,这个人就是他的仆人赵 福。」 白逸心想,她果然不是秦岚的人,但没想到的是,他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 有计划的潜入承亲王府,看来承亲王府的这汪水比想像的还要深。 「呵呵呵……」沐白歆笑道:「可笑的是,秦岚他自以为洞悉一切,却连这 个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在郊外借宿,是故意而为,目的就像你说的,让你觉得可 疑。挑起你和秦岚争斗也是我的目的,但为什么要这么做,恕我不能告诉你。」 「那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白逸问。 「这张古筝我还记得是你那天把我的琴从这里扔下去之后赔给我的,我一直 很喜欢呢。」沐白歆捧起古琴,走到白逸对面道。 「喜欢你就留着吧。」白逸道。 「你会把我怎么样?会不会杀了我?」沐白歆问。 白逸想了想,道:「不知道,也许会。」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会毫不犹豫杀死你的敌人。」 「也不一定。」白逸道:「如果你老实的话。」 沐白歆叹了一声:「看来你是在逼我说了。」突然,沐白歆将古筝一翻,从 琴下拿出一把匕首,瞬息之间就已经刺到了白逸的喉咙。 这突然来的变故让谁都没有料到,谁也不会想到她竟在琴下藏了一把匕首, 连白逸自己也吓住了。 「退后!」沐白歆的锋刃压在白逸的脖子上:「你们最好都老实一点,我知 道他对你们很重要,你们都不想让他死,所以最好都听话。」 萧玉痕怒视着她,她的确了解自己这些人的弱点,而且从刚才一瞬间的动作 可以看出她会武功,只好依言向后退开。 初灵、月华还有红梅她们都一脸焦急的看着白逸,希望不要真出什么意外。 季如意倒是不慌不乱,很是镇定的道:「我们可以放你走,放了他。」 沐白歆笑了一笑,挟持着白逸向窗口退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爆 炸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可以听得出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沐白歆笑道:「你 们不是一直觉得我的马车可疑,想知道上面装的是什么吗?现在知道了吧。」 白逸耸然:「是火药!」 「在秦岚的王府炸的。」沐白歆道。 众人惊骇不已。 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巨响。沐白歆笑道:「这一次是你们一直注意的万发典当 行。」 众人咬牙切齿,看来这事她早已经有所预谋。 白逸拧着眉头道:「你在设计我与秦岚相斗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要炸承亲 王府了。」 第127章风云散(下) 「不错。」沐白歆道:「你和秦岚斗,总有一方会败。不管谁败,秦岚都是 我们早就计划要除掉的对像。」 「为什么?」 「我说过了,不能说。现在,我该走了。」沐白歆拉着白逸向后一翻,跳出 了窗口,落了下去。 萧玉痕等人赶紧追到窗边,只见沐白歆挟着白逸从鱼塘里爬起来道:「我警 告你们,谁要是敢追我就立刻杀了他!」说完就带着白逸跑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林月华满是焦急的看着萧玉痕,又去拉着季如意问。 银铃红梅她们也乱了起来。代萧玉痕咬了一咬牙:「我去追。」刚准备跃出 窗去,却被季如意拉住了。 季如意摇了摇头道:「我看她刚才说话像是认真的,你这一追,说不定……」 红梅道:「要不现在去报官吧。」 林月华忙道:「好好好,那我们快去报官。」 「夫人夫人。」银铃拦着林月华和红梅道:「萧大人她们不就是最好的捕快 吗?」 林月华一想也是,忙又去求萧玉痕。 萧玉痕现在脑子里也是混乱不堪,哪里有什么办法,只好好言安慰。 初灵道:「难道就叫她这么将主人掳走?」 「别吵了!」季如意突然大发雷霆起来:「你们吵吵闹闹的有什么用,不是 只有你们关心主人。」 众人吓了一跳,吵吵闹闹的几个人都静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初灵才问了一句:「沐白歆会不会对主人不利呀?」 这句话也正是众人想问,想知道的,而又没办法回答的。萧玉痕这时发现啻 月若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银镶道出入的人并不多,所以沐白歆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被一个女人抓着满世界乱跑,这已经是白逸的第二次了,想想自己堂堂一个 大男子汉,居然被女子挟制,实在觉得窝囊。白逸道:「你可不可以放下我?」 「少废话。」沐白歆一掌将白逸打晕,提着他有方向的跑去。在一个路口等 了没多久,就上了一辆路过的马车。 马车到了神都城内望月山下的一块农地里,地里堆着一堆一堆的稻草。沐白 歆跳下马车左右瞧了瞧,没人跟来,才将昏迷中的白逸拖下来扔在稻草堆上。 车上还下来一个人,正是万发典当行的乔掌柜。乔掌柜道:「乌晗,这里是 我买下的一块农地,附近左右都没什么人烟。」 沐白歆放下心来,才道:「不要叫我乌晗,我讨厌这个名字。赵福还没来吗?」 「他知道这个地方,会来的。」乔掌柜道:「神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定 会全城戒严,我们能不能顺利逃出去?」 沐白歆道:「这个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乔掌柜点了点头:「他怎么办?」 沐白歆看着稻草堆上的白逸,过了一会儿说道:「呆会儿走的时候,我杀了 他。」 正说着,白逸醒了,看了看并不认识的乔掌柜,最后盯在了沐白歆的身上: 「你刚刚说要杀了我?」 「哼,是啊。」沐白歆。 白逸爬起来道:「我好像对你还不错吧。」 「你是在求饶吗?」沐白歆不屑的笑道:「你**我,还把我送到妓院去当妓 女,还敢说不错?」 白逸没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你一定要杀了我?」 「你这么怕死?」沐白歆道:「这话我之前问过你。」 「我回答的是不一定。」 「可我的答案是一定。」沐白歆冷声道。 白逸沉默了很久,最后在草堆上坐下。 沐白歆一直看着他,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道:「怎么,伤心,失望,还是害 怕了?」 白逸没说话。 沐白歆道:「反正你快死了,有什么遗言遗愿就说吧,能帮你完成的我一定 帮你完成,算是解死人之憾。」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我弄不明白。」白逸道。 沐白歆冷冷地看着他:「因为你这个人太危险了,现在不除了你,以后可能 会成为我们的障碍。」 「你们是什么人?」 沐白歆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你。」 「既使是对将死之人,也不能说吗?」 沐白歆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白逸道:「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张古 琴?」 沐白歆心中一震,眼神之中充满意了惊讶与震动。突然一皱眉头,拔出匕首 刺进了白逸的心口。 白逸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倒了下去。那柄匕首正插在胸口之中,鲜红的血 液渐渐染红了丝绸的衣裳。 沐白歆看着白逸临死前的眼神,突然觉得心口堵得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有这种感觉,只是心里这种窒息般的难受和压抑,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一直在暗处跟着的啻月若焰见她刺杀了白逸,顿时一惊,立马冲了出来向他 们扑去。 「什么人!」乔掌柜也是会武功的人,见有人冲出来,立刻冲上去交上了手。 沐白歆也与若焰交上了手,说道:「快走,别管这里了,找到赵福咱们赶快 离开这里。」 乔掌柜会意,与沐白歆一齐逼退若焰,顿时远远的逃去。 啻月若焰此刻也没心思去追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白逸的情况。白逸若是死 了,萧玉痕定会生不如死。若焰赶紧蹲在白逸的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势, 最后长吁了一口气。原来那匕首正好卡在了两条肋骨之间,若再深半分,恐怕心 脏就要被刺破了。 过了几天,因为白逸不是受的致命伤,所以已经能下床走了。萧玉痕拉着若 焰以及所有人都到白逸的房里去看望他道:「这次多亏若焰立了大功,救了你一 命,你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呀。」 啻月若焰掩着嘴笑道:「救命之恩大如天,所以上次去广陵之前说的惩罚的 事就要算了。」 白逸一愣,大叫道:「好哇,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那么积极的想救我,原 来是为了那件事。不行,哥,快点扒了她的衣服。」 初灵一巴掌拍在白逸头上,满是生气道:「伤刚好一点就又变成了这副德行, 我到底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人啊!」 白逸叫道:「喂喂喂,放尊重点,你还知道我是主人啊。」 众人欢笑不已。 季如意道:「你叫我打听的事我打听清楚了。官府还没抓到制造爆炸事件的 犯人,这么几天了,估计沐白歆他们早就已经逃出城了。至于承亲王秦岚,他安 然无恙,只是受了点轻伤。据说火药是在厨房和王府的正厅爆炸的,那时候秦岚 正在书房才幸免遇难。现在他已经被关进了大理寺的天牢。」 白逸骂道:「这,命这么好,这样都能活下来。不过没死也好,就这么炸死 他真是太便宜了,最好是叫我哥亲手杀了他。」 白逸看着萧玉痕。萧玉痕却显得异常平静,忽然将白逸紧紧地抱在怀里,泪 水一滴两滴,滑落在他的肩上。白逸深喘了一口气,轻轻地笑了。 季如意朝林月华她们使了个眼色,都悄悄地退了出去,却把刚刚从大理寺接 回来想给白逸一个惊喜的霪霪推进了房中。 第128章算命(上) 一袭金藤暗纹的紧身黑色暖袍,腰系祥云环身银钩紫带,脚踏千层软底的百 里神行官靴,上等的君子佩玉,『帝青色』为芯的宝石戒指,这一身打扮好不气 派,好不华丽。 初灵踮着脚,却弄不好衣服的领子。 白逸动了动脖子,展开双手问道:「怎么样?」 「漂亮。」季如意赞道:「你们觉得呢?」 萧玉痕她们都点了点头。季如意又问道:「月华,你觉得怎么样?」 林月华羞红着脸,低着头不应敢说。 萧玉痕笑道:「瞧把月华羞的,白逸穿了你做的衣服不好看吗?不好看,我 就让他脱了。」 「不不不,好看……」林月华忙是摇头,这身衣服正是初来神都时月华做的 那两套之一。 季如意推了一下月华道:「傻丫头,你害什么羞啊,快去给他理一理,领子 都歪了。」 林月华扭扭捏捏的走到白逸跟前,替他弄了弄领子,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白逸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亲了她一口道:「真想吃了你这颗红苹 果。」 初灵又替他细细地整理了一番,凑上去闻了闻:「嗯,用迷迭香浸过,果然 很香,可以了。」 白逸左右瞧了瞧自己:「这样会不会太奢华了,走在大街上会不会太过引人 注意了。」 啻月若焰笑道:「何止是引人注意啊,简直是风度翩翩的君子,这一出去定 会招来不少女人。」 「真的?这倒挺好。」白逸嘿嘿笑了。 季如意啐了她一口,道:「今天是十一月十九日,是银铃的生日二十岁的生 日。这丫头机灵乖巧得很,很小就跟了我,你要带她好好玩玩。」 「行。」白逸招了招手:「银铃过来,在主人脸上亲一口。」 银铃小跑过去高兴的亲了他一口。 白逸又指了指另一边脸:「还有这边。」 银铃又亲了一下,挽着他的胳膊,开心得不得了。 白逸弄了弄银铃的小脸蛋,问道:「那月华怎么办?」 季如意道:「放心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月华的身子最近有点弱,我带她 出去走走,随顺看看大夫。萧玉痕和若焰她们有节目,就别妨碍她们了。」 若焰轻哼了一声:「这些天我天气天伺候你,可得让我和夫君到处玩一玩, 好好欢乐一下。」 白逸挠头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咱们这个家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 能经得住我全力以赴,总得叫我尽兴吧。」 「真不害臊。」初灵骂了一句。 白逸道:「哎,我说初灵,最近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信不信我……我 惩罚你,叫你明天起不来床。」 初灵吓得连忙躲在了萧玉痕的背后,惹得大家一阵轻笑。 季如意接着道:「天露、怜星她们也都要出去玩一玩,而霪霪她是离不开你 的,就让她跟着吧。红梅要陪初灵去买书,赵绾儿不想出去,所以就留她下来和 其他的丫环带孩子看家。」 「她还在因为秦岚的事而难过吗?」 季如意道:「必竟秦岚养了她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白逸点了点头:「哎,小蝶那妮子跑哪里去了?怎么没见到她。这几天好像 都没见到她的人影。」 季如意一脸犯愁道:「那妮子根本管不住她,这几天你玩得开心,我们都陪 你去了,放松了对她的看管。结果她天天往风月楼跑,去玩男人,今天一大早又 去了。」 「算了算了,随她吧。」白逸揽着银铃的肩头道:「好,既然大家都有节目, 那我们就去玩了。」 季如意道:「记住晚上要回来,大家为银铃过生日。」 出了银镶道就到了繁闹的街市,虽然已是时值秋深,但神都是一国之首,仍 是如往常一样热闹无比。只是神都位处北方,此时已经非常冷了,大多数人已经 换上了臃肿的冬装。 白逸揽着银铃,后面跟着一个霪霪,信步走着,来往过路的行人都纷纷让开 了,怕碰着了他,碍着了他。其实这倒不是白逸生得有多可怕,而是因为身份。 大街上的人,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不管是富贾商贩还是平民百姓, 但什么人穿什么衣服。一般的平民老百姓穿的都是厚实的棉衣,稍微有些身份有 些家底的人都换上了皮衣大袄,而像白逸这样穿着做工极为精细,用料极是讲究, 极是奢华的人,非是大官就是富商,一般的人都不敢随便得罪。 白逸出门之前虽然有问过是不是太显眼,太引人注意的话,其实他根本一点 都不在意这些,才出门没多久就只顾着玩了,东瞧瞧,西又看看。 白逸边走边对银铃道:「你别总是跟着我走啊,今天是你生日,说说你想去 哪儿,玩什么?」 「嗯……」银铃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主人你说吧。」 「怎么我说。」白逸道:「今天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你想买什 么就买什么。」 银铃道:「可是我还没想到要去哪儿玩。」 「行,那我们边走边想。」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围了许多人,挺热闹的,白逸正好还没想好怎么去 玩,便要去看看。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在给人看相算命,银铃心里奇怪,算命 有什么好看的,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算命的是一个八字胡的先生,脸上有些皱纹,但看上去不算太老。摆了一个 小摊子,此刻正给一个胖女人看相。只见那算命先生那样问了生宵属相,看了生 辰八字,然后也像一般算命先生一样看相看掌之类七七八八的东西,倒似乎与其 他人别无二致。 白逸对这些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刚准备要拉着银铃走,却看到了 算命的招牌,一张白布上写着『华龙御宝天机神测龙竹宣云栖霞山天机观迷心洞 天张真人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王半仙』。 因为古代写东西没用标点,白逸看了老半天才看明白,原来他是龙竹省宣云 府栖霞山天机观迷心洞天,一个叫张真人的一百单八代弟子,自号王半仙。但真 正吸引白逸的不是这些自吹自擂的招牌话,而是这行大字旁边的一副对联,上联 是『莫问今生富贵』,下联是『只求来世如何』,横批『前生后世』。白逸这下 觉得有意思了,难道他还能真算出前生后世之事。(这个联呢我也不知道工不工 整,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只听那算命先生弄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道:「姑娘你前世是只彘。」 胖女人不明白问道:「彘是什么?」 算命先生在桌上写了个彘字,道:「彘呢,就是猪。」 旁边围观的人听了哈哈大笑,笑得那胖女人面红耳赤。 胖女人气得要死,拍了桌子骂道:「你个瘦干巴的老头子,看着姑奶奶比你 丰满,嫉妒了是不是,我不听你胡说八道了。」 白逸没想到这胖女人还挺会说话,嘲笑声顿时朝着算命先生去了。 「哎哎,你别走啊,我说的是实话。」 胖女人怒道:「实你个大头鬼,你再说我拆了你的摊子。」 算命先生拉着她道:「息怒息怒,你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胖女人本不想再听,但周围的人一下起哄,非逼着她坐下去让算命先生继续 说。 算命先生道:「本仙只能算到你的前一世,所以你前世是猪是什么原因造成 的,本仙不知道,不过你后世是送子的观音娘娘。」 胖女人这一听可高兴了:「真的?你,你怎么算出来的?」 「这个这个……」算命先生想了想,道:「你先想一想猪是什么?猪全身都 是宝啊,全身都可以为之所用啊,这叫什么,这叫福。」 「是……是吗?」胖女人听得半懂不懂。 「当然是了。」算命先生又道:「你今生呢是个善人,行善积德,这叫善。 佛有云,这个……这个……,七世为善是为福,那个……所以啊,你是个行善有 福之人,所以你后世定会是送子观音。哎呀呀呀,不得了不得了,贫道在这里拜 见观音娘娘。」 紧接着又是一顿侃大山的乱扯,说得那个胖女人心花怒放,心高气傲,心潮 澎湃,让她感觉自己突然就变成观音了。 胖女人脸上乐得像朵月季花,连忙给了卜命钱,还多给了赏银。 旁边有与胖女人相识的,起哄道:「臭道士瞎骗人,什么鬼七世为善,这女 的就住我家隔壁开了个糖人店,又势力又小人,连小孩子的铜板都想骗。」这一 说,顿时热闹了,纷纷都骂了起来。 胖女人一插腰瞪眼:「放你娘的屁,我就是善人,我怎么不是善人,我…… 我……我现在就回去做善事给你看。」 算命先生也要保住自己的招牌,忙道:「听我说,我……本仙这么说是有道 理的。」 一人起哄道:「什么道理你说说看,一个道士总是佛云,佛曰的。你到底是 道士啊,还是和尚呀。连自己身份都没弄清楚,还说什么道理。」 第128章算命(下) 算命先生道:「这位小兄弟就不明白了吧。道家和佛家虽大相径庭,但其根 本却是异曲同工。你看佛家讲究行善积德做好事,道家也讲究真善美呀,本质上 还是一样的嘛,所以你们这些人不要舍本逐末,正所谓……」 「行了行了。」起哄的那人道:「我不跟你说这些,我说不过你。那你说说, 她为什么是观音,为什么就非得是送子观音。」 算命先生道:「观音那个事我不是说过了吗。至于为什么是送子观音,这个 这个……对了,猪啊,它不是生得多吗?你看看咱这位观音娘娘,胸脯圆,屁股 大,一看就是能生的对不对,所以她是送子观音嘛。」 众人瞠目结舌:「你你……你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天机。」算命先生指了指上天,故做神秘兮兮道。 「听见没有,天机!天机不七可泄露!」胖女人一抬头,一挺胸,一撩臀, 用那肥厚的身子撞开了人群而去。 众人顿时哄哄闹闹,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 银铃捂着嘴笑道:「臭算命的胡说八道,歪理邪说,根本就是在骗钱。」 「哎,也不尽然。」白逸表示了相反的观点。 银铃惊讶道:「主人,难道你相他说的?」 白逸笑了笑摇头道:「他说的是乱七八糟,但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你没 听刚才那个胖女人说她马上要回去做善事吗?所以说虽然算命的信口雌黄,但也 在导人向善,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何况他骗的钱也不多。」 银铃怔怔地看着白逸。 「你看着我干什么?」 银铃道:「我发现主人与别人思考事情的方式的确不太一样。」 白逸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每件事情都有它的多面性,不要只用一种角 度来看,你换的角度多了,看的自然也就多了。怎么样,要不要这个算命先生给 我们今天的主人翁算一算?」 银铃忙是摆手:「不要了不要了,让他一算,指不定把我说成什么畜生呢。 什么胸脯圆,屁股大,听着就让人害臊。我们还是快走吧。」 「好好。」白逸刚准备走,可偏偏是不能离开,那算命的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了。 算命先生走上前道:「哎,这位公子,看你天庭饱满,地颌方圆,面色红润, 气血流畅,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有福之人。再瞧公子英气逼人,眉星剑目,风流 倜傥,才高八斗,定然是人中龙杰。来来来,贫道与你算上一卦,不问你今生荣 华富贵姻缘如何,只算你前生来世何往何从。算得错你不给钱,算得对你看着给, 卦费不多,每卦两钱,公子请。」 「等等等等一下。」白逸笑道:「我还没答应要不要你算呢。」 算命先生说:「算不对不给钱啊。」 白逸说:「要不要钱那是你的事,我可没打算让你看。这知着,今天是她生 辰,你先赞她算一卦,卦资我出。」 银铃吓了一跳,急道:「不不,我不要算,我不要算。」 白逸坏坏一笑:「听话,让我知道知道前生后世到底是什么。」 主人都发了话了,银铃也没可奈何,只见那算命的道:「瞧夫人天庭饱满, 地颌方圆,面色红润,气血流畅,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有福之人。再瞧夫人貌若 桃花,美艳……」 「停停停。」银铃道:「你除了这句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算命的道:「想听别的?成,夫人请坐,请听贫道与你算上一算。」 银铃坐在了他对面道:「等一下,我不是夫人,只是个丫环。」 「哦,恕贫道眼拙。」算命的道:「不过依贫道看,丫环早晚也能做夫人, 贫道在此先提前恭祝夫人。」 银铃笑道:「嘿,转弯还转得挺快的。不过你的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本姑娘 不想做夫人,只想做丫环。」 算命的一愣,弄得好生尴尬。 围观的人都觉得算命的是个骗子,这下吃了鳖,都哄然叫好。 不过算命的好歹也江湖中人,冷嘲热讽的事见惯了,随机应变也就惯了,立 马就道:「夫人未必尊,丫环何以贱。荣华富贵的如夫人,不也是通房丫头升上 去的吗?」 白逸听了也不得不佩服算命的反应和口才。 算命的问了八字,生宵等等掐指一算道:「姑娘前生是只飞蛾,死得很惨啊。」 银铃不屑的一笑,知道这是他的伎俩,先把前生说得多坏,再把后世说得多 好,来骗卦资,算命的都一个样,便道:「那我后世呢,是哪位娘娘?」 算命的又掐指一算,突然一阵惊愕,看着银铃。 银铃皱眉道:「你又搞什么鬼?是不是想编什么瞎话来骗我,我可不吃这一 套。」 算命摇了摇手,忙又掐指算了一算,惊道:「不对呀,我……我算不出姑娘 的来世。」 「算不出?」银铃也奇怪了。 「不是算不出,而是……而是……」算命的又算了一遍:「奇也怪也,我算 出的姑娘的来世是没有,姑娘没有来世。我王半仙算命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种 情况,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没来世呢?姑娘的生辰八字确实如此?」 「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银铃不悦道。 算命的又反复算了好多遍,似乎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切!」银铃站起来回到白逸身边冷言道:「什么鬼算命的,尽说瞎话骗人。 你算的不对,没算出来,卦资没有。」 「公子,公子。」算命的跟了上来。 银铃道:「你干什么?没算出来也想要钱呐?」 「不是不是。」算命的道:「公子,她是您的丫环吗?」 「嗯。」白逸淡淡地应了一声。 算命的道:「我可不可以给您算一卦?」 白逸道:「我对你这个不感兴趣。」 算命的忙道:「公子别急,贫道只是想算一卦,没别的意思,不管算得对不 对都不收钱。」 白逸见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推辞,便随他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算命的依法问了生辰之类的东西,便算了起来,可算了一会儿,算命的道: 「不对,公子给的生辰八字不对。」 「哦。」白逸道:「可这就是我的生辰八字啊。」 「不对。」算命的仍是坚持己见:「公子的生辰绝不是这个。」 白逸当然也知道自己的生辰绝不是自己所说的那个,因为他是被捡的孤儿, 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个算命的竟然也能……也能算出来? 算命的道:「公子是不想说出来,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白逸摇头道:「那种事早就忘了。」 算命的道:「那可不可以借公子一滴血一用?」 「可以。」白逸现在也有些好奇了,想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便伸出了左 手,让他划了一道口子,滴了几滴血。 算命的把血涂抹在白逸左手的手掌上,很是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又是掐指 一通乱算。白逸也搞不懂他这是干什么,只得任由他去。 过了许久,算命的才停下来盯着白逸道:「公子果然也甚是奇怪,我算出来 公子的生辰竟然是壬寅年二月二十七日巳时至未时左右,也就是说是在去年。」 白逸闻言一惊,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算命的说的这个日子,正是他来到这 个世界的第一天。 围观的人哗然大笑,银铃也道:「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去年?难道说 我家主人只有一岁吗?真是荒唐可笑。」 算命的又道:「我算不出公子前世是什么,因为公子前世生在异世。」 白逸听得更是心惊肉跳,这个算命的说的每一句都不是在乱说,而是确实如 此。自己在以前的世界消失,不正代表死去吗?在这里出现,不就代表出生吗? 众人听了更是觉得荒诞不经。 银铃道:「主人,我们别听他说了,走吧。」 白逸把手一挡,制止了她,道:「先生,请继续说下去。」 算命的道:「公子的后世……,公子的后世与您的丫环,这位姑娘一样,没 有后世,只有今生。」 「没有后世,这是什么意思?」白逸问。 算命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算结果,不问过程,我也问不了过程。」 算命的说完,就开始收拾摊子。 白逸道:「先生这是干什么?」 算命的道:「公子的命理乃天数,小仙算完这一卦,从此不在打算给人算命。」 白逸想了想,问道:「我还想问先生一句,我的后世会不会是又回到那异世?」 算命的摇头:「如果如此我定能算到,公子只有今世一世,今世一过从此魂 飞烟灭。」 白逸听了这话,心里觉得有些难受,拿出了几两银子放在桌上。 算命的拿起银子放回白逸的手中道:「小仙说过,此卦不收卦资。告辞。」 说罢连算命的招牌都不要了,就这么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把算命的当做骗钱的骗子,七哄八散的散了,只留下站在原 地发呆的白逸和银铃与霪霪。 第129章荒唐大战上(上) 银铃陪着白逸一路走着,发现他心不在焉,似乎还在想着刚才算命先生的话: 「主人,您别想了,算命的臭道士都是为了骗钱就瞎说八道,说您是壬寅年生的 真是可笑,怎么看您也不会只有一两岁呀。他连瞎话都编不全,还想骗钱。」 白逸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也没说话。 银铃道:「难道您真的相信那些鬼话,相信江湖术士说的什么前生今世,妖 魔鬼怪的事情?」 白逸道:「我当然不信。」 「那您……那您为什么……」 白逸笑道:「我只是在想咱方们接下来该去哪玩。」 「原来是这样,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银铃还真担心白逸去想那些乱七八 糟的事,想了想便乐道:「我知道有个去处。」 「哪里。」 银铃笑道:「西北城那边有个温泉澡堂子,我们去那儿玩吧。」 「澡堂子?」白逸道:「那有什么好玩的?才刚出来你就想洗澡吗?」 「不是。」银铃凑到白逸耳边小声道:「我听别人说那里可以偷看到女人洗 澡。」 白逸差点没晕过去:「哪有这样的,女人教唆男人去偷窥别人洗澡。」 「嘘,小声点。」银铃左右瞧瞧,生怕被别人听见:「主人你这么大声干什 么,让人听见了多难看啊。」 白逸戏笑道:「喂,偷看别人洗澡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银铃偷偷窃笑道:「是丹莺告诉我的,她还带我去看过。」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白逸奇怪道。 银铃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说出来主人不会生丹莺的气吧?」 「你说。」 「丹莺说她前几天在那里泡澡的时候,店老板就在偷看,被丹莺发现了。结 果丹莺一气之下,一招撩阴腿正好踢在……」 「嘶!」白逸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说了,这一脚可真够狠的,估计一个月 都硬不起来了。」 银铃也说不下去了,拼命的忍着笑:「最后丹莺说她是捕快,要带店老板上 公堂。店老板死气白咧的求丹莺,赔了她一千八百两银子,认了她做干娘这事才 算了。」 白逸嘀咕道:「一千八百两,丹莺也忒会赚钱了吧。」 银铃差点没晕倒:「啊,主人你是这么想的啊。」 「开玩笑开玩笑。」白逸道:「那不行,丹莺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不能就这么 算了。」 「嗯嗯。」银铃连连点头。 白逸道:「走,咱们去偷窥,把这个便宜看回来,替丹莺报仇。」 银铃恶汗,不过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拉着白逸一路小跑,向澡堂子去了。 西北城的这个温泉澡堂不是一个一般的小澡堂子,是几个大温泉连在一起的 温泉群,每个温泉都用了竹板横纵隔成几块。因为现在天气已经冷了,很多人都 想泡在温泉里热乎热乎,所以生意特别好。 白逸付了二百四十两银子,包了那间可以偷看的温泉。一开始那店老板还不 太肯,但白逸一说要带他上公堂,又多付了一百两银子,他才只好答应了。 白逸往温泉里一泡,升腾的气,温暖的泉水顿时消散了身上所有的疲惫,舒 服极了。银铃刚跳入水中,就被白逸一个虎扑压在了水里。霪霪泡在水里,就在 一边静静地看着。 银铃小声道:「别那么大声,这个温泉池里全都是女浴,别让她们听见了。」 白逸点头,道:「怎么偷看呀?快让我瞧瞧。」 银铃打了个手势,与白逸来到横纵两排竹板交叉的角落。银铃数了数,在竹 板墙上抽出一根竹条来,原来下一层的竹片上多了一个小洞。 白逸眯起一只眼睛,迫不急侍的朝小洞里看去,还没看多久立刻缩了回来, 捂着胸口一副要呕的样子。 银铃觉得奇怪,朝那个洞里看去,正好看到一身肥膘肥膘的大肥肉,稍一晃 动就像波浪似的。银铃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到怪物了,我们换个边,看另外 一边。」 白逸试着在横向的那面墙上找了找,掀开一块竹条,果然找到了。这回白逸 可没有那么冲动了,先做了几次深呼吸,有了心理准备才向小洞凑过去,这一看 果然是别有洞天:「哇噻哇噻哇噻哇噻,银铃你真是我的好银铃,这边景致太美 了。」 「主人,让我看看。」银铃被白逸说得好奇,也向小洞中看去,只见对面温 泉里十七八个女人,皆是美艳万芳,纤细的小腰,美丽的**,在蒸腾雾气的半遮 半掩之下,极是动人白逸道:「真奇怪,这么多漂亮的美女平常也不容易见着, 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 「会不会是妓女啊,这么多漂亮美女,除了我们风月楼就只有皇宫了。呀, 还有男人呢。」银铃轻声惊叫了一声。 白逸赶紧凑过去看,果然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胡子在水里左拥右抱,左亲 一口右吻一口,嬉嬉笑笑,玩得是不亦乐乎。 银铃问道:「主人认不认得那个男的是谁呀?」 白逸躬着背摇了摇头:「雾太大了,看不清楚。哇哇哇哇,开始干了开始干 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吃得消啊。」 洞那边的大胡子已经抬起一个女子的娇臀上下摆动,那女子叫的欢快不已, 只是声音太大太假了,一听就是装出来的,白逸断定八成是妓女不会错了。 叫春声连银铃都听见了,引得旁边的几块浴池里一阵骚动。银铃见白逸瞧得 聚精会神,只好去看旁边看见怪物的那个洞,没看多久便叫道:「主人主人,快 来看,大美女。」 白逸忙去看银铃那边,真是瞧见了一个大美女,自言自语道:「啧啧,漂亮, 漂亮啊。真是可惜了了,不知道是谁家的老婆,让我知道了,非要把她买回来。」 银铃摇了摇头,家里那么多美女了还嫌不够,还要到外到沾花惹草,弯下身 子又去看另一边。 白逸看着看着,突然旁边伸出来一张脸,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翻倒在水里。 仔细一看,是张小女孩的脸。 那个小女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色狼你是不是在偷看。」 白逸愕然,只好点头道:「是啊。」 银铃听到白逸说话也凑了过来:「呀,被发现了!」 「嘘。」小女孩又道:「我不会告诉我娘的。」 银铃笑道:「好孩子,真懂事。」 小女孩道:「我不说,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白逸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几岁,就学会提条件威胁人了。」 小女孩故做老成,叹道:「哎!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逸笑骂:「小屁孩儿,你这些词都是从哪听的。」 「老不害臊,我是从说书场里听来的。」小女孩居然出言反击。 白逸又怒又气又好笑,自己二十多岁的人,居然被一个黄毛小丫头骂做是老 不害臊,当真是难堪。白逸装做很是生气道:「你再骂我,我就不帮你了。」 小女孩必竟是小女孩,连连向白逸道了歉:「大哥哥,你那里可不可以看到 那边的浴室?」 「可以啊。」 小女孩道:「那边是不是有很多女人,还有一个大胡子男的。」 「是啊。」银铃道。 第129章荒唐大战上(下) 小女孩道:「大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我揍那个大胡子。」 「揍他?为什么?我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揍他?」白逸道:「你和他有 仇?难道他欺负了你?」 小女孩很肯定的点头:「他是我叔叔,他打我还打我娘,我讨厌他。」 「哦。那你爹爹呢,这件事你应该找你爹爹呀。」白逸道。 一说到她爹爹,小女孩就很生气:「我爹爹不要我了,他把我和我娘卖给叔 叔!」 白逸差不多听明白了,这个五小女孩的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她娘和她 卖给了她叔叔,而她叔叔又对她们母女不好,小女孩受不了委屈,想要教训她叔 叔。 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逸,模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叫人很是同情。 「你叔叔是什么干什么的?」 「当官的,是个大官儿。」小女孩道:「哥哥你不敢吗?他们好多人都怕我 叔叔,所以人都怕。」 「我……我怕你叔叔?真是可笑,我干嘛要怕你叔叔。」 「大哥哥你是答应了。」小女孩高兴道。 白逸想了想,点头道:「嗯,我答应你教训他,但我不揍他。哥哥有哥哥的 办法。」 「什么办法?」小女孩问。 「我想……」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啊,我娘要走了,我也走了。大哥哥,记着你答应 过我的话哦。」 「嗯。」 小女孩离开墙角,随着她娘离开了。 白逸透过小洞看到小女孩的娘竟然是那个大美女,心中更是心动,说什么也 要替小女孩教训教训她的叔叔。 白逸又爬到另一边,瞧见大胡子仍是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更是一肚子火, 骂道:「,老子喜欢的女人居然被你个丑大汉捷足先登了,还敢欺负她。」 银铃在一旁道:「主人,银铃看你不是替那个小女孩报仇,根本就是你自己 不爽嘛。」 白逸站起身来气道:「,银铃看一看到底认不认识那个大胡子,是哪家的。」 银铃伏过身去看:「看不太清楚,好像不认识。」 那边叫春声越来越大,时不时还传来大胡子得意的笑声。只听那大胡子哈哈 大笑道:「这世界上肯定就属我最厉害了,别说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我 都行。哈哈……」 「娘西皮的,笑笑,笑你个龟头啊!没卵本事还自以为了不起。」白逸气不 打一处来,瞧见银铃正伏着身子偷看,翘着的香臀一半露在水面,两股之中的香 郁之地就像是诱人的水果,登时被激起了强烈的性欲。 白逸被这两股怒火和欲火一烧,抬起银铃的身子就干了进去。这一下来得太 猛太突然了,疼得银铃惨叫连连。可白逸不管那么多,照样是三进三出两浅一深, 淫龙盘绕的龙神之枪把她的充实得紧紧地。 银铃也是个机灵的女孩,她知道主人正在气头上呢,要跟那边斗气。便强忍 着痛,张开小口便是狂欢乱叫。 那边的大胡子也听见了白逸这边的欢叫声,而且叫得比他这边女人的声音还 大,更是加大力气往女人香穴里捅。那妓女哪里不懂事,知道主顾是跟那边斗上 了,扯起嗓门欢叫开来,声音顿时又盖过去了。 银铃为讨主人欢心哪肯示弱,双手紧按在竹墙上也不讲什么忍耐不忍耐了, 那是用尽全力在呻吟叫唤,生怕那边的听不到,边叫还边唤:「……啊啊……主 人……你太……呃啊……太厉害了……,奴儿……奴儿被您干得爽死了……咿啊 ……」 大胡子见那边的气势又超过了自己了,一只腿踏在一个女子身上,把胯下女 子的一只腿往自己腿上一架,拉起那女子的胳膊,拼起老命的往里干。那边的妓 女也叫道:「好哥哥……亲哥哥……啊啊!!……妹妹……妹妹从没见过这么大 的家伙……妹妹不行了……呀……」 就这样,这两边你来我往,争斗不休。整个温泉浴室的人们听见这叫唤声, 不禁惊愕哗然。这哪里不是澡堂子啊,分明就是娼馆妓院。 澡堂的店老板知道了这件事,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哭丧着脸道:「太 恶劣了,太恶劣了,以后叫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可是战场上的两个人哪里还管别人怎么议论怎么骂人,这已经成为他们两个 人之间的荣誉与尊言。做为一个高傲的战士,他们在进行血与火的撕杀,不管敌 人有多强,不管敌人火力有多猛,他们都绝不对退缩,既使是付出生命也会再所 不惜。因为他们都是战士,战士的荣誉高于生命,战士的尊言高于一切!这已经 不是一场简单的战斗,而是升华到了一个比生命更高的境界! 两边的女人都已经不行了,她们在强烈炮火的摧残下几度倾泄了自己身命的 精华,可是两个男人却依然生龙活虎,乐此不疲,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 大胡子底气十足的大喊道:「那边的兄弟,你挺厉害的嘛。先停战,我这边 的女人不行了,得换一个。」 白逸也不甘示弱,但又不愿意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便粗起嗓子喊道:「阁 下好身手,换人一战。」 银铃全身毫无力气了,倒在水中就像一具浮尸漂着。 霪霪往竹墙上一靠,抬起腿,摆了一个很好的姿势让白逸进攻。顿时惨烈的 『炮火』声此起彼伏。 大胡子那边有十七八个女人,而白逸这边的霪霪更是能以一挡千。一场旷日 持久的战斗就此展开。 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原本双方都以为非得分出个胜负不 可,岂知官府的人来了,生生搅了这一场好戏。 白逸听见声音,赶紧把二女子往身后一挡,护住她们。就见几个衙役踹开院 门,把刀一横瞪着他们。 大胡子那边也传来声音:「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我是合法嫖娼,我给了银 子的。」 「合你个头!」捕快道:「光天化日之下,在民市街区做出这种有伤风化之 事,情节严重者按天朝律,依律发配边疆充军流放!拉走!」 白逸擦了擦额上的水珠,心道这回是玩大了,还没等差役捕快开口说话,便 忙道:「府尹大人还好吗?」 差役捕快一愣:「您是?」 白逸一拍手:「哎呀,果然是齐安府衙门的,太好了。」 差役道:「慢着,不管您跟我们大人是什么关系,我们也得依法办法,天子 脚下可容不得半点砂子。」 「哎,兄弟这话差矣。」白逸道:「其实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 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就看你们怎么说了。你们说得重,那我就是充军,你们 说得不重那不就是罚银子吗?你们想要多少?」 「你,你想贿赂公差!罪加一等。」 白逸摇了摇手指道:「非也。这怎么能叫贿赂呢?我这是依法罚钱,你们是 合法收费呀。」 衙差们一愣,好像是这么个理。 有个衙差瞧白逸面熟,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在火烧军库的地方抓的就是他, 可是最后还是给放了,忙对旁边的几个伙伴小声说了几句。 领头的衙差知道后,也不想给自己招来祸事,便道:「哦哦,原原来是误会, 误会。」 白逸一愣,心想这事怎么能说是误会,这捕快有没有脑子啊。百姓都报了案 了,你们也来了,怎么能说是一个误会呢。 旁边一个衙差还是有点头脑,马上道:「头,不能这么办。」 「那怎么办?」 认识白逸那个人给出了个主意道:「这个案子还是像他说的那样,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就看我们怎么说。案子不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我们可以把它大事化 小,小事化无嘛。」 白逸指着他笑了笑:「懂事,旁边那家伙应该是个有钱的主,你们把他带回 去好好讹他一顿。房间我的衣服里有些银子,你们看着拿,我就不去衙门了,有 空叫你们大人到我府里喝茶。」 衙差们连连陪笑,也不敢多拿银子,就这么走了。 白逸挠了挠头,回过头来看见蹲在水里的霪霪和银铃:「嘿嘿,事已至此, 反正还没尽兴,我们继续吧。」…… 第130章小姑娘三戏白逸(上) 白逸可不敢从正门出去,否则丢人可就丢大了。还好温泉是露天的,又被一 个大院子围着,霪霪展了轻功,便将二人带出去。衣服一整,走在大街上又是一 个堂堂正正的公子哥儿。 银铃疼痛得很,都不敢迈出大步子,走一步得疼半天。 白逸笑了笑,暗怪自己鲁莽,蹲下身子把她背了起来。 银铃伏在白逸的背上,心里扑嗵扑嗵的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大男 人背着在大街上走,还是自己的主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欢喜还是害怕,只觉得心 里甜得很,枕在主人的肩上闭起了眼睛。 走过澡堂子,那里还是围着一大片人。店老板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官差老爷 少罚些银子。「真是奇怪。」 「主人奇怪什么?」银铃伏马在他肩头问。 白逸道:「在神都开这么大一家温泉浴店,家里不可能一点背景都没有啊?」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说道:「他当然有背景,只不过现在没了。」 白逸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澡堂里的那个小女孩,旁边还拉着那个大美人的手。 白逸笑道:「太好了,你们在这儿啊。」 小女孩拉了拉大美人的手指着白逸道:「就是他。」 「就是我?」白逸心里一愣。 只听小女孩接着道:「就是他刚才在澡堂子里偷看你洗澡。」 「你……」白逸一窒。大美人『啪』的一耳光打在白逸脸上:「无耻,下流!」 白逸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美人就这么走了。 小女孩得意笑道:「二傻子色狼,你被骗了。根本不是我娘,那个大胡子我 也不认识,嘻嘻。你是个大猪头,大笨蛋。」边说还边做鬼脸。 白逸气极,自己出了这么大一个丑,还差点被官差抓,居然是被她耍了,挥 起手就要打她。其实白逸也并不是真想打她,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哪知手刚抬起 来她就这么顺势一倒,摔在了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这下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给惊动了,纷纷对白逸指指点点,说他这么大一个男 人打一个小女孩,还要不要脸。 白逸又好气又好笑,居然三次被这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妄为自己一世英名 竟然毁于一旦。 一个妇人看不下去了,把小女孩抱起来问道:「别哭别哭,告诉姑姑他为什 么欺负你。」 小女孩哭嚷着道:「刚才……刚才在澡堂子里我看到他偷看别人洗澡,就… …就告诉了澡堂子里的人,他就打我………」 周围立时投来了愤怒的目光。 白逸又被耍了一次,羞得都快无地自容了,拔腿就跑,后面一大群人追着就 打。一连跑了好几里地,最后跑进了风月楼才将那些人摆脱。 白逸咒骂道:「,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呐。我跟她无怨无仇,为什么要 这样害我。你还笑」 银铃捂着嘴不停的窃笑:「本……本来就好笑嘛,主人纵横这么多年,还是 第一次被人这样耍吧。」 「那是,这个亏我吃大了。」白逸喝了一大口茶:「银铃、霪霪,这个事回 去以后不能跟任何人说,让她们知道,我真是没脸做人了。听见没有!」 「是主人。」银铃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你再笑,你再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白逸把她往地上一压,扒下她的 裤子,举枪就攻。 银铃吓得举手告饶,说再也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嗯。」银铃点头,扑哧又笑了出来。 白逸拽着她的头发往胯下一按:「吹你的箫吧,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白逸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享受着她二人的服侍,问道:「现在什么时 辰了,我怎么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霪霪坐在白逸的胸膛上,被他玩弄自己的身子,说道:「该是吃午饭的时候 了,主人想吃点什么?我去叫。」 「寿星公,你想吃什么?把你最想吃的都叫上来。」 银铃吐出龙枪高兴道:「真的吗?我有好多东西早就想吃了。」 白逸道:「我知道府里面季如意管你们管得很严,又想突显我主人的身份和 地位,硬是降低了你们做丫环的伙食质量。月华经常和我说,她偷偷给你和红梅 留你们喜欢吃的菜。」 银铃咬了咬嘴唇腼腆的笑道:「月华夫人对我们就是好。我,银铃也不是说 如意夫人对我们差,相比起别的人家,我们的日子过得就像小姐一样。只是月华 夫人对我们……对我们更体贴。」 「行了,你的意思我还不明白吗。快点菜吧,我肚子都快饿瘪了。」 银铃想了想,道:「我要吃的东西太多了,可不可以?」 「可以啊,快说吧。」白逸道。 「那要拿支笔记下来,很多的。」 霪霪唤来了神女,把银铃报的菜名一一记下。这可好,光记菜名就记了半柱 香的功夫。神女说要多加许多桌子拼起来才行,白逸说不用,全部放在地上,席 地而吃就行。 风月楼到底是风月楼,那么多菜,不多时就一一送进屋来了。 银铃可是高兴了,这些吃的都是她平日里想吃,却难得吃到的佳肴:「主人, 我要吃咯。」三个人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白逸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朝银铃勾了勾手指道:「来,坐到我怀里来。」 银铃刚想过去,看到主人下面硬梆梆的,忙捂着自己道:「不行了主人,银 铃已经路道走不了了,吃不消。」 「瞧你吓的。」白逸道:「过来吧,不弄你了。」 银铃这才敢过去,坐在他怀里。 「你吃东西吧,夹不到的菜就要霪霪侍候。」白逸从后面搂着她,把手摸进 她的衣服里,闭起眼睛开始享受她的肉体。 银铃被他紧紧地抱着,哪里还动弹得了去夹菜,只好让霪霪来喂。 「哎呀。」银铃叫了一声。 「疼吗?」 「疼。」 白逸道:「疼也忍着点。」 银铃轻轻咬牙,僵直了身子,任主人拧着自己的。 「记得你那次陪我沐浴吗?」 「哪次?」 白逸道:「还有哪次,就是你和我的第一次,还是在洛城的时候。」 「嗯,记得。」 白逸笑道:「那次你在我后面替我洗背,我故意戏弄了你,还问你是不是有 什么特别的服务,你还害羞呢。」 银铃喝了几杯酒,脸有些发红发烫了:「那次主人的那个把银铃吓了一跳, 银铃从没见过那么大的。」 「从没见过?」白逸哈哈大笑道:「你到底见过几个啊?」 银铃一窘:「只有,只有两个,除了周老爷,就是主人您的了。他的……可 不能和主人您的比。」 白逸道:「红梅、初灵呀,她们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大伙在一起过的。知道 我为什么要单独带你出来玩儿吗?」 银铃摇头不知。 白逸笑道:「因为在所有丫环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银铃的心跳忽然跳得快了:「为……为什么?为什么主人最喜欢我?」 「为什么?难道你不值得让人喜欢吗?」 银铃的心愈跳愈快,喉咙都发干了,稍稍地深呼吸了两下道:「银铃自己觉 得自己是所有丫环里最差的,比不上丹莺、沉心她们,也比不上初灵,就是红梅 比起来我也觉得自己没她漂亮,胸……胸部也没她大,更没她对主人那么听话老 实。为什么主人会喜欢我?」 第130章小姑娘三戏白逸(下) 「呵,哪里,你居然会这么想吗?平时看见你挺自信呀。」白逸笑道。 「当然……当然我也有一点优点。」银铃低着头道。 「什么优点?说说我听听。」 银铃道:「我比其她丫环机灵。」 「是吗?」白逸故意戏弄她道:「真的是这样吗?」 「主人感觉不到吗?」银铃那很是失望的样子:「就因为我觉得自己比不上 别人,所以每天都在想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主人需要什么,主人喜欢被什么样的 丫环伺候,主人做爱的时候喜欢用什么姿势。甚至在想主人现在需要的是丫环还 是淫娃,是人还是奴隶,是温柔的乖猫还是淫荡的母狗。我以为我做的这些主人 都会知道呢,原来……」 白逸心里一阵震动,平日里虽然觉得她做事总是挺对自己味口,自己需要什 么,银铃她就会送来什么。没想到她竟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自己,想着她的主人 想怎么样,真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主人身上。白逸知道月华也是这般心思,但 月华没有她那么聪明机灵,月华总是想迎合自己,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但 银铃她确是时时刻刻在琢磨自己的心思。 白逸越发的将她抱得紧了:「你觉得你的胸不够大?」 银铃点了一下头。 「那我现在握着的是什么?」 「我……我的**. 」 「我觉得她刚刚好,很饱满,很有弹性。其实你的身材很好,很标准,虽然 没有霪霪的凶悍霸道,没有月华原始野性,但我很喜欢,初灵跟你的不就差不多 吗?在主人我的眼里看来,你的这叫柠檬乳,初灵的是樱桃乳,都非常惹人喜爱。 如果你真的不可人,主人我早就把你扔了。」 「柠檬乳?」银铃扑哧一声,展颜笑了。 「笑了就好。今天是你生日,别不开心。」 银铃问道:「我真的让主人喜欢吗?」 「是啊。」白逸道:「你所做的那些,主人又怎么会体会不到呢?我想喝绿 茶的时候,你绝不会送来乌龙,我想吃正餐的时候,你绝不会送来点心,这些我 从来都没说,但你都做到了。」 「嗯。」银铃笑得更加开心了。 白逸长叹一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嗯。」银铃点了点头。 白逸轻轻地抱着她道:「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女人。」 银铃心里猛的一震,紧紧地按在胸口,感觉心脏『扑嗵扑嗵』好像就要蹦出 来。她惊愕的看着白逸:「第……第一个!」 「是啊。」 银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我是第一个?」 白逸很肯定的点头。 银铃仍是不敢相信:「主人,你是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白逸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银铃怔怔的看着白逸,突然抱着他哭了。 「你……你怎么了,哭什么?」 「主人,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白逸道:「我讨厌发誓,但我这次发誓,绝没骗你。虽然你在家里与别的女 人比显得很平常,但在我心里尤为重要。」 银铃松开白逸黯然道:「可是主人不是银铃的第一个男人,银铃觉得对不起 主人。」 「哈。」白逸笑道:「这有什么,很多女人的第一次都给了不是第一次的男 人。」 「可是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啊。」银铃道。 白逸知道在封建思想的束缚下,女人的贞节往往意味着比生命还重要,甚至 有些女人仅仅被男人看了身子,就等于已经丧失了清白,可男人却可以在外面胡 天海地,风花雪月。白逸虽然喜欢驾驭女人,但打心眼里还是不喜欢女人把自己 看得太低,便笑道:「如果你觉得我吃亏了的话,那下辈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好 了,也让我失了处子再嫁给你。」 银铃又给白逸逗乐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感觉真怪呀。」 「哈哈哈哈。」 「哎,今天那个算命的不是说主人和我……」银铃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白逸笑道:「嘿,那个臭道士的话你也信?」 「我当然不信。只是……,只要主人不信就行了。」银铃嘻嘻一笑。 白逸虽不迷信,但也不敢说不信那个算命的话,必算命的把他的身世都说中 了。不过白逸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不可能想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就像穿越时空 来到这里一样他也想不明白,所以就权当今天的这件事没有发生。 『笃笃笃』忽然有人敲门。 白逸记得上过菜后特别吩咐了不要来打扰,心想难道是有什么事,便道: 「进来吧。」 厢房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了的却是那个三番五次戏弄白逸的小女孩。 「怎么是你?」 小女孩嬉皮笑脸走进房中坐下:「哇,吃这么多好吃的,可不可以让我也尝 一尝?」小女孩话是在问,可还没等主人同意就已经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白逸让霪霪给她换了一双干净的筷子,问道:「喂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里 是什么地方?」 「谢谢。」小女孩接过新筷子道:「知道啊,妓院。」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她们不会让一个小女孩子进来吧。」 小女孩一下子就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道:「很容易啊,一百两 银子就进来了啊。」 「你,你把嘴里的东西吃了再说。」 小女孩也不说话了,大口大口就吃,最后还抿了一小口酒:「嗨,真好吃。 我说很容易啊,给她们一百两银子,她们就让我进啦。」 「一百两,小丫头片子还挺有钱的。」白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你不 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小女孩嘿嘿一笑:「银票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小女孩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对了,你们都进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 去啊,害我在外面等了老长时间。」 白逸不解道:「你等我们干嘛?」 「不干嘛啊,就是等你们呗。」 银铃在白逸耳边道:「主人,这个小女孩可恶得很,说不定又在打什么坏主 意。」 白逸几次吃了她的亏,对她也警戒了些,便叫霪霪唤来姑娘结账,忽然见小 女孩一脸坏笑便知不妙,一摸银囊口袋,再摸袖管衣襟,果然银票全都没有了。 小女孩拍手大笑:「看你怎么办,看你怎么办。」 「是不是你偷的?」 「什么呀。」小女孩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什么偷呀抢呀,别诬赖好人啊。 我什么时候偷了你银子了,乱说小心我拉你见官说你欺负我。」 白逸心想一定是背着银铃冲出人群的时候被偷的,道:「嘿。小姑娘,我就 不明白了,我与你素不相识,无仇无恨,为什么你要这样几次来害我?」 小女孩也学着白逸的口气道:「嘿,你和那个大胡子也素不相识,无仇无恨, 为什么你要害他?」 「那不是你要我……」白逸一拍额头:「算你恨!你为什么要戏弄我?」 「逗—你—玩!(马三立的口音)」小女孩道:「谁让你们这些大人这么傻, 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白逸道:「你就不怕我揍你?」 「这么大人打个小孩,你不怕让人看见?」 「可你偷了我银子。」 小女孩一脸惊异道「我偷了你银子?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多少银子,有没 有写名字?你说我偷的,贼脏呢?我身上可没有啊。」 「你……」白逸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把银 子还给我吧。」 「我说了我没有,不信你搜。」小女孩一摊手,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霪霪带着结账的姑娘来了,小女孩掩着嘴偷笑,只等着看好戏。 「那个……」白逸道:「可不可以记一下账?」 风月楼姑娘道:「对不起公子,本楼规矩现金消费,概不赊账。」(^_^ ) 小女孩拍手大笑:「哦哦哦,出洋相咯,丢大人咯。看你怎么办,看你怎么 办。」 白逸苦笑。 第131章打屁屁(上) 银铃自然不会为主人着急,在白逸耳边说了两句便走了。 「哼,挺聪明的,知道叫人回去取钱。」小女孩因为没看到热闹而生气。 白逸请那个姑娘稍等一下,弯下身子朝小女孩笑道:「我问一下你,你到现 在戏弄过几个人了?」 小女孩摇头晃脑的道:「反正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呵,原来还是道上的,久仰。」 小女孩抱拳道:「幸会。」刻白逸抿着嘴笑道:「你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是 不是还从来没遇上过恶人?」 「当然遇过,不就是要打我的吗?」小女孩叹道:「哎,可是那些人光有把 傻力气,没有脑子,最后又被我修理了一顿。」 「那说起来法子就多了,最常用的就是………不行,不能说给你听。」小女 孩警觉的看着他。 白逸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小屁孩,最常用的就是反过来诬赖 对方,再加上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大街上的那些人就会像今天那样追着我打。」 「你怎么知……」小女孩发现自己口误,差点说出来了,赶紧捂住嘴巴。 白逸笑道:「你还问我怎么知道的,刚才在大街上你不就是用的这一招吗?」 小女孩必竟还只是小女孩,被说穿了心思就觉得不自在了。过了一会儿,她 突然又反应过来:「什么啊,我刚才说的是实话,哪里诬赖你了,你就是那个偷 看别人洗澡的大色鬼!」 银铃找来了管理这间分号的老板,正是沐白歆第一次弹琴时伴舞的女子其中 之一。 白逸对小女孩坏笑道:「小姑娘,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今天你恐怕就要 吃亏咯。」 小女孩也正奇怪回去拿银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风月楼的老板叫结账的姑娘退去,然后便把门关上了。 「真可惜呀,小姑娘你选错了戏弄的地方,也选错了戏弄的对像。我忘记了 告诉你,这家妓院是我开的。」白逸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风月楼是他开的,必竟 开妓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他也不是什么很在意,反而想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 「你……你开的!」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白逸。 白逸坏笑道:「所以不管你在这里怎么喊怎么叫也没用。」 小女孩看了看风月楼老板,又望着白逸,只道这下死定了,强笑道:「大哥 哥,你误会了。」 「误会?」白逸狰狞着脸恶笑道:「我哪里误会了?是你骗我揍大胡子误会, 还是让别人当街打我一巴掌误会?是被别人当成流氓误会,还是你偷我银子是个 误会?」 银铃窃笑,正了正素颜一本正经的说道:「主人,城西那个王老爷不是有一 个整天流着哈喇子,还跛了脚的白痴孙子吗?他上次还拜托您帮他物色一个漂亮 的童养媳,我看这个姑娘就不错,挺有机灵劲的。」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错不错。我给王老爷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童养媳, 王老爷少不得要给我一些彩礼,就当做弥补今天的损失了。」白逸跟银铃二人唱 起了双簧。 小女孩一听急了:「那个……那个,我……我错了,求大哥哥你饶了我吧。」 说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娘!娘,淘淘怕,淘淘好怕呀……有人欺负淘淘……」 「我们欺负你?」白逸揉着脸道:「那一巴掌打得我现在都还疼呢。」 银铃哼哼道:「小丫头,哭也没用,现在就要给你点教训常常!主人,要不 要把她拉出去打屁股?」 白逸喜道:「哎,这个主意好。叫这里的姑娘把她拉到大街上打屁股,还得 编套词,要边打边骂。」 小女孩可吓坏了,身子一闪就像夺路而逃,可是她哪里又逃脱得了,一打开 门就看到两个膀大腰圆的力士横在门口,顺手一提就把她又拎了进来。 白逸抚掌大笑,乐不可支。 银铃拧着她的脸蛋道:「小丫头古灵精怪,我早就防着你会逃了。」 「哈哈哈,好。」白逸乐道:「我以风月楼主的身份命令所有闲着的姑娘、 龟奴,全都出去看打屁股去!」 风月楼女老板也笑得前俯后仰,忙去招呼姑娘们来看戏。 风月楼门前有一大块空地,主楼里一百多个闲着的姑娘龟奴出来了,围着一 个半月形的大圈。一个壮汉提着小女孩走到中间,把她交给了一个姑娘。姑娘一 只脚踏在长凳上,将小女孩反过身扑在自己的腿上,拉下裤子就打。 因为风月楼的关系,很多别的青楼和其它的店铺都开到了周围。这一闹,很 多店里的客人都觉得奇怪,全都跑出来看,一下子围了乌鸦鸦的一片。 小女孩怎么肯老实,又抓又打,看见这么多人都在瞧自己的热闹,吓得哇哇 大哭,左扭右动,不停的挣扎。但被一个臂膀比她腰还粗的壮汉按着,哪里还动 弹得了。 姑娘一掌拍在她的小股屁上,边打边骂道:「哪里来的小丫头,敢跑到风月 楼里来闹。小小年纪就学会掏老爷们的裤裆,太不像话了。」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指着小女孩又说又笑,议论纷纷。 小女孩大哭大叫,脸上红得火辣辣的:「我没有,我没有掏……掏………我 没有,你们乱说,你们骗人。不要相信她,她骗人的……」 「还说没有!」姑娘抬手打得『啪啪』响:「都把别人裤裆抓疼了还说没有! 你娘是怎么教你的,教你抓老爷们的裤裆吗?想玩你还得再长十年,看我不替你 爹娘好好管教管教。」 白逸搂着银铃在人群里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个姑娘不停的说,不停的打,周围的人不停的笑,不停的乐。小女孩仅管 不停的说自己没有,可别人哪里还听得见她的话,到后来又羞又气,只剩下哇哇 大哭了。一直打了她半个时辰的屁股,也骂了她半个时辰,最后小女孩眼泪也哭 干了,也哭不出声了,才饶过她。 回到房间里,小女孩伏在地板上还在哼哼,两瓣白净的小屁股被打得火红火 红的。 白逸在她身边蹲下,用手指戳了她屁股一下,登时疼得她轻叫了一声,狠狠 地瞪着白逸,眼神恨不得要撕人。白逸道:「哟,还不服气?还不怕?成,呆会 儿再打你半个时辰。」 「我……我错了。」小女孩吸了吸鼻子,挺起裤子很是委屈。 「真的知道错了?」 小女孩点头。 白逸道:「知道错在哪儿了?」 小女孩道:「我再也不戏弄你了。」 「不只是戏弄我,还有别人。」白逸道:「你年纪还小……,你多大了?」 「九岁。」 「叫什么名字?」 「陶筱淘。」 白逸笑道:「人如其名,果然是个小淘气。」 「不是大小的小,是另一个筱。」小女孩不乐意别人叫错她的名字。 白逸道:「别人就是看见你是个小淘气,所以才不跟你计较。但偷别人的银 子别人是会生气的,你是不是总偷别人的东西?」 第131章打屁屁(下) 陶筱淘摇头。 「不是吧?我看你偷东西挺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我身上的银票全偷了。」 陶筱淘不说话。 白逸问道:「你为什么要偷别人的银子?你爹娘不管你吗?」 陶筱淘突然扑到白逸身上哭道:「我爹娘不要我了,他们把我扔了,不要我 了。」 「你爹娘不要你了,为什么枪?」白逸道:「是不是你不乖惹他们生气了, 故意吓唬你呀?」 「不……不是。」陶筱淘抽咽道:「我爹娘……爹娘嫌我是个……女儿,说 我是赔……钱货,养大费粮食,就把我……就把我赶出来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谁照顾你?」 陶筱淘道:「我和爷爷住在一起。」 「哦,你也挺可怜的。」白逸道:「你家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陶筱淘松开白逸:「你的银票在这个楼左边 墙角的一块砖头下面。我走了,我要回去了。」 白逸道:「记得以为不要再戏弄别人了,小孩是比不了大人的,万一碰上恶 人可不是像我这样打你屁股了。」 「嗯。」陶筱淘擦干了眼泪,离开了屋子。 「这个小女孩真可怜,不停的打仗让百姓都变成这样了。」银铃同情道。这 个风月楼里的女人何尝又不是像陶筱淘一样。 白逸依照小女孩说的,在墙脚的砖下找到了银票。 银铃道:「那筱淘果然没有骗我们。」 白逸点了点,除了少的一百两,别的分文没动。 银铃突然叫道:「主人,你的戒指呢?」 白逸一瞧,左手上那枚季如意好不容易在文玩市场上找到的帝青古戒,已经 不见了。白逸猛然醒悟:「一定是刚才她扑在我身上哭的时候偷走了!」 「这个臭丫头,嘴里没一句真话,我们都上了她的当。」银铃气道。 忽然陶筱淘在远处拿着白逸的戒指道:「谁叫你们都那么笨呀,啦啦啦我得 意的笑,戒指是我的了,哇哈哈哈,再见。」说完就飞快的跑了。 「可恶。」银铃咬呀切齿。 霪霪道:「我去追。」 白逸拦住她道:「算了,不要了。」 银铃可惜道:「那可是好几百年的古物呢,上万两银子呀。」 「一个戒指而已,家里那么多宝石,再叫工匠打造一枚就是。」白逸拉着银 铃边走边道:「你喜欢什么宝石?」 「主人想送我生日礼物?」银铃笑眯眯的看着白逸。 「真聪明。」白逸道:「你是喜欢项坠还是戒指?」 银铃想了想,说道:「嗯,我经常要干活,还是项坠吧。」 白逸道:「干活也没关系,可以取了嘛,两个都送你。那要什么要的宝石呢? 红宝石、狮负、钻石还是别的什么?」 银铃有点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我说什么喜欢什么宝石都没关系?」 「嗯。」白逸点头:「你喜欢的宝石很贵重吧。」 银铃还是有些难以启齿:「那我说了主人一定要给我哦。」 「说吧。」 银铃道:「记得去年我陪主人你和月华夫人到集宝斋吗?」 「记得。」白逸道:「你看中那次买回来的宝石了?」 银铃点头道:「我喜欢那块『黄金黄』。」 白逸道:「田黄啊。府里杂田倒是有几块,像那么好品质的好像只有一块呀, 季如意好像挺喜欢呢。」 「哦。」银铃失望的低下了头。 「哦什么哦。」白逸一把揽过她的肩头笑道:「逗你玩呢,就算如意再喜欢, 主人我也要替你要过来。可是只有一块,做了项坠的话,那戒指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银铃开心道:「有项坠就好了,戒指没关系。」 白逸道:「怎么没关系,我说了要给你就一定要给你。主人说过的话,能食 言吗?我记得府里好像还有一块『桂花黄』还是『鸡油黄』?」 「很漂亮的一块,是『桂花黄』。」银铃马上就说出来了。 白逸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笑道:「你记得那么清楚。当时初灵一下说了那么 多,我都记不住呢。」 银铃道:「那块是以前我陪周老爷也是去集宝斋买的,记得夫人说过田黄比 黄金还贵。」 「你喜欢黄金?」 「嗯。」银铃点头,样子有些腼腆。 白逸戏道:「那你不应该叫银铃,应该叫金铃。」 「银子我也喜欢。」说完银铃才发现自己接口太快了。 白逸哈哈大笑。 银铃道:「主人是不是觉得银铃太俗气了?」 白逸笑道:「谁说的?天下有哪几个不爱财的,大家都喜欢金银财宝,有什 么俗不俗的。我见了大把的钞票手也发软。」 「钞票?」 「就是银票。」 银铃笑了。 「那我们回家吧,找个手艺细的师傅给你雕个项坠,再用那块『桂花黄』做 个大大的扳指让你出去炫耀炫耀,给主人我长长脸面。」白逸叫起一辆在路边等 着坐生意的马车。 「丫环都戴田黄扳指,主人的脸面可就大了哩。」银铃拉着白逸的手上了马 车。 回到周府时已经是申时,初灵和红梅买了书早回来了。红梅把银铃拉到一边, 询问今天玩得怎么样,银铃也不好说,只说很高兴,但白逸在风月楼说的那一番 话她已经记在了心里美滋滋的。 白逸来到初灵的小房间,房间里除了几个放满了书的书架,就是一些稀奇古 怪的古物。白逸进来时初灵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没发现他进来了,便信手拿起 一本书翻看了一下,没看两页就觉得晦涩难懂,里面很多字看起来都似像似不像,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字了:「这些东西你都看得懂吗?」 初灵一愣:「你回来了。别动,快放下。」 「什么?」 初灵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夺过白逸手里的书,左右看了没什么损坏,才又把 它放回书架:「这些都是我的宝贝,你不许碰。」 「切,小气劲,不就是一本破书嘛。」 初灵怒道:「你才破呢。这里的书每一本都是孤本、珍本,除了我以外,谁 都不许碰。你要再敢拿,我就……我就咬你!」 「哼。」白逸也老大不高兴:「周文山的书房里有几本好书还是你硬求着我 找季如意要过来的,现在看一眼就大惊小怪了。」 「你还说呢。」初灵眼眶一红:「那本颜玉卿注批的《先贤遗训》我都还没 看完,就被你拿去送人了。」 「哟哟哟,一本书,犯得着耿耿于怀吗?当时也是你同意了,我才拿的呀。」 白逸见她哭了也不敢再逗她:「别哭呀,你这里不是还有很多书嘛。今天不是还 让你带了很多银子去买了吗?」 「我现在后悔了还不行吗。」初灵挥起小手打在他身上:「那些东西在你们 眼里就是一本书,在我眼里就是宝贝。是颜玉卿眉批过的呀,有多么宝贝你知道 吗?不行,你去给我要回来。」 白逸道:「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要回来呢。」 「我不管。」初灵哭嚷着道:「我一买书就想起那本《先贤遗训》,我就心 疼。你不给我要回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出去出去出去。」初灵把白逸推出房 间把门一关。 白逸郁闷不已,听到房门后的哭啼声,更是不快。 (注:帝青色:又名『青金石』宝石的一种,其色如天。清朝四品官员的顶 戴就镶的此石,拥有进取、胜利与荣耀的意义。在中国古代很受帝王的喜爱,常 做为陪葬品随葬。 青玉天子金令中的青玉是指『青玉髓』,俗称玛瑙。 血玉天子金令中的血玉是指『血玉髓』,俗称鸡血石。) 第132章月华的意志(上) 不知不觉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季如意她们也都陆陆续续回来,赶紧吩咐下 人做饭。每人都带了一份生日礼物送给银铃,其他丫环都十分羡慕,可把银铃乐 坏了。 季如意拉着银铃道:「你从小就进了周家,今天是你二十岁生日,我刚刚和 你月华夫人给你相中了一套家具,一会儿就派人送来。你一直和红梅住在丫环的 房间,我给你选了个房间,从今天起就和红梅两人住在新房子里吧,不要和别的 丫环几个人住在一个大屋子里了。」 银铃和红梅心喜若狂,这就意味着她们不再是普通的丫环了。以前只有和如 意夫人关系最好的春香还有初灵才有单独的房间,现在她们也有了,说明她们在 这个家里的地位提高了。二人连忙跪在地上,叩谢大恩。 季如意扶她二人起来,笑道:「你们两个也不要谢我,这是月华夫人提的, 要谢就谢她吧,以后你们只要专门服侍我和月华就可以了,其它那些下人的活你 们就不要干了。」 「嗯,谢谢夫人,谢谢月华夫人。」银铃和红梅快乐的相拥在一起。 银铃把如意拉到一旁说了几着句,季如意含笑同意。啻月若焰和萧玉痕送完 礼物,一人亲了白逸一口,两人就卿卿我我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白逸一把抱住月华狂咬乱摸,恨不得将脸埋进她的胸脯里。林月华哪里会反 抗,在她心里最爱的就是白逸了,可她又不懂得怎么能更好的服侍满足他,所以 白逸能玩自己的身子,就是她最高兴的事了,站在那里让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季如意走过来道:「你和银铃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逸一肩把月华扛起来道:「嗨别说了,本来是想和她好好玩玩的,结果一 出门就怪事不断。银铃喜欢田黄石,我把你藏的那两块最好的拿去给匠人打造了, 说是最快也要好几天功夫。」 季如意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拿了就拿了,主人不需要和我说。」 「跟你说一说,你也有个数嘛。哦对了,你给我挑的那个戒指被偷了。害你 挑了那么久,白费了。」白逸不好意思道。 「被偷了?」季如意见白逸也不怎么生气,便道:「偷了就偷子,一枚戒指, 再买一枚便是。倒是你平日不怎么乱挥霍,今天被偷了东西又不生气,真是奇怪。」 白逸哈哈一笑道:「是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偷的,我有什么办法,不能和 她一般见识吧。来,进屋伺候我,吃饭之前先和我快活一阵。」 季如意摇头道:「今天晚上的晚餐我要亲自弄,先叫月华和霪霪陪你吧。」 白逸看了她半晌:「你才奇怪呢。好吧,霪霪,我们进屋玩去。」扛着月华 就进屋了。 林月华被重重的摔在床上,解开衣带,脱下毛绒的暖袍,里面就已经是赤条 条的,什么也没穿。林月华伏在软软的床上,翘起雪臀,回过头来楚楚动人的看 着白逸,叫人尤是心动。 白逸心潮澎湃,唤道:「霪霪宽衣。」叫霪霪宽衣并不是叫她自己宽衣,而 是替主人白逸宽衣。 霪霪小心的把主人的衣服解开,下身已然是阳枪怒举,忍不住蹲在他身下舔 了一口。 「嗯!」白逸轩着眉看了霪霪一眼。 「对不起主人。」霪霪赶紧退到一忙低着头,她很少说话,但说话声音很是 好听。 白逸道:「对不起就可以了吗?忘了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 霪霪低着头道:「没……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霪霪不能私碰主人身体。」 白逸冷言道:「让你长长记性。月华,惩罚她。」 月华并没有动,而是霪霪脱了衣服乖乖爬上床去,从这张很大的拨步床的四 个角各拉出一个绳索绑在自己的手脚上。 这间房是月华的房间,月华为了报答和表示自己的爱,从初灵那学来许多奇 淫巧技的淫虐之法,叫如意做成机关道具设在自己房内,每天闲空时闷在屋里苦 练,为的就是要迎合白逸。 「啊!」白逸拉动床内立柱旁的垂绳,机巧妙的机簧立即启动,四根绳索立 时拉得紧紧的,把霪霪四肢拉开半悬在床上,美妙香户正好坦露在月华的面前。 月华卷起舌尖逗弄了一下她的莲花蒂,立时激起霪霪体内淫欲和淫蛊的双重 发作。 霪霪原本在温泉时就欲求不满,一直到风月楼费了好长劲才将体内的淫欲平 息下来,此刻微一挑逗,立刻激发了她强烈的欲望。 白逸邪恶的笑着,一只手撑在月华的香臀上,傲挺的龙枪在她的沟股之间来 回的磨擦。 月华微微把腿张开,菊穴下红嫩如桃的肉瓣渐渐泛起了春潮,湿漉漉的。月 华用牙尖轻咬着霪霪的香蒂,她不是一年前不知欢爱的无知村妇了,她用她体会 到的方法继续惩罚霪霪。 传来的强烈刺激,激起的欲魔开始撕裂霪霪的神智,她再也不是刚刚乖乖把 自己绑住的女人了,拼命的扭曲挣扎,让她更想挣脱绳索的束缚。「……主…… 主人……呃啊啊……霪霪要……要……」 白逸叱道:「不许叫出声!」 主人的声音就像命令一样让霪霪恢复了一些神智,霪霪拼命的支撑着自己的 意识忍耐,她知道一旦自己叫出声来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 白逸心血来潮,便命令道:「月华,你也不许叫出声来哦,不管怎么样都要 拼命忍耐。」 月华回过头,眼光有些闪动:「嗯。」 白逸右膝半跪在她身后,抬起她的一只腿架在自己的左腿上。 月华的香户被张得很开,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张一合在等待。白逸弯起双指, 挖入她的莲穴中,温热滑嫩的肉壁立刻紧紧地缩在一起。 初灵从圣峰祈月族典籍里查到的药果然有效,月华的荫道依然紧凑得像**一 样。白逸的手指不停的往里探,探到指根深处仍是不肯罢休,指尖触碰到柔韧的 肉壁上,轻轻地动弹挖弄让她身体的反应极为强烈。 林月华使劲的忍耐着,丝毫不敢叫出半点声音,但身体的难受让她不停的想 动弹,一下撑直双臂,一下又张开双臂,脸完全压在了霪霪的香穴上。 白逸的动作越来越大,后来干脆只探入中指在身里来来回回**. 林月华张着 小口,因为要忍耐不许叫出声,胸膛越发的起伏剧烈,一口口热气喷在霪霪的** 上,可以看到**下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霪霪虽然受到的戏弄少,但烧起的欲火一点儿也不比月华差,大口的喘息可 以很明显的看到她的两个大肉球在上下幅动,一动一动,感觉沉重得很。 白逸的动作已经很快了,月华香穴里的**已经不是在滴了,而是在洒,就像 下雨时屋檐珠帘一样。白逸抽出右手,深呼吸了一下,从身后搂住月华的两个雪 乳使劲的揉弄,满手的淫计把那颗大雪球涂抹了个遍。月华也因为这少有的喘息, 而大口的喘着粗气,那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屋子墙角的两个大火炉烧得越来越旺了,蓝色的火焰就像妖异的生命一样拼 命的往炉子外窜动。 第132章月华的意志(下) 月华的左腿架在白逸的腿上,白逸又抬起她的胳膊,把她的右手放在霪霪的 下身:「我又要开始了,你也不要停,要好好惩戒这个不听话的淫奴知道吗?」 月华说不出话来,只有点头。 白逸再次并起手指插入她的**当中,突然加速发力,月华的**就要水箭一下 喷出来,洒在白逸身上。白逸这下毫不留情,手下动作飞快,飞溅出来的淫汁四 散溅开,满天飞舞。 月华仰着脖子,那紧皱的眉头和张着的小口可以看得出她在极力的忍住喉咙 间要发出的声音。月华突然记起白逸让她对霪霪的惩罚也不要停,只好动起自己 的右手不停的揉弄霪霪的**,自己却痛苦的将脸埋在被褥里。 没过多久月华的身子一阵紧缩,大股大股浓白的阴精从香穴里流了出来。可 白逸的手上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非但没有停的意思,反而像不会累一样另一只 手按在她臀背上,似乎像样弄很长时间。 月华显得极为痛苦,再也不当有力气去弄霪霪了,整个上半身趴在床上压着 那两个大雪球,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被褥,不停的抓狂撕咬。而长长的头发在霪霪 胯下不停的摆动,挑弄着她**,也激起她阵阵淫欲。 白逸这一招极是残忍,让她们二人受尽淫爱的折磨。一个得不到满足,被欲 火不停的焚烧;另一个身体得到了满足,但快感不能放声的叫唤出来,压抑的感 觉更是让人痛苦。白逸开始变本加厉,左手食中二指也开始插入她的手庭花中。 府里每个时常取悦白逸的人都是经常浣肠的,像月华如意这样的更是浣得频 繁。月华哪里经常得这样的双管齐下,刚动没两下又到了高潮,而白逸仍然是两 只手一进一出,交复惘替。 林月华再也受不住了,双手不停的锤打着床面,身子来回的翻滚,脚也不停 的乱蹬,想从白逸的魔爪中逃脱。 白逸停下手来,月华一下子瘫软在床上,刚以为恶梦结束了,可身子被人一 提,听见有人道:「跪好!难道月华想满足我的愿望是假的吗?」 林月华心灵一震,又乖乖的跪起来,抬起臀部。 白逸冷冷道:「这才刚刚开始呢,如果你不想,立刻可以给我走!」 这句话就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月华的心上。月华再次张开腿让自己双穴充份暴 露在他的面前,道:「月华……月华准备好了。」 白逸冷哼一声,双手再次插入她的身体。月华哪里还敢动弹,这双重的猛攻, 让她比先前的两次受到了更大的痛苦,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她把被子都撕烂了。兴 奋的高潮就像海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至,但不管如何挣扎,不管如何难受, 她始终不敢再把屁股移开半分,反而拼命的告诉自己,要自己把屁股抬得更高一 些,让夫君,让主人更加顺手。 在这个欢淫的屋内没有一丝毫的呻呤,有的只是喘息之声。 恶梦的折磨终于在如意的一声『听饭了』下结束。白逸跳出床,只拿了一件 外衣暖袍裹在身上。 林月华满目泪光的看着白逸,她仍不敢把自己的臀部放下来。倒不是她因为 受到了侮辱而哭,只是因为忍得太难受了而流泪。 白逸又跳上床,跪在她身后掀起暖袍的一边,那阳枪仍是高举不落,问道: 「你还想要?」其实不用问就知道她已经受不了了。 这一问可把林月华难住了,她自己已经无力支持,但又不愿毁了白逸的兴致, 想了半天,只好反问了一句:「你还想要吗?」 白逸道:「不知道呢,也许不想要了。」 林月华听了这话,身子一松,趴在冰凉湿漉的床褥上,弄得小腹上尽是。 白逸又道:「哎,你别趴着呀,我喜欢你那个姿势。」 林月华又赶紧再跪起来,高高的把臀部抬起,眼巴巴的看着他。 白逸用手弄了弄她的,晶莹剔透的汁液还在一点一点滴落。 林月华也不敢叫,又害怕他继续玩弄,又希望他继续玩弄,希望自己的努力 能得到认同。 白逸把枪放在她的洞穴外道:「我要再继续,你还可以吗?」 林月华闭着眼睛叫道:「不要问月华,月华不知道!月华没有可不可以,夫 君不用问月华!」 白逸道:「你是我的夫人,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敬重,我也应该尊重你的意愿,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要,这是你的权利。」 林月华拼命的摇头:「月华……月华没有权力,月华唯一的权力就是让你快 乐。不要问月华了好吗?如果你还能给月华一个请求,那月华请求你不要再问月 华愿不愿意这样的话了,你需要对月华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吗,月华没有这个权 力接受你的询问。」 白逸邪恶一笑:「那好,我成全你。」挥手大棒直入她的深宫洞府。 猛烈的冲击感让月华欲仙欲死,她努力的抱着自己的身子,不停的告诉自己: 「月华不能叫,不能逃。白逸给了我身体被玩弄的快乐,他给了我绝对服从的权 力,月华要听他的,月华不能逃避,一样要用劲全力的努力,保持这个他喜欢的 姿势……」 心底里本能的挣扎与逃避,想放开声来欢叫,可是脑子里的意志又拼命的控 制自己不要欢叫,保持这个姿势。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念,不停的影响着月华的 身体,让她的动作变得混乱。 白逸毫不怜惜她的痛苦,也不能有丝毫的怜惜。月华的话已经让他不能有丝 毫同情与退缩,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责怪自己,白逸必须得成全她的意愿。 强烈的快感却不断的折磨月华的肉体,虽然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叫,不能背 叛白逸的话,可她的身体已经渐渐不受自己指挥,渐渐的欲望淹没了意志,身体 逐渐被本能控制。双手开始不受指挥的向前爬,向前逃避。 白逸用力的按在她的腰上,不许她逃走。 林月华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手,不允许自己的手再爬,心里恨不得把自己钉在 床上,让自己无法再想逃走。好在身体没有任何能力抵御白逸那强有力而充实幸 福攻击,没过多久,又一泄千里了。 白逸停了下来,看着月华不断颤动的身体,心里也有一种很充实的满足感。 月华有些神智不清的问道:「夫君,月华没有逃是不是?月华也不有叫是吗?」 白逸抱起了她的身体,抱着她的**,先前**上的淫汁已经干了。白逸没有回 答她的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去年在洛城不是买了一颗紫牙乌?」 林月华想了很久,一直到神智清醒才想起来:「是……是那个店老板送的。」 白逸道:「今天我要匠人给银铃做个项坠,一会儿吃过饭我再让丫环把你的 那颗也送去,叫他们打成一颗心怎么样?这颗红色的石榴心就代表你这下面的这 颗心。」白逸按在她心口:「还记得紫牙乌像征什么吗?」 「嗯,是忠诚与贞洁。我绝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思,不管要我干什么,这颗心 就代表月华对白逸的忠诚与贞洁。」月华红扑扑的脸再次划过了泪水,这次的泪 是开心的泪水,意味着白逸对她今天努力的认可。 白逸抽出龙枪,拿上衣服给月华披上,再拉了一下床柱旁的垂绳,放下了霪 霪:「走,吃饭去吧。」 月华高潮了许多次,身子直发软,哪里还走得了。白逸只好再将她抱起,对 霪霪道:「爬出去。」 霪霪跟着白逸爬到了大家一起吃饭的屋内,如意她们都在偏厅等着。像这样 一起吃饭,一家之主没来,谁也不会先吃。 白逸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今天的主角银铃,问道:「银铃呢?」 如意笑道:「她已经在里面了,咱们进去吃吧。」 「这丫头,一点也不客气。算了,走吧。」 季如意一推开门,所以人都惊住了,银铃正赤身裸体的躺在桌子上,身上摆 满了剥了壳的鲜虾果菜、切好了的水果、堆得整整齐齐的点心,旁边摆满了各色 的菜肴。 第133章霪色晚餐(上) 霪霪跟着白逸爬到了大家一起吃饭的屋内,如意她们都在偏厅等着。像这样 一起吃饭,一家之主没来,谁也不会先吃。 白逸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今天的主角银铃,问道:「银铃呢?」 如意笑道:「她已经在里面了,咱们进去吃吧。」 「这丫头,一点也不客气。算了,走吧。」 季如意一推开门,所以人都惊住了,银铃正赤身裸体的躺在桌子上,身上摆 满了剥了壳的鲜虾果菜、切好了的水果、堆得整整齐齐的点心,旁边摆满了各色 的菜肴。 白逸好半天才回过神,道:衣「这是……,哦,难怪你说要准备晚饭,就是 这个原因吧。」 季如意笑道:「这是银铃自己的主意,她说她想把自己做成晚宴让主人品尝。」 白逸大喜,连声道好:「这真是一道美味佳肴,让我一见就动了食欲,想要 大快朵颐。」 大家都纷纷坐好,季如意看到红梅还站在一旁,道:「坐吧,以后像这样大 家在一起吃饭你和银铃就和我们一起吃吧,不用和别的丫环一起了。」 「是夫人,主人。」红梅高兴又有些害怕的坐在初灵的旁边。 吃饭的这张桌子是如意特意照白逸的意思定做的,很大的一张八仙桌,大家 围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 白逸把月华抱在椅子上,自己坐到她的右边,正好对着银铃的腹部位置,便 拿起筷子戳了戳银铃的身体,惹得大家轻笑不已。 啻月若焰笑道:「今天的饭吃得有意思了,银铃这样倒有些我们族人淫乱的 风格,正好衬了这个大色魔的心意。」 白逸嘿嘿一笑:「咦霪霪呢?」 「主人。」 白逸转过身,霪霪正靠在房内的火炉旁边。 这里是北方,霪霪一直生活在南疆,肯定受不了这里的寒冷,刚才又赤着身 子在外面一直爬过来,早就冷得发抖。 白逸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爬过来,一只脚踏在她背上,感觉有些凉凉的, 道:「你冷是吗?」 霪霪仰起头看着主人,点了点头。 「冷也忍着。你不满足我的话,我也不会满足你,知道吗?」 霪霪又点了点头。 白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赶紧爬上前含住那杆龙枪。 季如意笑了笑问道:「月华,回来才没多久功夫你就走不动道了,主人今天 很厉害吧?」 林月华脸上红红的,点头道:「嗯,他……他今天邪欲很强。」 季如意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可惨咯。」 白逸道:「头一个惨的就是你,我叫你陪你,你竟敢不同意,看我怎么收拾 你。行了不说了,再说菜都凉了。」 众人都纷纷动手,先夹起银铃身上的美食。 白逸看了看,银铃身上吃的东西还真多,小肚子上摆放的十几卷油炸蛋黄春 卷尤是让人嘴馋,吃了一个,外酥脆内松软,香甜可口,是醮过蜜的。 啻月若焰道:「银铃今天是出了真功夫了,不管把自己身上弄得粘粘乎乎也 要讨你欢心,她今天一定和你玩得很开心吧。我刚才去浴室的时候,听下人说起 她反复把自己身子洗了几次,她真的很想把自己奉献给你呀。」 「你想说什么?」白逸夹她胸前的水果片时不小心夹到了她的**,弄得生疼 生疼。 啻月若焰道:「我实在弄不明白,你到底给她们吃了什么药,她们都这么向 着你,依着你。」 白逸笑道:「如果我哥让你也这般做成美食让她品尝,你愿意吗?」 「那不一样。」若焰道:「我喜欢她,当然愿意。但这里所有人并不都爱你 呀,我就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天朝人为什么肯为一个不爱的人做这种事。」 白逸想了想,道:「我哥喜欢我,如果我让你为我这么做,你会不会?」 若焰道:「如果是为了她,我也愿意。」 「那不就是了,你别说爱我,连喜都不喜欢我,还不是会做。」白逸道: 「虽然她们不是谁都爱我,但至少都喜欢我嘛,而且我又对她们这么好,是不是 初灵、如意?」 初灵正生着气,不肯说话。 季如意笑道:「若焰,你还是太小了。别听他这么说得自己好像挺招人喜欢 似的,其实他驭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厉害。他也是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让我们 不得不听从他的。」 「嘿,季如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折我的台。」 季如意道:「我哪有拆你的台呀,我是在夸你呢。」 白逸呀呀叫道:「你夸我损我我听不出来吗,最近真是越来越搞邪了。」 啻月若焰问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啊,说来听听。」 季如意看了白逸一眼,摇头道:「我可不敢说。」 白逸道:「你还不敢说呢,你全都说出来了。」 初灵哼了一声:「她不敢说我来说。他就是抓住了我们要害,来控制我们。 这样我们谁敢不向着他呀。」 啻月若焰想了想:「嗯,是那么回事。」 萧玉痕笑道:「若焰,就比如说你吧。他就是抓住了你的要害才控制住你, 让你百依百顺听他的吗?」 啻月若焰垂头丧气道:「那是因为夫君你嘛,要不是因为你,我……鬼才听 他的呢。」 萧玉痕道:「是啊,他抓住了你的要害是我,所以你就要听他的。而你姐妹 们的要害是你,所以她们也只有跟着听她的。」 「真狡猾。」初灵嘀咕了一句。 季如意微微笑道:「再比如说我吧。」 红梅吓了一跳:「夫人,你……你也不是真心站在主人一起的?」 季如意道:「我当然是真心实意的,我哪敢不是啊。但这也是有原因的,我 即是有夫之妇,又和他有关系。周文山这次上任没带上我,说得好听是让我在京 城陪着女儿,其实他是已经嫌弃我了,说不定休了我也是迟早的事。原本我还指 着我的两个女儿,可我两个赔钱货的女儿,女大不中留,她们像着了魔一样爱上 了主人。如果我不真心站在主人一起,将来一旦被休,我就真的成了人尽可夫的 罪人了。」 若焰点头道:「所以你即是真心诚意,也是不得已不依靠他。」 季如意道:「但我是真的觉得能遇上这样的主人是我的福气。至于初灵呢, 她的情况要复杂些。」 初灵叫道:「我怎么复杂呢,我才不复杂了。我就是……我就是欠了他银子, 才……才……」 季如意笑道:「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知道。这里最值得一说的就是月华了, 她也像我一样,像我和她这样嫁过人的女人,别人是不可能再要我们了,将来只 有自己依靠自己,要么去做娼优。说起来我还比她好一点,至少我的两个女儿不 至于对我这个亲娘完全不管不顾,像她曾经的遭遇……说句难听的,既使做妓女 也是最下贱的那种。就算我和她运气好,有哪个村夫相中了我们的美色,肯娶我 们做小,也得不到什么地位和尊言,受尽别人的脸色。不过月华她并不是因为这 个而去报答主人,我从来没看到过像她这么质朴的姑娘了,没有半分别的原因, 没有半点自己的私愿,全心全心拿自己的全部去报答主人对她的恩德。相信就算 她是贞节**,也会像现在一样全心身的去爱一个人的。难怪主人总是拿她与紫牙 乌做比喻。」 第133章霪色晚餐(下) 季如意笑道:「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知道。这里最值得一说的就是月华了, 她也像我一样,像我和她这样嫁过人的女人,别人是不可能再要我们了,将来只 有自己依靠自己,要么去做娼优。说起来我还比她好一点,至少我的两个女儿不 至于对我这个亲娘完全不管不顾,像她曾经的遭遇……说句难听的,既使做妓女 也是最下贱的那种。就算我和她运气好,有哪个村夫相中了我们的美色,肯娶我 们做小,也得不到什么地位和尊言,受尽别人的脸色。不过月华她并不是因为这 个而去报答主人,我从来没看到过像她这么质朴的姑娘了,没有半分别的原因, 没有半点自己的私愿,全心全心拿自己的全部去报答主人对她的恩德。相信就算 她是贞节**,也会像现在一样全心身的去爱一个人的。难怪主人总是拿她与紫牙 乌做比喻。」 「快……快别这么说。」林月华被人这么夸奖,万分的不好意思,低着脸道: 「月华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啻月若焰边吃边道:「照你这么说,她又是个好人了?」 「才不是呢。」初灵又嘀咕道。 萧玉痕道:「他当然是个好人,至少在她们眼里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好男人, 所以她们才真心的跟着他。」 「但他也是有手段的。」季论如意道:「如果我们不跟着他,就没有别的去 路。我记得你总是说他没什么本事,依靠女人,其实这就是他的本事。」 「这也叫本事?」若焰道。 季如意道:「这当然是本事,而且是大本事。这种本事在平常人眼里显得很 不算什么,但对于做官的人来说却很重要。能把别人把握在股掌之间,才能使自 己立于不败之地。他这种人当老百姓是个庸才,当官就会是个天才。」 萧玉痕也点了点头,连一直说白逸坏话的初灵也没说话了。 啻月若焰知道初灵是个见识广博的人,识人也广,她不说话也就表示也是这 么认为的。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若焰自己也觉得白逸这人有些不同寻常之处,但 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嗯,真好吃。」白逸大口大口嚼着香梨片,银铃身上的桂花糕、虾仁、蛋 黄烧麦,腋窝下夹着的还未醮酱的肉片,口里含着的樱桃等等都被他吃掉了,现 在又拿着瓷勺一勺一勺舀她胸膛上的乘着的八宝饭。 啻月若焰道:「喂,色鬼,她们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呀?」 「什么?」 「什么什么,她们对你的看法,你怎么不说话。」 「你们说我,我怎么好意思说话。」白逸道:「不过说起我的本事,我还是 有一些的。」 啻月若焰问道:「你有什么本事?」 白逸笑着指了指自己下面:「这个本事大不大?」 「切,哼。」啻月若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流。」初灵又骂了一句。 白逸忍无可忍了:「初灵,你跟我杠上了还是怎么?」 「是啊是啊是啊,怎么样。」初灵生气的站起来叫道。 萧玉痕忙劝道:「别吵架,别吵架。你们今天是怎么了,银铃的生日,喜庆 的日子不要吵架好不好。」 「哼。」初灵坐回位置扭头生闷气。 季如意道:「初灵你也是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主人,你也得有个尊卑,不能 这样说话吧。」 初灵气道:「你们都是他的奴隶,都帮着他说话,我不和你们说了。我…… 我吃饱了,不吃了!」摔下筷子就离开了屋子,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僵了。 过了一会儿,萧玉痕说道:「弟弟,她是个小孩子,任性了些,不知道轻重, 你别生她的气。」 白逸道:「放心吧哥,我怎么会真生她的气。」 月华坐在一旁想说话,又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萧玉痕问道:「弟,你到底跟 她怎么了?」 「没怎么。嗨,别问了,我自己会处理。」白逸道:「别扫兴致,大家吃饭 喝酒。对了如意,还有吃的没有?」 「吃的?」季如意看着满桌子的菜:「这不都是吗?」 白逸用筷子指了指:「我说的是银铃。」 季如意一看,银铃身上已经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 这道美色佳肴,那么多东西都被你吃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到底还有没有啊?」 「有有有。」季如意道:「还有一道可人的甜点,费了好些心思做的,每人 都有一颗,大家来尝尝好不好吃。」季如意站起身来,用筷子去夹银铃的荫户: 「来帮帮忙弄开她的荫唇,在这里面呢。」 白逸大起兴致,也站起来府身去弄。一直含箫的霪霪也喘了一口气。 季如意和萧玉痕用筷子夹住两瓣肉唇,若焰无可奈何,和其她几个姐妹弄开 银铃的香穴。 白逸换了个位置,来到银铃身下用筷子向里面夹去,问道:「这里面到底是 什么好吃的啊?」 季如意笑道:「是珍珠翡翠白玉汤,霪水泡的,你的最爱。」 「啊,是汤圆啊。」白逸乐道。 季如意道:「汤圆汤圆,团团圆圆,大家每人一颗,都来尝尝。」 白逸夹出一颗白胖胖的汤圆:「哈哈,还滴着玉液呢。来我们的寿星公自己 先尝一颗。」白逸爬上桌子,汤圆一边滴着霪水一边送到了银铃的嘴边:「银铃, 大声告诉我们好不好吃?」 这话叫银铃怎么好说,纵使天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淫态百出的事,也羞得 说不出口,好半天才遮住自己的眼叫道:「银铃里的汤圆大家都要尝一尝,很好 吃的哦。」 「哦,生日快乐!」大家一齐鼓掌喝道。 萧玉痕道:「弟弟,去吧初灵叫来吧,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她。」 「玉痕姐姐,我在这儿呢。」初灵从门后面走出来,原来她一直根本就没走, 躲在门后面:「我和不任性呢,银铃姐姐生日我怎么会让她难堪。银铃姐姐,生 日快乐。」 季如意连忙拉住她道:「不许走了。」又向白逸使了个眼色。 白逸弄开银铃的荫户道:「好啦,你的书我一定帮你要回来,还送你几本别 的好书。吃颗汤圆,就当原谅我了。」 萧玉痕拿过一双筷子递到她面前。 初灵扭扭捏捏的,最后还是拿起了筷子,在银铃的里夹了个汤圆。 大家都笑了,白逸也笑了,坐在桌子上捧着她的脸颊道:「吃了汤圆,是原 谅我了。」 「那你答应我要还我书的哦。」初灵噘嘴道。 白逸正儿八经道:「是,我的初灵大总管。」 初灵破霜开颜也笑了:「还有,你刚说还要送我别的好书。」 「我答应你。」白逸挺了一下腰,把粗壮的龙枪顶到她唇边:「那你应该怎 么样呢?」 「下流!」初灵吐了下舌头,在他的枪头上舔了一下。 季如意鼓掌道:「好,皆大欢喜。大家尽情的玩吧,今夜不眠!」 「别急别急。」若焰说道:「银铃这么尽心,我们也应该成全她,所以我们 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啻月若焰道:「我们把汤圆吃完,然后把筷子一根一根插进她的里,看看能 装多少支。」 萧玉痕笑骂了她一句。 季如意笑道:「不愧是圣峰第一淫女,这个游戏不错。银铃你不会介意吧?」 银铃红着脸,哪里敢介意。 第134章帝王之道(上) 两天以后的上午,冰琉在广陵终于回来了,带着历年来卫广两省前前后后所 有的账目、所查获的脏银,以及上上下下一百多位贪官污吏满载而回。当天下午 白逸就接到旨意,召他立刻入宫觐见。 「皇上。」白逸来的时候,冰琉还在皇上的书房里。白逸不由得仔细打量了 一下这个让秦源如此亲相有加的重臣,第一看上去感觉就是漂亮、年轻,据他了 解所知,冰琉于今年九月十七日就满了二十九岁,可现在看上去怎么也没有那么 多。 当然白注意到的并不只是她的外表,更是她的能力,周文山之所以能升任巡 抚与她不无关系。时,皇上原本拟上任齐川巡抚阮文靖升任河道总督,而后被冰 琉突然查出阮文靖有诬民为盗,收受贿赂等事,最后罢了职,现在还在大狱里关 着。 相反,冰琉却站在一旁,看了没看这个皇上特意召见前来六品官。 「知道朕召你来有什么事吗?」秦源看着白逸。 白逸垂着首,不敢直视:「歌是因为案子的事吧。」 秦源道:「这两个案子看上去是两件事,实际上是牵扯到一起的一个案子。 朕是交由你们两位爱卿办的,想问一下你们的对案子的处理有什么意见?」 白逸看了看冰琉,见她不说话,便只好说道:「臣以为,当然应该明刑正典, 卫广上下两省涉案官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以敬效尤。」 「那秦岚呢?」秦源问。 白逸觉得这话不太好说,虽然皇上一定很恨承亲王,但必竟还有叔侄的情份。 而且这事牵连甚广,影响到皇室威望,皇上也一直没有把事情的真实情况告知其 他大臣,所以并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皇上有心按下这件事也说不定。 白逸想了想,这时候又不好询问冰琉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当依律行事。」 秦源道:「你和冰琉倒是一个意见。可你们也知道这个案子牵连甚大,弄不 好国家威严、皇家声望都会毁于一旦,到时候百官如何看朕,百姓如何看朕?」 冰琉还是没说话。 白逸心想皇上一定早已经问过了冰琉,甚至心里早就想好了怎么办,之所以 还要问,只是想看看自己怎么说,便道:「皇上广恩德厚,重在江山重在人民, 承亲王秦岚与皇上虽亲,但所犯律法以于法不容,于国不容。皇上以王法而惩治 王爷,正可显皇上行王法威严不分权臣朝贵,为社稷江山不避亲疏远近,此必百 官震慑,万民拥护。虽说此案一点也不影响朝廷,一点也不影响皇上是不可能, 但皇上严明律法,令行禁止,反而更能使皇上声望更盛,朝廷威严更得彰显,天 下文武群臣千万百姓更会觉得皇上是圣明之君。这是微臣的一点愚见。」 「二位爱卿的意思都是一样。」秦源叹道:「说朕是圣明之君,朕实不敢当。 朝廷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皇家出了这种恶逆,天下人不骂朕,朕已经万分欣慰了。」 「皇上严重了。」冰琉道:「臣觉得白大人说得对,一点点闲言碎语是少不 了,但过些日子天下人最终还是会看清楚皇上良苦之心,包掩恶腐不如忍痛割肉 疗毒。」 秦源道:「你们的意思朕都知道了。冰琉,你远道归来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吧,案宗朕会好好的看。白逸,素心素灵又想念家人了,你去看看她们吧,明天 早朝朝会你也来。」 「是,臣告退。」 二人一同出了书房,白逸上前跟她走在一起道:「冰大人……」 「对不起。」冰琉看也没看白逸一眼,冷傲的看着前方道:「我千里迢迢回 来,已经累了,有什么公事明天早朝的时候再说,如果不是公事那就不要说了。」 「是这样啊,那不打扰冰大人您了。」白逸礼貌的向她点了一下头,到了前 面的三岔回廊转身向另外一边走去。 白逸当头碰了一个冷钉子如何不气,他还从未让人如此看不起过。不过现在 他必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这种冷遇在官场迟早也会遇到的,淡然间也就不再去 计较。 因为上次来过素心素灵住的零香宫,白逸寻着记忆很容易就找到了,正准备 进得宫去,却正好迎面走出来了一个女子。白逸一眼看去,登时被摄了心魂,他 从没见过如此仙美的女子,那种美甚至让他觉得窒息,让他不敢直视。 出来的女子正是秦月英,她似乎也被突然出现在跟前的人吓了一跳,睁着大 眼睛看着他。 素心素灵正好送秦月英出门,见白逸前来也吃了一惊:「主……表哥!」 白逸没想到自己看过无数美女,连啻月若焰那样的也见过了,竟然还会如此 失态,还会被人所迷。眼前的女子的美貌完全可以和若焰相提并论,但却和若焰 属于截然不同的美。 秦月英拧起了眉头,似乎很不高兴眼前突兀的这个男人这么看着她。 素心连忙上前拉住白逸,把他叫醒。白逸这才回过神,让开了路,让她离去。 素心小声道:「表哥,你刚才太……」 「别说了,我知道。」白逸仍然在目视着缓步行走的仙美女子,问道:「她 是谁呀,皇宫里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女子。」 素灵道:「别看了,进屋再说吧。」 「哦。」白逸应了声,但步子还是没动,一直到那个女子消失在视线中,才 和她们一起进入屋中。 摒退了下人,素灵为白逸沏上了茶才道:「主人很在意刚才的那个女子啊。」 白逸不好意思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来是来看你们的,却只顾着看 她了,你们可不要生我的气啊。」 素心道:「主人说的什么话,倒显得生分了。」 白逸问道:「她是谁?不会又是皇上的哪个妃子吧,比你们二人都漂亮,可 要小心咯。」 素灵笑道:「我和姐姐才不担心呢,只是主人可能要失望了。」 「哦,怎么说?」 素灵道:「她是倾城公主,皇上最疼的女儿,所以我们不需要防着她。可主 人就只能把她当成水中月镜中花了。」 「素灵,你乱说什么,你这么说不是说主人配不上她吗?」素心不悦道。 「原来她就是倾城公主秦月英,被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素灵说得不错,我也只有心里想想了。」 素心蹲在白逸身下道:「主人也不要不开心,没有了她,你还有我们姐妹呢, 就让我们姐妹现在好好服侍主人吧。」 「现在!会不会……」 素灵打断白逸的话道:「不会的主人。后宫里,除了倾城公主,别的人很少 会到我们这儿来,我们姐妹也不喜欢别人来。近日子皇上也来得少,这个时候是 不会有人打扰的。」 白逸问道:「你们受皇上冷待了?」 素灵笑道:「怎么会呀,皇上不知道多喜欢我们呢。只是皇贵妃最近快生产, 皇上经常要到她那里去陪着她。做为主人的垫脚石,我们才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入 冷宫呢。」 第134章帝王之道(下) 白逸问道:「你们受皇上冷待了?」 素灵笑道:「怎么会呀,皇上不知道多喜欢我们呢。只是皇贵妃最近快生产, 皇上经常要到她那里去陪着她。做为主人的垫脚石,我们才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入 冷宫呢。」 白逸笑了笑,道:「可是这样不好吧,你们都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万一事情 败露将是灭顶之灾呀。」 「灭顶就灭顶吧。」素心满是愁苦的道:「主人不知道我们姐妹在这里饱受 相思之苦有多难熬,我们每天为了努力的提升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得到皇上的宠 爱,不知要与多少人为敌,在这个诺大的皇宫里只有和妹妹才互相有个依靠。可 您才是我们的主人,如果要我们做了主人一辈子的女奴,最后人老珠黄都没得到 主人的宠幸,那有多悲哀,多凄惨呀。」 白逸苦笑:「这么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素灵道:「我们不敢说主人必的不是,但至少也要安慰奖赏我们姐妹一下, 让我们得到主人吧。」 素心站起来,拉着妹妹站在白逸面前道:「主人,我们也想向您邀下功。娘 说这次我们也为主人您立下了汗马功劳,您怎么也得应了我们的要求。妹妹,脱 裤子。」两个姐妹一齐把裙下的裤子脱下来,身子伏在桌子上道:「主人,掀起 我们的裙子来玩一下吧,我们求您了。」 她们都这么说了,白逸还有什么可说的,伸出手隔着裙摆爱抚着她们二人的 臀部。素心素灵二人相视一眼,眼中泛出了欣喜的泪光。 因为时间不早了,白逸速速与她们香合后,满足了她们的欲求,便离开了皇 宫,与宫外等候的霪霪坐轿回到府中。 回到家里,季如意自然询问起进宫的事情,白逸把大致的事情告诉了,结果 季如意笑了。季如意道:「我的女儿能和主人相交,那是女儿的福气,也是主人 的宠幸,我做为女奴不敢过问。倒是皇上要主人您明天参与朝会是一件喜事,虽 然说这件喜事迟早要来,但还是要庆祝。」 「又要庆祝啊。」白逸道:「可不能玩得太晚,明天要早起呢。」 「哟,是啊,还要朝会。」季如意拍了自己脑门:「瞧我只记得欢乐了。那 今晚就叫……就叫谁与主人侍寝呢?」 白逸笑道:「行啦,直说吧,想要我陪你睡就说出来嘛,满足谁也要先满足 你这个淫妇,你也帮了我很多忙。跪下!」 季如意赶紧跪在了地上。 「**!」 季如意赶紧拉下自己肩头的衣服,露出自己丰硕的**. 白逸很满意的笑了笑, 又道:「对了,今天晚上叫我哥帮我一段话,就说……反正就是要依法治秦岚罪 的话,这里她文采最好,又做过刀笔工,一定要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词严。」 季如意跪在地上不解道:「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段话,主人要上奏折?」 「不是。」白逸想了想,道:「其实这个话也不用我来说,自然会有人说。」 季如意道:「难道主人担心皇上不想诛秦岚?」 白逸道:「皇上当然是恨死了秦岚,巴不得他死。但皇上也有皇上的顾忌, 他最担心的就是天下人怎么说,百官怎么看,必竟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就会 另皇上颜面尽失。今天他把我和冰琉叫过去,就是想先看一下我们的意思,摸一 下底,我们是办这个案子的,所以他想知道我们怎么看待。我觉得皇上若真要办 下去,一定会速办速决。」 季如意道:「你是说皇上会把这个案子勿勿办了,就这么了了。」 白逸点头:「应该会是这样,拖太久不好,影响太坏。从速办理,案情真相 刚公诸出来还没等别人有所反应就把案子结了,这件事就完了。」 季如意想了想,也点头:「秦岚现在被羁押在大理寺天牢,这件事还是我百 般才查到的。而外面还纷纷流传他因爆炸而受了伤,正在皇宫内疗养。这么说来, 沐白歆的炸药还帮了皇上的忙,掩过了众人的耳目,那京城爆炸案也会糊弄过去, 草草了事。」 白逸道:「面上应该是的,我估计爆炸事件会当做意外事故,或者就干脆归 结到秦岚意图谋反之上,而且正好万发典当铺和秦岚下的绸缎庄相邻,所以那里 的爆炸说起来也没什么破绽。」 季如意说道:「也就是说秦岚私藏炸药意图谋逆,而事情败露之后自杀未遂。 皇上真的会这样办?」 白逸道:「十有八九。秦岚本就有谋逆之嫌,又有贪污之恶,此事公布出来 定会引来纷纷猜测,到时候以讹传讹,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说不定还会引起骚 乱,引起对朝廷的猜忌,甚至更甚,这正是皇上担心的。而有这个爆炸事件正好 可以速结,把这个惊天大案速速了结,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再者,定了案也可以 免除不必要的流言蜚语,皇上威严也可得以保存。」 季如意想了想,说:「是啊,是一个一举多得之策。可是爆炸的真相皇上不 可能不一查到底,他一定会派人秘密查下去,我担心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沐白 歆可是一直住在我们府的啊。」 白逸道:「查就查,这个我们倒不必怕,皇上明白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只是 这个沐白歆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就难说了。京城是首善之区,要想在京畿内做这么 多火药炸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太危险了,所以一定是从外面做好了带进 来的,她自己也是这么说。」 「可要从外面带进来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否则一定会惊动城防的。」 白逸道:「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城,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城里还有 人帮她,而且那个人很有权势,否则瞒不了这么多人。而这个幕后之人可能就是 她的主谋也说不定。」 「那这个人会是谁?直接管理京城安危的就是齐安府、提督府还有……神秘 的内廷卫,会是这里面的人?」季如意自问又自答:「也不一定,说不写另有高 人也说不准。」 白逸道:「你说得不错,我有一种感觉,只要知道了沐白歆的真正身份,这 些迷就会解开。不过她的身份不是想就能想出来的,瞎猜只会越猜越乱,所以不 要想了,这件事不是我们要管的,皇上的内廷卫专门做这种事,自然会查个水落 石出。」 季如意道:「那好,我去叫萧玉痕赶紧把你想要的话写好。」 「算了,不用写了。」白逸道:「这种话根本不用我来说,难道皇上身边连 说这种话的人都没有了吗?我要做的就是站在皇上心里想的那边,并且带头把话 说出来。」 季如意笑道:「当皇上真有意思,明明自己心里想什么,却又不肯直接把自 己的意思出来。」 白逸轻哼了一声:「这就是帝王之道。有些事就算皇上想做,也不能自己先 说出来,一定要臣下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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